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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三部曲-下,重生三部曲,6

小说:重生三部曲重生三部曲 2025-09-11 22:01 5hhhhh 7090 ℃

  經過一個多小時,車上了柏油路,平穩多了。我再也堅持不住了,癱坐在車板上,靠著車座休息。渾身上下又痛,又麻,又酸,又漲。大約又走了一個多小時,外面變得燈火通明,車總算進了縣城。不一會車停在一個小院裏,鍾先生把車門打開,扶我下了車。他對我說:

  “這是重生公司。你的辦公室在三樓,我先扶你上去。”

  既然到家了,我咬著牙,忍著痛,被鍾先生扶著上樓。這是一個獨門獨院的小四層樓,院子周圍是高大的樹木,將小樓掩在樹叢中,環境很優雅。鍾先生介紹這是一個有錢人後代,一家人到沿海大城市去了,重生公司把它租下來,位置在城郊,交通很方便,離藥廠很近,辦事也很便利。

  到了三樓將西頭,房門上寫著《董事長室》。鍾先生打開門讓我進去,他去拿工具給我開枷。我觀察一下,這房間有八十多平方,佈置很簡單,一張巨大辦公桌,桌後面是一排書櫥,四周靠牆是一排排沙發。裏面窗明幾淨。我突然看見一個穿衣鏡放在右手,我急不可待拖腳鐐去看看自己是什麽模樣。到鏡子裏一看,嚇我一跳。鏡子裏面是個扛著塊板的黃色泥人,只有眼在動,腳鐐鏈磨得雪亮的,一路灑有泥灰的腳印在大紅地毯上,從房門口直到鏡子邊,看看弄髒了地毯,我急忙又退到房門邊,等鍾先生過來。

  鍾先生取來工具,我讓他在走廊上開了枷。鍾先生告訴我說,辦公室通往留給我的臥室,裏面有衣服。臥室裏有衛生間。在他臨走時,我留下龍形枷,我從內心深處對它有種特殊感情,它記錄了我人生中一段特殊的日子,那段痛苦又刺激,還給公司帶來發展機遇的特殊日子,那段鐐銬伴隨的難忘日子。

  那天夜裏,我在浴室裏脫下泥濘的衣裙。但腳腕腫脹,長靴脫不下來。只好把它剪了。從頭到腳仔細洗了三遍,才把全身泥土洗淨。同時把織錦緞小襖和芙蓉的短裙仔細洗滌乾淨,烘乾折疊好,與洗淨龍形枷放在一起收起來。再取出以如意公司帶出來治傷護膚藥,抹遍傷痕累累全身上床休息。藥塗抹好不一會,身上那火辣辣痛感被清涼所取代,在床上很快睡著了,我太累了。

  第二天中午我才起床,脖子,手腕和腳腕的紅腫有些消退,不那麽痛了。拖著鐐也能走動。如意公司治傷護膚藥確實好。午飯後,我又泡了個藥澡,梳妝好。目前己是夏天,龍口的氣溫比神仙寨高多了,人們都是穿短袖短裙,我穿什麽呢?看來必須摘掉腳鐐,否則無法出門。我先穿了一套西裝套裙夏裝,見了鍾先生再說。

  下午三點上班時,我約了鍾先生到我這裏。他看見我,平時不露聲色,沈著冷靜的他情不自禁地說:

  “方老闆。你同昨天判若二人。”

  我微笑地說:

  “此話怎講?”

  “我向來不恭維人,實話實說。昨買你同泥塑的人一樣。今天的你,比一年前在看守所看到的方老闆,更年青,更漂亮;特別是你的皮膚,白裏透紅,潤滑如玉。”

  “這還是要拜託長生果了,那個山區人皮膚與其他地方完全不一樣。”

  談到長生果,鍾先生的臉色變得凝重起來。他焦慮的神色,不由自主地流露出來。鍾先生是個穩重冷靜的人,看他這樣,我也慌了,不知公司出了什麽大事。他拿出一張化驗報告單,我接過一看,是上個月一批成品檢驗結果。其中長生果有效成分指示性指標,不到重生公司企業標準的一半。我非常驚訝,爲什麽會有種成品生産?鍾先生不緊不慢地說:

  “藥廠化驗單都是合格的。我們接到很多用戶投訴,說四月份以後我公司産品療效差。所以我又取樣送礦物所高工那去化驗,得出過個結果。”

  “那這批成品用料怎樣?”

