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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被你写爽了会跟着你搬家的女鬼,艳遇故事集,1

小说:艳遇故事集艳遇故事集 2025-09-10 22:01 5hhhhh 2310 ℃

“哔……”

一声轻响,电脑主机自动运行的指示灯在黑暗中亮起,紧接着,显示器的屏幕也随之点亮。刺眼的光线像一把手术刀,精准地剖开了石言生狭小卧室里凝固的黑暗,也粗暴地搅乱了他的梦境。

石言生艰难地从眼皮的缝隙里,看到那熟悉的桌面壁纸。

“妈的……又来……”

他在模糊的意识里咒骂了一句,这已经是这个月的第十次了,这个“东西”似乎掌握了他的睡眠周期,总能在他睡得最沉的时候,用这种方式把他叫醒。任务栏右下角的时间插件,无情地显示着数字,提醒他现在距离正常起床时间还有好几个小时。

他的大脑还是一团浆糊,睡意像浓稠的糖浆包裹着每一个神经元,但身体已经形成了某种条件反射。他伸出一条僵硬的手臂,摸索着按下了显示器的电源开关。

“啪嗒。”

月光重新夺回了对这片小天地的统治权,银白色的清辉透过没拉严实的窗帘洒在地板上,给凌乱堆放的书籍和衣物镀上了一层冷冷的边。石言生满足地打了个大大的哈欠,眼角挤出了的泪水,翻了个身,用被子蒙住头,试图将自己重新沉入梦乡的温暖怀抱。

世界安静了。

“咚……”

一个微弱,但异常清晰的敲击声,从电脑机箱的位置传来。

石言生把脸埋进枕头里,假装没听见。他甚至开始自我催眠,把这声音当作是老旧水管的热胀冷缩,或是窗外某只夜猫路过的脚步。这是助眠的白噪音,对,白噪音。

“咚……咚……”

声音没有停歇,反而变得更有节奏感,频率也加快了。一下,两下……像是有人正不耐烦地用指关节叩击着金属外壳。

“咚!咚!咚!”

敲击声陡然加重,变成了直接的催促。那声音仿佛拥有穿透力,越过空气和被褥的阻隔,直接在他的颅骨内共鸣、震荡。每一声都像一把小锤,精准地敲击在他大脑里负责睡眠的那根弦上。

睡意在这种执着的噪音攻击下,兵败如山倒,被驱散得一干二净。

“唉……”

石言生发出了一声饱含妥协与屈辱的长叹。他知道,这场人与“未知”的意志力较量,他又输了。投降一般地从床上坐了起来,乱糟糟的头发在月光下像一丛枯草。

他带着认命的表情,再次伸出手,按下了显示器的电源开关。柔和的桌面光芒再次亮起,他熟练地按住亮度调节的按钮,将光线调至眼睛能接受的最低程度。

屏幕右下角的时间,不多不少,正好是凌晨4:44。

一个非常微妙且充满恶趣味的数字。

石言生扯了扯嘴角,露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他还来不及吐槽这个“东西”的品味,新的敲击声又响了起来,这次带着明显的催促和不满。

“咚咚咚!”

“好好好,别敲了,我写,我写还不行吗!”他压低声音,对着那台沉默的电脑主机抱怨道,语气里满是无可奈何。

他认命地抓过键盘,冰凉的塑料触感让他打了个哆嗦。他点开那个熟悉的写作软件,屏幕上还停留着他睡前写下的最后一个段落。光标在句末安静地闪烁着,仿佛也在无声地催促。

石言生,男,三十五岁,未婚,职业网络作家。

更准确地说,是那种在特定圈子里广受欢迎,但绝对没法跟亲戚朋友炫耀的……黄文作者。作为一个标准的见光死死宅,他本以为自己生活中最大的挑战就是应付编辑和读者的催更。

直到他搬进了这间租金便宜得可疑的房子。

现在,他当下最大的问题是:他租的房子,闹鬼。

而且,还是个专业对口、敬业到令人发指的催更鬼。

键盘的敲击声在寂静的黎明时分显得格外清晰。那声音不再是最初的烦躁与被迫,逐渐变得富有节奏,时而停顿,仿佛在构思,时而又化作一串密集的音符,倾泻而出。石言生的手指在键盘上灵活地跳跃,他已经完全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里。

