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喔 大英雄]

她輕笑了一聲 從沙發上坐起 揉了揉眼睛

... 她的嘴角掛著一些口水 好萌

慢著 我想我的沙發 應該也遭殃了

算了 反正買的時候也沒花很多錢

欸等等 可以? 啥情況 我們好像才認識不到24小時

......喔 對喔 她在酒吧工作

這對她來說應該跟我對人心軟一樣簡單吧

[我臉上 沾到什...]她連忙舉起衣袖 擦了擦自己的嘴角

嘛 這下她真的注意到自己嘴角上真的沾到了口水

我被她的舉動逗笑 在笑意中勉強說出兩個字

[吃飯] 於是轉身 向餐桌 走去~

...剛什麼奇怪的歌詞從腦子裡閃過了?

這點小插曲後 我們終於在餐桌前坐好

開始吃我忙了兩個多小時才搞定的午餐

老實說 我其實有點不自信 上次喝學校清湯是在國小

但上次煮 是煮給曉遙... 懶得多想下去 我就當她那時候是還在宿醉吧

反正那天 我一口沒喝到...

看著幼霖嬌小的身型 我想她可能搆不到放在靠近我這邊的學校清湯

還是先幫她裝一碗好了 打開鍋蓋 湯匙撈起熱湯 冒起滾滾蒸氣

嗯... 要不多裝一些排骨給她? 她這麼瘦小 平時應該沒怎麼好好吃飯吧

[小心燙 這湯味道挺淡的 但對身體很好]我把湯碗放到她的飯碗旁邊

她愣了一下 點頭說了聲謝謝

不可否認 看起來挺寒酸的 連個像樣的綠色蔬菜都沒有

配飯的只有蒸蛋 還得從湯的料找東西配飯 才不會乾吃糙米飯配沒什麼調味的蛋

...我是不是該去拿個海苔粉來配飯?

[艾爾 這玉米是你特地切小塊的吧 謝謝你體諒]

她的湯匙上盛著一塊玉米 上面還在冒著煙 希望不會太燙

她在放入口前 先對玉米吹了不少氣 煙都散了才入口

她小口的嘗著我下鍋前特地切小片的玉米 不知道對她胃口嗎

我吃了口蒸蛋配飯 嗯 電鍋還是靠譜 一如既往的順口好吃

就是不知道湯到底好不好喝 我做料理沒有試味道的習慣 但我調味基本上沒出錯過

不管了 我也裝一碗喝看看就知道了 說不定這次對方會喜歡呢?

湯裡還剩很多料 我就多裝一些好了 她食量應該不大吧?

說不定吃完還有剩下 可以留到晚餐再熱一熱來喝

裝完湯後 我瞄了眼幼霖 她打哈欠到一半 然後放下湯匙 揉了揉眼睛

還是專心吃飯好了 畢竟沒有期待 就不會受傷 對人 對事 都是如此

[艾爾 湯很好喝喔]她的聲音有些慵懶 但不知為何我心裡做料理的想法變的勤快了起來

雖然餐桌上仍然很安靜 但我的心情很好 比應付上司的聚餐中各種聊天 還要更讓人內心寧靜

或許我真的不擅長與人長時間溝通吧 曉遙曾是個例外 她大學時跟我話題還是非常合拍的

[艾爾 我可以 再裝一碗湯嘛]她默默的把湯碗推到我旁邊 裡面一乾二淨 說真的 我好開心

[可以的 湯還很多]在這碗喝完後 她又想再喝一碗 我沒預想她會這麼喜歡

但還是繼續裝給她 總感覺哪裡暖暖的 是湯的效果嗎?

我們就這樣 吃完了一桌子飯菜 我真的挺意外的 她的胃口那麼好嗎? 真的沒勉強自己多吃嗎?

[碗我來洗吧 畢竟我現在也沒什麼能回報你的 卻要在你這裡借住一陣子]

幼霖把碗盤疊起來 分兩次拿去洗碗槽 並把骨頭跟玉米梗倒進垃圾桶裡

她真的好懂事 是生活所迫嗎 這樣的孩子真的有需要在酒吧工作養活自己嗎

若是找個願意收養她的家庭 應該...能夠過的比現在這樣 需要仰賴陌生男人的同情好吧

算了 剛剛已經不小心傷到她 被沉默過了 那種感覺我不想再來一次 就別再亂問她了

看著她努力洗碗的身影 這麼說起來 大學時曉遙好像有跟我聊過 如果未來有了孩子

她希望是女兒 能體貼家裡更好 但主要是能幫她打扮的漂漂亮亮的

那時她真的是個很好的女孩 只是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 我們漸漸的走向不同的道路

她逐漸的走向紙醉金迷 而我忙於工作 也很少關心她的這些事 她也沒主動提起

我注意到這些事後 好像也來不及把她帶回正軌了 就這樣到了昨天的...

