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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腐草为萤】,神骸巡礼手记,2

小说:神骸巡礼手记神骸巡礼手记 2025-09-10 22:04 5hhhhh 1480 ℃

他的身形与其说是一个人,不如说是一个被精心制作的、与真人等高的【稻草人】,他那由粗麻木与干稻草缝制而成的身体显得异常的臃肿而又僵硬,他的脑袋是一个缝合得乱七八糟的麻布口袋,上面用黑色的油彩胡乱地画着一个永恒的、咧开的、充满了诡异喜悦的巨大【笑脸】。他戴着一顶同样由稻草编织的、破烂的宽边草帽,手中则握着一根与他那朴素的衣装完全不相称的、无比华丽的【牧羊鞭】。

那根鞭子通体由黄金铸造而成,在昏黄的天光下流转着一种仿佛拥有生命的、病态的金色光泽,鞭子的手柄上镶嵌着数颗巨大的、切割工艺极其粗糙的红宝石,而鞭身则是由无数个精密的黄金链环扣接而成,其顶端甚至还系着一朵用黄金薄片敲打出的、正在盛开的、栩栩如生的【蔷薇花】。这根充满了巴洛克式奢靡与颓废美感的鞭子,与这片充满了死亡与破败的后院,构成了一种尖锐到近乎于神圣的视觉对立。

而这位稻草人牧羊人,此刻正用他手中那根华丽的黄金牧羊鞭,一下又一下地、富有韵律地抽打着他面前的【羊群】。

那,并非,真正的羊。

那是一群,大约有十几只的、通体由冰冷的、泛着暗哑光泽的【黄铜】与【钢铁】所构筑的【机械造物】。它们拥有着如同山羊般的基本轮廓,四肢、躯干、以及那对标志性的、向上弯曲的犄角一应俱全,但它们的皮毛之下并非血肉,而是无数个正在以一种极高频率转动、啮合、摩擦的、大小不一的【齿轮】与【发条】。它们在行动时,会发出一连串清脆而又繁复的咔嚓声,仿佛一座座小型的、正在行走的、精密的【钟表】。它们的眼睛是两颗散发着微弱红光的、小小的真空管,那红光中不带任何属于生物的灵动,只有一种绝对的、非黑即白的【逻辑】。

而他抽打它们的目的,并非驱赶,而是【催促】。

催促它们,去,进食。

这群由齿轮与发条构成的机械羊,此刻正围成一圈,低下它们那黄铜打造的头颅,用它们那如同钢铁铡刀般的牙齿,贪婪地、疯狂地,啃食着,一具,躺在院子中央的、早已看不出原貌的【尸体】。那具尸体的体型异常庞大,其上覆盖着一层厚厚的、如同黑色盔甲般的坚硬毛皮,而从其那早已被啃食得血肉模糊的头骨轮廓来看,依稀能分辨出,那,正是我在迷雾森林里,第三次回到那棵枯树下时,所捡到的,那根,属于远古洪荒时代的【野兽骸骨】,的,完整形态。

机械羊的每一次撕咬,都会从那具巨大的尸体上扯下一大块混杂着血肉与黑色毛皮的组织,但它们并非将其吞入腹中,因为它们根本没有消化器官。它们那如同粉碎机般的钢铁牙齿会将血肉组织在瞬间碾磨成最细微的粉末,然后,那些粉末,便会,通过它们那,中空的、如同管道般的食道,直接,输送到,它们胸腔内,那个,正在,高速运转的、如同微型熔炉般的【核心引擎】之中,作为,驱动它们行动的【燃料】,被,彻底地,燃烧、气化。

伴随着每一次的咀嚼与燃烧,都会有,一股股,浓密的、带着刺鼻机油味的黑烟,从它们身体的各个关节缝隙中,喷涌而出,将这片永恒的黄昏,染上了一层,更加,令人绝望的【工业化】色彩。

而那声,我之前听到的、干燥而又空洞的悲鸣,正是,从,某一只,因为,进食速度,稍慢了一些,而被那根黄金牧羊鞭,狠狠地,抽打在了背上的【机械羊】口中,所发出来的。那一鞭下去,它背上那由厚重钢板构成的外壳,竟然,被,硬生生地,抽出了一道,清晰的、凹陷下去的【鞭痕】,几颗,因为承受不住巨大的冲击力而崩碎的齿轮,从它的身体里,叮叮当当地,掉落在了地上。