文字,一行一行地从他的指尖流入写作软件的文档中,冰冷的字符迅速地搭建起一个充满荷尔蒙气息的场景,成为一段段足以让任何读者心跳加速的剧情。很快,他脑海中的男女主角,就按照早已构思好的蓝图,顺理成章地进入了那个作者与读者都无比熟悉、却又永远充满新鲜刺激的环节:滚床单。

他的大脑成了一台高效的放映机,每一个细节都清晰无比。女主角眼角的湿润,男主角脖颈上暴起的青筋,肌肤相触时的热度,呼吸交缠间的喘息……这些画面无比生动地在他脑中上演。而他的任务,就是用文字将这活色生香的影像精准地转录下来。这是一个耗费心神却又带来奇异快感的过程。

写了这么多年,石言生本以为自己早已麻木,但身体的反应却远比精神要诚实。当他写到情节的关键处,小腹升起的热流和随之而来的昂扬,依旧会准时降临。这既是尴尬,也是一种身为创作者的自豪。或许,正是因为这份连自己都能点燃的投入,他的作品才能在浩如烟海的网络文学中,始终保有一席之地,甚至,吸引来了一位跨越了物种的“忠实读者”。

“……他将最后一滴欲望尽数释放在她的身体深处,这场极致的纠缠才终于迎来了余韵悠长的平息。”

当石言生敲下这段肉戏的最后一个句号时,他像是被抽空了所有力气,长长地呼出了一口气。那口气息浑浊而滚烫,带走了亢奋,也带走了精神。他靠在冰凉的椅背上,转头看向窗外。天色已经不再是纯粹的黑,东方的天际线透出了一片灰蒙蒙的鱼肚白,新的一天,正不情愿地醒来。

他不知道自己此刻应该是恼怒还是放松。

恼怒于睡眠被粗暴剥夺,放松于这场强制的劳动终于告一段落。因为他已经摸清了那个“催更鬼”的规律——只要一篇酣畅淋漓的肉戏完成,那个东西就会心满意足地放过他,彻底安静下来,消失得无影无踪,直到不知道多少天后,他,或者她,也可能是它,再次“欲求不满”。

身体的疲乏如同潮水般涌来,每一个关节都在叫嚣着酸痛。被强制唤醒带来的后遗症也开始发作,太阳穴一抽一抽地疼,像是被钉进了一根钉子。这种状态下,想睡也睡不着了。石言生面无表情地拿起手机,习惯性地点开了那个几千人的读者聊天群。

群里总有几个修仙党或者身在海外的读者,此刻正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着。

看着闪动的头像和无聊的吹水内容,石言生鬼使神差地,在对话框里敲下了一行字。

【我永远喜欢调月莉音】:假如,只是假如啊,被鬼催更了,该怎么办?在线等,挺急的。

消息发出去,群里安静了两秒,然后立刻炸开了锅。

【爱吃桃桃】:哟,老师这是又有新思路了?鬼怪题材?带感!搞快点!

【每天都想开车】:笑死,老师你该不会真的撞鬼了吧?哈哈哈哈!

【李奶奶的裹脚布】:说不定是美艳女鬼啊,老师你把握不住就让兄弟们来!哈哈哈……

【我不是变态】:要是贞子就好了,我高低得弄个14寸的小电视,让她爬出来的时候正好把屁股卡在屏幕上,然后我就可以嘿嘿嘿……

一连串的发言看下来,石言生的眉毛控制不住地一跳一跳的。

“唉,我就知道……”他低声念叨,“指望这帮不靠谱的色鬼,还不如指望那鬼自己良心发现。”

本就没抱任何期望,他觉得头更疼了,正准备锁掉手机,躺回床上装死,一条新的消息弹了出来。发言的是一个他没什么印象的ID,平时大概一直在潜水。

【路人甲乙丙】:老师,要不您试试弄个笔仙或者碟仙之类的东西,跟那位‘读者’聊聊?问问他到底想干嘛。

聊聊?

石言生准备关掉屏幕的手指,停在了半空中。

他盯着那行字,最开始觉得荒谬可笑。跟鬼聊天?用那种初中生玩着吓唬自己的游戏?这也太……

可是,这个念头一旦钻进脑子里,就开始疯狂地生根发芽。

是啊,为什么不聊聊呢?对方虽然是鬼,但行为逻辑却异常清晰:催更,看文,看完就走。这简直比他现实里九成的读者都要有素质。既然对方的核心诉求是“看文”,那作为作者,和这位“特殊读者”沟通一下需求,似乎……也合情合理?

