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3章 鱼与熊掌（3）

再这么下去，自己会被吃得骨头都不剩了啊。

丢下满面春光在那儿心满意足地休息的阿尔巴，我整理好了装扮，而后才走进了师父的卧室。

刚才被折磨了好几次，莫名有一种被欺负、占了便宜的感觉，好不甘。

反正有那家伙的神奇小药丸儿，倒是不怕身子虚。

摇摇头，打开门一开，温和的灯光中，红桃就在那儿。

“欢迎。你完成工作了？”

“没。我就是来咨询一下贤者——”

“咨询？真是热火朝天的咨询啊。”

被调侃了。果然，刚才的魔法消散之后，被听到了啊。

意识到事实后，自己的脸一下子就涨得通红，尴尬地低下了头。

红桃咯咯笑了笑，伸出手捏了捏我的脸：

“嗯，她无所不知，所以没问题的。”

“师父，你很了解她吗？”

“她是我小时的恩人，也是黄桃的魔法老师，只是没想到会以这种方式第二次遇见她，又一次欠了人情。”

我也知道，那家伙之前在地牢里救过红桃，而且传授了黄桃魔法。

默默坐在床头柜边的椅子上，靠在那儿，打了个哈欠：

“哈啊——”

“困了吗？”

“嗯，有点儿。累。”

“哦，是吗？想在师父的怀里休憩吗？”

“……”

我应该吗？

红桃拉起被子，腾出了一块儿空间。

被子下迷人的身体线条，还有浓郁的桃香气息。

虽然恨不得立马扑上去，然而还是强忍着，抑制住了冲动。

“不了，师父还需要休息呢。”

红桃仍然是重伤的伤者，刚刚从死境里醒来，需要长期静养才是。让她这样移动，肯定也是一种负担。

见她试图站起来，于是我轻轻抵住了她的肩膀，轻轻按了下去：

“不不不……”

“哎，我休息得够多了。每天不都在休息吗？行了，放开我。”

我并没照做，只是轻轻揉捏着红桃的肩膀：

“放松啦，冷静，现在该休息啦。”

“我的徒弟来了，我怎么能冷静呢？哎，快放开我！”

“那看来，在师父身体好转之前，我还是不要来了吧。”

“我已经冷静了。”

“噗。”

相当匆忙的变化啊，我忍不住笑了起来。

红桃还在瞪着我看，可她盯得越用力，我就越想笑。

这样的对话真是期待了好久啊。虽然任务还有好多，但还是想一直坐在这里。

“每天休息、休息、休息，我都烦得慌了。你来看望的时间，算是我唯一开心的时候了。”

“是吗？”

“所以，你要不要来躺下？”

“这两件事儿有什么关系吗？”

“想起了以前的事情。”

以前啊。

是学院时代的故事了吧？（译者:注:Ch.63等）

以【天魔】的名义保护学院，住进了学员的宿舍，二人同床共枕了一段时间。

应该没关系吧。

小心翼翼地躺下之后，红桃的脸充满了视野。

她咧嘴一笑，张开了双臂：

“来拥抱。”

“？？？”

“你以为我不知道，晚上你会偷偷抱着我？”

“嘶——”

在反驳之前，她那还包扎着绷带的胳膊就伸了过来，伸过我的腋下，微微拉近了距离，而后，就像以前那样，把鼻子凑了过来，喃喃着：

“有那个人的气息啊。”

难不成是因为有类似的情境或者氛围吗？似乎是想把自己的气味留在我身上？这样一想，红桃像是我的“武术师父”，而阿尔巴是“魔法师父”？

而前贤者刚才在性爱过程中解除隔音屏障的行为，似乎很让红桃不满。

“身体很凉。”

“……嗯，因为是冬天了啊。”

“有好好穿衣服吗？”

“我特别喜欢师父留给我的衣服呢。”

“……”

红桃的手微微颤了颤，嘴唇也跟着耸了耸，似乎对我这种奉承相当受用：

“等我再好转一些，得给你做些冬装了。给咱们两个人。”

“啊，真的吗？”

抱着我的胳膊更用力了，距离又凑近了一点，而后，拍了拍我的脸。

*怦，怦*

能听到他的心跳声。

直到身上的气息完全变为桃香之后，才得以从她的怀中挣脱。

“最近有什么困难吗？”

“试炼，太痛苦了，每天都忙得要死。”

“嗯，辛苦你了。累的话就在这里歇会儿吧。”

一字一句都凝结着温情。

越是这样，就越是难以理解某些事情。我握住了她的手，像是按摩一样轻轻捏着，而后小声嘀咕：

“但是啊，师父，对一名不是恋人的人这样做，合适吗？”