我静静地,躲在门后,如同一个,被彻底剥夺了语言能力的【幽灵】,默默地,注视着这,一幅,由稻草人、机械羊、黄金鞭与远古野兽的尸骸,所共同构成的、绝对,不该存在于,人类认知范围之内的【超现实主义】画卷。

我终于明白,这间餐馆里,那些,源源不断的、思考着的【烤肉】,究竟,是从何而来了。

就在这时,那个背对着我的、稻-草-人-牧-羊-人,忽然,停止了他那,富有韵律感的抽打动作。

然后,他,用一种,极其,缓慢的、如同,一个,早已,锈迹斑斑的机器人般的、充满了,关节摩擦声的【姿态】,缓缓地,转过了身。

他那张,用油彩画出来的、永恒的、喜悦的【笑脸】,正正地,对准了,我,所藏身的,这扇门的【方向】。

他,看见我了。

不,或许,从我,踏入这间餐馆的那一刻起,他就,一直在,用一种,我无法理解的方式,【观察】着我。

然后,一个,不带任何情感起伏的、仿佛,直接,从,一台,老旧的、留声机里,播放出来的、干涩的、充满了,静电杂音的【男声】,在我的脑海中,直接,响了起来。

“你好,迷路的旅人。”

那个声音,用一种,极其,平铺直叙的、仿佛,是在,背诵,某段,早已,设定好的【程序文本】般的语调,说道:

“欢迎,来到,我的牧场。”

“我,是这里的【牧羊人】。”

“我的工作,是,在,这个黄昏,彻底,结束之前,喂饱我这些,可爱的【羊】。”

“因为,如果,它们,饿了肚子的话……”

那个声音,顿了顿。

仿佛,是在,刻意地,营造某种,戏剧性的【悬念】。

“……它们,就会,反过来,把,我这个,不称职的牧羊人,给,吃掉哦。”

【第五节:规则手册与“伪人”的凝视】

那个自称为“牧羊人”的稻草人所道出的、那段充满了诡异童话色彩的规则,如同一把生锈的钥匙,强行扭开并对准了我脑海中,那把早已混乱不堪的锁。它没有带来任何解答,反而撬开了一个,通往更深层次疯狂的潘多拉魔盒,将无数个之前被我刻意忽略的、充满了逻辑矛盾的细节,以一种不容置疑的姿态重新摆在了我的面前。那个村民关于太阳的警告,这间餐馆里无人应答却永不冷却的食物,以及眼前这由稻草人与机械羊所构成的、扭曲的生态系统,这一切的一切,都并非孤立的、随机的疯狂,而是遵循着某种更高层次的、荒诞而又严密的内在逻辑,共同构成了一个巨大的、拥有自我意识的【认知陷阱】。

我意识到,我所面对的并非一个单纯的、充满了物理性危险的地域,而是一个被【规则】本身所支配的、如同精密棋局般的【异常空间】。在这里,盲目的战斗或是逃跑都毫无意义,唯一的生路,便是去理解它、解析它,最终,利用它那看似天衣无缝的规则漏洞,从内部,将其彻底瓦解。我必须找到这盘棋的【棋谱】,也就是这个空间赖以运转的【核心规则手册】。

我缓缓地、一步一步地,从那扇破旧的后门退回到餐馆之内,那个稻草人牧羊人并没有追出来,他只是静静地站在后院那片灰白的沙土之上,用他那画出来的永恒笑脸继续凝视着我,仿佛一个充满了耐心的猎手,在欣赏着他那早已落入陷阱的猎物所做出的、一切徒劳的挣扎。他的存在本身就是一种无声的威慑,昭示着在这个空间里,暴力与反抗是最愚蠢也是最无效的选择。

我离开了这间散发着死亡与哲学气息的餐馆,重新回到了那条被永恒黄昏所笼罩的、泥泞的村道之上。那些隐藏在窗户缝隙后的视线似乎变得更加灼热与急切,仿佛在催促着我快点做出选择,是选择成为那些思考烤肉中的一块,还是选择成为机械羊群口中的又一具新鲜燃料。我无视了它们,开始以一种全新的、属于【解谜者】的视角,重新审视这座死寂的村庄。

