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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卢加的红狼,1

小说: 2025-09-11 10:51 5hhhhh 5900 ℃

小半年之前的存货,纯梦女向作品,观感略差,但是我自己很喜欢

纯剧情流,r18内容占比很少,有相关需求的可以跳转到最后一部分观看

心月为很早之前的自设,是一个菲林小女孩,copy了小莫的源石技艺,能够在一定范围内停滞时间,但有严重的副作用(指发情,很老套但很好用的设定),视使用时间而定

176598146 一个小群,欢迎来催更

最后,希望各位看的开心ovo

(以下为正文)

打我记事起,我的世界就一直充斥着冻原永不停歇的寒风和垃圾堆的腐臭,我出生在一个在这片大陆上随处可见的流民聚集地,感染了源石病的孩子,在这片流浪者聚集的泥潭里,是比野狗还不如的存在。皮肤下悄然生长的结晶提醒着所有人我终将异化、疯狂,然后死去。

两岁?或许更小,当那个衣着光鲜的男人像挑拣货物一样捏开我的嘴,检查我的牙齿和眼睛时,我甚至不懂恐惧,只是麻木。他买下了我,付出的只是一把打磨的相对锋利的小刀。从此,我成了阿芙朵嘉家族阴影里的一件工具,一件名为“心月”的武器。

挥刀,直到手臂失去知觉,潜伏,在冰水里直到嘴唇发紫,以及学习如何在最短时间内让一个活人变成一具冰冷的尸体。严苛的训练已经成为了刻在骨子里的习惯,教官的鞭子带着哨音落下,在带来痛楚的同时提醒着我,我只是个卑贱的流民,唯一的用途就是成为一把听话且可以随时丢弃的的兵器。疼痛和寒冷是我的常态,直到那个下午。

阳光穿过巨大的彩色玻璃窗,在地板上投下斑斓的光晕。空气里弥漫着昂贵熏香和新鲜花朵的气味,我被管家领着,低垂着头,跪在冰冷的地板上,等待新主人的验收。然后,我听到了脚步声,轻盈得像落在雪地上的羽毛,我忍不住偷偷抬起了眼。

她的长发像流淌的阳光,束成优雅的发辫垂在肩后。她穿着一身精致的红色连衣裙,裙摆缀着随着步伐轻轻晃动的珍珠。她的皮肤白皙得近乎透明,粉色的眼眸像春日晴空下新生的花朵。她微微歪着头,打量着我,那目光没有鄙夷,没有怜悯,只有纯粹的好奇,如同观察一只陌生的小动物。她是阿芙朵嘉·鸿雪,阿芙朵嘉家族的女儿,也是是这座华美牢笼里唯一的明珠。那一刻,冻原的寒风仿佛被彻底隔绝在身后,我卑微的生命里第一次撞进了名为“惊艳”的色彩。她真好看,好看到让我自惭形秽。她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就是她吗?看起来好小。” 声音清脆,像水滴敲击水晶之上。

从那天起,“心月”这个名字对我来说才有了意义,我的存在,我的刀刃,我的生命,都只为守护这道光芒。于是,我成为她的影子,她的侍从,也是她最隐秘的盾牌。看着她一天天长大,出落得越发高贵美丽,看着她沉浸在书本和写作的世界里,看着她对旁人礼貌而疏离的微笑。只有在我面前,她才会卸下那层无形的盔甲,抱怨功课太难,抱怨礼服太紧,还会偷偷塞给我一块她喜欢的甜点。那些只对我流露的亲近,是我灰暗世界里唯一的色彩。我知道自己是谁,我只是一个卑贱的感染者,一个双手染血的杀手,也是一个随时可能失控的怪物。可胸腔里那颗被源石侵蚀的心脏为她而跳动时,每一次跳动都会带来依附着刺痛的欢愉。这份说不清道不明的感情,像藤蔓一样缠绕着我的理智,越是靠近她,,就缠绕得越紧,勒得我无法呼吸,却又甘之如饴。我只能用带着尖刺的外壳包裹住所有见不得光的心思。对我来说只要能看着她,守护她,哪怕永远只能是她身后沉默的影子,这就足够了。