总比每天凌晨四点被吓醒,然后顶着头痛码字要强吧?

失败了,无非还是维持现状。可万一……万一成功了呢?是不是可以商量一下更新时间?比如,改成正常的阳间时间?

这个疯狂又离奇的想法,让石言生疲惫的眼神里,重新亮起了一点微光。

好像……也不是不行……

一天之后,傍晚。

石言生面无表情地撕开一个印着电商平台logo的简陋快递袋,露出了里面一个同样简陋的纸盒。他盯着盒子,眼神有些发直。

“呃,真是感谢我们国家伟大的基建和堪称奇迹的物流产业……”

他嘴里念叨着,把那个盒子拿在手里掂了掂,轻飘飘的,没什么分量。盒子上用最大号的字体印着“碟仙之谜——趣味桌面游戏”,旁边还有一行小字:“本产品纯属娱乐玩具,请相信科学,破除封建迷信”。价格标签还没撕干净,那串醒目的“¥4.39”和旁边的“包邮”字样,像是在无声地嘲笑着他昨晚那个冲动的决定。

他觉得自己绝对是脑子抽了,才会真的在那个以山寨和廉价闻名的电商平台上下单,买了这么一套东西。

但是,来都来了……总不能白花这四块三毛九。

夜色渐深,石言生看了一眼墙上的时钟,指针正一步步迈向那个熟悉的、属于他和“它”的约会时间。他深吸一口气,像是要奔赴刑场一样,带着一种悲壮的仪式感,拉上了卧室里那片遮光不怎么样的窗帘,让房间彻底陷入黑暗。

他从抽屉里翻出了召唤仪式的核心道具:蜡烛。那是一根粉红色的,上面还带着“Happy Birthday”字样的生日蜡烛,是他去年过生日时蛋糕上剩下的,当时忘了扔,没想到今天派上了用场。

他把那张印着各种文字和符号的“碟仙”纸平铺在书桌中央,又从套装里取出一个心形的,带着一个小圆孔的塑料滑块,也就是所谓的“碟”。最后,他郑重其事地,将那根生日蜡烛摆在纸的正上方,用打火机点燃。

昏黄的烛光在黑暗中摇曳,将他紧张的脸庞映照得忽明忽暗。一股廉价香精混合着蜡油的甜味在空气中弥漫开来。石言生按照说明书上的简易教程,将两根手指轻轻按在塑料滑块上,闭上眼睛,开始了他人生中第一次,也可能是最后一次的召唤仪式。

“那个……路过的神仙,走过的大哥,或者……住在我家的这位读者?”他清了清嗓子,用自认为很严肃,但听起来却有些发虚的声音低语道,“我没有恶意,就是想跟你……作为作者和读者,友好地交流一下……比如,关于更新时间的问题,你看我们能不能商量……”

十分钟过去了。

房间里除了他自己越来越响的心跳声,没有任何动静。温度没有下降,烛火没有异动,更没有什么阴风阵阵。

二十分钟过去了。

他的手指都有些发麻了,尴尬的情绪像是藤蔓一样爬满了他的全身。他觉得自己就像一个因为和同学打赌输了,被迫在全班面前表演弱智魔术的小丑。

就在他即将放弃的时候。

“哔……”

一声熟悉的轻响,电脑主机那幽蓝色的电源指示灯,准时准点地亮了起来。紧接着,显示器屏幕闪动,熟悉的桌面壁纸光芒四射,瞬间照亮了整个房间。

这现代科技的产物,以一种不容置疑的强势姿态,彻底粉碎了书桌上那点由生日蜡烛和儿童玩具辛苦营造出来的、可笑的神秘氛围。

“唉,我就知道……”

石言生泄了气,长长地叹出一口气。他收回手指,一把抓起那套玩具,准备把这堆智商税产物塞回盒子里。他凑近那根还在尽职尽责燃烧的生日蜡烛(再次强调,这tmd居然是根生日蜡烛!),鼓起腮帮,准备吹灭它。

“呃,你这是在干吗?”

一个清脆的女声,毫无预兆地在他身后响起。那声音很好听,像山间的泉水,但又带着一丝奇特的、仿佛来自另一个维度的空灵震动。

“我刚才看你准备了半天,还点了蜡烛……原来不是在搞什么特殊的生日庆祝仪式吗?”

