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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坛子中的无常女侠

小说:坛子中的无常女侠 2025-09-11 10:49 5hhhhh 5240 ℃

意识如潮水般回涌,我又“醒了”。

药液黏稠地裹住我的残躯,仿佛无数只湿冷的手,在皮肤上缓缓揉搓、渗入、挤压。余痛自不存在的眼眶与四肢末端悄然传来,钝钝的,如隔雾中的灼烧。黑暗恒存。没有眼睛的虚空愈发沉重,仿佛整个世界只剩下这口坛子,这一池液体,和我那永不熄灭的意识。

寒意再次悄然爬上心头。我想咬牙,却连牙都无法触碰彼此。我只能在心中嘶吼:

“不能示弱,昔日海上的女王,怎能像废物一样颤抖?”

我强迫自己冷静,试图深吸一口气,却只能从喉咙里挤出细微的喘息:“哈……嘶……”

脚步声由远而近,稳重、熟悉。玄阳子的声音低低响起,语气里是那种惯常的冷静:

“羽化之体,谜题重重。今日,先探心窍之秘。”

头顶传来一声吱呀,坛盖被掀开。冷空气灌入坛中,卷着淡淡血腥与药草的气息,如刀锋划破温热的液面。两只手探入坛中,掐住我的腋下,力道稳如铁钳,却动作精准、优雅,像一位久经试验的炼丹师。

我被提起,残液自体表滴落,粘稠如泪,滴答作响。空气刺骨,湿意与寒意交缠,激得皮肤起了一层密密麻麻的疙瘩。我没有四肢,无法挣扎,只能被动悬空。无力感化为燃烧的怒意:

“他把我……当成什么?一味药材?”

他将我安置在某个平台上。触感冰凉,似石却带着木的粗糙纹理,凉意如针刺般渗入背部。热流从一侧涌来,带着蜡烛燃烧后的淡淡焦味——也许是烛火,也许是丹火。可我瞎了,无从得知。

这平台像是手术台,又像是一张祭坛。无论它原本是什么,此刻它是囚笼。

我能感到自己的心跳在喉间回荡,急促,却无法发作。我只得屏住呼吸,倾听玄阳子的每一个动作,每一句话——听,是我唯一能做的反抗。

器具轻响,金属碰撞声如银针击玉盘,在静谧中格外刺耳。玄阳子低声自语:

“羽化不死,结构未知。心髓窍门,须细探之。银刃、探钩、丹火备齐……此体之反应,或藏长生之钥。”

他的语气平静,却藏着某种无法掩饰的兴奋,像一个学者正在揭开一卷遗失的古籍。而我终于明白——他不是在惩罚我,而是在研究我。

我想怒吼,想质问,想诅咒,可只能挤出含混不清的断音:“额……忒……”

他靠近了,气息轻拂胸口,温热却令人窒息。

突然,一道冰冷的刀锋贴上我的左乳头,凉意瞬间窜入脊背,像电般炸开。

绝望将我吞没。没有四肢,我无法挣扎,只能像一块被摆放好的肉,被动承受。我的意识嘶喊:“不……别碰那里!”

尊严令我咬牙忍耐,不发一声。但身体背叛了意志——喉间逸出一声压抑到极致的喘息:“唔……额……”

就在此刻,门外传来沉重脚步——是铁靴踏地的声音,伴着一股淡淡的血腥与铁锈味。

是她……另一个“我”?她回来了?

玄阳子收手,低声问:“女侠今日如何?”

