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幕間故事|錄音停止之後,巷語誌系列

小说:巷語誌系列 2025-09-11 10:50 5hhhhh 4730 ℃

幕間故事|錄音停止之後

錄音筆「咔」地一聲停了。

會議室陷入沉默。

冷氣依舊呼呼地吹,白色日光燈亮得刺眼,牆上的行事曆上還貼著某次失敗特輯的註記,沒人有空撕下來。

陳柏仁坐在桌子的最尾端,雙手還環抱著胸,一臉理直氣壯——彷彿剛才那段錄音,是別人假冒他聲音錄的。

「……你認真?」

總編終於開口,語氣乾得像翻書的紙屑,「你跟一個都市傳說幹上了,然後今天早上七點還可以準時進來上班?」

社長身子微前傾,雙手交握撐著下巴,鏡片在會議室冷白燈下反射出一片冰亮,像某動畫裡的某司令一樣神秘而詭異。他壓低聲音、眼角帶笑,語氣像發現某種禁忌的寶藏:「嘿嘿……我就知道那個赤犬男不是唬爛的。啧,要是我去……搞不好真的會包養他欸,想想就刺激。」

同事A一邊翻資料一邊抬頭看了社長一眼,語氣平淡地吐槽道:「社長,拜託您冷靜點。這是恐怖怪談,不是糖爹網站。」

頓了一下,又加了一句:「還有,別再學碇司令了,我早餐剛喝了柳橙汁別害我反胃。」

「下次記得帶GoPro。」同事A平靜地補充,順手把錄音檔備份到雲端,「影片我先加付費連結,這次營收一定能破萬。」

陳柏仁乾笑了一下,正要開口說些什麼,卻感覺左肩被輕拍了一下。

轉頭,是同事B——那隻總是穿著筆挺襯衫、有點駝背的中年犬型獸人。此刻他的手掌還停留在柏仁肩上,眼神關切得不太像在聽會議。

「你後來……有沒有感冒?」他低聲問,語調小心翼翼,「我那幾瓶感冒糖漿跟薑茶包還掛在你租屋處門口,沒淋到雨吧?」

柏仁愣了一下,隨即露出難得開心的表情。「嗯,有收到。謝啦。還有你附的粥跟燉雞湯真的很好吃。」

「不客氣。你要是再跑這種外勤,至少先讓我們知道一聲。我、我至少……能幫你做點後勤調查之類的。」

那語氣,就像是父親在念叨不會照顧自己的孩子。

總編一邊翻著筆記喃喃:「我們到底算是什麼雜誌……?」

社長撐著頭,笑得像個做壞事的老色胚:「我們啊——就像深夜還沒關掉的卡通頻道。白天給小孩看冒險故事,晚上就播給大人看怪奇、性慾還有靈異的成人冒險故事啊。」

他咕噥著,自顧自笑了出來:「誰半夜不是邊打手槍邊看鬼故事哄自己睡的?」

會議室門忽然被推開,同事A端著新沖好的咖啡走進來,翻了個白眼:「只有社長您會一邊看鬼故事一邊打手槍吧?」

社長毫不在意,甚至還神采奕奕地回:「我這叫沉浸式考察!為了雜誌我可是親身實驗,連貞操都快奉獻了。」

總編終於抬起頭,扶了扶眼鏡,語氣平靜:「恕我冒犯,社長,您大概沒剩多少貞操能奉獻了。」

空氣安靜了一秒,然後會議室爆出一陣大笑。

陳柏仁撐著臉笑出聲,手邊的筆記本在笑聲中隨意翻開。風從門縫竄入,頁角掀動,那一頁剛好是他親手畫下的現場素描。

是和平新生天橋,線條歪斜,像是事後才匆匆補上的記憶。天橋中央,一圈用紅筆畫出的狗繩浮在半空,像是煙、像是咒語,也像某種尚未散盡的靈。

幾天後,天氣晴得不像話。

我向雜誌社請了半天假,一個人又回到了那座橋上。

這次我帶了鐵刷、一桶白漆,還有那雙早該丟掉的厚手套——像是為了替誰收尾,也像是為了替自己。

陽光下,那欄杆的鏽紅死氣沉沉,像某種潰爛得來不及掩埋的痕跡。我蹲下,一下一下地刷掉那塊鐵鏽,像是在刮一段根本不想回憶的過去。鐵屑飛落,刮痕刺耳,可不知怎麼的,我彷彿又聽見了雨聲。

我想起那晚。

那場大雨裡,我違背了規則,在高潮的瞬間,回了頭。

赤犬男張開獸口,像要把我整個人吞掉。那不是吻,不是喘息,是野獸的咬噬,是獵殺。牙齒像鉤子,眼前全是猩紅,我彷彿不是站在橋上,而是掉進了某種野性又深不見底的惡意深井。

我當時在想什麼?