  

圣骏堡的清晨,带着冻原一贯的凛冽气息。阿芙朵嘉庄园的训练场角落,空气却因高速的移动和兵刃的破空而掀起一股热浪。心月的身影快得几乎只剩下一道模糊的灰影,她手中两柄漆黑的短匕如同的獠牙,每一次出击都带着一击毙命的决心,她的动作没有多余的花哨,只有千锤百炼后沉淀下来的效率。裸露的手臂和小腿上,几处明显的源石结晶在肌肉线条间若隐若现。训练结束,她利落地收势,气息虽然不稳,但是眼神依旧锐利。她走到场边,拿起水壶小口啜饮,目光习惯性地投向主楼二楼那扇熟悉的窗户。

窗户内,鸿雪正坐在宽大的书桌前。她穿着一件剪裁合体的蓝色丝绒晨袍,衬得皮肤愈发白皙,羽毛笔在稿纸上发出沙沙的轻响,她时而凝神思索,时而落纸如飞,完全沉浸在文字构筑的世界里。她偶尔会无意识地用笔尾轻轻点着下唇,这是她陷入深度思考时的小习惯。楼下传来心月训练时的声响,对她而言如同熟悉的白噪音,非但不会干扰,反而会给她带来安心感,她知道心月在那里。

上午的时光属于鸿雪的私人教师。一位神情严肃的老学究正对着挂在墙上的巨大地图,讲解着维多利亚复杂的政治格局和蒸汽骑士的辉煌历史。鸿雪坐姿端正,神情专注,偶尔提出一两个犀利的问题,显示出她绝非徒有其表的花瓶。心月则如同真正的影子,悄无声息地侍立在书房厚重的窗帘旁。她的呼吸放得极轻,身体看似放松,却随时能爆发出猎豹般的速度,目光低垂,仿佛对眼前的一切漠不关心,只有耳朵的轻微转动,显示着她正捕捉着室内外每一个细微的动静——窗外园丁修剪枝叶的声音,走廊女仆轻盈的脚步声,甚至远处街道传来的隐约叫卖声。任何可能威胁到鸿雪安全的异响,都逃不过她的感知,潜在的威胁将在她敏锐的感知下被牢牢限制在警戒线之外。

午餐是精致的。鸿雪坐在主位,动作优雅地切割着盘中的小肉排。心月站在她身后一步的位置,微微躬身,保持着侍从应有的姿态,当鸿雪需要添水或更换餐盘时,只需一个眼神,心月便会在其他仆人反应过来之前,精准地完成指令。鸿雪也早已习惯了这种无言的默契,她甚至不需要回头确认,就能知道心月一定在。偶尔,她会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轻快语调说:“心月,这个酱汁不错,你也尝尝?” 随即,她会将一小块蘸好酱汁的肉,用自己的叉子,自然地放到旁边一个空置的小碟里。心月会微微颔首,上前一步,快速而安静地吃掉。食物本身的味道她很少在意,但这是鸿雪的给予的,足以让她冰冷的心湖泛起涟漪。鸿雪看着她吃下了自己给的餐食,眼底会掠过一丝难以察觉的笑意,很快便又恢复成那位高贵的阿芙朵嘉小姐。

午后是难得的闲暇时间,鸿雪有时会选择待在书房继续她的写作,心月则会在她看不见的角落,保养她那些致命的武器。但更多时候,鸿雪会换下晨袍,穿上外出的便装。这是心月神经高度紧绷的时刻,也是她十分期待时刻。

圣骏堡的商业街总是人声鼎沸,鸿雪挽着心月的手臂——这是她们外出时习惯的姿势,既显得亲密,又能让心月在第一时间将鸿雪护在身后。心月的手臂肌肉在看似放松的状态下保持着蓄势待发的张力,她微微落后鸿雪半步,灰色的猫耳警觉地竖立着,在嘈杂的人声中捕捉着不和谐的声音,目光如炬,扫视着迎面而来的每一个人、每一个岔路、每一个临街的窗口。任何试图靠得太近的人,都会先撞上她冰冷而带着警告意味的视线,不得不讪讪地退开。

