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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綵衣 下 作者:雌蜂,五綵衣,13

小说:五綵衣 2025-09-11 22:02 5hhhhh 1930 ℃

所以這次回到李家班,無論是否演出,每天若萍都要求我都必須同登台表演一樣盛裝打扮,故我在李家班演員是中最出格的一個人,只要我一出現,就會被看熱鬧的群眾圍得水洩不通,弄得我不敢出雜技團營地一步。越是這樣,若萍越是惡作劇拉我上街,逛超市。這時她帶的一班小姐妹,都是平常素面時裝打扮,這樣更突顯了我。所以我出現在那兒,看熱鬧的人就圍到那兒,恥辱,自卑,憤怒情緒交織幸,虧長年養成便好心態,自制力強,否則不瘋也要自殺

開始我以為是若萍小姑娘任性無鬧行為,後來發現是老李有意為之,指使她女兒這麼幹。原來老李拿我做宣傳,同當年老倪頭遊街道理是一樣,但遊街要文化、公安部門批,還指定線路。而我這樣拋頭露面,在若萍驅使下可以隨心所欲地在任何時間,去任何地點。我們演出地方都是農村小集鎮或城市郊區,這樣做會將宣傳效果傳的範圍更廣,接觸人更多,更轟動,這一點老李確實比老倪頭高明。但對我無論是人格羞辱,還是精神上的拆磨,體力上消耗是常人難以忍受的。事情發展到後來,若萍更出格,簡直把我看成她的奴隸,毫無尊重,由於她胡作非為,我與她的交流越來越少,非必須我與她一天說不了三句話。不過,她還是個小姑娘,愛熱鬧是她天性,與我在一起太枯燥無味,不想與我在一起了,常一個人外出,但老李又交給她看管我的任務,出去玩又對我放心不下,不知誰給她出了個缺德主義,她弄了一根長鏈,一頭鎖在我脖子項圈上,一頭鎖在導具箱上。我雖氣但不敢對抗,只好忍氣吞聲,好在我也想一人在房間,無人幹擾,好做新產品的研究。

那個少女不懷春,若萍本漂亮,又是台柱子,追她男孩子一大群。她現在根本不把我放在眼裡,有些男孩都跑到我們房間找她。但她又擔心男孩迷上我,後來乾脆在外面徹夜不歸,反正將我鎖著,也不怕我逃跑。看李家父女如此德行,我對們的由不滿轉仇恨,且越來越深,但受制如藥物,也不敢有絲毫流露。

老倪頭和老徐也非等閒之輩,對老李的追尋一天也未放鬆。我們在涇南市附近幾個縣演到五月份的時候,那一天在弋水縣張家渡演出,終於讓老徐找到了。見老徐帶人氣勢洶洶趕來時,這老李能伸能曲,馬上又是賠禮,又是道歉,任憑老徐暴跳如雷咒罵,他一聲不響,還陪著笑臉。等老徐罵完了,老李大擺灑宴盛情款待,並叫出我陪老徐喝酒。這江湖上人服軟不服硬,見老李屈復,又答應交出我,再也不計較。在張家渡住了一夜,第二天帶我走了。我心裡很擔心,沒有老李的藥,今後毒癮發作怎麼辦?又想老李父女拿我不當人,實在待不下去,先到老徐那兒再說。

動身前一天,老徐拿來一套休閒裝,讓我換下身上絲緞演出服裝,洗去臉上脂粉,拿下頭上所有首飾,將頭髮盤在頭上。考慮要在路上走幾天,老徐這買了雙高幫旅遊鞋,包在弓鞋外面,勉強能動步,但走不遠。反正是坐車,也不要多動步。離開老李前我要來工資卡,又將今天四個月的演出費結算了。老李七算八扣,僅給我十來萬,比尋常少三分之二,我也不想與他多糾纏,將錢匯到上海唐大夫那裡,與老李了斷。

脫掉穿了幾個月的妖豔服裝和拿掉頭上首飾,頭髮上沒涂髮膠,蓬鬆在頭上,洗淨臉上鉛華,渾身有說不出的輕鬆。在弋水縣買了火車票,我同老徐和他帶來手下,包了個軟臥包箱返回朗川。我們是夜裡上的車,車走了一夜,我正睡著,有人敲包箱門。老徐開門一看,是幾個警察。一個四十多歲警官亮明身份,拿張照片對老徐說:

〝對不起。我們在查一個網上通緝犯,希望你們配合一下。〞

這時我已給鬧醒了,坐起來,看老徐面露驚慌之色。那警官發現我,立刻推開老徐,走到我面前問:

〝你叫什麼名字?〞

老徐在旁邊答道:〝她叫倪倩蘭!〞

〝請將身份證拿出來?〞

我從包裡掏出身份證遞過去,那警官對老徐冷笑一聲說:

〝你再重複一遍。她叫什麼名字?〞

我知道老徐說錯了,就搶著回答:

〝倪倩蘭是我的別名,我叫趙豔芝。怎麼啦?〞

那警官再用照片對了對說

〝就是她,銬起來!〞

跟隨警察伸手抓住我的手,拿出手銬,老徐嚇得一下癱坐在床上。我是見過世面的人,為人不做虧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門。我將手一掙說:

〝我一個女孩子,你們總得讓我穿好衣服吧?請你們轉過身好嗎,我是跑不掉的。〞

那幾個警察縮回手,猶豫一下,將背對我。我迅速套上外衣。上床時我未脫鞋,主要怕人看見弓鞋,然後下床整理好衣服,走到警察面前,將雙手反剪。他們將我上了銬,推我走出車箱,下了火車。一看天剛亮,站台上牌子標明是涇南站,我心裡有了底,這事不是汪恩義干的,就是焦厚德干的。上了警車到看守所,下車後關在一單人房間,我不由苦笑,我這一輩子也未進過號子,這下也要嘗嘗當囚犯的味道。

上午九點,那幾個警察帶一個人走過來,走近一看,是焦厚德。我當時有股寒氣從腳下往上冒,我最不想見的人,偏偏遇上了。他隔看鐵柵欄高興地說:

〝趙小姐。找到你可真不容易呀,看你長得這樣水靈,過得不錯呀,我們好惦念你呀!〞

我冷漠地望著他,一言不發。他接著說:

〝你想用錢,可明說,我錢多的是,你不該勾引盜賊進店盜竊,給我店造成那樣大損失。只要你將同夥供出,我包你無事。〞

我明白了,他往我頭上栽髒。這惡魔到現在還不放過我,我越看越氣,索性轉過身不睬他,他鬧了一陣,也無趣,就走了。現在我的心涼透了,落到他手裡,是生不如死。而且這幫警察也給我下馬威,將我雙手反銬,始終未松。送飯時將碗放在地下就走了。一來無法端碗吃,二來又急又怕,一點胃口也沒有。二頓飯都未吃。到晚上,我見無人,偷偷將左手銬下掉,喝了點水,方便後,將鞋脫了,將腳布散開透透風,這小腳捂久了有味,而且易發腳氣。天快亮時又重裹緊,再將弓鞋和旅遊穿好,然後重將手反銬。

從焦露面到第二天,我眼皮都沒合一下,我將事情又在大腦中過了一遍又遍,這事大奇特了,我在涇南地面上,到處演出,公開亮相快半年了,都沒事,怎麼老徐帶我剛離開就被抓了?而且警察準確地在火車上找到我?這事老李肯定脫不了干係。我離開損失最大的是老李,只有他才能將我行蹤透給警察。我被網上通緝,這肯定是焦厚德干的。老李女兒講他爸黑白兩道都有朋友,這老李肯定知道我被網上通緝,表面上他客客氣氣送我走,背後又用這下三濫手段害人,這老李太陰毒了。難怪他這次演出圍著涇南市轉,他早有預謀,知道難逃老倪頭和老徐追蹤,一旦找上門老徐肯定與他翻臉,帶走我,今後再也不可能合作。老李利用他在涇南地面熟,表面交人,背後又扣人,最後再將我弄回李家班,這算盤打得夠精的,手段夠狠的,這樣我永遠逃不出他手心。想到這裡,我自嘆命不好,身不由已,被人玩弄於股掌之中。唉!事已發生,誰也救不了自已。想到焦某人手段,不寒而慄。重回《雄風飯店》,都不敢往下想。想到《雄風飯店》焦厚德,不由得聯想到汪恩義,這兩個惡人做夢都想得到我。相比之下,寧願在汪恩義那兒出賣知慧,也比在焦厚德那兒出賣肉體強。那兒起碼給我做人尊嚴。將汪恩義與焦串聯在一起,突然眼前一亮,一條應付當前困境妙計出來了,真是山窮水盡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熬過一夜,第二天上午九點,兩個女警將我押進審訊室。有一個三十多歲年青警官審訊我。按審訊慣例,他雙手撐著桌子,官腔官調問:

〝姓名?〞

〝趙豔芝。〞

〝藉貫?〞

〝西南省貢江市?〞

〝年齡?〞

〝二十四歲?〞

〝學歷?〞

〝生物學博士。〞

〝單位?〞

〝西南省《貢江市蓬萊生物創新公司》。〞

〝職業〞?