整整八年阿 哪能說放下就放下呢 這裡處處都是與她的痕跡 可能過好幾年 我都忘不了她吧

沉默的空氣 只有幼霖洗碗時的水聲 以及放上碗架瀝乾水分時碗盤碰撞的聲音

幼霖坐回餐桌旁 若有所思的看著一旁的水果 雖然她沒有明說 但我確實開始也想吃水果了

[如果妳想要吃水果 直接拿就好 小心不要再弄傷自己]我看著她手肘的OK繃

早上荷包蛋的事還印象深刻 她好像是真的很怕弄壞盤子 那怕這不完全是她的責任

幼霖努力的伸出手 但她指尖離最近的蘋果也差了一個盤子的距離

[妳其實可以走近一點 會比較好拿到一點]我想我吃飽後就變懶了

我其實可以問她要哪一顆水果 然後直接拿給她的

要是我能提早知道等下發生的事 我更會這麼做 但那事真的不是我的錯啊 她明明可以繞過我去拿的...

在聽到我的允許後 幼霖走到我的右手邊 她歪頭稍微思考了一下後

直接越過在中間的我 伸手去拿那堆水果 她的右手撐著桌子 左手努力的伸長

但似乎還差一點距離 所以她抬起了左腳 過腳踝的小白襪 底下有些髒掉了

終於 她搆到了那顆蘋果 然後悲劇就發生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她穿著襪子加上只有單腳踩著 所以沒站穩

她滑倒了 如果只是普通的滑倒 趴在餐桌上也許不是什麼問題 桌子沒那麼脆弱 不至於撞一下就解體

但她跌倒的方向 有一張備用的椅子 椅背是木製的 一整個未經雕琢的長方形

角落的直角 沒有任何的防撞保護角 要是她的頭撞到 問題可就大了

我注意到了的瞬間 我還在盯著她的襪子髒掉的部分 所以雙手下意識的舉起 試圖接住她

好消息是 她的頭沒事 我成功的托住了她 但...她的心跳好快 從我掌心傳來的那種

我很努力不去想了 但...觸感很柔軟 比她的臉頰還要軟...

在她站穩腳步後 她的耳朵明顯的變紅了 比她手裡熟透的蘋果還要紅潤

[阿...謝謝你...艾爾]她在注意到一旁的椅子後 似乎知道我為什麼要伸手托住她了

她有些嬌羞的拿著蘋果 小跑步到廚房清洗 她似乎也順便洗了把臉 我想也許是為了幫大腦降溫

我好像也需要降溫 現在我家裡有兩個比蘋果還紅的東西 喝點果汁好了 我的大腦需要一點冷靜

不要再回味她的觸感了 艾爾! 剛剛有嗅到她身上有一點體味了 看來她確實有一陣子沒洗澡

...味道也是 別再胡思亂想了 我的大腦

整理好腦子亂來的想法後 我起身去拿我的馬克杯

從碗架上拿走我的馬克杯時 幼霖盯著手中已經削完皮的蘋果 就像在國中課間注意到老師巡堂時

死盯著桌子上的課本 內心想著 這課本真課本阿 跟我當時一樣的木訥跟好猜

剛剛的事太突然 哪怕她在酒吧工作 也需要讓自己的心情緩一緩吧

要幫她也倒一杯嗎... 問一下好了 現在的氣氛更尷尬了

我們認識不到24小時 但已經把我跟曉遙大學兩年才摸完的地方摸完了

...為什麼會想到這 她只是無路可走 在我家借宿而已 我們不會走到那一步的吧

[要幫順便幫妳倒一杯果汁嗎 早上妳喝過的那種]我努力的開口詢問

[額...如果可以 好啊]她從盯著蘋果中回過神來 也有點尷尬的回應我

就這樣 桌上兩杯果汁 一盤切好的蘋果 我們相視無言

[剛剛的事 我很抱歉 我不是有心要...]