“心月,你看这个!” 鸿雪在一家装潢精美的文具店橱窗前停下,指着里面一支镶嵌着细碎蓝宝石的钢笔,眼中闪烁着纯粹的喜爱光芒。她拉着心月走进店里,空气中弥漫着纸张和墨水的气味。店主显然认得这位阿芙朵嘉家的大小姐,殷勤地迎了上来。心月则像一道沉默的屏障,站在鸿雪身后半步,目光看似落在玻璃柜里的墨水瓶上,实则余光将整个店铺内部、门口以及店主的一举一动都纳入监控范围。她听着鸿雪与店主讨论笔尖的弹性、墨水的流畅度,看着她白皙的手指爱惜地抚过那支钢笔温润的笔身。当鸿雪最终决定买下它时,心月会适时地从随身的小包里取出沉甸甸的钱袋,精确地数出金币递给店主。

“啊,差点忘了,我的稿纸快用完了。” 鸿雪在另一家书店的货架前流连。她挑选着不同质地和颜色的稿纸,指尖在纸面上轻轻摩挲,感受着纹理。她拿起一叠象牙白的厚实稿纸,放在鼻尖下嗅了嗅,露出满足的神情:“这种纸吸墨性很好,一定很好用。”随即, 她转头看向心月:“你觉得呢?” 心月的目光在那叠稿纸和鸿雪带着期待的脸上停留了一瞬,微微点头:“小姐喜欢就好。” 她不懂写作,也不懂稿纸的材质意味着什么,但她懂鸿雪此刻的愉悦。她接过鸿雪选中的几叠稿纸,分量不轻,但在她手中轻若无物。

路过一家新开的甜品店,诱人的甜香弥漫在街道上。鸿雪脚步微顿,看向橱窗里造型精致的蛋糕。心月立刻捕捉到她的目光,低声问:“小姐,需要买一些吗?” 鸿雪犹豫了一下,摇摇头:“算了,下午茶时间快过了。” 但她的目光还流连在那些色彩缤纷的甜点上。心月没再说话,几分钟后,当她们离开商业街,登上等候的马车时,心月变戏法似的从怀里拿出一个用精致纸盒包装的小块蛋糕,正是鸿雪刚才看了好几眼的那款。鸿雪惊讶地睁大了眼睛,随即唇角弯起一个明媚的弧度,眼中闪烁着惊喜:“心月!你怎么…” 心月只是垂着眼帘,将蛋糕放在她旁边的座位上:“路过时顺手买的。小姐可以晚些时候享用用。” 鸿雪拿起那个还带着体温的小盒子,她看着心月低垂的侧脸和因为紧张微微抖动的猫耳尖,心底涌起一股暖流,比蛋糕的甜香更让她熨帖。她轻轻“嗯”了一声,小心地将蛋糕放在膝上,仿佛捧着什么珍贵的礼物。

夕阳的金辉洒满归途。马车平稳地行驶在回庄园的林荫道上,鸿雪靠坐在柔软的车厢里,翻看着新买的钢笔和稿纸,脸上带着满足的倦意。心月坐在她对面的阴影里,目光透过车窗,警惕地扫视着快速后退的街景。她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袖中冰凉的匕柄,这是她放松的唯一方式。鸿雪偶尔会抬起头,目光落在对面心月沉静如水的面容上,看着她专注警戒的侧影在夕阳的光影中明明灭灭。这个从小陪伴她长大的女孩,像影子一样沉默,却又像磐石一样可靠。她习惯了她的存在,这份习惯里,早已悄然滋生出了远超主仆的依赖和信任。她有时也会好奇,心月那清冷的外表下,究竟藏着怎样的心思?但这份好奇,也仅仅停留在偶尔的思绪里。此刻的安宁,如同水晶球里的幻梦,美好而易碎。她们都不知道,命运的巨轮即将碾碎这看似平静的一切。

