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H小说5HHHHH

首页 >5hhhhh / 正文

莱昂篇——5.千里河山自东来,坠往深空之鸟,1

小说:坠往深空之鸟 2025-09-10 22:06 5hhhhh 3260 ℃

千里河山自东来

我会疑惑于我是在靠近天空的位置还是远离天空的位置。一般来说,不拥有翅膀的生物总会对地面有着对父一般的依恋,本能里,将一片得以稳当站立的土地,神话成脐带永不断连的血亲。但现在,我变得有些恍惚,东方尽头的湿润烟气似乎有着魔力,它钝化了我的这一本能。

允许我如飞禽一般在纵向上,索求前路。

遒劲的青松在远道矗立,松针在灰蓝的雾里化开,在此处山间弥漫的浓厚银白的介质之中,物的轮廓被消解,各种色逸散出来,溶解在云烟之中。在欧洲时,我读过前人的游记,这确实是令人印象深刻的。

一般在这样的情况下,我是无法知道时间的。天日被遮蔽在树影或是云障的尽头,温度也更像是和我此刻所在的高度有关而非一天之中的某个时刻。但,几乎每天,当那些云的颜色深沉的快要与白无关时,随着某一发积蓄已久的闪光顷刻之间穿梭过云层,尖矛一般刺穿所有的水烟,而后轰声席掠过叠嶂。大雨倾泻而下,在几乎每一处都是山石的地方发出平原上罕见的天地洪钟一般的响声。

在嘉峪关的小镇上,商人赠给我过一把油纸伞,那上面用墨皴染着巨大的重瓣花朵纹样,是东方特有的绘画风格,很漂亮,他告诉我那是都城盛产的花卉,皇帝也尤为喜爱,名作牡丹。当时,我有些疑信这样的材质制作而成的伞能否真正地遮雨。

然后,穿越山岭的这几天,我在第一天就已经验证了这一点。事实上,它很坚固,比我想象中的还要耐用,最重要的是,它仍然轻盈,便于收纳。但是我当想到,伞顶绘着牡丹的纹样时,我有些不忍心让它忍受风吹雨淋。于是此刻,我便没有选择用伞遮雨继续前行。而是在小径的一侧,很恰巧地寻找到了一块从峭壁上突兀伸出的青石。它的背部覆盖着厚厚的一层青苔,甚至开始有灌木着生。边缘被漫长的时光之中同样滑下的水流侵蚀出一道道纵向,锈黄色的痕。今日的雨水也一样循此流下。我将伞收起,站到它的庇护之下,很棒的是这块石头之下的地势整体呈现中间凸起,因此没有积蓄起任何的水洼在那之中,仍然是一块干燥的便于休憩的好地方。

我四处用脚磨蹭,发现这甚至没什么灰尘,地面洁净光滑,没有多想,我便喜悦地盘腿坐了下来。这几日一直跋涉兼程,精神一直处于兴奋的状态下,此时终于有个地方休息,积蓄的疲劳一下涌了上来。我张嘴打了个哈欠,伸了个全身骨头嘎吱作响的巨大懒腰。

不知道雨还要下多久。

我呆坐着,望着外面白茫茫的一片,雨线稠密如织。半山的松若隐若现,在雨之中却只是微微地摇曳。

事实上,即使有伞,在这种天气下继续前行也是不明智的——即使有木屐,在这种多为坚硬光滑石质的,而且没有任何护栏的狭窄小径,在雨湿的情况下,也相当容易打滑失去平衡,那将是致命的。

刚到秦岭的北麓时,山脚下的小城不乏一些对这座横亘在东方大陆南北之间的神山深有了解的旅行家,他们向我展示了令人惊讶的友善,在听闻我是初次到来的异国旅者时,热情的宴请了我,并向我详细地传授了如何穿越秦岭的诸多详细知识。其中之一,便是向我介绍了如何使用木屐。刚开始,我确实不适应,更何况还需要根据不同的情况更换不同的屐齿,但在山里切实地使用起来时,我才发现这是万不可缺的一样工具。纵然,狮子的肉垫仍然足以支撑我在这样的地面短期行走,但终归不是长远之计,另一方面,我也尤其讨厌爪缝里跑进有苔藓的细泥或是插入碎木片。

