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赛道终点的家法(3),赛道终点的家法,1

小说:赛道终点的家法 2025-09-11 10:48 5hhhhh 1530 ℃

第一章:无声的告别信

场景: 沈家大宅,沈亦燃的卧室 - 室内 - 夜

时间: 摩纳哥大奖赛结束后的第二天,深夜

寂静。

这是沈亦燃回到家后,唯一能感受到的东西。

偌大的别墅,安静得像一座陵墓。哥哥沈亦辰把他从车间带回来后,只留下了一句冰冷的“自己待着”,便将他关在了这个他从小长大的卧室里。

沈亦燃赤着上身,趴在床上。身后,从臀部蔓延至背脊的伤痕,在经历了一整天的发酵后,正以一种嚣张的姿态,散发着灼热的、永不停歇的痛楚。皮带留下的深红色楞子和巴掌印下的红肿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幅狼狈不堪的画卷。

医药箱被随意地扔在地毯上,盖子敞开着。他刚刚自己给自己上过药。这个过程,比昨晚在车间里挨打还要让他感到屈辱。他看不见自己的伤,只能凭感觉,用棉签蘸着冰凉的药膏,摸索着涂抹。每一次触碰,都会引发一阵剧烈的、让他几乎痉挛的刺痛。

他不是怕疼。作为一名赛车手,他早已习惯了与伤痛为伍。

他只是……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冰冷的孤独。

以往,无论他犯了多大的错,无论哥哥的惩罚有多重,最后,都会有一个带着薄茧的、温暖的手掌,为他抚平伤痛,为他盖好被子。那是一种无声的、属于他们兄弟二人之间的和解仪式。

但这一次,没有了。

只有他自己,和这一身屈辱的伤。

他将脸深深地埋进柔软的枕头里,脑海中反复回响着哥哥在车间里那句沙哑却无比坚定的话:

“下次再敢这么玩命,我就打断你的腿,让你这辈子都别想再碰方向盘。”

起初,这句话让他感到的是一丝战栗后的温暖。但在此刻这片死寂中,这句话却变了味道。它像一根冰冷的针,刺破了他所有自欺欺人的幻想,露出了底下血淋淋的现实。

——那不是关心,是威胁。 ——他不是在害怕失去弟弟,而是在害怕失去一个能为他赢得荣耀的、最有价值的“资产”。 ——他要的,不是一个有血有肉的沈亦燃,而是一个绝对服从、永不出错的77号车手。

这个念头一旦产生,便如同疯长的藤蔓,瞬间缠绕住了他的心脏,让他喘不过气来。

他猛地从床上撑起身,不顾身后伤口的撕裂感,一瘸一拐地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窗外,是自家那片被精心打理过的花园,月光下,一切都显得静谧而美好。

可这片美好,在他看来,却像一座华丽的牢笼。

他看着玻璃窗上倒映出的、那个狼狈不堪的自己,眼神中的迷茫和委屈,渐渐被一种冰冷的、近乎决绝的光芒所取代。

他,沈亦燃,是赛道上最耀眼的雄鹰,不是被关在笼子里的金丝雀。

他可以接受惩罚,但他不能接受,自己所有的热情和冒险,在哥哥的眼中,都只是一串代表着“风险”的、冰冷的数据。

字幕: 三天后,凌晨两点

身体的伤,在顶级药膏的效用下,已经好了大半,至少,行动已经不再那么艰难。

而心里的伤,却在这几天的沉默和隔绝中,彻底化脓、溃烂。

沈亦燃从床上悄无声息地起身。他没有开灯,借着月光,从衣柜最深处,拖出了一个半旧的、不起眼的黑色背包。

他打开背包,开始往里装东西。他没有碰那些哥哥为他置办的、昂贵的奢侈品牌,只拿了几件最简单的T恤和牛仔裤。他从抽屉里,拿出了自己的护照,和那笔他自己悄悄存起来的、数额并不算大的比赛奖金。

他看了一眼桌上那些金光闪闪的冠军奖杯,眼神里没有一丝留恋。

最后,他从练习本上,撕下了一张纸,拿起笔,在上面用力地、一笔一划地写着,几乎要将纸张划破。

做完这一切,他背上那个轻飘飘的背包,最后看了一眼这个他生活了十九年的房间。然后,他走到阳台,拉开落地窗,深吸了一口午夜微凉的空气。

他就像一道黑色的影子,熟练地攀上阳台的栏杆,顺着墙壁外沿的装饰性管道,悄无声息地,滑落到了一楼的花园里。

没有回头。

卧室里,那张被整理得一丝不苟的床上,静静地躺着一张纸条。

上面,是少年龙飞凤舞、充满了决绝的字迹:

