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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ith every heartbeat - 下,1

小说: 2025-09-11 10:48 5hhhhh 1810 ℃

其實以前就一直隱約感覺千早愛音無害開朗的外皮下也有頑劣的一面,只是在自己面前把那些小奸小惡收的很好。

此一感受竟然意外的在分開四年後獲得證實。

啜飲著看起來也是糖分炸彈的季節限定氣泡飲品,聽到特別的提示音,千早愛音整晚第一次把手機拿到面前端詳。

或許是醫院來的訊息。過去工作時總被各種訊息綁架的爽世不得不有些不爽的承認千早愛音是一個做什麼都很厲害、當上主治醫師後理所當然也比自己有著更自在的姿態的人。

也或者是那位總是共進晚餐的對象?

儘管是自己的選擇怨不得誰,但被孤零零落在後面的感受遠比想像中糟糕。方才好不容易消解一些的混沌情緒又再度充塞胸口,喝著不那麼燙嘴的紅茶,打定主意這必須是她們這輩子最後一次見面。

但粉髮女孩在她來的及喝完紅茶體面告退之前對她揚起手機,露出欠揍又得意的笑,硬生生扼殺她的逃生計畫。

「阿姨說讓你載我回家。」

模範女兒長崎爽世最後還是不甘願的開著車載著千早愛音回家。

三十歲的大人了會有什麼危險非得人送回家。簡直莫名其妙。不知跟誰鬧著彆扭,從千早愛音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坐上黑色休旅車副駕後爽世就一句話都不說,沒好氣地發了車,讓沉默充塞兩人之間,連地址都懶的開口問。

但顯然這種無聲的抗議一點都達不到讓心理素質奇佳的愛音難受的效果,粉髮女孩只是偶而左轉右轉的指著路,一邊登堂入室的把弄起她的車控音響放起俗濫流行歌曲來,一邊還要指點她起步油門是不是踩太重。

簡直要七竅生煙,只覺得千早愛音簡直是什麼上天派來的煞星。

久沒開過的右駕車與變得有些陌生的街景讓她格外小心,一邊還要分神對著自己發脾氣鬧彆扭,以至於當車子終於到達目的地的時候長崎爽世感覺自己腦血管應該很健康,否則現在可能已經梗塞了好幾條。

「…你在開玩笑嗎?」

黑色Cayenne在她曾經每天都要開回來的45樓大廈前停下,黃金地段的高大建築物像以往一樣散發著黃色燈光,氣派非凡。停車場的車牌感應甚至沒變,滑順的開下車道時她甚至隱約有種自己只是跟平常一樣下班回家的錯覺。

然而此刻房子鑰匙卻在殺千刀的千早愛音手上。

先是媽媽、然後是房子,這不是侵占,簡直是全面宣戰。狡猾的狐狸沒想過自己會連老巢都被剿掉,手指過於用力的抓著方向盤,眼前一片紅霧,氣過頭連陰陽怪氣的話都說不出來,如果現在手上有槍的話她可能會忍不住做傻事。

