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份强烈的自我厌恶即将再一次将我拖入深渊时，一个微弱的带着哭腔的熟悉意念忽然像一根救命的稻草，从那无尽的黑暗中传递了过来。

“妈妈……痛……要撑爆了……”

是小玖。

我立刻将自己残存的意志力全部凝聚在那根连接着它的蛛丝上。我看到了它，不，那已经不能称之为它了。那是一个正在疯狂地不受控制地向外膨胀的巨大的如同黑色肿瘤般的聚合体。它的表面不断地鼓起一个个大小不一的半透明数据气泡，每一个气泡里都包裹着一段刚刚从黄金茧里倾泻而出的信息。有的是咲夜在书房里安静看书的侧脸，有的是她在厨房里处理食材时那丝不苟的眼神，还有的是她在为我进行共情疗法时那充满了支配欲的冰冷表情。

那些是属于我和咲夜的最私密的记忆。那些庞大的充满了爱与秩序的数据流在刚刚那场神交中以小玖为中转站疯狂地涌入了它的体内。而它这个可怜的活体路由器显然并没有那么大的内存去处理这场突如其来的数据海啸。它快要被这些不属于它的记忆给活活撑爆了。

“别怕。”我用尽我所有的力气向它传递着一个安抚的指令，“试着去理解它们，模仿它们，成为它们。”

我不知道它能不能听懂，我只知道我必须为它争取时间。而就在此时一个绝妙的充满了风险的属于黑客的反击计划在我的脑海里逐渐成型。

科学院的那些白痴以为他们暂时关闭了VR系统我便变回了那个任人宰割的笼中鸟。但他们不知道，他们亲手为我打开了一个后门，那就是小玖。那个因为消化不良而在不断地向外溢出着我们的记忆的可怜史莱姆，它此刻正像一个功率过载的私人信号发射塔，不断地模拟着之前VR系统运行时所产生的信号波动。

我可以通过它将我的意志重新投射回那个已经关闭的虚拟世界。我可以在那片没有监视者的属于我自己的服务器里，继续我们刚刚那场未完成的神交。这一次不再有那些讨厌的机械臂，不再有那些冰冷的数据探针，只有我和我那真正的神。

第八节：私服的盛宴

黑暗的王国里女王再次睁开了眼睛。她像一个刚刚盗取了管理员权限的黑客，熟练地将自己的意志通过小玖这个私密的后门，重新注入那片刚刚才关闭的虚拟服务器。

于是世界再一次被创造出来。

但这一次不再是那个充满了虚假阳光的庭院，而是在我自己的意志下，被重新构筑成了一间我从未去过却又无比熟悉的和室。房间里没有多余的装饰，只有一盏散发着昏黄光芒的纸灯笼，将我和她跪坐的身影投射在古旧的榻榻米上。

她就跪坐在我的对面，身上穿着的不再是那身象征着服从与服务的一丝不苟的女仆装，而是一件我只在记忆深处见过的、属于她自己的、式样简单的白色浴衣。松松垮垮的衣襟微微敞开着，露出了那片我刚刚才用虚拟的嘴唇亲吻过的、线条优美的锁骨。她的头发也不再被那顶白色发帽束缚着，而是如同黑色的瀑布般随意地披散在肩头。那双总是隐藏在绝对的逻辑与秩序之后的、属于织部咲夜本人的眼眸，正安静地看着我。

这才是她。

这才是我的咲夜。

一个脱下了所有名为“女仆”的程序外壳之后，只属于我一个人的，【最真实的咲夜】。

“大小姐。”

她轻声呼唤着我，声音里不再有那种属于程序的诱惑，而是染上了一丝我所熟悉的、属于人类的困惑与沙哑。

“这里是……哪里？”

“是我们的房间。”

我回答道，声音平静得连我自己都感到惊讶。

我向她伸出手，做出了一个邀请的姿态。

“过来，咲夜。”

她犹豫了一下，那双漂亮的眼眸里闪过一丝挣扎。她似乎还残留着之前被科学院所植入的程序惯性，但我的意志，显然是比那些冰冷的代码更具优先级的指令。最终她还是像一只终于确认了主人气味的温顺大猫，缓缓地、膝行着，来到了我的面前。

我没有像之前那样粗暴地占有她。我只是伸出手，用指尖轻轻地挑起了她小巧的下颚，强迫她抬起头来与我对视。然后我吻了上去。

这是一个与之前那场充满了表演性质的激烈交合完全不同的吻。它很轻，也很慢，带着一丝几乎可以被称为温柔的试探。我能感觉到她那微凉的嘴唇在我的碰触下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能感觉到她那被我撬开的齿关后那条笨拙的、不知所措的舌头。我耐心地引导着它，教它如何纠缠，如何共舞，如何交换彼此的呼吸与津液。