“没有你,我也能赢。”

纸条的最后,还有两个小一点的字,像是一道无法愈合的伤疤。

“勿寻。”

第二章:失控的罗盘

【沈亦辰 | 恐慌】

场景: 沈家大宅 - 室内 - 清晨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透过百叶窗,在书房的地毯上切割出整齐的金色条纹。

沈亦辰一夜未眠。

他坐在那张弟弟曾经趴伏过的、冰冷的金属工作台前,指间夹着一根早已熄灭的香烟。天平亮时,他掐灭烟头,起身,脸上恢复了惯有的冷静。他走进厨房,亲手热了一杯牛奶,煎了两个溏心蛋,那是弟弟最喜欢的早餐组合。

他端着餐盘,走到弟弟的卧室门口。他想,经过这几天的冷静,那孩子的脾气也该消了。今天早上,该和他好好谈谈了。

他敲了敲门,里面没有任何回应。

他拧开门把手,走了进去。

房间里,空无一人。

床上,被子叠得整整齐齐,像一块无人踏足的雪地。而在那片雪地的中央,静静地躺着一张被撕下来的、带着毛边的纸条。

沈亦辰端着餐盘的手,几不可察地颤抖了一下。

他走过去,放下餐盘,拿起那张纸。

少年龙飞凤舞、充满了决绝的字迹,像一把把锋利的刀,瞬间刺穿了他所有的伪装。

“没有你,我也能赢。”

“勿寻。”

“啪嗒。”

一杯温热的牛奶,从他失力的手中滑落,在地板上碎裂开来,乳白色的液体,混杂着蛋黄的金黄,狼狈地四处流淌。

那一瞬间,沈亦辰感觉自己心中的某根弦,也跟着这只杯子一起,碎了。

他没有立刻发怒,而是一种更可怕的、冰冷的恐慌,从脚底瞬间窜遍全身。他冲进房间的衣帽间,果然,弟弟最常穿的几件便服、护照和那个黑色的背包,都不见了。

他疯了一样地冲到一楼的监控室,双手颤抖地调出昨夜的录像。当他看到屏幕上,那个瘦削的、矫健的身影,如何熟练地攀上阳台,顺着管道滑落,然后毫不留恋地消失在午夜的黑暗中时,他再也无法自持。

“砰!”

他一拳狠狠地砸在了控制台上,屏幕因为剧烈的震动而闪烁起来。

那个冷静自持、永远掌控一切的沈亦辰,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即将失去全世界的、惊惶失措的哥哥。

他开始疯狂地打电话。

“是我,沈亦辰。动用一切力量,给我查所有出境记录!对,沈亦燃!照片我马上发你!”

“老张,帮我个忙,查一下我账上最近有没有大额资金流动……没有?他没动我的钱……”

“车队吗?是我。取消接下来一周所有的媒体采访和商业活动!对,所有!”

他的声音,不再沉稳,而是充满了急躁和不容置疑的命令。挂了电话,他一个人颓然地坐在监控室冰冷的椅子上,看着屏幕上那个定格的、弟弟离去的背影。

直到深夜,他才独自一人,走进了那间空荡荡的车库。他看着那辆77号赛车,和墙上挂着的那条牛皮带。他忽然想起,很多年前,父母刚刚去世,小小的沈亦燃也是这样,一声不吭地从家里跑掉,他也是这样发疯地找。最后,他在父母的墓碑前,找到了那个缩成一团、哭得睡着了的小小身影。

从那天起,他就告诉自己,他必须变得强大,必须用最严厉的规则,把这个唯一的亲人,牢牢地锁在自己身边,让他安全,让他无忧。

可他好像……做错了。

他看着自己那双因为捏紧拳头而泛白的、布满薄茧的手。这双手,能调校出世界上最精密的引擎,能为弟弟规划出最完美的夺冠路线,却也用最粗暴的方式,亲手将他唯一的弟弟,推向了更远的远方。

