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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皇女、圣女、妖女(中),东方来的征服者,2

小说:东方来的征服者东方来的征服者 2025-09-11 22:01 5hhhhh 1240 ℃

  他凑近因愤怒而微微泛红的耳廓,声音低沉下来,不再有帝王的洪亮,反而带上了一种奇异的、近乎教堂神父布道时的悲悯与穿透力,每一个音节都仿佛能敲击在灵魂共振的频率上:“可怜的迷途羔羊……上帝的忠仆贞德,”他的声音如同毒蛇缠绕上纯洁的夏娃,“你口口声声要为了上帝,为了祖国,为了人民……像个真正的骑士那样战斗。可你为之献身的那个西帝国,那个你誓死要捍卫的‘祖国’,它的心脏——那座金碧辉煌的宫殿里,充斥着怎样的污秽与魔鬼的行径,你真的……一无所知吗?”

  贞德的挣扎猛地一滞,琥珀色杏眼中闪过一丝惊疑。铁穆贞不等她反应,继续用那低沉而极具穿透力的声音,如同揭开地狱画卷般,娓娓道来:“你的皇帝尼禄……为了至高无上的权力,早已将神的诫命践踏在肮脏的靴底之下。他弑杀了生养他的母亲……仅仅因为她可能妨碍了他的权柄!”铁穆贞的声音如同冰冷的铁锤,敲击着贞德的神经,“他又毒杀了他的弟弟……那个无辜的少年,只因他流淌着同样的血脉,可能成为威胁!”他的目光扫了一眼站在一旁、脸色煞白的加拉,加重了语气,“他厌倦了皇后……那个曾与他共享床榻为他生育孩童的女人,便冷酷地逼迫她自尽!更令人发指的是……他曾在醉酒暴怒之下,一脚踹死了还怀着他骨肉的情人!他还将敢于直言的义人剥光了投入斗兽场,与弄臣们一起听他们被猛兽撕咬血肉时发出的哀嚎取乐!”

  随着铁穆贞的讲述,加拉的身体难以抑制地颤抖起来。她猛地闭上眼睛,仿佛要将那些不堪回首的噩梦强行驱离。当她们碧蓝眼眸再睁开时,里面盛满了无法言喻的恐惧与刻骨的仇恨!纤手死死攥紧了珍珠项链。

  铁穆贞适时地指向她:“而那位你宣誓要用生命去保护的储君卡里古拉……他比他父亲更加狂妄,更加亵渎神灵!他竟敢公然宣称自己是神!在供奉唯一真神的圣洁教堂里,竖起他自己的雕像!让上帝的羔羊向他这伪神顶礼膜拜!”铁穆贞的声音陡然拔高,充满了宗教狂人般的愤怒,“他绑架贵族平民家的妻子女儿,在宫殿里进行渎神的淫祀狂欢!虐杀无辜子民只为取乐!他仅仅为了观赏一场‘壮丽’的大火,就能下令焚烧粮仓,让无数平民在那个冬天活活饿死!他甚至任命自己的坐骑为高官,将国家律法视为儿戏!而这父子二人……”铁穆贞的目光如同淬毒的冰棱,再次锁定贞德震惊的眼眸,“他们内心深处最肮脏龌龊、最亵渎上帝的欲望深渊……是觊觎自己的亲生女儿和妹妹们——包括你眼前这位可怜的加拉公主的身体!那个畜生卡里古拉,他甚至已经等不及要将这乱伦的罪恶付诸实践,为此撰写了一本充满了肮脏想象与玷污文字的书!只等着合适的时机,将这滔天的罪恶付诸实施!”

  他刻意停顿,让这些恐怖的信息如同毒液般渗透进贞德的灵魂深处:“而那个曾高踞圣座之上的伪教皇莫索里利?他的心脏里何曾有过一丝上帝的容身之地?只有被酒肉填满的肚肠,被金子晃花的双眼,和被女人娈童缠绕的躯体!面对朕的铁骑,他竟然……他竟然组建所谓的‘儿童十字军’!把那些懵懂无知、本该在父母膝下承欢的孩童,推上血肉横飞的战场,充当他苟延残喘的肉盾!”铁穆贞的声音里第一次流露出真正的怒意,“当朕兵临永恒之城,他展现的不是殉道的勇气,而是蛆虫般的卑劣!在末日降临之际,他毫不犹豫地刮尽教堂最后一块金砖,献上最貌美的修女,只为换取他自己一条摇尾乞怜的贱命!”