石言生浑身所有的血液仿佛都在这一瞬间凝固了。他的脖子像是生了锈的机器,发出“咯咯”的声响,一寸一寸地,僵硬地转了过去。

一个女孩,正“飘”在他的身后。

她看起来不过二十岁出头的样子,一头乌黑的长发,五官清秀,皮肤白得透出一种不健康的质感。此刻,她的脸上正带着一种活泼的好奇和纯真的不解,歪着头打量着他和他手里的东西,那可爱的表情,足以让任何男人心生好感。

如果忽略她双脚离地,身体呈现半透明状态这个事实的话。

一个女鬼。

一个相貌清秀,表情活泼可爱的女鬼。

石言生的大脑宕机了。最后的意识在沉入黑暗之前,不受控制地捕捉到了最后一个细节。

……胸,还挺大……

“扑通。”

他两眼一翻,直挺挺地向后倒了下去,彻底昏了过去。

意识像是从深海中挣扎着上浮的溺水者,在经历了一段漫长而失重的漂浮后,石言生终于“醒”了过来。

没有刺眼的灯光,也没有身体撞击地板的疼痛。他发现自己正“站”在一片无边无际的白茫茫空间里。这里没有天与地的分别,没有远近的概念,脚下是虚无,踩上去却又有一种奇妙的踏实感。身体轻飘飘的,四肢百骸都感受不到重量,仿佛灵魂脱离了肉体的束缚。

他茫然地打量着四周,这里空无一物,只有纯粹到令人心慌的白。

“这里是……死后的世界?”他下意识地喃喃自语,声音在这片绝对安静的空间里扩散开,听起来有些不真切。

就在这时,他的眼前,那片纯白之中,一个身影由模糊到清晰,渐渐凝聚成型。

那是一个非常年轻漂亮的女孩子,她有着一头柔顺的乌黑长发,一张小巧的瓜子脸,五官清秀得如同画中人。最引人注目的是她那双眼睛,明亮而清澈,此刻正带着毫不掩饰的好奇与天真打量着他。她的表情活泼生动,嘴角微微上扬,让整个人看起来就像是一个刚刚考上大学,对一切都充满新鲜感的女学生,充满了青春的活力。丰满的胸部将她身上那件简单的白色连衣裙撑起饱满的弧度,平添了几分成熟的魅力。

石言生怔住了,他大脑的第一反应不是恐惧,而是困惑。这个女孩给他一种强烈的熟悉感,那种感觉就好像是在哪里见过无数次,但就是隔着一层毛玻璃,怎么都想不起具体细节。

“呵呵,你好啊。”女孩先开了口,声音清脆甜美,像风铃在清风中摇曳,在这片空间里漾开好听的回音。

然而,她接下来说出的内容,却让石言生的心脏漏跳了一拍。

“喜欢写师生恋色情小说的‘我永远喜欢调月莉音’老师,或者说……石言生老师?”

每一个字都像一颗子弹,精准地击中了他内心最隐秘的角落。“我永远喜欢调月莉音”是他用了好几年的笔名,知道的人不少;但“石言生”这个真实姓名,除了家人和几个老同学,几乎无人知晓。一个素未谋面的可爱女孩,用如此轻松的语气,一语道破了他最大的两个秘密。

“呃,你……你怎么……哎,不对,你认识我?”石言生的大脑彻底陷入了混乱,他语无伦次地反问,试图理清头绪,“你谁啊?我这是在哪儿?你要做什么?”

女孩看着他手足无措的样子,发出一阵银铃般的轻笑声,那笑声里没有恶意,只有纯粹的觉得有趣。

“哈哈哈……上来就是‘我是谁’‘我从哪里来’‘要到哪里去’的终极哲学问题吗,石老师?”她调皮地眨了眨眼睛,向前“飘”近了一步,歪着头看着他,笑容越发灿烂,“别紧张嘛。自我介绍一下,我是你的忠实读者啊。”

读者?石言生更糊涂了,他的读者群里没有这号人,签售会他也从没办过。

女孩似乎看穿了他的疑惑,继续补充道:“自从你搬来这里之后,我可是一直坚持在催更来着,一天都没落下哦,哈哈……”

催更……?