〝董事長,生物科學研究員。〞

〝履歷?〞

〝《西南省貢江市生物技術製藥公司》總工程師,《西南省貢江市蓬萊生物創新公司》董事長,湖西省《林業植物科技研發公司》董事長。〞

第一百章

‥‥‥‥

那主審警官不動腦,想也不想,機械地按程序提出一連串問題,旁的記錄的書記員發現問題,打斷了他的訊問,在他耳過說了一會。那主審警官頭一抬,眉頭皺起來,臉脹得通紅。他把桌子一拍吼道:

〝你知道這是什麼地方?〞

我冷冷望了他一眼說:

〝知道。這是審間謙犯的審訊室。〞

〝那你為什麼胡說八道,你知道這樣做的後果嗎?〞

〝知道。可是我沒胡說八道!〞

〝那你自稱什麼生物學博士,還是什麼董事長,這還不是胡說八道?〞

〝我是實事求是地再回答你的問題呀!若不信,你可以調查呀?〞

〝我們早調查過了,早已備案,你是個內外勾結盜竊謙疑犯。〞

〝我說警官先生,你有證據嗎?〞

〝我有證據。否則不會請你坐在這裡。你說你是博士,你有證據嗎?〞

〝我在出差,有必要將這些證件帶在身上嗎?不過在貴市,有人能證明我的身份。〞

他冷嘲熱諷地說:

〝你的證人?怕是你的同夥吧!說出來聽聽?〞

我挺起胸,抬起頭掃了他倆一眼,認真地問:

〝貴市有一個《生命科學研究院》,你知道嗎?〞

〝那當然知道,那可是全國排上號民辦科研大單位。你認識他們?看你小小年齡,手無縛雞之力,你想去做個清潔工,人家未必要你。〞

〝那請你給他們基因研究室汪思義主任打個電活,請他來一下,就講《西南省貢江市蓬萊生物創新公司》一個女董事長在這裡。〞

〝他不會來吧!你還想繼續騙?〞

〝騙不騙人,你打個電話試試吧!對你們沒壞處。假使你們抓錯人,現在彌補還不遲。〞

‥‥‥‥

那警官和書記員耳語幾句,警官離開審訊室。過了會,他又將書記員叫出去。我知道這險招奏效了,我靜**在那裡,擺弄手腕上的手銬。大慨過了一個多小時,有一大群人,邊爭論邊走過來。先是那警官走進來,接著是焦厚德帶著朱玲走進來。那朱冷快步跨到鐵柵欄邊,隔著鐵柵欄親切地叫著說:

〝豔芝。你好呀!我好想你呀,你變得好漂亮啊。〞

朱玲明顯發福,臉上堆滿厚厚脂粉,風花水月的生活己使她有了眼角魚尾蚊。我漠然地看著她說:

〝你是誰呀?我並不認識你呀。〞

汪恩義到底是文人,好容易才擠進這狹小審訊室,推開朱玲,滿面推笑地說:

〝趙總。你好呀,找你好難呀!幸會。幸會。〞

我抬起手腕,搖了搖手腕上亮晶晶手銬說:

〝汪主任。你們涇南是這樣迎接遠方客人的。〞

〝實在對不起,誤會。誤會。〞他轉過身對那警官說:〝你還不放開她,你們公安局想製造一個全國大新聞是不?她是一位有名專家。〞

那焦厚德衝過來說:

〝這是個女騙子,大盜竊犯,不能放,她在騙大家。汪主任。你說這些活可要負法律責任的。她那是什麼科學家?她脖子上還套著飯店給她配戴的項圈呢!燒成灰,我也認識他。〞

汪恩義也急了。對警官說:

〝是不是要把市長請來?她可是基因科研方面著名專家,你們簡直在開一個天大玩笑,快放人。否則,這消息讓記者知道了,那後果想必你也清楚。〞

那警官搞得手足無措,又進來幾個警官,他們幾個商量後,又打電話,大慨在請示。一會兒那警官說:

〝這樣吧!在事情真像弄清之前,請汪主任單位《生命研究院》出保函,你們將她帶到你們單位,進一步確認她的身份。焦總。也盡快拿出有力證據,來證明其身份。就這樣辦,大家都不要再吵了,這是上面意思。〞

我高興極了,我這一步成功了。去汪恩義那裡雖不是好的選項,但比落在焦厚德手中好得多。

到了《生命研究院》,全院上下隆重為我接風洗塵,我為這裡幾乎貢獻了畢生精力,一切都是那麼熟悉,那麼親切。其實院裡專家和技術人員,素質都是不錯的,都很敬業。汪恩義這樣心術不正人,是極少數。見全院上下對我如此看重,看來這幾年我搞出幾個產品,在基因研究圈子裡影響確實不小。在午宴上,我發現研究所裡所有科室業務骨幹都來了,這宴會沒喝酒,吃飯吃了三個多小時。實質上變成是有關基因產品研發學術討論會。過去這種會都是我牽頭髮起,從大家發言看,院內近幾年很少召開這種全局性會議。我興奮地幾乎忘了自己現在身份,將自己這幾年研究發現的新問題也拿出來供大家研討,他們也將近年來研究新方向新問題也展開來談,我收益非淺,連我過去一些老同事,已退休的專家,也聞訊興致勃勃趕來參加討論,結果把院裡行政領導都擠到邊上去了。那汪恩義明顯跟不上院裡學術潮流,這基因室本是院裡核心科室,他同局外人一樣無話可談。

飯後汪恩義和院裡領導用車將我送到《雄風飯店》住宿,這還真出乎我意料之外,心裡一百個不願意,但捱不過他們盛情。也難怪,這飯店是涇南市最好的飯店了。

晚上市政府出面招待我,飯局就放在《雄風飯店》。吃飯前,市長親自到房間看望並請我入席,隨行的公安局長一再向我賠禮道歉,並告之,帶隊的刑警大隊長魯莽抓了我,己受處分被免職;那焦厚德也垂頭喪氣向我道歉。晚上這頓酒免費,以表其誠意。我心裡也有鬼,不想再挑起事端,接受他們道歉,一笑了之。

晚宴上,市長一再表示希望我能留下來。我當然不能同意,但今後合作還是有可能的。席間公安局長和焦厚德坐立不安,我暗自高興,這次姓焦的偷雞不成虧把米,他讓公安局長吃了這樣大的虧,今後有他煩心的。

在他們盛情款待下,想馬上走是不可能的。晚飯後研究院陳院長帶著汪恩義送我回房向,與我軟磨硬纏,希望我能與他們合作。這汪恩義口如懸河,開口滔滔不絕,弄得我無法應對。面對這個兇手,我實在與無法相處。在應酬上,我沒他口才,但我也不能被動。想到在午飯學術討論時,他一點插不上嘴,於是我開始將話題往學術方向引,院長也是搞科研出身的,但丟的時間長了,但應付我還是行的。這一下,汪思義就原形畢露了,再不是長篇大論,跟著我人云亦云,洋相百出。陳院長見此情況,就帶著汪恩義與我告辭了,我才松了口氣。

昨天在號子裡熬了一夜,今天又應酬一天,我疲勞極了,馬上洗了個澡就睡了。到第二天上午八點才起來,梳妝裹腳又費了一個多小時。起床就想到,必須馬上離開,否則汪恩義絕不放過我。這時發現麻煩了,我身上所有東西,包括平面電腦全丟在火車上,叫老徐帶走了。老徐到現在無任何消息,估計他找老倪頭商量去了。我想了想還是先用賓倌電話,與唐大夫取得聯繫,叫他匯錢過來,我先去何家灣。

剛拿起電話,有人敲門。我開門一看,是陳院長帶著院科研處長等幾個人來了。這科研處長我非常熟悉,是個老好人。陳院長坐下來開門見山說:

〝趙老師。昨天我同基因室汪主任來,與你一席對話,我看出你是個最講實際的人。可能你對與汪的合作無信心,我心裡清楚的很。基因室原來的王主任,也是基因界名人,可惜英年早逝。這汪的功底差一點,我們清楚得很。如果你原意,能否幫我院將這基因室擔子挑起來。我聽汪說過,你在其他地方還有基地,我不奢望你到我院任職,我僅希望你兼一個顧問。我們早有打算,任命一個新主任,但怕年青人挑不起這擔子,我們希望你能從百忙中抽時間,帶帶他。汪主任目前已兼任產品開發部主任,丟掉基因室這一攤子,這樣他的擔子也輕點,希望你不要拒絕。〞