  他直起身,目光扫过贞德因极度震惊而瞬间失血、苍白如纸的脸庞,语气中充满了对整个腐朽体系的终极宣判:“至于那些支撑这个腐朽帝国的元老贵族、贪官污吏,他们不过是邪恶的帮凶或沉默的纵容者!那些看似无辜的臣民?他们早已在长久的堕落中同流合污!道德败坏如同瘟疫蔓延,腐朽堕落深入骨髓!麻木不仁地纵容着一切罪恶,浑浑噩噩地走向最终的毁灭!贪婪、背叛、淫乱、谋杀……你能想象的一切罪恶,在那里无所不有,且日渐猖獗!那里不是文明的灯塔,而是人间地狱的雏形!你告诉我,这样的所谓‘祖国’,值得你用生命去捍卫?这样的君臣教士,值得你为之殉道?他们所代表的,真的是你所信奉的上帝的意志吗?”

  铁穆贞的目光再次落回加拉身上,语气中蕴含着不容置疑的肯定:“所以,贞德,睁大你的眼睛看清楚!加拉……”他指向那仍在颤抖、沉浸在痛苦回忆中的公主,“你的加拉公主,她比任何人都更早地看清了这深渊的黑暗与绝望!她并非被朕掳掠强迫,而是主动选择了接近朕,来到朕的身边,成为朕的爱人!因为她在这片无边的黑暗中,看到了唯一的光——那是救赎的道路!是新生的希望!””他刻意顿了顿,嘴角勾起一丝冷酷的笑意,目光如同探针般回到贞德脸上,“哦,朕忘了告诉你,她的妹妹安娜与霍诺里娅,她们同样早已洞悉了父兄的罪恶与故国的腐朽!她们只是在等待时机,迟早会挣脱枷锁,弃暗投明!”他锐利的目光死死锁住贞德灵魂的震颤,“现在,贞德,以上帝的名义回答朕!她的选择,是背叛?还是……在无尽黑暗中抓住了上帝真正伸出的救赎之手?!”

  “这……不可能……”贞德的声音如同梦呓,她杏眼圆睁,瞳孔因巨大的信息冲击而剧烈收缩,里面充满了难以置信的震惊与信仰基石崩塌的动摇。红唇颤抖着,胸脯剧烈起伏,绳索因她下意识的挣扎而更深地勒进皮肉,带来尖锐的痛楚,却远不及她内心翻江倒海的混乱。她猛地再次看向加拉,声音嘶哑破碎,带着溺水者抓住最后一根稻草般的绝望祈求:“公主!看着我的眼睛!对着上帝起誓!告诉我……这一切……是真的吗?”她的泪水终于无法抑制地再次涌出,浓密的睫毛如同沾湿的蝶翼,剧烈颤抖着,透露出她内心最后的、摇摇欲坠的信念之火。

  加拉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仿佛要将胸腔中所有的痛苦与挣扎都压下去。她缓缓抬起泪水蜿蜒的脸庞,碧蓝的眼眸不再躲闪,直直地迎上贞德那双充满最后希冀的杏眼。

  “这一切……”她的声音哽咽,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破碎的心肺中挤压出来,带着血的味道,“都是真的,贞德……”滚烫的泪水如同断线的珍珠,滑过她羊脂玉般毫无血色的脸颊,滴落在素白的衣襟上,晕开深色的水渍。她的红唇颤抖着,纤细的手指几乎要将华贵的衣料撕裂,仿佛在压抑着灵魂深处的呐喊与悲鸣。她微微低下头,浅金色的长发滑落,遮住了半张绝望的脸庞,声音低沉而悲怆,如同来自深渊的回响:“那里……是真正的地狱……我……别无选择……”

