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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娩之鎖 3 (3/6),分娩之鎖 (孕身的最後獻祭續集),2

小说:分娩之鎖 (孕身的最後獻祭續集) 2025-09-11 10:49 5hhhhh 2830 ℃

不再踢,不再動。整個孕腹變得異常安靜,太過安靜。就像是一場風暴之後的死寂,令人膽寒。

那瞬間,她的呼吸卡在喉頭,淚水與鼻息一同堵塞住口腔。不是因為痛,而是因為一種來自子宮深處的驚懼,一種無法言說的直覺:裡面的他們……正在沉默。

珍妮絲的孕肚仍然緊繃,皮膚因劇痛與緊張而泛出濕亮的光澤,血管在表層脈動得幾乎透明。但那裡面,那兩個本應持續活動的小生命,此刻卻彷彿在潛水——不再撞擊,不再反抗——他們退縮了,靜止了。

仿佛他們聽見了她的哀鳴,卻只能以靜默回應;仿佛他們在某種原始的本能裡,選擇了「暫時離開」。

那一種空洞感,甚至比玻璃刺入乳頭的痛更難以忍受。

她的整個身體像被掏空了一樣,乳頭仍在玻璃吸盤中被節奏不穩的負壓無情揉虐,乳汁繼續被抽離,汗與血交織成濕熱的恥辱。但她的意識卻早已飄向腹中那一片過於安靜的海洋,尋找那兩個曾經踢她、撐開她的重量——而此刻,他們只剩無聲的等待,像是兩顆被嚇壞的心臟,抱在一起,不敢動彈。

而奧斯卡,只是站在那裡,看。

奧斯卡的動作始終冷靜而精準,沒有絲毫猶豫,每一指、每一推、每一段吸力的調整都像是在執行一場精心鋪陳、冷血計算的獻祭儀式。他不急躁,不興奮,只是沉靜地凝視她如同正在被雕刻的肉體,像祭司面對一尊尚未完成的神像。

他偶爾停下,身體微微前傾,唇貼近她濕熱混濁的耳際,低聲說話,那聲音冷冽而緩慢,像刀子在骨頭上滑行:

「你的乳房在痛苦中綻放……這是生命的極致,也是我們的契約……」

那句話沒有絲毫溫柔,只有冰冷、堅定與支配。他說得像是在誦經,像是將她身體的破碎封存進某種秘密的祕儀。每個音節都彷彿被火烙進她的意識,令她羞恥與疼痛的感知交纏、沸騰、崩裂,最終化為一種無處可逃的、濕潤的臣服。

燭光不安地顫抖著,陰影在她孕腹與胸前起伏,那些曾經豐滿柔軟、象徵母性的乳房,在金屬壓迫器與吸盤的機械囚禁下,已全然變形。原本渾圓的弧線被真空吸力撐至臨界,乳頭被強行拉長、嵌入針刺網中,如同一塊塊正在發炎的紅肉,被懸吊、被抽吸、被展示。

乳房腫脹到幾乎透明,皮膚表層因極限擴張而泛起細密的裂紋,乳腺深處劇烈地搏動,每一下都像是乳汁在哀鳴。電擊留下的燒紅痕跡與針刺壓出的凸痕交錯分布,如同一張燒焦卻仍流動的活體地圖,她的胸不再是她的,而是某種「創造物的器皿」,一個正在崩壞中重塑的怪胎。

她的乳房,不再有感覺了。

一開始還有刺痛、有拉扯、有羞辱式的顫抖,但現在,神經似乎已不堪負荷,整片乳房變得麻痺、沉重、冰冷而空洞,像兩塊被榨乾的器具仍被強行掛在她的胸前,不再回應任何指令,只是不斷滲出乳液——無法停下、無法收回,像破掉的水袋一樣,濕漉漉地滴落。