就算如此疼爱我，但坚决否认这是有情人之间的“爱恋”。

红桃避开了我的视线：

“……只是师徒关系，当师父的关心做徒弟的。”

那和恋人之间的“爱”，分界线在何处呢？

“师父不是说过，心有所属，对吧？”

“是啊，当然。”

“可是，如果那个人知道了的话，一定会很吃醋的吧？我们在同一张床上休息，甚至还拥抱——”

“如果是他，一定能理解。”

“这么信任他么？”

“……你在嘲讽我？”

话语里带了些微妙的脾气。果然对曾经的那个人，信任得异常坚定。

若是某一天她能够得知，那个人就是“过去”的我，会是什么反应呢？

虽然现在由于诅咒的存在而不得相认，但我就是师父曾经爱的那个人——虽然现在她不可能相信我。

老实说，现在我也不愿承认。

“……时宪？嗯，我似乎有些发脾气了。”

见我没回答，她又反问了一次。

而我只是闭上眼，轻轻抱住了她有些犹豫的肩膀。

红桃的感情指向了“过去”的我，而非“现在”的我。

“我爱你，师父。”

至于现在，我更想获得“师父”红桃的爱，而非“师妹”红桃的真心。

对她来说，也许“过去”的我是初恋，但“现在”里，我只是她收的第一个徒弟而已。

然而，确实，我已经逐渐爱上了这样的师父。

而且，有必要兑现在那“甜蜜之梦”中，与{红桃}的承诺。

----“若你回去了……请第一时间……先让我坠入爱河，美梦成真吧……”（译者:注:Ch.503）

红桃的脸色有些发白，似乎找不到回答的方式，支支吾吾地犹豫了一会儿，而后叹了口气，似乎是无法了：

“那个啊，时宪……不是已经有黄桃了吗？”

“我会承担责任的。所以没问题。”

“……明明刚才还和贤者玩儿得那么开心，现在还有心思说这些？”

“是的。”

“……你真是，比我想象的还要疯。”

她的面色很复杂，从某个时候开始，他不再搂进我，而是开始推我的胸口。

是情况和时机不太对吗？

但是下次，什么时候才能有机会讨论这种事情呢？

“我心有所属了。”

“我绝对会比‘他’更喜欢你。”

这个是真的。

在“过去”，我并没对小红桃有过什么特别的想法，现在对她就不一样了。

“那，那是两码事吧？我不想知道你的想法，因为我已经……”

“师父认识那个人多久啦？”

“……我不知道……”

过于直白的讨论，她紧紧闭上了眼睛，汗水从额头上渗了出来。

“那么，那个人应该也已经忘记师父了——”

“不是那样！”

正打算打直球进攻的时候，听见红桃激烈的喊叫声，我不由得僵住了。

是啊，那到底是红桃心底的珍贵回忆，我这样是不是用力过猛？

“李时宪，不要说过分的话。就算是师徒，就算是你说对我有爱意。”

“……”

“就算你对我很重要，我也不会容忍你侮辱那个人……我相信，总有一天，一定可以再次重逢。”

明明连脸都不记得，只剩下这种盲目的直觉。

“是这样吗？”

真是做梦也想不到，我会以这种方式羡慕我自己。

但尽管如此，自己还是挺满意的。

哪怕只有那么一瞬间，我还是看到了单纯作为“女性”的她，而不仅仅是“红桃师父”。

要是之前敢跟她说这种话，估计一定会被狠狠地揍得满地打滚吧。

“对不起，师父。”

“……你最好是。”

尴尬。

在那平常的师徒关系之外，似乎形成了些什么不同的关系。

现在还是最好先保持原样吗？

可是自己却感觉如释重负，因为终于诚实地表达了想法。

“那个，师父，我回去继续工作了。”

“嗯。不用太担心我。今天我可能也是有些敏感了。”

“不不不，哪里的话。”

其实，今天也是我第一次打破自己制定的原则。

只是，确实想诚实地对待这份感情，因为真的用心守护了这么久。

多亏这一点，自己的决心能更坚定。

*关门声*

（译者:话说这不就是“白月光”概念的厉害之处？白月光最厉害的地方就在于，那个完美的形象远超任何人，甚至是白月光本人？）

门外，穿带整齐的贤者似乎在调侃：

“听闻国王的命运就是会如此，吸引女性，即便国王自己并不想这样。”

“……”

“都是很珍贵的人吧？我也是其中之一吗？”

“是吧，如果你能把真实意图都告诉我，我真的会爱你的。”

“那我得更加努力才行了呢。”