「不要露出這種殺人的微笑嘛,好可怕哦。」而顯然不知何時該閉嘴的傢伙還繼續在她危墜欲斷的理智上蹦蹦跳,浮誇的作勢抱著自己的胸,一邊對她露出那個該死的十萬伏特的笑。

「只是阿姨說屋子要有人住屋況才不會變糟才租給我啦,一直都有好好整理,不然soyorin可以上來檢查一下?」

跟那副大方耍寶的樣子比起來扭捏的自己顯得小家子氣,而現在要是夾著尾巴逃跑回家則完全坐實了輸家的身分。

黑著臉跟在哼著小調的千早愛音身後搭電梯進了豪華大廈的頂層,長崎爽世突然想到如果房子裡有別人生活的痕跡她要怎麼維持優雅淡然。

大概只剩廚房裡的菜刀可以解決這一切鬧劇了吧。

幸好寬大的整層住家內部幾乎沒和印象中差太多,替千早愛音免去了可能的生命危機。

家具陳設與自己收好東西匆促搬離時相去無幾,空氣中淡淡的薰香甚至仍是同個牌子,彷彿屋主從沒來開過。

只有客廳茶几上隨意堆了幾本原文書和一疊一疊文獻,沙發上塞著一隻棕色娃娃和俗濫的粉紅毛絨衛生紙套和屋子的風格實在不搭,但他們替空蕩的房子裡多了幾分可愛的生活感。

或許在別的平行宇宙裡,有個長崎爽世每天都能回到這個比夢想還美好的生活中,在那裡沒有遺憾,沒有必要被害妄想,只有兩個人的小小世界。

真的會有那種可能嗎?

這種時候總不是要真的去用手指摸窗框檢查是不是真的沒有灰塵。

僵站在那兒,努力抵抗溫柔侵蝕自己的,令人眼眶發酸的討厭感受,明明是回到自己的房子,長崎爽世現在才慢半拍的感覺自己根本誤入賊窟。

「Soyorin坐嘛。」

「說了不要那樣叫我。」

「咦?一直都這樣叫的,而且明明很可愛耶…是說檸檬水可以嗎?」

你是哪隻眼睛看到我跟可愛搭的上邊。今天過多的資訊量已經讓她連這點小事都懶的回嘴了,話題被直接轉移還硬要繼續也很幼稚。

「隨便。」謹慎在沙發上坐下──好多次他們窩在上面一起蓋著毯子看俗濫影集的那張灰色沙發──趁著粉髮女孩打開冰箱給她倒檸檬水的時候仔細打量了四周,以往會整齊放著食材跟自製料理的對門冰箱現在簡直空蕩到可憐,遠遠望去水槽的瀝乾架上只放了一隻叉子和沙拉碗,以前放調味料的櫃子只隱約看到塞了幾包以前不被允許出現的洋芋片。

且不說有沒有另一個人生活的痕跡,就算以單身來說也有些寒酸了,這和Anon_tokyo呈現出來的光鮮形象也未免相差太多。

或許分開的日子裡愛音也沒真的過得像想像中的好。好奇怪,明明是方方面面都這麼值得被疼愛的一個人呀。

粉髮女孩殷勤地替她倒了水,接著又踅回去從一旁的酒櫃裡摸出一瓶紅酒,熟練的開瓶,被拽出的軟木塞發出輕盈的啵聲,然後是液體汩汩倒入的聲音。

以前明明是不太會喝酒,還要加可樂的。這些日常生活的音效莫名讓她想起不該想的無聊細節,突然覺得喉頭梗著什麼,讓人喘不過氣。

「也給我倒一杯。」

「喔…好的沒問題。」

粉髮學妹略為擔心的望了她一眼,還沒不長眼到提醒她開了車過來的事,反正現在代駕跟計程車都很方便,何況那個軍備豐富的酒櫃八成也是媽媽的貢獻,長崎爽世認為自己完全有權利分一杯。

而且實在是不喝點酒不知道要怎麼好好搞清楚這傢伙在耍什麼花招。

「不要這個表情嘛,這是我在年會的時候幹回來的免費紅酒啦,而且也都有按時乖乖繳房租跟管理費喔。」把紅酒杯放到她面前的時候愛音的笑容淡了一些,似乎對她一直不友善的態度有些無奈,但還是好脾氣的開口。

「倒是soyorin嫌這瓶風味不好的話就真的要開阿姨送的酒了。」

Cabernet sauvignon確實俗濫的跟千早愛音相得益彰,但反正她也不是來這裡品酒,喝了一口酒體意外還算厚實的深紅色酒液,連招呼和迂迴都省了。

「所以你跟我媽到底是怎麼回事?」

一直知道爽世很沒安全感、甚至有些被害妄想的毛病,但自己被當成需要大張旗鼓的啟動免疫系統的foreign body的感受還是不太好,望著面色凝重的棕髮學姊,有點想要不管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湊上去抱抱她,但又比誰都清楚情緒上來、被逼急了的長崎爽世會幹出多過激的事。

