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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素?)请勿接触,2

小说: 2025-09-10 22:03 5hhhhh 7240 ℃

「没有了。什么都没有了。家没有了。最后的依靠没有了。这个世界,只剩下她孤零零的一个人。」

就在这绝望的深渊底部,口袋里的手机,又震动了一下。

不是电话,是邮件提示音。

素世麻木地掏出手机。屏幕碎裂的纹路下,发件人的名字清晰可见——“Anon❤️”。后面那颗小小的、刺眼的红心,像一滴凝固的血。

她颤抖着手指点开。

「Soyorin!在吗在吗?明天!明天一定要空出时间哦!有超级——重要的事情!地点……嗯,就约在老地方吧,就在你家的超高公寓楼!从窗户外面,能看到很漂亮的夕阳!下午三点,不见不散!绝对!绝对要来哦!我要给你一个……超——级大的惊喜!(≧▽≦) 」

邮件里跳动的文字,充满了爱音特有的兴奋和期待。那些感叹号,那个大大的笑脸表情,每一个字符都像烙铁,狠狠烫在素世早已鲜血淋漓的心上。

“惊喜?”

素世盯着那个词,惨白的脸上,肌肉开始不受控制地抽搐。空洞的眼底,最后属于人类的光彩彻底熄灭,取而代之的是令人头皮发麻的虚无。紧接着,虚无的深处,一点猩红的光,如同地狱的业火,猛地燃烧起来,越烧越旺,带着毁灭一切的温度。

她慢慢地、慢慢地抬起手,看着自己苍白的手指。指尖冰冷,然后,她的手指缓缓地、探入了外套的口袋深处。指尖触碰到了冰冷坚硬的金属物体——折叠刀的刀柄。

冰冷的触感顺着指尖的神经,一路蔓延到心脏深处,有一种奇异而扭曲的“踏实感”。仿佛只要握着它,才能确认自己还存在着,才能抓住即将彻底崩碎的世界里,唯一可以掌控的东西。

她低下头,看着碎裂的手机屏幕上爱音邮件里那些雀跃的文字。嘴角又开始缓慢地向上,拉扯出一个弧度。笑容空洞而诡异,戴上了裂开的面具。

没有喜悦,没有温度,只有骨髓发凉的纯粹疯狂。

“Surprise……?”

她对着冰冷的空气,声音轻得像一阵阴风,破碎而扭曲。

“好啊……Ano酱……”

她抬起头,望向城市深处的某个方向,眼底燃烧着地狱般的火焰。

“明天……我会给你一个……更大的‘惊喜’。”

“不见……不散。”

初冬午后的阳光,斜斜地穿过窗边的棱角,在地面投下长长的影子。空气清冽干冷,呼出的气息瞬间化作一团白雾。公寓楼的大门一直开着,静候猎物来临。

长崎素世坐在冰冷的沙发上,背脊挺得笔直。她穿着一件崭新的米白色长款毛呢外套,是母亲生前最喜欢看她穿的颜色和款式。栗色长发精心梳理过,柔顺地披在肩后,脸上甚至还化了淡妆,遮掩了眼底浓重的乌青,唇上涂着温柔的淡粉色口红。

她安静地坐着,双手叠放在膝盖上,姿态优雅得无可挑剔。只有那双眼睛,空洞地望着地面,像两口深不见底的枯井,没有任何属于活人的光。

时间一点点流逝。两点五十……两点五十五……三点整。

当分针终于指向数字十二的那一刻,一阵轻快而熟悉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伴随着一声元气满满,小喘息的呼喊:

“Soyorin——!”

素世的身体微微一颤,她没有立刻回头。

脚步声停在大门上。

爱音来到素世面前,脸上带着一路小跑过来的红晕,粉色的发丝被风吹得有些凌乱,笑容却灿烂得如同正午的太阳,驱散了周围的寒意。她手里小心翼翼地捧着一个包装精美的方形盒子,上面系着漂亮的蓝色丝带。

“呼,还好赶上了!等很久了吗?Soyorin?”

“今天是特殊的日子~大家等下都会来的!”

爱音的声音里充满了纯粹的喜悦和期待,她将礼物盒子小心地放在餐桌上,然后献宝似的从背包里拿出另一个包装好的小盒子。

“锵锵!生日蛋糕!我特意去订的!还有这个……”

她开心地打开那个小盒子,里面是一条精致的银色项链。吊坠是一朵小巧玲珑、工艺繁复的雪花,在阳光下折射出细碎纯净的光芒。

“Surprise!生日快乐!Soyorin!”