就在這無限逼近變形與崩潰的同時——她的孕腹突兀地劇烈抽搐了一下。

不是胎動。

是陣痛。

那種自深層子宮傳來的收縮,不再是普通的不適,而是一道一道越來越清晰的波浪式壓迫——從子宮底部開始,推向骨盆,像有什麼正在從體內撕開一條通道,逼迫她張開。

珍妮絲的全身抽動,嘴裡發出一聲短促的悶鳴,緞帶被咬得發出咯吱的聲音。那是臨盆的信號。她知道。但她也知道,她根本沒有準備,沒有選擇,甚至不是她自己在生產——是她的身體,在這樣的摧殘與凌辱中,被迫啟動了程序。

這場折磨,漫長得如同失重的夢魘,在無聲的時間裡一寸寸下墜,足足延續了整整二十分鐘——但那不是「時間」,那是無盡的感官剝離,是痛與羞恥被層層削去皮肉之後,裸露在空氣中的軀體,被機械、意圖與儀式反覆開啟、反覆關閉,如同一場緩慢而精確的殺戮。

珍妮絲的呻吟一開始是清晰的,顫抖、含糊、還帶著些微的拒絕與掙扎,但到了第十分鐘——那聲音便開始改變了。音階不再升起,變成一種單調、斷裂、沙啞的氣流,每一次喘息都像是肺部被用刀背輕輕刮過,沒有音節,只有碎片。到了第十五分鐘,那些碎片也破碎了——

她的聲音變得微弱,幾近於無。

她的雙眼半閉,瞳孔浮動,眼白微泛紅,像失血過多的病人在臨界線上掙扎。她的睫毛被汗與淚黏成幾束細細的線條,貼在臉頰上,像溺水者的遺髮。她不再清楚地看見什麼,只剩下模糊的光、疼痛的波紋、與一個不斷被迫「向內觀看」的靈魂殘響。

而珍妮絲的乳房——那早已不是乳房了。

在電擊與吸力的長時間摧殘下,那對原本柔軟溫熱的肉體,早已變得異樣腫脹,表皮泛紅到近乎發紫,血管在皮膚底下密布如網,觸之即跳。每一次負壓的收縮,都將乳頭從內向外拉伸,如同企圖將其從根部連根拔除,針刺在每個脈絡上來回磨動,不是穿透,而是一次又一次地提醒她:「這裡還活著,還能痛。」

而事實是——那對乳房變得太過敏感,以至於任何碰觸都成為電流。哪怕只是一滴汗從鎖骨滑落,觸及那泛腫的乳暈,也會讓她整個人猛地一抽,腳趾蜷縮、下腹抽搐,像有人從體內攫住她的脊椎,用力扭緊。

電擊器早已關閉,但它留下的記憶還在。每一寸皮膚都像被植入了神經錯亂的回音,一觸即炸,一動即顫。

珍妮絲的四肢早就不再掙扎,而是像被懸掛著的屍體,無力地被綁在床架上。皮革扣帶早已滲滿了汗與血,緊勒在她的手腕與腳踝處,那些皮膚原本細嫩、飽滿,如今佈滿一道道深紅與青紫的壓痕,宛如被藤蔓纏繞後留下的傷痕,扭曲而準確。部分皮膚已被磨破,露出淺層血肉,那些微小的裂口在空氣中泛著一種刺痛的熱——與她身體的羞恥交織成一種難以形容的疼。

那疼痛,不再是純粹的敵人。它成為了「存在」的證明。因為除了痛,她再也沒有任何語言可以說話。

而珍妮絲的懷孕身體……早已被汗水、淚水與乳汁徹底覆蓋。

汗從她額角、背脊、腹部、膝窩一滴一滴滲出,如同潮濕的呼吸;淚水從眼角一路滑落,與緞帶上的唾液混合,在下巴凝結成透明的線;而乳汁,早已不受控制地從吸盤縫隙中溢出,一線線、一滴滴,滑過她的胸前,流入腋下、滑入肚臍,最終淌到床單上——那張絲絨表面早已濕透,布滿黏稠的斑塊與斑駁的味道。