 

圣骏堡帝国议事堂,穹顶高耸,巨大的双头鹰徽记悬挂在正中央,在光线下闪烁着寒光。沉重的大理石柱支撑起这片象征权力核心的空间,空气中弥漫着雪茄、昂贵香水和一种无形的紧张气息。长条形的议事桌倒映着围坐其旁的一张张或威严、或深沉、或焦虑的面孔。他们都是乌萨斯最有权势的人,掌握着军队、资源、以及无数人的命运。

阿芙朵嘉.谢尔盖公爵——鸿雪的父亲——坐在靠近主位的位置。他身着笔挺的深灰色军礼服,胸前挂满了象征功勋的勋章,他面容刚毅,鬓角已染上霜色。此刻,他浓密的眉毛紧锁着,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光滑的桌面。坐在他身旁的阿芙朵嘉.卡佳夫人,鸿雪的母亲,则显得沉静许多。她穿着一身剪裁考究的丝绒长裙,佩戴着一串温润的珍珠项链。她美丽的脸上神情平静,但那双与鸿雪极为相似的眼眸深处,却闪烁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虑。她能感觉到今天议事堂的气氛不太对劲,空气中涌动着不同寻常的暗流。

会议的主题是讨论北方冻原新发现的源石矿脉开采权分配。议题本身并无特别,但列席的人员和某些人发言的倾向,却让谢尔盖公爵心中的警铃大作。尤其是坐在长桌另一端,那个总是带着虚假笑容的杜尔金公爵。杜尔金公爵身材肥胖,保养得宜的脸上堆着和煦的笑容,像一尊弥勒佛,但那双深陷在肥肉里的小眼睛,却时不时闪过毒蛇般的阴冷光芒。他正慢条斯理地发言,赞美着皇帝的英明,强调着帝国利益高于一切。

“…因此,诸位同僚,” 杜尔金公爵的声音在空旷的议事堂里回荡,“为了帝国的长治久安,为了应对北方邪魔日益严峻的威胁,也为了更高效地整合资源,我提议,成立一个由皇帝陛下直接领导的最高资源统筹委员会,由对陛下最忠诚的几位同僚共同负责。当然,具体的成员名单,需要陛下亲自钦定。谢尔盖公爵,您是帝国的基石,您认为如何?” 他将矛头直接指向了鸿雪的父亲。

谢尔盖公爵敲击桌面的手指停了下来。他抬起眼,目光如同实质的刀锋,直刺向杜尔金公爵那张油腻的笑脸。议事堂内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两人身上,空气仿佛凝固了。

“杜尔基阁下,” 谢尔盖公爵的声音低沉有力,“帝国已有完善的内阁和军部,他们会负责资源的调配与边境防卫,你设立一个凌驾其上的委员会,除了会分散权责,滋生腐败,我看不出有任何必要。至于忠诚和能力,” 他刻意停顿了一下,环视四周,一些人下意识地避开了他的视线,“陛下自有明鉴,无需通过一个多余的机构来证明。帝国的力量,在于法令统一,权责分明,而非另设山头!” 他的话掷地有声,几位素来与谢尔盖公爵交好或持中立态度的大臣微微颔首。

杜尔金公爵脸上的笑容没有丝毫变化,甚至更灿烂了一些,但眼底的阴鸷却浓得化不开:“嘿嘿,谢尔盖公爵,非常时期,当行非常之法。邪魔的威胁迫在眉睫,源石矿脉关系到帝国命脉,岂能因循守旧?委员会正是为了打破部门壁垒,提高效率。公爵大人如此抵触,莫非是担心新的机构会影响到您…在军中的某些…利益?” 他故意拖长了语调,话语中的暗示之意昭然若揭。

“放肆!” 谢尔盖公爵猛地一拍桌子,霍然站起。他怒视着杜尔金公爵,“杜尔金!收起你那套蛊惑人心的把戏!你所谓的委员会,不过是你结党营私,妄图染指军权和资源的遮羞布!帝国利益?我看是你个人的野心在作祟!”