爱音拿起项链,眼睛亮晶晶地看着素世,拿上自己精心准备的惊喜。

“喜欢吗?这个雪花,像不像我们第一次在音乐会上遇见,外面下的那场雪?我……”

爱音的声音戛然而止。

因为素世终于抬起了头。

那双眼睛,不再是爱音记忆中温柔的蓝色眼眸。它们空洞,冰冷,蒙上了一层厚厚的、无法穿透的灰翳。没有任何喜悦,没有任何波动,只有一片死寂的虚无。精心描绘过的妆容,此刻非但没能增添生气,反而是一层精致的假面,衬得那双眼睛里的死气更加骇人。

“Soyorin……?”

爱音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了,声音里充满了困惑和不易察觉的惊慌。她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手中的项链吊坠在空中轻轻晃动,闪烁着冰冷的光。

“你……你怎么了?脸色好差……不舒服吗?”

素世没有回答。

她的视线缓缓移动,从爱音写满困惑的脸,落到她手中那条晃动的雪花项链上,再落到餐桌上那个包装精美的蛋糕盒和礼物盒上。目光扫过这些承载着爱音心意的东西时,她的眼底没有一丝波澜,仿佛在看一堆毫无意义的垃圾。

然后,她的嘴角,拉出一个僵硬、诡异发麻的弧度。

“Surprise……?”

她终于开口了。声音干涩、沙哑。砂纸摩擦着朽木,每一个音节都带着非人的空洞感。

“Ano酱……真是……好大的‘惊喜’啊……”

她缓缓地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动作僵硬得像提线木偶。

崭新的米白色外套,在阳光下泛着冷硬的光泽。

“Soyorin……?你...”

爱音的声音开始发颤,心底的不安像藤蔓疯狂滋长。看着素世那双毫无生气的眼睛,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头顶。

“你……你别吓我……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素世的目光终于聚焦在爱音脸上。

目光不再是空洞,是瞬间凝结成令人毛骨悚然的专注和……粘稠的“爱意”。

“发生什么事了?”

她重复着爱音的话,嘴角的弧度咧得更大,露出一点过于洁白的牙齿,笑容扭曲得似小丑的油彩。

“Ano酱……还不知道吧?”

她向前逼近一步,动作瞬间缩短了两人之间的距离。

淡淡香水味的气息扑面而来。

“妈妈……”

素世的声音轻飘飘的,一缕幽魂的低语。

每一个字却带着千钧的重量,狠狠砸在爱音的心上。

“……死了哦。”

爱音的瞳孔骤然收缩到极致,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得一干二净。像是被人当胸狠狠打了一拳,踉跄着后退,手中的项链“啪嗒”一声掉落在冰冷的地面上。

“什……什么?!”

她的声音尖锐变调,充满了震惊和悲痛。

“阿姨她……不可能!Soyorin!这……什么时候的事?!你怎么……怎么不告诉我?!”

她下意识地想要上前抓住素世的手臂。

然而,素世却猛地后退一步,避开了她的触碰。那双死寂的眼睛里,此刻翻涌起滔天的怨毒和疯狂!

“告诉你?”

声音陡然拔高,变得尖利刺耳,如指甲刮过玻璃。

“告诉你什么?!告诉你我妈妈死了!告诉你我现在什么都没有了!告诉你……我像个傻子一样,在你偷偷跑回来给别人献殷勤的时候,一个人在医院里签那些该死的单子?!在你想着怎么给别人惊喜的时候,抱着我妈妈冰冷的遗物像个游魂一样在街上走?!”

“不是的!Soyorin!”

爱音的心脏被巨大的痛苦和恐慌攫住,泪水瞬间涌了上来。

“我是为了你!我是为了给你生日惊喜才偷偷回来的!我没有……”

“为了我?!”

素世厉声打断她,脸上扭曲的笑容混合着泪水,显得无比狰狞。

“为了我?!那为什么我妈妈病了我不知道?!为什么她一个人孤零零地死在家里?!为什么……为什么在我最需要你的时候,你不在我身边?!为什么……为什么你回来了却不告诉我?!为什么……要对别人笑?!crychic也是……mygo也是……为什么……世界都要惩罚我? ! 为什么!为什么!你告诉我!为什么!!! ”

她步步紧逼,爱音被她眼中的疯狂和绝望逼得步步后退,直到后背重重撞上墙壁边缘。

“Soyorin!你冷静点!”