千早愛音根本上就不是那種會去拍馬屁或耍心機的傢伙,雖然確實自己有意討好獻殷勤,但上天明鑑她跟長崎女士會認識完全就是出於巧合。

或者也可以俗濫一點說是命運。畢竟在擁擠的急診室裡忙的像陀螺團團轉的時候,抬頭對上一雙與夢境裡太過相似的藍眼睛的機會有多高呢?

「阿姨之前胸痛不舒服來掛急診的時候剛好遇到我支援值班啦。」嘆了口氣,把酒杯放在桌上,舉高兩隻手做出投降狀,擺出自己最無辜的表情。

「阿姨不想讓你操心嘛。後來有陪她去回診,只是有些壓力造成的心悸啦,現在按時吃藥好多了。」

女兒身為心臟外科醫師,自己心臟卻出了問題卻沒人關照多少會有點小小丟臉吧。但撇除這些,阿姨多半只是真心不覺得那是需要人家照顧擔心的毛病。

這種把呼救沒人回應的恐懼包裝在獨立自主的外表下的個性是不是遺傳呢?這種地方總是讓她忍不住想到爽世,而一旦想到了就又沒辦法放著不管。

總之身為爽世的學妹前往關心姑且算是名正言順,而阿姨也確實很好相處,所以莫名其妙加了line,變成時常聯絡的關係也在情理之內。何況她多少推敲出學姊是單親家庭,女兒不在的時候裡多個人互相關照不是壞事吧?

而時不時能從阿姨那邊獲得有關學姊的消息則是當事人不需要知道的小小私心。

「嘛、雖然也是有會帶我去高檔餐廳這種愛慕虛榮的成分在啦…但是單純因為阿姨人真的很nice、而且關於soyorin的事我什麼都沒說喔。」

「哼,你最好。」小長崎陰沉著的臉終於稍霽,喝酒的時候都不忘透過杯緣瞪了她一眼,像是被踩到尾巴的狐狸,如果不是真的太麻煩太難哄的話其實很可愛。

「真的,發誓。」煞有其事的舉手併攏五指,這才終於盼到那張漂亮的臉微微勾起嘴角。

其實要剖開胸腔掏出心臟來讓她看看都可以,只是表現得太直接,多疑的爽世反而又不願相信。

不忘交班了一些回診檢查的數值讓學姊安心。

「但學姊要多回來陪陪阿姨啦,我只是一個剛好認識的可愛小朋友耶,跟寶貝女兒完全不一樣的喔。」

這還替媽媽情緒勒索上了?

小口抿著酒,才不會笨到自爆媽媽早就把底細摸透的事,也不願承認一直鯁在胸口的鬱悶感突然就散開了,於是努力維持著陰陽怪氣。

「都不知道愛音ちゃん這麼熱心助人呢。如果是為了遺產的話也太超前部屬了。」

話說出口就查覺真的過分了,兩人之間瞬間陷入凝結的沉默,下意識咬住了臉頰內側,慌亂的在腦中打撈合適的補救話語卻徒勞無功。

「喜歡跟阿姨相處是真的哦。」一直都笑笑包容她的陰陽怪氣的粉髮學妹這下終於收起笑容,半是無奈半是困惑地望著她,在她心跳不安的竄升時嘆了口氣,像是不明白她為什麼會不懂這麼簡單的事情,慢吞吞地開口。

