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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老板的使用指南,1

小说: 2025-09-11 21:59 5hhhhh 3230 ℃

白老板的使用指南

我的心脏在胸腔里跳。

每一次跳动,都让耳膜嗡嗡作响,声音盖过龙骨村远处传来的几乎永不停歇,修理大型机械时发出的金属摩擦声。我能感觉到血液冲上脸颊,让皮肤发烫,甚至能闻到自己紧张而渗出的汗液,带着属于我自己气息的咸味。

我正一步一步地走向她。

白月魁。

白老板。

这个名字在龙骨村,包括在整个地面,都意味着某种绝对的东西。是秩序,是力量,是活下去的唯一可能。但对我来说,这个名字是别的是更深邃,更黑暗,让我无法自拔的渴望。

地面是干燥的黄土,踩上去会陷下去一点,发出噗噗的轻响。我的每一步都小心翼翼,像走在神圣仪式的地毯。空气中弥漫着尘土,混合着远处植物腐败后产生的气味,淡淡的机油味。灯光被巨大的兽骨化石切割成不规则的形状,投射在地面上,形成一片片明明暗暗的区域。

她就站在其中一片阴影里。

她的身影修长笔直,像插在大地上的一把刀。银白色的短发在脑后束成高马尾,几缕发丝垂在脸颊旁,随着微风轻轻晃动。那件黑色的大衣敞开着,露出里面白色的马甲和紧实的腰腹。最吸引我的,是她的下半身。

那条黑色的短裤太短了,几乎只是象征性地遮掩一下。两条大长腿毫无保留地暴露在空气中。肌肉的线条流畅而有力,皮肤在阴影里呈现出象牙般的白色,细腻得不像是在这片废土上挣扎求生的人类该拥有的。

我的视线无法控制地向下滑动。

滑过她的小腿,滑过纤细的脚踝,最终落在那双黑色的短靴上。

靴子是皮革的,表面有些许磨损的痕迹,沾着层薄薄的黄土。细高跟的设计让足弓绷起一个弧度。那弧度充满力量感,也充满某种难以言喻的脆弱。我能想象到在那层皮革和尘土的包裹下,是怎样一双脚。是怎样白嫩的皮肤,怎样精致的脚趾。

我的喉咙发干,吞咽了一下口水,声音在寂静中显得格外清晰。

她似乎没有注意到我的靠近。目光一直投向远方,淡棕色的眼眸里,映着的是这个残破世界的倒影,平静,深邃,没有任何波澜。就像一尊雕像,一尊用最完美的材料雕刻而成,属于末日的艺术品。

我停在了离她三步远的地方。

这个距离,我能更清晰地闻到她身上的气味。不是香水,也不是任何化妆品的味道。是更原始,更真实的气味。是她身体改造后,新陈代谢加速所产生的汗液,散发一股独特的浓郁气息。混合皮革和尘土,是令我头晕目眩的芬芳。每一次呼吸都感觉在吸食毒品,大脑一片空白,只剩下最原始的冲动。

我必须开口。

我必须打破这片寂静。

“白...白老板...”

声音从喉咙挤出来,干涩,嘶哑,带着无法抑制的颤抖。这颤抖是真实的,也是伪装的。

我需要让她觉得我只是一个胆小怯懦的普通村民,一个被她的气场吓破了胆的可怜虫。

她终于动了。

她的头颅缓慢地转过来。那双淡漠的眼睛,落在我身上。

那一刻,感觉周围的一切都消失了。远处的噪音,空气中的气味,晃动的光影,全都不复存在。只剩她那双眼睛。那双眼睛里没有好奇,没有疑问,几乎没有丝毫情绪似的,像精密的仪器,在扫描我,分析我,解构我。

我感觉自己被剥光了衣服,所有的伪装和心思都无所遁形。

我抖得更厉害了。低下头,不敢与她对视,目光落在她脚下的土地上。

“什么事。”

她的声音,和我想象中一样。清冷平淡得听不出任何感情色彩。

我深吸一口气,鼓起所有勇气。大脑在尖叫,在催促我,就是现在。

“我...我...”我结结巴巴地开口,每一个字都无比艰难,舌头好像打了结,“我...我想...”

视线不受控制地,再次落向她的脚。那双黑色短靴包裹着的脚。

“我想看看您的...脚...”