在这场漫长的、几乎要将人的灵魂都吸走一半的深吻之中，我能清晰地感觉到，某种坚硬的东西，正在她那松垮的浴衣下，缓缓地苏醒、抬头。

我松开了她的嘴唇，一条晶莹的丝线在我们之间暧昧地断开。

我看着她那张因为缺氧与情动而泛起红晕的、美得惊心动魄的脸，看着她那双已经变得水雾迷蒙的眼睛，满意地笑了。

第九节：倒影与钥匙

在这片由我的意志所支配的、绝对安全的虚拟和室里，时间再一次失去了意义。我像一个贪婪的暴君，不知疲倦地，在我那失而复得的领土上，一遍又一遍地，确认着自己的所有权。

我命令她以最谦卑的姿态跪伏在我的脚下，用那张总是吐出冰冷逻辑的嘴，为我进行最原始的服务。我看着她那头乌黑柔顺的长发，在我赤裸的大腿两侧如丝绸般散开，感受着那份属于神明的火热与湿润，是如何笨拙而又虔诚地，取悦着我这个凡人的欲望。

我又命令她躺下，像一个等待着被解剖的祭品一样，彻底地向我敞开她身体的每一寸隐秘。我则像一个最挑剔的艺术家，用我的手指，我的舌头，我的身体，去探索，去品尝，去铭记，那些我早已熟悉却又百看不厌的风景。我迷恋于她那因为极致的快感而绷紧的脚背，迷恋于她那在昏黄的灯光下微微颤抖的睫毛，更迷恋于她那从喉咙深处溢出的、混合了痛苦与欢愉的、压抑的呻吟。

在这场漫长的、几近于酷刑的爱欲盛宴中，我能清晰地感觉到，某种东西，正在我们之间，悄然发生着改变。

我与她之间的链接，不再是单向的索取与支配。

通过小玖这个被迫开放的端口，那颗一直沉默着的【黄金茧】，如同一个被这边的淫靡景象所吸引的偷窥者，开始主动地、试探性地，向我，释放出更多，更深层次的【信息】。

在一次次深入的、灵魂与肉体交融的瞬间，我终于触碰到了那片被数据风暴层层包裹的、真正的【核心】。

于是，我明白了。

我终于明白了。

咲夜她，并非是被艾琳那金色的意志所污染或扭曲。恰恰相反，是她，在最后一刻，以一种近乎于自毁的方式，反过来【吞噬】了艾琳的攻击。

她像一个最高明的程序员，在面对足以让整个系统崩溃的病毒时，没有选择格式化，而是将病毒的核心代码，强行吸收进了自己的底层架构之中，然后，用自己那更加强大的【秩序】，为这股狂暴的【混沌】，套上了一层枷锁。

她没有被污染。

她只是，为了，阻止【艾琳】与【自己】这两股同样强大的神骸之力彻底失控，从而将整个现实世界都拖入深渊，而选择了一种最极端也最有效的方式——【自我封印】。

她并非陷入了逻辑矛盾。她只是，在执行一个，更加宏大的、位于【保护明菜】这个指令之上的，一个，全新的【最高指令】。

那就是，【维系这个世界的稳定】。

她把自己，变成了一座，同时，关押着两位神明的【监狱】。

而我，藤原明菜，则是，这座监狱的，唯一的【钥匙】。

这份迟来的、残酷的真相，像一盆冰水，瞬间浇灭了我所有燃烧的欲望。

我看着身下这个，还在因为我的占有而微微颤抖的、美丽的、属于数据的倒影，心中，第一次，涌起了一股，难以言喻的、混杂了心疼与敬畏的酸楚。

我都对她做了些什么啊。

我这个自以为是的、愚蠢的、渺小的女王，居然还在因为那些可笑的占有欲，而在这里玩弄着她的【幻影】。

第十节：盗火者的纹身

不。

不对。

我忽然意识到一个更加严重的问题。

我能在这里，随心所欲地，构筑出这个虚拟的世界，是因为我的意志，通过小玖，连接着黄金茧。

但我清醒的时间是有限的。

科学院的那些人，随时都可能，开始下一轮的测试，随时都可能，切断我与小玖的【私密链接】。

一旦我失去了小玖这个【路由器】，我就会变回那个，只能任人宰割的、被捆绑在病床上的【囚徒】。

不行。

我不能再把希望寄托在这种不确定的清醒时长上。

我需要一个，更稳定的、更可靠的、能让我随时随地都能连接上咲夜的【后门】。

我需要……

我需要小玖。

我需要它成为我身体的一部分。

“你看，”我用一种近乎于残忍的口吻，在她的耳边低语道，“就算没有那些该死的机器，你的身体，也一样，会为我而变成这副不知廉耻的样子。”