我沉思着,忽地感觉四周的空气有股怪怪的味道,它热热的,显然是汗味,并且已经有些臭了。我很快就明白,这些味道来自哪儿——我都快一周没有洗澡了。一直以来,在山间,风总是带来某种冷峻的清凉的气息,那混杂着松香,植物枝叶的气味,无时无刻不吹拂着我,因而掩盖了汗衫多日以来越发浓重的味道。

好吧,就算这里确实没有洗澡的条件,我想也该把身上的衣服洗一下。

这么想着,我开始卸下身上的行李,将斗笠轻轻地摘下,放在包裹之上。这斗笠也是嘉峪关那儿的商人送我的,他说这个已经有点损坏了,卖不出去,便顺着我置办的这一套衣服送我了,但我感觉很帅气,也很喜欢。将绑起的鬃毛散开来,我甩了甩头,然而多日未打理令它已经有些打结和干枯,我有些心疼这些一直以来我都精心呵护的毛发,不知现在我看起来的模样是否过于邋遢。

我坐下,往两侧看,雨帘不绝地落下。但忽然之间,我打了个寒颤,胡须在某种压力之下弯曲且细细颤抖,我迟钝地发觉,山谷之间形成风足以驰骋的通道,这令从两侧刮来的风尤其地猛烈。无论如何,即使我的毛发很厚,在又湿又冷的风之中脱掉衣服什么的已久不太明智。为了寻找避风的方法,我拎起行李往青石的中央走去,却发现这块石头比我想象中的大,转过石壁的一角,却惊喜地发现,这一可以避雨的空间也大得超出我的预料,山体事实上稍稍地往内凹陷——换言之,这有一个背风的宽敞的洞穴。我用爪尖在地面上捻了捻,同样发现此处洁净,干燥。

喜悦的心情无以言喻。我将行李靠墙放置,一屁股坐了下来。

呼……

累死了,已经那么多天在这些陡峭的山里跑上跑下,在峭壁之上心惊肉跳。紧绷的心情放松下来以后,我甚至开始感觉到有些过重的倦意。山北麓的人们告诉我,我要到达的是一片稻浪翻涌的平原,汉江之口……令人期待的目的地,然而,已经过去一周了,干粮也即将见底,到底还要多久……

浑身的毛发早已吸满了山间绝大多数时间氤氲着的水汽,此刻显得有些软塌,黏腻。我盘腿坐着,将用草绳紧紧固定在脚上的木屐松了下来,肉垫上些许因摩擦受伤的血痕或老茧暴露出来,伴随着一股蔓延开来的足汗气味以及爪缝里不慎混入的泥浆和草叶碎片气味。令我感到有些尴尬地皱起了眉头,幸好,这儿不会有别人知道。

我岔开双腿,放松着脚爪,让难闻的气味散去。

在过去的几日,并不是每次忽然其来的雨时,都那么幸运有一片干燥的避雨处。纸伞的避雨功能远远有限,在山体上溅射着的泥浆水已然不知道将我身上穿着的这套衣服反复污染了多少次。我想,不如趁着现在也一并清洁一下,再接点雨水擦下身子,正如我所说,这荒郊野岭的,又是暴雨天,不会有其他人。

这么想着,我将外着的袍罩取下,将背心似的汗衫脱下,久违地赤裸了上身。后颈和脖颈上的鬃毛褪去了束缚,逐渐地恢复了原本蓬松的样子。浑身的肌肉酸痛无比,成日背着沉重行李的肩膀的骨头几乎发出恐怖的脆响,我将双臂在两侧各划了个圆,然后将背肌用力地舒展开来。