  “高工說這批成品用的原料都是合格。”

  “這是怎麽回事?質量是企業的生命。”我焦急地問:

  “爲這事,我到藥廠查了一個多月,越查越感覺問題嚴重。所以我急迫地盼你回來,山裏人真頑固,就是不告訴你下落。昨天突然跑來兩個山民,講你被賣到山裏,在他們幫助下,逃出來。叫我到梅林鄉東面大山野人溝裏一個山洞裏去接應。我半信半疑去了,還真把你接回來。”

  “其他事暫不談,先講藥廠裏問題。”

  我從荷花被綁,賣到神仙寨,就感到藥廠出事了。就打斷鍾先生話直截了當問:

  “我長話短說。上次殷廠長搞了個神仙果提出物交給我們客戶,那個害得你坐了幾個月牢的小女孩,今年二月她又來了。與殷廠長打得火熱。殷廠長對神仙果一直不死心,仿我們長生果系列,弄了個長壽系列。那個小女孩給殷廠長弄得神魂顛倒,起勁地幫他推銷。殷廠長是個聰明人,他知道神仙果毒化神經,實質上同毒品作用一樣。所以他在其産品中加入我們的長生果提出物。”

  “那他的長生果提出物從那兒來?”

  “還不是那小女孩壞的事。按你的吩咐,我們對她什麽都不保密。她把高工那兒一切都告訴殷廠長。高工是了很守信的人,殷廠長高價也無法從他手中買到貨。於是他轉手到松樹嶺産地,高價收農民的。最近我們用量大,四年生的我們都采收了,松樹嶺産地只有三年生以下的。但他們不知道四年生以下的有效成分低,他們見長生果就收,這樣不但收購價暴漲五六倍,而且資源也給徹底被破壞了,令人心痛。高工愁得很幾次要來龍口找你,都給欄下來。”

  “神仙寨的資源他們知道不?”

  “應該不知道。你剛送來一點,就過了采獲期,我立刻停了。”

  “你們用五年以下的長生果,藥效肯定差,也難怪別人投訴。”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但我們增加長生果提出物投放量,有效成分達標只沒問題的。後來你從神仙寨送的貨補充上來,那更沒問題了。”

  “那成品怎麽會出問題?”

  “殷廠長他們把松樹嶺資源毀了後,又沒找到新産地。自己也斷貨了,如是就打上我們的主意,給我們生産時偷料,所以造成成品藥效下降。發現後,我加派人手全程監控。結果他們又把手伸到高工那裏,那邊接連發生長生果和提取物被盜,高工一介書生,弄得防不勝防。爲了保存手中這點長生果原料,特別是神仙寨的貨,我找了一個安全性好的冷庫存放起來。目前只有停産。”

  “怎麽會這樣。走!我們到藥廠去。廠是我的,怎能容忍殷莫者這樣胡作非爲。”

  136 重大決策

  爲了這工廠,這事業,我吃了千辛萬苦,九死一生;我愈想愈氣,頭腦發熱,從椅子上立馬站起來,順手抓個包,怒氣衝衝往外走。剛出門到走廊上,鍾先生追上來欄住我。我使勁拽開他攔我的手,杏眼園睜,氣衝衝的說:

  “你爲什麽攔我?有什麽目的。”

  鍾先生尷尬地笑著說:

  “方老闆。冷靜點。要多動腦,想出好辦法破解目前困境。請你看看你的腳,你能出門嗎?”

