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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残躯》前传+1~4章,《残躯》女杀手-林晚,2

小说:《残躯》女杀手-林晚《残躯》女杀手-林晚 2025-09-11 10:50 5hhhhh 8550 ℃

“是皮层下神经中枢的应激反应,手术中切断部分末梢传出神经时,可能会对中枢系统产生不可预知的反馈。也……也是失败品。”白大褂男人的额头上渗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

张启山没再理他,又走到了第三个女人面前,那个眼神空洞的。他伸出手,在她眼前晃了晃,那个女人毫无反应,眼球都没有一丝转动。他收回手,用一种近乎宣判死刑的语气说道:“处理掉。三个都处理掉。我这里不养没有用的垃圾。”

“是,张先生。”

说完,他才终于将目光投向了我。这是他进门后,第一次正眼看我。我能感觉到他那锐利的目光在我的脸上、我的身上逡巡。我配合地,非常缓慢地眨了眨眼,然后转动了一下眼球,让自己的目光和他对上。我没有躲闪,也没有流露出恐惧或者愤怒,只是一种纯粹的、带着一丝困惑的清醒。我让他看到,我和那三个“失败品”是不同的。

他的眼睛里先是闪过一丝惊讶,随即,一种像是发现了稀世珍宝的狂喜,让他整张脸都亮了起来。他快步走到我这边,俯下身,仔细地端详着我的眼睛,像是要看进我的灵魂深处。他的呼吸都变得有些急促。

“醒了?神智很清醒。”他伸出手指,在我眼前左右移动。我的眼球平稳地跟着他的手指移动,不多不少,不快不慢。我的心脏在胸腔里沉重地跳动,但我知道,我的表演是完美的。

他直起身子,脸上是抑制不住的笑容,他没有对我说话,而是转头对那个战战兢兢的白大褂男人说的,声音里充满了兴奋和得意:“你看!你看这个!这次的药水和手术好像成功了!”

他像是在炫耀一件杰作,用手指了指我,然后又指了指那三个可悲的女人,对比是如此的鲜明。

“但是成功率有点低,”他脸上的笑容又收敛了一些,带上了一丝不满的挑剔,“四个里面,只有一个成功了?”

药水……和手术?

“手术”这两个字,像两根烧红的钢针,狠狠地扎进了我的大脑里。一瞬间,我所有的侥P设和推测都被击得粉碎。原来不是药效没过,不是什么新型的肌肉松弛剂。是手术。在我失去意识的那段时间里,在我以为只是睡了一觉的时候,有人在我的身体上动了刀子。那个冰冷的、纯白色的房间,那张诡异的治疗椅,根本就不是什么休息室,而是一个私人的、非法的手术台!

一股冰冷到极致的寒意,从我的尾椎骨猛然窜上天灵盖。我赖以生存的、我为之骄傲的、我视若神明的完美身体,在我毫不知情的情况下,被人为地、蓄意地破坏了。这已经不是损伤,这是亵渎!

我的大脑在一瞬间变得无比清晰,无数的碎片信息被重新组合。那杯水是强效麻醉剂。那个穿白大褂的男人是主刀医生。而张启山,他不是在收集玩物,他是在制造他想要的“完美作品”——一个神智清醒、可以交流、可以感受,但四肢末梢却软弱无力,无法反抗、无法逃跑、甚至连握紧拳头都做不到的,活着的娃娃。他要的不是顺从,他要的是一种绝对的、物理上的掌控。他要的是一个拥有清醒灵魂,却被禁锢在无力躯壳里的囚犯。

而我,就是他目前为止,唯一的“成功品”。

我依旧静静地躺着,脸上甚至还配合着露出了一丝恰到好处的、对目前状况感到迷茫和不安的表情。但在那张看似柔弱无害的面具之下,是已经沸腾到极点的、冰冷的杀意。张启山,你以为你成功了?你以为你折断了我的爪牙,就能把我当成笼中的金丝雀?你错了。你不是在制造一个玩物,你是在为自己锻造一个最痛苦、最漫长的死亡方式。我身体的力量是被削弱了,但我最强大的武器,从来不只是我的拳脚。是这里。我用尽全身的力气,在脑海里,狠狠地点了点我的太阳穴。

