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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 第三十二章 苏霜&,眸中影,2

小说:眸中影 2025-09-11 10:50 5hhhhh 2340 ℃

  他总往后山跑,天擦黑才带着一身野外气回来。我知道,他就在老地方,像小时候那样,把自己种在坡上,像个沉默的蘑菇。可我不能去。那几步路,像隔着滚烫的刀山,每一步都踩在心尖上。怕他更嫌我。

  窗外的蝉叫得撕心裂肺,吵得人心烦。舅妈塞的那个男人,我去看了一眼,像完成一件任务。更多时候,小川前脚出门,我后脚就拎个篮子去溪边,手指在泥里乱刨,挖些半死不活的野菜。呆在家里?四面黑墙都压得我喘不过气。

  我绝不能离开他!小川这副抽了魂的样子,全是我捅的篓子。可怎么跟舅妈交代?那张嘴能喷火。我只好去找婶婶:“到时候……帮我圆个场。”声音虚得自己都听不清。

  舅妈是疼我,从小是。以前由着我,等我离了婚,她就变了个人,像要把我按进某个模子里重新浇铸。“让你自己找!找成这德性!”她吼我。我哑巴了,像被掐住脖子的鸡,喉咙里只有嗬嗬的气音。

  我让他们都来家里。摊牌。主要想给小川看——你“姐”不是真要嫁人,只是被架在火上烤,不得不走个过场。

  高考,他的分数像银一样亮。可人呢?还是那副被霜打蔫的茄子样,一天到晚又往后山钻。那点倔劲,看得我牙根痒,又疼得慌。

  客厅里死寂一片,只有我自己的心跳在耳边擂鼓,震得太阳穴突突直跳。

  手机屏幕亮了又暗,暗了又亮。对话框停留在几天前我发的“早点回来吃饭”和一条几秒的通话记录。下面一片死寂。以前那个追着我喊“姐姐”、眼神亮得像星星的男孩,被我亲手弄丢了。

  窗外的风敲打着玻璃,单调又冰冷,像极了这几天来他给我的回应——沉默,疏离,一堵无形的墙。

  记忆里那可怕的药片和酒精味瞬间再次淹没感官。冰冷的恐惧攥紧了心脏。是我……是我那无声的拒绝把他推到了悬崖边。他当时眼里熄灭的光,现在想起来都让我浑身发冷。

  镜子里映着我的脸,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手指无意识地抠着衬衫的纽扣,指尖冰凉。一个念头带着自毁般的寒意,却无比清晰地浮上来:他大概……只是想要这个吧?所以他才不满足于“姐弟”,所以他才用冷漠折磨彼此……既然他觉得我欠他的,既然这是唯一能证明他还在乎、还能有反应的东西……

  小男孩恋母这种?不就是馋口奶吗?我给!反正这身子早烂透了……只要他能活过来,别去碰那些药片,别再不理我!

  

  我给你总行了吧!

  

  给他!把这身惹祸的烂肉给他!只要能填上他心里那个见不到底的黑井,把我填进去!骨头磨碎了填进去都行!

  这念头像一把生锈的钝刀,狠狠捅进心窝里,搅得血肉模糊。屈辱和一种近乎悲壮的牺牲感在胸腔里翻涌。深吸一口气,那口气息里都带着血味。

  我猛地从条凳上站起来,冲向后山。暮色像浓稠的墨漫上来。脚下的腐叶层发出细微的碎裂声,像踩在枯骨上。我一步步走近他,每一步都像踏在冰冷的刀锋。松针的气息混合着泥土的腥湿,钻进鼻腔。他听到了脚步声,却没有回头,背影僵直得像块拒绝融化的冰。夕阳的残光吝啬地勾勒着他瘦削的肩线,仿佛下一秒就要被暮色完全吞没。

  冰凉的空气瞬间贴上锁骨。身体像个被掏空的木偶,只剩下一个绝望的念头:拿去,都拿去,只要你别再这样……

  我像头扑食的野兽,从后面死死抓住他!身体里的火苗噼啪乱窜,烧得理智只剩灰烬。就在这!就在这草地上!我想撕开自己,想让他像揉面团一样揉碎我!