那氣味,是濃烈的敗壞之氣:乳腥、汗臭、皮革的焦味、電擊後燒焦的殘留、金屬的銹意——混合成一種只能在慾望與羞辱深處才能聞見的煉獄氣息。

這房間不再像是房間。

它像一間封閉的肉身處刑所,像一座無聲的煉乳工廠,像一幅濕潤的、發臭的、正在流動的畫布。

而珍妮絲——

珍妮絲不再是孕婦、不再是女人、不再是受害者。

珍妮絲是這場作品本身。

一尊正在逐步瓦解、逐步臣服、逐步向「非人」狀態遞變的有機容器。她的呻吟不再來自喉嚨,而來自傷痕;她的呼吸不再來自肺部,而來自痛覺的間隙;她的意識,不再向外擴張,而是蜷縮、折疊、慢慢滑入黑暗中那一塊最私密的核心——那裡不再有名字,只剩下一種念頭:

「還沒結束……還不能死……」

奧斯卡的目光從未離開她的身體。

他的視線像某種沉默的鎖鏈,自始至終牢牢纏繞在她每一寸皮膚上,從她泛紅破裂的乳房,一路滑過滿佈電痕與汗珠的腹部,最後停在她肚皮下方,那些正逐漸因陣痛而抽動的肌肉皺褶上。他的嘴角緩緩揚起一抹冰冷的笑意——不是殘忍,而是滿足,是一種來自深處、壓抑太久、幾乎不敢承認的願望終於實現的寧靜狂喜。

他站在床前,沒有多餘動作,只是伸出手,極緩慢地關閉電擊控制器與負壓泵。機械裝置安靜下來,那些令人生畏的跳動數字停止閃爍,只剩下玻璃吸盤與壓迫器依舊緊緊貼附在她的乳房上。電力雖斷,吸力雖止,但那些器具留下的痛仍在燃燒,還未散去,還在顫抖。

她的懷孕乳頭仍高高拉出,尖端顫抖地挺在空氣中,泛紫的暈輪緊緊貼著金屬針刺的痕跡,像是某種殘破卻無法消退的烙印。這不是器械遺留,而是身體對這段摧殘的「記憶」,是無法遺忘的構造改變。

他沒有立刻移除它們。

他故意讓她的懷孕乳房在那失去動能卻仍滿載餘痛的狀態中繼續存在,讓那震顫如餘震般蔓延、發酵、提醒她:即使現在,依然無法獲得釋放。

他緩緩低下頭,靠近她那張滿是汗水、淚水與破碎喘息的臉。唇幾乎貼上她的耳廓,呼吸溫熱卻冰冷,聲音低得像夢囈。

「你的每一聲哀鳴……」他呢喃,「都是對這場儀式的終極獻祭。」

接著,他的指尖輕輕撫過她的臉頰,滑過濕潤的肌膚,指尖沾染上她的眼淚與些許口水,像是在觸碰某種極其珍貴的神聖液體。他閉上眼,慢慢將那指尖送至唇邊,舔了一下,動作近乎崇拜。

然後,他退後了一步,望著她——望著那個被榨乾、被變形、正在痛苦中顫抖的她,一字一句地說出:

「我夢見這一天,無數次。」

語氣輕柔,卻直抵她的骨髓。

「自從你告訴我你懷了孩子的那一刻,我就知道……這是命運的恩賜。」

「是你親手把自己送進這裡……送進我夜裡所有的夢裡。」

他的眼神沒有瘋狂,反而透著一種幾近溫柔的飽滿,如同畫家凝視著完成品,或朝聖者望向神像。

「你此刻的樣子,」他說,聲音平穩如經文,「就是我所有幻想的完成體。」**

「我的幸福。」

他靜靜看著她,一動不動地凝視著那對仍被擠壓得變形的乳房、那滲著乳汁的吸盤、那正在痙攣的孕腹、那濕透、安靜卻不甘的臉龐。

然後,他轉身,走向房間角落,在那裡點燃一盞新的蠟燭——光芒昏黃、搖晃,正如他內心的平靜終於降臨。

奧斯卡,完成了自己心中無數次夜晚反覆上演的儀式。

珍妮絲,成為了他夢境中那具完美的、不可逆的容器。

而珍妮絲,仍躺在那張束縛床上,四肢無力地垂掛,身體被疼痛鎖死,陣痛如波,漸次逼近,而乳房仍在無聲地發熱、麻痺,像是還未察覺自己已被捨棄,只能繼續頹喪地釋出乳液,低落、濕潤、失控,滴入那無底的黑暗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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奧斯卡靜靜站在她身旁,沒有動作,只有氣息,低沉而濃密。他的影子在燭火的顫動中扭曲拉長,如同一頭無形的巨獸,悄然伏在她的孕身之上,吞噬著她的輪廓與溫度。那影子沒有重量,卻沉重得令人窒息,彷彿她整個人早已被囚禁在這片黑暗的獸腹中,動彈不得,呼吸緩慢。

