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差一步，估计半锅汤都白做了。面对燃气灶上的整片狼藉，素世叹了口气，俯下身去，轻轻扶起睦。

　　“没烫到吧？”素世捧着对方的脸，急得四处捏捏，好确认睦身上没有明显的挫伤。

　　后者早就在地上哼唧好一会了∶“疼！”她伸手就要抱，素世没办法，只能任由她挂在自己肩上。

　　“怎么了？哪里疼？”

　　“这里。”

　　睦伸手，左手无名指侧面有一块小小的水泡。她很快就会因为自己的撒娇后悔的——素世握住睦的手，直接伸到水龙头下面，冲水降温了整整十分钟。

　　“还没好吗？”睦借口站不住了，素世却冷冷地扫了这孩子一眼，并没有放松捏紧手腕的力道。

　　“都怪小睦自己。”头脑终于冷静下来，她惩罚似的重拍了下睦没伤的右手，后者夸张地呜咽起来，“不许撒娇，坏孩子。”

　　尽管那伤口实在肉眼不可见，她还是简单给睦包扎了一下，同时下定决心，绝对不再纵容这个人。

　　“素世，生气了吗？”睦好像对她的心理一无所知，试探性地发问。

　　素世不想理她，只是沉默着别过头。即使睦又把小脸贴上来了，她也只是蹙着眉毛推开，专注要做的家务。

　　“素世……”

　　几分钟内，若叶睦在余光里跺了好几次脚，双手也捏紧，长崎素世对这些都无动于衷。等到晚饭结束了，她一定要让睦正坐，狠狠地说教一番……

　　直到她在地板上看到清泠的泪水。

　　“为什么不理我？”

　　素世刚要抬头，耳边便响起小小的抱怨，睦整个人都贴上她的腰际，寂寞又难耐地蹭着。她低着头，不断抽鼻子，把素世的衣角在手里捏了又捏，声音也用上了哭腔。

　　不能心软。不能心软。不能心软。

　　长崎素世在心里默念了几句，若叶睦的抽噎就响起了几次。真是，她转身，缴械投降。

　　轻轻揩掉睦眼角的泪水，素世又怜惜地吻了吻她的眉心∶“现在的小睦，真是连发火的机会都不给我呢。”

　　“为什么总是要做惹我生气的事情呢？”她有些心烦意乱，可睦用柔软的小指勾上了她的尾指。

　　“Mortis只是想要和素世亲昵，素世却一直拒绝……”

　　又成了自己的不是了？今天不知道第几次，长崎素世在心里吐槽。还有，到底为什么执着这个称呼啊？

　　“Mortis小姐……粉丝会哭哦。”

　　“不会的。”睦摇摇头，把小脑袋靠在素世肩头，“她们会原谅我的。”

　　“为什么这么肯定？”

　　“因为Mortis很可爱嘛。”

　　什么歪理？长崎素世刮了下她的鼻子，眼泪已经快干了∶“不哭了？嗯？”

　　“晚上可以和素世一起睡吗？”少女埋进她的怀里，柔柔软软地蹭来蹭去，

　　鉴于刚刚发生的事，这句话已经可以算性暗示了。长崎素世揉揉太阳穴，以前绝对不会发生这种对话。到底有什么改变了呢？可对着若叶睦刚刚哭过、现在又亮晶晶的眼睛，她实在又说不出婉拒的话语，只能捧住睦的小脸，半哄着答应。

　　“可以，但小睦接下来都要听话一点。”

　　“那，冰箱里的饮料……”

　　“你喝吧，不许太多哦。”对方乘胜追击，长崎素世没办法，最后还是答应了她。

　　在话音落地的瞬间，睦发出一声雀跃的欢呼，跳芭蕾似的转了个身，去享用小甜水了。

　　只有长崎素世一败涂地。

　　（三）

　　老实说，夜间淋浴时，素世有点紧张。这毕竟是两个人相隔良久后第一次交欢，她还是希望能够好好表现的。

　　“素世，还没好吗？”

