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恐惧瞬间压过了身体的痛苦和羞耻，求生的本能让他猛地抬起头，布满血丝的眼睛里只剩下最原始的慌乱和绝望。他像溺水的人寻找浮木一样，下意识地看向几步之外。

杨方还瘫坐在地上，背靠着冰冷的铁床架。月光和门外透进来的晃动光斑，在他脸上切割出明暗交错的线条。他脸上那点惊魂未定已经彻底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冷酷的镇定，甚至…带着一种残忍的玩味。他一只手捂着胸口，像是刚跑完一场马拉松，剧烈起伏着，但另一只握着遥控器的手，却稳得像块磐石。他的拇指，就那样虚虚地、充满无声威胁地，悬停在那个猩红色的“强制释放”按钮上方几毫米处！那一点猩红，在昏暗的光线下，如同魔鬼的眼睛，死死地锁定着龙二。

两人的目光在充满了汗味、血腥味和恐惧的空气中狠狠撞在一起。

龙二的眼神是纯粹的、被逼到绝境的困兽的凶光，混杂着巨大的恐惧和哀求。

杨方的眼神却像深潭，冰冷，幽暗，深处翻涌着一种掌控一切的、令人心悸的兴奋和残忍的满足感。他嘴角微微向上扯动了一下，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但那眼神分明在说：“求我。或者，一起完蛋。”

门外的谭大爷似乎真的失去了耐心，沉重的脚步声挪动，伴随着一声低沉的、带着金属摩擦的声响——那是他在拔腰间那串万能钥匙！钥匙碰撞的“哗啦”声，在龙二听来，无异于铡刀落下的前奏！

“不…不要…” 龙二喉咙里发出一声近乎呜咽的嘶鸣，嘴唇哆嗦着，彻底崩溃了。他所有的骄傲、所有的自尊，在身败名裂的终极恐惧面前，被碾成了齑粉。他死死盯着杨方悬在猩红按钮上的拇指，眼神里的凶光褪去，只剩下赤裸裸的、卑微的祈求，像一条被拔光了牙齿的恶犬，呜咽着摇尾乞怜。

杨方像是终于欣赏够了龙二这副彻底臣服的狼狈模样。他嘴角那抹残酷的笑意加深了。在谭大爷的手指即将触碰到钥匙串的瞬间，在龙二绝望的瞳孔骤然收缩到极致的刹那——

杨方动了！

他没有再去碰那个猩红的“强制释放”按钮。他的食指闪电般下移，精准地戳在遥控器侧面一个极其隐蔽、几乎与外壳融为一体的微型按钮上！那按钮没有任何标识，颜色灰暗，毫不起眼。

嗡……

一声极其轻微、频率极高的电子嗡鸣，几乎被门外谭大爷的动静掩盖。但龙二却清晰地感觉到了！一股冰冷的、如同精密仪器锁死般的奇异感觉，瞬间从那枚箍着他命根的金箍环内部弥漫开来！不是痛苦，不是释放，而是一种绝对的、不容置疑的“静止”！

前一秒还在他体内疯狂冲撞、试图寻找宣泄口的洪流和悸动，如同被瞬间冰封！那股憋胀到撕裂的感觉，那股灭顶快感的余波，那股羞耻的失控洪流……所有的一切，都在同一时间被一股无形的、强大的力量硬生生地、彻底地“冻结”！仿佛他下腹连接的那个部位，连同所有的神经传导，都被一键切换成了“安全模式”！

“嗯？！” 龙二的身体猛地一僵，喉咙里发出一声短促而惊愕的闷哼。那感觉太过诡异，太过突然。如同正在高速狂飙的赛车被瞬间踩死了刹车，巨大的惯性让他的灵魂都在震颤。身体深处那团燃烧的邪火像是被扔进了绝对零度，瞬间熄灭，只剩下一种空洞的、冰冷的麻木感。痉挛停止了，悸动消失了，连汗水似乎都凝固在皮肤上。他像个被拔掉了电源的机器人，只剩下僵硬的躯壳和一片空白的大脑，茫然地维持着那个蜷缩捂裆的姿势。

与此同时——

“咔嚓！”

清脆的金属摩擦声响起。是谭大爷终于将一把钥匙插入了他们宿舍门锁的锁孔！锁芯转动的声音清晰刺耳！

“妈的！” 杨方低骂一声，眼神里的戏谑瞬间被真正的紧张取代。他猛地从地上弹起来，动作快得像只受惊的猫，几步就冲到门后，一把将还处于极度惊愕和僵直状态的龙二粗暴地拽离门板！龙二那身健硕的肌肉此刻沉重得像灌了铅，杨方几乎是连拖带抱，用尽全身力气把他庞大的身躯往旁边床铺的阴影里猛地一推！

