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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华山选真,阴阳奇缘

小说:阴阳奇缘 2025-09-11 21:59 5hhhhh 6080 ℃

两个人期盼中的华山选真又要开始了,今年他们也可以参加了,面对着未知的命运,他们心里不由有些忐忑。

启程那日,天色是微亮的蟹壳青。简陋的渔家小院前,气氛有些凝重。看着阿爸阿妈饱经风霜的脸,张文华和李书遥不禁有些哽咽,李书珩右手搂住李书遥的身体,对着阿爸阿妈笑着说道:“你们就放心吧,我会照顾好小遥的!”他的声音比平日低沉许多,却带着莫名的坚定。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压下喉咙口的酸涩,古铜色的面庞在晨光中绷紧,那是一种属于男子汉的倔强。

李书遥靠在李书珩的怀里,强撑着不让眼泪掉下来,但眼圈早已通红。他抿着失去血色的唇,最后深深看了一眼这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低矮渔屋。

阿妈怜惜的走上去,为李书遥理了理衣襟,又拢了拢他脑后的马尾。

就算再多不舍,李书珩还是拉着李书遥告别了阿爸阿妈,两个人转身径直朝着与海岸线截然相反的方向。

看着两个人远去的背影,阿妈的眼睛里不由溢出了泪水,还记得当年阿爸把李书遥抱回的时候,那瘦弱的模样真以为会死掉,现在也就比书珩矮一头了。

两个人的鞋底很快就染满了尘土。李书珩走得沉稳有力,每一步都踩得很实,李书遥跟在他身边或稍后一点,他的步伐不如书珩那样充满力量感,显得轻灵而带着点飘忽,偶尔踩到碎石,身形会微微一晃,但紧抿的唇和直视前方的目光却透着前所未有的决然。

很快身边多了一些同路的年轻人,三三两两,背负行囊,虽然方向一致,但彼此眼神交错间,多是审视、戒备和无声的较量。他们是彼此的竞争对手,这份认知让空气有些凝重。

回头望去,最后一点海的气味和渔港的影子都消失在崇山峻岭的地平线之下。

前方,是群山万壑的轮廓,在那片层层叠叠的青色之后,在目力无法企及的地方,便是他们的目的地——华山。

华山山门尚未得见,一道令人望而生畏的石阶便已横亘眼前,如同一副自云海垂落的、巨大而冰冷的白骨脊椎,深深凿入山体,蜿蜒攀升,直插视线无法穷尽的高处云雾之中。这便是华山派闻名遐迩的“登天阶”,千百级陡峭如削的台阶,就是第一道试炼。

陡峭的石阶上,阶面被无数脚步打磨得光滑如镜,甫一踏入,一股无形的重压笼罩下来,仿佛这条“登天阶”被灌注了山势之力,每一步抬起,都似要将腿脚从无形的泥沼中生生拔出,身体的每一块骨骼、每一寸筋肉都在哀嚎。

听着身边沉重的喘息、压抑的呻吟、不断有人停留下来,许多人面色惨白如纸,眼神涣散,瘫倒在石阶上,徒劳地伸出颤抖的手却也无力再挪动半分。

李书珩咬紧牙关,额头上、脖颈上的青筋根根暴起,如同古藤虬结。古铜色的皮肤此刻被一层浓重的紫红覆盖,仿佛全身血液都在奋力奔涌抵抗这份压迫。汗珠并非滚落,而是如小溪般从他短寸的发根、鬓角、鼻尖甚至下巴汹涌淌下,砸在脚下的石阶上瞬间湮没,仅留下深色的印记。他每一步踏下,肩膀都剧烈地起伏着,口中发出着呼哧呼哧的粗重喘息。他盯着上方云雾缭绕的目的地,用最原始、最蛮横的力量对抗着来自大山的重量,将身体一寸一寸向上挪动。

跟在他身后的李书遥,情况则更加堪忧。他本就纤细的骨架在这无形的重压下仿佛随时会散架。那张清秀白皙的脸庞此刻已失去所有血色,呈现出一种近乎透明的白,连嘴唇都泛着青灰。每一次吸气都如同吞咽碎玻璃,每一次抬腿都感觉骨缝在摩擦尖叫。汗水早已湿透他的粗布衣衫,单薄的后背上清晰地透出衣料紧贴的轮廓,汗水浸透的布料颜色深重,像是背负着一片沉重的阴云。他眼前阵阵发黑,视野的边缘开始模糊晃动,耳鸣嗡嗡作响,淹没了周围的其他声音。好几次,他的膝盖骤然一软,身体踉跄前倾,眼看就要失去平衡滚落下去。

“少…书珩哥……” 意识模糊间,他下意识地低唤,声音嘶哑破碎,几不可闻,带着濒临绝境的本能求救。

李书珩那布满汗水和疲惫的脸转向李书遥,看到他摇摇欲坠的样子,眼中猛地一凛。他猛地伸出手,一把死死攥住李书遥冰凉颤抖的手腕!