　　“抱歉，请再等一会……”

　　睦只是隔着门悠悠地问一句，素世就禁不住握紧花洒，再用热水把自己浑身上下冲一遍。

　　高温熨帖着肌肤，她闭上眼睛，不知道第几次思考准备的问题。

　　床铺、暖气，还有房间里的香氛……储物柜里有足够避孕套，事后护理也要注意各种事情。最关键的是，要尽可能温柔，不能像之前那样，自顾自就生起气。

　　热汽蒸得她有些晕乎乎，甚至开始思考“要不要换一种沐浴露用”这种细枝末节的事情。

　　很可惜，在一开始，她的准备根本没有用上∶在失去了等待的耐心后，若叶睦脱下睡衣，很自然地走进了浴室。

　　水声停下了，等素世不小心再碰到开关时，两个人已经亲了有一会了。然后整个夜晚都不再响起。

　　睦表现得相当主动，她掂起脚尖，抱着素世的脸，就这么直勾勾吻上去。比起之前，她的亲吻好像生涩了一点，却更为大胆了。不再满足于素世温柔的引导，睦的小舌头相当灵活，擦着嘴角慢慢吮下去，将唾液调皮地传递。完全是吸吮奶油的触感，还能在里面尝到一丝果味的甜∶刚刚睦用了什么唇膏呢？

　　素世没法多余思考，只是轻托着她的后脑，两个人就这样亲得天翻地覆。

　　热度在面颊扩散，由耳尖沉降至足底。睦用柔软的下腹蹭她，手指也配合地抚上去。“啊、小睦、”素世沉重地闷哼着，明显地感受到精神的一角正在挺立。她捏着对方的手腕，在其前前后后的动作中获取某种迷离。

　　仿佛醉心于舞台的乐器，睦微微垂眸，右手食指、中指交相奏起，小脚也划过瓷砖上斑斑的水迹，淅淅沥沥，反复拉扯素世的神经。

　　“素世早上也这么想吗？”

　　太清楚她在指哪件事情，长崎素世摸着她的后腰，只是稍微一用力，就把睦牢牢地抵上玻璃。

　　“小睦，你都是故意的吧？”她沙哑着声音，手指来回地搓动睦的腿根，把滴出的体液全抹上去。

　　腿间炽热无比，又时刻受着冰凉的冲击，睦低声呻吟，快慰从脚筋升起，又令膝窝蜷曲，再慢慢弥上腰际。

　　“素世，不喜欢吗？”她用双腿勾住素世的身体，恣意摩挲下腹的腺体，感受其颤抖与热意。

　　“不讨厌……”

　　显然这个答案不令人满意，睦叼住素世的舌头，从齿间发力。铁锈味的血丝带来的不只是疼痛，还有窒息一般的经历。氧气被抽离，蓝瞳恍恍惚惚闭起，睦仿佛天降的神女，尽情抱着她的骨髓吮吸。

　　作为难以将息的代价，素世的感官愈发敏锐，即使是最轻柔的接触，也会在交感神经的作用下被放大数倍。深谙此理，睦轻轻掐着她的下腹，刺激肿胀的腺体加倍地向自己戳去。

　　进不来。睦皱起小眉毛，徒劳地对准半天。缓过来的素世低笑一声，把手指伸过去，在睦的腿间娴熟地摸索挑逗，带出满掌的液体。

　　“看来小睦还是忘了点东西。”她咬着对方的小耳朵，尽情诉说缱绻的爱语，还用手背反复剐蹭其纤瘦的脊，“要不要我帮你温习，嗯？”

　　“嗯——嗯、”睦下意识闭紧双腿，素世毫不留情地掰开一点，微凉的手指插进去，在敏感处缠磨绞紧。炙热的腺体则是被少女夹在股间，顺着二人欢爱的动作四处推移，把睦整个下体都刮出羞赧的红迹。

