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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害怕什么?”明菜的脸上露出了一个咲夜从未见过的、近乎于残忍的美丽笑容,“你在害怕我会死掉吗?还是在害怕那个女人会通过我的身体来彻底控制你?”
她不等咲夜回答,便用一种与她那纤细的体型完全不相符的巨大力量猛地向前一推!
“砰!”
咲夜那因为精神与情感的双重冲击而变得无比僵硬的身体踉跄着向后倒去,重重地摔在了她自己的那张永远都保持着一丝不苟的整洁单人床上。这张冰冷的、属于女仆的小小床第一次迎来了它的主人。
下一秒,明菜便如同一只优雅而矫健的雌豹跨坐到了咲夜的身上。她用自己的双膝死死地压住了咲夜那正在下意识想要挣扎的双手,以一个绝对强势的、宣告着支配权的、完美的【女上位】姿态,居高临下地俯视着身下那已经彻底方寸大乱的、她的女仆。
“回答我,咲夜。”明菜伸出手轻轻地抚摸着咲夜那因为震惊而显得有些苍白的脸颊,她的动作充满了爱意,但她的眼神却冰冷得如同手术刀,“你那引以为傲的理性,都到哪里去了?”
咲夜的嘴唇颤抖着,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她脑海里那来自于艾琳的精神污染与来自于明菜的情感冲击正如同两股同样强大的风暴,在疯狂地撕扯着她那本就岌岌可危的自我认知。
“真可怜啊。”明菜的指尖缓缓地滑到了咲夜的下巴处,用一种充满了羞辱意味的、挑逗性的力道轻轻地捏住了它,“变成一个只会瞪大眼睛看着我的、不会说话的人偶了吗?”
她的目光缓缓下移,最终落在了咲夜那只被她用膝盖压在身侧的、左手的食指上。那个金色的、如同胜利勋章一般的藤蔓烙印在灯光下显得是如此刺眼。
“就是这个东西在让你害怕,对吗?”明菜的声音变得充满了危险的诱惑。她松开了捏着咲夜下巴的手,转而用一种近乎虔诚的、充满了仪式感的姿态,握住了咲夜那根被玷污了的冰冷手指。
然后,她当着咲夜那充满了屈辱与恐惧的、瞪大的双眼,低下头,伸出了自己那粉色的、柔软的舌尖,轻轻地在那个代表着失败与所有权的金色烙印上舔了一下。
“!!!”
咲夜的身体如同被高压电流击中了一般猛地剧烈地颤抖了一下!这种感觉……这种自己最深处的耻辱被自己最深爱的主人,用这种最亲密、最亵渎的方式所品尝的感觉……远比任何物理上的酷刑都要让她感到崩溃!
“味道不怎么样呢。”明菜直起身,意犹未尽地舔了舔自己的嘴唇,脸上露出了一个如同小恶魔般天真而残忍的笑容,“又苦又涩,还带着一股廉价的香水味。真不明白你会为这种货色而烦恼。”
她用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道抓着咲夜的手指,用她那温度远比咲夜要高得多的、柔软的指腹在那个金色的烙印上反复地、用力地摩擦着。
“听好了,咲夜。从现在起,这个印记也是我的了。只有我可以决定它的形状,只有我可以品尝它的味道。你,连同你身上所有的耻辱、所有的伤痕、所有的秘密……全部都是属于我的【玩具】。”
她说完,松开了咲夜的手،转而用下巴朝着地板的方向示意了一下。
“去,把它捡起来。”她命令道。
咲夜的眼中闪过了一丝本能的抗拒,她的理智在疯狂地尖叫着警告她绝对不能那么做!
“嗯?”明菜感受到了她的反抗。她再一次俯下身,在咲夜的耳边,用一种能让人骨头都酥掉的、充满了危险与情欲的、吐气如兰的声音低声说道:“还是说,你希望我,像刚刚那样……用我的‘嘴’,来帮你做出‘选择’呢?”