我需要寻找的,是一个最有可能保管着某种【记录】或【文书】的地方,一个在这个充满了混乱与无序的村落里,最接近【秩序】与【管理】这一概念的场所。我的目光最终锁定在了村道尽头的一栋建筑之上,那是整个村子里唯一一栋拥有两层结构的、用青砖砌成的房屋,它的风格类似于帝国大正时期在乡野间设立的【役场】,也就是村公所。它的门前甚至还歪歪斜斜地竖着一根旗杆,尽管旗帜早已不知所踪。

那里,就是我的目标。

我穿过整条村道,来到了役场的门前,那扇同样是紧闭着的、由厚重木板制成的对开大门上挂着一把巨大的、早已锈迹斑斑的铜锁。但这对于我来说并非阻碍,我将手轻轻地放在那冰冷的锁芯之上,一丝微弱的、属于【秩序】的力量自我的掌心渗入其中,那复杂的、早已被锈蚀卡死的内部结构在我的脑海中瞬间变得清晰可见,伴随着一阵轻微的、如同叹息般的“咔哒”声,那把象征着封闭与拒绝的铜锁应声而开。

我推开大门,一股混合了陈年纸张的霉味与尘埃的腐朽气息扑面而来。役场内部的景象与我想象中的大致相同,一个宽敞的大厅,几张早已散架的办公桌椅,以及堆积如山的、早已被潮气浸透而变得如同湿毛巾般柔软的陈旧卷宗。我没有时间去细细翻阅那些早已模糊不清的、属于过去时代的户籍与税务记录,我的目标是这栋建筑里最有可能是【核心】的房间——村长办公室。

那间办公室位于二楼的最里侧,它的房门是整个建筑里唯一一扇由不同于其他门的、更加坚固的橡木所制成的门。我同样用秩序力轻易地打开了它,映入眼帘的,是一个被完整保留下来的、仿佛时间在此地静止了的房间。一张巨大的、由名贵黑檀木制成的办公桌摆放在房间的正中央,桌后的墙上还挂着一幅,早已褪色发黄的帝国地图,桌上则摆放着一套同样名贵的文房四宝,以及一个造型典雅的黄铜墨水瓶,一切都显示出这间屋子的前主人所拥有的、与这个破败村落格格不领的身份与品味。

而就在那张巨大的办公桌正中央,一本由某种不知名生物的、暗红色皮革所装订的、厚重的【手册】,正静静地躺在那里,仿佛它就是为了等待我的到来而专门被放置于此。

我缓缓地走上前,伸出手,翻开了那本手册的第一页。那一瞬间,一股冰冷的、仿佛来自地狱最深处的寒意顺着我的指尖瞬间传遍了我的全身。手册的内页并非纸张,而是一片片被处理得极其纤薄的、半透明的、如同人类皮肤般的【革】,而其上的每一个字,都是用早已干涸凝固的、暗黑色的【鲜血】,以一种充满了神经质的、狂乱而又工整的笔迹,书写而成的。

这就是我要找的东西,【腐草村生存手册】,这个巨大认知陷阱的【源代码】。

我一页一页地翻阅着,将那些由鲜血书写的、疯狂的规则,逐字逐句地,烙印进我的脑海。

【规则一:本村只有一个季节,那就是黄昏。太阳永远不会落下,亦永远不会升起。请享受这永恒而又宁静的美景。】

【规则二:你可以随意享用餐馆里为你准备的食物,它们永远新鲜且美味。但请务必在牧羊人不在场时进食,否则,你将会被视为对其劳动成果不敬的窃贼。】

【规则三:牧羊人爱好和平,他不知疲倦地照料着他的羊群。请不要攻击他,更不要试图伤害他那些可爱的羊。如果你不小心损坏了他的财产,请务必用你自己身体的某一个你认为最不重要的部分来作为赔偿,他会很乐意接受你的歉意。】

【规则四:村子里没有活人,亦没有镜子。如果你在村中的任何一个角落,看到了一个与你长得一模一样的人,正在用你自己的脸对你微笑。请立刻闭上你的眼睛,并在心中平静地默念三遍:‘我才是真实的存在’。在你确认那个‘错误’已经消失之前,绝对不要睁开眼睛,否则,你将会被更正。】