　　快乐涌上来的感觉相当绵密。她舔吻睦的侧颊，下意识掐住臀瓣，又挑逗性地拍打。对方用手指徐徐牵引她，把前液全填到小肚子上。

　　“素世好烫。”若叶睦闭着眼睛，用身体含住她的前端，竭力放进去。可她实在太过纤细，窄窄的腰又怎么承受得住野蛮的冲击？

　　腺体在睦腿间艰涩地挤紧，素世柔柔抚摸她的后背，辅助性地把指头压进去，在旋转与挤压中尽量润湿睦的身体。小小的阴蒂在逗弄下愈发敏感，以殷红点缀夜色迷情。

　　可漫长的扩张只是徒增焦虑。睦搂紧她的脖子，不无蛊惑地勾引，我们应该换个姿势。

　　“素世，有点冷，去床上好不好？”

　　“抱歉。”差点忘记这件事，素世安抚着搓捻睦的发顶，“没有冻到吧？”

　　她就这样絮絮叨叨地抱着睦，小心翼翼地给她转移到床上。很温柔的动作，睦却没法不注意到小肚子上压着的坚挺。“素世……”她轻轻呼唤着，用掌心抚摸顶端，仿佛故意让对方浑身激灵。

　　“不、不要乱动，小睦。”

　　“素世明明就很想。”少女拨弄着突起的血管，一点点磨平某人的耐心。

　　这可真是……长崎素世喘息着，难得垫不平床铺上的毛巾。她把睦翻在身下，半掌急切地握住自己，尝试再挺进对方的身体，钉住、戳刺，然后是辗转碾磨、咬入深处——

　　可是那孩子似乎还有别的计划。

　　“Mortis想要和素世玩游戏呢。”她推着素世的胳膊，指引对方和自己调了个位置。这样更好进入吧？她倒是有十足的借口，素世也没道理拒绝，良久的缱绻早就让她意识朦胧，只想顺着小睦而已。

　　若叶睦拿出早就准备好的面具，扣在素世脸上∶和Ave mujica成员的不一样，这幅能提供给人的视野相当狭小。长崎素世勉强适应了黑暗，睁眼只能瞥见睦满足地点点下巴。

　　“小睦，这是……”她沙哑着声音，稍微有些不适。因为素世自己的保守性，她很少尝试过于新奇的道具，睦也更多只是听命自己，而不是这样……主动调情。

　　“只给素世一个人的演出哦，这里是Mortis。”温热的小舌头在鼻尖处调皮舔舐，又以撒娇的形式发号施令，“要叫Mortis哦。”

　　素世想要坐起来，却被那人轻笑着压下去。

　　就这样继续吧。她丹唇轻启。

　　对长崎素世来说，这不啻于恶魔的低语。她顺从地倒下去，感受睦的指尖沾了点唾液，以她的唇间为起点，顺着身体中线滑行。

　　“就这样，月亮升起的时候，Mortis来参观玩偶了。”

　　夸张的咏叹调揭开戏剧的帷幕。顺着肋骨的起伏，少女的手指左右划拉，来回拨弄素世的胸腔。

　　“啊、”当素世低喘的瞬间，Mortis捏住了她的乳尖。

　　“睦好像很钟情这里呢，Mortis倒是觉得…… ”

　　“你在说什么……嗯！”

　　Mortis用力地掐着敏感处，把素世的胸口捻得通红。她俯下身，把小脑袋靠在素世左边，右掌压上去，又轻轻用嘴吹气，肆意玩弄起来。

　　紊乱的刺激让素世浑身颤抖，性腺在腿间战栗，断断续续地吐出液体。她伸手揽住少女，对方却是眨巴着眼睛，把双唇整个覆上去。

　　温存的电流在乳尖攒聚，又细细一道刺进心底。Mortis用牙齿叼住她，力道逐渐加重，硬生生打乱快乐高涨的程序。嘶，素世下意识去压对方的头顶，又在小舌头的轻舔中闭起眼睛。宛若丝绒被挑起，Mortis仔细品尝着素世的身体，一点点向下吻去。