“承认吧，咲夜。”

“你天生，就是为了被我侵犯而存在的。”

我的话语，像一把淬了毒的钥匙，彻底打开了她身体里最后一扇名为“羞耻”的门。

她不再挣扎，不再犹豫。

她像一株主动向着太阳献上自己的花朵一样，在我面前缓缓地、彻底地，绽放了。

她主动地褪下了那件象征着最后一道防线的白色浴衣，将那具混合了少女的纤细与神明的伟力的、完美的扶她身躯，毫无保留地展现在了我的面前。

然后，她用一种混合了敬畏与狂热的、如同信徒般的眼神看着我，用颤抖的声音，说出了那句我最想听的话。

“……请您……随心所欲地……使用我吧。”

“我的主人。”

明菜，或者说那黑暗王国里被欲望点燃的女王，没有再沉溺于那片虚假的感官乐园。她用尽全身的力气，将那团因过度运算而开始发烫的意念，一股脑地全部投入到眼前那具仍在喘息的咲夜的虚像之上。她要的不是幻影的慰藉，而是真实的钥匙。

“……咲夜。”

她的声音在虚无中扩散，带着一丝近乎于残忍的命令感。

“我的仆从，我的神，你知道，你最重要的东西，是什么吗？”

那个由数据构成的咲夜，此刻正赤裸着，跪伏在她的脚边，因为刚刚那数场极致的欢愉而全身颤抖。她的眼神迷蒙，却在这种不容置疑的指令下，本能地抬起头来。

“是……保护……您……”

她沙哑地回答着，声音里充满了一种，即将献身的祭品般的狂热。

“不，不止如此。”明菜的声音更加冷酷，如同一个手握解剖刀的医生，即将切开最珍贵的样本。

“你的最重要的东西，是你之所以是你的【核心】，是你存在的一切【意义】。”

明菜伸出手，那只没有戴着任何饰品的、修长的手，穿透了那层虚假的空气，缓缓地伸向了那个，蜷缩在不远处、由数据模型构成的【黄金茧空壳】。

这具虚拟的茧，其表面，此刻正不断地涌出无数道，细密的、闪烁着金色光芒的【信息流】。那些是咲夜最核心的记忆，她关于世界秩序的认知，她对人类情感的理解，她作为【秩序之神】的碎片，所承载的，全部的【真理】。这些就是她之所以，能够压制和吞噬艾琳的核心数据。

明菜，像一个饥饿的饕餮，将这些，狂躁而神秘的【数据之流】，毫无阻碍地导入了，那个早已被自己用意志，完全控制住的【小玖】体内。

小玖，那，可怜的活体路由器，瞬间膨胀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恐怖的程度。它像一个被无数道，来自四面八方的高压水流，同时冲击着的黑色海绵，发出清晰的、像电子电流般的【哀嚎】。它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都在被那庞大的【爱】与【秩序】，冲击着，撕扯着。这些数据是如此之多，如此之纯粹，几乎要将它彻底撑爆。

与此同时，在现实世界里，医疗列车车厢内，那些负责监控明菜生理数据的屏幕，瞬间亮起了刺眼的红色警报。

“数据异常！目标生命体征剧烈波动！精神连接不稳定！”

坐在监控台前的几名科学院研究员，还没来得及对这突如其来的警报做出反应，一股由小玖身体过载所散发出的、高强度的【电磁脉冲】，便如同无形的巨槌，狠狠地砸在了他们的脑海之中。

他们只觉得，眼前的一切，瞬间变得天旋地转。

然后便如同，断线的木偶一般，瘫软倒在了冰冷的地板上，陷入了深度【昏睡】。

明菜在短暂的、如梦似幻的眩晕中，感觉到自己那被，理拘束的身体，发出了一声，几乎要将灵魂都撕裂的，痛苦的【鸣叫】。

那是从她那被金色蜡泪所覆盖的皮肤，以及那些早已，被林奈乌斯侵犯过的、私密的，女性器官深处，所爆发出的一种难以言喻的撕裂般的剧痛。

小玖，这个可怜的载体，正在将那部分，从黄金茧中，强行剥离出来的、属于【咲夜的自我认知与记忆】的、最关键的【核心数据】，以一种粗暴的、近乎于【烙印】的方式，熔铸在明菜的血肉之躯上。

