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开始回应他，用身体的摆动，用喉咙里溢出的、细碎的呻吟。

她发现，当她越是投入，越是主动，阿光在她身上停留的时间就越长，动作也似乎……温柔了一点点。

而她身体里的那股快感，也变得越来越清晰，越来越强烈。

她像一个溺水的人，抓住了唯一的浮木。她疯狂地索取着，迎合着，将所有的不安、嫉妒和恐慌，都化作了最原始的动力。

这一夜，她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卖力。

当高潮来临的那一刻，她的大脑一片空白，身体不受控制地痉挛着。泪水从她的眼角滑落，但这一次，不是因为痛苦或羞耻，而是一种全然释放后的虚脱和迷惘。

她好像……赢了。

又好像……输得更彻底了。

第二天一早，阿光的神情看起来格外清爽。

他看着身边还在熟睡的两个女孩，嘴角勾起一抹计划通的笑容。昨晚芭芭拉的表现，让他非常满意。这条被逼到绝路的鱼，终于开始挣扎了。

是时候，给她一个新的鱼饵了。

他叫醒了芭芭拉。

“起来，换上你最好看的那条裙子。”他命令道。

芭芭拉不明所以，但还是顺从地从衣柜里翻出了那条她刚来时，阿光为她买的白色连衣裙。

“去，到阳台上去。”

清晨的阳光正好，柔和而不刺眼。阿光拿出他那台老旧的智能手机，对着芭-芭拉，开始拍照。

“头抬高一点，对……下巴收一收……笑一个，自然点，想想开心的事情。”他像一个专业的摄影师一样指挥着。

芭芭拉很茫然。她不知道有什么开心的事情值得去想。但她还是努力地牵动嘴角，露出了一个僵硬的微笑。

“算了，别笑了，不笑更好看。”阿光皱了皱眉，放弃了让她微笑的打算。

不得不说，芭芭拉的底子是真的好。金发碧眼，皮肤白皙，五官精致得像是CG建模。即使是在这个破旧的出租屋阳台上，背景是晾晒的衣物和对面楼的斑驳墙壁，她也美得像一幅油画。

阳光为她的金发镀上了一层光晕，她的眼神带着一丝天然的忧郁和疏离，反而比刻意的微笑更有故事感。

阿光拍了十几张照片，满意地挑选出几张最出彩的。照片里的少女，美得不食人间烟火，足以让任何一个男人心动。

然后，他用芭芭拉的身份信息注册了一个新的社交账号，将这几张精修过的照片发了上去。接着，他开始在网上搜索“本地 地下偶像 招募”之类的关键词。

很快，他找到了一个本地小型偶像团体的负责人联系方式。

他切换成一个经纪人的口吻，给对方发去了消息和芭芭拉的照片。

【你好，我叫阿光，是一名独立经纪人。这是我手下的新人，芭芭拉。形象和演唱能力都非常出众，希望能有一次展示的机会。】

对方很快就回复了，显然是被芭芭拉的照片惊艳到了。

【照片很棒！是混血吗？本人和照片差距大吗？】

【本人更美。】阿光自信地回复。

【OK。我们这周末晚上在XX Livehouse有一场拼盘演唱会。不过我们最近没有招新人的计划，正式成员都已经满了。】

阿光心里一沉，但还是不死心地追问：【那有没有什么……非正式的合作机会？哪怕只是让她上台唱一首歌，让大家认识一下也行。】

对方沉默了一会儿，似乎在思考。

【这样吧。】对方终于回复了，【我倒是可以安排一个‘特别环节’。你让她买张票当普通观众，我们会安排一个‘幸运抽奖’，抽中她上台。让她准备一首最拿手的歌，就当是给观众的即兴福利。这样既能展示她，又不会破坏我们原有的演出流程。】

阿光立刻明白了。这就是所谓的“托儿”。

【没问题！太感谢了！】

【不过事先说好，没有出场费。纯粹是给她一个露脸的机会。】

【明白明白！】

搞定了。阿光放下手机，长舒了一口气。

他走到芭芭拉面前，把手机递给她看。

“看，我给你找了个活儿。”他言简意赅地解释了计划，“一个上台唱歌的机会。能不能抓住，就看你自己的了。”

芭芭拉看着聊天记录，看着自己的照片，一时间有些反应不过来。

上台……唱歌？

这个她曾经最熟悉、最热爱的事情，在经历了这一切之后，听起来却如此的遥远和不真实。

“我……”她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

“别我我我的了。”阿光不耐烦地打断她，“这是你唯一能证明自己价值的机会。你要是搞砸了，或者不敢去，那以后就老老实实地待在家里，别想着跟香菱争什么了。”

这句话，再次戳中了芭芭拉的痛处。

她抬起头，看着阿光。他的眼神里没有鼓励，只有赤裸裸的交易和算计。

但……这是一个机会。一个可以让她重新站在舞台上，重新拿起麦克风的机会。

“……我去。”她低声说，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但眼神却前所未有的坚定。

周末的夜晚，XX Livehouse门口聚集着一群穿着各色应援服的年轻人。空气中弥漫着廉价的香水味和青春荷尔蒙的气息。

阿光带着芭芭拉，混在人群中。

为了不引人注目，芭芭拉穿着普通的牛仔裤和T恤，戴着一顶鸭舌帽，长长的金发被束成一个马尾。但即使是这样，她出众的容貌和气质，还是引来了不少窥探的目光。

“记住，进去之后，我们就分头行动。”阿光在检票口前最后一次叮嘱她，“你的座位在第五排中间，票上写着。我就在最后面的吧台。不要找我，不要看我，你就当一个普通的观众。”