我说出来了。

当这几个字从嘴里吐出来的时候,感觉全身的力气都被抽空。几乎要瘫倒在地。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快得要从喉咙里跳出来。

世界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能听到的只有自己粗重的喘息声。

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我低着头,用眼角的余光偷偷地观察她。

她没有任何动作。

她还是那样站着。

我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她是不是觉得我疯了?是不是觉得我是一个变态?她会不会一刀杀了我?在这个地方,死亡是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为了一个莫名其妙的理由杀死一个无足轻重的村民,对她来说,就像碾死蚂蚁一样简单。

死亡的恐惧慢慢攫住我的心脏。但与此同时是更加强烈的兴奋,病态的兴奋。如果能死在她的脚下,似乎也是一种无上的荣耀。

我以为她会永远这样沉默下去时,她开口了。

“为什么。”

平淡冷静,没有愤怒或厌恶,只是纯粹的提问。

这个问题让我愣住了。

为什么?

我该怎么回答?因为我是一个有着恋足癖的变态?因为我每天晚上都会梦到您的脚,梦到我跪在您的面前,舔舐您脚趾上的每一寸肌肤?

不,不能这么说。

我继续扮演那个胆小的村民。

“我...我不知道...”我带着哭腔回答道,努力让声音听起来更加无助和迷茫,“我就是...就是觉得...您的脚...很...很美...”

我说完,又是一阵漫长的沉默。

她的视线像针一样扎在我的头顶。她在审视我,判断话语里的真伪。

“美?”她重复一遍这个词,带着一丝几不可察的...嘲讽?或者说是困惑。好像这个词汇对她来说,是一个属于旧世界早已被遗忘的古老概念。

“在这片土地上,”她缓缓开口,声音不大但却清晰地传到耳朵里,“‘美’这个东西,是最没用的。它不能填饱肚子,不能抵挡噬极兽,也不能让你活得更久。”

她的视线从我身上移开,再次投向了远方。

“你看那边。”她用下巴指了指村落的边缘,“那些巡逻的战士,他们断掉的手臂,脸上的伤疤,那不美。但是,能让他们和我们都活下去。”

“你再看你脚下的土。”她的声音变得更低沉,“这里面混着噬极兽的骨灰,也混着我们同伴的骨灰。这不美。但这是我们的根。”

她的话像一把凿子一下一下地敲打我的神经。我能理解她的意思。这是她的生存哲学,是她作为领袖的觉悟。在生存面前,一切虚无缥缈的东西,都应该被抛弃。

但是,我的欲望,我的执念,并不是虚无缥缈的。它比生存更真实,比死亡更深刻。

“我...我还想...”我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我还想...想要...舔...您的...脚趾...”

我说出来了。

说出了最禁忌,最卑微,也最真实的愿望。

这一次,沉默没有持续太久。

我听到了一声几乎无法察觉的叹息。

然后,她动了。她转过身,背对着我。

这个动作,像无声的判决。

“你的精力很旺盛。”她的声音从前方传来,平淡依旧,却多了不容置疑的决绝,“如果不知道该用在哪里,就去西边的矿场。那里缺人手。什么时候,你觉得自己的手比我的脚更‘美’了,再来找我。”

说完便迈开了脚步。步伐不大,却很稳。每一步都像用尺子量过,精准。那双黑色的短靴,踩在黄土上,留下一个个清晰的印记。

我站在原地,呆呆地看着她的背影。

看着她笔直的脊背,看着她随着步伐轻轻晃动的马尾,看着她那两条裸露着的美腿。

她没有回头。甚至没有再多看我一眼。

我就像路边的一块石头,不值得再多浪费一秒钟的时间。

她用一种最白月魁的方式拒绝了我。

没有辱骂,没有惩罚,甚至没有一丝一毫的情绪波动。她只是冷静指出我的“问题”,然后给我提供了“解决方案”。我好像不是一个有着变态欲望的人,而是一台出了故障的机器,她只是随手拧紧了一颗松动的螺丝罢了。

这种被彻底无视的感觉,比任何羞辱都更让我...兴奋。

她的背影越来越远,逐渐融入村落的阴影中。

我慢慢地,慢慢地跪下来。

手指颤抖着,伸向地面上,她刚刚留下的脚印。

那个被细高跟鞋跟戳出来的小小凹陷。

低下头,将脸深深地埋进了那片混合着她气息的冰冷尘土里。

龙骨村的夜,不是纯粹的黑。远处探照灯的光柱缓慢扫过天空,将云层底面照出病态的黄色。风从废墟间穿过,发出呜呜的叫声,金属摩擦的声音停了,取而代之的是低频率的嗡嗡声,那是维持村子生命线的能量核心在运转。