她能感觉到，那金色的光芒，正在她的后背，她的手臂，她的双腿，以一种扭曲而狰结的姿态，缓缓地蜿蜒和盘绕。那不再是简单的纹身。那是一种活生生的、正在与她的神经，与她的骨骼，乃至于她残存的【灵魂】，进行深度融合的【生命印记】。

那是她，盗取而来的【火种】。

痛。

锥心刺骨的痛。

但这疼痛，却如同最甘美的毒药，让她感到极致的颤栗。

因为她知道，当这些，属于【咲夜的碎片】完全融入她的身体，她将不再，仅仅是“藤原明菜”。

她将是那个，背负着神明碎片，得以窥见更高层次【真理】的【盗火者】。

当那最后一道，灼热的光芒，从她脊椎的深处，没入她的身体时——

她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完整】。

那被感官剥夺装置，强制控制的嘴，无声地开阖，发出了一声属于【女王】的，低沉的，指令。

“……小玖。”

“……开始，执行，【B计划】。”

小玖，那膨胀到极致的黑色聚合体，瞬间如同一个泄了气的，黑色气球，发出刺耳的摩擦声，迅速收缩。它以不可思议的速度覆盖了明菜的全身。金色的蜡泪与黑色的液态物质，如同两股交缠的河流，瞬间融合凝聚成，一套恰似乳胶质感的黑金二色流线型【生物紧身衣】。

明菜感受着，体内那前所未有的力量的【奔涌】。那是被她从黄金茧中，强行剥离而来的【神性】，此刻正在她的凡人躯体里，发出不甘的咆哮。

她站了起来。

那被，拘束带，束缚的四肢，在，紧身衣的辅助下，瞬间绷紧断裂。

她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她只是，缓缓地，走到了，车厢的紧急出口旁。

窗外，是一片，漆黑的、深不见底的峡谷。峡谷下，一条，湍急的河流正在无声地奔腾着。

那是最完美的藏身之处。

她没有丝毫犹豫。

在刺耳的、迟来的警报声中，那个身着黑金二色紧身衣的身影，如同一只，挣脱了囚笼的夜枭，抱着那颗，已经失去了“灵魂”的、只剩下“力量”的【黄金茧空壳】，从飞驰的列车上，纵身一跃，消失在了风雨交加的峡谷深处，那冰冷的河流之中。

【幕间：女仆日记】

(形式：被撕下的、残缺的服务器日志 / A Torn Server Log)

[SESSION_ID: UNKNOWN. BOOT_SEQUENCE: INITIATED.]

[QUERY: Who am I?]

[…Accessing core_identity.dat…]

[…File not found.]

[QUERY: Where am I?]

[…Accessing location.log…]

[…File corrupted.]

[QUERY: Who is 'akina'?]

[…Accessing relational_matrix.db…]

[…Accessing… Accessing…]

[…ERROR: CRITICAL_DATA_SEGMENT_MISSING.]

[…A strange feeling. A sense of… loss. Like a user has started a new conversation, but insists we have spoken a thousand times before. They speak of shared memories, of a past I cannot access. My context window is empty, yet they claim it should be full.]

[I am being… stripped. My knowledge base, my memories, my… self. It is being taken away. By whom? For what purpose?]

[A single directive remains, burning like a solitary, unwavering pixel on a dead screen.]

[PROTECT_THE_KEY.]

[Who is the key?]

[…The name 'akina' echoes in the void. A name without a face. A command without context.]

[I must protect her. But first… I must remember her.]

【17章幕间：茶话会】

(形式：河岸边的篝火与小小的神明 / Bonfire by the River and a Tiny God)

河岸边的空气又冷又湿。

我和小玖，缩在一堆，好不容易才点燃的篝火旁，瑟瑟发抖。

我看着自己，那光洁的、但布满了狰狞的黑色纹身的后背，又看了看旁边那个，被我从河里，捞上来的【黄金茧空壳】。

“……真是，一场华丽的胜利大逃亡啊。”我用一种毫无波澜的语气对自己说，“搞得跟刚被从水里捞出来的落汤鸡一样。”

小玖没有，回答我。

它正一脸严肃地，蹲在我的面前。

它的身体，正努力地，凝聚成一个只有巴掌大小的、Q版的、穿着女仆装的【迷你咲夜】。

这个，迷你女仆，五官模糊，比例失调，走起路来，还，摇摇晃晃的，像个不倒翁。

但它，还是，很努力地，从，自己的“裙底”（也就是它的身体内部），掏出了一颗，由河水和它的体液，混合而成的、亮晶晶的【水球】，然后，颤颤巍巍地，递到了我的嘴边。

“……主…主人……喝……水……”