　　人鱼线被濡湿，长崎素世挺得生疼，Mortis只是挑逗着她的下腹，两条腿把素世的脚尖夹紧。

　　“素世想要Mortis想要得不行呢。”她轻笑着，漂亮的人偶也要有自己的玩具。手指尖沾了唾液，Mortis握住发红的性器，拇指若有若无地打旋，时不时还把侧颊贴上去。

　　柔软的挤压让长崎素世闷哼不已。“小睦，你想做什么呢？”话音未落，她的手臂就被Mortis牵起，整个塞进对方的腿间，急躁地剐蹭起来。

　　“Mortis只是在检查玩偶的手部连接。”她抬起湿漉漉的下体，把对方整个掌心都弄得黏糊糊。在半胶质的包裹中，长崎素世清晰地感受到∶自己的食指与中指被拨开了。

　　那孩子咂咂嘴，把她的手指插进去∶“Mortis……要感受一下。”

　　那是极为柔软的皱壁，素世感到自己为一片湿滑所吸附，勾引入更隐秘的境地。

　　Mortis开始喘息，她扭着腰，笨拙地用素世取悦自己。敲击、捣鼓、穿刺，再加速……汲取愉悦太过缓慢，Mortis咬着下唇，指责起长崎素世的不专心。

　　“小睦需要我动吗？”素世尾音上挑，等着对方向自己求助。调笑的片刻，面具所遮蔽的视线依旧晦暗不明，所以她根本看不到Mortis恼怒的反应——

　　“玩具不需要说话吧？”

　　几乎是蛮横而急躁的，Mortis对准她耸立的性器，整个坐了上去。

　　瞬间穿进少女温软的身体，被重力挤压的感觉有点窒息。长崎素世连忙坐起来，却在对方扭腰呻吟的动作中越插越紧。“小睦？”她尝试取回主导权，却被Mortis用力推在床头板上，面具也被一只小手摁紧。

　　“不要动！Mortis都被你弄疼了！”

　　“我们是不是该……”

　　“不要，不要！玩偶怎么能干涉Mortis的决定！”

　　两个人打闹般纠缠一阵，肉身在碰撞中嗞嗞作响，旋钮似的逐渐卡紧。为了防止弄伤睦，素世放弃了挣扎，顺从地躺下去。

　　性器一点点陷进睦的内里。素世可以感到某种热在血液中流淌，Mortis则是鼓着小嘴，上上下下缠磨起来。顺着对方模拟抽插的动作，素世开始舒服地呻吟，她把手撑在睦的后腰，稍用力些压紧彼此。

　　“啊、”

　　被顶住的触感漫上腰线，Mortis情不自禁地弓起后背，腺体在她下腹的摇曳中越埋越深，在交合处被榨出汁水，加速的摩擦把腿根染粉。

　　“嗯……哈……哈、”

　　“小睦？”

　　因为看不见对方的脸，长崎素世不免有点担心。以往缠绵到这时候，睦早该趴过来，轻轻蹭着她的眉毛求饶，现在却丝毫不语。“要轻一点吗？果然还是换个姿势——”

　　她轻轻向上推面具，却撞见一对迷狂的赤金。

　　“不要。”愉悦滋润了Mortis的身心，她喘息着，咬着素世的下唇再骑上去。创口溢出铁锈味的腥，长崎素世有点被呛到了，对方却笑得很恣意。

　　“为什么停下，素世，很舒服呀？”耳畔全是Mortis诱惑的声音，她想要抬起腰撞上去，却发现彼此的身体早就契合到底。

　　“小睦，你……嗯？嗯嗯！”

　　“都说了我是Mortis。”

　　不知道第几次重复这般不明所以的话语。Mortis揪着她的胸口，加速扭动腰肢，强迫腺体在自己深处冲击。愉悦产生得太过迅速，以至于长崎素世有点眩晕。仿佛若叶睦偏好的重金属音乐，错过了舒缓的前奏后，迎面而来的只能是过于强劲的旋律。不管怎么说，Mortis竭尽全力弹奏素世的身体，两个人的交合已然成了世界上最暧昧的弦曲，通过肌肤的痉挛传递高潮的行进。