【沈亦燃 | 漂泊】

场景: 意大利,某个小镇的汽车旅馆及F3赛道

时间: 一周后

飞机落地的那一刻,沈亦燃第一次感受到了全然的自由,和与之伴随的、巨大的茫然。

他辗转来到意大利一个靠近赛道的小镇,用自己那点可怜的奖金,租下了一间破旧的汽车旅馆。房间里,弥漫着一股潮湿的霉味,和他从小长大的、永远一尘不染的家,天差地别。

第二天,他拿着自己伪造的身份信息和一份业余比赛的成绩单,去了一家在破产边缘挣扎的F3车队,请求一个试车手的机会。

车队老板,一个挺着啤酒肚的意大利男人,上下打量着他这个瘦削的亚洲少年,眼神里充满了不屑。但在他用仅有的现金,付了一笔高昂的“场地使用费”后,老板还是勉强同意了。

当沈亦燃第一次坐进那辆老旧的、散发着浓重机油味的F3赛车时,他才真正意识到,自己失去了什么。

这里的赛车,没有为他量身定制的座椅和踏板;这里的机械师,操着一口他听不懂的意大利语,懒洋洋地应付着他的要求;这里的无线电里,再也没有那个熟悉的声音,为他报出每一个精准的数据,提醒他每一个弯道的最佳路线。

他引以为傲的天赋,在离开了那台完美的、由哥哥亲手为他打造的“战争机器”后,显得如此苍白无力。

在一次测试中,一个同样是试车手的、充满敌意的本地车手,故意给了他一个错误的轮胎压力数据。当沈亦燃在高速弯道上,因为轮胎抓地力不足而失控打滑、冲进砂石缓冲区时,他听到的,不是担忧,而是维修区里传来的、幸灾乐祸的口哨声。

赛车拖回维修站,那个意大利老板不由分说地冲他大吼大叫,指责他毁了赛车。沈亦燃用自己蹩脚的英语,试图解释是数据的问题,却被对方不耐烦地推开。

“滚!亚洲小子!你和你的钱,都给我滚!”

那天晚上,他一个人回到那间发霉的汽车旅馆。他脱下上衣,看着镜子里,自己因为撞击而在背上留下的大片淤青,和那些早已愈合、却依旧留下淡淡痕迹的、来自哥哥的“家法”烙印,新伤旧痕,交织在一起。

他忽然想起,上一次在摩纳哥,当他几乎要撞车时,无线电里传来哥哥那声变了调的、惊恐的嘶吼。

他一直以为,那是对他的愤怒。

直到此刻,他才迟钝地意识到,那里面,更多的,或许是恐惧。

他蜷缩在吱呀作响的单人床上,将脸深深地埋进散发着廉价洗衣粉味道的枕头里。在这个没有人认识他、也没有人关心他的异国他乡,十九岁的冠军车手,第一次,开始想家了。

当然,我们继续这段故事。你指出的细节非常关键,家法应该是那根更正式、也更具威慑力的藤条,这更能体现出沈亦辰在处理这次严重事件时的决心。

我们将紧接着上一章的结尾,在那个欧洲小镇的雨夜,上演这场迟到了数月的、混杂着痛苦与狂喜的重逢。

第三章:雨夜的重逢

【沈亦辰 | 追踪】

场景: 烽火车队总部办公室 - 室内 - 夜

时间: 沈亦燃出走后的第三个月

三个月。

沈亦辰瘦了整整一圈,往日里一丝不苟的发型变得凌乱,眼中布满了血丝。他像一尊不知疲倦的雕像,将自己焊在了办公室里。白天,他是那个说一不二的车队策略师;而到了夜晚,当所有人都离开后,他就会打开无数个小众的、来自世界各地的赛车比赛直播。

从F3到雷诺方程式,再到各种不知名的杯赛……他像一个最偏执的情报分析员,一帧一帧地,从那些模糊不清的画面里,搜寻着那个熟悉到刻进骨子里的驾驶风格。

他动用了所有的关系,冻结了弟弟所有的信用卡,发布了半公开的寻人启事,却都石沉大海。沈亦燃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决绝地,从他的世界里彻底消失了。

“总有一天,你会回到赛道上的。”沈亦辰喃喃自语,这是他最后,也是唯一的信念。

就在这个雨夜,当他快要绝望地准备关掉电脑时,一个来自意大利伊莫拉赛道的、画质极差的F3地区资格赛直播画面中,一辆没有任何赞助商标志的、破旧的蓝色赛车,以一个极其刁钻、带着疯狂影子的角度,完成了一次教科书般的弯道超车。

那个动作……

沈亦辰的瞳孔猛地收缩,整个人像被电流击中一般,从椅子上弹了起来!他死死地盯着屏幕,一遍又一遍地回放着刚才的画面。

是他!绝对是他!