腹部和腰传来紧绷感,我愣了愣,想起来之前缠在小腹上的绷带还未解开,便迅速地将之扯下了。顺手之间,又将裤带松开,扯着裤腿褪下整条裤子,甩到一旁,顿觉浑身轻了不少。

赤身裸体地,像是报复一般将身体的每块肌肉都挤了挤,扭了扭以后。我拾起那些衣物,叉着腰,站在洞穴的外侧,望着雨幕有些惘然,或许是因为困倦,又或许是因为有些不知道怎样开始我的自洁工作……

又或许是因为……我的身体好像有点反感这种不彻底的解放,我呆滞地低头看,确实,我全身的衣服都脱掉了,但是,还剩下一条兜裆布。我考虑着,但事实上大脑空白着,一段时间以后,我只能想到——这荒郊野岭的,怎么可能会被人看见。

……

我将连同兜裆布在内的数件衣物用洞穴内拾到的几根意外粗壮干燥的树枝穿起来,为了防止脱落,还将用草绳稍加固定了一下衣物与树枝的连接处。随后,将它们拎出青石所能遮挡的区域,固定在地面上,任由暴雨冲刷。

现在,我只希望雨能下稍微久一些,足以用这样的简陋方式洗掉大多数脏污,但也不要太大,溅起的泥浆或者是把我的衣服尤其是兜裆布冲到山底下都是令人绝望的。

冷风穿过山谷,吹起我全身的鬃毛,同时穿过我的裆下,可怕的凉意令我缩起双腿,夹着腿迅速跑回洞穴。同时,带过去的小盆也已经差不多接够了雨水,我将一条拧起来的干毛净丢入木盆之中,迅速吸满了水。屁股上的绒毛相较身体其它区域较为单薄,坐在石板之上无疑难以避免地感觉到凉意攀爬而上,而且一旦稍微坐直些,卵蛋总是会下垂碰到地板,更是令人难以忍受,我有些后悔把全身都脱光了。

将毛巾从木盆中取出,放在掌心几乎要盖不住我的一只手掌,拧水要像往常一样用上双手都费劲。我望着掌上这块皱巴巴的布,不由得叹了口气。并非吹嘘,但我即使在狮子之中也已然算体型较大而且较壮的一批,这样尺寸的布,不知道要擦到什么时候。

……

我还是沉下心来,耐心地一部分一部分地擦洗我的身体,或许是我本身比较爱清洁自己的原因,这个过程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枯燥。从胸膛到腰腹,时间过去了很久,直到我想要再次到外边去接一盆新的雨水时,才发现一切都已经停了下来。不知从哪个我揉搓身体的时刻起,像浪,像涛的浑然了天地的那些白色的烟,云,雾悄然地止息,同一天的天光却再次以崭新的模样洒下,带有着些璀璨的金黄的意味。

雨的余韵仍不稀薄地回响在山间,那会是重新响起的尤其热烈的鸟叫虫鸣,生灵的喜悦具象地窸窸窣窣着。 挂在叶尖,石罅,的残余珠串仍以各自的节奏下落,敲打在苔藓的软毯或是坚硬的石背上,千声万弦,如雨未止。

我站在山径上,捧着木盆,望向云障散尽之后的高远处,天空澄净光明,那是南方,我要去往的方向。

雨后的空气变得尤为清新,那些泥土的芬芳气味和山石和青苔混淆着的古老气息沁人心脾。弄湿的毛发在阳光的照耀下很快有了变干的迹象,身体周遭慢慢变得温暖,暖流淌过一根根发丝的根部,令它们蓬松轻盈,一切都激发了猫本能里待在太阳底下变得慵懒的欲望,然而理智告诉我不行,一来,我还什么衣服都没穿。然后就是——