这个词像一把钥匙,瞬间插进了石言生那被迷雾笼罩的记忆之锁。

催更……

深夜自动开启的电脑,机箱里传来的、不知疲倦的敲击声,还有那个精准得令人发指的“4:44”……一幕幕画面在他脑海中闪回,最后定格在了昏迷前看到的那张清秀可爱的脸上。

哦~!

所有混乱的线索在这一刻被串联了起来,蒙在他脑海中的那层薄雾被彻底驱散了。他终于想起来了,眼前这个看起来人畜无害,甚至可以说是活泼可爱的漂亮女孩子……她的身份。

精神空间在剧烈的认知冲击下开始崩塌,无尽的纯白如同破碎的镜子般片片剥落,黑暗重新席卷而来。

“啊——!”

石言生怪叫了一声,猛地从冰凉的地板上弹坐起来。

他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心脏狂跳不止。昏暗的房间,书桌上摇曳的生日蜡烛烛火,还有那台亮着屏幕的电脑,一切都和昏迷前一模一样。

他慢慢抬起头,看向前方。

那个女鬼,那个刚刚在他精神空间里自称“忠实读者”的女鬼,就飘在他的面前,双手背在身后,身体微微前倾,正带着一种刚刚做完成功的恶作剧后,那种既得意又俏皮的笑容,兴致勃勃地看着他。

现实与梦境的最后一道壁垒轰然倒塌。积压了整整一个月的睡眠不足,被强制写作的憋屈,以及刚刚被吓晕的惊恐,在这一刻汇聚成了一股滔天的怨气,冲破了他所有的理智。

石言生伸出一根颤抖的手指,直直地指向了面前的女鬼,用尽全身力气,发出了来自灵魂深处的悲愤控诉:

“就是你总是半夜不让我睡觉的啊!!!”

那一声发自肺腑的悲愤控诉,带着一个多月积压的怨气,在狭小的卧室里回荡。石言生感觉自己喊出了打工人面对无良甲方时最想喊出的心声,尽管他的甲方可能已经不是人类范畴了。

面对如此声嘶力竭的指责,飘在半空中的女鬼,没有表现出丝毫的恐惧或者愧疚。她反而歪了歪头,半透明的身体在空中轻盈地晃了晃,像是风中的蒲公英。她脸上露出了一个略带无辜又理直气壮的表情。

“哎呀,因为只有那个时间人家才最有活力嘛,”她用一种毫无歉意的撒娇语气说道,声音清脆悦耳,内容却让石言生血压飙升,“毕竟人家已经是鬼了来着,白天阳气太重,会变得懒洋洋的,提不起精神看文呢。”

这番解释听起来似乎很有道理,但石言生一个字都不想接受。什么叫“提不起精神看文”?搞得好像看他的小说是什么需要消耗巨大精力的体力活一样!

没等石言生组织好语言进行反驳,女鬼又轻快地补充道:“啊,对了,还没正式自我介绍呢。人家叫郝茉莉,赤刀好,一朵茉莉花的茉莉,老师你可不要记错哦。”她笑嘻嘻地说着,还调皮地对着石言生眨了眨眼,那副天真烂漫的样子,让人完全无法将她和深夜扰民的恶鬼联系起来。

“赤刀好……”石言生下意识地跟着念了一遍,大脑宕机半秒才反应过来那是“郝”字的拆解,他嘴角抽搐了一下,感觉自己的吐槽能量正在急速蓄积,但对方那毫无阴霾的笑容,又让他硬生生把到了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不知不觉间,这场原本应该充满恐惧与对峙的人鬼初见,就在郝茉莉自来熟的节奏带动下,演变成了一场诡异的深夜访谈。石言生盘腿坐在冰凉的地板上,仰头看着飘在自己书桌前的半透明房东,被迫地进行着信息交换。

通过断断续续的交谈,他终于拼凑出了事情的全貌:他现在租住的这间卧室,在被改建成廉租公寓前,就是郝茉莉生前的闺房。在她不幸去世后,悲痛的家人卖掉了这处房产,远走他乡。而郝茉莉的魂魄,不知为何,就留在了这个她最熟悉的空间里,日复一日地重复着生前最后的爱好——宅在家里,上网,看小说。直到某一天,新搬来的租客石言生,恰好是一位能产出她最爱看的精神食粮的作者。

于是,一个敬业的作者,就遇上了一个同样敬业的、跨越了生死的读者。

“原来是这样……”石言生揉着发痛的太阳穴,总算理清了前因后果。虽然过程离奇,但逻辑上竟然能自洽。他稍稍松了口气,至少对方看起来不是什么凶神恶煞的厉鬼,只是个有点宅的网瘾少女(鬼?)。他壮着胆子,问出了最后一个,也是他最好奇的一个问题:“那个……郝小姐,冒昧问一下,你是怎么……”他斟酌着用词,“……怎么去世的?”