张启山还在和那个医生低声讨论着什么“剂量”、“切断深度”之类的词汇,他看我的眼神,就像在欣赏一件刚刚烧制完成、完美无瑕的瓷器。他不会知道,这件瓷器的内部,已经布满了最致命的裂痕,只等一个时机,就会爆裂开来,将他划得遍体鳞伤。我看着他那张得意的脸,在心里一字一句地告诉自己:我的复仇,从现在才算真正开始。而代价,将是你无法想象的,身体和精神上的双重凌迟。

第三章:失效的利刃

张启山那句“唯一的成功品”在我脑海中反复回响,每一个字都像淬了毒的冰锥,扎进我的神经里。他脸上的得意和满足,是对我身体的亵渎最直接的炫耀。他欣赏我的清醒,就像屠夫欣赏案板上一块还在微微颤动的、最高级的肉。而那个白大褂男人,已经恭敬地退到一旁,像个完成了作品的工匠,等待着主人的验收。

张启山终于把目光完全聚焦在我身上,他脸上的狂喜慢慢沉淀,化为一种更深沉的、如同赏玩古董般的占有欲。他俯下身,脸离我很近,我能闻到他身上那股混杂着古龙水和雪茄的、属于上位者的味道,这种味道现在让我感到一阵生理性的恶心。

“你很美,”他开口了,声音刻意放得低沉而温柔,仿佛情人间的呢喃,“比我想象的还要完美。他们都说我的想法太疯狂,但你看,艺术总是需要一点牺牲的,不是吗?”

他说着,伸出一只手,用指背轻轻地划过我的脸颊。那触感让我全身的汗毛都倒竖起来。我体内的每一条肌肉纤维都在尖叫,命令我扭断他的脖子,挖出他那双令人作呕的眼睛。我的杀意几乎要凝成实质,从我的毛孔里喷薄而出。但我忍住了。我现在是一件“艺术品”,一件刚刚完成的、脆弱的、需要展示其“完美”的艺术品。

我必须回应他。我需要测试我身体损伤的极限,更重要的是,我需要让他相信,他的“作品”是成功的,是符合他预期的。我要让他看到一个被摧毁了肉体,只剩下无助灵魂的女人。

我张开嘴,准备说点什么。哪怕只是一个最简单的音节,一个问句,或者一句咒骂。我的大脑清晰地构建出了我想说的话:“你是谁?”三个字,无比简单。声带已经做好了震动的准备,胸腔里的气息也已就位。

然而,当我驱动我的舌头,试图用它来塑造声音的形状时,我才发现了一个比四肢无力更让我感到恐惧的事实。我的舌头,这条曾经能说出最动听的情话来引诱目标、也能用最精准的发音下达死亡命令的、灵活的肌肉,现在变得无比的笨重和迟钝。它就像一块被泡发了的、不属于我的肉,软绵绵地躺在我的口腔里。我能感觉到舌根处的肌肉在徒劳地收缩,但舌尖和舌面却完全不听使唤,无法做出卷曲、抵住上颚这些形成清晰字句所必需的精细动作。

气息从我的喉咙里冲了出来,但未经塑造,它只能发出一串毫无意义的、类似呻吟的叫声。

“嗯……啊……呃……”

那声音听起来破碎、无助,还带着一丝因为用力而产生的呜咽。它完全暴露了我的意图和我的失败。我想要说话,但我做不到。这个发现带来的震惊,远超过四肢的无力。手脚的残疾,是行动的囚笼;而语言的剥夺,是灵魂的禁声。他不仅要折断我的爪牙,还要拔掉我的舌头,让我变成一个只能发出动物般声音的玩物。

我脸上瞬间流露出的震惊和随之而来的绝望,不是演的,是真实的。这种真实,显然取悦了张启山。

他听到我发出的声音,非但没有疑惑,反而满意地笑了起来,那笑声低沉而愉悦。他直起身子,用一种近乎赞美的语气说道:“很好,非常好。连这声音都这么动听。我早就说过了,语言是最低效、最容易产生误解的东西。你看,现在这样多好,你所有的情绪,都能用最纯粹的声音表达出来。高兴,或者痛苦,都会很悦耳。”

他转头对那个白大褂男人说:“记下来,G-4区域的神经阻断方案是完美的。保留了情绪反应,但切断了复杂的语言逻辑表达。以后就按这个标准来。”

“是,张先生。”