隔墙传来她冷淡的声音:“尚未到蜀王祠,路上遇见个妖化的唐王宫女和其他喽啰,废了我不少力气。”

脚步渐远,向楼上而去。她没有发现我……她甚至没有感知到,自己的“前世”正被封在坛中,任人摆布。

我想嘶吼,想警告她“别信他”,但只能在内心咆哮——这比撕裂还痛苦。

绝望如潮水,涌入每一寸残存的思维。

实验开始了。

玄阳子的声音再次响起,低沉而急切,如同学者对天书的膜拜:

“先探外部响应。乳头圆柱结构,谜从外起。导管穿行其间,性刺激关键……测试充血勃起如何。”

他的语调平和如经文,却让人脊背发冷。他不是在凌虐,而是在解析“谜题”。而我,成了这场“神解剖”的牺牲者。

胸部暴露在空气中,皮肤因药液浸泡而敏感至极。哪怕是最微弱的冷风,也能带来一阵刺痒难当的错觉。但我咬紧牙关,连呼吸都不让他察觉异常。

“不能示弱……我是白无常……我是......。”

我要在这无尽的黑暗中,咬住自己最后一丝人的尊严。

冰冷率先降临,金属尖端缓缓贴近左乳头之上,微凉得几乎不可察觉,却像雷鸣在静水中激起涟漪。银针轻触之下,仅浅浅刺入表层皮肤,如蚊虫叮咬般的酥麻悄然扩散,隐隐带着一丝异样的战栗,从乳头顶端传导至内里。

玄阳子的声音紧接着低语而至:

“浅刺顶部,寒性刺激。充血初动,色泽转变如何?”

他的语调平稳如老儒授经,一边观察着反应,一边轻声记录,仿佛那不是“我”的一部分,而仅是药理研究中的一个样本编号。

随即,他将银刀翻转,用背面沿着我颈部那道细长脉络缓缓压下。金属的硬冷在皮肤上碾过,虽非利器,却带来一种难以忽视的摩擦——粗糙、迟钝、像钝刀压肉,又似铁印烙肤。触感中混杂浅浅的痛与不安,却在体内引发莫名热意。

血液开始奔流,仿佛什么地方被无声唤醒,体表某些区域变得滚烫又胀痛。乳头肿胀起来,像被无形绳索慢慢勒紧,隐约传来涨满的拉扯感,像是在被迫应答某种来自外界的指令。

我心中暴怒,意识如海浪翻滚:

“可恶……这是羞辱!这是背叛!我不是一个供他测试冷热反应的器官!”

可身体不听。

他换上探钩,银质的尖端勾绕着乳头底缘缓缓描圈,那钩像锥、像勺、像撬动某种秘锁的钥。轻轻旋转、牵拉,带来一种拉张式的痛感,从表皮传至神经。那不是割裂式的剧痛,而是一种缓慢的侵入,一点点将我的“反抗”渗透成“服从”。

银的冰冷尚未褪去,下一刻,温热扑面而来——是丹火。

一缕炼火被他轻轻引近,悬于半空,温度如吐息,热浪一丝丝浸入皮肤。灼热与冰凉交替作用,乳头的反应愈发剧烈,像被迫吸纳了火与水的冲突,颤栗间传导至胸腔,仿佛连心跳也随之震动。

玄阳子继续记录,语气平静却带着一种极端专注:

“温热结合后,勃起程度稳定,触感坚实。颜色转红,表层充血良好……反应敏捷,未见迟缓。”

他的每一句话,如笔尖刮纸,尖锐、机械、克制,却一刀刀刻在我的耻辱里。

我在心中咆哮:

“他不是在施刑,他在分析我……像解构某味灵根、某种毒蛊……我成了他的谜题,他的实验肉体!可恨……可恨身体竟然不争气!”

我想咬牙,但连牙齿都早已断裂。

我只能死死守住那一点点尚未崩塌的意识,嘶声低语:

“……我……我不会屈服。”

就在热胀与耻辱交织的暖流逼近顶峰时,玄阳子的手忽然停下了。

他的低语变得急促而带电:

“响应已明,切开深探。”