“哦,你说这个啊。”郝茉莉的反应平淡得就像在讨论今天晚饭吃了什么。她飘到石言生的床上,学着他的样子也盘腿坐下,当然,她的身体与床单之间还隔着几厘米的空隙。

她毫不在意地摆了摆手,用一种分享趣闻的语气说道:“其实也没什么啦,就是那天晚上我自己一个人在家,看小说看得太激动了,就想着自己动手解决一下生理需求嘛。结果没想到,高潮来得太激烈,心脏一下子没承受住,就……咯噔一下,人就没了。”

石言生:“……”

他脸上的表情凝固了。他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确认自己没有听错。他感觉整个世界观都在以一种荒诞的形式崩塌后又重组。他见过各种各样的新闻,听过各种离奇的故事,但这种死法……这种死法也太……太过于惊世骇俗了!

“所以……所以你才……那么喜欢看……黄书?”石言生感觉自己的声音都在发飘,他难以置信地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严重怀疑刚才昏过去的时候是不是撞坏了哪里,自己其实到现在都还躺在幻觉里。一个因为自慰猝死的女孩,死后变成了鬼,然后疯狂催更一个黄文作者……这剧情写进他的小说里,读者都会骂他胡编乱造,三观不正。

他忽然想到了一个盲点,和一个华点。

“哎不对啊!”他猛地反应过来,“你喜欢看那种东西我可以理解,毕竟……呃,遗愿未了嘛。可是!我写的是纯粹的男性向小说啊!里面的视角和爽点都是给男人看的,你怎么会……?”

这个问题似乎让郝茉莉也认真思考了起来。她歪着头,纤长的手指点着下巴,那副可爱的模样让石言生短暂地忘记了她刚刚说出的劲爆内容。

几秒后,她露出了一个豁然开朗的灿烂笑容,大大方方地一摊手。

“嗯……这个嘛,其实人家也没那么挑啦,哈哈哈哈……”

那笑声清脆又爽朗,充满了做了鬼之后反而挣脱了一切束缚的无拘无束。这种过于大方的态度,让石言生瞬间感到了一股强烈的社交压力。他感觉自己的脸颊有些发烫,眼神不知道该往哪里放,只能尴尬地挠了挠头,移开视线。

他知道,这只是他那该死的、深入骨髓的社交恐惧症,在面对一个性格如此开放的……女鬼时,又一次可耻地发作了而已。

这场荒诞的深夜访谈,在郝茉莉那句“人家也没那么挑啦”的坦荡发言后,陷入了一种微妙的安静。石言生的社恐症状如遇天敌,让他大脑过载,只能僵坐在原地,不知道是该吐槽她心真大,还是该佩服她死后看得开。

然后,郝茉莉,这个因为自慰高潮导致心脏病突发而去世的洒脱大胸女鬼,做了一件让他社交恐惧症彻底崩盘的事情。

她那半透明的身体忽然毫无征兆地向前一飘,瞬间拉近了两人之间的距离。石言生甚至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就感到一股冰凉的气息凑到了自己的耳边。他看不见她的脸,但那乌黑柔顺的长发却有几缕穿过了他的脖颈,带来一种虚幻而又清晰的痒意。

紧接着,她那活泼可爱的清脆嗓音,此刻却压低了,带上了一种刻意制造的、空灵又魅惑的质感,几乎是贴着他的耳廓,吐气如兰——尽管那气息是冰冷的。

“话说起来,石老师……”她的声音像羽毛,轻轻搔刮着他最敏感的听觉神经,“要不,我们……试试看?”

“试试试试试试试试试试……试什么!?”