爱音的声音带着哭腔和恐惧。

“你听我说!我没有!那个女孩只是……”

“不重要了。”

素世的声音突然又低了下去,恢复了令人毛骨悚然的平静,比刚才的尖啸更加可怕。她的脸上甚至还残留着泪痕,嘴角却再次勾起那个空洞诡异的微笑。

“都不重要了,Ano酱。”

她看着爱音惊恐含泪的眼睛,语气轻柔得像在唱一首摇篮曲。

“你看,这个世界……太吵了,太乱了。它总是想把你从我身边带走……总是有那么多无关紧要的人,那么多烦心事……”

她一边说着,一边极其缓慢地将右手,从崭新的米白色外套口袋里拿了出来。

她的手里,握着一把打开的折叠刀。

冰冷的金属刀身在稀薄的阳光下,反射出一道刺眼决绝的寒光。

“只有一种办法……”

素世的声音有着奇异的温柔,眼神痴迷地凝视着刀锋上流转的冷光,仿佛在欣赏一件稀世珍宝。

“只有一种办法……能让Ano酱永远……只属于我一个人。”

爱音的目光触及那把刀,巨大的恐惧瞬间攫住了她所有的感官!她全身的血液仿佛都在这一刻冻结了!

“Soyorin!不要!!!”

她失声尖叫,想要转身逃跑。

太迟了。

素世的眼神骤然变得无比专注,如同锁定猎物的毒蛇。所有的疯狂、绝望、痛苦和扭曲的爱意,在这一刻凝聚成一种纯粹到极致的行动力。

她的动作快得超出了爱音的反应极限!

“——这样,Ano酱就永远属于我了哦?”

温柔到令人毛骨悚然的话语,伴随着刀锋刺破空气的微弱尖啸!

素世迅速将爱音压倒在地上,左手捂住爱音的小嘴,右手拿着尖刀向着腹部刺去。

“呜...呜呜...soyo...呜...rin...不要...噫!”

爱音在素世的大腿下疯狂扭动,汗水粘湿了衣物和脖颈,手脚疯狂乱舞着。

噗嗤...

一声沉闷的、血肉被撕裂的轻响。

那把闪烁着寒光的折叠刀,深深地,插进了她下方靠近子宫的位置。米白色的崭新外套上,一点刺目的猩红,如同骤然绽放的彼岸花,迅速晕染开来,并且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疯狂蔓延、扩大。

爱音的肚子被缓缓划开,鲜血从缝隙中流出。

“呜...呜!呜!”(soyorin...我好痛,不要...)

素世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她用尽全力,快速,来回刺向爱音的柔软流血小腹。

“ano酱!”

“呜!呜!呜...”(求你了...痛...soyorin...)

“ano酱!ano酱!”

“呜!呜...”(要...死了...)

“ano酱!ano酱!ano酱!”

“......嗬......”(...对不起...)

爱音所有的动作、所有的声音都戛然而止。她猛地瞪大了眼睛,瞳孔因为极致的痛苦和难以置信而扩张到极限。她微微低下头,目光艰难地、一寸寸地向下移动。

素世终于放下了自己的双手。

柔软的白色小腹。此刻已经被彻底捅烂,大肠和小肠随着淤血一股脑地跑出来。地板上全是碎烂的血肉,大片成河的鲜血,还有恶心的血腥味。

世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

冰冷的金属触感之后,是迟来的、排山倒海般席卷全身的剧痛!像被烧红的烙铁贯穿!又像有无数的冰锥在体内炸开!爱音的身体剧烈地抽搐了一下,喉咙里发出“嗬嗬”的、被血沫堵塞的抽气声。她张着嘴,却再也发不出任何完整的音节,只有大股大股温热的,带着铁锈味的液体不受控制地从嘴角涌出,沿着下巴滴落,在她同样崭新的浅色毛衣前襟上,溅开一朵朵绝望的花。