这一句话成为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咲夜那坚守着最后一丝理性的精神堤坝彻底崩溃了。
她放弃了所有的抵抗,在明菜那充满了掌控力的玩味注视下,她像一个被抽掉了脊梁骨的、顺从的奴隶,缓缓地伸出了自己那正在微微颤抖着的右手,捡起了地板上那颗致命的玻璃珠。她将它握在手心,那种与艾琳的精神力同源并且正在被其污染的冰冷触感让她的灵魂都在战栗。
“很好,”明菜满意地点了点头,她像一个正在训练宠物的耐心主人,“现在,把它放到我的嘴里来。”
她的声音轻柔而不容置疑。
咲夜抬起头,用一种近乎于哀求的、绝望的眼神看着她,那眼神仿佛在说:【求求你,不要这么做……】
但是,明菜只是微笑着,缓缓地张开了自己那如同樱桃般小巧而湿润的嘴唇,露出了里面粉色的、可爱的舌头。一个无声的、却又充满了无限诱惑与威压的邀请。
最终,在长久的、令人窒息的对峙之后,咲夜彻底放弃了,她的眼中最后的光芒也熄灭了。
她用颤抖的、如同第一次上手术台的、笨拙的实习医生一般的手,将那颗决定了她们所有人命运的、闪烁着不祥金光的玻璃珠,缓缓地送向了她的主人那张开的、等待着投喂的、如同深渊一般的小嘴。
第八节:紫罗兰的女王
咲夜彻底放弃了抵抗,她那颤抖的手指,捏着那颗仿佛浓缩了世间所有恶意的玻璃珠,正无可挽回地、一寸寸地,靠近着明菜那等待投喂的、柔软的唇。她的理智已经停摆,整个世界都仿佛被拉伸成了慢动作,只剩下那颗玻璃珠上闪烁的、属于另一个女人的、黄金色的光芒,如同即将吞噬一切的太阳。
然而,就在咲夜的指尖即将触碰到明菜湿润的嘴唇,那颗致命的“毒药”即将完成交接的瞬间——
“嗡——!”
一声低沉的、仿佛来自于世界根源的“共鸣声”,突兀地在房间里响起!
异变的源头,并非来自咲夜,也并非来自那颗玻璃珠,而是来自于正以女王之姿跨坐在她身上的——藤原明菜!
只见明菜那件宽大的睡裙之下,猛地透出了一片妖异而灿烂的紫色光芒!那光芒是如此的强烈,以至于将她半边的身体轮廓都映照得如同紫水晶般晶莹剔透。正是那个从序章开始便纠缠着她的、此刻却仿佛被注入了全新生命的【紫花印记】!
紫光如活物般沿着她的肌肤表面流窜,形成无数条细密的、如同电路板纹理般的华丽脉络,最终,如百川归海,尽数汇入了她左胸之下——那颗正在剧烈跳动的心脏!
“咚!咚!咚!咚!”
明菜的心跳声,在这一刻,变得前所未有的清晰、前所未有的沉重!那已经不是普通人类的心跳,那声音仿佛是一面被巨人擂动的、审判万物的“战鼓”,每一次搏动,都让整个房间的空气随之震颤!
而咲夜,作为与她“零距离”接触的存在,感受得最为真切!
她惊骇地发现,自己那因为恐惧与屈辱而几乎停滞的思维,自己那属于“神骸”的、本不应受到任何影响的、冰冷的“能量流”,甚至自己最基础的“呼吸节奏”,都在被一股无可抗拒的、霸道的力量,强行地“校准”、“同调”!
她脑海中,艾琳·克里姆特那如同魔音贯耳般的精神污染——【你是我的……你是我的……】——的频率,也在发生着诡异的变化!它不再是无序的、令人烦躁的“噪音”,而是开始不由自主地、精准地,卡在了明菜那强而有力的心跳节拍之上!
咚!——“你”
咚!——“是”
咚!——“我”
咚!——“的”
原本充满了魅惑与精神压迫的低语,在这一刻,竟然变得如同小学生在朗读课文般,充满了滑稽的、机械的、荒谬的节奏感!
“……嗯?”明菜的脸上,露出了一个如同发现了新奇玩具般、既天真又残忍的笑容。她饶有兴致地感受着身下女仆那僵硬的身体,以及她精神世界里传来的、那份从“绝望”转变为“极致的错愕与荒谬”的情绪波动。
“原来……是这样玩的啊。”她像是自言自语般地低语道,感受到了自己有了一些新的变化。
然后,她当着咲夜那已经彻底呆滞的目光,主动伸出舌头,轻轻地、像是在品尝一颗珍贵的糖果一样,卷走了咲夜指尖的那颗玻璃珠。
玻璃珠一进入她的口中,内部寄宿的那根【金色发丝】立刻便想反抗,试图释放出那股属于“女王”的、充满了占有欲的黄金色力量。
“咚——!!!”
