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H小说5HHHHH

首页 >5hhhhh / 正文

一,坑文,2

小说:坑文坑文坑文 2025-09-11 21:59 5hhhhh 7200 ℃

只见本殿的朱红大门缓缓开启。在神官们悠长而庄严的祝祷吟唱声中,两位主角踏着特定的步伐,缓缓步入广场中央的仪式场地。

其中一位,是一位面容姣好的巫女。她身着与壁画中那位狐耳巫女极其相似、但又更为现代的华丽巫女服——纯白的“白衣”外罩着绣有精致樱纹的“千早”,下身是鲜艳如火的“绯袴”。她头上戴着象征神圣的“前天冠”,神情庄重而平静,双手恭敬地捧着一根造型奇异的长柄法杖。那法杖通体呈深色木质,顶端并非寻常的装饰,而是一个复杂精妙的、如同绽放花朵般的金色圆环结构,圆环中心镶嵌着一颗流转着温润光华的明珠。佑树的目光瞬间被吸引——这法杖的轮廓和壁画中狐耳巫女所持的法杖,惊人地相似!

另一位主角,则是一位身材高大、穿着传统神官“狩衣”的男子。最引人注目的是,他脸上戴着一个毫无表情、只露出双眼的素白木质面具,遮住了全部面容,平添几分神秘感。他的双手,稳稳地握着一柄带鞘的古剑。剑鞘和剑柄样式古朴,线条硬朗,透着岁月的沧桑感。佑树的心再次猛地一跳——这剑的形制,与壁画上那位武士所持的宝剑,几乎如出一辙!

“这是……”佑树忍不住低呼出声,下意识地看向身旁的小葵。小葵只是专注地看着下方,嘴角带着一丝温柔的微笑,轻轻“嗯”了一声,示意他继续看。

庄严的神乐奏响了,笛声清越,太鼓低沉,铃音清脆。

只见那位蒙面的神官率先起舞。他的动作并非柔美的舞蹈,而是充满力量感与仪式感的剑舞!他步伐沉稳,每一次踏步都仿佛踏在古老的鼓点上。他缓缓拔出鞘中的古剑,剑身在阳光下闪烁着冷冽而神圣的光芒。他的动作大开大合,劈、刺、撩、格,动作流畅而充满韵律,带着一种斩断邪秽、守护净土的凛然气势。那柄古剑在他手中,仿佛拥有了生命,划破空气的轨迹带着无形的力量感。佑树看得目不转睛,壁画上武士持剑对抗黑影的英姿,仿佛在这一刻活了过来。

紧接着,那位捧杖的巫女也翩然起舞。她的舞蹈风格与神官的刚猛截然不同,充满了优雅、灵动与神圣感。她手中的法杖仿佛是她肢体的延伸,随着她旋转、点地、挥洒的动作,在空中划出优美的弧线。她时而将法杖高高举起,顶端的明珠在阳光下熠熠生辉;时而将法杖轻轻点地,仿佛在沟通大地;时而双臂舒展,带动法杖在空中画出神秘的轨迹,如同在编织无形的结界。她的舞姿庄重而虔诚,每一个动作都仿佛在向神明祈祷,又像是在引导着某种纯净的力量。那柄奇异的法杖在她手中,与壁画上狐耳巫女持杖施法的姿态,高度重合!

两人并非各自独舞。随着神乐的节奏变化,他们的舞蹈开始产生奇妙的互动。神官的剑舞守护在巫女周围,为她抵挡着无形的侵袭;巫女的法杖之舞则如同在净化场地、凝聚力量,她的动作时而引导着神官的剑势,杖头的明珠流转的光芒仿佛与剑光交相辉映。虽然没有任何具体的“黑影”道具,但通过他们舞蹈中蕴含的张力、眼神的交汇、以及音乐的渲染,一种共同对抗某种巨大无形之物的氛围被巧妙地营造了出来。阳光温暖,微风轻拂,祭典的喧嚣仿佛成了背景音,整个世界都聚焦在那两位以舞叙说古老故事的舞者身上。

没有冗长的台词,所有的故事、所有的言语都通过肢体语言、道具和神乐的引导来演绎。

佑树看得入了迷,之前的疑惑和壁画带来的沉重感,在此刻被眼前这场充满仪式美感和象征意义的表演所取代。他压低声音,难掩激动地对小葵说,“他们手里的剑和法杖……难道是在演绎壁画上的那个传说?那位武士和那位……巫女的故事?”