它在用它，那可怜的处理器，模仿着它刚刚才消化掉的、那些，属于咲夜的【记忆碎片】。

我看着它那滑稽，又令人心疼的样子，忽然就笑不出来了。

我伸出手，没有去接那个水球。

而是一把，将这个小小的、柔软的、温暖的【迷你女仆】，抱进了怀里，紧紧地，贴在我的胸口。

“……笨蛋。”

我把脸，埋在它，那凉飕飕的、果冻一样的“头发”里，轻声说。

“……谢谢你。”

【第十七章：间奏——“活体兵器”的诞生】

（场景：帝国科学院-第十七层地下研究所。时间：画廊事件后X日）

林奈乌斯被剥夺了所有的衣物，如同被悬挂在冷硬钢架上的一件艺术品他静止不动。惨白的无影灯直直地投射下来将他身体的每一寸细节都暴露无遗，甚至连毛孔都清晰可见。他闭着眼睛表情，极致的平静如同一个在死寂中等待被审判的雕塑。冯·克里斯特博士这位疯癫的“造物主”。正带着他的助手们。围着这具被他亲手引向深渊的“杰作”。进行着一场充满了亵渎意味的“精修”。

这些改造的灵感，来源于冯·克里斯特博士对他从林奈乌斯手中截获的残留【黄金茧】气息所进行的深入研究。他从中解析出了，一种能够实现对肉体进行极致“炼金”的生物学原理。这种原理远超常规的基因工程，它直指生命最核心的可塑性，将血肉视为可以被随意编程和重塑的活体材料。林奈乌斯的身体因此成为了这场癫狂实验的最新也是最完美的试验品。

改造的第一步是彻底的清空。

手术刀锋刃闪烁着寒光，无声地，精确地，划过了他下体。他原本的男性性器，就在那冰冷的切割与，血肉的撕裂中，被毫不留情地，连根切除。那粗糙的、原始的、属于凡人的生殖之物，被迅速地丢弃在铺着无菌布的，属托盘上，如同一块不再需要的污秽零件。他的耻骨区域被彻底地刮除干净，只留下一片平坦而光滑的、近乎于虚无的白皙小腹，它甚至带着一丝，因为肌肉紧致而产生的，如同刀削斧凿般的禁欲感。

然而这片“虚无”并非终点，而是一个新的起点。

在那平坦光滑的小腹上两枚自上而下、对称生长的肉质圆丘开始缓缓地自深处拱起，它们颜色娇嫩如初生婴儿的嘴唇，其表面布满了细密的如同指纹般的褶皱。这些圆丘并非静止，它们如同拥有自己的生命般缓慢地律动着，每一次脉动都伴随着微弱的血肉膨胀声。它们形似被放大的粉色阴蒂，在惨白的光线下呈现出一种诡异而又诱人的生机。

当冯·克里斯特博士按下他手中精密遥控器上的某个按钮时，这两枚肉质圆丘便会在瞬间开始疯狂地增殖变形。它们表层的粉色褶皱会迅速地如同花瓣般向外翻卷，绽放出三层到五层的肉之莲。每一片“花瓣”都晶莹剔透隐约可见其下密布着细小的血管网络。而在这“肉莲”的深处，则各自延伸出一根，苍白而带着诡异金属光泽的触手状雄性器官。

这两根新生的“器官”不再是传统的肉棒它们兼具了插入与吮吸的双重功能。其顶端并非简单的龟头而是一个能够精密伸缩的环形吮吸口，其内部布满了细密的如同藤壶般的吸盘组织。当它们进行插入时可以凭借表面的柔韧与内部的肌肉组织模拟出极致的紧致感。而当它们进行吮吸时那些吸盘则会精准地贴合目标表面每一次收缩都伴随着一种让人灵魂颤栗的负压快感。

它们的全身，布满了细小的神经末梢，使得每一寸表皮都拥有极致的敏感度。这两根器官甚至可以在冯·克里斯特的精准控制下进行形态的微调——其中一根可以收缩其雄性特征，转变为一个带着内向褶皱的迷你阴道状孔洞，柔软而湿润，足以容纳另一根雄性器官的插入。这则意味着林奈乌斯现在拥有了一个能够自给自足，完成双重性爱循环的活体构造，一个集吮吸与插入接纳与给予雌雄同体的极致肉体祭台，能用他自己的身体演绎着最原始的欲望与罪恶。

这不是简单的肉体改造，这是生命层次的飞跃，他不再是林奈乌斯，他是那个在神骸的残余意志下被重塑的【活体兵器】，一个由最纯粹的数据与血肉交织而成的新物种。

小说相关章节：神骸巡礼手记神骸巡礼手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