過去在這裡工作時,這院長還是副職,年齡小我十幾歲。但對我十分尊重,與我關係很融洽,我對他印象也很好。他這樣誠懇地想與我合作,我心一軟,不好再拒絕。但涇南市有這兩條惡狼在,不是我能安定工作地方。我只好請他讓我考慮一下,明天再答覆。見我如此表態,他也很高興,就告辭了,安排隨他來的一位小李同志,留下來安排我的生活。這人很年青,是我離開後才進研究院的,目前在後勤部供職。我與他聊了一會,他帶我去飯店餐廳,陪我吃了中午,並告之餐廳經理,以後我來吃飯由他付帳。

在吃飯時,我突然想到一個很嚴重的問題,那就是要命的《女兒膏》,若不想辦法解決,過不了幾天那毒癮又要復發。想到這裡,我冷汗直冒。離開李家班,無論去那兒都要解決這個問題。有了這個思想負擔,飯一口也吃不下去。小李見我吃得這樣少,關切問:

〝趙老師。是否不舒服,我帶你上醫院看看,拿點藥。〞

藥!又是藥!從那兒能弄到《女兒膏》,我一邊搖搖頭表達我的意思,一邊站起來,走出餐廳。出來是三樓服務廳,服務台旁牆上有一張大地圖,飯後我有散步習慣,我信步走到地圖前一看,是涇南市行政區地圖。我掃了一眼,一個地名突然引起我的注意,那是涇南市所轄的旌云縣,它處涇南市西南拐角,面積很大,全是山區,這是老李家鄉,也是令我銘心刻骨的地方。我全神貫注地尋找李家村這個地名,果然在旌云縣邊界與其弋水縣相聯地方,找到它。

小李見我對地圖這樣感興趣,興致勃勃指著地圖,介紹涇南風景點。其實我比他熟,但我不想打斷他的話,若有所思聽他講。我眼一遍遍掃過那李家村,一個念頭油然而生,何不直接到李家村找藥。我精神一振,打斷小李的話,指著李家村說:

〝小李。這李家村你知道嗎?〞

小李掃了一眼說:

〝那是個窮山溝,閉塞落後,我沒去過。但我們研究院有一個臨時工,在動物房幹活,在那裡有親戚,他歸我們管,所以我知道。只要他那些親戚進涇南城,就上他那兒。那山裡人人可精啦,每次來涇南,雖帶一點山貨給他,在他那兒又是吃又是住,一鬧好多天,都把他煩死了,我都看到好多次。〞

我故意說:

〝若閉塞落後,那裡風景一定好!〞

第一百零一章

〝好。就是也去不了,不通公路,聽那臨時工講,路好難走,到涇南要繞到弋水縣才能過來。〞

我心裡有數了,世上還真有這樣巧的事,能幫我搞到藥的人就在眼前。離開地圖,往房間裡走,進了房間我試探問:

〝小李。我有件事想請你幫個忙。〞

他爽快地說:

〝沒問題!院長說了,你的事要千方百計去辦,都不要回院裡請示,辦完直接報銷。〞

我笑了笑,想了想說:

〝辦這件事很辛苦,要翻山越嶺。我這次來就是辦這事的,你看我將腳踝扭了,不能走路,只好請你代勞了。〞

〝你不講,我們都不敢問,以為是那幫警察將你腳弄壞了。你走路不正常,步子小,還不穩,同隨時要摔倒似的,那能爬山。什麼事你吩咐吧!〞

我聽他這樣講,臉一下紅了。我走路特別小心,還是露了餡。看來這小腳害死我了。我強打精神,穩了穩心態說:

〝事情很小。我的研究要一種藥,叫《女兒膏》。是一帖古方藥,我多方打聽,就是旌云縣李家村挖草藥老農才會製作。據傳,還是祖傳秘方,你能否弄1000毫升左右來。〞

〝沒問題。我立刻安排那臨時工去,那裡有他本家兄弟和叔侄。我算他出差,有補助,有路費,還可以順便回家,他肯定樂意。〞

見他如此有信心,我心裡石頭落地了。關切問:

〝那臨時工家在什麼地方住?〞

〝就在弋水縣,去李家村必經他家過。他本是山裡人,身體可棒,爬山走山路,比我強,我要他下午就去。〞

〝錢你先墊著,回來我給。〞

〝沒關係。〞

年青人風風火火,小李一溜煙的跑了,我這下心安了。有了藥,人就踏實了。小李走後,我與唐大夫通了電話。他先告訴我們的新產品專利成交情況,完全按春節時我們商定方案實施,一切順利。並告訴我,在成交談判時,汪恩義不知通過什麼途經獲得此信息,跑到上海纏上他,被他堅決拒絕,看到汪恩義那失魂落魄樣子,他開心極了。我聽到這信息也高興,誇獎他做得對。但他對目前發生在我身上一連串的事非常擔心,汪恩義肯出手目的很明確,他只想控制和利用我,絕沒有善心,與他纏在一起絕無好給果。唐很焦慮,但鞭長莫及,愛莫能助。對於和《涇南生命研究院》的合作,目前在他們地盤上,不接受是不可能的,唐認為《生命研究院》與汪恩義還是應當有所區別,汪人品差,從唐與他交往發現,他在為《生命研究院》服務時,往往夾帶私貨,他尋找我的目的也不全為了研究院,是假公濟私。故唐認為可以與研究院合作,但侷限於在基礎研究,研究院的硬件和人材我們暫時無法具備,合作研究對我們也是有利和互惠的。不涉及新藥研發,就可避開汪恩義,他在研究院專職搞產品開發。他雖介入不了這種的合作,但還是要提防故他。在電話中,他告訴另外一個消息,那所謂解藥,經他多方求證,是古方麻沸湯外用湯劑;主要成分是蔓佗羅花,艾等,無任何解毒作用。他建議我慎用。其實唐不講,我切身體會已知那解藥是何物,不用解藥,在正常情況下,我儘量少走路,還是能克服的。

下午上班,陳院長又來電話,看他催得好緊。我同意他來談,快四點了,他帶來科研處長,還有基因室副主任姚小明,他們安排我住的是飯店貴賓區套房,有一個小會客廳,我們就在那裡談。汪恩義那會放過這機會,也趕來湊熱鬧。

會談開始,這汪恩義先聲奪人,大吹特吹這幾年來,研究院推出多少新藥,取得十多億的銷售成果,基因藥物在全國有如何大的影響等等。我採取以靜止動的策略,在聽汪恩義滔滔不絕長遍大論中,我仔細觀察其他人反應;院長顯然聽得非常不耐煩,不停地翻著筆記本;科研處長閉上眼,似乎是睡著了;而姚小明低著頭,偶而還嘆口氣。好容易汪恩義閉上嘴,陳院長放下筆記本對我說:

〝我們不必再客套,關於合作,我想聽聽趙老師您的意見。〞

我想了想,決定以退為進說:

〝剛才聽汪主任介紹了貴院情況,我十分敬佩。貴院科研實力,在全國民辦科研院所中是高山打鼓,有名在外。現在又有汪主任這樣棒的營銷專家,獲得這樣大的效益,確令人刮目相看。聽汪主任一席話,勝讀十年聖賢書。我想我這井底之蛙,才疏志短,我那小公司與貴院無法相比,那差的不是一個擋次。看來我是班門弄斧,還奢談與貴所合作,太夜郎自大了,不自量力了。〞

聽我這樣講,汪有些飄飄然了,但那科研處長猛睜開眼,吃驚地望著我;姚小明也急了,站起來,眼盯著陳院長,急著想講話。那院長示意他坐下來開口說:

〝汪主任確實為本院作出了很大貢獻,不過那是幾年前的事,趙老師太謙虛了。我們搞基因研究的誰都知道,有位神秘的美女博士,這幾年連續推出好幾種新藥,每次她的藥面世,可以說都是石被驚天,成為醫藥界爭奪寵兒。你最近推出美發產品,那些醫藥公司爭得打破頭,不知你的代理人非要賣給東北藥商,令人費解,否則可以多賣幾千萬。〞

那汪恩義又來勁了,他搶過話頭說:

〝是的。是太可惜了,若這二款新藥由我來打理,你們多掙幾千萬是小兒科的事。〞

我笑了笑說:

〝小兒科也是非常重要科室,這關係到我們後代,要付出更多精力才對。院長。不知你們對新藥研發有何想法?藥品是特殊商品,是施用於人本身的。作為研發者,不僅要考慮療效,更要的是安全。這次東北藥商滿足我們一個重要條件,我們才賣給他們的。〞