[不 是我自己沒站穩才...]

幼霖在我話說一半時就插話 然後又一時語塞 她雙手抱胸 有些擔憂的看向我

她的眼神 沒有譴責 也不是害怕 她似乎在擔心些什麼 但是又不敢說出口

我不知道啦 剛剛的情形誰來都不會更好吧 我感覺我的椅子比剛從冰箱拿出來的果汁還要冰

拜託快說話 空氣今天沉默幾次了啦 跟曉遙吵架也不至於這麼的頻繁發生

[艾爾 我...今晚還能在這裡留宿嗎?]僵持了趨近30秒 她終於開口說話

[可...可以啊 妳不介意剛剛的事 我很歡迎妳住在這的...]

欸等等 我在說什麼 這感覺就像是 我之後還會像這樣摸她的...

[我...我的意思是 能給妳地方休息 不至於在其他客人間...]

不太對 我好像又說錯了 死腦快想 別搞

[呵]幼霖笑了一聲 她用雙手握著 小心翼翼的拿起自己的那杯果汁 喝了一小口

[我大概懂你的意思 我只是怕你會討厭我 所以內心有些害怕而已]

她放下杯子 拿起叉子 插了一塊蘋果 遞到我嘴邊

[阿~]她的面色還有些羞紅 但看起來已經沒有害怕的成分了

我好像應該張嘴? 我的腦子已經打結了 就照著她的意思動作吧

這麼說來 不知道為什麼 蘋果好像比平常還要好吃

是因為有人幫我切好嗎? 或是這種被照顧的感覺 讓人感到舒服呢?

[好吃嗎?]她收回叉子 自己也吃了一塊更小塊的 不曉得是切壞的 還是刻意切小塊的

[甜]我拿起另一支叉子 插了另一塊比較大的 不跟她搶小塊的

我們相視一笑 似乎剛剛的事未曾發生過

吃完水果後 她向我提起天文台的一些規矩及工作上的趣事 我則向她提了些最開始工作時的苦悶

只有當天穿著女僕裝的星座 才有包夜的服務 穿著普通制服最多做到陪酒的程度

而當天要穿哪套 是星座們自己決定的 而且如果是客人不小心弄髒的 還有好幾套備用

該說那位店長卡隆是個好老闆嗎? 但他允許店裡的客人這麼做...

被包夜的星座 卡隆也會提供保險套 對方不戴得加錢 大概是住房費翻倍的程度

所以多半只是來爽一晚的普通客人都會好好戴上 畢竟大家的錢都不是風颳來的

......她說的好有道理 但就是 很考驗我的價值觀

被包夜除了有一天的免費房間可以整理自己的妝容跟盥洗 還會有一部分的房費抽成作為獎金

我想我被震撼住了 講真的 撇開工作本身的複雜度 這老闆的加班制度也太完善了吧

我剛開始上班那時候 在公司加班 累倒了還得自己找條毯子蓋 不然會感冒 也不會有什麼時間給你整理服儀形象

加班費也一言難盡 常常做完了自己份內的工作 上司一看你沒在做事 又塞了一堆沒用的報表跟數據

然後高大上的說什麼[你們年輕人就是要多吃苦]接著補一句[我明天要]

搞的我都學會摸魚調整自己工作速度了 下班時間到 完工悄悄打卡走人

在這樣的互相了解過一陣子後 她看了一眼牆上的掛鐘 然後伸了個懶腰

[艾爾 我借用一下浴室喔]但 她走向沙發 她的包包放在那裡

[可以啊 浴室裡面有放衛生紙]我猜她是去拿衛生紙之類的

總不可能是需要換衛生棉吧 她昨天穿的是女僕裝欸

...... 她應該不會那麼慘吧

對吧?

[艾爾.....我是要洗個澡 應該可以吧]她從背包中拿出另一套衣物

幸好 沒我想的這麼慘烈......

一件白色的貼身衣物不合時宜的從她手中的衣物之間滑落在地上

她迅速的撿起了 但她就這樣把它放在整套衣物上

非常的顯眼 真的 我回過神來 幼霖已經抱著衣物走過我身旁

她壞笑一聲 走近我耳邊輕聲的開口

[別偷看我喔 色英雄先生]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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