她的身体失去了所有支撑的力量,像被剪断了线的木偶,沿着粗糙的地面,软软地向下滑去。两只小脚也慢慢没了动静,安静地贴在血污上。

素世的手,还稳稳地、甚至带着温柔的姿态,握在刀柄上。她随着爱音下滑的力道,缓缓地将她抱了上来,并跪在温热的地板上。她另一只手轻轻地、小心翼翼地捧住了爱音无力垂下的脸颊,动作轻柔得如同捧着稀世珍宝。

“Ano酱……”

素世的声音温柔得能滴出水来,脸上还有一种近乎满足的微笑。她凝视着爱音迅速失去焦距的灰色眼睛,被巨大的痛苦和茫然占据的双眸,凝视着那不断涌出的鲜血。眼底燃烧着病态的爱意,和终于得偿所愿的平静。

“你看……这样多好……”

爱音的嘴唇突然翕动着,似乎想说什么,但涌出的只有更多的血沫。她的眼神在剧痛和濒死的窒息中剧烈地挣扎着,充满了极致的困惑、痛苦,还有一丝……残留的、无法理解的悲伤?

她努力地想抬起手,指尖颤抖着,似乎想触碰素世的脸颊,却最终无力地垂落...

“再也……没有人能把我们分开了……”

素世的声音如梦似幻,她低下头,泪水的脸颊轻轻贴上爱音逐渐失去温度的小脸,像情人最亲密的依偎,动作间带着一种令人心碎的温柔,还有无法言喻的恐怖。温热的血液沾湿了她的侧脸,带着浓重的铁锈味,浑然不觉。

“我们会永远……永远在一起了哦……”

她贴着爱音冰冷的耳垂,呢喃着最后的诅咒,也是她心中唯一的救赎。

爱音的身体在素世紧紧的怀抱中,最后剧烈地痉挛了一下。那双曾经盛满了阳光、活力与无限可能的灰色眼眸,此刻瞳孔彻底涣散、放大,最终凝固成一个永恒的、空洞的定格。里面最后映出的,是素世那张挂着泪痕、却带着诡异微笑和扭曲的脸...

一切归于死寂。

只有冰冷的阳光,发出单调而永恒的低语。

素世维持着拥抱的姿势,一动不动。她感受着怀中身体迅速流失的温度,感受着那温热粘稠的血液浸透自己崭新的外套,渗透进毛衣,紧贴着皮肤,激发出占有的粘腻感。

时间失去了意义。

夕阳的余晖将两人的身影拉得长长的,投在血红的地面上,交叠成一个怪诞而绝望的形状。那猩红的血迹,在素世米白色的外套上肆意蔓延,如盛开在死亡之上的巨大花朵。

不知过了多久,素世终于有了动作。

她极其轻柔地,将爱音失去生命的身体放平在地面上,动作温柔得像在安放一件易碎的瓷器。并开始慢慢地脱下爱音染血的衣物,换上了自己的月之森校服。又从旁边拿起长锯,一点点割着爱音的洁白脖颈,随着血肉的咔嚓响声,她的头颅被干净割下。

然后,她的目光落在了爱音脖颈间,那条她刚刚掉落的雪花项链上。银色的链子浸在暗红的血泊里,那朵小小的雪花吊坠,也被染上了刺目的红。

素世伸出手,小心翼翼地将项链从血泊中拾起,紧紧攥在手心。冰冷的金属硌着掌心,染血的雪花边缘锐利地刺痛着皮肤,带来一种尖锐而真实的痛感。

她站起身,空洞的目光扫过长椅上的蛋糕盒和那个包装精美的礼物盒。她走过去,动作机械地拿起了那个蛋糕盒。

然后,她像一个设定好程序的机器,抱着蛋糕盒,攥着染血的项链,径直走向厨房。将那个精心包装的蛋糕盒放在台上,然后,打开了燃气灶。

幽蓝色的火焰“噗”地一声燃起,安静地舔舐着空气。

素世站在灶台前,空洞的目光盯着那跳跃的火焰。

几秒钟的静止。

然后,她伸出手,将那个精美的蛋糕盒,推向了那簇安静的蓝色火焰。

纸盒的边缘瞬间被点燃,明亮的橘红色火苗猛地窜起,贪婪地吞噬着包装纸、丝带,然后是里面柔软的蛋糕胚体和香甜的奶油。火焰迅速蔓延,发出噼啪的轻响,浓郁的焦糖味和塑料燃烧的刺鼻气味混合在一起,弥漫开来。