一股近乎蛮横的力量从那只滚烫的大手上传来,沉重但无比稳固,硬生生将处于滑倒边缘的李书遥向上狠狠一拽!

“跟上!” 李书珩喉咙里迸出两个沙哑到极点的字眼,带着不容置疑的强硬,更像是某种意志的嘶吼。

这突如其来的拉扯仿佛为李书遥冰冷的手脚注入了一丁点热气。他几乎是被拽着,机械的抬起如灌铅般的腿向上挪步。那束在脑后的马尾早已凌乱不堪,湿漉漉地贴在脖颈和脸颊上。

也不知过了多久,仿佛经历了几个世纪的沉沦与挣扎。当最后一级光滑的青石阶终于被他们沉重的身体跨越,两人几乎是同时发出“嗬——”地一声如同溺水者探出水面般的破气音,双腿一软,“噗通”、“噗通”两声,如同两滩彻底融化的泥,重重地、毫无形象地扑倒在了一片相对平坦、铺着白石板的平台上。

平台上山风肆虐,吹得人站立不稳,却也带走了附着在皮肤上的黏腻湿热,刺得皮肤生疼。两人瘫倒在那里,像是搁浅在冰冷礁岸上的海鱼,胸膛剧烈地起伏着,每一次喘息都牵扯着肺部深层的钝痛。脸颊苍白得没有一丝生气,只有冷汗还在不断地从额角、鬓发间渗出,沿着冰冷的石面流淌。李书珩还能勉强支撑着手臂半跪着喘息,而李书遥则完全趴伏在地,身体间歇性地微微抽搐,后背那早已湿透的粗布衣衫紧紧贴着他单薄的脊柱。

陆续有人成功登顶,但能站起身的寥寥无几,大多都和他们一样,瘫倒在地痛苦喘息、呕吐,甚至无声流泪。

冰冷的白石平台上,山风似乎永不停歇地呼啸着,刮走了疲乏,也刮走了最后一丝侥幸。当再无人影从石阶尽头挣扎而出时,几名身着青灰色短打、神情冷肃的华山弟子出现,言简意赅地将这群如同从泥里捞出来、勉强喘息着的“幸运儿”聚拢起来。

“肃静!列队!” 冰冷的命令声如同山石相击。原本或瘫倒或呻吟的人群,如同被无形的鞭子抽打了一下,都竭力挺直身体,互相搀扶着排成歪歪扭扭的队伍。李书珩搀扶着几乎站不稳的李书遥,彼此的汗水浸湿的衣料摩擦着,传递着劫后余生的微颤和一丝强装的镇定。

接下来的几步“试炼”,相比之下显得格外轻松——登记姓名、年龄、籍贯,由一个眼神锐利的长老手指搭着手腕检测天赋。

整个过程透着雷厉风行的效率,仿佛在快速筛选种子。之后被筛选过的他们拿到一块刻着简单编号的木牌,以及一个新的身份:华山派外门弟子。

“李书珩?渔村来的?十六岁。”

“李书遥?同村?十五岁?嗯……难道是兄弟?” 登记的长老抬了抬眼皮,扫过肤色古铜、筋骨扎实的李书珩和旁边脸色苍白、眉眼阴柔的李书遥,虽然样貌气质迥异,但那份相携相伴的姿态却骗不了人。

“是,我们是兄弟。” 李书珩沉声应道。

“那正好。” 长老在册子上迅速划了几笔,头也没抬,“编号丁字二七、二八。住丙舍最东头那一间。登记清楚就去歇息,明日卯时初刻,西山演武场集合,迟到杖十!”

兄弟?被安排到一间?