  撕开吧!把这层没用的皮囊撕开喂他!哪怕他玩够了把我当件旧衣服扔了!只要他能活过来!像个人样!

  “你……不是想要我吗?!”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带着嘶哑和决绝,被山风吹得七零八落。我不管不顾,骑到他身上,手指颤抖着伸向自己内衣的扣子——

  “姐姐——!你别这样!!”他的声音都变了调,不是情欲,不是愤怒,是纯粹的、被吓破了胆的惊恐和难以置信!夕阳的残光落在他脸上,照得他脸色煞白,瞳孔因为极度的震惊和恐惧缩成了针尖!那眼神,像在看一个……疯子,一个怪物。

  那眼神像一把锥子,狠狠捅穿了我疯狂燃烧的献祭之火……

  “轰”的一声!脑子里有什么东西炸了,烧焦的灰烬簌簌落下,露出底下冰冷刺骨的现实——我干了什么?!居然要强奸自己儿子……

  我像个……像个发情的、不知廉耻的娼妇!把他摁在这荒郊野岭的草地,要撕开衣服……强塞给他这具他根本不要的、肮脏的身体!他眼里的惊恐和陌生,像无数根烧红的刺,密密麻麻扎进我每一寸皮肤!羞耻!从未有过的、灭顶的羞耻感!

  我把他吓坏了……我把他当成什么了?又把我们之间……当成什么了?!

  就在这被扒光了示众般的羞耻和剧痛里,一个更尖锐、更可怕的念头猛地钻了出来:他不要……他根本不要这个……

  那他想要什么?

  “姐姐”……他只是想要“姐姐”……

  这个念头像一道撕裂黑暗的闪电!瞬间照亮了那些被我刻意扭曲、强行压下的碎片:

  他笨拙递过来的、混着郁金香的花束,耳根红得像滴血……

  他蹲下身,手指微颤地给我扣上冰凉的脚链,说“谢谢姐姐”……

  他被我冷落伤害后,眼底熄灭的、像星辰坠落的绝望光亮……

  还有刚才……他看着我时,那深潭底下藏着、却被我这疯狂举动彻底吓退的……滚烫又绝望的眷恋……

  那些不是公狗闻着腥臊的欲念!那是……

  心口猛地一抽!又酸又胀,带着一种灭顶的、迟来的恐慌!

  原来……原来是这样!

  他要的是苏霜这个人!是活着的、能看着他、护着他的“姐姐”。不是一具行尸走肉,更不是一具可以随意处置的皮囊!从头到尾,是我……是我这颗被恐惧和负罪泡发了霉的心,把他干干净净的喜欢,看成了脏!是我用最不堪的方式,糟蹋了他捧出来的那颗心……

  是我把它摔在地上,还嫌不够响!

  那……我呢?这股瞬间席卷全身、比羞耻更汹涌、比恐惧更尖锐的……痛彻心扉和……不舍得?是什么?看着他煞白的脸,看着他眼底残留的惊恐和受伤……那股剜心般的疼,比想到他吞药时更甚!比想到他离开时更甚!

  一个更可怕的真相,带着血淋淋的剧痛,砸了下来:我受不了他这样看我!我受不了他眼里的惊恐和疏远!我受不了……失去他!

  这种痛……这种撕心裂肺、恨不得代他受过的痛……仅仅是因为“姐姐”吗?仅仅是因为责任吗?!

  不……

  那丝在心底乱窜了不知多久、被我死死摁住的悸动,此刻像被浇了油的野火,轰然烧遍了四肢百骸!烧得我浑身发颤!

  是了……是了……我也……我也……

  可这念头一起,比刚才的羞耻更甚的、灭顶的恐惧瞬间裹住了我!我是他妈!我是他亲妈啊!这念头……比刚才撕衣服的行为更脏!更该死!

  而且……而且我刚干了什么?!我像个疯子一样要强奸他!他怎么可能还会……他看我的眼神,只剩下惊恐和……恶心了吧?