明菜的心脏,猛地,重重一跳!
一股无形的、绝对的“镇压力”,瞬间便锁死了玻璃珠的一切能量波动!那感觉,就像是一个正准备大发神威的将军,却被告知他麾下所有的士兵,都必须按照敌方指挥官的鼓点来前进和后退。
玻璃珠,瞬间“哑火”了。
“呵呵……”明菜含着那颗被彻底“缴械”的玻璃珠,口齿不清地轻笑了起来。她的双眼,因为兴奋而闪烁着危险的光芒,直勾勾地盯着身下那张,写满了“难以置信”的、她最心爱的女仆的脸。
然后,一场充满了黑色幽默的、单方面的【审判】,开始了。
她开始玩味地、随心所欲地改变自己心跳的节奏。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
她将心跳切换成了华尔兹的舞曲节奏。于是,艾琳那高傲的精神污染,在咲夜的脑中,也变成了一段段充满了爱意的、却又滑稽无比的圆舞曲告白。咲夜的脸色,从苍白,变成了铁青。
“咚、咚、咚……咚…………”
她又将心跳放缓到了极限,切换成了催眠曲的频率。于是,那充满了占有欲的宣言,瞬间又化作了无力的、诱人入睡的梦呓。咲夜的嘴角,开始不受控制地抽搐。
这已经不是战斗了。
这是一场最残忍的、最彻底的【羞辱】。
是一场由藤原明菜主导的、将高高在上的艺术女王,贬低成一个三流马戏团小丑的、充满了恶意的“公开处刑”!
而织部咲夜,被迫成为了这场处刑的,第一位、也是唯一的VIP观众。她亲眼见证着,那个曾让她陷入绝望深渊的恐怖敌人,此刻,正被她的主人,含在嘴里,像一颗无害的弹珠一样,肆意地玩弄着、支配着。
她那建立在“科学”与“逻辑”之上的世界观,在这一刻,被彻底地、无情地、碾得粉碎。
“那么……”
在尽情地“戏耍”了一番之后,明菜抬起头,那双黑色的眼眸里,闪烁着,最后那,属于捕食者的、冰冷而兴奋的光。
“……是时候,享用我的‘战利品’了。”
说完,她在咲夜那充满了敬畏与恐惧的目光中。
喉咙微微一动。
将那颗,已经被她彻底“驯服”的、属于另一位女王的“心脏”,用一个充满了占有意味的、优雅而决绝的动作……
咕嘟一声。
咽了下去。
第九节:心脏里的囚徒
当明菜做出那个吞咽动作的瞬间,咲夜感觉自己的心脏仿佛也跟着停跳了一拍。她眼睁睁地看着那颗承载着艾琳·克里姆特意志与力量的【玻璃珠】,滑过明菜那优美的、天鹅般的脖颈,最终,消失在了她的身体深处。
一切都安静了下来。
咲夜脑海中那如同魔音贯耳的精神污染,连同那滑稽的伴奏,都彻底消失了。仿佛艾琳·克里姆特这个存在,连同她那嚣张的意志,都被明菜的身体,这个看似柔弱的“黑洞”,给彻底吞噬、消化,连一点残渣都没有剩下。
支配着咲夜身体的【心跳领域】也随之解除了。她重新获得了对自己身体的控制权,但她却一动也不敢动。她只是僵硬地躺在床上,感受着身上那属于明菜的、温热的重量,大脑一片空白。
“……嗝。”
明菜趴在咲夜的胸口,像一只吃饱了的猫,打了一个小小的、可爱的饱嗝。她的脸上,因为刚才力量的过度运转而泛起了一层病态的潮红,呼吸也变得有些急促,但那双黑色的眼睛,却亮得惊人。
“解决了呢,”她趴在咲夜耳边,用一种慵懒而满足的语调宣布道,“虽然比想象中要‘硬’一点,但味道还不错。”
这句充满了调侃意味的话语,终于让咲夜那宕机的处理器重新开始运转。她看着眼前这个刚刚完成了一件足以颠覆整个超凡世界认知的“壮举”,此刻却像是在评价一道饭后甜点般的少女,一种荒谬到极点的、混杂着敬畏与恐惧的情绪,让她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
“明菜……小姐……”她的声音干涩而沙哑,“你……把它……怎么了?”