我的影子,在这些交错的光影里拉长,缩短,扭曲变形。

我贴着巨大兽骨搭建的墙壁移动,脚步轻得没有一丝声音。

呼吸被我压制到了极限,每次吸气都小心翼翼,生怕惊动空气中漂浮的尘埃。

那扇门就在眼前。

一扇用废弃装甲板改造的门,上面还残留着弹坑和爪痕。它没有锁。

在这个地方,白老板的寝室不需要锁。她的存在本身,就是最坚固的屏障。

指尖触碰到冰冷的金属门把手。一阵战栗从脊椎升起。这不是恐惧,是即将亵渎神明的极致兴奋。

轻轻转动门把,合页发出一声几乎无法听见的呻吟。

我闪身进入,再将门轻轻带上。

房间里的黑暗,比外面更浓郁。空气中弥漫着她的味道。那是我日思夜想的味道。混合着金属,机油,她身体独有的汗液气息。这味道就像无形的网,将我包裹,沉溺。

眼睛逐渐适应了黑暗。

房间很简陋。一张床,一张桌子,一个武器架。没有多余的东西。很符合她的风格。一个只为生存和战斗而活的人,不需要任何装饰。

我的目光,最终落在那张床上。

床上隆起的轮廓,被薄薄的军绿色被子覆盖。她就在那里。

我能听到她的呼吸声。

平稳,深长,带着奇特的韵律。每一次吸气和呼气,都像潮汐一样精准。这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是唯一的活物。它证明神明此刻也需要休息。

我一步一步,挪到床边。

心脏在狂跳,血液在奔流。我跪了下来,身体紧贴着冰冷的地面,这个姿势让我感到安心。我是一个朝圣者,来到了圣殿的最深处。

我的手,在空中悬停了很久,才敢慢慢伸向那张被子。

指尖触碰到粗糙的布料。能感觉到上面每一根纤维的纹理。我的手在颤抖,不是因为冷,也不是因为害怕。是因为我即将触碰幻想了无数个日夜的圣物。

我捏住被子的一角,用尽全身的力气,才控制住颤抖,将它一点一点向上掀开。

动作必须慢。慢到不会惊动床上的人,慢到足以让我品味这过程中的每一丝扭曲的快感。

被子被掀开一个小口。

首先露出来的,是灰色棉质短裤的边缘,然后是腿。皮肤在昏暗的光线下,呈现出不可思议的白色,就像上好的羊脂玉。肌肉线条流畅,紧实,充满爆发力。

我的呼吸停滞了。视线继续向下。

终于,那东西出现了。

她的脚。

大脑在一瞬间停止思考。眼前所见的景象,彻底颠覆了我的所有预想。

我以为,那会是一双战士的脚。常年穿着坚硬的短靴,在废土上奔跑战斗,它应该宽大,肥厚,布满了老茧和伤痕。

可是,没有。

什么都没有。

那是一双...完美的脚。

它不宽大,反而显得纤细而精致。足弓的曲线优美而高挑,绷成优雅的弧度。五根脚趾并拢在一起,每一根都圆润饱满,指甲修剪得整整齐齐,透出健康的淡粉色。

皮肤...那皮肤...