估测着太阳的角度,现在应该刚刚迈入午后,距离日落还有很长一段时间,烘干衣服后,最好再前行一段。干粮已经不够了,穿越秦岭所用的时间已经远远超过了那些前辈所介绍的原本需要的时间,如若再拖下去,恐怕真的会有危险。

我捧着盆,收起在大雨中被冲刷了许久,此刻一直淌着水的衣物,回到洞穴,将一张毯子从行李之中取出,找了一块较为平整的地铺好,以防坐着时下体和屁股再次受到冰凉石面的侵袭。洞穴里不知为何可以轻易地拾到一些干燥粗壮的松枝,是极为良好的燃材,我随意又拾了些干草,作为引火物,用随行携带的火种在毯子前的不远处生起了一个简易的火堆。令我惊讶的是,这些松木燃烧起来几乎不产生黑烟,于是,我迅速地拧去绝大部分水,然后将衣物围着火堆撑开架了一圈,依靠火堆的热将水分蒸干。本身这些衣物在用材方面考虑到旅行需要,有易干的特性,应当不用等候太长的时间。

我在毯子上坐下,在长久束缚之后的彻底解放以后,现在却又有些不自在。一丝不挂固然轻松,但我总觉得有些怪怪的,无论是将腿盘起,又或是将腿并起抱在胸前,下身却总是突兀地接触到腿上或者某处的毛发产生触感,更不妥的是,我越是纠结于和它有关的事,某些欲望便越不可避免地滑进我的思绪之中,随着时间推移,我脸颊发热地感到它磨蹭在皮毛上的触感,并且随着开始略微粗重的呼吸,我的心跳越发清晰,连同着每一下我全身的血管都轻轻细颤,尤其是,那必然也包含的连接在鸡巴上的脉搏。

……呃。

没有多久,我就发现自己已经开始勃起了,双腿之间的柱身逐渐耸立,变得膨大,令我有些不知所措。虽然,这么回想起来,自从开始了东方之旅以后我便很少规律地处理性欲,距离上一次已经几乎记不清的自慰估计没有两个月也有一个月了,我难为情地探出爪子捧了捧发胀的卵蛋,酥麻的感觉却立即贯过全身,令我不自觉地紧缩起脚爪尖。

……

试图抚摸肩膀的手臂,臂身因此却揉过胸肌,扩散的酸胀和皮肤之间毛发摩挲产生的瘙痒令我有些兴奋。爪子缓慢划过腹肌,经过腹股沟,撩开弥漫着麝香味的浓密红金色耻毛,我小心翼翼地捏住昂首跳动着的阴茎,长期的积累令它不知怎地变得如此敏感,仅仅是顺着滚烫的柱身向上稍稍抚摸,按压那些暴起的脉络,产生触电一般的酥麻感几乎令我喘出声来。

我呼吸着空气,嘴不自觉地大张,热气腾漫在周围。我有些迷糊地望着自己的下身,它此刻被我双手握住,跳动着,充血而深红的顶端翘起,随着心跳和一阵一阵冲刷上脑海的愉悦感开始流出晶莹粘稠的液体。即使是刚刚清洁过,浓重的雄性气味和麝香还是冲击着我的口鼻,令我更发意乱情迷。

内心挣扎着。我带着某种不甘却又慢慢遵从肉欲的驱使进行手上的动作,但那不甘是从何而来,我却又有些无法说清,无非,我在畏惧着我这幅模样被几乎没可能会出现在这荒郊野岭的另外一个人看见,落得一个颜面尽失的下场。但这显然是在多虑,为什么不呢,已经那么久没有做了。

我很纠结,但是手上套弄的动作没有停止。触感,压力,和性欲搅合成的最原初浓郁的兴奋涌上我的脑海,我闭着眼,蜷在摊子上,另一只手抚摸着各处变得敏感的皮肤或是肌肉,我最懂得取悦我。