  “噗通——”仿佛支撑她灵魂的最后一丝力量被抽走,贞德·哈丽紧绷的身体瞬间瘫软下来,重重地砸回锦缎床单上。杏眼中的怒火、不甘、战士的骄傲……如同风中的烛火,骤然熄灭。只剩下死灰般的绝望和巨大的茫然。长长的睫毛无力地低垂,两颗滚烫的泪珠终于挣脱束缚,无声地滑过她惊世绝伦的脸颊,没入乌黑的发丝之中。营帐内死寂一片,只有泪水滴落和火盆松木燃烧的噼啪声。

  许久,久到仿佛一个世纪过去。贞德再次抬起头时,那双曾如寒冰、如烈火、如深渊的琥珀色杏眼中,凌厉的光芒已然黯淡,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仿佛被彻底洗涤过的、近乎虚无的沉寂。她的声音低沉沙哑,带着一种劫后余生般的疲惫和解脱:“我……明白了……”她闭上眼,深深吸了一口气,仿佛要将这残酷的真相融入骨血,再次睁开时,眼中只剩下对加拉复杂到极致的情绪——那并非认同,而是理解了她在绝望深渊中的无奈挣扎,“我……宽恕你了,公主……”

  下一刻,那双空洞的杏眼中似乎又燃起一丝微弱的火星,那火星并非愤怒,而是某种残存的、近乎偏执的信念在顽强挣扎,语气带着一种殉道般的疲惫与坚定:“但指引我的圣光……未曾熄灭!我……必须继续前行……去完成……上帝赋予我的使命!那就是去……拯救我的祖国……保卫我的人民!这是我……”

  “你以为祂叫天使传达给你的使命是要你去为那个已经无可救药、罪孽深重的所谓‘祖国’续命?是替那些跟行尸走肉无甚区别的所谓‘人民’白白送死?”铁穆贞的眼神骤然变得如两柄淬火的弯刀,无情地斩断了贞德的自白与那刚刚燃起的信仰之火。他站起身,高大的身影在火光投下的巨大阴影完全笼罩了床上的贞德,充满了压迫性的力量,“贞德!你这可怜的羔羊,已经被谎言喂养、蒙蔽得太多太久了!以至于你完全误读了你所领受的启示!”他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掌控天地律法般的宏大威严:“现在睁开你的眼睛,看清这被迷雾遮蔽的现实!看看这天地间,上帝真正的鞭子紧握在谁的手中?”他粗壮的手指狠狠地点向自己布满伤痕的胸膛,那枚红宝石银戒指闪烁着如同神罚之火的猩红光芒。“是朕的正义之师在战争中所向披靡碾碎了邪恶帝国的枷锁!是朕的铁蹄在严厉惩戒荡涤这沉积如山的罪恶!是朕的全新统治与改造建立了祂所喜悦的秩序!也是朕在领导指挥这场残酷却必要的伟大圣战!你那至高无上的主,早已假‘上帝之鞭’——即朕之手——行权能于这尘世!”他张开双臂,话语如同惊雷,带着末日审判的狂烈气息,“就如同祂用滔天的洪水清洗大地的不义!如同祂降下焚毁一切的天火!这是净化!是拯救!是新生必经的阵痛!是要让这已经污浊濒死的世界彻底换血重生!”

  他猛地俯身,近距离逼视着贞德那双因震惊而再次瞪大的琥珀色杏眼,声音如同撒旦在伊甸园的低语般钻入她的耳中:“在你的神启之梦里,在你虔诚的祈祷中,天使可曾给过你一句话语……要你去阻止朕赢得这场注定要净化世界的圣战?”他锐利的目光紧紧锁住贞德的眼眸,不容她有丝毫逃避,“绝不可能有!因为我们的目标,在最深的根源上,是一致的!你真正的使命就是帮助朕完成这救世的伟业!”