议事堂内一片哗然,支持谢尔盖和倾向杜尔金的两派大臣纷纷出言,争吵声瞬间爆发,场面变得混乱不堪。

“肃静!肃静!” 主持会议的老议长用力敲着木槌,但收效甚微。

就在这混乱达到顶点的瞬间——

轰!

议事堂厚重的大门被一股狂暴的力量从外面猛地撞开,沉重的橡木门板碎裂飞溅。刺鼻的硝烟味和血腥味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灌满了整个议事堂。

争吵声戛然而止。所有人的动作都僵在原地,脸上写满了惊愕和难以置信。

门外是一队身着乌萨斯近卫军制式铠甲,但臂章上却绣着杜尔金家族纹章的士兵。他们手中的弩箭和铳械闪烁着寒光,冰冷的眼神透过面甲扫视着堂内的帝国重臣们。士兵们如潮水般涌入,迅速控制了议事堂的各个出入口,武器指向了所有与会者。他们身上崭新的铠甲上,还沾染着未干的血迹,显然是刚刚经历了一场血腥的战斗——目标正是议事堂外围的卫队。

“杜尔金!你…你敢造反?!” 谢尔盖公爵最先反应过来,目眦欲裂,怒吼声响彻整个议事堂。他下意识地去摸腰间的佩剑,却发现进入议事堂前,所有武器都被要求解除在门外。

杜尔金公爵脸上的笑容终于彻底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掌控一切的冰冷。他好整以暇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袖口,肥胖的身体缓缓从座位上站起,用一种演讲的语调说道:“造反?不,亲爱的阿芙朵嘉.谢尔盖公爵。这是清君侧!为了清除陛下身边那些顽固不化、阻碍帝国强大的蛀虫!” 他猛地一挥手,指向谢尔盖公爵和他身边几位同样怒容满面的大臣,声音陡然变得尖利,“就是他们!这些自私自利的蛀虫,为了维护自己的权柄,不惜勾结邪魔,出卖帝国利益!证据确凿!为了乌萨斯的未来,奉陛下密令——格杀勿论!”

“动手!”

随着杜尔金公爵一声令下,早已蓄势待发的叛军士兵扣动了扳机,尖锐的破空声和源石技艺爆发的嗡鸣瞬间撕裂了议事堂死寂的空气。

噗嗤!噗嗤!噗嗤!

弩箭贯穿肉体的闷响和源石法术撕裂身体的爆裂声交织在一起,如同地狱的奏鸣曲,惨叫声、怒骂声、绝望的哀求声揉杂在一起爆发。

谢尔盖公爵在杜尔金喊出“动手”的瞬间,已经凭借军人的本能猛地扑向身旁的妻子,试图将她护在身下!然而,一支闪烁着寒芒的淬毒弩箭,刁钻地从侧面射来,精准地穿透了他礼服的肩部,带出一蓬滚烫的血花!剧痛让他动作一滞!

“夫君!” 卡佳夫人失声惊呼,美丽的脸上血色尽褪。她没有丝毫犹豫,扑向长桌对面一个被吓傻的老大臣。就在她扑过去的瞬间,一道灼热的源石射线擦着她刚才站立的位置射过,将桌面熔出一个焦黑的孔洞。

“保护夫人!” 谢尔盖公爵忍着剧痛怒吼,试图再次冲向妻子。但数名叛军士兵已经如同恶狼般围了上来,刀锋和弩箭封锁了他所有的去路。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同僚们如同羔羊般被宰杀,鲜血喷溅在冰冷的大理石地面和高耸的帝国徽记上,浓重的血腥味令人作呕。

