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同破器被漆封，却永远无法再复原。

“药止痛又如何……”

“那条被剖开的管道，还在我体内存在。”

“被划开、被触探、被记述过——即便缝合，它也不是我原来的了。”

玄阳子未再多言，只是钳起我，将我再次放回那口熟悉的陶坛。

那坛中的药液重新包裹我的残躯，变得更稠、更冷。

那味道刺鼻，像某种腐草发酵的汁液，混着金属的酸意与药材的苦腐——它并不刺痛，却令人作呕。

药液涌入敞开的创口，裹住那尚未封闭的断管，每一滴都像陌生之手在我体内缓慢揉压。

我想逃，可身体不动。意识在寒意中颤抖，却只能沉默。

坛盖终于合上，发出“咚”的一声。

那声音极轻，落在耳边，却重如石门封棺。

玄阳子站起身，语气不重，却字字钉入心骨：

“今日之探，仅为表面。管脉谜明，精源未启——明日，再深一步。”

声音沉稳、平静，却仿佛为下一场更彻底的撕裂敲响了鼓。

我在黑暗中渐失知觉。

药膏的凉意已深入神经，像把我的痛感、羞耻、愤怒一并封入壶中，只剩下一片空虚的静寂。

可意识还在微微浮动——如断线的风灯，幽幽晃动。

我的乳房被剖，管道被拆，一寸寸暴露、纪录、封存……

而“源”还在深处——尚未被触及。

他明天要探的，是我母性精华的起点……吗？

…我还要承受……吗？

绝望如冷潮涌起，却无声。

只有那个名字——“无常”——在心底回荡，像空壳中回音不散的残字。

这具羽化之身，注定被一寸寸破碎。

意识再次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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