【规则五:每日黄昏的终点,亦是下一个黄昏的起点,届时‘收税官’会来敲响每一户的门,请务必提前准备好一件你认为对自己而言最宝贵的东西,诚心诚意地作为贡品交给他。贡品的价值由收税官来评判,若他感到满意,便会离去。若他不满意,他将会取走你的影子作为利息。请注意,一个没有影子的人,将无法被黄昏所识别。】

【规则六:离开本村的唯一方法,是在成功上缴了三次贡品之后,获得向收税官申请成为新任‘敲钟人’的资格。当钟声响起之时,你,便自由了。】

我合上了那本散发着淡淡血腥味的手册,胸腔中充满了冰冷的怒火。这份所谓的生存手册,根本就是一份写满了绝望的死亡判决书,它的每一条规则都充满了恶毒的陷阱与逻辑上的死循环,它看似提供了一条生路,但那条路的尽头却是更深层次的、永恒的奴役。

就在我将这六条规则彻底记下的瞬间,我忽然感觉到了一股强烈的、冰冷的【视线】,正从我的身后,死死地,凝视着我。

那视线中不带任何情绪,只有一种如同镜面反射般的、绝对的【客观】,仿佛我不是一个活物,而是一个需要被识别与归类的【数据】。

我的心脏猛地一沉,一种比面对牧羊人时更加强烈的、源于存在本身被否定的恐惧感瞬间攫住了我。

我没有立刻回头。

我只是缓缓地、极其缓慢地,将目光,投向了身旁那张巨大的、被擦拭得光可鉴人的黑檀木办公桌的【桌面】。

那光滑如镜的桌面,清晰地,倒映出了,我身后的【景象】。

在我的身后,就在这间办公室的门口,【我】,正静静地,站在那里。

一个,穿着和我一模一样的粗布和服、留着和我一模一样的黑色长发、拥有着和我一模一样身高与体型的【藤原明菜】,正站在那里。

她那张与我别无二致的脸上,挂着一抹,极其温柔的、恬静的、充满了善意的【微笑】。

她,就那么静静地,看着,倒映在桌面上的、我的【背影】。

然后,她微微地歪了歪头,仿佛在欣赏一件,属于她自己的、有趣的【所有物】。

规则四。

【如果你看到了一个与你长得一模一样的人,正在用你自己的脸对你微笑……】

那个【伪人】,来了。

【第六节:女王的审判与规则的改写(精炼版)】

桌面倒影中我自己的微笑,如同一根冰冷的探针,试图在我存在的核心引发一场自我怀疑的雪崩。规则四如同被植入的病毒代码在此刻精准激活,它要求我闭眼逃避,否则便会被那完美的赝品所【更正】。这是一种何等傲慢的陷阱,它为猎物预设了一条看似安全的退路,而那条路的本质却是通过一次次的自我欺骗,最终将猎物的【真实性】彻底磨损殆尽。

但我,是藤原明菜,瓦砾的女王。我早已不再是那个,需要通过外界镜子来确认自身存在的软弱容器。

我缓缓转身,正面迎向那个堵在我退路之上的、完美的【我自己】。她脸上的微笑温婉而无懈可击,那是一种洞悉一切、包容一切、最终也准备吞噬一切的微笑。

【闭上眼睛,否则,你将被替换。】规则在我的脑海中回响。

我非但没有闭眼,反而向前踏出一步,用一种挑剔艺术家的目光审视着眼前的仿品。“真是完美。”我带着一丝笑意轻声说道,“无论是发丝的弧度还是呼吸的频率,你都模仿得惟妙惟肖。”

我再次踏前,我们之间已不足一臂之遥。“告诉我,”我的声音压低,只剩下手术刀般的冰冷质询,“你如此费尽心机地【成为】我,究竟是多么渴望体验我所背负的痛苦?还是说……”我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轻蔑,“……你只是单纯地嫉妒我,嫉妒我即便身处你们这些失败造物主设计的地狱之中,却依旧活得比你们任何一个都更加真实自由?”

我的话语如同一把无形的毒刃,精准地刺入了伪人存在的核心。她脸上的微笑第一次出现了雪花般的扭曲,眼眸深处也泛起了数据乱码的涟漪。这个以否定他人为基础的概念造物,在遭受到来自目标本身更加强大彻底的自我肯定时,其底层逻辑开始出现了不可逆的崩坏。

看到她动摇的表情,我便彻底失去了对她的兴趣。一个连自身欲望都不敢承认的赝品,甚至不配成为我的敌人。

我缓缓闭上双眼,并非出于恐惧或遵守规则,而是决定就在此地,就在这个认知牢笼的心脏地带,进行一场只属于我的神圣仪式。我不再被动地破解这个世界,我要用我自己的秩序去主动地污染它、覆盖它、重塑它!