  铁穆贞缓缓直起身,姿态如同俯瞰众生的神祇,语气带着绝对的权威:“就连教宗利奥一世,那位上帝在世间的最高代言人,都已洞悉了这宏伟的天命!他亲自在圣彼得大教堂那神圣的祭坛前,在诸圣见证之下,亲自宣布并为朕加冕!他尊奉朕为——‘上帝亲自择定、降临东方、护卫基督信仰的保护者’!这是教廷的权威!这是上帝的意志昭彰!”他的话语如同无形的锁链,层层缠绕住贞德,“你,贞德,一个自称聆听神谕的少女,难道比端坐圣座的教宗更能解读上帝的意志?还是说……”他的声音陡然变得冰冷刺骨,带着一丝危险的嘲讽,“……你竟敢狂妄到,要悖逆圣座传达的、如此显明的上帝旨意?!”

  这一连串无可辩驳的“事实”,混杂着冷酷如冰、逻辑却如钢铁般坚硬的“神学”论证与无可匹敌的宗教权威,如同一道无形的惊电击中了贞德,她整个人凝固在铁穆贞庞大身躯投下的阴影里。那双燃烧着殉道者火焰的杏眼,瞬间被汹涌的迷雾吞噬,激烈地摇曳、涣散。红唇微张,急促的气息拂过,带着一丝残留的薰衣草香气,却显得那么脆弱无助。胸脯剧烈起伏,被绳索勒出的红痕在火光下如同刺目的烙印,随着她的呼吸在薄如蝉翼的象牙色舞衣下若隐若现,缀满金铃的赤金链带也随之发出细微的、慌乱的轻颤。

  她的气质为之一变!方才那凛然不可侵犯的圣女骑士姿态如同融雪般褪去。只见她眼中的坚定与痛苦瞬间消失,被一种混合着极致恐惧、求生本能和妖娆魅惑的复杂光芒所取代。她的身体仿佛瞬间软化下来,被缚的手腕和脚踝以一种极其柔韧而诱惑的角度微微扭动,试图减轻绳索的束缚感,更像是一种无声的邀请。乌黑的长发披散在锦缎上,衬托着那张绝美的脸庞更加楚楚可怜。饱满的红唇微微嘟起,眼中瞬间盈满了欲滴未滴、惹人怜惜的泪水,声音变得如同浸了蜜糖般娇嫩甜腻,带着令人心颤的颤抖:

  “皇……皇上……”她轻轻唤道,每一个音节都如同羽毛搔弄在心尖,“忘了那个……满脑子充斥着上帝与战争的、古板又讨厌的疯女人吧……”她微微侧过脸,让火光勾勒出完美的下颌线和天鹅般的颈项,琥珀色的杏眼水波盈盈,充满了乞求与柔弱,目光痴缠地锁住铁穆贞,“她……她已经被您的真相与真理吓得……魂飞魄散了……求求您……别杀我,好吗?我是哈丽……我……我只想活下去……”她的声音越来越低,带着一种无助的呜咽,将绝望之下的致命诱惑与生命受到威胁时的脆弱展现得淋漓尽致。

  铁穆贞居高临下地凝视着这瞬间的、堪称完美的转变,脸上却没有任何动容,只有一片冰冷刺骨的、审视的漠然。他缓缓摇头,嘴角勾起一抹冷酷到极致的弧度,如同死神在微笑。

  “像你这样的……”他的声音低沉而缓慢,如同法官在宣读不可更改的判决词,每一个字都带着千钧重量,“能潜伏刺杀,刺探密情;能煽动士气,指挥作战;更能在瞬息之间,在虔诚的圣女与魅惑的妖姬之间无缝转换……”他顿了顿,锐利的目光如同探针,刺入哈丽眼底深处,试图剥离所有伪装,“连朕……都难以分辨,此刻这楚楚可怜的姿态,与方才那殉道者的狂热,到底哪一个才是你灵魂的本真?抑或……这一切都只是你炉火纯青、登峰造极的表演?”他的语气森寒,带着一种对不可控危险的绝对警惕,“如此危险的女人,如同一条随时会反噬的毒蛇,朕……留不得。”

  他猛地直起身,伟岸的身影在火光下骤然拔高,投下的巨大阴影如同命运的囚笼,瞬间将床榻上的女子完全笼罩。死亡的寒意如同实质的冰霜,瞬间冻结了帐内所有的暖意和香气。

  “朕向来宽仁,”他淡淡地说,声音却比帐外的寒风更刺骨,“念在你方才那支舞,确实稍稍取悦了朕……”他略微停顿,目光如同挑选刑具般扫过哈丽迷人的身体,在那被薄纱包裹的曲线和缀满金铃的腰肢上停留片刻,“朕赐你……自己选择一个死法的恩典。”他吐出的话语如同冰冷的毒蛇,缠绕上哈丽的脖颈,“比如……火刑如何?”