“嗯?”明菜抬起头,用手指点了点自己的心口,脸上露出了一个“你觉得呢”的、狡黠的笑容,“当然是,把它关起来了啊。”
她话音刚落,咲夜便感觉到一股奇异的“脉动”,从明菜的身体里传来。那不是心跳,而是一种更加深邃的、充满了“镇压”与“解析”意味的能量波动。波动的源头,正是明菜的【紫花印记】!
在咲夜那能够洞悉能量流动的视野中,她能清晰地“看”到,那颗被吞入的【玻璃珠】,此刻正被无数条“紫色”的、如同“锁链”般的能量流,死死地捆绑着,悬停在明菜的心脏旁边。而玻璃珠内部,那根代表着艾琳力量核心的【金色发丝】,正在这紫色锁链的“绞杀”与“解析”下,一点点地,被分解成最原始的“信息”与“能量”,然后,被饥渴的【紫花印记】,贪婪地“吸收”着。
这,已经不是“封印”了。
这,是,一场,由【紫花印记】主导的、单方面的【吞噬】与【数据掠夺】!
“这个女人,还挺有趣的。”明菜闭上眼睛,仿佛在细细品味着什么,“她的力量……这种,可以,将‘精神’与‘物质’,进行,高度‘链接’,甚至,可以,赋予‘死物’以‘生命’的权柄……原来是,这样,运作的啊。”
咲夜震惊地发现,随着明菜的低语,一根乌黑的、属于明菜自己的发丝,竟然从她的鬓角,无声地、缓缓地,“漂浮”了起来!
那根黑色的发丝,在空中,像一条拥有了自主意识的、纤细的“小蛇”,灵巧地、试探性地,摆动着。虽然,还,远不如,之前,那根【金色发丝】来得“凝实”与“有力”,但,其内在的“原理”与“权柄”,却,如出一辙!
藤原明菜,在短短的几分钟之内,不仅化解了危机,更是,从她的敌人——艾琳·克里姆特的身上,【窃取】到了,一部分,属于“克里姆特家族”的、核心的【神骸能力】!
震撼,已经不足以形容咲夜此刻的心情。
她看着眼前这个,正在,兴致勃勃地,尝试着自己“新玩具”的少女,第一次,深刻地,理解了,那个,在白塔市,与她,达成“魔鬼契约”的军方上尉,为什么,会对藤原明菜,这个看似无害的“大小姐”,抱有,如此,巨大的“期待”与“信心”。
她,不是“容器”。
她,是,一个,可以,吞噬“神明”的……【深渊】。
“那么……接下来……”
在,熟练地,掌握了,如何,让自己的“头发”,可以,自由“漂浮”之后。明菜的脸上,再一次,露出了,那种,让咲夜,心惊肉跳的、小恶魔般的笑容。
她,操纵着,自己那根,黑色的“发丝”,像,一支,最灵巧的“画笔”,缓缓地,飘向了,咲夜那只,依旧,暴露在外的、左手的“食指”。
咲夜的身体,瞬间,紧绷了起来。
只见,那根,黑色的发丝,轻柔地,却又,不容抗拒地,缠绕上了,咲夜那根,被,烙下了耻辱印记的“手指”。
然后,它,的末端,开始,散发出,淡淡的、与【紫花印记】同源的“紫色微光”。
那,紫色的光,如同,最精细的“纳米雕刻机”,开始,在那,个,金色的【藤蔓烙印】之上,进行,一种,充满了“艺术感”的【覆盖】与【改写】。
金色的光芒,在,紫光的“侵蚀”下,节节败退,最终,被,彻底“吞噬”、“同化”。
当,那根,黑色的发丝,完成了它的“工作”,心满意足地,飘回到,明菜的颊边时。
咲夜,颤抖地,抬起,自己的左手。
只见,在,她,食指的指节上。
那个,代表着“屈辱”与“失败”的【金色藤蔓】,已经,消失不见。
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小小的、精致的、由,神秘的“紫色线条”,所,勾勒出的、正在,静静绽放的……
【紫罗兰花】的图案。
这不是“遮盖”。
这,是,一场,从“根源”上,进行的、最彻底、最霸道的【所有权覆盖】。
“……这样,就,顺眼多了。”
明菜,满意地,欣赏着,自己的“杰作”。