混乱中,卡佳夫人展现出了意料之外的冷静。她利用倾倒的桌椅和混乱的人群作为掩护,像一只在暴风雨中穿行的雨燕。她并非手无缚鸡之力,阿芙朵嘉家族的女主人同样接受过必要的自卫训练。她捡起地上死去叛兵掉落的一柄短剑,格开了一名扑上来的叛军士兵的劈砍,顺势将短剑刺入对方的咽喉,滚烫的鲜血溅在她的丝绒长裙上,如同盛开的死亡之花。

“走!” 一个浑身浴血的身影冲到她身边,是公爵的副官。他的一条胳膊无力地耷拉着,显然是断了,仅用一只手挥舞着一柄沉重的战斧,状若疯虎,硬生生在叛军士兵中劈开一条血路!“夫人!跟我走!公爵他…” 副官的声音带着绝望的嘶吼。

卡佳夫人最后看了一眼被数名叛军围攻,却仍在浴血奋战的丈夫。她的心如同被冰冷的铁手攥紧,那双漂亮的眼眸中,巨大的悲痛和滔天的恨意如同火山般喷涌,瞬间又被本能的决心冻结。她知道,丈夫已经不可能脱身了,如果走了,还有机会,但是留下来,只有一起死。

“走!” 她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她没有丝毫犹豫,在副官和另外两名拼死冲过来的忠诚护卫的掩护下,转身冲向议事堂侧翼一条用于侍从通行的狭窄密道,那是唯一可能的生路。

杜尔金公爵站在高台之上,冷漠地看着这场血腥的屠杀,看着谢尔盖公爵在围攻下力竭倒下,看着那个身影消失在密道入口。他肥厚的嘴唇勾起一丝残忍的笑意,对着身边一名佩戴着队长徽章的叛军低声吩咐:“带一队人,一个活口也不许留。尤其是那个跑掉的女人…还有她那个宝贝女儿。做得干净点。” 军官无声地行了个礼,随即迅速点了一队精锐,如同嗅到血腥味的猎犬,朝着密道入口追去。

议事堂内,屠杀接近尾声,支持谢尔盖公爵一派的大臣几乎被屠戮殆尽。幸存者要么是杜尔金的党羽,要么是早已瘫软在地的中立派。昔日集结权力的神圣殿堂,此刻已沦为屠宰场。高耸的穹顶下,象征着帝国的双头鹰徽记,被溅上的血污染得一片猩红。权力的游戏,在这一刻,露出了最原始、最狰狞的獠牙。杜尔金公爵踏过一具具温热的尸体,走到议事堂的主位上,缓缓坐下,肥胖的手指抚摸着冰冷的椅背,眼中充满了攫取最高权力的狂热。

  

夕阳的余晖将圣骏堡的街道染成一片凄艳的金红,却无法驱散空气中弥漫着的不安气息。鸿雪和心月乘坐的马车缓缓驶向谢尔盖庄园所在的贵族区,与午后购物的闲适不同,此刻的车厢内弥漫着一种压抑的沉默。

“小姐,情况不对。” 心月的声音压得极低。她的猫耳紧紧贴着发丝,捕捉着窗外异样的声音。原本应该安静祥和的贵族街区,此刻却隐隐传来混乱的喧嚣,远处有模糊的喊叫声、物体碎裂的声音,甚至偶尔夹杂着一两声短促而尖锐的惨叫。

鸿雪原本正低头把玩着新买的钢笔,闻言抬起头,眼眸中闪过一丝警惕。她撩开马车窗帘的一角,向外望去。街道两旁的宅邸大多门窗紧闭,透着一股死寂。偶尔有其他庄园的仆人匆匆跑过,脸上带着掩饰不住的恐惧。更远处,似乎有浓烟升起,一股寒意顺着鸿雪的脊椎爬升上来,不祥的预感如同冰冷的藤蔓缠绕住她的心脏。