「而且,愛屋及烏,想關心喜歡的人的重要家人是人之常情吧。」

微微歪頭,明明是年下的一方卻露出包容小朋友鬧脾氣的表情,一雙灰色的眼睛裡反射著星火點點,沒有半點慍怒,反而莫名的讓她感到赤裸。

「只是因為我自己想要、不是為了想讓soyorin可以喜歡上我,所以這種時候只要大方說聲謝謝就好了哦。」

眼眶酸酸的。說的好像你有需要做任何事好讓我喜歡上一樣。

在被切斷關係之後還關心著對方的家人,那得是個多麼好的人啊。而這樣好的一個人對著自私又冷漠的自己大方地說著喜歡,坦蕩而理所當然地好像連去質疑這份喜歡都顯得荒謬。

難以繼續用陰陽怪氣掩飾那份可恥的期盼,難以抑制的在再度重逢的第一眼起又繼續心動不已。天真以為四年的時間讓自己變得更冷硬,千早愛音卻一次再一次成為她的明知不該。

儘管彆扭,但並不是會犯錯不承認的人,壓抑著心底混亂的思緒,望著那雙已經看不到半點晚餐時候輕浮笑意的灰眸,規矩又標準的欠身。

「…是我失言了,非常感謝這陣子您對家母的關心。」

「啊啊不要突然這樣啦!我這邊才要謝謝學姊在我受訓時的諸多照顧!」真被這樣又馬上跳了起來慌張的擺手,侷促跟著鞠躬回去,場面一時間有些荒謬,兩人忍不住同時笑了出來,空蕩的客廳裡迴盪著清亮的笑聲,讓千早愛音忍不住一楞。

有那麼長的一段時間以來,她似乎忘記怎麼笑,因著此刻的場景令人陌生,笑著笑著卻又想哭。

啊啊,或許到頭來,她只是真的真的很想念這道純粹的笑聲,想念為了這道笑聲而心跳狂飆、胸口發緊的感覺、也想念能逗喜歡的人開心的自己。

「真是的!Soyorin笑得太用力了吧!」忿忿的坐了回去,替自己又斟了一杯酒,喝下太大的一口,覷著棕髮學姊難得燦爛的笑顏,臉頰因為酒精以外的原因泛起紅暈。

「畢竟,被外科部的明日之星千早醫師畢恭畢敬的道謝很虛榮呢。」可惜那抹令人心動不已的笑像曇花一樣短暫,優雅的揩去眼角笑出來的淚,撥過散落的髮尾,也跟著啜了口酒,白皙臉蛋上的紅暈看起來好迷人。

可惡的狐狸精,幹嘛故意在自己面前那麼優雅的喝酒,還風情萬種的撥著那頭柔順又漂亮的棕髮,成熟的魅力簡直要讓她heart attack,天啊,隨著動作還飄來一股淡淡的洗髮精香氣,救命!救命!

即便是以愛慕虛榮的角度來說也很難不陷入長崎爽世的魅力裡,這件事上千早愛音覺得真不能算自己太容易被勾引。

好渴,沒來由地吞了口口水,為了掩飾自己的失態又接著咕嚕灌下太大口的紅酒。

至少學姊一直以來緊繃著的肩膀放下了,對於自己偷偷拉近的距離也未置一詞,比起臉部表情和語氣更能洩漏心情的修長指尖無意識的摩娑著細長的杯頸,那雙霧藍色的雙眼在客廳暖黃色的燈光下不再幽深如同結著千年寒冰。

或許學姊這個腳色讓爽世感到安全了一些。以勉強算的上是對後輩關心的和緩語氣問了她最近好不好,科部裡的其他人近況。

順著話頭回應著,儘管這絕不是千早愛音此刻最想談的話題排行榜前十,但要是把人給逼急了也不好。

要沉的住氣,畢竟都忍耐了這麼久、畢竟她是那麼想讓學姊知道自己也長大成熟了。

「那件事之後科裡算是混亂了一陣子吧…不過事情越燒越大,陸續有更多受害者和看不下去的人發聲,部長也只好下台了。多虧這樣,後續科裡大家都謹言慎行多了、大家可以專心做好自己的事情,回頭想想是好事呢。」