这个消息让疲惫不堪的李书珩和李书遥眼中同时闪过一丝意外和隐隐的欣喜。丙舍并非房舍,而是依着山势、用粗砺的岩石和黄泥简单砌筑起来的一排低矮洞穴群。最东头那一间更是偏僻,门口石阶上都生着暗绿的苔藓。

推开沉重、发出令人牙酸声响的木门,一股混合着陈年尘土、山石潮冷气息的味道扑面而来。房间比想象中的还要简陋。

四壁是裸露的、凹凸不平的山岩,仅有一扇狭小的方窗,透进微弱的天光。一张巨大的土炕占据了房间一半面积,炕面未经打磨,显出原始的粗砺。炕前孤零零地杵着一张显然是从大块山岩上直接凿出来的低矮石桌,两张同样敦实冰冷的石凳依偎在桌旁。

除此之外,空空荡荡。连一张床席、一床被褥都无。墙壁上连个挂东西的楔子都没有,光滑得只能看见石纹。

“呃……真干净啊。” 李书珩放下背上沾满尘土的包袱,发出沉闷的声响,环视这冰冷的四壁,嘴角扯出一丝无奈又带着点早该如此的嘲弄笑意。他习惯性地屈指敲了敲炕面,发出沉闷的咚咚声,“够结实的,够硬。”

李书遥背着相对轻便的小包袱,站在这空荡得仿佛能听见回声的石室里,脸色依旧苍白,但眉宇间那份疲惫驱散了些许。他走到那张巨大土炕边,好奇地伸手摸了摸冰冷的炕面,触手粗糙微凉。然而,他看着这足够容纳四五个人并肩躺下的大炕,那双疲惫却清亮的眼睛却微微弯了起来,嘴角甚至勾起了一抹浅笑。

这简陋到极致的环境,却意外地戳中了李书遥内心深处某个期盼。过去在渔村那个狭窄低矮、四处漏风的窝棚里,他和书珩哥也是挤在一张小小的破床上。海风凛冽的夜晚,常常冻得缩成一团,那时只能紧紧挨着,靠着彼此身体那点可怜的热量才能睡着。那狭小的空间,却承载了他童年最踏实安稳的记忆。

“书珩哥……” 李书遥的声音带着点不易察觉的小雀跃,手指还在炕面的粗粝纹理上轻轻摩挲着,“这炕……好大啊。” 他没有说下半句,但那亮晶晶的眼神却补全了一切——以后终于可以不用担心滚下去,不用担心挤着难受了!以后漫长的夜里,两人可以随意地挨着、躺着,肆意的畅聊,不必再像以前那样侧着身子小心翼翼。

华山巅的云雾吞吐,仿佛吞吐着岁月,一晃眼两年了。

清晨,西山演武场边缘。晨雾尚未被罡风彻底撕碎,带着彻骨的寒凉濡湿了青石板地面。李书珩刚收了一套基础剑法的架势,立于晨光之中。

当初宽肩窄腰的轮廓被更厚实的肌肉撑开,个子又拔高了一截,古铜色的皮肤在薄汗浸润下泛着精悍的哑光,筋骨贲张却不显笨拙,每一寸肌肉的线条都蕴含着力量,那是无数日夜苦练被山风打磨后的结果。

一旁的李书遥也练完了同一套剑法。他穿着相同制式的青灰色外门弟子服,额间渗着细密的汗珠,束在脑后的马尾长了不少,几缕湿漉漉的碎发贴在苍白却依旧清秀的脸颊边,平添几分脆弱。然而此刻,他并未关注自身,那双总是含着一丝水汽的眸子,正一眨不眨地、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紧紧落在李书珩身上。

那目光,三分是习惯性的追随,七分却是浓得化不开的无奈。

在同样的青石板上压着筋熬着骨,挥洒着同等的汗水,甚至每个清晨与深夜,总能看到他在偏僻角落独自加练的身影。

可结果呢?

“书珩哥……” 李书遥心底无声地咀嚼着这个称呼,舌尖泛起的却是一丝酸涩。仿佛有某种无形的、名为天赋的巨轮横亘在前,碾压着他所有笨拙的努力。

依旧比他矮了大半个头,站在李书珩身边,对方肩背投下的阴影似乎总是轻易地就能将他整个人包裹。那身原本略显宽松的弟子服套在李书珩身上,如今臂膀、胸背处已撑得满满当当;而穿在李书遥身上,却依旧在单薄的肩头晃荡,腰线显得过分空荡。练完功后,李书珩只是微微喘息,气息平稳,像磐石般岿然不动;而李书遥的胸腔却似风箱鼓动,每一次呼吸都带着些许急促的不稳,脸色更是泛出不健康的青白。

差距,是全方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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