阿尔巴无视了我的冷嘲热讽，只是随手递来一小瓶新鲜制成的灵药。

接过之后，轻轻抱了抱她，表示感谢。

在塔里遭遇“甜蜜之梦”而造成的身体负担，由此得以缓解。

随口咬掉软木塞，喝下了里面的东西。

可是就在喝的过程中，脑海里浮现出了另一个疑问。

“现在一想啊……”

“嗯~什么？”

因为一直以来都是叫她“姐姐”，所以心里难免会好奇。

新的一年来了。我的师父红桃，今年应该是29岁。那么阿尔巴，芳龄几何？

“姐姐到底多少岁了……？”

“什么？”

一提到年龄，那双眼神瞬间变得寒冷如冰窟。

“……呃，要不我还是走吧？”

“一路顺风。在那之前，抱我，五分钟。”

“呃，啊。不过，姐姐还没洗澡吗？”

“怎么，不是喜欢出汗的时候吗？”

“呃，不是不喜欢，那个……”

女人心，海底针啊。

（译者:这一天到晚的，李时宪身上多香啊(无端联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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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回到王座上，就忙个不停。

主要是应对那试炼恶魔，以防万一那家伙突然入侵。

制定了疏散居民的计划，同时安排洪妍加紧训练手下的兵士。

在需要尽可能救人的时候，能有足以拖延时间的一队战斗单位，太重要了。

至于说法宝？还处在百废待兴的状态。

虽然近期从各处的地牢和塔里获得了不少魔力石，然而由于前几天的动荡，一部分地牢和塔停止了运作，因此魔力石行情近期会再度飙高。

通过把一些需求外包给赛丽，还有别的工匠，第八叶的法宝供应勉强得以保证。至于说国家级别的战争武器，可以从已经崩溃的国家掠夺来。

神州的崩溃太过于仓促突然，虽然在【银杏】的领导下成立了临时政府，但扩张速度比第八叶慢。

政治方面的问题也在逐步解决。

“虽然现在倒是能勉强凑出一批战术武器，但许多都是从神州的荒废地带仓促取得的，状况不佳，不能马上使用。”

“所以说，还是人才短缺？”

“就是这样。”

听见玖瑟的报告，我不由得皱了皱眉。

能尽快吸收神州的力量固然有利，然而缺乏对口的人才，无法发挥出已有优势，这个问题长期存在。

“嗯，倒不是没有专业人士，你也知道的吧？”

“数量不够。”

“嗯。教育程度跟不上，也无人能担任合格的教育者。战争爆发后，各个国家都在技术方面相互孤立。你怎么不把前贤者勾引来？那样至少知识够用了。”

“啊，她绝对不会因为这个就出山的。”

阿尔巴名义上站在我这边，可却没有实际站出来，是有原因的。

这支派系长期面临的问题，其中的大多数，都可以在她那智慧的帮助下迎刃而解。若有那位世界顶尖的魔法师、学者、技术人员加入……

用游戏里的话来讲，那特么就是开了作弊码，输入了秘笈，配置了金手指啊。

问题是，她不会以这种方式帮助我。

至于世界上潜藏的那些魔塔——魔法师之塔？

接触不到。

那些家伙总是藏得严严实实，只偶尔给特定国家的军队提供战术魔法。

要是和大公会们合作？他们会有足够的法宝积累，同时，还能拉拢那些能在各种环境中生存下来并作为战力的佣兵们？

不行。

虽然有战略价值，但己方到底是“恐怖分子”。

若是借助神州庞大的资本力量赶制战争武器？

还是不可行。

缺乏相关的技术人员，无法修复那些物件儿。

内忧外患同时袭来。领土内还时不时会有叛乱发生，至于外部，我们已经遭遇了全世界的牵制。

更让人遗憾的是，我们已经尽力了。

“正在尝试进行修复，但成果不乐观。”

*咯噔*

突然，门开了。

今天是不速之客来访的日子。

玖瑟放下了报告，清了清嗓子，立刻将自己的形象从调皮捣蛋的好友恢复成了沉着冷酷的秘书。

我也回过了神，看向了门口的那个男人，还有长相年轻的小姑娘：

“胳膊不好治吧？艾比？”

“……”

那家伙看着我，表情僵硬。

【ATU】……和我们一样，算是两大阵营以外的“第三方势力”。

回想起他上次对诗波的所作所为，我就想此时此刻立即手撕了他，把内脏拽出来烧锅炉……

“我来面见陛下，并且传达会议的邀请。我的女王陛下希望与【国王】会谈。”

只是现在，两国相争，不斩来使。

不得不搁置个人感情。（译者:可是你再一想，艾比不仅仅伤过诗波，还绑架过布兰奇、试图洗脑她并在失败后直接决定撕票呢？是不是忍一时越想越气？）

嘴有些发干。

我问他：

“理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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