粉髮學妹大致交代了以前相熟的同期現在如何,然後提起了他們從沒來的及討論的話題。

「一開始真的很傷心哦,以為被soyorin丟掉了。但後來才知道是學姊在保護我吧?可以順利在醫院完成訓練、甚至留下來升等,今天這一切都是因為學姊。」

當然不想被捲入騷擾事件、也不想因為被視為反動份子而在受訓期間受刁難。儘管回過頭來看,千早愛音並不是那麼確定這是否是最好的方式,但也不至於矯情到說「沒拜託妳做這些事」

傷心過也怨恨過,但最後只剩下感謝與遺憾。

以及心底那道無時無刻催促自己變強的迫切感受──為了不辜負這份情感的犧牲,也為了讓滿溢的傷痛有出口,她比誰都努力成為笑著留到最後的勝利者。

而如今那個她苦苦追尋的幻影無比真實地坐在她的客廳裡,那一瞬間退去了防備與武裝,海洋一樣幽深難測的藍眼睛訥訥望著她,裡頭的包容與憐愛似乎從沒變過。

還是那雙讓她一見鍾情的,漂亮又憂傷的藍眼睛。

「我現在過得很好!已經可以獨當一面,不是那個什麼都不知道、需要被照顧的小朋友了,而且我會好好打掃家裡,也會很努力讓你開心…」

明明那麼多次的告訴自己要忍耐,明明自認為聰明過人,可是每次撞進那一汪海洋之中時,她就像被人魚歌聲迷惑的水手般失了方向。

酒意慢半拍發作,壓抑太久的情感淹沒了堤防,說不上是什麼更讓她迷醉,在微醺的暈眩之中,她伸手抓住了學姊的衣角,聽見自己用帶著哭腔的可憐語調一股腦開口。

「所以這次、不要丟下我了好不好?」

那雙海藍色的眼睛裡漫起了迷霧,鬼迷心竅的最後印象只有過分漂亮的長崎爽世咬了咬唇。

一心一意的請求沒有獲得口頭回應(或者此刻算是另一種口頭回應?),回過神來一向端莊優雅的學姊已經主動跨騎在自己身上,雙手環在她的脖頸上,兩人之間的距離過近卻又讓她覺得遠遠不夠近。

紅酒氣味在兩人之間傳遞,柔軟豐潤的唇比回憶裡的還要垂涎欲滴,明示性的鼻息與悶哼迴盪在空曠的客廳裡,挑起蟄伏已久的意亂情迷。

雖然不是沒夢過這種情節!但是,初次重逢的浪漫情事不該隨便發生在這裡吧?!

對於千早愛音來說因為喜歡所以親上去完全合理,但這麼簡單快樂的劇情絕對不可能發身在有長崎爽世參與演出的劇本裡。

心中警鈴突然大作,灰眸猛的瞪大,直覺不對勁,困難的分開這個吻,抓住已經探進襯衫衣襟裡的柔軟手掌,提議了至少去房間,在那雙藍眼睛一瞬間的飄移中印證了自己的推測──

八成是想把這當成某種一夜放縱吧。

為什麼寧可自己找了千百萬種迂迴離奇的錯誤解釋,也不願意坦然接受我愛你妳也愛我這樣淺顯易懂的正解呢?

何況退一萬步來說,千早愛音也絕對不是喜歡搞什麼一夜情的人,至於學姊…難道是在國外學壞了?

會不會也跟別人做了這些事?平日裡好脾氣講道理的粉髮女孩微妙的不爽起來,使壞的往柔軟豐潤的下唇咬了下去,下齒那刻還是不忍地放輕力道,一邊發出煩躁的悶哼聲,仗著酒膽拽著狡猾又討厭的前女友往樓上去。

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微微瞇起眼,不是那麼溫柔地將人給推倒在床墊上,欺身壓了上去,發酸的虎牙一口咬在肯定會留下齒痕的纖細脖子上,在抑制不住的低吟中原本努力告誡自己那些要恆久忍耐又有恩慈的心理建設全都蒸發無蹤。