他的眼神沒有溫度,卻炙熱得幾近瘋狂。

那是一種病態的冷靜——一種深知自己即將目睹「崩潰」的凝視。他低頭看著她,像是一名藝術家,在雕刻的最後時刻審視自己的作品——不是滿意,而是等待那一塊最脆弱的結構,自行碎裂成完美的不完整。

她的身體還在顫抖,緩慢、無力,每一寸抖動都像從神經深處被牽出來的殘響。每一次陣痛在腹中盤旋,拉緊子宮與腰骨,讓她下腹肌肉一抽一抽,像是某種沉默的生物在體內準備破殼。而乳房——依然腫脹、濕潤、垂掛著吸盤餘痛未消,隱隱滲出一線乳白,在皮膚上劃出一道道乾裂的光澤。

奧斯卡終於動了。

他俯下身,動作緩慢得像時光正在倒流。他的手指,修長、乾燥,在燭光下泛出細微的骨節陰影,伸向她的臉——那張覆著薄紗、濕透卻仍帶著儀式感的臉。

他沒有掀起,而是用指尖輕輕滑過薄紗的邊緣,像是在觸摸某種即將腐爛卻仍神聖的遺物。那一刻,空氣凝固,他的動作極慢、極慎重,仿若正在揭開一幅禁忌畫卷,或是開啟某個不該被打開的盒子——一個只能進入、無法退回的視野。

薄紗終於被扯下。

布料在他指間滑落,像被剝開的皮膚,發出極細的摩擦聲,隨即墜落在她裸露的鎖骨上,濕冷貼附,像一張無聲的詔書。她的臉暴露在燭光中,肌膚泛著冷汗的光澤,混著淚痕、唾液與緞帶勒痕,顯得破碎而蒼白。

而那雙眼——

那雙原本曾盛滿羞怯與恐懼的雙眼,如今只剩兩汪深不見底的死水。

瞳孔無焦,眼白佈滿細微紅絲,像長時間浸泡後浮腫的肉體。燭火在她的淚痕上跳動,將微光投射進那空洞深處,照亮的不是靈魂,而是一種已經退出自我意識的沉沒。

珍妮絲還活著,卻不在這裡。

奧斯卡凝視著她,良久無語,彷彿這一幕才是真正的高潮:不是她的呻吟,不是她的陣痛,不是乳房的顫抖,不是陰部的濕潤與開裂,而是——

珍妮絲被徹底看見的那一刻。

沒有掩飾,沒有語言,沒有思想。

只剩下一具赤裸的、濕潤的、破碎的肉體,被凝視著,被命名,被完成。

他低聲說:

「妳現在,才真正屬於我。」

珍妮絲的雙眼,終於,觸及光亮。

不是希望的那種明亮。不是隧道盡頭的救贖。

那光更像一把刀,在皮膚上剖開一條線,讓她整個人——赤裸、原形畢露——暴露在一種近乎殘酷的靜止之中。那光不移開,也不說話,只凝固、等待,像一場審判。

珍妮絲猛地吸入空氣,彷彿那動作不是求生,而是本能的抽搐。一種原始的、近乎動物的求生慌亂——沒有優雅,沒有節奏,只有暴烈。

她的胸口劇烈起伏,那不是單純的喘息,而像是某種崩潰的節奏在撕扯她的骨架。那起伏之間,每一寸肌膚、每一根肋骨、每一片擴張的肺葉,都像是從體內裂開的聲音。

不是嗓音,是裂音。

是濕濡的、破碎的、混濁的聲響——像是溺水者肺泡中混入泥沙的咕噥。空氣進來,卻沒有帶來清新,反而更像是稠密的液體,一層一層包裹在喉頭、氣管、鼻腔之間。

她的喉嚨像是被什麼東西刮過,來回、緩慢,如同鏽蝕的刀片,沿著軟組織磨擦。每一次呼吸,都是一次刑罰,一場自我瓦解的儀式。

她想哭,卻沒有眼淚。因為水分都從其他地方流走了——從毛孔、從乳頭、從那早已濕黏無法名狀的摺疊深處。她的身體彷彿不再是一個整體,而是無數分裂開來的器官與液體,在彼此摩擦、互相污染。

