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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过了多久，当第一缕晨光透过厚重的窗帘缝隙，照进房间时，苏晚才悠悠转醒。

宿醉般的头痛和全身像是被拆开重组过的酸痛，让她忍不住皱起了眉头，她缓缓地睁开眼睛，首先映入眼帘的，是那片狼藉的床单，上面布满了干涸的精斑和各种可疑的痕迹，空气中也充满了着昨夜那股糜乱的气味。

她动了动身体，感觉身下黏腻得难受，感觉到了身边的动静，偏过了头。

宁希就并排躺在她的身边，离她不到一拳的距离。

她也醒了，正睁着一双空洞又红肿的眼睛，面无表情地盯着天花板，她的脸色苍白，嘴唇上还有几个被自己咬破的口子，曾经妩媚动人的脸上，此刻只剩下麻木的破碎感。

昨晚发生的一切，像是潮水般涌回两个人的脑海。

那长达九个小时的对耗决斗，那场残酷的对撞，那个男人的选择，胜利者的奖赏，以及……失败者所承受的，那长达三个小时只能当旁观者和泄欲工具的极致羞辱。

苏晚看着身边的宁希，心里五味杂陈，胜利的快感已经荡然无存，只剩下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空虚，她赢了，但她也同样付出了惨重的代价，她的身体和精神也同样被榨干到了极限。

宁希似乎感觉到了她的注视，缓缓地转过头来，看向苏晚。

四目相对，房间里一片死寂。

她们的眼神里，都没有了昨天的争斗和恨意，那激烈的竞争，那不死不休般的缠斗，在被同一个男人用同样的方式榨干后像垃圾一样扔在这张床上之后，显得如此可笑和荒谬。

此刻，她们不再是胜利者和失败者，也不再是妻子和情人，她们只是两个被同一个男人玩弄于股掌之间，同样疲惫不堪，同样伤痕累累的女人，并排躺在这张象征着她们战场和刑场的床上，一起迎接着这新的一天。

可她俩依然没法舍弃对他的爱，也无法容忍眼前的女人独占陆承

那片死寂被一声轻微带着自嘲的笑声打破了，是宁希。

她缓缓地从床上坐了起来，动作僵硬得像个生锈的机器人，每动一下，眉头就因疼痛而紧锁，她没有看苏晚，只是低头看着自己身上那些青青紫紫的痕迹和胸前那片被撞得紫红一篇的皮肤。

“呵……恭喜你啊，苏太太”宁希的声音沙哑得厉害，话语里充满了尖锐的讽刺，“昨晚一定……很满足吧？赢家的滋味，怎么样？”

苏晚也慢慢地撑起了身体，她能感觉到自己大腿内侧的肌肉还在不住地抽痛，她抬起眼帘，用她那双总是显得温婉的眼睛，平静地看着宁希，语气里听不出什么情绪，但每个字都像一根细细的针，精准地扎在宁希的痛处。

“满足谈不上，只是拿回了本就属于我的东西而已”她顿了顿，目光从宁希狼狈的脸上滑到她同样不堪的身体上

“倒是你，输家的滋味，想必已经尝得很透彻了。”

“属于你的？”宁希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又笑了起来，这次笑声里带着一丝疯狂“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你跟我有什么区别？不也一样是被他干完，然后像条死狗一样被扔在这里？你管这个叫赢？”

苏晚的眼神冷了下来，她承认宁希说得有部分是事实，她现在确实感觉糟糕透了，但胜利者和失败者的区别，就在于心态。

“当然有区别。”苏晚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优越感，“我的疲惫，是胜利的勋章，而你的痛苦，只是你被人用完就丢的证明，我们从根上就不一样。”

这句话，彻底击溃了宁希最后那点可怜的自尊，她恶狠狠地瞪着苏晚，嘴唇翕动着，却再也说不出一句反驳的话，是啊，她输了，输得一败涂地，成了别人胜利的装饰品。

两个女人就这么对视着，眼里的火焰渐渐熄灭，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看清现实后深深的疲惫，她们看着对方身上和自己如出一辙的狼狈，心里都清楚，这场战争没有真正的赢家。可是，下一秒，一个同样的想法又不约而同地在两人心底升起——绝对不能让这个女人，独自霸占陆承，哪怕是拼到最后一口气，也绝不能让她一个人得意。

这次是多次对决的一次胜负，只是下一场战争的开始。

想通了这一点，她们不再互相嘲讽，苏晚率先掀开那张黏腻的被子，忍着全身的酸痛，赤着脚走下了床，她的每一个动作都显得很艰难。

宁希也咬着牙，用同样缓慢而痛苦的姿态，跟着下了床。

她们一言不发地走进了卧室里那间巨大浴室，有着两个独立盥洗区的浴室，各自占据了一边的淋浴间，拉上了玻璃门。

温热的水流冲刷在她们满是精斑的身体上，带来一阵阵轻微的刺痛，她们闭着眼睛，任由水流冲走身上的污秽和昨夜的气味，但那刻在骨子里的疲惫和屈辱，却怎么也冲不掉。

十几分钟后，苏晚裹着浴巾走了出来，她拿起内线电话，拨给了楼下的管家，用她一贯清冷平静的语气吩咐道：“张妈，主卧需要彻底打扫，所有的床品全部换掉，地毯也要拿去清洗。”

她挂掉电话，看也没看同样裹着浴巾走出来的宁希，径直走向了衣帽间。

宁希也沉默地回到了自己位于另一侧的房间。

半个小时后，两个女人都换上了一身舒适但昂贵的居家服，脸上化了精致的淡妆，遮盖住了所有的憔悴和苍白，她们在走廊上相遇，只是冷淡地对视了一眼，然后一前一后地走下楼梯。

苏晚对着早已等候在客厅的私人助理说：“帮我预约凤仪轩的全身SPA和修复理疗，现在就去。”

而宁希也拿出了自己的手机，拨通了另一个号码：“是我。帮我安排最好的美容师和按摩师，我要最顶级的身体保养套餐，马上。”

她们拖着各自疲惫不堪的身体，走向不同的方向，去做同一件事情——修复这具被战斗和男人损耗过的武器，因为她们都清楚，这只是中场休息，下一场决斗，不知道什么时候又会开始，她们必须尽快恢复到最佳状态，才能迎接下一次的战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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