“小玖。”我在心中轻唤。回应我的是一阵孺慕与狂喜的温暖流动,黑色的液态阴影迅速从我脖颈蔓延至全身,如同最灵巧的裁缝为我编织那件只属于女王审判时所穿的祭服。黑色的流体塑形固化,化为一件充满了禁欲与煽动之美的紧身女王祭服,金色的秩序代码如神明的神经般在漆黑的表面上缓缓流动。我身后多余的流体则凝聚成数根巨大的黑色触手,如同拥有自我意识的巨蛇般缓缓舞动。紧接着,我右手感到了冰冷沉重的质感,我的专属武器【秩序神鞭】第一次获得了完整的实体。

当我再次睁开双眼时,那个伪人早已消失不见,或许在我这绝对神圣的姿态面前,她那镜花水月般的存在已被彻底蒸发。我以全新的女王姿态迈着沉稳优雅的步伐走下楼梯,穿过餐馆,径直走向通往后院的木门。

当我推开门再次踏入那片骨灰与煤渣的庭院时,稻草人牧羊人依旧站在那里。他和他那群完成了进食仪式的机械羊似乎早已等待多时,他缓缓转身,那张永恒喜悦的笑脸正对着我。那个不带情感的电子音再次在我脑海中响起:“真是一件美丽的衣裳。不过很可惜,这里并没有能欣赏你这份美丽的观众。你是来向我赔偿你之前所犯下的偷窃罪的吗?”

我没有回答,只是缓缓举起了右手中的秩序神鞭。

“有趣,”牧羊人的声音继续评论道,“你也拥有一根鞭子吗?那真是太巧了。”他同样缓缓举起手中那根华丽的黄金牧羊鞭,“但是你要知道,在这个世界里,规则永远只有一个。”

下一秒我动了,身影如黑色的闪电般瞬间跨越了我们之间的距离。但我的目标并非牧羊人的本体,我将秩序神鞭的顶端如同外科医生的手术刀般,轻轻地点在了他那根华丽的黄金牧羊鞭之上。

那一瞬间没有任何巨响,只有绝对的沉默。我能感觉到我那充满了自我意志与支配欲的秩序力,如同一股高维度的逻辑病毒,顺着那轻轻接触的一点,疯狂地注入了那根作为空间规则具象化的黄金牧羊鞭之中。

然后奇迹发生了,不,那是必然。

那根华丽的黄金牧羊鞭,在被我的秩序污染之后猛地在牧羊人自己手中剧烈地颤抖起来,然后它如同一条被彻底激怒的毒蛇,猛地调转方向,以比之前抽打机械羊时更加迅猛残忍百倍的速度,狠狠地反向抽打在了它自己稻草人主人的身上!“啪——!”一声清脆响亮的鞭响第一次打破了这个后院的死寂,稻草人臃肿的身体瞬间被抽得深深凹陷,无数干燥的草屑从破裂的伤口中喷涌而出。

与此同时,那些原本将牧羊人拱卫在中央的机械羊群,它们散发着微弱红光的真空管眼睛在同一时间剧烈地闪烁了几下,然后它们那精密的内在结构,便如同失去了核心驱动程序般在一瞬间全部停止了活动。伴随着一阵暴雨般密集的金属零件碰撞散落声,十几只威风凛凛的机械羊在不到一秒钟的时间内彻底解体崩塌,变回了一地的冰冷零件。

规则被改写了,这个以【牧羊人必须喂饱羊群否则就会被吃掉】为核心逻辑的扭曲生态系统,被我用更加高级霸道的秩序从内部彻底颠覆了。

现在,它的规则变成了——【不称职的牧羊人,必须,被他自己的鞭子,永恒地抽打下去】。

【第七节:钟声响起,迷雾散尽】

伴随着那声清脆而又极具讽刺意味的鞭响,某种支撑着这个微缩世界运转的根基性法则被我粗暴地撬动了。那根黄金牧羊鞭在被我的秩序力污染后,已然从一件单纯的【规则执行器】,蜕变为一台永不休止的【自我惩罚装置】。它机械地、精准地、一次又一次地将自己抽打在那个稻草人牧羊人身上,每一击都在那麻布缝制的躯体上留下一道新的创口,喷溅出的不再是干燥的草屑,而是一种如同黑色石油般粘稠的、散发着刺鼻气味的污秽液体。