小葵转过头,明亮的眼眸中映着下方舞蹈的光影,她微笑着,没有直接回答,只是竖起一根手指放在唇边,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但那眼神分明在说:“你猜对了,继续看下去,更精彩的还在后面呢!”

佑树的心跳得更快了。

小葵忽然轻轻“啊”了一声,像是想起了什么非常重要的事情。她迅速从自己绯袴的袖袋里摸索了一下,掏出一颗用彩色玻璃纸包裹的水果硬糖,不由分说地塞进了佑树的手心。

“佑树君,请把这个含在嘴里。”

“诶?现、现在?”

佑树看着手心里那颗小小的糖果,完全摸不着头脑。祭典正进行到精彩处,为什么要突然吃糖?但看着小葵那异常认真的侧脸,他下意识地剥开糖纸,将那颗带着酸甜果香的硬糖塞进了嘴里。清凉的甜意在舌尖化开,确实稍微缓解了他因紧张而有些干渴的喉咙。

“别问,看着!”小葵的目光一秒也没有离开广场中央,她的声音压得很低,却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甚至隐隐有些兴奋,“要来了……最精彩的部分!”

佑树不明所以,只能含着糖,再次将目光投向那两位以舞叙说的主角。

情景剧的节奏陡然加快!神乐的笛声变得尖锐急促,太鼓的敲击如同密集的雨点,重重砸在每个人的心上。象征着“黑影”侵袭的无形压力仿佛达到了顶峰!

只见那位蒙面神官的动作猛然一变!他不再是与巫女协同,而是如同壁画上那位被逼至绝境的武士,他手中的古剑高高扬起,剑身在正午的阳光下反射出刺眼夺目的、令人心悸的寒光!

与此同时,那位持杖的巫女也做出了一个出人意料的举动!她非但没有闪避或格挡,反而如同壁画中那位甘愿献身的狐耳巫女,微微扬起了自己纤细优美的脖颈,面向那高举的利刃!她的脸上没有恐惧,只有一种近乎神圣的平静,她甚至将手中的法杖微微前倾,杖头那流转光华的明珠,正对着神官的方向!

佑树嘴里含着糖,眼睛却瞪得几乎要裂开!一股冰冷的寒意瞬间从脊椎窜上头顶!壁画上那惨烈的一幕……难道要在这里重现?!

这个荒谬而恐怖的念头刚刚升起——

唰!

一道快得超越视觉捕捉极限的寒光,如同撕裂空气的闪电,猛地划过了巫女那毫无防备的、白皙的脖颈!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彻底凝固了。

佑树嘴里的硬糖“咯噔”一下顶在了牙齿上,他的大脑一片空白,所有的声音——激昂的神乐、喧闹的人群、甚至他自己的心跳和呼吸——都在这一刹那消失了。只剩下视觉神经忠实地传递着那个无法理解的画面:

巫女那颗戴着前天冠、面容依旧保持着那份神圣平静的头颅,在寒光闪过之后,与她的身体毫无悬念地、彻底地分离,那颗属于巫女的美丽的头颅,脱离了身体的支撑,在佑树因极度震惊而模糊的视野中,在下方广场无数镇民的注视下,遵循着重力法则,沿着一条清晰而残酷的抛物线,直直地向下坠落!

佑树全身的血液都冲向了头顶,又在瞬间冻结。他下意识地想要惊呼,想要大喊,但嘴巴却被那颗硬糖死死地堵住,只能发出“嗬嗬”的、毫无意义的抽气声。他终于明白了小葵给他糖果的用意——防止他在极度震惊和恐惧中失控地尖叫出来。

然而,下一秒钟,更令他灵魂震颤的景象出现了!

那颗戴着前天冠、表情安详的美丽头颅,还在沿着抛物线向下坠落。那失去头颅的颈项断面清晰可见,在阳光下呈现出一种异样鲜红、如同刚切开的石榴籽般晶莹剔透的质感,却没有一滴预想中的鲜血喷涌而出,那断面甚至隐隐泛着一层微弱的、非自然的光泽。

就在头颅即将坠地的千钧一发之际,那具失去了头颅的巫女躯体——竟然动了!

没有抽搐,没有摇晃,动作精准而稳定,仿佛只是弯下腰去捡拾一件掉落的东西。那没有握着法杖的左手,精准地、稳稳地、轻柔地探出——一把接住了自己那颗正在下坠的头颅!