“噗通！” 龙二像个沉重的沙袋，被狠狠掼倒在冰冷的水泥地上，距离他自己的床铺还有一段距离。粗糙的地面摩擦着他汗湿的手臂，带来一阵火辣辣的痛感，但这痛感反而让他空白的大脑恢复了一丝清明。

就在龙二狼狈扑倒在地的同一秒——

“咔哒！”

门锁被彻底拧开！

“吱呀——” 一声令人牙酸的摩擦声，老旧变形的宿舍门被一股大力从外面猛地推开！刺目的手电光柱如同探照灯，瞬间充满了整个狭小的空间，横扫过每一个角落！

杨方背对着门口，刚好挡在龙二扑倒的方向前面一点点，用身体巧妙地遮住了大部分光线。他抬起手，假装被强光刺得睁不开眼，声音带着浓重的睡意和恰到好处的惊慌：“谁…谁啊？大半夜的？”

谭大爷高大的身影堵在门口，手电光毫不客气地在宿舍里扫射。光柱扫过杨方故作茫然的脸，扫过空无一人的另外两张床铺，最后，带着审视，落在了蜷缩在杨方身后阴影里、趴在地上的龙二身上。

龙二的心脏几乎要从喉咙里跳出来！他死死把脸埋向冰冷的地面，身体绷得像块石头，连呼吸都屏住了！他能感觉到那束强光如同实质般扫过自己汗湿的、只穿着背心和运动短裤的后背，扫过自己因紧张而绷紧的臀腿肌肉轮廓。巨大的恐惧让他浑身冰凉，只有被金箍环强行“冻结”的下腹，还残留着一种诡异而冰冷的麻木感。

“干什么呢？！” 谭大爷的声音带着严厉的质问，手电光牢牢锁定在趴着的龙二身上，“地上那个！怎么回事？刚才外面什么动静？”

“谭大爷，是您啊…” 杨方连忙转过身，脸上堆起讨好的、带着后怕的笑容，身体依旧有意无意地挡着光柱对龙二下半身的直射，“吓死我们了…是龙二，龙二他…他做噩梦了！刚才从床上滚下来了！摔得挺重！” 他一边说，一边用脚轻轻踢了踢龙二的小腿，示意他配合。

“嗯…嗯啊…” 龙二喉咙里挤出几声含糊不清的、带着痛苦意味的呻吟，身体配合地微微抽动了一下，脸依旧死死埋着，声音闷闷地从地面传来，“…摔…摔死老子了…操…” 他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像是摔懵了，带着痛楚和烦躁。

“噩梦？摔下来？” 谭大爷显然没那么好糊弄。他狐疑的目光在龙二身上扫视，手电光着重照了照龙二汗湿得能拧出水来的后背和紧贴地面的侧脸，“摔一下就出这么多汗？刚才走廊里那么大动静是你们搞的？还有，我明明听见有奇怪的声音！”

“真的！谭大爷！” 杨方赶紧抢着说，语气带着十二分的真诚和后怕，“您是不知道，他刚才那噩梦做的，嗷一嗓子就坐起来了，然后直接滚下来，脑袋好像还磕了一下床沿，砰的一声！可响了！我们也被吓醒了！” 他指着龙二，“您看他这一身汗，肯定是吓的！至于声音…可能…可能是他摔下来时撞到什么东西了？或者…或者他说梦话？”

杨方一边解释，一边暗暗心惊。刚才龙二被强制释放时那失控的动静，还有他们逃跑时慌乱的脚步声和撞门声，动静确实不小。他只能祈祷谭大爷没听清具体是什么。

谭大爷没说话，浑浊却锐利的眼睛依旧审视着趴在地上的龙二，手电光在他身上来回扫视，似乎在寻找什么可疑的痕迹。宿舍里弥漫着一股浓重的汗味，还有一种…若有若无的、难以形容的腥膻气息，混杂在汗味里。

龙二感觉自己快要被那目光烤化了。他能感觉到谭大爷的视线在他紧夹着的双腿和臀部位置停留了片刻！冷汗瞬间又冒了出来，混合着之前的汗水，让他感觉像被泡在冰水里。他只能把身体蜷缩得更紧，脸死死贴着地面，恨不得把自己嵌进水泥地里去。下腹那冰冷的“冻结”感成了他此刻唯一的支撑，让他不至于因为极度的恐惧和羞耻而彻底失控。

时间一秒一秒地流逝，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手电光柱如同审判之光，悬在头顶。

终于，谭大爷似乎没发现什么明显的“罪证”，那浓重的汗味和龙二“摔懵”的状态勉强解释得通。他重重地哼了一声，语气依旧严厉：“大晚上不睡觉，闹腾什么！再有下次，直接报你们班主任！听见没有？！”