那味道,來了。

起初只是淡淡的、像是悶熱房間裡被遺忘太久的棉被。但很快,那氣味就長出了牙,帶著黏滑與溫度,一寸寸從鼻腔滲進大腦。她無法不去聞——因為那是她自己:

她的汗水,黏膩如蒸熟的鹽;

她的乳汁,酸中帶熱,像剛擠出的腐奶;

還有——最難以言說的,是那從她兩腿之間、從她腋下、從肚腹底層釋放出來的東西。

不是單純的體味,而是一種慾望被困太久後的腐敗,一種羞恥長時間醞釀後的變質。那味道不只是「身體的味道」,它像是證據——她正一寸寸地瓦解,不只是外表的崩壞,而是整個肉身的靜靜退化、失溫、內爆。

珍妮絲忽然知道,自己並不是在「恢復知覺」,而是在「回到一具還未完全冷卻的屍體」裡。

那屍體還活著。還分泌。還滲出汁液。

還有重量——尤其是那腹部,一整片沉重得幾乎讓人想尖叫的隆起,膨脹到扭曲,表皮繃緊得每一道汗痕都像裂縫。那裡面不只是孕育什麼,而是醞釀一場即將撕裂她的終結。

她只能呼吸。

一次又一次,一口一口,緩慢如絞刑。

彷彿每一秒,她都被這具肉身「逼著」活下去——在慾望與羞辱的黏膜中,被時間活活拉長成一段無盡的拉扯與曝曬。

珍妮絲低下頭。

那不是一個單純的動作,而是一段漫長的下墜,如同靈魂緩緩墜入肉身深淵,重逢的不是熟悉,而是一場赤裸而陌生的對視。

視線一點一點地滑落,跨越鎖骨、胸口、下腹,每經過一處,都像是經過一段戰場。最後,凝住在那隆起的圓弧之上。

她的孕肚——

不再只是「肚子」。那是一塊發脹的器皿,一座即將崩裂的囚籠。皮膚被撐得透明得幾乎發光,在某個角度甚至可以看見底下流動的靜脈——一條條青藍色的線條,如蛛網,也如龜裂的河道,攤開、交錯、蔓延,像是被某種無形力量從裡面刻劃出來的圖騰。

而那圖騰在震動。

胎動來了。

不是輕柔的一撥,而是整個腹腔被狠狠地掀起,一陣突如其來的扭動、頂撞——像是什麼巨大的東西在裡頭翻滾,不甘、不耐,彷彿在尋找出口,撕裂牆壁。那種感覺不是「懷孕」,而是「被入侵」。