白皙得发光,细腻得看不到一丝毛孔。在脚踝处,甚至能看到皮肤下淡青色的血管,蜿蜒分布。整只脚看起来,不像血肉之躯,更像一件用最顶级的材料烧制成的陶瓷艺术品。

甚至能看到一层薄薄的水光。那是她身体新陈代谢旺盛,不断分泌的汗液。这层汗液让这件艺术品,变得鲜活,真实。

我的信仰,在这一刻,得到了最终的确认。

我的手颤抖着伸过去。

我的指尖轻轻地触碰到她的脚跟。

温热,柔软,带着潮湿的触感。

一股电流从指尖窜起,瞬间传遍全身。我忍不住发出压抑的呻吟。

她没有动。呼吸依旧平稳。

我的胆子大起来。

我用整个手掌,托住她的右脚。

很轻。比我想象中要轻。能感觉脚底皮肤的柔软,骨骼清晰的轮廓。我用拇指,轻轻地按压足心。那里的皮肤最有弹性,按下去会形成小小的凹陷,然后又缓缓弹回。

她的脚趾,因为触碰,无意识地蜷缩了一下。

这个细微的动作,让我几乎要尖叫出声。

我低下头,将脸凑过去。

浓郁的气息,涌入我的鼻腔。

是她脚上的气味。是她汗液的味道。不难闻,一点也不。那是一种纯粹的生命气息,带着淡淡的咸味。这气息让我沉醉,让我疯狂。

我伸出舌头。

轻轻地,在脚跟上,舔了一下。

触感,比想象的还要细腻。味道,比闻到的还要甘美。

我再也无法克制自己。

像在沙漠里跋涉数日的旅人,终于找到绿洲。我开始疯狂地舔她的脚。

从脚跟,到足弓,再到脚背。用我的舌头,描摹着脚上每一寸肌肤,每一条纹路。将脚底的薄汗全都舔干净,品尝属于她的味道,独一无二的味道。

我的动作越来越大胆。

我用手指,轻轻地分开她的脚趾。

那缝隙之间,汗液的积聚使得更加湿润。我将舌头探进去。仔仔细细地将每一处缝隙都清理干净。

她的身体似乎在睡梦中不安地动了一下。

我立刻停下动作,屏住呼吸。

几秒钟后,她的呼吸又恢复平稳。

我松了一口气,随即被更大的兴奋淹没。

看着那五根可爱的圆润脚趾。它们就像五颗饱满的珍珠,散发诱人的光泽。

我张开嘴。

慢慢地将大脚趾含了进去。

温热,柔软。能感觉到趾骨的形状,能感觉到指甲盖的光滑。用我的牙齿,轻轻地刮蹭,用我的舌头,包裹,吮吸。

我闭上眼睛,完全沉浸在这幸福之中。

将大脚趾吐出来,又含住第二根,然后是第三根,第四根,第五根。

我一根一根品尝,一根一根吮吸。甚至尝试将两根,三根脚趾同时含进嘴里。口腔被塞满的感觉,让我前所未有的满足。

时间,空间,所有的一切,都消失了。

世界只剩下我和她。或者说,只剩下我和她的脚。

我不知道过了多久。

也许十分钟,也许一个小时。

我就这样跪在床边,不知疲倦地,舔舐,吮吸。

在将所有脚趾都品尝了一遍,重新将那根最可爱的小脚趾含在嘴里吮吸时。

我感觉到一丝异样。

那一直平稳的如同潮汐般的呼吸声,似乎...变了。

节奏被打乱了。

我猛地睁开眼睛。

视线越过被舔得湿漉漉,变得晶莹剔透的脚,向上移动。

越过平坦的小腹,越过微微起伏的胸膛,越过修长的脖子。

最终,定格在她的脸上。

枕头上,那张只敢在梦里幻想的脸,正对着我。

那双淡棕色的眼睛不知何时已经睁开了。

她没有动。

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就那样静静躺着,静静看着我。

那双眼睛,没有愤怒,没有惊讶,没有厌恶,没有一丝波澜。

那是绝对的,冰冷的,纯粹的...观察。

就像科学家在观察一只闯入实验室的虫子,行为怪异的虫子。

而我,嘴里还含着她的脚趾。

大脑一片空白。

嘴里残留脚趾的触感,温热,柔软,带着汗液的咸湿。

大脑皮层在一瞬间模拟出千万种反应。尖叫,昏厥,语无伦次。最终,我选择最能体现“崩溃”的那一种。

“啊!”

我猛地松口,将脚趾吐出来。唾液和汗液的混合物从嘴角拉出晶亮的丝线。手脚并用地向后爬,身体在冰冷的地面狼狈地蹭着,摩擦声是这死寂中唯一的噪音。

我的背撞到墙壁,冰冷的触感让我再次剧烈地颤抖起来。我把自己缩成一团,双手抱住头,用撕心裂肺的声音,带着哭腔尖叫。

“白老板!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眼泪瞬间涌出眼眶。这是最简单的生理反应,只要足够用力挤压面部肌肉就可以做到。温热的液体划过脸颊,滴落在尘土里,洇开深色的斑点。

“我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我...我只是...我...”