我的心,在那一刻,沉入了不见底的深渊。原来如此。原来这一切,都在他的计划之内。我的每一个“缺陷”,都是他精心设计的“完美”。

张启山重新看向我,眼神里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怜爱,仿佛在看一只刚刚被他拔掉了所有羽毛,只能在地上无助扑腾的小鸟。“好了,别躺着了。起来,我带你参观一下你的新家。你应该看看你以后要生活的地方,你会喜欢这里的。”

起来。

这个词像一道命令,也像一个挑战。我必须起来。我需要知道我到底还能动到什么程度,我更需要借此机会观察这个囚笼的构造。我的大脑立刻开始工作,分析着“起床”这个动作的每一个分解步骤。

首先,坐起来。我集中精神,调用我核心腹肌和背肌的力量。这些靠近躯干的肌肉群受到的影响似乎不大。我猛地收紧腹部,用一股狠劲,硬生生地将我的上半身从柔软的床垫上“卷”了起来。这个动作很笨拙,完全没有了往日的优雅和流畅,更像是一条被扔上岸的鱼在挣扎。但我终究是坐起来了。

然后,是把腿挪下床。我用手肘向后撑住身体,手臂的力量还算充足,但手腕依旧是软的,我只能用前臂最坚硬的尺骨部分作为支撑点,压在床垫上,那感觉很别扭。我看向我的双腿,它们就在那里,修长、匀称,看起来完美无瑕。我向它们发出指令,它们也确实动了,但动作迟缓得像是在水下。我费力地,一条、再一条,把它们从床上挪了下来,垂在床边。

我的双脚,终于接触到了地面。脚下是厚实、柔软的长绒地毯。那双我最熟悉的、十二厘米的超细跟高跟鞋,就静静地摆在床边,仿佛在无声地嘲笑着我。是那双我“被绑架”时穿的鞋。张启山特意把它放在这里,就是为了提醒我,我曾经是谁,而现在又变成了什么。

我看着那双鞋,心中杀意翻腾。但我知道,我现在连站都站不稳,更别说穿上它了。我甚至连脚趾都无法蜷曲起来,去勾住鞋子的内缘。

“怎么?想穿上它?”张启山饶有兴致地看着我,嘴角挂着戏谑的微笑,“你可以试试。”

我没有理会他的挑衅。我深吸一口气,双手撑住床沿,将身体的重心慢慢前移,试图用我的双腿来支撑起我的身体。我要站起来。

我的大腿和小腿肌肉在我的意志下奋力收缩,力量是存在的,足以支撑我的体重。我能感觉到我的身体正在一点点地离开床垫。然而,灾难发生在我重心完全转移到双脚的那一刹那。

我的脚踝,那两个我曾经能穿着高跟鞋在刀尖上跳舞的、无比强韧而灵活的关节,此刻却像是两块融化的黄油。它们完全无法提供任何角度的固定和支撑。在我身体的重量压上去的瞬间,我的两个脚踝就同时向外侧一软,彻底地、毫无悬念地崴了下去。

“啊!”

一声短促的、不受控制的痛呼从我喉咙里挤了出来。我的身体失去了全部的支撑,像一尊被抽掉了基座的雕像,直挺挺地、却又软绵绵地朝着地毯上倒了下去。

“噗通。”

倒地的声音很沉闷,因为地毯很厚。但这份耻辱,却像最响亮的耳光,狠狠地抽在我的灵魂上。我整个人摔在地毯上,姿势狼狈不堪。真丝睡裙因为摔倒而向上翻起,露出了我的大腿。我引以为傲的身体,第一次以如此不体面的方式,瘫软在敌人面前。

房间里响起一阵低低的、压抑不住的笑声。是张启山。他笑了,笑得那么开心,那么满足。他走过来,居高临下地看着趴在地上的我,眼神里充满了胜利者的快感。

“看来,你还需要一点时间来适应你的新身体。”他蹲下身,再次用他那冰凉的指尖勾起我的下巴,强迫我看着他,“别着急,我们有的是时间。我会很有耐心地,教你怎么用这副身体来取悦我。”

第四章:人体的地图

张启山的笑声像砂纸一样摩擦着我的神经。我趴在柔软的地毯上,每一根纤维都像是在嘲笑我的无能。我的脸颊紧贴着地毯,能闻到羊毛和灰尘混合的、干燥的气味。这是耻辱的味道。他蹲下的身影,像一座山,将我笼罩在他的阴影之下,那句“教你怎么用这副身体来取悦我”的低语,像一条毒蛇,钻进我的耳朵里,在我脑子里盘踞、吐信。