  哈丽脸上的魅惑瞬间冻结!泪水戛然而止,杏眼因极致的恐惧而瞪得滚圆,瞳孔剧烈收缩!她的声音不再是刻意的娇柔,而是因生命本能遭受巨大威胁而扭曲、尖锐的嘶鸣:“不——!你……你怎么能忍心?!怎么能用如此……如此残忍的手段……毁灭……毁灭这造物主恩赐的……精心雕琢的……美?!这是在暴殄天物!……你……”她的红唇剧烈颤抖,每一个字都充满了对生命和美丽被毁灭的极致不甘与控诉。她奋力仰起头,用那双倾倒众生的眼眸死死地、充满卑微哀怜地凝视着暴君冰冷的双眼,试图在里面寻找哪怕一丝一毫的动摇或怜悯——那是她坠入深渊前最后的、微弱的星光。

  铁穆贞的脸如同铁铸,眼神没有丝毫波澜,只有一种俯瞰尘埃般的漠然。他冷哼一声,声音如同从万载玄冰中传来:“与那涤荡乾坤、再造寰宇的千秋大业相比,一个女人……”他的目光再次扫过哈丽绝美的脸庞和那在恐惧中更显惊心动魄的身体曲线,带着一种近乎残酷的审视,“……即便如你这般尤物,也不过是沧海一粟,转瞬即逝的朝露。”他微微扬起下巴,语气带着绝对的自信与冷酷,“整个西帝国都将匍匐在朕的脚下!天下美人如恒河沙数,朕……总能找到更温顺、更忠诚、更……美的。”这句话,如同最后一锤,彻底碾碎了哈丽试图依仗美貌换取的、最后一丝生机。

  哈丽眼中的光芒彻底熄灭了。那是一种信念、尊严、价值感被完全剥夺后的空洞与死寂。她看着铁穆贞那双毫无人类情感波动的眼睛,清晰地知道,这不是威胁,而是陈述一个不可更改的事实。巨大的绝望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淹没了她。身体不由自主地剧烈颤抖起来,不是因为挣扎,而是源于灵魂深处的寒冷和虚无。缀满金铃的赤金链带随着颤抖发出细碎而绝望的哀鸣,如同为她敲响的丧钟。

  “你……”她的声音微弱如同游丝,带着濒死般的哽咽,“……到底……要怎样……才肯……饶过我……这卑微如尘……只想苟活的生命?”

  铁穆贞再次俯身,他那带着厚茧、沾染着权力与铁血气息的大手,近乎粗暴地捏住哈丽精巧如瓷的下巴,强迫她抬起泪痕斑驳、惊世绝伦的脸庞,直面自己冷酷的审视。他的指腹粗糙,刮过她细腻的皮肤,留下微红的印记。他的眼神如同最精准的探针,刺入她灵魂的最深处,搜寻着最后一丝真实。

  “你既然那么怕死……”他的声音低沉而危险,带着洞悉一切的嘲讽,混合着男性气息与松脂烟火的味道,压过了她身上残存的薰衣草香,“为何当初要主动踏入这必死之局?参与尼禄那个蠢货异想天开的刺杀?以你的聪慧,难道会不明白,无论成败,你都一样必死无疑!你本就应该抱定了殉道之心!”