“听见了听见了！谭大爷您放心！绝对没有下次了！” 杨方点头哈腰，连连保证。

“哼！” 谭大爷又用手电光狠狠扫了一圈，目光最后在龙二身上停留了一瞬，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疑惑，这才悻悻地转身，“砰”地一声带上了宿舍门。沉重的脚步声伴随着钥匙串的哗啦声，渐渐远去。

直到那脚步声彻底消失在走廊尽头，宿舍里死一般的寂静才被打破。

“呼…呼…呼……” 杨方背靠着门板，长长地、劫后余生般吐出一口浊气，胸口剧烈起伏，额头上也全是冷汗。刚才那几分钟，他的神经也绷到了极限。

而地上的龙二，在听到关门声的瞬间，紧绷到极限的身体猛地一松，像被抽掉了所有骨头，彻底瘫软下去。劫后余生的虚脱感如同潮水般将他淹没，但紧随其后的，是更加汹涌的、无法抑制的屈辱、愤怒和一种被彻底玩弄于股掌之间的冰冷恐惧。

他挣扎着想爬起来，身体却沉重得不听使唤。更要命的是，随着谭大爷的离开，外部压力的骤然消失，那被金箍环强行“冻结”的感觉，如同退潮般迅速消退了！取而代之的，是之前那被强行中断、压抑到极致的恐怖洪流，如同积蓄了万钧之力的山洪，猛然冲破了冰封的堤坝，以十倍百倍的狂暴姿态，再次在他体内轰然爆发！

“呃啊——！！！”

一声压抑了太久、再也无法控制的、痛苦与极致快感交织的嘶吼，猛地从龙二喉咙深处炸开！他身体像被高压电击中般猛地向上弹起，又重重摔回地面！刚才被强行静止的痉挛和抽搐，以更加疯狂、更加不受控制的姿态席卷了他全身！汗水如同瀑布般涌出，瞬间将他身下的水泥地浸湿了一小片。他一只手死死抠着冰冷的地面，指甲几乎要崩断，另一只手痉挛着再次捂向小腹，徒劳地想要阻挡那汹涌澎湃的、羞耻的洪流和灭顶的感官冲击。

大脑一片空白，只剩下纯粹的白噪音和身体被反复抛上欲望巅峰又狠狠摔下的极致晕眩。他像一条被扔在砧板上的鱼，只剩下无力的、剧烈的抽搐和破碎的呜咽。

杨方喘息着，慢慢直起身。他走到瘫软在地、如同烂泥般剧烈抽搐的龙二身边，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看着这个几分钟前还对自己怒目而视、恨不得撕碎自己的猛男，此刻像条离水的鱼一样在自己脚下绝望地挣扎、崩溃。杨方的眼神深处，那点掌控一切的兴奋和残忍的满足感，如同被浇了油的火焰，熊熊燃烧起来，几乎要溢出眼眶。

他蹲下身，凑近龙二被汗水、泪水和屈辱模糊的脸颊。

“嘘…小声点，龙哥，” 杨方的声音压得极低，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温柔和戏谑，如同毒蛇在吐信，“谭大爷…可还没走远呢。” 他伸出手，不是去扶，而是用指尖，极其缓慢地、带着一种亵玩意味，轻轻拂过龙二汗湿的、剧烈起伏的背阔肌，感受着那坚硬肌肉在极致快感下无法控制的痉挛和颤抖。

“刚才那个‘安全模式’，爽吗？” 他几乎是贴着龙二的耳朵，呵气般地问道，另一只手里，那个银灰色的遥控器，被他随意地把玩着，猩红的按钮在黑暗中若隐若现，“是不是觉得…命根子都不是自己的了？”

龙二的身体随着杨方的触碰和话语，猛地一颤，抽搐得更加剧烈，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如同濒死的声响。极致的羞耻和灭顶的快感如同两股绞索，狠狠勒紧了他的灵魂。他死死闭着眼，不敢看杨方，也不敢看自己此刻狼狈不堪的模样。

杨方的手指顺着龙二汗湿滑腻的脊背缓缓下滑，带着一种冰冷的、评估物品般的触感，最终，停在了龙二因剧烈抽搐而紧绷的、被运动短裤包裹的臀峰上方。他指尖微微用力，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掌控感，按了下去，感受着那结实肌肉的弹跳和战栗。

“看来是憋坏了…” 杨方轻笑着，声音里充满了掌控者的愉悦，“放心，龙哥，长夜漫漫…” 他另一只手，拇指再次轻轻摩挲着遥控器上那个猩红的按钮，如同抚摸情人的肌肤。

“…我们有的是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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