……

…………呃。

我在迷乱之中挺着胯部,睁开眼,发现鬃毛凌乱地耷拉在视野前,此刻整张嘴渴求一般大张地吞着空气,舌头从一侧丑陋地伸出。像因淫欲发疯一般的野兽不断地,不收控制地发出混乱稀碎的响声。高潮还未到来,我享受着渐渐攀升的漫长的愉悦,却又不知怎地,脑海里对自己各种的想象却逐渐清晰起来,同时对此产生了羞耻感。

……

忽然,什么东西,一大滴的,迅速冷却的粘稠的涎液不慎从我的舌上滴落,打在乱糟糟的鬃毛上,顺着胸肌滑落,冰凉的触感几乎将我吓了一跳,我慌乱地放开鸡巴,爪子立即扒在毛发上将自己流出来的恶心的唾液扯掉甩到一旁,然后慌忙地搓掉胸上的水痕。在那一瞬间,我忽然觉得自己已经有点野蛮得超出界限,那一种假设的审视产生的羞耻感莫名地瞬达顶峰,彻底顶碎了和性欲的那种对抗。我脑子瞬间一片空白,顾不得还硬挺着流着水的鸡巴,正正直直地坐了起来。

……操

我非常用力地锤了一下自己的大腿,痛感令我瞬间清醒,脸颊的炙热烫得我生疼。叹了口气,我注视着眼前跳跃的火光,橘红色的鲜活的色平静地从焦黑掺杂深红的目的上窜出。我不得不感慨它是那么的平静,相较于一路所用的所有引火物来说,不发任何的噼里啪啦声,也不冒出任何一点黑烟。鲜少飞出的火星,随着歪斜的火苗尖端盘旋几瞬便消失。热量平稳着扩散,压到我的眼上积攒越发难以忍受的灼热感。不一会,我觉得眼睛有点酸涩,伸出爪背揉了揉,眼前的一切被泪液模糊得闪烁。

我直着身子,稍稍前倾,另一只爪子按在仍然硬挺,而且因为我粗暴打断的慰藉进程而胀痛的肉棒上,将它往下压,试图快速地消去它的存在感。但收效甚微,它仍血脉喷张,不时迸发出令我身体一阵酥麻和颤抖的跳动。

焦躁地抓了抓鬃毛,我知道欲火已经积攒到无以复加的地步,无论如何,下山以后入宿之后必须要解决一下,但不是现在,在荒无人烟的山里,总觉得有些太过突破下限。我决定将注意力稍稍转移一下,思考一下别的事情——

譬如我刚才就发现的端倪。

虽然这个洞穴不算大,但是穴顶仍然是比较高的,不至于在火焰那么低的高度形成弯曲的气流,然而,怎么看现在的火焰,它都不是正常的竖直向上的,而是显然遭到某种推力……或者明白说是气流的影响而侧向一边。但是往洞穴之内看,几乎就在我所在处往内不到五米,就已经是一堵毋庸置疑的石壁。那么,这风是如何产生,又是从内到外地吹拂而出的。

东方的语言之中,谓之“空穴来风”。我想着,眉头皱起,某些脱离现实的过度思考令我不由得在心底产生了一分恐惧,我有些后悔在旅程中为了打发时间阅读了太多的中国志怪故事。但无论如何,我应该先确定一下。这么想着,我暂时忽视脑海里仍然顽固存在着的旺盛的欲望,站起身子来,准备走到石壁之前稍作检查。

然而,我的勃起仍未消除,下体的重量仍然膨胀在尴尬的境地,就像将我身体的重量吸走了不少一般,面颊炙烫。我瞥了一眼火堆周遭,即使我已经将那条裆布挂得尽可能靠近热源了,但是它此刻显然仍未称得上半干。我不愿强行使用又将耻毛和腿上的毛发弄湿,太过焦躁不小心将兜裆布弄到火里更是会大难临头。因此我只好仍然保持全裸地前去,出于我内心滚烫无比的羞耻心,我身体不自觉地蜷着腹,佝偻着背。用小臂上的鬃毛垂下略微遮住私处,即使无人在看着我。