我的表演必须混乱,语无伦次,就像精神失常者在极度恐惧下的本能反应。

她动了。

她只是坐了起来。动作流畅得不真实,灰色棉质短裤下的双腿轻轻落在地面。那双被亵渎过的脚,就踩在我刚才跪过的地方。

她没有看我,视线落在自己的脚上。那上面还沾着口水,反射着微光。

她抬起手,用手随意擦了擦脚背。然后才抬起头,目光重新锁定在我身上。

“你潜入我的房间。”

声音平淡得没有一丝起伏。

“你对我,做了...那种事。”

她似乎在寻找合适的词汇,但最终放弃了。对她而言,我的行为可能超出她对人类行为逻辑的理解范畴,无法被精准定义。

“按照龙骨村的规定,任何未经允许的潜入者,都可以被就地处决。任何对首领的攻击行为,等同于叛乱。”

她站起来。

身影在昏暗的房间投下巨大的阴影,将我完全笼罩。那阴影带着死亡的冰冷气息。

“我错了!求求您!别...别杀我!”我哭喊着,抖得像筛糠,“我不是攻击!我只是...我只是太崇拜您了!我控制不住我自己!”

“崇拜?”她重复这个词,语气里带着极淡的困惑。“用这种方式?”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把头埋在膝盖里,发出呜呜的哭声,同时用眼角余光死死盯着她的动作。

她向前走了一步。

那一步,踩碎我所有的侥幸。

死亡的寒意,从脊背升起,瞬间冻结了血液。

不。不能死。我的剧本还没有演完。

“等等!”我猛地抬起头,脸上挂着泪水和鼻涕,表情是所能做出的最卑微可怜的样子,“我...我有用!我有价值!”

她的脚步停住。

那双眼睛第一次出现除“观察”之外的东西,是“评估”。

“价值。”她吐出这个词。

“是的!价值!”我抓住这根救命稻草,语速极快地说道,“我知道一个秘密!一个...一个非常宝贵的秘密!是关于灯塔的!”

谎言。彻头彻尾的谎言。但我必须让她相信。我必须让她的大脑从“执行处决”的程序,切换到“信息处理”的程序。哪怕只有一秒钟。

“灯塔的秘密,我知道很多。”她的声音依旧冰冷,“他们的基因库数据,‘三大法则’的底层逻辑漏洞,甚至查尔斯那个家伙的私人医疗记录。你说的秘密,最好比这些更有趣。”

她的知识储备,远超想象。但我不能退缩。

“不是那些!”我正在急切地编造,“是...是关于‘方舟计划’的备用方案!他们从未启用,隐藏在地面的坐标!那里...那里有旧世界的基因种子库!比灯塔的更完整!”

我赌她不知道这个。因为这是我刚才想出来的。

她的瞳孔,似乎收缩了一刹。

就是现在!

在她大脑高速运转,分析话语真伪的那零点几秒。

我蜷缩的身体,在一瞬间爆发。

我不是向上冲,而是像一头捕食的野兽,贴着地面,猛地窜出去。目标不是她的脚,而是双腿之间。我要用肩膀撞击她的下体,破坏她的平衡。

同时,双手像利爪向上探去。

目标——那截修长脖子!

只要能掐住那里,只要能切断她大脑的供氧,哪怕只有几秒钟,就能赢得主动权!

指尖几乎已经触碰到了她皮肤的温度。

然后,一切都结束了。

我没有看到她是怎么动的。

视线里,世界天旋地转。前冲的力道,被无法抗拒的力量引导,改变方向。身体失去平衡重重摔在地上。

下一秒,一只手掐住我的喉咙。

不是掐住。

是“握住”。

她的手掌并不大,但五根手指,像五根钢筋,牢牢锁住我的气管和颈动脉。能感觉指尖传来那不容置疑的力量。只要她愿意,可以瞬间捏碎我的喉咙。

我看着她的脸。

近在咫尺。

那双眼睛里,所有的情绪都消失了。

只有一种决定终结错误数据的平静。

“数据异常。需要清除。”

声音直接在我脑子里响起。

手指开始收紧。

血液被堵在喉咙,眼前开始发黑。能听到自己喉咙发出咯咯的声响。

这就是死亡吗?

不要。

我的剧本...

在意识即将沉入黑暗的瞬间。

“砰!”

那扇金属门被巨力撞开,狠狠砸在墙上。

一个高大的身影冲进来。

“白老板!住手!”