  营帐内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只有火盆里木炭燃烧的微弱噼啪声和哈丽压抑的、断断续续的抽泣,伴随着她皓腕上金铃因颤抖而发出的细微哀鸣。

  在这令人窒息的沉默中,仿佛有一股无形的力量注入那具濒临崩溃的躯体。贞德·哈丽眼中的空洞与卑微乞怜如同冰雪消融,瞬间消散。取而代之的,是重新燃起的、却与之前截然不同的火焰!她不再娇柔,不再颤抖,而是如同一柄经过地狱熔炉反复淬炼的精钢宝剑,带着一种斩钉截铁、足以劈开混沌的力量。

  “嗤……”她发出一声短促而带着无尽苍凉的自嘲,嘴角牵起一丝苦涩的弧度。目光不再闪躲,坦然地、无畏地迎上铁穆贞深邃如渊的审视,那眼神清亮得如同被圣泉洗涤过:“你说的没错,陛下。”声音低沉却字字如磐石坠地,“我踏入此地,便未曾奢望生还。”她微微仰起头,束缚下的脖颈线条绷直,充满了不屈的尊严,“为了完成我以为的上帝赋予的神圣使命,为了洗刷加拉公主……”她的目光扫过加拉布满泪痕却充满复杂情愫的面容,“被摅掠而去的奇耻大辱,为了给我那山河破碎的祖国争取一线渺茫的生机。我甘愿献上我的生命,如同献给祭坛的羔羊!”

  她的声音带着一种追忆的苍凉与无悔,但随即,那杏眼中的光芒变得无比锐利与清明,如同拨云见日:“然而……然而我的双眼被厚重的黑幕遮蔽!我的心灵被伪善与谎言层层包裹!我所认定的‘东方恶魔’,竟是上帝惩戒世间污秽的‘神圣之鞭’!我所效忠的‘祖国’,其心脏早已腐烂生蛆,散发着令上帝震怒的硫磺恶臭,正是祂欲亲手焚毁的罪恶渊薮!我所认为‘堕落’的公主……”她的目光再次落在加拉身上,带着深深的歉意与明悟,“……竟是她自己洞悉黑暗、挣脱枷锁、寻求真正光明的……孤勇者!”她的声音里充满了痛彻心扉的顿悟,如同经过了刮骨疗毒。

  她的声音陡然拔高,充满了凤凰涅槃般的重生力量与斩断一切虚妄的决绝:“我的牺牲!我的使命!建立在伪信者、罪人与懦夫编织的弥天大谎之中!我所挥动的剑,非但不是荣耀上帝的义举,反而是在可悲地阻挡您所代表的、上帝涤荡罪恶、重塑秩序与光明的天命洪流!”

  她深吸一口气,挺起被缚的身躯,如同一位即将踏上新征途的骑士,杏眼中闪烁着新生的、无比坚定的信念之光:

  “就在此刻此地!我的双眼已被您……被这残酷而辉煌的真相所灼亮!我的灵魂已被这烈焰彻底涤荡!我明白了!”她的声音如同宣告新纪元开启的号角,在营帐中回荡,“真正的使命!上帝真正的召唤就在您的身上!”

  她如同最后确认般,目光坚定地锁住铁穆贞:“我,贞德!在此宣布!摒弃过往一切的愚昧、虚妄与盲从!愿倾尽我灵魂的所有力量、我生命的所有热忱、我剑锋的所有寒芒!追随您的脚步!助您完成这涤荡乾坤、重塑秩序、光照万世的宏图伟业!让上帝的意志,通过您的权柄与我的忠诚,得以真正彰显于这片被罪恶浸透的大地之上!”她的脸庞在跃动的火光映照下,散发出一种近乎神圣的坚毅光辉,那份绝美此刻超越了肉体,成为信念的化身。

  铁穆贞凝视着她双眼深处那簇纯粹而炽烈的、已然重生的火焰,冷酷的脸上,终于缓缓地、真正地流露出了难以言喻的欣慰与深深的感动。他缓缓点头,眼神中冰冷的杀意彻底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接纳、信任与对共同未来的宏大期许。他的声音也变得低沉而温和,带着认可的重量:“很好,贞德·哈丽!那么现在,对着你心中至高无上的上帝,对着你此刻明悟的信仰,起誓!宣誓效忠于我!你的君主!”