她的身體被佔領。內部被撐開成異形的形狀,像是什麼不屬於她的東西,正一寸寸吞噬她的自我。

珍妮絲幾乎可以感覺那皮膚下的筋膜被扯開,那一層層組織被迫順從、屈服。每一次抽動都像是一場肋骨與子宮的搏鬥,每一次鼓起,都像在提醒她:這具肉體,早已不再屬於她。

她低頭,望向那隆起得可怕的腹部。

一左一右,明顯的突起彷彿兩顆異形的腫瘤在皮膚底下蠢蠢欲動。是他們——她的孩子。她的雙胞胎。她還記得第一次照超音波時,那兩顆小小的心跳如雨滴般閃爍在銀幕上的模樣。

現在,那心跳應該還在,卻在這樣的疼痛與恐懼中,被逼迫與她一起承受。

她忽然感到一種難以抑制的罪惡。

「對不起……」她喃喃開口,聲音細到幾乎只是嘴型,「寶寶們……對不起……」

胎動再次翻湧,這次更劇烈。她咬緊牙,眼角擠出一滴濁淚。

「你們不該……經歷這些……」

她的手顫抖著撫向腹部,手掌觸到緊繃的皮膚,像是隔著一層玻璃在對話。她想像那裡面兩顆柔軟的生命此刻正在蜷縮,感受到她的恐懼、她的壓抑、她的哀求,卻無處可逃。

「你們應該是在光裡……在溫暖的水裡……」她的聲音開始顫抖,「不是在這裡……不是跟我一起經歷……這些……髒的、痛的、可怕的……」

腹部突然又是一陣劇烈的收縮。她皺起眉,指節發白。

「別踢了……」她低聲,「別再踢了……我知道你們想逃,但……我們逃不掉……」

她閉上眼,努力讓聲音穩住,用僅存的一絲溫柔說:

「我知道你們在聽……我的心跳快了,是因為我怕……不是因為你們做錯什麼……」

她喘息一會兒,然後像是從靈魂最深的地方擠出一句話:

「你們會記得嗎?長大以後……你們會記得這些嗎?」

「會記得媽媽……像個囚犯一樣……哭著想把你們生下來……卻怎麼也做不到嗎……?」

她哭了。不是大哭,而是一種幾乎無聲的洩洪,從喉間滲出,從指尖顫出,從乳頭繃裂的痛覺中漫出。

「我害了你們……」她貼近腹部低語,「你們還沒出生,就學會了怎麼在恐懼裡忍耐……這不是我想給你們的……不是……」

而他們,在她體內,如兩頭被困住的獸,依舊翻滾、抽搐、爭奪空間。

她知道——

她的恐懼,就是他們的子宮。

她的絕望,就是他們的環境。

她的肉身,就是他們無法選擇的監牢。

她無法說出安慰的話了。

因為珍妮絲已經不再是「母親」,而是他們的牆壁、他們的囚籠、他們出生前的災難現場。

珍妮絲的乳房也在叫喊。

珍妮絲的乳房腫脹得如兩塊失控的組織,血液不斷灌注,使它們變得沉重、灼熱,緊繃得近乎發炎,每一次脈動都像是皮膚內側在悶燒、在擴張,在無聲地崩裂。

上頭緊緊套著的真空吸盤——冰冷、透明,像一種審判的器具,被強行嵌入柔軟與神經最密集之處,密合地封死每一寸肌膚,如同某種無法逃避的命令。

玻璃管內藏著微刺,刺不只是刺破表皮,而是像細針一般滲透進乳腺、毛孔、深層神經,像是每個神經末梢都在顫抖地發出微小而密集的尖叫聲,細到只有她自己能聽見,卻足以逼瘋任何人。

吸力啟動了。

不是一次粗暴的抽離,而是一場節奏穩定、毫不寬恕的拉扯。

一寸一寸,慢慢地榨出她身體最私密、最柔軟、最應該是「母性的證據」的液體。

乳汁被迫流出。

不是溫柔地滴落,不是孩子嘴角那樣的吮吸與回應,而是一種近乎機械、近乎羞辱的逼出來。那乳白色的液體在玻璃內壁滑落,如同無聲的眼淚,帶著一種黏稠的恥感。

每當一滴乳汁碰觸到腹部的皮膚時,都會發出極輕的「啪」聲——那聲音太輕了,卻又過於清晰,如同審判鐘聲,每一下都在宣告她的無能、她的喪失、她的失敗。

珍妮絲看著這一切,忽然心口湧上一股難以言說的悲傷。

她可憐她的乳房。

那些曾經象徵著愛、慾望與滋養的軀體,如今卻成了無止盡的生產器官。它們腫脹、滲血,被刺、被抽、被迫奉獻——可那些乳汁,全都白白浪費了。她的孩子未曾喝過一滴。這些本該餵養生命的溫熱液體,如今只是在冷冷的玻璃管中打轉,滴在空氣裡、滴在床上、滴在她已然陌生的肚皮上,像是在譏笑她連「母親」都沒能真正做到。