是马克。

他的声音,像道惊雷,劈开这片死寂。

白月魁动作停住了。手指离捏碎我喉骨只差一瞬间。

她缓缓地转向门口的马克。

“她侵犯我,攻击我。”声音依旧平淡,“按规定,当诛。”

“我知道!但我...我感觉到了不对劲!”马克喘着粗气,目光在我青紫的脸上和白月魁冰冷的手之间来回移动,“但...但她...她只是个孩子!你不能就这么杀了她!”

“她不是孩子。”白月魁的视线转回我的脸上,“她的攻击路数,目标明确,时机精准,这不是普通村民能做到的。她很危险。”

“再危险也不能私下处决!”马克走上前来,试图拉开白月魁的手,“龙骨村有龙骨村的规矩!我们不是灯塔上那些草菅人命的家伙!我们不能靠杀戮来解决所有问题!”

白月魁看着马克,沉默了。

手指没有松开,但也没有再收紧。

我在她的眼睛里,看到了一丝复杂的东西,那是一种...权衡。

她在权衡。

权衡杀死我的“收益”,和破坏所坚持的“规矩”的“成本”。

这是冰冷的计算。

“规矩...是我们之所以还是‘人’的底线。”马克的声音放缓了,带着恳求,“白老板,我们见过文明的崩塌。我们不能再亲手把它推下悬崖一次。”

文明,规矩,人。

这些词汇似乎触动她逻辑核心某个关键节点。

几秒钟后,那钢筋般的手指松开了。

我摔在地上,像滩烂泥。

我捂着喉咙,拼命咳嗽,贪婪呼吸着空气。眼泪和口水流了一地。

“死罪可免。”

白月魁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活罪难逃。”

她后退一步,看着马克。

“她破坏了龙骨村最基本的两条生存法则:尊重私人空间,禁止内部攻击。她是一个不稳定的因素。必须被隔离。”

马克点点头,脸上露出如释重负的表情。

“关进禁闭室。”白月魁下达命令,声音恢复那种不容置疑的领袖口吻,“十年。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探视。”

十年。

这个数字,像锤子砸在心上。

两个巡逻的战士走进来,他们是跟着马克来的。一左一右架起我的胳膊,将我从地上拖了起来。

我没有反抗。

我只是抬起头,看向白月魁。

我的脸上,还挂着泪痕,表情是劫后余生的惊恐和茫然。

在这个不见天日的地方,时间失去了意义。它不再是日出日落的交替,不再是钟表上指针的转动。它是我指甲划过墙壁的细微粉末。是每一次呼吸之间,那漫长的停顿。是我对她的报复念头,在脑海里盘旋的圈数。

十年。

她说的是十年。

但我不知道过去多久了。也许三年,也许五年。在这里,数字是虚无的。唯一真实的是黑暗,是潮湿,是远处能量核心永恒不变的低鸣。

还有外面传来的声音。

一开始,是巡逻队整齐的脚步声,是村民们偶尔的交谈声,是武器保养时的金属摩擦声。这些声音,构建出名为“龙骨村”的,一个脆弱的秩序。

后来,声音变了。

尖锐,刺耳的警报声频繁地响起,撕裂寂静。战斗的轰鸣取代日常的琐碎。人的惨叫,兽的咆哮,建筑的坍塌。这些声音,织成一首末日交响曲。

今天,这首交响曲达到高潮。

我所在的这间禁闭室,也在剧烈颤抖。头顶的石块和灰尘簌簌落下,砸在身上,脸上。墙壁上用指甲刻下的痕迹,出现新的裂缝。

一道震耳欲聋的巨响。

禁闭室的金属门,那扇隔绝我与世界,隔绝我与她的门,在一瞬间向内扭曲变形。门框被无法想象的巨力撕裂,伴随刺耳的金属呻吟,向一侧轰然倒塌。

光。

刺眼的光,混合浓烟和火星涌进来。

我眯起眼睛,适应这久违的光亮。看到外面的天空是血红色的。巨大的阴影在天空掠过,那是噬极兽。龙骨村,这个地面上人类最后的据点,正在燃烧。

我站起来。

身体因长久的囚禁有些僵硬,但精神却前所未有的清醒。

走出禁闭室。

走廊一片狼藉。倒塌的墙壁,破碎的管道,以及...人的尸体。他们穿着龙骨村的制服,脸上凝固着惊恐和不甘。

我面无表情地从他们身上跨过。

一个脚步声。

踉跄,虚弱,带着不肯屈服的节奏。

我停下脚步,转过身。

在走廊尽头,烟尘和火光之中,一个人影出现。

那个人影,我化成灰都认得。

是她。

白月魁。

不再是高高在上审判我的神明。她衣衫褴褛,标志性的白色战斗服已经变成灰色,上面布满破口和焦痕。一道狰狞的伤口从左肩一直延伸到腹部,深可见骨。暗红色的血,正不断从伤口渗出,滴落在地上形成一串触目惊心的痕迹。

