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岁那年，索菲亚觉醒了一个了不得的癖好。

具体的日期已经记不清了，只记得似乎是在和爸爸妈妈看动物纪录片的时候，她看到各种各样的肉食动物在残酷的自然界中为生存而猎食，蛇、蛙、蜥蜴，甚至是看似可爱的鸟类和长满利齿的鳄鱼，它们在进食的时候并不会像人一样用刀叉将食物切割成小块，或是用牙齿切断肌肉的纤维，而是整个吞下，顶多是吞不下的时候摇晃着脑袋撕下一条条的肉。

当她怀着好奇心向爸爸询问的时候，得到的只是随意而模糊的答复：“因为我们是文明的人类，我们会使用工具进行烹饪，让食物的口感和营养更好，我们的身体也因此退化了。动物们不会使用工具，所以只能保留原始的天性。”

可是，我们的天性真的退化了吗？回过神来的索菲亚在心里琢磨着，一直到晚餐时间，看到桌面上的土豆泥，她决定实践一番那原始的天性。土豆泥没有打的很碎，里面还有一块一块的土豆和切成小粒的培根，她舀起一大勺，放进嘴里后只是稍微咀嚼两下，就用舌头将一大团土豆泥推向咽喉。

“咕……呜呜……”

索菲亚很快就感觉到这样吞咽起来比细嚼慢咽之后要费劲许多，但是当土豆块和培根里滑过食道的触感传来之后，她的心里莫名地觉得特别痛快，吞咽的动作也更加起劲了。

“咕唔……哈。”

伴随着最后一下用力的吞咽，索菲亚舒爽地长出一口气，一旁的妈妈见状赶忙递过来一杯水：

“菲菲，别吃那么急，喝杯水吧。”

“我没事，咕噜……”

索菲亚接过水杯喝了一口，心情愉快起来——她好像爱上了这种进食的方式。目光扫过餐桌，她不露痕迹地舔了舔嘴唇，囫囵吞下——按照爸爸的说法，是不文明的，所以她偷偷做就好了，就像其他令人厌烦的道德说教一样。

初次的尝试以吞下几勺土豆泥和切成小粒的牛排而结束。索菲亚的肚子没有不舒服的反应，这让她的胆子变得更大了。很快她就找到机会——妈妈去隔壁邻居家唠嗑，爸爸不在家，而且昨天去亚洲超市采购的时候买了小兔子造型的软糖，还有即食的鹌鹑蛋。她觉得自己能吞下它们。

“软糖的尺寸比较小，先从它们开始吧。”

索菲亚先是装了一大杯水以防万一，然后拎着一包软糖还有鹌鹑蛋来到电视机前，里边刚好在播放野生动物的纪录片，生吞活剥的景象勾起了最原始的食欲，很快她就拆开软糖的包装，往嘴里丢了一颗。

“咕噜……咕……哈。”

软糖并不是那种粘糯类型的，被唾液湿润后反而是相当的润滑，因此她只是用力吞了几下，就很轻松地将一颗糖囫囵吞下。想象着自己像电视里的猛兽一样，她心里顿觉无比畅快，没多久就又吞了好几颗糖，等到纪录片告一段落、插播广告的时候，她已经是兴奋得脸泛潮红，那一包软糖已经消失大半。

索菲亚贪婪的目光转向了鹌鹑蛋。

“哼哼……虽然不能像蛇那样吞下小鸟，但是鸟蛋的话总归能乖乖进去的吧？”

索菲亚用微微颤抖的小手剥下一枚鹌鹑蛋的壳，它的大小让女孩有点发怵，这可比牛肉粒要大一圈，而且不是土豆泥那种软质的食物。犹豫不决的她身体颤抖的愈加厉害了，随着吞下它的念头不断闪过，她变得越来越兴奋，口腔里的唾液不知不觉地充盈近满。

终于，她忍不住了，拇指和食指捏着鹌鹑蛋一把塞进了嘴里，含着满腔贪婪的唾液搅拌了一会，舌尖一提将鹌鹑蛋推向了深处。鹌鹑蛋在唾液的包裹下就像活了一样钻进咽喉，一下子将女孩娇小稚嫩的食道撑得满满的，窒息感瞬间就因气管被压迫而传入脑中。

果然囫囵吞下的举动是有风险的！

但这样的念头并没有让索菲亚感到后悔，反而是激起了前所未有的兴奋。

“咕噜！咕……嗯！”

她使劲地做着一遍又一遍的吞咽动作，食道的肌肉像是波浪一样，逐渐将鹌鹑蛋朝着胃部推进去。这个过程持续了将近二十秒，最终，她感觉能呼吸了。

“咕……呼……哈，吞下去了，也没那么难嘛。”

索菲亚大口大口地呼吸着，嫩如白葱的手指轻轻揉了揉喉咙，感受着鹌鹑蛋从食道慢慢地滑入胃中，精致的小脸上泛起大片的潮红，头脑一下子被吞食的欲望充满了，无需刻意思考，手指已经无意识地伸向下一枚鹌鹑蛋开始剥起蛋壳。

“咕噜！咕……嗯……咕嗯嗯！”

随着又一枚鹌鹑蛋消失在咽喉深处，索菲亚疯狂地吞咽着，或许是柔软的食道经历初次尝试后逐渐开始适应这个尺寸，好几下沉闷的吞咽声后，这枚鹌鹑蛋比之前更顺利地落入了胃中。

接着是第二枚、第三枚，吞咽过程中的窒息感越来越微弱，食道充实感带来的兴奋无法一次得到满足的她便立马开始下一次吞食，当她的意识因开门进屋的动静而恢复清醒的时候，两包9枚装的鹌鹑蛋的包装里已经是空空如也，只剩下小垃圾桶里的蛋壳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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