  他毫不犹豫地俯下身,那双曾撕裂山河、掌控万千人生死的粗大手掌,此刻却异常稳定而精准地,一一解开了捆绑在贞德手腕和脚踝上、早已勒出深红印记的绳索。绳索松开,在她白皙如瓷的肌肤上留下了触目惊心的淤痕,如同蜕变的印记。

  贞德·哈丽深吸一口气,活动了一下因长久束缚而刺痛麻木的手腕与脚踝。她挣扎着,以一种庄严而恭顺的姿态,缓缓从铺着金线锦缎的床榻上滑下,赤足踏在厚实的毡毯上。她走到铁穆贞面前,双膝跪地,动作带着一种回归信仰的肃穆。

  她的背脊挺得笔直,如同不屈的旗杆。她微微低下头,乌黑的长发垂落,遮住了她半边神圣而坚毅的脸庞。双手抬起,掌心向上,带着无比的虔诚,如同捧起圣物般,轻轻捧起铁穆贞垂在身侧的一只粗糙、布满征战痕迹的手掌。

  她的声音清晰、庄重、饱含着全部的真诚与重量,在寂静的营帐内如同圣咏般回荡:

  “以神圣圣父、圣子、圣灵之名,我,贞德·哈丽,在此,在至高无上、全知全能的上帝耶和华见证之下,在诸天星辰与大地尘埃的凝视之中。将我的灵魂、我的生命、我的忠诚,毫无保留、永不背弃地奉献予您。伟大的征服者、涤荡污秽者、天命所归的东方保护者,我的君主,铁穆贞陛下!从此刻起,直至生命终焉。您的意志,即是我信念的灯塔!您的道路,即是我前进的方向!您的敌人,即是我剑锋所指的死敌!您所开创的伟业,即是我生命存在的全部意义!我将以骑士的忠勇守护您的安危。以圣徒的赤诚追随您的旗帜。以我的智慧与剑,为您扫清前路荆棘。若违此誓,愿万能的上帝唾弃我的灵魂令它永堕地狱之火,万劫不复!”

  “阿门!“

  最后一个庄严的音节落下,营帐内陷入了绝对的寂静。誓言的回响仿佛融入了松木燃烧的芬芳,沉淀在每一个角落,带着灵魂契约的重量。

  然而,就在这神圣誓言余音未消、铁穆贞眼中欣慰之色最浓的瞬间!

  跪在地上的贞德·哈丽,她低垂的头颅抬起的瞬间,眼中那抹新生的、虔诚的信念之光已经被一种冰冷的狡黠与疯狂的决绝替代!跪伏在地的身体如压缩到极致的弹簧般猛然爆发,赤足蹬在厚实地毯上的声音闷响,纤细却蕴含着惊人力量的腰肢带动全身,她如同一支离弦之箭,带着一股玉石俱焚的疯狂气势射向营帐入口那象征着自由与黑夜的深蓝色锦缎帷幔。透明的象牙色薄纱在疾冲中紧贴她起伏的曲线,又因速度猛烈向后飘飞,露出修长紧实的小腿轮廓,足踝处镶嵌红宝石的足环在火光下划出刺目的猩红流光。缀满腰肢的赤金链带发出一阵急促而慌乱的叮当脆响。她的指尖,几乎已经感受到了帷幔冰凉的触感!

  然而,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双如同烧红铁钳般滚烫、粗壮、力量无穷的手臂,猛地从后方箍住了她那不盈一握、刚刚因爆发而更显紧绷的腰肢!赤金链带上的金铃发出刺耳的乱响!

  “呃啊——!”一声短促而充满极致绝望的惊呼!

  巨大的力量传来,如同被远古巨蟒缠身。她整个人被凌空提起!双脚离地。天旋地转间,整个世界在她眼中倒悬!视线里是晃动的地毯纹路,是铁穆贞赤裸、布满汗珠的雄健后背,浓烈的男性气息混合着松脂烟火的味道,粗暴地压过了她周身散发出的清冽薰衣草芬芳。

  这一刻,这个曾经的圣女、骑士、刺客或千面间谍仿佛只是一个被欺骗、被玩弄、被逼入绝境的绝望少女!