汪急不可耐問

〝是什麼條件?〞

〝這條件是我們一個原則。新藥進入市場,要嚴格控制生產數量,二年內只能在不同人群,不同年齡段,在規定人數的志願者中免費施藥,觀察其可能副作用;每個被施藥的人情況,必須隨時反匱給我們。發現不良反應,立刻停用,在找出原因和確保對身體無礙時,才可恢復用藥。現在大部分藥商唯利是圖,拿到藥的專利後,急於發財,大做廣告,甚至慮假宣傳,無控制地使用,出現問題不從根本上找原因,而是能遮則遮,能糊弄就湖弄,最後留下很多後遺症。〞

汪聽我這樣說,面紅耳赤不吱聲了。當初迫於壓力,唐將一款藥買給貢江,在汪恩義操作下,不顧後果,大範圍使用,害得我窮於應付,後續花了很大精力去處理副作用引起後遣症,經多次改進,三年後藥的性質穩定,才沒有麻煩。我看院長他們三人不由自主點著頭。那科研處長插話說:

〝趙老師說得很對,原來基因室王主任就是這觀點,在他主持下,新藥推向市場是穩打穩紮,後遣症少,效益也好。〞

我也看出來,院長認為汪恩義在有意攪混,談不上正題。他看看表說;

〝時間不早了,該吃晚飯了。趙老師,今天我們先談到這裡,看來我們之間要討論事不少,有些要勾通,這些問題不解決,合作無從談起。我們的合作不求短期效益,而求長遠發展。這樣吧!明天小姚帶你基因室的專家,先向趙老師求教,要不恥下問,這樣我們的合作就有機會。小姚。天賜良機,送來這位名揚基因界的美女博士,一定要抓住這機會。〞

第二天姚小明帶基因室的幾個業務骨幹來飯店與我交流,其他人都沒來。這姚小明我主持工你時,是我在實驗上的助手,為人踏實,行事慎密,是塊好材料。由於汪恩義不在,大家暢所欲言,我順便瞭解我離開後的情況。他們告訴我,在推出第一款治療糖尿病新藥時,由於準備充實,後續服務工作作紮實,新藥廣泛使用後,副作用小,非常受歡迎,院裡效益非常好。但在汪恩義主持工作後,就不同了。他將該推出和不該馬上推出藥物,急功近利同時推出,結果麻煩不斷。不僅汪恩義疲於應付,連累整個研究院為他擦屁股。本來《涇南生命研究院》是國內最先成功研製成功基因藥物,是醫學界基因療法姣姣者,但後續藥品副作用大,帶來的很多後遺症,汪恩義又拿不出解決方案,他手中推出新藥中大部分醫藥界試用後放棄了。後來貢江那偏遠西南小市,基因藥物異軍突起,他們治療高血脂效果明顯,副作用極少,在我們這圈子引起極大轟動。汪思義做通院裡工作,去那裡投資搞產業,說白了是去佔便宜。西南地區落後,來了這麼一個大科研單位來投資,當然受追捧。他說服當地領導,壟斷了當地新藥銷售,確實為院了帶來豐厚利潤,但這一切都寄生在別人身上。當那裡研發公司搬遷後,一切都歸零了,汪只好跑回來了。聽了他們介紹,我清楚事情來龍去脈。看來我當時還是看走眼了,汪恩義不是搞研究的料,也不是塊搞營銷好材料,

他們又介紹了汪恩義主持後基因室的科研工作,他業務不精,還怕別人出成果,汪將基因室過去科研資料全控制自己手中,不向室裡研究人員開放,又不佈置研究方向。自己常年不在基因室上班,基因室工作基本處於癱瘓狀態。那幾年他給院裡帶來大筆利潤,他是個大紅人,開始連院長也讓他三分,見到基因室工作不正常,也不好插手基因室工作。所以,大家整天無所事事,直到這二、三年他沒給院裡帶來一分錢利潤,整天追尋那個神密的美女博士行蹤,院裡才下決心,開始整頓基因室。院長們認為沒有自己核心技術,指望投機佔用別人科研成果,是長久不了的。而姚小明他們想法很簡單,他們缺科研帶頭人,要我幫助他們開展正常科研工作。恢復研究院的創新能力和研發實力。這是院長最終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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