下一瞬,没有任何预警——银刃的冰冷锋芒骤然贴上左乳头,纵向划落。

那刀锋猝不及防地切入,从顶端直剖到底部,如一刀劈开熟透的紫葡萄,动作精准而冷酷。体感瞬间炸裂,仿佛灼热的闪电从乳头的深层神经猛然劈下,一路撕裂至心底。

温热的血涌出,顺着伤口流淌在胸前皮肤上。那感觉奇异——既温润又冰冷,既疼痛又空虚。空气灌入切口,敞开的组织如同敞开的嘴,迎风颤抖,凉意刺骨,仿佛风正吹入“内部”,将内里一寸寸暴露。

痛觉陡然翻倍。原本只是浅层的刺痛,现在如同结构坍塌一般,深处的神经像被钩出并拖拽。那是撕裂与拉扯交织的惨烈剧痛——却诡异地混杂着之前热胀残留的余韵,让人恍惚不清究竟是痛还是别的什么。

我的喉咙猛地一缩,只能发出一声被压抑得极深的哼鸣:“呃……嗯……”

他……他真的剖开了我。

我的思维翻腾,惊悸与羞辱搅成混沌:

“他剖开了我的乳头……就像切一块药材,毫无犹豫,毫无敬畏!我不过是他的标本……一具破开的实验品!”

玄阳子立刻口述记录,语气中夹着抑制不住的兴奋:

“剖开揭谜,银针拨层。先观显形‘润窍’之导脉,其后分区层级参照,察其异常。”

银针尖端轻挑入切口处,自乳头顶端向内缓探。冰冷金属滑入那尚在蠕动的切面通道,触感湿滑、窄狭,仿佛强行塞入未曾开启的毛窍——寒意裹着滑腻,一寸寸剖开软膜,像从内挤出的酸涩记忆。微量体液被挤出,滴落在胸前,仿佛泪。

那不是单纯的痛,而是一种通道被撑开的错觉——像极了身体在排斥入侵,却无法关闭。

玄阳子低声喃喃:

“此为‘润窍灵管’末支,或为六至九条,粗若发丝,贯肤穿肌入窍终止。探通观流,试辨其‘灵脂之成’。”

他将针尖轻搅开口内缘,细微地注入一滴药液,观察其排出与反应,口中继续低声记录:

“导窍触探,湿滑反应佳,排出迟钝,秘成未明。”

我在这一刻仿佛顿悟:原来那种混杂刺痛与麻胀,并非来自表皮,而是源于那被拨弄的润管——那种异样的“侵入感”竟是源于一条条无法拒绝的内路,被人逼迫着开启,却又无力关闭。

羞耻,在这认知之后愈发清晰;惧意,也随之更深。

“痛得想死……可这体内的热意……还在颤抖……”

针尖开始缓慢移动,探入更深之处,玄阳子继续拨弄乳头顶端结构,挑开其微突区域,揭开角化后的表皮层。

那一瞬,体感如粗糙的唇被刀尖剐去外壳——干涩、撕裂、粗屑崩落般的痛觉在顶端炸开。油腻物微微渗出,像脂泡被破,湿热而带一丝灼麻。痛觉不再仅是割裂,而是一种“表层防御”被瓦解的战栗。

玄阳子缓缓记录:

“顶突处,表层角皮粗厚,含黑质神元,无汗毛之孔。皮下‘脂壶泡胞’十余枚,脂核细小,分泌御湿,护层稳定。今拨开观其泄应。”

他手指轻压腺体边缘,榨出少量油脂状分泌,缓缓搅拭,冷声道:

“油腻层显,防御如何?护界脆弱矣。”

而我脑中却只余下意识尖鸣:

“原来……干涩刺痛,是因为那一层保护壳——脂壶与角膜——被生生剥离。那是我的最后一道防线……被他撕裂。”

我想怒吼,想骂、想挣脱。

可我只有颤抖。

只有——颤抖。

那种寒栗已超越害怕,是对自我完整性被剥离的绝望,是意识还清醒、尊严却一寸寸滑入炼丹炉底的羞辱。

“我……怎么能……这样颤动?”