素世静静地看着。

跳跃的火光映照在她毫无表情的脸上,明暗交错,如同鬼魅。空洞的眼睛里,倒映着越来越旺盛的火焰,仿佛那火焰不是燃烧在灶台上,而是从她灵魂的最深处燃起。

火势越来越大,从灶台蔓延到旁边的木制橱柜,贪婪的火舌舔舐着一切可燃物。浓烟开始翻滚,刺鼻的气味充斥了整个厨房,并迅速向客厅蔓延。火光照亮了房间,也照亮了素世脸上蜿蜒而下的泪痕。

她依旧站在那里,像一尊被遗忘在火海中的雕塑。直到灼热的气浪扑面而来,火焰几乎要舔舐到她的衣角,她才像突然惊醒一般,猛地转身。

她踉跄着冲向了客厅的角落,素世的目光在浓烟中疯狂地搜寻,最终定格在沙发旁边——爱音的吉他背包就靠在那里!

火焰已经蔓延到了客厅,窗帘被点燃,发出猎猎的声响,灼热的空气让人呼吸困难。

素世扑向那个背包,她拉开拉链,粗暴地将里面装着拨片、备用琴弦的小袋子扯了出来,胡乱地塞进自己外套的口袋里。然后,她抱起了那空了的吉他背包,像抱着最后的救命稻草。她迅速把爱音的脑袋放进背包里,之后向着大门口逃去。

浓烟呛得她剧烈地咳嗽起来,眼泪不受控制地涌出。她抱着背包,最后看了一眼身后迅速被火海吞噬的家——那个曾经充满了爱音笑声和母亲爱的地方,此刻正被橘红色的恶魔疯狂吞噬,发出痛苦的呻吟。

她终于转身,抱着吉他包,踉跄地冲入了外面冰冷的黄昏之中。身后的房门在她冲出的瞬间,被一股猛然爆燃的气流狠狠关上,发出沉重的撞击声,彻底隔绝了那片正在疯狂燃烧的地狱。

素世没有回头。她抱着那个沾染了烟灰的吉他包,攥着口袋里那条染血的雪花项链和几粒冰冷的拨片,像一缕真正的游魂,头也不回地融入了城市渐深的暮色里。身后,冲天的火光映红了半边天空,警笛和消防车的呼啸声由远及近,撕破了黄昏的宁静。那巨大的喧嚣和混乱,仿佛与她彻底无关。

她只是向前走着,走向一个只有她自己知道的寂静之地。

......

太平洋深处,一座地图上几乎寻不到名字的微型岛屿,像被世界彻底遗忘的角落。粗糙简陋的木屋,是岛上唯一的建筑,倔强地立在嶙峋的黑色礁石和终日咆哮的海浪之间。咸腥的海风永无止境地吹刮着,带走一切不属于这里的温度和人烟。

长崎素世,或者说,一个曾经名叫长崎素世的躯壳,正坐在屋外一块被海风磨得光滑的岩石上。曾经柔顺的栗色长发早已变得枯槁灰白,在海风中凌乱地飞舞,如同衰败的水草。脸上刻满了风霜和海盐侵蚀的深深沟壑,浑浊的眼睛像蒙着厚厚灰尘的玻璃珠,空洞地望着面前永无止境翻滚的深蓝色海水。

她枯瘦如柴、布满老年斑的手,一直紧紧攥在胸前。指关节因为长年累月的紧握而严重变形,指缝间,露出一点黯淡的银光。

那是一条项链。

链子早已失去了光泽,甚至有些地方被磨得发黑。

海浪声是这里永恒的背景音,单调巨大。

素世的嘴唇无声地蠕动着,像坏掉的唱片机,重复着几个早已失去意义的音节,破碎而模糊:

“……Ano……酱……冷……吗……?”

“……弹……琴……给……你听……”

浑浊的目光穿透了咆哮的海浪,看到了另一个时空的景象——温暖的练习室,跳跃的阳光,还有那个抱着吉他、笑容灿烂的粉色身影,指尖流淌出充满生命力的旋律。

她布满褶皱的耳朵微微抽动了一下。

那旋律破碎,时断时续,有一种甜蜜又绝望的魔力。是她此生唯一听过的天籁,也是缠绕她至死的永恒诅咒。

她抱着怀中的骷髅头,沉沉睡去...

本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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