  “我的腳怎麽啦!”我對他高聲叫喊說:“它又不殘廢。”

  我死勁推開鍾先生,沖出房門。但是剛起步,腳就給絆住了,人往前栽。鍾先生伸手抓住我胳臂,我才未倒下去。我低頭一看,是腳鐐帶倒了我。唉呀!我真氣昏了頭,都忘了腳上還釘著鐐;也許長時間,戴著它習慣了,不看見它,人都感覺不到它的存在。我這時清醒了,明白目前處境,拖著腳鐐,回到座位上,一言不發。

  鍾先生給我倒杯水,放在我的辦公桌上。平靜地說:

  “方老闆。喝口水,消消火;處理任何事都要頭腦冷靜。”

  “鍾先生。我能不火嗎?姓殷的,還有那個姓方的女孩,我對他們不好嗎?他們爲什麽這樣?”

  其實,我最傷心的還是我的女兒方冬梅。上次爲了那該死的神仙果提取的乾粉,我爲救她,當了幾個月死囚,差點把命都送了。這次還要爲這東西,毀掉我的心血。想到這,淚水不知不覺流出來。

  “方老闆。你是一個幹事很穩重的人,足智多謀,腦子轉得快。你這樣的女子,世上不多見,所以我很敬重你。”鍾先生見我這樣,很誠懇地說:“今天你怎麽啦!行事不象昔日的方老闆。你想想,不講你拖著腳鐐上街,別人會怎樣看你;這樣子怎樣面對藥廠職工。你這一點都不明白。我還告訴你,你兩隻手腕上戴的根本不是女同志手鐲,而是沒有連上鐵鏈的手鐐。我在公檢法部門工作多年,一看都知道。我估計你被賣到山裏,在那兒,平時肯定用鎖把你雙手鎖起來,幹活時才打開。”

  聽他這樣說,我不得不點點頭,這是最簡單的道理。鍾先生看我情緒安定下來,就帶著開玩笑的口氣說:

  “買到你這樣又聰明,又漂亮,又精明的女人,不這樣是不行的。就是這樣,你還是披枷拖鐐翻山越嶺逃出來,你真不簡單呀!”

  我不好意思地笑了,將雙手伸出來說:

  “鍾先生。你得想辦法將我手上和腳上的鐐銬摘掉。”

  “那還用你說。考慮到影響,不能在龍口找人摘出,我己去龍川市找人,這件事晚上就解決,不能再拖了,給人看見報警,我們無法解釋;講真的,泄露神仙寨,那裏有我們的機密;講假的,很難自圓其說。”

  當天晚上,他讓我戴個大口罩和一隻大墨鏡,乘車去龍川市一家私營機械廠,用液壓剪摘掉手腳上的鐐銬。除掉腳鐐後,我即連路也走不好,身體發漂,頭重腳輕,走不好步,好幾天才習慣

  按照鍾先生意見,我們在拿不出良策前,暫不驚動殷莫者和藥廠。目前進入生産淡季,暫時不生産。他召來了高工,我們三人在公司商討了二天,對整個業務作了精確的分析,進行大的調整,做出幾項重大決定:

  1,徹底停掉龍口和礦物所的生産和提取活動,斬斷今後與殷莫者和藥廠全部業務;藥廠的債權和債物由鍾先生善後處理。

  2,高工從礦物所辭職加入重生公司,任總工程師。從公司抽調100萬資金,由他負責到青龍市大彎村,靠近神仙寨水洞河邊,重建長生果提取工廠。因爲公路可通大彎村,即可方便接受神仙寨的長生果,又能保密。另一設想利用神仙寨流下的河水,這水裏肯定有未知對人體保健有就成分。

  3,爲了讓別人瞭解不到我們業務程式到西海省會西京市尋租,承包或購買一個藥廠,生産成品,由我K辦。

  最後又重點研究了二個關鍵點;其一,是新的長生果提取工廠保密問題。大家一致認爲,高工一人去,其他人員都不要,老人員可能與殷莫者他們有聯繫。從當地找有知識青年,送出去培訓,作爲工廠新人員。管理可採取嚴格封閉式。其二,我能否在最短時間聯繫好新的工廠,並在秋天生産季節到來之前形成生産力。因爲我們對西海省會城市西京市藥廠現狀並不瞭解,我只告訴他們,儘快辦好自己的事,當對於我,山人自有妙招。