  “呜——放我下来!放开我!你这肮脏、野蛮的臭男人!骗子!暴君!”她被倒扛在铁穆贞宽阔坚实的肩头上,发出了最原始、最崩溃的嘶喊。泪水如同决堤的熔岩,汹涌而出,灼烧着她的脸颊,滴落在他汗湿的脊背伤痕上。纤长的双腿在空中徒劳地乱踢乱蹬,赤足上红宝石足环徒劳地闪烁;双臂胡乱的挥舞,徒劳地用拳头疯狂捶打着他如岩石般坚硬的后背,发出沉闷的“砰砰”声。每一次挣扎都带动腰间金铃急促乱响,透明薄纱凌乱地纠缠着身体,乌黑如墨的长发瀑布般倾泻而下,黏在满是泪痕和汗水的绝美脸庞上,狼狈不堪。“一切都是谎言!都是陷阱!什么狗屁祖国、什么虚伪教会、什么禽兽疯子皇帝……还有你们!”她绝望的目光扫过营帐内的一切,最终死死钉在加拉惊惶的脸上,充满了对世界、对信仰、对一切存在最深的恨意与根本性否定,“……你们都一样!是最大的骗子!是最恶毒的叛徒!都只想利用我!操控我!把我变成你们的玩物和工具!我再也不相信任何人了!魔鬼!放我走!放开我啊——!”

  铁穆贞如同扛着一捆无足轻重的稻草,对她的捶打哭喊置若罔闻。他步伐沉稳有力,几步便走回那张巨大的紫檀木床榻前。然后,以一种带着绝对掌控、不容反抗的姿态,将肩上疯狂扭动的躯体狠狠地、仰面摔掼在铺着奢华金线锦缎的床榻中央!沉重的男性身躯紧随其后,带着山岳般的重量和炽热的体温,毫不留情地压覆上去!粗壮的双腿压制住她乱踢的双足,两只手轻易地就将她试图反抗的双腕再次钳制,高举过头顶按在柔软的锦缎上!

  “呃啊!”哈丽的哭喊被沉重的压迫堵在喉咙里,只剩下破碎的呜咽和徒劳的、源自本能的扭动挣扎。杏眼因极致的愤怒和窒息感而布满血丝,喷射着不甘与毁灭的火焰,红唇因激动和缺氧而剧烈颤抖。乌黑的长发如同泼洒的墨汁,在她白皙如玉的颈项和金色的锦缎上凌乱地铺开。透明的薄纱舞衣在剧烈的挣扎中凌乱不堪,紧贴着她剧烈起伏的胸脯,赤金链带深陷肌肤,金铃随着她每一次徒劳的扭腰而发出绝望的细碎悲鸣。薰衣草的冷香被汗水和绝望蒸腾得更加浓郁,却再也无法带来丝毫魅惑,只剩下濒死的哀伤。

  就在这绝望的顶点,当铁穆贞如山般的重量与哈丽崩溃的怨毒将空气都凝固时——

  一道素白的身影带着决绝的勇气猛地扑了上来!是加拉!

  她目睹着哈丽彻底的崩溃与绝望,心如刀绞,再也无法忍受!浅金色的长发因剧烈的动作而完全散开,如同月光流淌的瀑布。她猛地扑到床边,不顾一切地俯下身用自己的红唇,狠狠地、深深地封堵住了哈丽那喷射着怨毒诅咒与绝望哀鸣的红唇!

  这个吻,毫无半分情欲的暧昧,只有溺水者般的绝望挽留、锥心刺骨的痛苦和一种抛弃所有尊严的决绝!它霸道、深入、炽热如火!加拉的舌尖带着苦涩汹涌的泪水味道,带着她特有的清冷坚韧的宫廷香水气息,强行撬开了哈丽冰凉而抗拒、带着血腥味的唇齿,不顾一切地缠绕、吸吮、交融!仿佛要将自己所有的歉意、无法言说的苦衷、那固执而真诚的信念,连同自己的灵魂,通过这个绝望的吻强行灌注到对方同样破碎的灵魂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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