那个稻草人发不出任何哀嚎,他只是默默地承受着这来自他自身的、永无止境的酷刑。他脸上那永恒的笑脸在此刻显得无比怪诞,仿佛是在对这个由他自己所维系的、荒谬世界的最终崩塌,致以最疯狂的贺礼。以他为中心,整个后院的空间开始产生了剧烈的、如同水面波纹般的涟漪,地面上那些冰冷的机械零件在震动中被骨灰与煤渣缓缓吞没,远处的房屋轮廓也开始变得模糊不清,如同在水中逐渐化开的廉价水彩画。

这个由【历史扭曲】的【尸骸】为【土壤】、以【生物化学扭曲】的【肉块】为【食粮】、借【物理美学扭曲】的【牧羊人】为【核心】所构筑的【认知牢笼】,在其最关键的一个逻辑节点被我强行篡改之后,整个脆弱的系统便不可逆地走向了全面的、雪崩式的【崩坏】。

我没有兴趣去观赏这场迟来的毁灭,我转身穿过那间早已空无一物的餐馆,重新回到了那条泥泞的村道之上。那些曾躲藏在窗后窥探我的视线早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阵阵从房屋内部传来的、如同朽木断裂般的坍塌声。我能感觉到这个空间的边界正在迅速向内收缩,那永恒的黄昏天幕如同被人扯下的、巨大的舞台布景般,从边缘开始一寸寸地剥落,露出其后那深邃而又冰冷的、属于真正夜晚的【虚空】。

就在这时,一阵悠长而又沉闷的【钟声】,突兀地,从村子的最深处响了起来。

那钟声里不带任何神圣感,反而充满了某种不祥的、如同催命符般的压迫感。

【收税官】,来了。

我循着钟声望去,只见在村道的最尽头,也就是之前那栋【役场】的方向,一个高大的、瘦削的、完全由【影子】所构成的【人形轮廓】,正缓缓地,向我这边,一步一步地走来。它没有五官,没有实体,它的整个存在就是一片纯粹的、立体的、会行走的【黑暗】。它每向前踏出一步,脚下的淤泥便会瞬间失去所有的光泽与水分,变成一片干裂的、如同龟甲般的焦土。它就是【规则五】的具象化,是这个世界里,负责,榨取【价值】与【存在感】的【终极暴力】。

它是来,向我,收取我那,所谓的【最宝贵之物】的。

这个认知陷阱,即便在即将彻底崩溃的前夕,依旧在忠实地,执行着它最后的一条【规则】。

我静静地站在原地,没有逃跑,也没有摆出任何战斗的姿态。我只是平静地,注视着那个由绝对的黑暗所构成的存在,缓缓地向我靠近。我能感觉到,他那无形的【视线】,正在我的身上,来回地扫视、评估、计算着,究竟,我身上,有什么东西,可以被定义为【宝贵】。

我的武器?我的力量?还是我那,刚刚觉醒的属于女王的【意志】?

那个影子收税官,最终,在离我三步之遥的地方,停了下来。

他缓缓地,向我伸出了他那只,同样是由纯粹的黑暗,所构成的【手】。

那是一个,索要【贡品】的、不容置疑的【姿态】。

我看着他。

然后我笑了。

我缓缓地,举起了我的左手,将我那,空无一物的【手心】,向他展示。

紧接着,在我的意志的驱动下,几颗,晶莹剔透的、如同,最纯净的钻石般、散发着,柔和而又,庄严的【神圣光芒】的【泪滴】,缓缓地,从我的掌心之中,凝聚、浮现、最终,静静地,悬浮在了空气之中。

那并非悲伤的眼泪,也并非喜悦的眼泪。

那是,【秩序】的眼泪。

那是,我在经历了,这极致的【混乱】与【疯狂】的【洗礼】之后,我那属于瓦砾的女王的【灵魂】,在与咲夜那残存的【秩序碎片】,进行了一场最深度的【共鸣】与【调律】之后,所共同【生产】出的、最纯粹的、也是这个世界上第一颗真正意义上的【果实】。

“这就是,我最宝贵的东西。”