“加快速度!” 鸿雪对车夫下令,声音带着一丝她自己都未察觉的颤抖。

马车加快了速度,越靠近阿芙朵嘉庄园,那股混乱和焦灼的气息就越发浓烈。当马车终于拐进通往庄园的林荫大道时,眼前的景象让鸿雪和心月的心瞬间沉到了谷底。

庄园那气派的雕花铁艺大门,竟然被暴力撞开,扭曲变形地歪倒在一边!,门柱上布满了刀劈斧砍的痕迹和飞溅的血迹。精心打理的花园一片狼藉,名贵的花卉被践踏得不成样子,喷水池的雕塑断裂倒塌。更可怕的是,通往主楼的石板路上,横七竖八地躺着几具身穿阿芙朵嘉家族护卫制服的尸体。他们的死状凄惨,有的被利刃洞穿,有的被源石法术烧得焦黑,鲜血浸透了地面,浓烈的血腥味和焦糊味扑面而来。

“母亲!父亲!” 鸿雪失声尖叫,她猛地推开马车门,不顾一切地想要冲下去。

“小姐!危险!” 在鸿雪推门的瞬间,心月已经如同离弦之箭般窜出车厢,她的动作快得只剩下残影,在鸿雪双脚落地的刹那,已经挡在了她的身前。漆黑的短匕如同毒蛇的獠牙,瞬间滑入她的掌心,闪烁着致命的寒光。她的身体微微前倾,灰色的瞳孔缩成一条菲林特有的竖线,目光如炬,扫视着庄园内每一个阴影,还有每一扇破碎的窗户。全身的肌肉绷紧到了极限,源石技艺在体内无声地流转,随时准备爆发。

就在这时,主楼方向传来一声女人凄厉的怒喝和源石能量剧烈爆发的轰鸣。

“滚开!你们这群杜尔金的走狗!”

是母亲的声音!

鸿雪和的心月的心猛地一揪,两人再也顾不得其他,心月在前,鸿雪紧随其后,以最快的速度朝着主楼声音传来的方向冲去。

主楼的大门敞开着,门板碎裂。厅内,华丽的吊灯砸落在地,水晶碎片铺了一地。名贵的油画被撕扯破坏,地上倒伏着护卫和仆人的尸体,鲜血在地毯上洇开大片大片的暗红。

卡佳夫人背靠着议事厅最里面的墙壁,丝绒长裙上布满了尘土和血迹,她一手捂着肋下,指缝间不断有鲜血渗出,染红了她的手和裙摆。另一只手却紧紧抓着一块闪烁着危险红光的源石结晶,那结晶蕴含的能量极其不稳定,散发出令人心悸的波动。

在她对面,是五六个身着黑色轻甲的追兵,他们手中的武器都对准了已是强弩之末的卡佳夫人。他们的眼神透过面罩的眼孔,如同盯着落入陷阱的猎物。地上还躺着两具被源石法术轰碎的追兵尸体,显然是卡佳夫人最后的反击。

“母亲!” 鸿雪冲进议事厅,看到母亲浑身浴血、濒临绝境的样子,心脏如同被一只冰冷的手狠狠攥住,泪水瞬间模糊了视线。

卡佳夫人听到女儿的呼喊艰难地转过头,看到冲进来的鸿雪和挡在她身前的心月,眼中绽放出复杂的光芒——有看到女儿还活着的巨大惊喜,有身处绝境的深深绝望,更有一种不顾一切的决绝。

“鸿雪!别过来!” 她用尽全身力气嘶喊,声音因为剧痛和激动而嘶哑变形。她看向鸿雪的眼神充满了无尽的眷恋和诀别的痛苦,“听着!你父亲…他回不来了!杜尔金叛变了!他要杀光我们全家!圣骏堡…已经没有你们的容身之处了!”