我的杀意被死死地压在心底,凝结成一块冰冷的铁。现在,我不能反抗,不能流露出任何攻击性。我是一件刚刚出窑的、有瑕疵的“艺术品”,任何过激的反应,都可能让我被当成“失败品”直接“处理掉”。我需要活下去,需要时间。

他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欣赏着我的狼狈。然后,他伸出手,不是拉我,而是捏住了我的右脚。他的手掌很大,很温暖,带着一层薄薄的因常年养尊处优而生的细汗。他把我的脚抬了起来,动作里没有一丝情欲,更像是一个机械师在摆弄一个零件。我的脚在他的掌控中软绵绵地晃动着,脚腕处没有丝毫的抵抗力。

他拿起了床边那只十二厘米的黑色细高跟鞋。我看着那双我最熟悉的鞋,它曾是我身体的延伸,是我自信的基石,是我杀人的武器。现在,它却成了用来羞辱我的刑具。

他握着我的脚踝,将我的脚尖对准了鞋口。鞋子很轻松地就滑了进去,我的脚在里面感觉不到丝毫的包裹感和支撑力,就像把一捧沙子装进一个精致的皮囊。他没有系上鞋绊,只是把我的脚放回地毯上。接着,他又用同样的方式,为我的左脚穿上了另一只鞋。

整个过程,我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只是任由他摆布。当我两只脚都穿着高跟鞋踩在地毯上时,一种前所未有的、荒谬的怪异感传来。我能感觉到鞋跟的尖端陷进地毯里,但我完全无法通过脚踝来调整重心和角度。我的双脚在鞋里是晃动的,脚踝处有一种令人作呕的、不正常的松动感。就像一个球体被放在一个浅浅的凹槽里,随时都会向任何方向滑脱。

张启山站起身,最后一次居高临下地看了我一眼,那眼神里的满意已经达到了顶峰。他似乎很享受这个过程:摧毁我,然后再把象征着我昔日力量的物品重新安在我身上,让我亲身感受这种强烈的、无能为力的反差。

“好好熟悉一下,我晚点再来看你。”他说完,便头也不回地转身,和那个一直像影子一样存在的白大褂男人一起,走出了房间。

那扇伪装成墙壁的门悄无声息地合上了。

整个世界瞬间安静下来,只剩下我自己沉重的呼吸声,和那三个活死人一般女人的、微弱的生命迹象。

我没有立刻尝试站起来。刚才那次摔倒的耻辱还烙印在我的肌肉记忆里。我趴在地上,慢慢地,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将自己的身体翻了过来,变成仰躺的姿势。我看着天花板上那些画着天使的壁画,它们脸上的微笑此刻看来充满了讽刺。

我的目光,落在了自己的双脚上。

那双穿着致命高跟鞋的脚,现在看起来脆弱得可笑。脚踝的晃动幅度太不正常了。这不是单纯的肌肉无力,韧带和肌腱像是被拉长了无数倍,失去了最基本的固定功能。我的视线聚焦在我的右脚脚后跟,跟腱的位置。我死死地盯着那里。

在白皙的皮肤上,有一道颜色极淡、几乎难以察异的线。

那是一道缝合的印记。

它不像普通手术后留下的那种粗糙、泛红的疤痕,而是一条细如发丝、颜色只比周围皮肤稍微深了一点点的、无比精准的直线。如果不像现在这样,用一种近乎偏执的专注力去寻找,根本不可能发现。它完美得像一件艺术品,也邪恶得令人发指。

我的心跳漏了一拍。我用尽前臂的力量,将身体撑起一点,好让我的视线能更清楚地看到脚踝的其他部分。我看到了。那道淡淡的印记,并非只有一条。它从脚后跟开始,向上延伸,然后……环绕了我的整个脚踝。就像有人用一把最锋利的手术刀,贴着我的踝骨,完整地、精准地划开了一个圈,切断了皮肤、肌肉、所有的肌腱、韧带和神经,然后又用一种我无法理解的、近乎无痕的技术,把它们重新缝合了起来。