唔……所以这到底是什么原因。

我站在洞穴的尾端,细细查看它的端壁,石质和自然纹理与洞穴的其它部分并无不同,少量干枯的苔藓涂抹在各处,罅隙之中填充少量的松土,杂草顽强地在之中生长。有的垂下了一朵朴素的小花。我触摸岩壁,爪心肉垫按压在上,坚硬的冰凉的压力从掌心传来,这确实无误地,是一堵封闭的穴壁。这确实太奇怪了,印证了此处真切地有着“空穴来风”,假如说火焰的异状是可以由我未曾得知的某种自然特象解释。但此刻我的感受却无法归咎于认知的局限,因为站立于此处时,我清晰地感觉到有一阵清风拂面而来,虽然很微弱,但是我跳动的胡须和鼻尖感受到的新鲜泥土和植物的气味印证了这一点。

太诡异了,我心里有些发毛。但某些倔强的信念在心中,令我执着地想去抓住“这是可以解释”的可能性。虽说千年旅行以来,我并不是没有见识过,超越理解的力量存在于世界各处,巫术也好,诅咒也好,超凡的科技也罢……我甚至真实地行走在某段神话之中过。但是当下,我却不太愿意相信。

又或者我其实并无所谓,我只是想找点事做,转移那该死的注意力让我的下身安静下来。我察觉到我的呼吸正在趋于平缓,脸颊上的热也逐渐在消退,我很高兴感觉到阴茎正在缓慢地放松,疲软下去。

呃,让我找找,是不是我刚才观察的时候忽略了什么,或者说石壁的哪里藏着些孔洞。

这么想着,我时挠着鬃毛,时而双手并用地在石壁上摸索着。摸到一些凸起的略有光滑的石块,又试着转换爪心的角度推动它们然而纹丝不动。在一些填塞着褐色松散泥土的裂隙之中,我犹豫着是否用爪尖去尝试着挖掘一下,但是又忌惮泥土留在爪缝里。部分厚厚积着苔藓的位置,我更是不想去更多触碰。思来想去,承认自己碰上鬼了,似乎是唯一的选择了。我叹了口气。

但是我忽然惊觉,不知从我仔细观察石壁的哪一个瞬间起,石壁的颜色发生了很明显的变化,然而我并未察觉。原本在一片橙光笼罩出,与阴影鲜明分割的嶙峋石壁,此刻只在黯淡的漫射光下混成一滩原本的玄青色——我的火堆熄灭了。这令我大吃一惊,强烈的预感瞬间涌上脑海,我正准备扭头,但一声粗砺冷淡的喝止传来。

“停下”

声音像一道雷电击中我,令我全身一紧,僵在原地不得动弹。心脏狂跳不止,我努力地压低频率迅速飚高的呼吸声,转动眼绕过碍事的鬃毛望向一边。一道突兀的银色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我的脖子左侧,光线游移动,寒光流淌,那显然是锐利的,因为就在瞬间之前我稍微试图扭动脖颈时,它就切断了什么。不易察觉地,能看见空中飘起几根断裂的红金色的毛发。我不敢妄动,保留着原来的姿势,恐惧,愤怒混杂着盘亘在心口。

“贼人?报上名来”

“……莱昂”

我不敢轻慢,我的武器在离这里至少七八米的地方,更何况,无论身后的是什么人,他居然毫无声息地靠近了我的背后,想必不容小觑。即便以我的种族——猫科动物天生的警觉性也丝毫没有令我察觉。现在更是剑都架在脖子之上,任何的反抗都是不可能的,我只得乖乖照做。