动作流畅得如同排练过千百遍,没有一丝迟滞和慌乱。

更让佑树头皮炸裂的是,被自己无头身体捧在手中的那颗头颅,其上的表情非但没有丝毫痛苦、惊恐或死寂,反而依旧保持着之前那份近乎神圣的平静!长长的睫毛甚至微微颤动了一下,那双紧闭的眼睛,在佑树惊恐万分的注视下,缓缓地睁开了!

清澈、明亮,带着一丝完成重要使命后的释然与温和,甚至还对着观众的方向,极其微弱地、眨了一下眼睛!仿佛在无声地确认:“我很好。”

佑树的大脑彻底宕机了,世界观在眼前这幅景象面前碎成了粉末。

没有血,没有死亡,被斩首的巫女,用自己无头的躯体,接住了自己活生生的头颅。

这已经完全超出了“情景剧表演”的范畴,这根本不是什么特效或者障眼法!

佑树站在高处,视野清晰无比,那断颈的质感、头颅鲜活的表情和眨眼的动作,都真实得令人毛骨悚然,这分明是……真正发生在他眼前的、超自然的奇迹!

他猛地扭头看向身旁的小葵,眼神里充满了惊骇、混乱和强烈的求助意味,仿佛在无声地呐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小葵似乎早就预料到他的反应。她并没有看向下方那惊世骇俗的一幕,反而一直侧着头,专注地、带着一丝欣赏意味地看着佑树脸上那精彩纷呈、如同打翻了调色盘般的表情变化——从极度的震惊、到难以置信、再到世界观崩塌的茫然与恐惧。

当佑树充满惊骇的目光终于投向她时,小葵的嘴角缓缓向上勾起,绽放出一个比阳光还要明媚、却又带着洞悉一切秘密的神秘微笑。她的眼神清澈依旧,没有解释,只是伸出纤细的手指,轻轻点了点佑树因震惊而微微张开的嘴唇。然后,她的目光重新投向广场中央。

佑树僵硬地、如同提线木偶般顺着她的目光看去。

只见下方广场中央,那具无头的巫女躯体,稳稳地托着自己的头颅。她并没有将头颅安放回颈项——那血肉分明的断口似乎也不需要。她的另一只手,缓缓地、庄重地举起了那柄一直未曾离手的奇异法杖。

然后,在无数镇民屏息凝神的注视下,在神官肃穆的祝祷声中。无头的巫女躯体,将手中那颗头颅,如同镶嵌最珍贵的宝石一般,轻柔而精准地安放在了法杖顶端那个如同绽放花朵般的金色圆环结构中央,那颗温润的明珠,恰好被头颅所取代。或者说,那头颅本身,此刻便成为了法杖最核心、最神圣的“明珠”。

就在头颅与法杖顶端完美结合的瞬间——

嗡——!

一股清晰可感的无形波动,如同最纯净的潮汐,以那根镶嵌着活生生头颅的法杖为中心,温柔而坚定地扫过整个广场,也毫无阻碍地拂过了站在高台上的佑树!

佑树只觉得一股难以言喻的暖流瞬间穿透了身体,那不是物理上的热度,而是一种从灵魂深处升起的、被彻底涤荡冲刷的纯净感,之前因目睹“斩首”而残留的寒意、恐惧和混乱,在这股暖流面前如同阳光下的薄雾,瞬间烟消云散。他感觉自己整个人,从内到外,都变得前所未有的轻盈和通透。

这是一种超越理解的、纯粹精神层面的净化!

法杖顶端,那成为“杖首”的巫女头颅,双眸再次睁大。她的眼中不再仅仅是平静,而是迸发出纯粹到极致、圣洁,她的目光温暖而浩瀚,带着一种抚慰万物、驱散一切阴霾的力量,并不刺眼,却拥有穿透人心的力量,照亮了广场的每一个角落,也映亮了每一位仰望着它的镇民虔诚而喜悦的脸庞。随后,那具完成了关键使命的无头巫女躯体,动作没有丝毫迟滞。她稳稳地托着那根此刻已化身为神圣象征的“人头杖”,如同递交一件至高无上的圣物,将它庄重地递向了面前那位戴着素白面具的神官。

神官早已收剑入鞘。他微微躬身,伸出双手,以无比恭敬的姿态接过法杖,当他握紧杖身的那一刻,那杖首头颅眼中的光芒似乎更加明亮了几分,仿佛在回应着。

神官高举“人头杖”,将其立于天地之间,他摆出了一个古老而庄严的祭祀姿势——身体如松般挺直,法杖直指苍穹,另一只手则结着一个复杂而充满力量感的手印。他口中发出了低沉而洪亮的、仿佛能与天地共鸣的祝祷之声!那声音穿透神乐,回荡在山谷之间,带着一种宣告胜利、宣告净化的无上威严。

“礼成——!!!”

