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幕 梦

再睁眼，是满目的白。白得晃眼的墙壁，白得刺眼的床单。消毒水的味道顽固地钻进鼻腔。

“醒了？感觉怎么样？”一个穿着护士服的身影在眼前晃动。

我张了张嘴，喉咙干得发不出声。护士连忙递过吸管杯。温水润过喉咙，才勉强挤出两个字：“……疼。”

值班医生很快来了，是个头顶锃亮的大叔。他拿着我的片子，啧啧称奇：“小伙子，你是我见过命最大的！那么大个货车直接撞过来，肋骨就断了两根，轻微脑震荡，软组织挫伤……简直是奇迹！观察两天，没问题就能出院了！”

奇迹？我脑子里一片混沌。

下午，家人和朋友轮番轰炸，担忧、庆幸、后怕……连那个肇事的货车司机也跟着警察来了，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反复念叨着“谢天谢地你没大事”，那意思再明白不过：他没闹出人命，不用蹲大牢了。

喧嚣过后，病房重归寂静。夜晚降临，止痛药的效力上来，昏昏沉沉。睡意朦胧间，手腕上传来异样的束缚感。

我费力地睁开眼。

病房灯光明亮得异常。一个穿着白大褂医生打扮的女人站在床边。白大褂敞开着，露出里面的黑色连衣皮裙。她的脸……很奇怪，明明在灯光下，却像蒙着一层薄雾，看不真切。她正利落地用病床自带的束缚带，把我的手腕牢牢固定在床沿的铁栏上。

“……怎么了？”我声音嘶哑，脑子还没完全清醒。

她没抬头，继续弯腰，用束缚带捆我的脚踝。皮裙下摆随着动作绷紧，露出大腿根部白晃晃的肌肤。“紧急检查。”她的声音很平静，没什么起伏，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

“什么检查……要绑起来？”我试图挣扎，但束缚带让我动弹不得。

“特殊体征观测，防止干扰。”她随口回答，手上动作没停。接着，她解开我病号服腰间的系带，把宽松的上衣向两边拨开，露出整个胸膛和小腹。皮肤暴露在微凉的空气中，激起一层鸡皮疙瘩。更尴尬的是，我下面那玩意儿，在这种诡异的氛围和对方冷漠的注视下，竟然不受控制地有了反应，半勃起地顶着薄薄的病号裤。

“现在开始触诊。”她宣布。俯下身，戴着黑色乳胶手套的冰凉手指按在我的锁骨下方，颈动脉旁边，像是在检查淋巴结。随着她的靠近，一股奇特的体香幽幽传来——不是消毒水，也不是香水，更像是暴雨过后，森林深处苔藓混合着某种古老琥珀的气息，潮湿、深邃，带着点泥土的腥甜。这味道钻进鼻腔，让我的身体更加燥热。

她的手指顺着胸膛滑下，“接下来是腹部。”她的手法……与其说是触诊，不如说是抚摸。冰凉的乳胶手套贴着皮肤，带着一种奇异的、磨砂般的触感，缓慢地、带着探索意味地在我的小腹上画着圈。然后，那手指继续向下，目标明确地滑向裤腰边缘，离那不安分的部位越来越近……

“等等！”我徒劳地扭动身体，声音带着窘迫的沙哑。

她抬起头，扫了一眼我鼓胀的裤裆，语气平淡无波：“看来下面也需要一点诊断。”话音未落，那只戴着乳胶手套的手已经伸进病号裤，一把握住了我完全勃起的阴茎。

“呃！”我倒抽一口冷气。冰凉的触感和乳胶特有的摩擦感瞬间包裹了最敏感的顶端，带来一阵强烈的、混杂着羞耻和刺激的电流。她的手开始上下撸动，动作不算温柔，带着一种效率感，但正是这种“例行公事”的冷漠，反而更添禁忌的刺激。乳胶摩擦着脆弱的皮肤，快感像潮水般冲击着理智的堤坝。

就在我忍不住要弓起腰迎合时，她突然停下了撸动的动作，一把将我的病号裤褪到下面。然后，她抬腿，整个人跨坐在我的小腿上，用身体的重量牢牢压住我下意识挣扎的双腿。

她对我露出了一个狡黠的笑容，接着像母狮捕猎般俯下身，低下头……就在那温热的包裹即将降临的瞬间——

我猛地睁开了眼睛！

心脏在胸腔里狂跳，像要挣脱肋骨的束缚。额头一层冷汗。病房里一片漆黑，只有窗外惨淡的月光透过窗帘缝隙照进来。

是梦……一个荒诞又无比真实的春梦。最近接活太多，连自己解决的时间都挤不出来，积压的欲望都扭曲成这种怪梦了？我苦笑着，试图平复呼吸。

就在这时，我眼角的余光瞥见床尾的阴影里，似乎站着一个人。

月光勾勒出一个女性的剪影，身材高挑，束着利落的马尾。她的脸……完全浸在黑暗中，像被刻意涂抹掉了。但那身干练的皮衣皮裤，在月华下泛着冷硬的光泽。

不是护士，也不是医生。

寒意瞬间顺着脊椎爬上来。

小说相关章节：捆绑艺术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