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在地牢里拷问采薇姑娘的那一刻起，赵尽欢便一直在与祁国明争暗斗，如今整个计划已然在他眼前走到了最后一步。

有所改变吗？当然，他防住了踏浪的暗杀，拷问了鬼新娘，让祁国送来的血米有所折损，让蛊虫繁衍减少，让海天大醮还未来得及铺开。

可他还是失败了。教众惊慌失措地逃窜，明因寺的拦截早已失守，他们来自江南各地，也终将回到各地，蛊疫将在整个江南蔓延。

嗐，管他呢，回去认个罪领个罚，大不了把欲仙术交给贵妃，这事儿也就过去了。

真能过去吗？

不然呢？那可是蛊毒，天底下已经无人会解了。

若是还有呢？

懒得找，反正我手里可是有鬼新娘偷来的解药，毒不了我。

他们呢？

这些百姓？不都是灾难一来死大一片，官僚借此大发横财？哪次不是这样！……不还是过来了吗。

万一这次不是呢？

您上次便是这样想的……父亲！

赵尽欢望着人潮中父亲的身影，依旧是他记忆中的模样，不曾变老，只是无数教众从他身体穿过。

“我不会再步您的后尘了。”赵尽欢沉声道，“我早已发誓，只为自己而活。”

柳江雪见赵尽欢朝着根本没人搭理他的人潮，发狂般自言自语，诧异道：“赵尽欢，你在干什么？”

“没什么。”赵尽欢收回方才的神色，恢复先前那副模样，笑道，“南湘堂的沈悦呢？若是她没能研制出解药，哼哼，我可要好好挠她一顿脚心。”

“还看什么？走啊。”赵尽欢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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