随着神官最后一声悠长的宣告,下方广场上早已按捺不住的镇民们,如同积蓄已久的火山,爆发出了震耳欲聋的、发自内心的欢呼声!

“哦哦哦哦——!!!”

“成功了!今年的净化也完成了!”

“感谢巫女大人!感谢神官大人!”

“感谢山神大人保佑!”

欢呼声、掌声、夹杂着孩子们兴奋的尖叫,汇成一片喜悦的海洋。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由衷的感激、喜悦和一种完成重要使命后的满足感。没有恐惧,没有悲伤,只有纯粹的庆典气氛!仿佛刚才那惊世骇俗的一幕,不过是仪式中理所当然、甚至值得庆贺的一部分。

佑树呆呆地站在高台上,沐浴在那尚未完全消散的温暖圣光中,耳边是山呼海啸般的欢呼。他望着下方广场:神官庄严地持握着那柄镶嵌着巫女头颅、依旧散发着柔和金光的法杖;那具无头的巫女躯体正安静地侍立在一旁,低垂断颈,姿态恭顺,断开的脖子没有一点血迹;镇民们欢欣鼓舞,庆祝着“净化”的完成……

这一切是如此地和谐,如此地理所当然,仿佛这个小镇运行的法则,本就与佑树所认知的那个世界截然不同!

“这就是……祭典?”佑树喃喃自语,声音干涩。他缓缓转过头,看向身边的小葵。少女的脸上带着与下方镇民们如出一辙的喜悦笑容,清澈的眼眸映着法杖的金光,闪闪发亮,充满了纯粹的信仰和满足。

小葵感受到了他的目光,也转过头来。她脸上的笑容更深了,带着一种“你看,我没骗你吧”的得意。

“怎么样,佑树君?”小葵的声音带着轻松和一丝小小的得意,像在分享一个心爱的秘密,“是不是比论坛上那些捕风捉影的传说要震撼得多?”

“震……震撼?!”佑树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猛地从呆滞中惊醒过来。他一把抓住小葵的肩膀,眼睛瞪得溜圆,声音因为极度的混乱和惊骇而拔高,甚至带上了破音,“那叫震撼吗?!那叫吓死人了好吗!!!”

他语无伦次地指着下方广场的方向,手指都在发抖:

“我看到了什么?!一个活生生的、那么漂亮的女生!脑袋!被!砍!下!来!了!!”

“寒光!‘唰’一下!脖子就断了!脑袋掉下来了!!”

“然后!然后那个没有头的身体!它!它自己动起来了!还稳稳地接住了自己的头!!”

“那个头!它!它还睁眼了!它还眨眼了!它看起来一点事都没有!!”

“最后!最后那个头还被安在棍子上发光!!”

佑树感觉自己的CPU已经完全过载,语言系统彻底崩溃,只能用手疯狂地比划着断头、接住、安上法杖的动作,脸上的表情混合着惊恐、茫然和世界观被反复碾碎又强行拼凑起来的混乱。

他猛地凑近小葵,几乎要贴到她脸上,声音压得极低,却充满了无法理解的抓狂:“最最最离谱的是——下面那些人!!他们为什么那么开心?!在欢呼?!在庆祝?!有人被砍头了啊喂!活生生的砍头啊!就在他们眼前!他们为什么那么冷静?!为什么像是在看烟花大会一样鼓掌叫好?!!”

佑树喘着粗气,感觉自己快要窒息了。他指着小葵,手指都在颤:“还、还有你!小葵小姐!你从头到尾都好冷静!还给我塞糖!你早就知道会这样对不对?!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那个女人为什么被砍了头还能动?为什么没死?!这根本不科学!这不魔法!这不…这不…这什么都不合理啊!!!”