  我像一滩彻底烂掉的泥,软塌塌地瘫坐在冰凉的草地上,枯硬的草梗深深扎进皮肉。手指无意识地抠着地上的泥土,指甲缝里塞满了污秽,就像我心里翻涌的、再也洗不掉的羞耻、恐惧和……那点刚刚冒头就被自己唾弃的、见不得光的妄念。

  明白过来的时,我恨自己!恨得想把自己这副皮撕烂!恨自己眼瞎心盲!可……也好。要是真缠在一起……

  看着自己还戴着的脚链,那点冰冷的金属贴着皮肤,此刻却像块烧红的炭。那晚河边的风似乎吹到了后山,冷得全身颤抖。那点刚烧起来的、关于“喜欢”的妄念,在身份的秘密和刚刚亲手制造的巨大裂痕面前,像风中残烛……熄了。只剩下无边无际的冰冷和害怕。

  走吧……离我远点……小川。

  *****

  第三十二章 苏霜&

  那之后,我们真做回了“姐弟”。表面上的。可我心里头那点不甘,像野草,烧不尽。不能那么自私……我拿手指掐自己。

  他去大学后,屋子彻底空了。瘫在地上,我才发觉这些年,哪是我在养他?是他那身活气,像根线,吊着我这具行尸走肉,给我暖。他才是我的命。

  他出院那天。宿舍楼下告别,他突然抱过来,胳膊死死抱住我。我脸皮“腾”一下烧着了,心差点从嗓子眼蹦出来——他……还……?念头刚冒头,就被自己掐灭了。真的不敢赌。怕又伤他。

  回家收拾他房间。拖把伸到床底,碰着个硬纸盒。拽出来打开一看——里面是个印着露骨动漫角色的小盒,里面装着软乎乎的橡胶……

  血气“轰”地冲上头顶!高中压力大?我这些年被榨干的滋味,又找谁说去?我都没碰过这种脏东西!一股邪火拱着,想把它剪碎扔了!最后,还是拧开水龙头,用手发了狠地搓,指关节都搓红了,像要搓掉一层皮。擦干,又塞回那个黑黢黢的角落。像藏起一桩自己的罪证,又像藏起他的秘密。

  屋子收拾得能照见人影。我开始种更多的花,想用花和土的味盖住心里那点见不得光的火苗。他说了,做姐弟。我得认。可到了晚上,人像被鬼牵着,光脚溜进他房间,一头扎进他睡过的被窝。那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味道钻进鼻孔,我才像滩烂泥一样睡死过去。变态?没错,我就是。

  想他想得骨头缝里都发酸。白天去翻花盆里的土,手指头沾着湿泥。去坐他刚来我这经常坐的那块石头凳,屁股底下烫得慌。学他的样子,盯着河面和对岸蚂蚁似的人影。

  他坐这到底在想些什么?河面沉默。

  生日那天,手机屏亮了。只有一行冰冷的“姐姐生日快乐”。心像被那行字捅了一下窿。忍不住拨视频,屏幕里他像个闷葫芦,只会“嗯”。就这点声,也像块沾水的海绵,暂时堵住了我心口的空缺。

  国庆,清卿姐出差,带上我。她说顺道去看看小川学校。我心跳漏了一拍,像偷了块糖。

  校门口撞见他。看见我还是那副呆样。在学校里走,湖边绕。却也稳重了不少。我眼珠总黏在他侧脸上,拔不下来。憋了一肚子的话,酸水、悔意,咕嘟咕嘟想往外冒。可清卿姐像个影子贴在旁边,嘴又像是被缝上了。

  饭桌上,清卿姐的嘴像枪,专朝他“女朋友”扫射。我竖着耳朵听,汤匙在碗里搅得飞快。心尖尖上那点死灰,又被吹出点火星子——或许还有戏?

  晚上酒店,我跟清卿姐说:“想跟小川……单独说些话。” 她摆摆手表示理解。

  真到他面前,看着夕阳下他干净的下颌线,我又怂了。他多亮堂,像棵钻天的白杨。我呢?一身洗不掉的污浊气。拿什么配他?要是再被他推开……对不起小川……姐姐会脏了你的前程。我这样哄着自己:倒像是他在求,而我又推开他。

  ——————————————————

  暮色沉沉,江水裹着最后一点残阳的暖意,呜咽着流向东方。晚风带着冷凉的水气刮过她的脸颊。他转身的背影,像断线的纸鸢持着最后的牵扯飘向暮色,缓慢而坚决地,消失在灰暗的天际。

  不能再等了! 一个声音在她脑海里尖啸,盖过了江水的呜咽和风声。再退一步,那背影就会彻底融进对岸那片模糊的灯火里,像一滴水消失在大海,再也找不回来!