我不知道,只記得我抬起手,把綁在手臂上的紅繩舉入獸口。

牠咬斷了。

然後像是整隻洩了氣的獸,一屁股癱坐地上。雙眼空洞,嘴巴卻停不下來:

「繩子斷了……主人不要我了……我會乖……拜託不要丟掉我……」

那聲音不是淫靡,也不是恐怖。

那聲音……讓我整顆心都緊了起來。

我那時渾身還在發抖。高潮的餘韻和驚懼像兩條纏繞的蛇,在我體內交纏不休,雙腳虛軟得像踩在溶解的膠泥上。體內還留著牠的滾燙,彷彿那份炙熱不是精液,而是某種活著的東西,正在我體內蠕動、擴散,將我整個人灌滿。

我不知道那是我的反應,還是誰的意志附在我身上。像是體內有個更成熟、更溫柔的我,從我背後走出來,替我撐起這副幾乎癱軟的身體。

我就那樣一步步,蹣跚地靠近牠,蹲下身,把那具還在哭泣顫抖的獸人,抱進了懷裡。

牠渾身濕透,哭聲沙啞,臉埋在我胸口,說的還是一樣的話。

我沒有回答,只是把額頭貼上牠的額頭。

像一條老狗終於回到門口,或像某個已經走散多年的家人重新抱住彼此。

我輕聲說:

「你不是誰的東西,也從來不該是。」

我伸手,解開牠脖子上那條早就斷了的狗繩。那東西已經破成一段段,我一截一截捧著,像在完成某種儀式,然後放在我們中間。

紅繩落地,濕答答地貼在地上。那一刻,我覺得我不是在丟掉一條狗繩,而是在卸下一副不知道誰套上的枷鎖。

我又說了句:

「你已經陪我夠久了。」

「現在,是你自由的時候了。」

牠整個人癱在我懷裡,像是一張被雨水泡爛的獸皮。雨聲似乎變小了,不知道是真的停了,還是我的心聲太大聲。

我抬手,摸著牠的後頸,溫熱、顫抖。我靠近牠耳邊,輕聲說:

「你很乖。真的夠乖了。」

「現在,去當一個不需要我的乖狗狗吧。」

我不知道牠聽懂了沒有。

但我知道,我說的是放牠自由,也是在放自己自由。

我站起身,刷了幾道油漆在欄杆上。刷子舊了,刷痕也不怎麼平整,但看著那一抹嶄新的白色,我心裡有種說不上來的踏實感。

剛好太陽一閃,刷過我眼前的天空。下一秒,細雨落下。

那不是傾盆大雨,是夏季尾聲最後一場像嘆息般的毛毛雨,細細碎碎,帶著陽光曬過地板的氣味,和微涼的清新。我抹掉額頭上的汗,還沒完全乾的油漆在陽光與雨霧中閃著新生的光。

風輕輕地從身側拂過——沒有聲音,卻像是一道細小的、只屬於我的感謝。像有人走過我身邊,什麼都沒說,只留下一道溫柔的餘溫。

我轉身看向天橋中央那個位置。

那裡,空無一人。

但我知道——在這種陽光都不忍驅趕的細雨裡,總有些靈,會願意多停留一會兒。

──赤犬男事件,記錄至此。

肉慾神話的紀錄者、

情慾未知地帶的開拓者、

都市傳說的追擊者──

本刊記者「晨勃人」陳柏仁,謹此完成本次都市傳說調查。

在此也祝各位:

有伴的百年好合,

沒伴的早日交往,

想玩的祝您天天約到優菜!

──我們《巷語誌》,下個奇聞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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