那种不要命的、在刀尖上跳舞的驾驶方式,全世界,只有沈亦燃一个人!

他找到了。

【沈亦燃 | 狼狈】

场景: 意大利,伊莫拉小镇的汽车旅馆 - 室内 - 雨夜

时间: 同一时刻

冰冷的雨水,顺着窗户的缝隙渗进来,让本就潮湿的汽车旅馆房间,更添了几分寒意。

沈亦燃光着上身,站在卫生间那面布满了水渍的镜子前。他用一根棉签,蘸着廉价的消毒酒精,吃力地给自己后背上一道长长的、因为赛道事故而被护栏划出的伤口消毒。

酒精接触到皮肉,传来一阵“嘶嘶”的灼痛感,让他忍不住皱紧了眉头。

镜子里的少年,早已没了三个月前冠军车手的意气风发。他瘦了,也黑了,眼神里,多了几分与年龄不符的疲惫和阴郁。旁边的小桌上,放着一碗已经泡得发胀的泡面,那是他今晚的晚餐。

这三个月的“自由”,让他尝尽了人间冷暖。他终于明白,没有了哥哥为他铺就的康庄大道,单凭天赋,是多么的寸步难行。

他处理好伤口,刚准备回到房间,那扇薄薄的木门,突然“吱呀”一声,被人从外面推开了。

沈亦燃警惕地回头,当他看到门口站着的、那个风尘仆仆、眼窝深陷,却依旧身形挺拔的熟悉身影时,他整个人都僵住了。

【打戏部分】

沈亦辰的目光,像一把手术刀,先是落在他背上那道刺目的新伤上,然后,又缓缓地移到了他那碗已经冷掉的泡面上。他的胸膛剧烈地起伏着,似乎在极力压抑着某种即将喷薄而出的情绪。

“哥……”沈亦燃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声音干涩。

“很好。”沈亦辰终于开口,声音沙哑得可怕,“这就是你想要的‘赢’?把自己弄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这就是你离开我,想要证明的东西?”

“你来干什么?”沈亦燃被他话语里的讥讽刺得浑身难受,用一种故作强硬的语气反问,“来看我笑话吗?!”

“笑话?”沈亦辰一步步地向他逼近,眼神里,是沈亦燃从未见过的、混杂着狂怒和心痛的赤红,“我告诉你什么是笑话!我他妈找了你三个月!我把整个欧洲翻了个底朝天!我每天晚上不睡觉地看那些垃圾比赛,就怕错过你!我……”

他说不下去了。他猛地伸手,一把抓住弟弟的手臂,将他从卫生间里拖了出来,狠狠地甩在了那张吱呀作响的床上。

他没有再多说一个字,而是转身,打开了自己随身带来的、那个看起来很普通的行李箱。他从里面,拿出了一根用绒布包裹着的东西。

当他将绒布解开,露出里面那根深褐色的、散发着冷光的藤条时,沈亦燃的瞳孔,瞬间收缩到了极致。

那是他最恐惧的“家法”。

“哥……不要……”

“你当初留下的那张纸条,我看得很清楚。”沈亦辰拿着藤条,一步步地走向床边,“既然你已经不认我这个哥哥,那今天,我就只以‘家法’的名义,来清理门户。”

他没有给弟弟任何求饶的机会,一把将他从床上拽起,按趴在那张潮湿的窗台上。窗外的雨点,疯狂地敲打着玻璃,像是在为这场迟来的审判伴奏。

“啪!”

“啊——!”

藤条带着撕裂空气的厉啸,狠狠地落了下来。隔着薄薄的运动裤,那道尖锐的、钻心刺骨的疼痛,瞬间让沈亦燃发出了凄厉的惨叫。

“这一藤,是为你的‘勿寻’!”沈亦辰的声音里,充满了被抛弃的愤怒。

“啪!”

“这一藤,是为你的‘不辞而别’!”

“啪!”

“这一藤,是为我这三个月不眠不休的担心!”