  其實我沒有什麽妙招,因爲在討論時,我突然想起一個人,所以提議不在本省,到西海省西京市聯繫工廠;那就是採訪邊過我的名記者,省城《生活導報》的周潔。她聯繫廣泛,熟人多,定能幫我聯繫到一個理想工廠;但我沒有她任何聯繫方式,原來她給我的名片,我藏在我房間鏡子後面。我離開時沒做準備,牡丹給我現換的衣服,個人東西沒法帶。本來當時想,參加歡送我的午宴後,還有時間,準備還回來收拾一下自己東西。那知去了,一下子給五花大綁,拖到刑場,再也沒有機會回來。我想先找金銀花,肯定能取到自己的東西。

  第二天,我簡單的把頭髮紮一下,穿了一身白色寬鬆夏天衣裙,提只布包,打扮成城裏普通家庭婦女,乘汽車趕到沁州。考慮到如意公司高層對我的敵意,放棄了白天去找金銀花,到我原先常住的那家賓館,先住下,到下午九點鍾天黑定了,才去金銀花的家。在她家門口,我猶豫半天,我怕她丈夫在家,對如意公司暴露了我的蹤迹,反而招禍。想離開,但也不甘心,決定試試看,發現范思友在家,就迅速離開。於是我鼓足勇氣,按響了門鈴。一會兒院子裏燈亮了,從門柵欄裏我看到院子裏別墅裏走出一個健壯的女傭人,走近了我認出是羅大姐。是金銀花的緊縛師。她已認不出我。看了我這不起眼的打扮,不屑一顧把問道:

  “你找誰?”

  “請問范先生在家嗎?”

  “不在家!”

  她轉身就走了。我急急忙忙追問:

  “那再請問,金銀花太太在家嗎?”

  她轉過身看了我一眼,並不回答我,轉身準備回去。我更急了,小聲說:

  “羅姐。你不認識我啦?”

  她聽到後,止住了腳步。

  “我是玫瑰。”

  她聽見,轉身走到柵欄門前,仔細的看看我說:

  “唉呀!我的媽呀,真是你呀。你這樣打扮我都不認識了。”

  她並沒將門馬上打開,遲疑了一下說:

  “你請稍等,我去拿鑰匙開門。”

  說完她飛快回到別墅裏。我滿懷狐疑,羅姐怎麽啦,爲什麽不帶開門鑰匙?她很快轉來開門,將我迎進院子,又立刻把院門鎖上。我剛進別墅大門,就聽見二樓金銀花的聲音。

  “快上來!把妹妹想死了,快來呀!”

  我急急忙忙上了樓,看見金銀花紮了一根長長大辨子,人站在房門口,手扶著門框,焦急地等著我。羅姐在鎖別墅大門,沒上來。我奔到她跟前,一把抱住她。她也撲在我身上,哭泣起來;我也哭了,過了好一會,她重新站好說:

  “真傻。老站在門口,走!到房間裏去。”

  我走進她的房間,她關上房門。我發現地毯上從一根大姆指粗閃爍銀白色的鐵鏈,從床下一直往門邊延伸。我回頭一看,大吃一驚。鐵鏈另一頭連在金銀花脖子上鐵項圈上,難怪她只能在房門口迎接我;她手上也上了手銬,中間有三十釐米長鐵鏈,她手拽著脖子上拖下來的鏈子,吃力地拖著鐐往我身邊走來。我知道她腳上的鐐並不重,而且長時間鎖在腳上,早已習慣,走路不會這樣吃力。當她走過來時才發現,她腳鐐上又加鎖了一隻小鋼球,難怪這樣步履維艱。與她分手快半年了,她沒什麽變化,還是那樣漂亮,開朗,精明。她拉我在床上坐下,兩隻手捧著我的臉,眼睛足足訂著我看了幾分鐘,看得我不好意思。特別是吊在她手銬上的鏈子,不斷晃蕩,撞擊我乳頭上金屬環,刺激得我心猿意馬。後來我推開她說:

  “不認識啦!老看人家。”

  “玫瑰。想死你啦,你好像又白了又漂亮了。快告訴我,你是怎樣脫險的,以你的聰明智慧,我一直堅信你能脫險,然後一定來找我。”

  137 金銀花的困境

  我把我從刑場逃走,到被賣後,又逃走的過程簡單的敍談了一遍,就這樣她都聽得如醉如癡,不斷拍手叫絕,弄得身上鎖鏈叮噹響,當然我只字未提人生果之事。

  “你身上又加了這些鐵傢夥,是不是又在過什麽癮。”我最後好奇得問她說:

  “講話別這樣沒良心,還不是爲了你。那次他們用沁州對付女人最嚴厲、最牢靠的方法把你從內到外捆綁起來,並通知任何人不得救助。按正常情況,你必死無疑,吃不上東西,震蕩器時時消耗你的體力,不出一周,肯定在那個荒山野外找到你的豔屍;但半個月過去了,你既然消失得無影無蹤,使他們百思不得其解。直到一個多月以後,公司在川江省青龍市的眼線發現了你的蹤迹,公司正準備悄悄派人去青龍市追殺時,又有消息傳來,那邊的老大己把你處理到一個永遠出不來的地方,公司才放心,但這件事並未了結。公司有些董事認爲,一定有人幫助你逃走;否則不敢逃往青龍市深山密林,那是一條唯一能擺脫摧殘你的生路。”

  我忍不但打斷她的話頭,抓住她的手,誠心誠意地說:

  “這次真要感謝你,沒有你的指點,我肯定逃不走的。大恩不言謝,有機會定要報答。”

  她聽了笑得前合後仰,弄得身上鎖鏈叮噹響個不停。後來她摸著我的臉,在我耳邊輕輕說:

  “你這樣聰明,也不想想,我這樣一個愛說,愛笑,愛玩的女人怎麽能知道公司裏那些整女人的秘密?就是范思友也不可能知道,我是受人之托告訴你的。”

  我聽了後非常驚訝。就問:

  “他是誰?”

  “大少爺張衛男。”

  我沈默不語了,思緒萬千。什麽事都是他引起的,是他把我捲入這種鬥爭旋渦,使我遭了這樣多的罪。於是我說:

  “我不感謝他,事是由他而起的。要謝,我還是要感謝你。”

  “你當然要謝我。知道你的下落後,公司在內部追查救肋者。他們明白,不查也知道是張衛男。他們那敢動他,就找幫他辦事的人。排來排去,我的嫌疑最大,但又找不到證據。范思友的父親爲這事非常氣,要范思友嚴格的管教我。你瞭解,他管得了我嗎?如是范思友想了個陰招。三個月前,不知他給我飲食裏下了什麽藥,我迷迷糊糊睡了一天。醒來時,我發現我變成現在這樣子,成了一個死囚犯。其實腳鐐手銬我不一定反感,我生氣的是失去自由。我是一個愛玩愛跑的人,現在整天鎖在家裏,把人都悶死了,而且不能見任何客人。不是他們不讓見,而是我不敢見,基本上與朋友斷絕往來。我明白,這是范思友父親真正目的。你來時,羅姐不敢開門,怕我不見,還跑回來請示我,其實你是我最想見的人。”

  看她擺弄著鎖著她脖子上鏈子,一副悠然自得的樣子,那象一個長期囚禁的人。我拾起拖在地上的長鏈,笑著說:

  “就憑這根鏈子也能把你鎖住,打死我也不信。”

  “知我者,玫瑰也。你手上的鏈子是鎖不住我。”她也笑了,上來抱著我的胳臂搖晃著,用手拉著鎖在鐵項圈的鏈子對我說:“這種用鑰匙開的鎖是鎖不住我的,我總有辦法弄到鑰匙。現在鎖著,主要是怕范思友難爲下人。這手銬,項圈和腳鐐不是用鑰匙開,我沒辦法,但是我有時也偷偷出去。”

  “你這樣子也敢出門?”