银针继续深入,锋端探入乳头颈部那道更狭细的位置。那地方紧密、温热、纤细如丝,仿佛只是轻轻一碰,整个神经便要炸裂似的。

我能感觉到针尖刺穿了那层比表皮更深的“筋膜”——一种平滑而柔韧的结构(平滑肌层),紧接着触碰到更深处的厚重沉层(真皮),那里藏着血丝和某种极其敏感的触觉末端。

一阵触电般的震颤瞬间蔓延全身。

热血随之渗出——不是激烈的流淌,而是像抽丝,一点点缓慢、无力地渗出。我甚至能感受到每一滴血从我体内“脱离”的感觉,那是一种抽空的撕裂。

玄阳子低声记录,声音紧贴在我耳畔:

“此为细颈肌合(平滑肌),纵横交织,如筋络;其下致密层应为内裹神脉(真皮血管神经丛),藏触丝末梢(触觉小体)。今探其束,验收缩敏应。”

他又用银针轻轻撬拨那一处狭细处,我的身体不由自主地抽搐了一下。

那种抽搐,不是寒冷,而是源自体内肌肉反射与神经牵动的本能痉挛。

他继续记录:

“探针拨束,震颤迅敏,显密网神丝(真皮触觉神经)反馈清晰。”

我在心里咬牙,但无法否认:

“这该死的颤抖,是我身体的本能……是某条神经在自己鸣叫,而不是我允许它鸣叫。”

屈辱如潮,我几乎想自咬舌尖,但早已没了舌。

他往下探了。

我感觉到银钩伸入了乳头最底下——那个一拉就紧、一碰就颤的根部。那一块,平日从未注意,但此刻却仿佛是承托整片区域的根基。

钩尖挑开那里后,我的身体猛地一抽。痛不再是表面的撕裂,而是一股深层被拉开的剧痛,像一根筋被从体内缓慢拔出,连带着里面所有还连接着“我”的组织一起崩断。

玄阳子开口道:

“底根锥囊,结缔交缠(皮下结缔组织),胶丝缠束如弓,控内反应;藏控筋肉(纤维肌束),与导脉贯通。”

他开始缓缓拉扯,似乎在测试那片结构的反应力和韧性。

“弹回略迟,抗拉显疲。构稳已明。”

而我只能死死地咬住意识:

“这拉扯……不是皮,而是结缔在崩……是我身体最深层的支撑……在碎。”

每一次他拽的那一下,都像是拔断了一根“活的筋”。

他将银针回抽,从切开的乳头断面沿着内壁缓慢扫过。

我感受到那一层层的“里外”,原本紧贴成一个整体,此刻却像一叠叠破纸,一寸寸被挑开。

针尖轻划,风灌入体内伤口,那是一种完全敞开的疼——不是割裂,而是“暴露”。

我像一张打开的书,被阅读、被翻页、被写下注解。

玄阳子一边拨弄一边总结道:

“外层角膜粗厚(角化表皮),无汗腺孔;中层为血支神络(真皮血管神经丛),动静流明混布;再下,导筋贯穿(皮下肌束+导管结构),层次已明。”

我想尖叫。

可我只能默念:

“原来,浅处是刺痛,深处是崩裂……那种层层不同的痛……居然让我羞耻地颤抖……”

而楼上,那个“她”——下一轮回的我——仍在,离我咫尺,却听不到我的任何一声。

玄阳子收针,低声如释重负:

“谜已拨明,待深片以析其魂藏。”

玄阳子的声音再度响起,依旧带着那种学者式的满足,像在翻阅一卷已经破损千年的孤本:

“拨弄已明,待切片深探。需取薄如纸样本,测其结构与功能之谜。”

切面敞开的凉意还未散去,风从那道裂口灌入体内,我忍不住打了个战栗。残躯每一寸神经都紧绷如弓弦,连心跳都仿佛踩在焦灼的炭火上。

我想逃、想缩、想喊出一声“别再来了”——但尊严还在,我咬紧牙关,喉头只吐出一声破碎的喘息:“呼……呼……”