她可沒有良善到還放過自投羅網的狐狸。

在被推倒到熟悉床墊上動彈不得的時候,長崎爽世突然非常深切感覺到自己今晚真的犯了太多錯了,主動去挑釁這頭惡犬大概是裡頭最荒唐的那個,然而或許從一開始沒有底線的默許與縱容就已經錯的徹底。

There’s no turning back. 像是墜落雲端的雨滴、像是不可逆的化學反應,她早該明白千早愛音就是她躲不開的宿命。

沒給她太多懊惱的餘裕,突然之間千早愛音像是外面下起的夜雨一樣無所不在。沒耐心地扯開洋裝,濕熱的吻就隨之而下,從脖頸蔓延到鎖骨,平日裡看起來無害的可愛虎牙露出了掠食者的本性,沒有章法的啃著白皙的肌膚,在每個柔軟的吻中夾帶刺痛。

這遠遠不是回憶裡那種溫柔綿長的前戲,然而可恥的是這份陌生痛楚竟然讓她微妙的興奮起來,有人如此急迫的渴求著她,將她像獵物一樣困住,不記得上次心跳這麼急促是何時,這麼長久以來第一次深切地感受到自己的存在。

雖然確實是自己主動開始,但被反客為主的感受還是令人不安,而此刻壓在自己身上為所欲為的粉髮女孩動作也熟練地讓人不爽。

明明是自己分的手,但此刻躺在這兒,只要想到可能有別人也睡過這張床──這張她們的床──長崎爽世又忍不住矯情的感到一陣胸悶氣短,氣虎虎的瞪著那雙逆著城市燈火顯得幽深的灰眼睛,又忍不住做勢推搡起來。

「哈啊…還有誰?」

「哼嗯?學姊在問些什麼啊?」本來就不是方便掙脫的姿勢,也或許是看穿了她的作繭自縛,被瞪了的千早愛音只是微微勾起嘴角,不懷好意勾弄著內衣肩帶的手甚至沒要停下的意思。

不知道為什麼,此刻那副裝傻的無所謂模樣就是讓人很不爽,無暇多想這是否是另一次行差踏錯,伸手緊緊拽著學妹的襯衫衣領,勒住線條漂亮的脖子也不管,咬著牙逼問下去。

「還有誰…被你帶來這張床上過?」

「Soyorin問這個,希望得到什麼答案呢?」

其實很壞心眼的粉髮女孩對她微微歪頭,笑的無辜,抓過她還欲掙扎的掌放到自己左胸前,欺身輕輕咬上她的耳垂,讓尖銳的虎牙在等待的窒息感中製造一點戰慄。

明知她太過容易被情緒勒索,仍大方且沒有一點憐惜的將愧疚感沉沉壓在她身上,濕熱的氣息噴灑在耳邊,讓她每個字都明明白白無法逃避。

「沒有誰喔,這裡,一直都在等著你回來喔。」

就算知道對方在使壞,卻一點抵抗的能力都沒有,心臟彷彿被緊緊掐住,死死瞪著那張總是好看到討厭的臉,而那雙灰眼睛也毫無退卻的定定望著她,似乎打定主意在她願意面對事實之前都不移開眼。

「明明沒有這樣拜託你吧?」儘管嘴硬著,水氣卻自行模糊視線,被鬆開的手撫上那張仔細看消瘦了些的臉,開口的聲音帶著丟人的哽咽,厚重的防備終於在此刻潰堤。

「愛音さゃん是笨蛋嗎?萬一我不回來怎麼辦?要一直等下去嗎?明明就對你做了這麼過分的事…你以為這樣就會我愧疚嗎?」

「如果愧疚代表soyorin還在意我的話?好像不錯耶?」被瞪了也不怕,笑咪咪的緊緊抱住終於乖順被困住的狐狸,任由她惱羞的將眼淚隨便糊在自己的襯衫上,感受一滴一滴的熱意從胸前滲透進心臟。