他一口气把积压在胸腔里的所有震惊、恐惧、混乱和吐槽都吼了出来,最后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扶着旁边的树干大口喘气,额头上全是冷汗。嘴里残留的糖果甜味此刻尝起来格外讽刺。

小葵被他这一连串狂风暴雨般的吐槽和质问弄得微微一愣,随即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她看着佑树那副仿佛刚从异世界逃难回来、三观尽碎又急于寻求解释的模样,笑得肩膀都在抖,清脆的笑声在安静的林间格外悦耳。

“佑树君,你现在的样子……真的好有趣!”小葵抹了抹笑出来的眼泪花,好不容易才止住笑意,但那双弯弯的眼睛里依旧盛满了促狭的光芒。

她并没有因为佑树近乎失礼的激动而生气,反而像是看着一个终于接触到世界真相一角的懵懂孩子。

“好啦好啦,冷静点,佑树君。”小葵的声音恢复了之前的温和,带着一种安抚人心的力量,“深呼吸,对,深呼吸。”

“你看,我这不是好好的吗?旅社的老板大叔不也活蹦乱跳地在这里住了二十年?落首町的‘砍头’,只发生在特定的仪式、特定的人身上,而且它带来的,是守护哦。”

“守护?”

阳光透过树叶,斑驳地洒在两人身上。下方广场的喧嚣已经渐渐平息,祭典似乎进入了下一个环节。但佑树的心,却因为小葵这颠覆性的解释而掀起了更大的波澜。恐惧感似乎褪去了一些,取而代之的是更深、更难以言喻的震撼和对这个神秘小镇法则的敬畏。

小葵看着佑树那副世界观摇摇欲坠、急需一个合理解释的模样,忍不住又轻笑了一声,但这次的笑容里多了几分理解与郑重。她指了指“传承之间”的方向,清澈的眸子闪烁着洞悉历史的光芒。

“佑树君,你在壁画厅里看到的那些画面,就是我们落首町一切的起源。”小葵的声音变得悠远,仿佛在讲述一个沉睡千年的故事,“让我来告诉你,那壁画上描绘的,究竟是怎样一个关乎牺牲、守护与传承的故事吧。”

“在很久很久以前,我们的先祖就生活在这片被群山环抱的美丽盆地,日子宁静祥和。”小葵的指尖仿佛在空气中勾勒着那古老的画卷,“然而,某一天,如同第二幅壁画所展示的,灾难降临了。从环绕我们的群山中,涌出了无法名状的邪祟——那团巨大的、扭曲的、吞噬一切的黑影。它带来了瘟疫、疯狂和死亡,家园被毁,人们流离失所,绝望笼罩了整个盆地。”

“就在这至暗时刻,守护这片土地的山神大人出现了!”小葵的语气带着由衷的崇敬,眼睛亮晶晶的,“就是壁画第三幅上那位美丽的、有着狐耳和蓬松狐尾的山神大人!她不忍心看到自己守护的子民受苦,毅然现身。同时,一位外来的、武艺高强的勇士也恰好途径此地,目睹了惨状,决定拔剑相助。”

“山神大人拥有沟通自然、净化污秽的神力,而勇士则拥有凡人之躯所能达到的巅峰武力。他们并肩作战,带领着幸存的镇民们奋力抵抗邪祟。”小葵的声音低沉下来,带着一丝沉重,“但是,那邪祟的力量远超想象,如同第四幅壁画所描绘的……勇士虽然强大,终究是凡人之躯,在一次激战中被邪祟偷袭,身受重伤,甲胄破碎,危在旦夕。”

“山神大人为了救下勇士和残余的镇民,挡在了前面。”小葵的语气充满了悲悯与决绝,“她做出了一个无比勇敢的决定——她主动让自己的身体被那邪祟的黑影吞噬,以自身为诱饵和容器,在邪祟吞噬她的瞬间,发动了她最强的、也是代价最大的封印法术。”

“就在山神大人即将被完全吞噬、法术也到了最关键的时刻,”小葵的目光变得锐利起来,指向第六幅壁画的方向,“那位重伤倒地的勇士,目睹了山神大人自我牺牲的壮举,在情急之下,爆发出最后的力量,他挥动了自己那柄拥有神力的宝剑,做出了一个痛苦万分却又不得不为的选择——他斩下了山神大人那即将被邪祟完全吞噬的头颅。”

佑树屏住了呼吸,这个解释瞬间让壁画上那残酷的斩首有了截然不同的意义!