　　直到Mortis敲碎了最后一个休止符，长崎素世卡在尾音处，仿佛水滴与海平面相齐，没法再进一步。该结束了，她揪着床单，用呻吟暗示。

　　可是Mortis只是似笑非笑地看着她。“玩偶的棉花还真多呀。”Mortis用手指捻着她下腹溅到的性液，喃喃自语。

　　被审视的感觉让素世有些不适，下意识就要开训∶“说什么不知廉耻的话……呀、”

　　Mortis摇了一下身体，给予顶端细腻的刺激。距离高潮一步之遥，长崎素世浑身发软，快感时刻在四肢蓄积。

　　“廉耻？”她的声音很欢快，“人偶才没有这种规矩。”

　　“你们这个世界观——”

　　长崎素世再也说不出话来了，Mortis在她身上疯狂地纠缠起来。她的下腹明显地感受到汁水黏连的压力，腺体抵到深处，退无可退，只能接受Mortis的无规律榨取，逼出一阵又一阵的欢愉。

　　渴望，赏予，心焦，浪潮。长崎素世像被什么东西攫住了，无力控制情欲的涨落，只能被动接受Mortis的挑衅。即使有心反抗，对方也会突然吻上来，在软舌的交缠中把她折磨得神志不清。

　　“想要我吗？”那孩子攀上她的耳朵，柔软的词语能把神经压紧。

　　想要、想要得不得了。若叶睦明明知道的。

　　受戏弄的怨怼混入侵占灵魂的心理，所有爱欲都在下腹中积蓄，长崎素世掐着她的腿根，在一阵苍白的失神中全部射出去。

　　仿佛被硬生生灌入了对方的意志，Mortis长久地呻吟，快乐的感觉在通身上下洋溢。

　　长崎素世抱着她，分明地感到自己的精神正疲软下去。该洗澡了——她叹了一口气，打算退出去。

　　直到Mortis的小手又握上了她的腺体。

　　“小睦、小睦？嗯？”

　　Mortis亲吻着她的锁骨，让瘙痒的感觉再度分散出去，同时疯狂搓动根部，强迫长崎素世重新起立。

　　“你要干什么？你要——”

　　“Mortis可没有玩够。”

　　完全被惯坏的语气，Mortis重新骑上去，长崎素世感到身体发虚∶“我、我们下次……”

　　“Mortis还没有舒服够，素世不要只想着自己。”

　　“不是，让我准备一下，等等……啊、停下！”

　　在对方无休止的索取中，这些呻吟全成了调情的佐料。长崎素世没有办法制止，Mortis执拗地挂在她的腰上，红肿的腿间把腺体一次又一次吸进去。过度充血的感觉让素世窒息，她想要退出去，却被少女硬生生夹住，即使站起来也没法停止，只能被迫搂着她的腰，两个人胡乱地靠在墙壁上就开始交合粘腻。

　　长崎素世被迫挺立，又被迫钉进去，把Mortis来来回回地顶弄着，好满足对方不知餍足的性欲。液体在两人身下流了一地。

　　可是，单方面的紧张只能加剧抽插的不顺，逼迫素世非得在Mortis身体里射了好几阵，彻底冷却的性器才能被拿出去。

　　以为终于结束的时候，素世瘫在床上，原本性质高昂的腺体早就垂下去。洗澡、事后处理……伸手摸到下腹处的小脑袋时，她感觉自己真的快昏过去了。

　　“小睦，你……”

　　“都说了，我是Mortis。”少女笑眯眯地摸着她的腿根，再一次重复恐怖的陈述句。

　　长崎素世仿佛如梦初醒，只觉得眼前相似的容颜越来越不能与“若叶睦”扯上关系。冷汗从额头落下来，她想推开对方，那个人却再度向目标靠近——

　　“素世只要躺着就好了嘛，接下来的事Mortis会做的。”

　　“是Mortis更辛苦吧？”