愛音想到小時候很愛吃的一種流心硬糖,外層是苦澀的咖啡,但是耐心等它化掉之後裡面會流出奶油,甜膩但恰到好處的中和掉原本的苦味。明明不是小孩子的口味,但這份複雜的滋味不知怎麼的讓小愛音非常著迷。

不過長大的她比較著迷於長崎爽世。

不輕易揭露真心,並且以同等的彆扭懷疑著他人的真心、似乎總是打著壞主意的學姊其實有著很好懂的邏輯──

害怕受傷於是層層包裹心意,並且柔軟到不願意輕易辜負別人的好意於是武裝自己、認定了之後會努力的對你好,哪怕手段過於偏激,其實也代表她的一心一意。

想到自己此刻正咬破堅硬卻易碎的糖衣,就要品嘗到那被包裹在層層防備下,不曾輕易向誰展示的、赤裸又令人害羞的佔有欲,她就感到一陣隱密的欣快感從背脊直竄上腦門。

真想要再多嘗點甜頭。

下意識地舔了犬齒,前一秒還好溫馨的拍著柔軟纖細的背脊,下一秒那隻作亂的爪子就往前方的豐滿山丘探去,帶著笑意的聲音刺激著敏感泛紅的耳廓,聽著難耐的、換不過氣的喘息時得意的勾起嘴角,灰色好脾氣的眼睛變的幽深又貪婪。

「但是,果然還是只想要soyorin在高潮的時候哭哦。」

甚至可能不是蓄意為之,但千早愛音意外的非常知曉該做什麼才逮著她的尾巴,戳中她的軟肋,然後趁亂抓撓她的肚子。

甚至幫她省了組織陰陽怪氣的反擊的時間,比記憶還要來的柔軟灼熱的掌就探上胸前,靈巧的指尖挑弄著上頭敏感的小點,久疏問候的身體馬上背叛了自己,每寸肌膚都尖叫著想要更多照顧,每次碰觸都帶來強烈的電流,癱瘓了意識,只能軟著腰任人魚肉,原本揪在學妹衣襟上的指節鬆軟服貼的像是邀請。

「Soyorin還是好敏感,喜歡這裡對嗎?」

明明不可能誠實說出口,壞心眼的傢伙卻似乎早就摸清自己沒辦法抵抗那道清亮卻總帶著溫和笑意的聲音,尤其染上慾望變得低啞的時候更是性感的可以。

光是這樣帶著濕氣與溫度的氣息鑽進耳道,都像是一種侵犯,歡愉的白點模糊了視線,只能難耐的靠在散發淡淡果香的懷裡喘息著,勉強維持著最後一點體面。

「閉嘴吧…」

「嗚哇,怎麼辦,好興奮。」被罵反而開心起來不知道什麼毛病,笑聲伴著熱氣噴灑在敏感耳廓,銳利的犬齒輾過發燙耳垂,更加惡意的在她耳邊低語。

「Soyorin罵人的時候超級色情的喔。」

這下罵人也不是講什麼都不是,惱羞到快哭出來,那張討厭的嘴才終於放過她的耳朵,但也只是為了把她挑弄的更加凌亂。

邋遢且並不溫柔半吻半咬的巡視過脆弱脖頸、劇烈起伏的胸膛,然後是已經被逗弄的發脹的乳頭,柔軟粗糙的味蕾反覆摩擦捲吮過敏感尖端,粉色惡犬滿足的微微瞇起眼,不知嘗到了什麼味道,沉醉的表情顯得很色情。

「哈啊…愛音…!」

「這裡,也想我嗎?」然後是骨節分明的,靈活的手摸索著從洋裝下擺探進腿間,甚至連好好把衣服脫掉都不願意,還頑劣的非得在勾到滿手濕滑時做出評論,然後又不待回應的逕自索要更多。