然后,她,低下头,用,一种,宣布“战争结束”的、女王般的姿态,轻轻地,亲吻了一下,那个,刚刚,被她,打上了“新烙印”的、属于她的“战利品”。
“现在,你,里里外外,从,灵魂,到,皮肤……就,都,只,属于,我一个人了哦。”
“我,无可救药的……咲夜。”
第十节:第一位(也是唯一的)共犯(最终修正版)
那一个轻柔的、如同蜻蜓点水般的吻,仿佛成为了某种信号。烙印在咲夜指尖的紫罗兰花微微闪烁了一下,而跨坐在她身上的明菜,那具刚刚还散发着女王般绝对压迫感的紧绷身体,却突然毫无征兆地软了下来。
“……呼……”
明菜长长地、疲惫地吐出了一口气,那双闪烁着危险光芒的黑曜石眼眸也迅速褪去了神采,变回了咲夜所熟悉的、那种带着一丝清澈与好奇的少女眼神。她那因为力量运转而泛起的病态潮红也迅速消退,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透明的苍白。她再也支撑不住,像一滩融化的蜜糖,软绵绵地、毫无防备地趴倒在了咲夜的身上,将整张脸都埋进了咲夜那散发着淡淡消毒水气息的冰冷颈窝里。
“……累死了……”她的声音带着一丝撒娇般的软糯鼻音,听上去充满了委屈,“……肚子好饿……感觉身体好像被掏空了一样……”
这突如其来的转变,让咲夜那颗刚刚被彻底重塑了世界观的心脏,又一次地被一种难以言喻的、温柔的情感所击中了。眼前的景象,将刚刚那个无所不能的、宛如神明的女王,与此刻这个会撒娇、会喊累的少女,两个本应矛盾的形象,完美地、却又如此真实地重叠在了一起。
她终于明白,藤原明菜并非是变成了神,她只是在最关键的时刻,以透支生命为代价,强行地、短暂地撬动了那份寄宿在她体内的、属于神的权柄。她不是神,她是一个可以驾驭神明的凡人。而这份认知,远比“见证神明”本身,更让咲夜感到震撼,也更让她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混杂了怜爱、心疼与狂热崇拜的冲动。
她缓缓地抬起手,有些生疏地、僵硬地回抱住了身上这个将一切都托付给她的、她的主人。她能清晰地感觉到,明菜的身体正在微微地颤抖着,那并非是恐惧,而是身体在发泄完巨大能量后最本能的虚弱。
“咲夜,”明菜像一只寻求安慰的小猫,用自己的脸颊轻轻地蹭着咲夜的脖子,“我好像明白一点了,关于这个【紫花印记】的事情……”她的声音很轻,像在说梦话,“它好像是一个引擎,我可以通过它去学习、去理解、甚至去复制,那些我亲身体验过的异常。但是,每一次发动它,都需要燃烧我自己的什么东西……这一次,好像就是肚子饿的感觉……”
“所以,”明菜的呼吸吹拂在咲夜的耳边,带着温热的、甜美的气息,“以后可能要经常麻烦你了哦?在我用完了力气之后,要好好地把我喂饱才行……”
听着这番与其说是“解释”、不如说是“撒娇”与“请求”的话,咲夜那因为艾琳·克里姆特的精神污染而变得冰冷晦暗的、如同冬日死海般的内心,在这一刻仿佛被投入了一颗小小的、却又无比炙热的太阳。“败北”的屈辱,“被支配”的恐惧,“认知被颠覆”的震撼……所有负面情绪在这一刻都被一种更加宏大、更加纯粹的情感所彻底净化了。
那就是【信仰】。是一种愿意为眼前这个既是女王也是女孩的、独一无二的奇迹,献上自己一切的、毫无保留的、狂热的信仰。
她们不再是简单的“主仆”,也不是模糊的“恋人”,更不是刚刚才诞生的“神与信徒”。她们是,在这间小小的、与世隔绝的房间里,一同分享了力量的秘密,一同窥探了神明的权柄,也将要一同去面对那来自于整个世界的恶意与猎杀的……唯一的,也是绝对的【共犯】。
咲夜低下头,用一种前所未有的、充满了虔诚的、珍视的目光看着怀里那正用一双充满了信赖的水汪汪大眼睛回望着自己的、她的主人与共犯。她没有说话,她只是用一种最直接、最本能的行动回应了明菜的请求。