他要切开我——一层一层——就像剥开古书的封页,急切而虔诚。而我,只能躺在这坛下的黑暗中,被他“阅读”。

他先动手的是我的乳头顶端突起处。

我感到银刃贴上那一点——轻巧、锋利,冰冷如一片雪。

然后,刃锋缓慢划下,切下一层极薄的组织。那种感觉像是皮肤最浅层被人轻轻刮去,疼痛不剧烈,却诡异地真实。干涩的撕裂从顶端炸开,像唇上干裂的皮被一点点撕下,粗糙、细碎、像被剥了一层微尘。

接着,是灼痛——被刮开的地方渗出温热的液体,混着血,缓缓流淌在胸前,热与冷交汇成刺骨的羞辱感。

我意识模糊地知道:那一小块顶端,被他取走了。

玄阳子的声音在旁边记录,语气平稳:

“此片采自突起顶缘。其表皮角层(角化表皮)粗厚,含黑质树形素(黑色素细胞),无汗孔;下衬复层软膜(复层上皮),6至9条润导小管(乳腺导管)开口于表;皮下脂泡(皮脂腺泡细胞)聚生,脂滴稀小。结构耐磨,应试其摩擦抗性。”

我听着这些词汇,一字一句,像刀子一样从耳中刻入心口。

我的内心翻涌着一句明悟:

“干涩刺痛……原来是最外层的壳——顶端表皮与那些通路开口——被他剥去。那原本是我的护甲……却再无力反抗。”

我想让自己不出声,我不愿被他记录任何反应。

可我控制不了身体那一丝寒颤,喉头还是漏出一声细微破碎的低哼:“嗯……嘶……”

那不是痛的反应,而是耻辱×恐惧所结出的颤音。

银刃缓缓移向我的乳头颈部——那处狭细地带本就极为敏感,如今还未从前一轮拨弄中平复。

我感觉到他用刀尖轻轻挑入那一道细缝,割下了第二片。

(刃锋微挑,剥开细层。)

疼痛瞬间迸发。那不是表层的灼烧,而是如电一般从中线炸裂开来,刺痛直穿至神经深处,像一张隐形的“敏感之网”被骤然搅动。那一刻,全身反射性地一颤,热血随之涌出,带着一种“被撕开后仍在跳动”的错觉。

我勉力忍住呻吟,只是呼吸突紧,喉咙里一阵难抑的闷声几乎溢出。

玄阳子的低语落在耳畔,依旧平静如常:

“此片采自细颈处。内藏滑束纵筋(平滑肌),其纤维交织,含筋丝素(肌动蛋白)以控收缩反应。外围包以密络血网(真皮血管与结缔组织),触感由感丝末梢(神经末梢)传导。”

他继续记录:

“结构紧密,试观刺击收缩应感,反应甚敏。勃起强度依之,尚可。”

我的内心像被搅碎后又揉回体内:

“哦……这震颤刺痛,是因为那藏在颈部深处的细肌与触觉神丝被割去了……它们是支撑敏感反应的主干……现在,却像被搅散后无法复位……”

我不愿发出声音,不愿让他在他的笔记里写下:“此体哀鸣。”

但我的身体,却仍止不住轻轻颤动。

接下来,他的刀锋转向了最让我畏惧的一处——乳头底端。

我本能地收紧,却无处可逃。那一块区域,像是整个结构的根——只要轻轻一动,连带的全身都似会震荡。

银刃贴上,随后深深切入。

(刀锋深入,钩起薄层。)

那是不同于前两刀的痛感:这次是从“内”而来的撕裂。仿佛一根深埋体内的筋被人钩住,然后慢慢往外扯。每一点移动都牵连着一大片组织,一根根神经像被生生拽断,热血随之喷出,温热地涌上表皮。

粗糙的拉扯混合着温滑的血液,在表面滑行,痛觉像火苗一样炸开,又迅速向内烧去。

我知道,那是底部——那锥形的、藏着深层筋络的地方——被割去了一小块。

玄阳子口述未停,语调淡然却带着分析者的狂热:

“此片取自底座。结缔层富含胶链与弹丝(胶原纤维+弹性纤维),螺旋缠绕,粗若尘丝,承托整体。其下‘控筋囊层’(皮下肌束)为长纺锤形。结构承压,观其固定强度。”

他轻轻按压刚切下的样本,测试其弹性与拉伸反应,继续记录:

“回弹稍弱,切断易崩,抗性有限。”

我内心再次翻涌出一句清晰的哀鸣:

“这拉扯崩痛……就是根部的支撑——那些维系敏感、保持形态的筋络被钩断了……我像是从根上,被人连根拆解……”

最终,他将三片样本整齐摆放,返回切面前。

我能感觉到他回到了我身边,用银针轻轻触碰乳头的伤口末端,用那种熟练而克制的方式一寸寸划过残留组织。

那种感觉——是彻底敞开的空。

风,从内里吹出来。

他最后说道:

“三片已取,三层对比。外层耐磨抗扰(角化表皮),中层神络致密(真皮血管神经),内层筋脉支撑(肌束与导管)。分明而稳定……可入进一步炼式。”

我仿佛被剥成了一块“书页”——一页有标题、有段落、有注解的人体研究卷。

而我还活着,还在感受。

我只在心底咬牙低吼:

“身体……被一片片拆去……可恶”

我听见金属器具的轻响——三只药盏被逐一摆上炼火架。火苗低低燃烧着,炉气蒸腾,空气中迅速弥漫出一股药液与血肉混杂的味道。

盏中有液,有热,有轻微的气泡声。

玄阳子口中低声报出数据:

“三盏中,清粘者为顶片,淡红者为颈片,浓凝者为底片。药温恰和,火候可稳。”

我听不见火,但我能感到那隐隐的热浪,正从铜盏中升起,灼烤着残存在我皮肤上的余温。那是我被剖出的三块肉,如今在药液中渐渐熬煮。

玄阳子语调平稳,仿佛这些都只是实验程序的一部分:

“顶片熬以测角层溶解性(角化蛋白);颈片通针激震,验反射速应(肌神经反应);底片拉展筋束,察回弹抗性(结缔+弹性组织)。结构分性,行为异析。”

他先翻动顶片,用银针拨开表层,在火上缓缓搅动。

我听见轻轻的搅拌声、液体翻涌的滴答声,像雨落在瓦上,渐密渐碎。他低声记录:

“角层厚匀,耐刮不裂,黑质沉于中层,应属抗磨优片。”

我不知他正看着怎样的结构切片,但我知道——那曾是我身体的顶端之一,如今不过是一块被评测耐性与密度的皮肉。

他接着操作颈片,似将某种细针刺入肉中,随后接通微弱电流(玄幻设定)。

我听见闪电滋滋的轻响,像虫爬般细碎。

玄阳子口述:

“滑筋起颤,神络反馈快,筋丝交联密集,响应灵敏,可判为控域之片。”

最后,他挑起底片。

这次,我听到钩尖拉动时的一阵肉丝拉裂的轻音,如纸被缓缓撕开,又如韧皮回抽后的弹响。

玄阳子口中低念:

“筋束延伸,三拉两断,脂支导脉明显,筋韧已疲。”

他轻轻按压断面,又继续记录:

“底片抗拉偏弱,不可独支。功能不齐,形可辅材。”

我无法看见那一切,只能听着他一字一字将我评析,将我的身体化作文案,将我的残骸化为术图。

最终,他的总结如碑文落下:

“三层各异:顶为甲壳,御摩;中为滑束,控感;底为筋脉,支定。解之成材,析之入卷。三性既明,可试右侧为证。”

我没有痛觉了,但那种被“写进书里”的侮辱,比刀更锋利。

他在记录我如何被拆解、如何被熬炼、如何失去作为‘我’的资格——而我却只能听着,像尸身旁的魂。

他最后说:

“左侧完毕,取右乳头对照。”