“……”对方沉默了一下,不知是在思考什么。

“转过来”他简短地发布了指令,同时将那柄剑挪开,我松了口气。随后身体诚实地照他所言,缓慢地转过身去。持剑之人的样貌出现在我的面前,我目光一次性从下往上打量了一次,来者是与我身高相仿,身材壮硕的一只雄鹿,身着颜色素暗沉的衣袍,些许布料边缘破碎出下垂的絮,袖口卷起,露出肌肉发达的小臂,花白的体毛分布在手臂背部和略微袒露的胸膛。头戴斗笠,但一对巨大的虬曲分叉的角十分显眼。从他发达的须眉和后颈垂下的长发,以及体毛皆为花白可以判断,他的年纪不小。在斗笠遮下的一道阴影之中,他略微昂起脑袋,一双深褐色的眼睛审视着我,目光朝下,随后皱起了眉。

“你衣不蔽体,扒在石壁上行姿怪异,作甚?”

尴尬地想起来,我的鸡巴仍然半硬着,全然暴露在面前着位非凡的老者面前,连忙伸着手遮蔽私处。脸上原本褪去的热潮又反复。我的目光闪避,声音变得断续,艰难地向他解释道:“我穿越秦岭,很多天没有洗衣服了,趁今日有雨,加之寻得了此避雨处,打算休整,并且清洁一下衣物。”

“……少见的狮子,你是外国人吗?”鹿似乎对我的话并没有什么反应,但他变换了说话的语气,不再用一些对于我这个中文初学者来说颇具挑战的句式和词汇说话。他决定不管我的下身,面无表情地望着我,目光似乎聚焦在我的鬃毛上来回游移,随后注视着我的眼睛,“我尚且确认一下,你不是什么贼人吧。”

他这么问很奇怪,但语气却不容置疑,我只好如实回答:“不是,我只是一个旅行者。”

“哼,说的好听。有谁会承认自己是贼人?”他的脸就在我前面,鼻子喷着热气,怀疑地看着我,但我总觉得怪怪地,他一直盯着我的眼睛看,又不像是在看我。

我想,那他问的意义是什么。

他又用鼻孔朝我的脸上喷了一股热气,这次格外的湿润,还带着一股浓烈的酒味,令我开始有些不耐烦。在他磨蹭地说出下一句话之前,我率先开口了:“然而我问心无愧。那么,阁下如何称呼。”

他将脸收了回去,但仍然直视着我的眼睛。仔细看,他严格来说比我略矮一些,是那对夸张的鹿角给了我他甚至比我高的错觉。我被他盯得有些不自在,于是忍不住问他到底在看些什么,然后还有:“我的篝火,是你熄灭的吗?”

他忽然笑了,将那柄抽出的剑轻轻地在空中翻转,插入了腰间的剑鞘之中,随后抱起双臂,声音放松了许多,变得洪亮:“老夫的名字并不重要,但是你可以叫我镇抚,老夫只是好奇你的眼睛为什么是蓝色的。至于你的火,是的,那是老夫做的,毕竟山火需要严防。”

他简要,甚至有些敷衍地回答了我的问题,然而身形仍然堵在我和外界,令我无法行动。看来他对我并无敌意,我试探性地对上他的眼神,用肢体的动作示意他稍微让开些。

他一副缓过神来的模样:“哦,抱歉。”随后后退几步,为我让出活动的空间。随后走到我原本铺设的那张毯子旁,开口问道:“那么,旅行者,老夫可以借坐一下吗?”