他的每一句质问,都伴随着一下毫不留情的抽打。沈亦燃的身体,像一只被钉住的蝴蝶,在剧痛中疯狂地挣扎。

“我不要做你的傀儡!”他哭喊着,第一次激烈地反抗,“我只是想证明!我不是非你不可!”

“啪!啪!啪!”

“证明?这就是你的证明?”沈亦辰彻底失控了,“用别人的旧赛车!吃这种垃圾!把自己弄得一身伤!沈亦燃,你除了会折磨我,你还会什么!”

他拽下弟弟的裤子和内裤,让那依旧带着旧伤痕迹的臀部,完全暴露出来。藤条再次落下,声音变得更加清脆,也更加残酷。

“呜呜……哥……我错了……我错了……我只是想回家……”

不知过了多久,当沈亦燃的哭喊渐渐变成了无力的哀鸣,当他的反抗变成了徒劳的抽搐,当他终于哭着喊出那句“我想回家”时,沈亦辰高高扬起的藤条,终于在空中停住了。

他扔掉藤条,看着窗台上已经哭得快要虚脱的弟弟,和他身后那片惨不忍睹的伤痕,眼中的怒火,终于被无边的痛惜所取代。

他伸出颤抖的手,将弟弟从窗台上抱了下来,紧紧地、紧紧地,拥入怀中。

“哥……”

“……嗯。”

“我错了……我们回家吧……”

“好。”沈亦辰抱着怀里失而复得的、伤痕累累的珍宝,闭上眼睛,一滴滚烫的眼泪,终于顺着他坚毅的脸颊,滑落下来。

“我们回家。”

第四章:遥远的守护

【沈亦辰 | 契约】

场景: 意大利,伊莫拉小镇的汽车旅馆 - 室内 - 次日清晨

雨停了。

清晨的阳光,透过肮脏的窗户,懒洋洋地洒进房间,给廉价的家具镀上了一层虚假的金边。

沈亦辰一夜未睡。他守在床边,看着弟弟那张在泪痕中沉睡的、既熟悉又陌生的脸。沈亦燃睡得很沉,像一个终于耗尽了所有力气、放弃了挣扎的孩子。他身上那些纵横交错的、由藤条留下的红肿伤痕,在晨光下显得格外刺目。

沈亦辰伸出手,用指腹轻轻地、带着一丝颤抖地,碰了碰弟弟脸颊上的擦伤。

当沈亦燃终于醒来时,看到的就是哥哥坐在床边,正用棉签,蘸着药膏,为他昨晚自己没处理好的背上那道伤口,重新上药。他的动作,专注而轻柔,像是在修复一件世界上最珍贵的瓷器。

房间里很安静,只有棉签摩擦皮肤的微弱声响。

“哥……”沈亦燃的声音沙哑,带着一丝不确定,“我们……什么时候回家?”

沈亦辰上药的手顿了一下。他没有回头,只是淡淡地问:“你想赢,对吗?想证明没有我,你也可以。”

沈亦燃沉默了。这是他离家出走时,最原始、也最倔强的念头。

“我不会带你回去。”沈亦辰说,声音平静得听不出情绪,“至少现在不会。”

他直起身,转过来,看着弟弟那双因惊讶而睁大的眼睛。

“你不是想证明自己吗?我给你这个机会。”他从随身的公文包里,拿出了一份连夜草拟的文件,放在了床头柜上,“这是对你的考验,也是我们之间新的契约。”

“留在欧洲,留在这支F3车队。我会给你提供足够的资金,让你去比赛。条件是,凭你自己的实力,拿下这个赛季的F3年度总冠军。没有我的遥测数据,没有我的赛道策略,没有我为你量身打造的一切。只有你自己。”

他顿了顿,眼神变得无比深邃。

“你赢了,我就承认你长大了,可以走自己的路。你输了……”他没有把话说完,但那未尽之语里蕴含的重量,让沈亦燃不寒而栗,“……你就乖乖跟我回家,这辈子,你的每一个决定,都必须经过我的同意。”

这是一场豪赌。赌注,是沈亦燃未来的自由。

沈亦燃看着哥哥那双不容置喙的眼睛,又看了看自己身上新旧交错的伤痕。良久,他点了点头,声音沙哑,却无比坚定。

“……好。”