玄阳子的声音再次响起,语调带着某种将谜题推至尾声的满足:

“左侧已析,谜理初明。今对右乳头验证,察其完整状态反应。”

他先回到左侧切面,用探钩蘸取药膏,涂抹于敞开的断口。

我感觉到一股冰凉黏稠的液体缓缓浸入切开的组织,像雾一样弥散开来。那本已灼痛不堪的断口,如今仿佛浸入水底,疼痛慢慢退去,只剩下微凉麻木的空壳感——不再痛了,却也不再属于我了。

我心中却越发悬着:

“他不会也……切右边吧?不会……”

我宁愿一刀痛断,也不愿这份不知何时到来的酷刑,如悬刀挂顶,滴水穿骨。

玄阳子终于转向右侧乳头,那唯一尚未破坏之处。

他口述:

“此为完体,先行刺击以观自然响应,较左侧破损异变。”

银针轻触而至,冰冷锋端贴上顶端突起区。我感到一阵仿佛蚊叮般的轻麻,接着是金属滑擦皮肤时带起的细碎摩擦感。那触感不算剧烈,却精准,仿佛专挑最敏感的一点反复描圈。

局部开始微胀,热意上涌,如血液被牵动,自内涌起一股令人羞耻的挺拔感。

我无法忽视身体的反应,哪怕它只是一次轻刺。

玄阳子口述:

“顶端轻探,冷激试红润充盈,观其勃起程度、热感蔓延之速。”

他继续缓慢转圈,银针沿边缘描划,每一次带来的都是一层更深的麻胀与抽紧感。那种胀感如脉搏跳动,带着一种预兆性的振颤,仿佛即将崩裂,又不断回弹。

我心中浮现一阵低语:

“他还没切……却也让我无地自容……”

“我......我怎能因为轻刺……就不争气地硬了起来?”

他移针至颈部细窄处。

针尖再度下压,贴入一线浅层,精准地插入某条神经藏匿之地。那一刻我浑身一震——电流般的颤感从接触点扩散开来,痛不剧烈,但直击神经中枢,带着一种强迫反射的抽缩。

银针稍稍按压,金属压痕粗粝刺感清晰可感,温热的微血从针点渗出,顺着肌表缓缓淌下。

玄阳子缓声:

“颈道浅刺,探滑束回缩(平滑肌控制反射);神络末端,感丝有应,血脉溢出而不乱。”

他手法如常,语气如卷中注释,却将我逐寸推入深渊。

我听见他记录:

“右侧颤栗明锐,无损亦敏;较左破损更速。功能完整,反应极强。”

我强撑沉默,却感到全身战栗无法控制地蔓延。我甚至希望他一刀落下,快些结束这悬而未决的羞辱。

“这不痛的痛……才最让人崩溃。”

我不是因为切割而流泪,而是因为这一点点轻描淡写的试验,让我连“我是人”这件事都无法确认。

我只是,一块材料——只因它还“完好”,所以更值得测试。

最后,玄阳子的银针移向右乳头底部扩张区。

他的动作缓慢精确,冰冷金属探入最下方锥形根部,浅钩其深处支撑筋络。

我感到一股微妙的拉扯从深处传来——不是剧痛,而是韧丝被轻勾的紧崩感,仿佛弓弦被抽紧却未断。肌肉轻抖,触感中混杂着热意与回弹,那种似断未断的感觉让人战栗。

玄阳子口述:

“底刺浅钩,探筋束强韧处(结缔纤维+弹性网络),观其支性回张,是否抗拉稳定。”

他继续测试,用银针微微牵拉,力度均衡,仿佛是在校验一张布网是否破损。

我感受到那片区域被轻拉再放,反复数次,带来一种如筋骨被迫拉伸的持续不安感。

玄阳子淡声记录:

“支性抗拉,热胀回张,完好优于左损。”

那一刻,我忽然意识到:

他并不会切右边。

但我的身体却在他每一次浅钩轻拉中自觉反应、自觉无颜、自觉害怕。

“我竟在这等待中盼痛……只因不知何时才结束。”

短暂沉默后,玄阳子取下一物。

那是我的一缕头发——他自我头皮拔下,动作利落,痛觉几不可感。

他低语:

“取发细如针丝,用以刺探乳窍终末,以观导管通闭之理。”

我听到那细丝轻轻滑动的声音,仿佛一根线穿入皮层,润滑而带刺。

头发尖端缓缓捅入右乳头顶端开口处——那是极细的乳窍孔(乳腺导管外口),极易忽视的区域,如今被他以发丝刺探。

我感受到一种异物入侵的触感:微凉、滑腻、深入、细痒。

那不是痛,而是如蚂蚁钻孔般的痒意带电,一点点穿入、转动,带来一种隐忍难抑的刺麻感,仿佛内腔被搅醒,似有细流鼓动。

玄阳子平静记录:

“顶端导孔6至9道,入丝阻感轻,壁腔湿润,排出反应缓而明,较左毁损处流动通畅。”

我听见那根发丝在他手中被轻搅,他试探着刺、缓缓转动。体内深处随之一阵一阵抽动,像腔道被触发本能反应,却又无法宣泄。

那不是疼痛——而是被入侵却不能反抗的羞辱。

我咬牙不吭,却全身轻颤。

“我的乳头被他捅入搅弄,如探药瓶之口,他不切,却更彻底。”**

玄阳子语气中带着一丝收尾的笃定:

“右侧完体,外层试压红润,颈道刺击回震,乳孔刺探顺畅,反应强于左毁损。左右对照,结构功能异同明矣。”

而我——

没有等来刀落的断绝。

只得到了延绵不绝的羞耻感继续撕扯着我那尚未崩溃的意识。

“他没切,却比切还难受……”

“我想结束,却什么都结束不了。”

突然,门外传来脚步声。

那是重靴踏在木地上的声音,急促而沉稳,正一阶阶下楼。

我心跳漏了一拍——那节奏我太熟悉了:

“是她……是下一个‘我’。”

穿越时间与血肉的轮回之线再度绷紧,那道声音穿墙而来,语气冰冷,却透着某种难以掩饰的不安:

“玄阳子,我有事问你。”

玄阳子的动作停了。

接着,我感觉腋下被冷金属钳起——是铁钳。力道熟练、冷漠,如术者封存器具时的最后一道程序。

我的残躯被从平台举起,伤口未愈,冷风拂过皮肤,右乳头的刺点仍残留着轻微的麻痒与胀感,像某种羞辱的余波尚未平息。液体未干,沿着身体缓缓滑落,带着试验后的温度和痕迹。

玄阳子将我重新塞入那口熟悉的陶坛中。

药液扑面而来,温热却黏稠,仿佛万千只无形之手,挤压着刚被切开的左伤与刚被探刺的右处。液体微腐,味中夹杂血腥与草木之气,像是炼丹残渣,又像是梦魇的汤剂。

我沉入其中。

坛盖盖上,沉闷而彻底——如墓门落石,将我封入沉眠之下。

黑暗再度包裹一切,只剩耳中回荡着外界的声音,如远山回响,如梦中呓语。

我心中咆哮:

“……别信他,别踏进这一步......别...”

可我无能为力。

门吱呀开启,玄阳子走开了。

那女孩的声音隐隐透来,带着几分迟疑与困惑:

“玄阳子……我最近,胸口有些异样。”

我心中猛地一缩。

她接着低声补充:

“不会是左臂的羽化病扩散……引到了胸部吧?”

“胸口……左边……”

玄阳子的声音低了下去,只听得他含糊回应:

“嗯?怎么个异样……”

话音渐远,像被药液隔绝,被坛壁阻断,被命运遮蔽。

我听不到了。

什么都听不到了。

我的意识如同一盏被吹熄的灯,沉入药液的深处,进入下一轮梦魇之前的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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