我走向我自己的行囊,打开包裹,翻找着想把火种找出来,重新点燃我的火堆。听到他的问题,我虽然感觉有些莫名其妙,但还是点头应允了他,又或者是出于某种怨气,我低声补充了一句:“如果可以的话,拜托您先拍掉身上的尘土,镇抚先生。”

雄鹿的大笑声传来,他笑着应允。随后传来几声他拍打衣物的声音,然后,他掀起衣摆,毫不客气地,在我的毯子上坐下了:“对了,我知道你有武器,在你的行囊之中。”

他的话让我一颤,虽然我原本并没有这个意思。

仍不知道他想做什么,但更令我心思混乱的是我自己的处境,虽然在一系列突发事件以后,我的下身已经没有任何兴趣残余一点兴奋,但我仍然一丝不挂,而现在有第二个人在场,更令人心烦的是,他一直在盯着我看。

明明这荒郊野岭几乎是人迹罕至,这么多天没有遇到第二个活人,就恰好这段时间碰上个难缠的家伙,真是不想什么来什么。

“你在想,为什么会遇到我对吗?莱昂。”他忽然微笑着问我,我从背包里恰好取出了火种,望向他,不知何时嘴角叼了一根绿色的草,模样不太正经。我沉默不语,以怪异的姿态挪动身体到火堆前。

“因为这个山洞是我的地盘,你在这里不问自取,不问自占,还试图做过一些不太得体的事,我知道,是理所应当的。”

“什么!?”我顿时乱了阵脚,他说的话几让我混乱无比又瞬间面红耳赤。我忍无可忍,颚腔不自觉地共鸣,兽齿呲出,发出威胁意味的低吼声:“你到底想干什么!?我觉得如果你是聪明人,想必完全能理解我一切行为的动机,我做的一切也问心无愧,不妨有什么都有话直说?”

“哎,不是,小兄弟你先别急。”我的反应似乎真的吓到他了,他脸上那些莫测神秘的表情一下都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慌乱的态度,他无措的张开双手,想示意我冷静下来。

“冷静,冷静。”他赔笑着说,前后态度的转变之大令我愕然。

……?

我不说话,幽怨地瞥着他,但怒火窜起却扑了个空,令我浑身不自在。我将打火石捏紧,在沉默的氛围之中与燧石猛地撞击,火星飞溅,掉落到木柴之上。瞬间熄灭,发出令我目瞪口呆的细微滋滋声。我难以置信地伸出爪子在火堆之中拎起一根,水流顺着流淌而下,滴在地面上发出响声。

……

“镇抚先生,这是你做的吗”

“……哈哈……毕竟不把火熄灭掉的话,火光会将影子照在石壁上,这样老夫就无法悄无声息地接近你了,小兄弟。”

“……但你有必要用浇湿的做法吗?”

“呵呵……抱歉,是我考虑不周。”

我暗暗愤怒,但他之前提到的山林防火似乎也是合理的解释,镇抚听起来像是某种官职,或许这是他职责在身。我瞥了他一眼,他的表情缓和了不少,就像一位威严却不失和蔼的老人,面对着如此的表情,我也无法再说些什么尖锐的话,无奈之下,我将木柴先放到一边,在行囊之中抽出另一条稍微小些的毯子,叹着气扑在了原地,面对着他坐下。

此刻我也没有心思再去管赤裸的身体如何如何,毕竟对方似乎从始至终观察我时都没有在乎我的身体,他只是盯着我的眼睛看,每当他试图那么做时,我总会感觉到那样的目光会直接攫住我的灵魂,细细端详,在我的背脊激发起数圈寒意的涟漪,因而即使他现在稍微示弱,我也不敢对眼前这个人掉以轻心。

抱着谨慎的心,我率先开口:“……现在多加讨论这件事也没有意义了。比起这个,事实上,我有些冲动了。我说的话同样适用于我自己……我很理解你出现在这里所做的一切的动机,因此,我向您道歉。”

雄鹿有些不好意思。有趣的是,他的反应是那一贯爽朗的大笑,双手仍盘在胸前,胸膛因笑而起伏着。他微微摇摇头:“哈哈哈!是老夫不好,不过既然小兄弟你这么说,那之前的这些事就统统作罢……唔,其实,老夫很少有和外国旅行家打过交道,事实上很兴奋……诶?小兄弟,你是从哪儿来的?”

小说相关章节:坠往深空之鸟

搜索
网站分类
标签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