　　那孩子就这样笑吟吟地说着恐怖的话语，欺身向前靠近。

　　微热的呼吸打在肌肤表面，再度被对方握紧，被柔软的掌心胁迫着挺立，长崎素世沉重地喘息。

　　她恨不得失去接下来的所有记忆。

　　*

　　感觉，做了一个噩梦……

　　长崎素世醒来的时候，闹钟还指向早上六点。她浑身酸痛，尝试去够手机，却被怀里的少女死死压住了胳臂。

　　若叶睦正安分地窝在自己怀里。素世抚摸着她的额发，试图清除脑子中不该存在的事情。

　　我和睦冷战了，嗯，然后睦回来向我道歉，我原谅了她，两个人在家里待了一整天。晚上很正常地温存了一下，别的什么都没发生。没错，对，就这样。

　　她尝试重塑记忆，再悠哉悠哉地玩下手机——

　　“明星吉他手Mortis在百货商场出没！”

　　看见推送的新闻，长崎素世下意识地熄屏。

　　事到如今，她好像没有办法再欺骗自己。感受着怀里细微的响动，素世冷汗涔涔:如果说Mortis的存在只是让她在长远上不得不胆战心惊，那么，放近一点，现在这个人是……

　　“素世？”

　　那孩子懵懂地揉着眼睛，把脑袋靠在她胸口。虽然是有点撒娇的动作，情绪上却相当克制，没有过度兴奋而挑起的尾音，也没有奇怪的世界观和歪理。

　　“小睦，你是小睦对吧？”尽管如此，素世还是相当警惕，往床的边缘挪动一下。光这个动作就让她酸软的腰疼痛无比。

　　若叶睦歪着脑袋∶“素世……在说什么？”

　　“你怎么证明？”

　　“为什么要，证明。”

　　这句话好像让她相当失落，可即使如此，睦也没有争辩，只是默默地坐起来，想要从这个房间出去。“如果素世不相信……”那我离开一会，她就是这个意思。

　　在睦的脚尖能够到地板前，素世就把她揣进怀里了。

　　说话做事都很克制，行为又相当固执，有情绪也不宣泄，只是默默自我处理——这绝对是若叶睦本人。

　　“是小睦就好。”

　　长崎素世眼泪都要流下来了，抱着她就蹭来蹭去，先是摸摸头发，再捏捏脸，对着小耳朵亲了又亲。若叶睦乖乖地坐着，任由她摆弄，不言不语。

　　意识到自己有点太黏人，素世有些不好意思。她轻轻放下少女，温和地询问∶“要起床了，小睦想吃什么？”

　　“不用。”若叶睦摇摇头，“不是很饿。”

　　“要放音乐节目给你看吗？”

　　“不看。”

　　“那小睦有什么地方想去吗？我们下午出去玩好不好？”长崎素世不断提议，急于冲淡昨日狼狈的记忆。

　　可若叶睦还是摇摇头，素世叹了口气∶“那小睦现在想要什么呢？”

　　她百无聊赖地掀开被子，准备先清扫家里，却感到后背被一种异样的视线所注视。

　　克制但是真挚，在空气中逐渐炽热，又包孕了不满意的注视。

　　“小、小睦？”

　　“想做。”

　　“哦哦，好——哎、哎？说什么呢，明明昨晚才——”

　　“那是Mortis。”

　　若叶睦皱着小小的八字眉，沉默地握住长崎素世的掌心。

　　后者讪笑着，还企图蒙混过去∶“开什么玩笑，Mortis不就是小睦吗？”

　　若叶睦灼灼地看着她，小动物纯粹是凝视，长崎素世心底却警铃大作。

　　“小睦对不起！我一直不承认世界观，不承认Mortis！”她焦急地道歉，只想抽身而去，“我们先下床吃早饭好吗？”

　　“不要。”若叶睦言简意赅，相当固执，“要做。”

　　她撩起睡裙，顺着对方的大腿，慢慢坐上去。

　　长崎素世两眼一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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