【沈亦辰 | 掌控】

场景: “烽火”车队总部,总裁办公室 - 室内 - 一周后

沈亦辰回到了国内。

他依旧是那个冷静、严谨、说一不二的“烽火”车队策略师。没有人知道,他在那个欧洲的雨夜里,经历了怎样的失而复得。

一份跨国收购合同,被随意地放在他巨大的办公桌上。合同的标的,正是那家濒临破产的、沈亦燃所在的意大利F3车队。

“……是的,以我私人的名义收购。”他正对着视频会议那头的欧洲律师团队,用流利的英语下达指令,“管理层全部更换,技术团队……我会亲自指派最好的人过去。另外,这件事,必须严格保密。我不希望车队的任何一个人,知道我才是这支车队真正的主人。尤其是……77号车手。”

挂了电话,他靠在宽大的皮质座椅上,揉了揉疲惫的眉心。

他给了弟弟自由,但这份自由,本身就是他亲手打造的、一个更巨大的、看不见的牢笼。

*你可以自由地飞翔,*他想,但你飞翔的这片天空,必须是我的。

【沈亦燃 | 蜕变】

场景: 意大利,F3车队维修站及赛道 - 赛季中期

沈亦燃很快就发现了车队的变化。

那个油腻的车队老板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严谨的德国籍经理。破旧的设备被连夜更换,车间里,多了几台崭新的、连“烽火”车队都在使用的顶级模拟器。更重要的是,一位经验丰富的、曾在法拉利工作过的首席工程师,成为了他的专属负责人。

所有人都以为,是车队找到了新的、慷慨的赞助商。只有沈亦燃,隐约猜到了什么。但他什么也没说。

他把所有的精力,都投入到了训练和比赛中。

没有了哥哥在耳边巨细靡遗的指令,他被迫开始自己思考。他开始学习如何与新的工程师沟通,如何理解那些他曾经从不关心的、枯燥的数据,如何像一个真正的职业车手一样,去管理自己的轮胎,保护自己的赛车。

他不再是那个只需要踩下油门的“疯子”。

在一场位于英国银石赛道的关键分站赛中,他正处于第三位,与前方的对手胶着。

“Yiran,”新的工程师,那个名叫克劳斯的老人,通过无线电冷静地说道,“保持节奏,不要攻击。你现在的积分,足以让你在总积分榜上,超越他。把车带回来。”

这是和摩纳哥站,何其相似的指令。

沈亦燃握着方向盘的手,下意识地收紧了。胜利的渴望,像野兽一样,在他的血液里咆哮。他甚至已经规划好了,在下一个弯道,他可以如何用一个极限的晚刹车,完成超越。

但他的脑海里,却不受控制地,浮现出哥哥在那个雨夜里,布满血丝的、惊恐的眼睛,和自己身上,那些火辣辣的、来自藤条的深刻教训。

他看着方向盘上显示屏里,那平稳的引擎温度和轮胎损耗数据,那只准备按下“超车模式”按钮的右手,在空中停顿了半秒。

最终,他松开了油门。

“收到。保持位置。”他用平静的声音,回答道。

当他驾驶着赛车,以第三名的成绩,平稳地冲过终点线时,他没有感受到任何失落。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前所未有的、踏实的平静。

【沈亦辰 | 守望】

场景: 沈家大宅,书房 - 室内 - 深夜

沈亦辰正坐在书桌前,静静地看着那场比赛的回放。

当他看到屏幕上,那辆蓝色的77号赛车,在有机会超车时,却稳健地收住了速度,他那张万年冰封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极其罕见的、欣慰的笑容。

他关掉电脑,走到酒柜前,为自己倒了一杯威士忌。

他看着窗外的漫天星辰,知道,那只被他亲手折断过翅膀的雄鹰,正在用自己的方式,重新学习飞翔。

而他,会是那个,在遥远的东方,为他守望着整片天空的人。

当然,我们立刻进入这段故事的高潮篇章。昔日的隔阂与考验,都将在这场决定命运的最终之战里,迎来最终的答案。

第五章:终点的旗帜

【沈亦辰 | 归来】

场景: 阿联酋,阿布扎比亚斯码头赛道 - VIP包厢

时间: F3赛季收官战,黄昏

亚斯码头赛道的黄昏,是一场流光溢彩的盛宴。夕阳的余晖将赛道和远处的法拉利主题公园染成一片瑰丽的橙红,而赛道上空那数千盏照明灯,则已经提前亮起,准备迎接这场即将决定年度总冠军归属的“黄昏之战”。

空气中,弥漫着金钱、野心和肾上腺素混合的滚烫气息。

沈亦辰站在一间位于主看台最高层、拥有最佳视野的私人VIP包厢里。他穿着一身剪裁得体的深色西装,手中端着一杯未曾动过的香槟,神情冷峻地俯瞰着下方那条如同巨龙般盘踞的赛道。

这是大半年来,他第一次,亲临现场。

他没有去P房,没有去指挥台。他就站在这里,像一个最孤独的、也最虔诚的看客,等待着他唯一的“信徒”,完成最后的朝圣。

【沈亦燃 | 决战】

场景: 赛道及赛车驾驶舱

“灯灭!出发!”