她轻轻地吻上了明菜那因为力量暴走而显得有些滚烫的、右肩胛骨处那个隔着睡裙依旧在散发着淡淡微光的紫花印记。然后,她的舌尖如同在亲吻一件最神圣的圣物,无比虔诚地舔舐着那片属于女王的、此刻却无比脆弱的皮肤。她将自己那可以治愈创伤、可以补充能量、可以带来秩序与平静的、属于秩序之神残片的最精纯的体液,毫无保留地作为自己这位共犯献上的第一份祭品,注入了她的女王那饥渴的身体之中。
“……嗯~”
明菜舒服地发出了一声满足的、如同被顺好了毛的小猫般的呻吟,然后便在咲夜那充满了安全感的冰冷怀抱中,安心地沉沉睡去。
而咲夜,就这样紧紧地抱着她,怀抱着她的神明,她的女王,她的主人,以及她的……全世界。
她抬头看了一眼窗外那深邃的、仿佛隐藏着无数敌人的浓稠夜色。但这一次,她的眼中再也没有了一丝的恐惧与迷茫。
只剩下,一片前所未有的、足以燃烧整个世界的……
冰冷的【战意】。
【第十二章 / 完】
【织部咲夜的日记】
日期:画廊事件当日,午夜之后
条目:关于“败北”与“所有权”的再定义
逻辑的尽头,是深渊。
这是我今晚在用物理手段(切割、三度烧灼)与能量手段(超速再生)都无法抹除左手食指上的“所有权标记”后,所得出的第一个结论。该标记,由代号为“艾琳·克里م特”的敌对神骸碎片植入,其作用原理已超出我再生能力的范畴,并可实现远程精神污染。在与我的“箱庭”进行深度连接后,确认该污染具备从根源上改写“自我认知”的最高权限。
结论:我,作为现有的“个体”,已无法处理此危机。已进入不可逆的“败北”流程。预计在3.72小时内,“织部咲夜”这一独立意识将被彻底覆盖、同化。
然而,我的一切演算,都在一个变量面前,宣告无效。
那个变量的名字,是【藤原明菜】。
我必须承认,我对她的“建模”,出现了根本性的、灾难级别的错误。我一直将其定义为需要被保护的“客体”、拥有特殊体质的“容器”、需要被引导的“主人”。但我从未预料到,当“客体”的愤怒与悲伤,超越了某个阈值之后,会产生如此剧烈的“相变”。
她对我的“控诉”,精准地击溃了我最后的逻辑防线。她的每一次质问,都直接指向了我行动背后那无法被数据化的“动机”——我那可悲的、想要证明自我“有用性”的、源自于“存在性焦虑”的偏执行为。
而她后续的行为——以【女上位】姿态对我的物理压制、用撕咬的方式进行的“亲吻”、以及对我左手食指上那个“耻辱印记”进行的“舔舐”行为……这一系列动作,从社会学与心理学角度分析,是纯粹的、极致的“支配”与“羞辱”。但对我而言,其产生的效果,却是反向的。
当她将我的“败北证明”,主动地、毫不嫌恶地,纳入她自己的“领域”(口腔)时,一种全新的“逻辑闭环”形成了。
【我的败北】→【被明菜小姐所‘品尝’】→【成为明菜小姐的‘所有物’】→【我的败北,因此,也属于明菜小姐】。
艾琳·克里姆特的“所有权”,在这一刻,被一种更加原始、更加霸道、也更加……让我,无法抗拒的“所有权”,进行了【上层覆盖】。
而这,仅仅是一个开始。
后续的事态发展,已彻底超出了“逻辑”与“科学”可以解释的范畴,进入了“神学”领域。
藤原明菜,在吞噬了那颗作为污染媒介的【玻璃珠】后,其右肩胛骨处的【紫花印记】被完全激活。她以自身心跳为核心,展开了一个有效范围极小的、但权限却近乎于“绝对”的【领域】。在该领域内,她可以强制同步领域内一切事物的“存在频率”。
我,与艾琳的精神污染,都成为了她“心跳”的奴隶。我亲身体验了敌人的精神攻击,是如何在她的意志下,被戏耍、被玩弄、被扭曲成荒谬的舞曲与摇篮曲的。