“这一剑,斩断了邪祟吞噬山神大人最后的联系,也中断了邪祟对山神大人身体的侵蚀。”

“山神大人因此得以幸存,但代价是巨大的——她永远失去了自己的身体。”

“虽然作为神灵,失去身体不会死亡,但身体的缺失让她失去了绝大部分的神力和法术,变得无比虚弱。”

“但是山神大人并未因此放弃我们。她担忧那被重创和暂时封印的邪祟终有一天会卷土重来。于是,她指导着勇士和幸存的镇民们,将她的头颅与大地的灵脉结合,并利用勇士的宝剑作为引导和力量的象征,布下了一个强大的净化法阵!”

“第八幅壁画描绘的,就是法阵的完成。山神大人的头颅被庄重地供奉在神龛中,成为了法阵永恒的核心。而那位勇士……在完成这一切后,他自称自己没有完成使命,愧对山神和先民们,谢绝了先民们的挽留,从此不知所踪。”小葵的目光投向远方,带着一丝追忆和感伤,“幸存的镇民们匍匐在地,感激涕零,他们成为了落首町的先民,而我们,就是他们的后代子孙。勇士的宝剑和山神的法杖则作为珍宝,世代在落首町流传。”

“我明白了山神大人的牺牲和封印的由来……”佑树深吸一口气,指着下方广场上,问出了最关键的问题,“可是,既然山神大人已经用自己的头颅作为核心布下了净化法阵,为什么……为什么还需要现在这样,每隔一段时间就……就‘斩首’一位新的巫女大人?这难道不是在重复山神大人的痛苦吗?”

小葵的眼神暗了一下,带着一丝对山神境遇的怜惜与无奈:“因为……山神大人她……失去了身体,力量变得太虚弱了。”

“山神大人以头颅为核心驱动法杖,勇士持剑引导力量,那是在她尚存神力时布下的初始封印。那封印强大无比,重创并压制了邪祟。但是,”小葵的语气变得沉重,“失去身体的山神大人,力量百不存一。她残存的神力,加上法阵本身的力量,虽然能持续压制邪祟,却无法做到完美封印,更无法彻底根除那源自山中的污秽根源。”

“就像……一个水坝有了裂缝?”佑树尝试理解。

“很形象的比喻!”小葵点点头,“法阵的力量会随着时间流逝和邪祟的微弱冲击而缓慢衰减。如果不进行‘加固’,‘裂缝’会越来越大,最终可能导致封印松动,邪祟的力量再次泄露,危害世间。这就是为什么,落首町需要定期的举行祭典,需要重现那个关键的核心仪式。”

“为了强化并刷新那个古老的净化法阵,我们需要再次模拟出当年封印启动,因此,每隔一段时间,神社会选拔出一位身心纯净、意志坚定的年轻女性,成为仪式中的‘巫女’,也就是扮演山神大人的角色。在祭典的高潮,由神官挥动那柄传承至今、被山神大人祝福过的‘神剑’,斩下巫女大人的头颅!”

佑树的心又提了起来,虽然知道了不会死,但过程依旧惊悚。

“斩下的头颅,”小葵继续解释,语气带着一种奇异的平静,“会被立刻安放在象征着山神法杖的现代仪式法杖顶端,模拟当年山神头颅成为法阵核心的状态。而神官大人手持这柄‘人头杖’,配合特定的祝祷和仪式动作,就能最大限度地引动并激发深埋于神社地下的古老法阵力量,完成对封印的年度‘加固’!那股扫过所有人的温暖净化之力,就是法阵被成功激活、力量充盈的标志。”

“但是……斩首本身……”佑树还是无法完全释怀,“就算不会死,那也……”

“山神大人永远不会放弃她庇护的子民,哪怕在自身力量如此微弱的情况下,依然为我们留下的、最后的、也是最伟大的慈悲。”小葵的声音充满了深深的感激,眼眶甚至微微有些泛红,“她深知,让她的子民为了维持封印而承受断首之痛,是何等的残酷。但她残存的力量,已经不足以改善这个法术本身,无法找到替代‘斩首’的方法。”

小葵的目光投向远方,充满敬仰。

“所以,她倾尽了最后的神力,对那柄宝剑,施加了一个永恒的、强大的守护咒语。”