一切都混亂又不體面,遠遠不是長崎爽世經歷過的那些溫柔呵護的親密,卻又詭異地在幾乎像是發洩的貪婪的牙口間感到一股滿足,讓她幾乎哭泣。

還是她的。

繞了這麼大一圈,這份欲求與喜愛仍然還是她的。

千早愛音仍然還是她的。就像她也一直都是千早愛音的。

於是她閉眼擁抱自己不可迴避的命運,在被進入最私密敏感的深處時緊緊攀住纖細但意外結實的背脊,讓抽泣湮滅在喘息與呼喚裡,放任自己沉溺在千早愛音帶來的所有感受中。

「太…不要了…愛音!」

呼喚然後獲得回應,原來是這樣簡單不需多想的事。

「沒事喔,會讓soyorin舒服的。」

一時間千早愛音好像無所不在。埋在體內的指節還牢牢記得每處敏感點,加快了速度勾弄出更多快慰,另一隻手臂安穩的收緊將她困在懷裡,作動之間帶出的淫靡水聲侵擾著鼓膜,鼻尖傳來帶著些許汗味,染上熱度的淡淡花果香氣,是對方為了自己動情的證明。

「喜歡喔、soyorin。」然後從沒變過的,在快感將她徹底淹沒的瞬間,鬢邊落下溫熱的珍重的輕吻,那道清亮的聲音好溫柔的,好認真的,再一次這麼說。

曾經靜止的時間似乎再度流動。

似乎短暫的昏厥過去,至少迷迷糊糊半瞇著眼被輕輕拍背餵水時,長崎爽世有一瞬間搞不清楚自己到底為何不長進的又馬上落到這邊田地。

軟綿綿的任由裝乖的傢伙擺弄,被從已經皺巴巴又不成形的洋裝中剝出來擦拭汗溼的皮膚時舒服的又快睡回去。

似乎過去每次在床上就是只有被為所欲為的丟人下場,只是她忘記了,或者一直都恥於想起。

可怕的是那隻殷勤餵水擦身的手前一刻還好憐愛的幫她拭去眼角淚痕,下一刻就又以完全不純潔的方式沿著身側滑到胸前,所到之處又撩撥起隱約的空虛。

「你這傢伙還…?」

「吶吶,因為玻璃窗上的soyorin很色嘛。」娃娃一樣無力軟弱的腰身被托起,不由分說的壓上床邊的落地窗。

儘管知道是單面玻璃,冷硬觸感與暴露在半空中的羞恥感仍然讓她感到一陣血氣上湧,氣得想去打人,卻被從身後牢牢的禁錮住。

幽暗之中透過玻璃倒映瞪著那張壞臉,對方只是好無辜好可憐的望著她,好像剛剛被欺負的哭出來的人是自己,深邃灰眸裡卻閃爍著完全相反的執拗與慾求。

「剛剛那樣肯定還沒吃飽吧?」

「在胡說什麼…」

「因為人家可是非常想念soyorin喔。」輕輕啃咬著耳朵,聲音裡滿滿的都是渴求與依戀,手上的動作卻一點都沒要尊重個人意願的再度往腿間去,按壓著方才無暇照顧的小小蒂頭。

「求你了,說你想我嘛。」

「哼嗯…笨蛋…」

「咦?好無情噢。」

惡劣歸惡劣,偏又很知道要怎樣緊緊從背後抱著給予安全感,蓄意或其實並非蓄意的在耳際說些多想念她云云,一邊又殷勤的伺候著已經興奮脹大的小點。

過多的感官刺激讓聰明精巧過頭的腦袋徹底當機,只能塌著腰被動承受著,在手指再度埋入緊窄甬道時尖叫出聲,胸乳任人掌握成色情的形狀,而這副沒出息的模樣還透過玻璃窗徹底被那雙灰眼睛看光。

光是這份羞恥感就讓她眼前再度發白。久曠的身體哪裡經受的住這樣強烈的幾乎殘酷的刺激,不過幾下的時間,就又渾身發顫的被玩弄到高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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