  “敢啦!我將鎖在項圈上另一頭固定在床下長鏈鎖打開,摘掉鏈子。用紗巾圍著脖子,遮住項圈,用根繩子系著鐵球吊起來,繩的另一頭套在脖子上。然後穿上背帶式長裙,披上長披肩,就開車出去了。就是有一點最麻煩,也最刺激。這鐐銬上的鏈條不知是用什麽做的,稍碰擊,聲音既脆又響。所以只要在人多的地方,我一動,就會引起別人注意。有一天,我上服裝店出來,給兩個年青人訂上了。我聽他倆在後議論。

  一個說:

  ‘我看前面那個小妞怪怪的。’

  另一個說:

  ‘我在服裝店裏就注意了。我就在她旁邊,發現只要她一動,她身上就響起鐵器的碰擊聲’

  ‘對!我開始沒在意,後來聽到了。而且只要是走動,下面就響;若是上身動,她手的位置就響。’

  ‘我估計她是一個逃犯。’

  ‘對!我也這樣想,她肯定是手銬腳鐐,不然不會這樣。’

  ‘看她只披塊布,肯定把囚衣脫了來買衣服。’

  ‘是的。剛才接待她的營業員也是滿臉疑惑。’

  我在前面聽了,嚇得花容失色,渾身冒汗。假使他們真把我當逃犯當衆揪出,那可丟不起這個面子。急急忙忙鑽進停在店附近的汽車裏,一口氣跑回家,再也不敢同過去那樣輕易帶刑具出去了。”

  我聽了後,笑眯眯地說:

  “對付你,就要用這種東西。這種材料制的鎖鏈,我嘗試過,那是在公司裏張衛男那白房子裏。只要稍動彈,聲音特響。我想他們是故意這樣做,目的只有一個,限制你行動,免得惹事生非。”

  “我還沒問你呢?你現在靠什麽生話,老實講,是不是靠色相。這方面你最有本錢,也來錢最快,不出三五年,就能爭夠一輩子花的錢。”

  “你還不瞭解我,我會幹那些出賣肉體和青春的事嗎?我現在拾起我進如意公司前的老本生意謀生,改名叫方芪玲,這是我的名片。”

  金銀花一看說:

  “喲!還是董事長呢。這川江龍口好像是水仙老家,你經常和她往來?你們可是好友。”

  我遲疑了一下,決定暫不提水仙的事。就回答說:

  “剛到龍口,成立了只有董事長一人的公司。我還未去找水仙,龍口又窮,地方又小,想到西海西京去發展。”

  “西京可是我們這兒大城市,你認識誰呀,敢去那兒?”

  “我二年前認識《生活早報》高級記者周潔。”

  “她可是名人,也是忙人。她會接待你?”

  “試試吧。準備先與她電話聯繫,但她給我的名片還丟在如意公司宿舍裏,不知那地方誰住?牡丹能否進去幫我拿一下?”

  “說到那間房子,張衛男可是個性情中人。本來你走後,王嫂準備安排人住,但他制止了。而且你用過的東西一樣也不許挪走,還在裏面挂了你不少劇照。偶爾他還去坐坐。牡丹有那間房的鑰匙,是她在門口地毯下檢的,本來她想進去住,後來未住成,鑰匙也未交。”

  “那我把藏東西的地方告訴你,你請她去拿,但不要講我來了。”

  “好。牡丹是我目前唯一常來常往的朋友,我打電請她明天送來。”

  “那好,我明天晚上再來。”

  當晚我將藏東西的位置告訴了金銀花,就告辭回賓館了。

  第二天晚上,我去她家取了我的東西,又和她聊到半夜,最後依依不捨與她告辭了。她打開鎖她的長鏈,送我到大門外,並再三叮囑常電話聯繫,有可能一定來玩。看她的樣子,我非常氣惱范思友父子的卑鄙行爲,金銀花也是對我有恩的人,我一定想法讓她擺脫目前困境。愛好歸愛好,但不能爲此永遠失去自由。

  回到賓館我就休息了,第二早上我就乘上去西京的汽車,下車後我就試打了周潔的電話。她太忙,電話老占線,我也急得很,反復打,終於接通了。

  “那位?有什麽事?”