  这念头像一道撕裂暮色的闪电,瞬间烧尽了所有盘踞的犹豫和蚀骨的恐惧!去他的矜持!去他的后果!去他该死的“姐弟”假面!去他见鬼的伦理枷锁!

  镜子里那个苍白、懦弱、只会自怨自艾的女人,在她心里被彻底撕得粉碎!她目光死死锁住那个即将消失的背影,像被逼到绝境、再无退路,朝着他发足狂奔!坑洼的水泥地和丛生的草绊着她的脚步,冰冷的江风抽打着她的身体,却丝毫压不住血液里奔流的滚烫!目标只有一个——那个正在离她远去的、沉默的、冰冷的背影!

  江风在耳边疯狂呼啸,吹散了她的长发,也吹散了最后一丝理智。这一次,就算是用撞的,她也要撞破这该死的距离!撞破这些天的沉默!撞破所有横在他们之间、让她日夜煎熬的东西!

  在他即将拐上那条通往公交站、象征着彻底分离的石板小路前,她用尽全身的力气和绝望,像一颗失控的、燃烧的陨石,狠狠撞上他有些僵硬的脊背!双臂死死抱住他劲瘦的腰身,指甲深深嵌进他单薄T恤的布料里,几乎要抠进他的皮肉。脸颊死死埋在他汗湿的、带着温暖安心的后背上,贪婪地呼吸着那让她魂牵梦萦又痛不欲生的味道。

  ————————————————

  “姐姐……真的好喜欢你——!” 声音冲破喉咙,却被轻轻的江风撕扯得支离破碎,裹挟着浓重的哭腔和破釜沉舟的决绝,混着脚下江水拍岸的轰鸣:对不起小川!姐姐装不下去了!那点“姐弟”的假温情,捂不住我这颗着了火的心!烧得我快成灰了!

  就算小川拒绝,我把自己反锁在不见天日的屋里哭到抽,哭塌了屋顶,他也听不见半点声响。他要是嫌我恶心,再也不见……我也认了。

  他抬手拍了拍我的手背。像拍掉一粒灰。他……真嫌我恶心。

  心,瞬间掉进深渊。完了。后山那次,我像条发情的母狗,把他吓坏了?让他觉得我贱?还是……他对我,早已经凉透了?不知道。只能一遍遍说“对不起”,对不起我回头晚了……对不起我又犯贱……

  不该捅破的。刚缓和的关系,这下又被砸得稀巴烂。以后……我该怎么办?

  可他说:“一直喜欢你,从没变过。”

  眼泪一下冲出来,烫得脸皮疼。心却炸开了花!想在这和他多呆几天!让他看看我这颗心,剥开了是什么颜色!

  可清卿姐还在等。不能贪……得逼自己转身。

  木头!小川你个木头!现在!就现在!先亲我啊!亲狠点!把我嘴咬破都行!这样我就没脸离开你了……

  最后,还是我垫起脚,把嘴唇轻轻印了上去。初秋的风裹着江水的湿气,还有他嘴唇上一点干燥的温热。分开时,他像个路灯杵在那儿。我一步三回头,挥手赶他走,直到地铁口吞没我。手指头哆嗦着发消息:

  「快回去吧……这次姐姐可不会回来咯,别站那了」

  「还有,姐姐在家等你」。

  带着这点江风和那个吻,我跟着清卿姐走了。她斜眼看我:“吃错药了?还是小川给你吃了什么?脸怎么变得比翻书还快。”

  还有一个结——我生了他。我是他亲妈,这秘密深埋在血肉里。可管不了那么多了!只要他不知道……只要他不知道……

  我就永远是他的“姐姐”,是他的女友……或者……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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