追兵的头目,一个身材异常高大魁梧、手持一柄沉重链锤的壮汉,面罩下发出沉闷的狞笑:“阿芙朵嘉.卡佳夫人,何必做困兽之斗?乖乖跟我们回去,杜尔金大人或许会看在您身份的份上,给您一个痛快。至于小姐…” 他贪婪的目光扫过泪流满面的鸿雪,“公爵大人可是特别交代,要‘好好照顾’呢。” 他身后的追兵发出一阵下流的哄笑。

“闭嘴!你们这群肮脏的蛆虫!” 卡佳夫人厉声呵斥,因为愤怒和伤势,身体剧烈地摇晃了一下,更多的鲜血从指缝涌出。她深吸一口气,目光死死地锁定在鸿雪身上,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灵魂深处挤出来的,带着血的温度:“鸿雪!活下去!带着心月…立刻离开圣骏堡!去…去杜林族的地下城!际崖城!只有…只有那里能躲开杜尔金的追杀!记住…活下去!不要…不要想着报仇!只要…活下去!” 她的声音越来越微弱,眼神却亮得惊人,仿佛要将女儿的模样刻进灵魂深处。

“母亲!不!要走我们一起走!” 鸿雪哭喊着,想要不顾一切地冲过去,却被心月死死地拦在身后。心月全身紧绷,牙齿紧咬,握着匕首的手指因为用力而指节发白。她能清晰地感受到追兵身上散发出的浓烈杀意和夫人手中那块源石结晶散发出的毁灭性能量,她知道夫人要做什么。巨大的悲痛和无力感如同冰水浇头,让她浑身发冷,但保护鸿雪的职责如同熔岩般灼烧着她的理智。

“心月…拜托你了…” 谢尔盖夫人最后深深地看了心月一眼,那眼神中充满了托付一切的恳求。随即,她猛地转过头,面对步步紧逼的追兵,脸上露出一个仇恨和疯狂的笑容。

“杜尔金的走狗们!一起下地狱吧!” 她发出一声泣血的尖啸,用最后的力量,将体内残存的所有源石能量,不顾一切地疯狂注入手中那块不稳定的源石结晶。

嗡——!

令人无法直视的猩红色光芒瞬间从那块源石结晶中爆发出来,如同一个小型的太阳在议事厅内诞生。狂暴的能量波动让空气都发出不堪重负的哀鸣,整个议事厅的地面和墙壁都在剧烈震动。

“不——!” 追兵头目惊恐的吼叫声被瞬间淹没。

轰隆隆隆——!

赤红色的能量洪流以卡佳夫人为中心,狂暴地席卷开来。坚固的墙壁如同纸糊般被撕裂,巨大的冲击波裹挟着碎石、木屑、和人体残肢,如同海啸般向四面八方疯狂冲击。

“趴下!” 在爆炸光芒亮起的瞬间,心月凭借着超越常人的反应速度和本能猛地转身,将哭泣的鸿雪死死地扑倒在地,用自己的整个身体将她牢牢地护在身下,同时,她体内的源石技艺被她不顾一切的,超负荷地催动。

嗡…一股扭曲的力场瞬间以心月为中心扩散开来,笼罩了她和身下的鸿雪。力场范围极小,仅仅勉强覆盖两人。周围狂暴冲击而来的能量、火焰、致命的碎片,在触及这层力场的边缘时,速度骤然变得极其缓慢,如同陷入了粘稠无比的胶水,炽热的高温被隔绝了大半,震耳欲聋的爆炸声也变得沉闷而遥远。

但这力场只维持了不到两秒钟,心月闷哼一声,嘴角溢出一缕鲜血,强行催动超出极限的源石技艺让她的大脑如同被无数钢针刺穿,剧痛无比。

轰!

残余的冲击力狠狠撞在心月的后背上,她感觉自己像是被一柄攻城锤正面击中,五脏六腑都移了位!喉头一甜,一大口鲜血喷在了鸿雪的衣襟上。灼热的气浪和碎石擦着她的身体飞过,她死死咬着牙,用身体硬生生抗住了这波冲击,将鸿雪牢牢护在身下,没有让她受到丝毫伤害。

爆炸的余波终于过去,整个大厅连同小半个主楼都变成了冒着浓烟的废墟瓦砾。原地只剩下一个巨大的焦黑深坑,卡佳夫人和那几名追兵,连同议事厅内的一切,都彻底消失了,只有一些零星燃烧的火焰,在断壁残垣间噼啪作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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