石言生的反应像是一只被踩了尾巴的猫,瞬间炸毛。身体猛地向后仰去,试图远离那个危险的声源,后背“咚”的一声重重撞在了身后的墙壁上。冰冷的墙体让他打了个激灵,也让他意识到自己已经退无可退。如果不是物理法则依旧顽固地生效着,他毫不怀疑自己能像壁虎一样,手脚并用地直接贴到天花板上去。

他的心跳快得像被按了快进键的鼓点,大脑一片空白,语言系统彻底崩溃,只能重复着毫无意义的叠词。

郝茉莉似乎对他的激烈反应非常满意,轻笑了一声,那笑声在极近的距离下,直接通过颅骨传导,震得他耳膜嗡嗡作响。她没有离开,反而用一种极具观赏性的、缓慢的动作,将身体飘正,面对着已经贴在墙上动弹不得的石言生。

她的脸离他只有不到二十厘米,那双明亮清澈的眼睛里,此刻盛满了戏谑和一种毫不掩饰的、纯粹的好奇。她朱唇轻启,一字一顿地,用最天真的表情,说出了最惊世骇俗的邀请:

“当·然·是……做·爱·啦~”

最后那个“啦”字,尾音被她拖得又长又软,带着小女孩撒娇似的俏皮。

做!爱!这两个字,像两颗拥有实体质量的子弹,精准地射入石言生的耳膜,贯穿了他的理智,然后在他的精神世界里轰然炸开。

没有想象中幽魂的体温,也没有任何属于活人的馨香气息。但正是这种虚幻与现实的交错,让她那副清纯可爱的学生模样,与她大胆直白的诱惑言语,形成了一种强烈的、令人头晕目眩的反差。那种自来熟的态度,那种大方到近乎无邪的好色性格,混合成了一种前所未见的、独属于她的奇异魅力。

石言生感到自己的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血液不受控制地涌向全身,尤其是……身体的某个部位。他能清晰地感觉到,隔着宽松的睡裤,自己的欲望正在不受控制地苏醒、抬头。

他勃起了。

这个事实让他面红耳赤,一种强烈的羞耻感涌上心头,但与此同时,一股更加原始、更加诚实的兴奋感,却从下腹升腾而起,迅速蔓延至四肢百骸。

“可……可……可我们……人……人怎么和……”他结结巴巴地,用尽全力才从喉咙里挤出几个字,后面的那个词他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这超越了他过去三十五年人生里所有的知识范畴。

“总要试过才知道嘛!”郝茉莉的回答依旧是那么的蛮不在理,又带着一股让人无法反驳的天真。她眨了眨眼,笑容里多了几分狡黠,“再说了,就算不成,也算是我用自己的身材,来支付稿费,慰劳一下每天辛苦写书的石老师呀。”

用身材当稿费……

这句话像是一道咒语,瞬间击溃了石言生摇摇欲坠的最后一道心理防线。作为一个万年单身的死宅黄文作者,这种只敢在小说里幻想的情节,此刻竟然以一种超自然的方式,降临在了自己身上。

恐惧、好奇、羞耻、还有那被点燃的、无法忽视的欲望……所有的情绪在他脑中交织成一团乱麻。最终,最原始的本能压倒了一切。

他看着郝茉莉那张充满期待的俏脸,鬼使神差地点了点头。然后,在对方鼓励的目光中,他伸出颤抖的双手,解开了自己的裤绳。裤子顺着双腿滑落,堆积在脚踝。他那早已完全昂扬、因为紧张和兴奋而微微颤动的性器,就这么暴露在了清冷的空气和……一个女鬼的面前。

郝茉莉的视线落在了他的欲望上,眼神明亮,充满了研究者的探索精神。她满意地点了点头,似乎是在夸奖他对读者很有诚意。

然后,作为回应,她身上的那件白色连衣裙,连同内衣一起,就像是阳光下的幻影,没有经过任何脱下的动作,就那么凭空、突兀地消失了。

一具完美的、散发着淡淡荧光的女性裸体,就这么毫无保留地呈现在石言生的眼前。

那是一具真正意义上活色生香的身体:肌肤白皙得如同上好的羊脂美玉,在昏暗的烛光下反射着柔和的光晕。她的双腿修长笔直,腰肢纤细,勾勒出曼妙的曲线。平坦的小腹上,可爱的肚脐小巧而精致。而最让人无法移开视线的,是她那与纤细身材形成鲜明对比的、饱满而挺拔的胸部。那两团雪白的丰盈随着她轻微的飘浮而微微晃动,顶端的红樱如雪中红梅,娇艳欲滴。往下,是神秘而幽静的黑色森林,掩盖着生命与欲望的最终秘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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