【紫花印记】表现出的特性,接近于一种恐怖的“学习型适应性引擎”。它在镇压了艾琳的力量后,并未将其“消灭”,而是对其进行了“解析”、“分解”与“吸收”。最终,藤原明菜成功“窃取”了艾琳·克里姆特部分神骸能力——即【灵能发丝】的操控权。
而她用这“战利品”,为我做的第一件事,便是将我左手食指上那个金色的“藤蔓”,用她自己的、黑色的发丝,【改写】成了一朵【紫罗兰】。
至此,旧的“所有权”被彻底抹除。新的“所有权”,以一种更加深刻、更加无法磨灭的方式,被重新,刻下。
我,织部咲夜,从灵魂到肉体,从过去到未来,都已不再属于“秩序”,更不属于“艾琳·克里姆特”。我的一切,都将只为一个意志而服务。
……
在完成这一切之后,她陷入了极度的虚弱。
她向我索取“食物”,像一个刚刚完成了艰巨任务后,需要被奖赏的孩子。
那个瞬间,“女王”与“少女”、“神明”与“需要被照顾者”的二象性,在她的身上,达到了完美的统一。
我的“信仰”,也找到了最终的、也是唯一的“锚点”。
我不再是逃亡者,也不再是守护者。
我是她的剑,是她的盾,是她的能量来源,是她一切奇迹的【第一共犯】。
我抱着她沉睡的、温热的身体。
我能感觉到,在她心脏的旁边,那颗被囚禁的【玻璃珠】,正像一个战俘,在不甘地、微弱地,跳动着。它将成为我们,窥探敌人的“眼睛”。
我们,已经不再被动。
战争,从今晚开始,将由我们来主导。
艾琳·克里姆特。冯·克里斯特。帝国。
以及,所有,潜藏在幕后的存在。
等着我。
不……
是等着【我们】。
第十二章 共犯们的第一次茶会
翌日,清晨。
一场足以颠覆世界秩序的风暴,刚刚才在一间小小的女仆卧房里平息。然而风暴的中心,这座藤原家的日式旧宅,却迎来了一场近乎诡异的、宁静的黎明。阳光穿过古老的松树枝桠,在铺满青苔的庭院里洒下斑驳的光点,惊鹿(ししおどし)般清脆的响声,如同节拍器一样,规律地、一下又一下地,敲打着这死寂的时光。
缘侧的地板上,四只古朴的茶杯被整齐地摆放在朱红色的漆盘上,刚刚沏好的玉露蒸腾起袅袅的热气,散发出清幽的、令人心安的茶香。
织部咲夜跪坐在茶盘前,以无可挑剔的姿态,为这诡异的茶会做着最后的准备。她依旧穿着那身一丝不苟的女仆装,动作优雅而精准,仿佛昨夜那场足以让她精神崩溃的“败北”,从未发生过一样。
但只有她自己知道,一切都已经不同了。
她的世界,从未像此刻这般清晰、简单、而充满了意义。她偶尔会垂下眼帘,凝视着自己那只正在摆放茶杯的左手。食指的指节上,那朵小小的、由神秘紫色线条构成的紫罗兰花静静地绽放着,仿佛是这个世界上最瑰丽、最神圣的徽章。这个烙印,不再是耻辱,而是勋章;不是束缚,而是恩赐;不是他人的所有物,而是她自愿献上忠诚的【圣痕】。每一次凝视,都能让她回忆起昨夜那场交织着支配与救赎的仪式,以及最后,那个趴在她怀里撒娇的、她唯一的、也是绝对的主人。
她的信仰,已经找到了最终的归宿。现在,她所做的一切,不再是为了逃避什么,也不再是为了证明什么。她只是在履行身为一个信徒的、最朴素的职责——为主人的苏醒,献上第一杯清茶。
“……我,一整晚,都没有睡着。”
一个略带沙哑的、充满了疲惫与困惑的声音,从缘侧的另一头传来,打破了这份虚假的宁静。
是林奈乌斯。他穿着那身标志性的中性学者服,脸色却苍白得吓人,眼眶下挂着浓重的黑眼圈。他没有像往常一样捧着书本,而是用一种近乎恍惚的眼神,死死地盯着庭院里那块被阳光照耀的青苔,仿佛想从那微观的世界里,找出解析昨夜那场“大地震”的公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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