我的声音,在这即将崩塌的世界里,平静地,回响着。

“它是我,从你们这片,充满了绝望与疯狂的【废墟】之中,亲手【创造】出的【秩序】。”

“现在,我把它送给你。”

那个影子收税官,沉默了。

他那,没有五官的【脸】,静静地,“凝视”着,那几颗,悬浮在空中、散发着,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的、绝对的【秩序】与【美】的【秩序泪滴】。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了。

然后,一个令我都感到意外的【景象】,发生了。

那个,由纯粹的黑暗与恶意,所构成的【收税官】,忽然缓缓地向后退了一步。

紧接着,他以一种极其谦卑的、充满了古典式优雅的【姿态】,向着我,深深地鞠了一躬。

那是一个,下位者,在面对无法理解的、更高维度的【神圣造物】时,所表现出的、最本能的【敬畏】。

然后,他那由影子构成的高大的【身体】,便如同被阳光所照射到的【晨雾】般,无声而迅速地分解、蒸发、最终彻底地,消散在了这片昏黄的空气之中。

随着他最后的、也是最核心的【规则执行者】的消失,整个【腐草村】的存在,便失去了最后的【支撑】。

整个世界,在我眼前,如同被砸碎的【玻璃】般,瞬间布满了无数道黑色的【裂痕】。

紧接着,伴随着来自于世界之外的【巨响】。

所有的一切房屋、淤泥、乃至于那轮,永恒的昏日,都在一瞬间,化为了亿万片,闪烁着微光的【数据碎片】,被卷入了一场,巨大的、无形的【旋涡】,最终彻底归于了【虚无】。

当我的视线再次恢复清晰时。

我发现,自己,依旧静静地,站在那片熟悉的、潮湿的、充满了腐叶气息的【森林】之中。

我的面前,伫立着的依旧是那棵被天雷一分为二的、形状怪异的【枯死杉树】。

但这一次,一切都不同了。

那笼罩着,整片森林的、令人窒息的【浓雾】,早已,消散得,无影无踪。

而透过那稀疏的、不再显得那么充满恶意的【树冠】,我可以清晰地,看到,天空中,正高悬着一轮,皎洁的、清冷的、散发着,真实光芒的……【明月】。

我低头看了看我的左手。

那几颗,璀璨的、如同钻石般的【秩序泪滴】,依旧静静地悬浮在我的掌心之上,散发着,柔和而又,令人心安的【光芒】。

我成功地,走出了那个时间与空间,都彻底错乱了的【鬼打墙】。

并且我还从那片本该将我彻底吞噬的【废墟】之上,收获了我自己的【战利品】。

我轻轻地,握紧了我的手,将那几颗冰冷的、坚硬的【泪滴】,收入了我的掌心。

然后,我抬起头,辨认了一下方向。

向着我那早已注定了的【目的地】……【藤原宗家】的方向,再次,迈开了脚步。

【第八节:风平浪静的森林与女王的第一份‘薪酬’】

我沿着一条被月光照亮的小径继续前行了大约半个小时,身体与精神上那双重的、迟来的疲惫感如同潮水般汹涌而至。我最终在一处潺潺流淌的小溪边停下了脚步,这里地势平坦,视野也相对开阔,是一个绝佳的休憩地点。

就在我坐在一块被月光晒得有些温暖的岩石上时,那一直安静地化为我身上祭服一部分的小玖,忽然如同融化的黑糖般从我的肩膀上滑落下来,在地面上重新凝聚成了一个小小的、通体漆黑的、正在瑟瑟发抖的团状物。它那双由金色流体构成的巨大眼睛里,此刻充满了劫后余生的恐惧与一种近乎于委屈的后怕。

它在那座疯狂的村庄里,显然是承受了远超其小小精神所能负荷的恐怖。它没有出声,只是用它那柔软的、不定形的身体,小心翼翼地、试探性地蹭了蹭我的脚踝,仿佛在以此来确认,我这个唯一能给它带来安全感的存在,是否依旧真实。

我低头看了它一眼,没有说话。我只是伸出右手,用我那还沾染着些许战斗余温的指尖,在它那冰凉而又光滑的头顶上,轻轻地、如同在安抚一只不听话的宠物般,拍了两下。那并非温柔的抚摸,而是一种属于主人的、混杂了些许赞许与绝对所有权的确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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