这是一道环形的、致命的项圈,只不过它套在了我的脚踝上。

一股无法遏制的、冰冷的颤栗从我的脊椎深处传来。我立刻去看我的左脚脚踝,一模一样。同样的、完美的、环绕了一整圈的缝合印记。

这就能解释一切了。他们不是单纯地切断了我的跟腱,他们是切断了我脚踝周围所有的连接组织!他们把我的脚掌,从我的小腿上,物理性地“分离”了开来,然后再马马虎虎地“接”上。他们保留了最基本的血管供应,让我的脚不至于坏死,但却彻底摧毁了它所有的功能性结构。我的脚踝不再是一个精密的关节,只是一个被皮肤包裹着的、松散连接的球窝。

我的呼吸变得急促。不单单是脚踝。我立刻看向我的手腕。我费力地举起我的右手,把它凑到眼前。在手腕那圈最纤细的皮肤上,我找到了同样的、几乎看不见的环形印记。我的双手,也被用同样的方式给毁掉了。

我开始发疯似地检查我的全身。我撩开睡裙,看向我的膝盖。膝盖骨的周围,同样有一圈淡淡的印记。还有我的手肘关节。它们都在。那些我最依赖的、最需要爆发力和稳定性的关键关节,都被人为地、系统性地破坏了。我的身体,我最引以为傲的圣殿,现在变成了一张画满了破坏痕迹的、恐怖的人体地图。

我终于明白了张启山口中“成功”的含义。这个手术的目的,不是治疗,而是精准到毫米的、有计划的致残。他保留了我大部分的肌肉力量,保留了我清醒的神智和感知,却摧毁了所有力量传导的“节点”。就像一辆拥有强大引擎的跑车,却被卸掉了所有的传动轴。空有马力,却无法让车轮转动分毫。

我躺在地毯上,剧烈地喘息着,不是因为疲惫,而是因为一种从骨子里透出来的、混杂着愤怒和寒意的战栗。我必须搞清楚,我到底还剩下什么。

我再次尝试站起来。这一次,我有了心理准备。我知道问题出在哪里。我趴在地上,用手肘支撑起身体。我看着自己的双腿,我命令它们绷紧。大腿的股四头肌和小腿的腓肠肌都给予了强烈的回应,我的双腿变得像钢铁一样坚硬。力量是存在的!

我小心翼翼地,用手肘和膝盖在地上爬行,向着床边移动。这个动作屈辱而笨拙,但我不在乎。我爬到床边,用双手——不,是用我的前臂——死死地抵住床沿。

然后,我开始尝试站立。我先将一条腿向前,让脚掌踩在地上。穿着高跟鞋的脚掌根本无法平放,我的脚踝立刻向一侧扭曲。不行。我脱掉了那双鞋,把它们用力地扔到一边。赤着脚,脚掌终于可以平放在地毯上。

我重新尝试。核心收紧,背部挺直,我将身体的重量慢慢地、一点一点地转移到我的双腿上。我的膝盖是锁死的,大腿肌肉在疯狂地颤抖,消耗着巨大的能量来维持稳定。我的身体,正在以一种极其缓慢、极其不稳的方式,一点点地离开地面。

起来了!我站起来了!

尽管我的脚踝像是两个万向轮一样不受控制地晃动,我的双脚掌死死地压在地毯上,寻找着任何可能的摩擦力,我的整个身体都在以一个微小的幅度剧烈摇晃,但我终究是靠着大腿和核心肌群的蛮力,站了起来。

然而,站立,仅仅是第一步。我需要移动。

我试着,迈出我的右脚。这个念头刚一产生,平衡就被打破了。当我把重心从左脚上移开哪怕一丝一毫,我的左脚脚踝就立刻失去了所有支撑,我的身体猛地向左侧倾倒,重重地撞在床沿上,然后再次滑落在地。

我趴在地上,脸埋在地毯里,急促地呼吸着。不行。完全不行。我可以勉强站立,但无法行走。只要重心发生转移,脆弱的踝关节就会立刻“断开”。

我没有绝望。在确认了这最坏的情况后,我的大脑反而进入了一种绝对的、冰冷的平静。愤怒已经沉淀,变成了驱动我思考的燃料。我躺在那里,一遍又-遍地回放着刚才站立和摔倒的每一个细节,分析着每一块肌肉的发力,每一个关节的角度。

我被囚禁在了我自己的身体里。但这不代表游戏结束了。张启山,你给了我一具残破的躯壳,那我就用这具残破的躯壳,为你奏响最凄厉的镇魂曲。我要重新学习如何使用它,我要找到它的每一个漏洞,榨干它的每一丝潜力。我要像一个最耐心的猎人,趴在这片废墟里,静静地等待,等待你靠近我的那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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