她用一把断裂的唐刀支撑身体,每走一步,呼吸都伴随剧烈喘息。汗水和血水混合在一起,打湿了银白色的短发,几缕发丝凌乱贴在苍白的脸上。

她的力量消失了。

我能感觉到,那种曾经如同实质一般让我窒息的压迫感已经荡然无存。她身体里那源石改造后带来的能量,已经衰弱到极点。

现在的她,只是一个受了重伤的普通女人。

她也看到了我。

她停下脚步。那双淡棕色的眼睛,穿过烟尘,落在我身上。

那双眼睛里没有惊讶。只有一如既往的平静。她只是在评估,评估一个意料之外的变量突然出现在逃生路线上。

她想从我身边绕过去。

我向前一步,挡住她的去路。

我笑了。

我能感觉到嘴角在上扬,脸上肌肉因极致兴奋微微抽搐。这笑容一定很难看,一定很狰狞。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笑声在空旷的走廊里回荡。尖锐,疯狂,充满压抑了无数个日夜的扭曲快意。

她没有说话,胸口在剧烈起伏,每一次呼吸都牵动腹部的伤口,让苍白的嘴唇又白了几分。

“白月魁!”我一字一顿地念出她的名字,品味着名字在我舌尖上融化的感觉,“没想到吧?你也有今天。”

我向她走去。

一步,两步。

走到她面前,近到可以闻到她身上浓重的血腥味混杂着汗味的熟悉气息。

伸出手,轻轻地捏了捏她腹部的伤口。

她的身体剧烈地颤抖了一下。但咬着牙,没有发出声音。那双眼睛依旧死死盯着我。

“猜猜看。”我的声音压得很低,充满恶意“我会怎么处置你呢?是把你丢出去喂那些噬极兽?还是...找个安静的地方,好好地,慢慢地,重温一下当年的旧事?”

我的目光下移,落在她的脚上。

那双短靴已经破烂不堪,露出里面沾满血污的皮肤。

她的呼吸变得更急促。

“或者...”我抬起头,重新对上她的视线,脸上笑容愈发灿烂,“说出一个,能让我饶你性命的理由?”

我给了她一个选择。

一个猎人在玩弄猎物时的惯用伎俩。

她沉默着。

她在思考。

即使在这种境地,她的大脑依旧冷静运转。她在分析我的心理,我的目的,以及手中可以用来交换生命的筹码。

外面爆炸声越来越近。整座建筑都在呻吟,像是随时都会彻底崩塌。

“你想要什么?”

终于,她开口了。声音沙哑,虚弱。

“我想要什么?”我故作惊讶地反问,“我什么都不想要。我只想看你死。看你绝望痛苦地,像条狗一样死在我面前。”

“那对你没有好处。”她直视我的眼睛,那里面没有恐惧,“杀死我,你只能得到短暂的满足。但龙骨村完了,你也活不下去。外面的噬极兽潮,规模是A级。没有‘方舟’,没人能活下来。”

“方舟?”我嗤笑一声,“就是这个破村子?它现在已经是一片废墟了。”

“龙骨村不是方舟。它只是一个...孵化器。”她呼吸有些不稳,“真正的方舟,是‘火种计划’,我准备了五十年的计划。”

她的目光变得深邃。那里面,有我看不懂的东西。有旧世界的残影,有对未来的构想。

“我见过旧世界的城市是如何在一夜之间变成废墟的。我见过灯塔上的人,为了所谓的‘纯净基因’,如何把同类划分为三六九等。人类这个物种,总是在重复同样的错误。建造高墙,然后心安理得地看着墙外的人死去。”

她的声音很轻,却又带着沉重的力量。

“但文明的火种,不应该熄灭。它不能被圈养在铁笼子里,也不能被埋葬在废墟下。它需要被重新播撒到这片大地上。‘火种计划’,就是为了这个目的而存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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