芭-芭拉紧张地点了点头，手心全是汗。

“主持人抽奖的时候，会叫你的座位号。到时候你就上去，大方一点，别给我丢人。”

“我……我该唱什么？”这是芭芭拉最关心的问题。

“唱你最拿手的。”阿光想了想，说，“就唱你们那个世界的歌就行。反正他们也听不懂，只要好听，只要你人好看，他们就会鼓掌。”

他的话语里充满了对这个圈子的不屑和洞悉。

检票开始，两人随着人流走进了昏暗的场馆。入场后，阿光果然头也不回地走向了最后方的吧台，消失在阴影里。

芭芭拉独自一人，按照票上的指示，找到了自己的座位。

她坐下来，感觉浑身都不自在。周围都是兴奋的、高声谈笑的粉丝，他们挥舞着荧光棒，讨论着今晚要出场的偶像。而她，像一个误入藕花深处的异乡人，与周围的一切格格不-入。

很快，灯光暗下，音乐响起。

舞台上，几个穿着闪亮演出服的女孩又唱又跳。她们的动作算不上多专业，唱功也有些瑕疵，但她们的脸上洋溢着热情和汗水，充满了感染力。

台下的粉丝们用整齐划一的口号和动作，为她们应援。

“L-O-V-E！Lovely！XXX！”

芭芭拉看着眼前的景象，有些呆住了。

她想起了自己在蒙德城的教堂前，为民众歌唱的日子。虽然形式不同，但那种被期待、被注视、被热爱的感觉，是相通的。

看着台上那些努力发光发热的女孩，一种久违的羡慕和向往，从她的心底升起。她也想……她也想像她们一样，站在聚光灯下，为喜欢自己的人歌唱。

而不是在昏暗的出租屋里，用身体去换取一点可怜的生存空间。

几组偶像表演过后，主持人走上台，宣布进入了粉丝互动的抽奖环节。

“接下来，我们将从现场的观众中，抽取一位幸运儿，送上我们准备的神秘大礼！”主持人用夸张的语气调动着气氛。

芭芭拉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让我们看看，这位幸运儿的座位号是……第五排！23座！”

全场的目光，唰地一下，聚焦到了她的身上。

一束追光灯精准地打了过来，将她笼罩在一片白光之中。周围的粉丝发出一阵惊呼，显然是被这位“幸运观众”的颜值震惊到了。

芭芭拉在一片强光和注视中，大脑一片空白。

“这位美丽的小姐！快上台来！”主持人热情地向她招手。

她几乎是同手同脚地，僵硬地走上了舞台。

“哇哦！我们今天的幸运观众真是一位大美女啊！”主持人赞叹道，“小姐姐，怎么称呼？”

“我……我叫芭芭拉。”她的声音有些发抖。

“芭芭拉！很好听的名字！”主持人将一个麦克风递给她，“作为我们的幸运儿，我们想邀请你，为我们现场的观众，即兴演唱一首歌，可以吗？”

芭芭拉握着冰冷的麦克风，看着台下黑压压的人群和闪烁的荧光棒，一种既熟悉又陌生的感觉涌上心头。

她深吸了一口气，点了点头。

她没有选择那些节奏欢快的流行歌曲，而是闭上眼睛，在脑海里搜寻着最熟悉的旋律。

最终，她选择了一首在蒙德城，每当人们感到迷茫和痛苦时，她都会唱起的安魂曲。那是一首赞美风神的歌，旋律悠扬而神圣。

当她开口的那一瞬间，整个嘈杂的场馆，似乎都安静了下来。

她的声音，清澈、空灵，带着一种抚慰人心的力量。虽然台下的观众没有一个人能听懂那古老而优美的歌词，但他们能感受到歌声中蕴含的、纯粹的情感。

那是一种超越了语言的、对美好的向往和祈祷。

一曲终了，全场寂静了数秒。

随即，爆发出了雷鸣般的掌声。

那掌声，比她以往在蒙德城获得的任何一次赞美，都更加热烈，更加真诚。

粉丝们或许是看在她惊人的美貌上，或许是真的被她的歌声所打动。但无论如何，这一刻，她是舞台上唯一的主角。

芭芭拉站在舞台中央，看着台下为她鼓掌的人群，眼眶一热，几乎要落下泪来。

原来，她不是一无是处。

原来，她的歌声，在这里也同样能被人欣赏。

她激动地鞠躬，然后迫不及待地跑下台。她想立刻找到阿光，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他！她想让他看看，她不是废物，她也可以创造价值！

她穿过人群，冲向场馆后方的吧台。

然而，那个她熟悉的身影，并不在那里。

吧台上空空如也，只有几个酒保在擦着杯子。

阿光……去哪里了？

芭芭拉的心一下子沉了下去。她焦急地在场馆里寻找着，从前排到后排，从走廊到洗手间。

没有。哪里都没有。

一种不祥的预感，像冰冷的潮水，慢慢淹没了她刚刚升起的喜悦和希望。

她跑出场馆，在门口张望着。夜风吹来，让她滚烫的身体感到一阵寒意。

最终，她在自己寄存的、那个小小的背包上，发现了一张被折叠起来的纸条。

她颤抖着手，打开了纸条。

上面是阿光熟悉的字迹，简单，潦草，又带着一丝决绝。

【你自由了，自己闯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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