  電話中的聲音很乾脆,風風火火。

  “我姓洪,叫玫瑰。請問你是周潔嗎?”

  “找我什麽事?長話短說,我是周潔。”

  “你可能記不得了我。”用眼掃掃看周圍沒有人,就輕輕說:“你可能記不得了,我就是前年冬天,你在礦業劇院後臺採訪過的那個被捆綁的女演員。”

  “什麽?我沒聽清。我這裏太吵,我換個地方,┉。好!請再重復一遍。”

  我將話重講一遍。

  “喲!你是洪玫瑰?天啦,不是騙我吧!你從那兒冒出來的。你現在什麽地方。”

  “就在本市汽車站。”

  “好。你不要動,你站在出口處,我馬上來。”

  我在出口處等了四十多分鐘,看見一個穿西裝短裙的高個女青年,急匆匆往出口處趕來,這走邊往出口處張望。這肯定是她,我立刻揮手叫道:

  “周記者!周潔,我在這兒。”

  她也看見我了,馬上跑過來,熱情地握著我的手說:

  “玫瑰。我一直在尋找你。你可知道,在某些人眼裏,你可是大明星呀!走,車在那邊,先送你到賓館住下。”

  138 玫瑰之家

  我在賓館安頓好後,洗了個澡。周潔很興奮,待在賓館,用電活把手頭事都推了陪我。我給她的熱情感動得熱淚盈框。周潔看我風塵僕僕的樣子,說我應當妝扮一下,否則與她想象的洪玫瑰相差太遠,就帶我上了一家美容店。

  美容師與周潔很熟,聽說給我化妝,她仔細把我打量打量,笑著對周潔說:

  “周姐,你這位朋友天生麗質,根本不用化妝,只要把頭髮做一下就行了。”

  周潔趕忙把她拉在一旁,從她小包中拿出一張照片給她,小聲向她交待。美容師頭直點,然後走過來,安排我在美容床上躺下。周潔走到我身邊,輕言細語的對我說:

  “我有事出去一會,等會來接你。”

  說完匆匆走了。我昨夜與金銀花聊得太晚,早上趕車又起得早,太疲憊,所以躺在床上就睡著了,當我醒來一看,周潔己來了,正在與美容師談笑風生。看我醒了,趕快走過來說:

  “你真能睡,快起來換衣服。”

  我剛醒,人還迷迷糊糊。在她給我換衣服時,問她說:

  “美容小姐還未妝扮呢?”

  “你睡得真沈,化妝時未醒,把你扶起來做頭髮都暈糊糊的。”。

  “真的!你不知道我好累。”

  “好了,衣服換好了。走把!”

  當我上了她的汽車時,才完全清醒,她將我帶到一個較偏僻的小飯店。在吃飯時,我想到我的使命,就找到話頭對她說:

  “你不虧是個名記者,今天我找你,電話總打不進。”

  “是忙,事情總是沒完沒了,精神壓力特別大。啊!憑我的感覺,你在西京突然出現,來找我,是否有什麽麻煩事。每天上到政府首長,下到平頭百姓,找我的人太多了,都是麻煩事。”

  我試探著說:

  “聽你這樣說,我若有事,真不敢找你了。”

  “看你說的,你找我還能推。”

  “我的公司想在西京找一個藥廠,上一個專案。”

  “這是好事呀!來這裏投資當然歡迎。你什麽時候辦公司經商了。”

  “小本買賣,投資那有這麽多錢,若有現成的廠,承包,承租,委託加工都可以。”

  周潔聽了眼睛一亮,瞬息間閃爍了一下狡詐的眼光,對我默默凝視。我心裏有些發怵,對這個美麗,聰明,閱曆廣泛的女強人,我實在摸不透她想幹什麽。她突然輕輕拍了下手說:

  “唉呀!怎麽這樣巧,今天我要帶你參加一個聚會,其中就有你需要找的人。”

  去參加一個聚會,我這才發現她給我穿了件綠葉,紅玫瑰花圖案,紅邊白織錦緞綢旗袍,而且頭上棚得很緊,我用手摸了摸,頭髮往上攏起,用發膠固定,上面好像插了不少首飾絹花。我連忙往四周看看,這店很小,就我與周潔在用餐。只有店老闆色迷迷地望著我。

  我吃了一驚,對她說:

  “你把我怎麽打扮的,這不是演出。”

  “吃飯,快吃了飯,我還要妝扮你。”

  我不知她葫蘆裏賣什麽藥,簡單吃了飯,又上了汽車。她叫我把手放在背後,不知她從那里弄來手銬,只聽哢嚓一聲,將我反銬起來,我嚇壞驚叫起來。

  她笑著說:

  “不許叫。這對你還不是小菜一碟,還有呢。”

  她又把我雙腳鎖上鐐,然後上了駕駛座,我們乘車離開了鬧市區,來到市東一幢掩蔽在高大垂柳和橡樹的三層小樓,車開進院子,有十多位中青年男女迎了上來。我下車擡頭一看,門旁訂著一塊銅牌,上寫著《西京市玫瑰之家文藝創作公司》。

  走進他們的公司,迎面牆上有一副巨大照片。我一看面紅耳赤,心驚肉跳。原來是我的相片。我濃妝豔抹,面帶微笑,身穿白底紅邊織錦緞旗袍,上面用紅絲線繡的大紅色大朵玫瑰和綠絲線繡的枝葉,非常妖豔;同我現在穿的一模一樣。白底紅邊織錦緞旗袍上,黃色粗糙的麻繩醒目纏在上面,將人五花大綁,頸子給雙股麻繩勒得頭高高仰著,脖子上的血管明顯凸起;照片是正面側身,可以清楚地看到雙手高高反吊在背後,麻繩深深陷在衣中;腳上穿著十五公分高的高根鞋,仰首挺胸站在樹林中,給人美麗,性感,妖嬈。就是我現在看,都有一種勾魂攝魄的感覺。這照片是我的處女作《三女落難記》中給偷拍的。不用說,現在我臉上也同照片上一樣濃妝豔抹。看來今天周潔刻意也把我這樣妝扮的。我估意裝作漫不經心的樣子,拖著腳鐐快步走邊這副畫,腳鐐的鐵鏈碰擊水磨石地面的叮噹聲分外清脆。在他們的引導下,走進了公司會客室。會客室裏也挂了幾張大照片,採用我在《奴役的婚禮》,《謝瑤環》,《束縛者聯誼會》和周潔採訪我的照片,其中有一張廣告宣傳畫看得我目瞪口呆;標題是【洪玫瑰最新電視劇《忘恩負義的下場,上、下集》隆重推出】,下面有兩張巨大照片;上集的照片是牡丹給我上了乳銬,夾上乳頭,穿上束腰並被用束腰細鐵鏈捆綁,下身塞進假陽具並用鐵鏈丁字褲固定後妝扮,鏡頭是我低著頭,用手試探企圖除去乳頭夾;下集的照片是我穿著那件藍底,紅色玫瑰花配翠葉圖案,鮮豔綢緞大襟中式上裝,被那種混有鋼絲粗糙新麻繩,死囚犯式的嚴厲捆綁,前挂牌,後插著高高忘魂牌,頭被勤得往上昂著,嘴半合著,看樣子是想講什麽但說不出來,表情是一幅毫不在乎樣子,被兩個彪形大漢死死按在一輛汽車上,同一個被執行的真正死囚沒區別鏡頭。真是想不到,如意公司把致我於死地的過程也全程錄下來,編成電視劇來賣錢。真是連要死的人都不放過,恨得我咬牙切齒,但也無可奈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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