珍妮絲的眼眶濕了。

不是因為痛,而是因為罪。

珍妮絲對自己的乳房感到抱歉。

對這副身體深深歉疚——它不曾拒絕任何需求,卻從未得到一絲回報。它盡責地生產,卻無法餵養;它忠誠地忍痛,卻只能成為羞辱的出口。

她愧疚地望著那源源不絕、被逼出的乳汁,像是在看一場無聲的葬禮。

不是某個人的死亡,而是她自己——那個原本能選擇、能保護、能成為某人母親的她——已經死了。

而這具還在噴出乳汁的懷孕身體,

只是在供應她死亡的證據。

她的乳頭,已紅得發紫。色澤深沉,像某種被反覆吸吮後出血的玫瑰。每一次吸盤的脈動,都是一根燒紅的針,深深刺入,然後旋轉、拉扯,像在確認她的神經還活著。

她沒有尖叫。只是看著。

眼神下沉,沒有淚,沒有掙扎,只有一種近乎陌生的注視。像是在看一具遺體,一具被佔領的聖殿。她的身體,過去曾是信仰,現在卻成為戰場的廢墟。

她甚至開始不確定,這些疼痛是「真實的」,還是「記憶的殘影」。她感覺自己正慢慢被溶解,不再是「一個人」,而是「一堆現象」——脈動、腫脹、分泌、膨脹、滲漏、抽動。

每一秒都拉得無限長。每一滴乳汁滑落的過程,都像是一生的時間。

她活著,但那是一種被迫的活,一種必須承擔所有感官羞辱與肉體裂解後,還要繼續睜眼的殘酷。

她的嘴唇顫抖。

不是單純的發抖,而是一種極微、極細、極慢的神經痙攣。那顫動像是深夜中的絕望訊號,一閃一閃,無聲地嘶喊著:「我還活著——我還在這裡。」

珍妮絲試圖發聲。喉頭有一股聲音想掙脫,卻被什麼東西生生擋住。那不是沉默,而是一種「被剝奪說話」的沉默。

緞帶,依然勒在她的唇角。

那不是綁住的感覺,而是滲入皮膚的、幾近融化的牽制。絲質的緞帶早已被唾液浸濕,軟而濕黏,像某種生物的舌頭,悄無聲息地舔舐著她破裂的嘴角。那蜜酒的氣味不再香甜,反而像在口腔裡腐爛了一段時間,變得濃稠、發酵,帶著一種甜膩中夾雜金屬鐵鏽的噁心。