“这个咒语的效果是?”佑树急切地问。

“它确保了三点!”小葵竖起三根手指,眼神明亮。

“第一,神剑虽利,却绝不夺命!凡是被此剑在仪式中斩首的落首町子民,生命绝不会因此终结。”

“第二,斩首瞬间,无痛无觉!被斩首者不会感受到任何疼痛,她们的意识会在脖子被切断的那一刻被咒语温柔地保护起来。”

“第三,意志升华,纯净无垢!咒语会保护被斩首者的灵魂和意志在那一刻的纯净,使其能完美地与法杖结合,引动法阵力量,而不会被任何负面情绪或污秽沾染。”

小葵的声音带着无比的崇敬:“山神大人,在失去了身体、力量百不存一的情况下,依然用她最后的慈悲,守护着她的子民免受仪式本身的伤害!她宁愿自己承受永恒的虚弱与形态的残缺,也不愿她的孩子们在守护家园时再承受额外的痛苦。”

她看向下方欢庆的人群,语气变得无比柔和而坚定:“所以,佑树君,你明白了吗?为什么镇民们不恐惧?为什么他们能如此平静甚至喜悦地看待‘斩首’?”

“这不是什么带来死亡的恐怖刑罚。”

“这是无上的荣誉,是神圣的奉献,是被山神大人亲自祝福和守护的牺牲。被选中的巫女,她不会死去,不会疼痛,她的奉献确保了小镇的平安。”

小葵的脸上甚至浮现出一丝向往的红晕:“正因如此,落首町的女孩子们,都以能参与巫女选拔为荣。选拔的过程非常严格,对身心纯净和意志力要求极高。但每年,都有许多适龄的女生满怀虔诚和热情报名,渴望能被选中,成为那一年的巫女,能够用自己的方式,像千年前的山神大人那样,守护这片土地和所爱的人,这对我们来说,是比生命本身更值得追求的荣光。”

阳光洒在小葵身上,她红白的巫女服仿佛在发光。此刻的她,不再是那个喜欢神秘学的论坛同好,而是一位深深扎根于这片土地、理解并传承着其沉重与荣耀的见习巫女。她的眼神清澈而坚定,充满了对山神的信仰和对这份使命的认同。

小葵静静地看着佑树,等待着他消化这庞大而颠覆的信息。

佑树彻底沉默了。所有的恐惧、不解和吐槽,都在小葵这充满感情的解释和那份发自内心的荣耀感面前,烟消云散。他望着眼前这位美丽的少女,看着她眼中那份对“巫女”身份的向往,一个念头无比清晰地浮现出来:

小葵……她如此了解这一切,如此虔诚,如此向往……她参加巫女选拔了吗?她……未来也会站在那个仪式场上,为了守护这个小镇,平静地迎接那柄神剑的落下吗?

这个想法让他心头猛地一紧,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涌了上来。

震天的欢呼渐渐平息,祭典的余韵化作空气中淡淡的线香和松枝气息。人群如潮水般散去,带着满足的笑容,谈论着今年的“净化”如何顺利。

“祭典……结束了呢。”小葵的声音带着一丝感慨,随即她转过头,眼睛亮晶晶地看向佑树,那里面又跳动着佑树熟悉的、属于神秘学同好的兴奋光芒,“佑树君,想不想去后台看看?”

“后台?”佑树一愣。

“对呀!”小葵凑近了些,压低声音,带着一种分享惊天秘密的雀跃,“近距离见见刚才那位‘身首分离’的巫女!还有那位挥剑的神官!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哦!真正的‘神秘学’与‘民俗传说’现场第一手资料!论坛上那些人想都不敢想吧?”她狡黠地眨眨眼,抛出了对佑树而言无法抗拒的诱饵。

“去!当然去!”

佑树瞬间把所有的复杂情绪抛到九霄云外,身为神秘学爱好者的DNA疯狂躁动!亲眼见证、甚至接触仪式核心人物?这简直是梦寐以求的体验!之前的恐惧和震撼立刻被强烈的好奇心和学术(?)热情取代。

小葵满意地点点头,像一只灵巧的向导猫,带着佑树沿着隐蔽的小径七拐八绕,绕开了正在收拾祭典器具的人群,来到了神社后方一处安静的和室前。她轻轻拉开纸门。

和室内光线柔和,弥漫着淡淡的草药清香和一种奇异的、难以形容的宁静感。只见室内相对坐着两人。

小说相关章节:坑文坑文坑文

搜索
网站分类
标签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