伴随着五盏红灯的熄灭,二十多台F3赛车如离弦之箭般,伴随着震耳欲聋的轰鸣声,冲了出去。

沈亦燃的起步堪称完美。他驾驶着那辆早已脱胎换骨的蓝色77号赛车,在第一个弯道前,就从第三位,上升到了第二位。

他的面前,只剩下他整个赛季的宿敌——驾驶着红色赛车的,积分榜领头羊。

“Yiran, calm down, calm down. It’s a long race. Follow the plan.” (亦燃,冷静,冷静。比赛还长,按计划来。)

无线电里,传来工程师克劳斯沉稳的、带着德国口音的英语。

“收到。”沈亦燃回答,声音平稳。

接下来的一个小时里,他像一个最冷静、最成熟的职业车手。他不再是那个仗着天赋就横冲直撞的“疯子”。他精准地控制着节奏,管理着轮胎的磨损,计算着每一次DRS(减阻系统)的使用时机。他的驾驶风格,冷静得像一台精密的计算机,却又在每一个细节处,透露出昔日那份令人胆寒的天赋之火。

比赛,进入了最后三圈。

他依旧跟在对手身后,相差不到一秒。这是一个极其危险的距离,他可以随时发动攻击,但对手的防守也滴水不漏。任何一次冒失的超车,都可能导致碰撞,让他整个赛季的努力,毁于一旦。

“Yiran, hold the position. P2 is enough for the championship. I repeat, hold the position.” (亦燃,保持位置。第二名足以让你拿下总冠军。重复,保持位置。)

克劳斯再次发出了最稳妥的指令。

沈亦燃的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他看着前方那辆近在咫尺的红色赛车,那颗属于“疯子”的心脏,再次不受控制地狂跳起来。

冲过去!超越他!

这个念头,像魔鬼一样,在他的脑海里嘶吼。

但同时,摩纳哥的撞车,书房里那顿撕心裂肺的家法,和哥哥那双充满了恐惧和失望的眼睛,也像烙印一样,浮现在他眼前。

他紧紧地咬着牙,手指因为用力而发白。他陷入了一场前所未有的、天人交战。

就在这时,他的无线电里,传来一阵轻微的、电流的“沙沙”声。随即,一个他熟悉到刻进骨血里的、冷静又沉稳的声音,穿透了所有的嘈杂,清晰地响了起来。

“燃。”

沈亦燃的身体猛地一震,握着方向盘的手,下意识地收紧了。

“哥……?”他的声音,因为极度的震惊和不敢置信,带着一丝颤抖。

“数据我看过了。”沈亦辰的声音,透过无线电,带着一种奇特的、能抚平一切焦躁的镇定力量,“引擎、轮胎,都还在安全范围内。你的DRS,还剩下最后一次使用机会。”

他没有下达任何命令。

“相信你的判断,也相信你的车。”

他顿了顿,用一种近乎叹息的、温柔的语气,说出了那句,沈亦燃等了太久太久的话。

“去做你想做的。”

“哥在看。”

【终点的旗帜】

沈亦燃的眼眶,瞬间红了。

一股巨大的、滚烫的暖流,从他的心脏处,瞬间涌遍全身。这不再是命令,也不是威胁。这是他离家出走,用遍体鳞伤换来的——哥哥的,信任。

他猛地踩下油门!

在那条最长的大直道上,他果断地按下了DRS按钮,赛车的尾翼瞬间展开!

引擎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像一头被解开了所有束缚的猛兽!

他不再犹豫,不再挣扎。他将自己所有的天赋、所有的冷静、所有的热爱,都倾注在了这次超越上。

那不再是摩纳哥时的疯狂赌博,而是一次融合了昔日的天才之火与今日的沉稳之冰的、最完美的超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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