她的胃翻攪了一下。

她用力吸氣,整個人像是被拉入一場緩慢的溺水。氣流從鼻腔灌入,但沒有清新,反而將蜜酒殘留的濕熱與酸腐氣息更深地推入肺部。

不是壓迫。不是挑逗。

而是一種試探生死的觸感——像是在確認這具躺著的肉身是否還保有殘餘的意識;又或者,他根本是在品嘗——品嘗這片裂開又濕潤的唇瓣上,殘存著多少顫抖的尊嚴與羞恥。

她微微一顫,那不是逃避,而是某種反射性的回應,如同動物在極度恐懼中仍會對疼痛產生細微反射。

然後,他的指尖,終於——勾住了緞帶。

不是扯動,而是極輕的提起。像是捏起一根髮絲般的細緻與耐心。他在測試,這條被浸濕的緞帶是否會在他的指下化為碎片,或者,它會發出聲音——

那聲音來了。

緞帶在她唇角緩緩滑動,摩擦聲極細,卻尖銳得如針刺耳膜。那不是布料的聲音,那像是某種語言的開場白,是被封鎖太久的聲音靈魂,在空氣中發出的第一聲嗚咽。

不是解放。不是溫柔。

而是一種殘酷的允許——你可以發聲了,但只能說出我想聽的聲音。

「你被允許了。」這句話沒有說出口,但緞帶的滑落本身就是語言。

而她,感覺到那條緞帶劃過她嘴角的瞬間,像是有一道冷風從唇縫鑽入,直通喉嚨與胃底。那不是清新空氣的進入,而是一種冷酷命令的植入。

她張開嘴,不是為了呼吸,而像是下意識地準備好說出什麼——不屬於自己的語句,不屬於意志的祈求,而是某種被訓練過、被期待的呻吟。

她知道,她將發出的,不會是「她的聲音」。

而是「他要的聲音」。

緞帶鬆開。

整條絲帶像蛇一般緩緩垂落,從她臉側滑過、劃過鎖骨,最後墜在胸前,沾上未乾的乳液與汗水,濕漉漉地貼附在肌膚上,像一條正在冷卻的羞辱。

珍妮絲的唇,終於張開。

但那開口不是為了呼吸,而像是某種裂縫,像皮膚因乾涸而自然破裂的傷痕。乾裂的唇縫在空氣中微微顫動,細小的血珠被撐出來,如同無聲的啜泣。

血,與唾液混合。

那混合液體慢慢從唇角滑落,一點一點往下。每一滴都沉重得近乎儀式。它滑過下巴的曲線,越過脖頸的凹陷,最後滴落在她的胸口——

正好落在乳汁的痕跡之上。

血與奶的混合,帶出一種說不出的氣味——腥甜。那是一種幾近病態的對比:血的鐵鏽與奶的腐甜,如同生與死在肌膚表面交纏的吻。

那氣味,騷得讓人頭暈。

不是「香」,而是過度親密的惡。

是只有在極端赤裸與被佔領狀態下,才會出現的氣味,是羞恥與依附交雜的證據。

珍妮絲看著這一切。

不是「低頭」,而是用一種幾近靈魂出竅的冷視,在旁觀自己的懷孕身體被拆解、被轉化為某種功能物。

她的眼神裡閃過一絲極暗的東西——不是憤怒,不是悲傷,而是一種幾近陌生的絕望。那是當一個人意識到「這副身體已不再為我而存在」的那一刻。

不再是她的容器。

不再是她的聖殿。

而是某種被徹底佔領、調教、轉化的供品。柔軟、溫熱、發出味道的物件——一具能滲出液體、能反應痛覺、能供應甜蜜與腥氣的物件。

珍妮絲喘息了幾聲。

不是單純的吸氣,而是那種破裂的喘鳴,像某個年久失修的風箱被硬拉扯。喉間的聲音低而碎,如同石縫間滲出的地底回音,混著血絲與絕望,在胸腔裡來回顫動,發不出完整的形狀。

珍妮絲想說話。

但聲音一出口,便像被利刃劃破的絲線,一節節斷裂、滑落,無法成句,無法成名,只有殘缺的碎片:

「放……開……我……」

那句話像是在唇齒間滾了一百遍才終於滑出來的,而她一開口,就彷彿撕裂了自己的某個深處。聲音極輕、極破,彷彿不是說話,而是呼吸被抽乾後的聲帶痙攣。

她不是在命令,而是在懇求。

語氣裡混著一種令人心碎的柔軟——不是軟弱,而是那種「筋疲力竭後仍勉強保持形狀的禮貌」。她太累了,累到連哀求都像一場儀式,一場不確定是否會被聽見的自白。

「我好痛……」

這句話,是從她整個懷孕身體的細胞裡擠出來的。不是尖叫,反而更像低喃,正因為低,所以刺耳。像某種掩蓋不住的事實,終於破土而出。

她的雙手想去觸碰那早已繃緊、顫抖的孕肚,卻動彈不得。束縛依舊,冰冷如初,像鐵鉗卡死她與自己的最後聯繫。

於是她只能看,眼神無助地垂落,看著那一整片幾乎變形的膨脹弧線。皮膚繃得發亮,如同要破裂的果皮。每一次胎動都像是在她體內掀起一場無聲的暴動。

她的唇輕輕開闔,聲音帶著發燙的濕氣:

「為什麼……」

她不是問誰。那聲音就像自言自語,也像對著自己體內那無法命名的生命在低語。

「為什麼要對我這樣……為什麼是我……現在……」

語尾不穩地顫抖,像是心臟吐出最後一滴血時的顫栗。

她的眼角泛著紅光,那不是哭,是血壓在混亂中擠出的殘存自我。

「這懷孕肚子……這不是應該是……」她說著,喉頭像卡著什麼東西,句子在出口的時候破碎了。

「……應該是溫暖的……是我的寶寶……」她說到這裡,聲音突然輕了下來,幾乎消失不見,像一絲靈魂正被吸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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