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四目相对。时间仿佛凝固了。

辰的目光无法从凌的脸上移开。这张脸，他无比熟悉，但此刻却又如此陌生。那潮红的皮肤、迷离的眼神，与刚才那张冰冷、微笑的面具形成了巨大的冲击。这是凌…… 他心中那点残留的情欲，在看到她这幅脆弱模样时，迅速被一种复杂的愧疚感所取代。

沉默在他们之间蔓延。

然后，寒冷袭来。

凌的身体猛地颤抖了一下。她紧身衣的裆部和胸前都已经被汗水和体液浸湿，此刻贴在冰面上，刺骨的寒意直侵骨髓。

"……冷。" 凌低声说道，声音沙哑得厉害。她避开了辰的视线，盯着自己放在冰面上的手。这是他们失控后，她说的第一句话。 这句话打破了凝滞的空气。 "对。" 辰像是突然惊醒，他迅速移开目光，撑着冰面站了起来。他自己的情况也好不到哪去，紧身衣的裆部冰冷而黏腻。"我们得离开冰面。" 凌试图自己站起来，但她的腿还在发软，高潮后的脱力感和头壳带来的眩晕感让她使不上劲。她挣扎了一下，又滑坐了回去。

丢脸……太丢脸了。 羞耻感比寒冷更让她难受。

辰犹豫了一下，然后向她伸出手。

凌看着那只手。几分钟前，这只手还在她的身上点火，但现在，气氛完全不同了。她咬住下唇，最终还是握住了他的手。

辰用力将她拉了起来。在站稳的瞬间，他们的身体不可避免地靠近了一下。与刚才的激情纠缠不同，这次接触充满了尴尬和僵硬。两人都像触电一样迅速分开。

凌弯腰捡起地上的头壳。头壳内部，那枚小小的哨子滚落出来，掉在冰面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声响。

两人同时看向那枚哨子，仿佛它才是这一切的罪魁祸首。

"训练……" 凌的声音依然很哑，她试图找回职业选手的状态，"训练还没结束。" 辰看着她那张疲惫不堪的脸，和她湿透的紧身衣。

"今天结束了，凌。" 辰的语气很坚决，他弯腰捡起那枚哨子，攥在手心，金属的凉意刺痛了他，"你已经透支了。去换衣服。" 他没有再看她，率先转身，滑向冰场的出口。他的背影僵硬，滑行的姿态也失去了往日的流畅。

凌抱着头壳，站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紧身衣冰冷地贴在身上，提醒着她刚刚发生的一切并非幻觉。她深吸了一口冰冷的空气，然后默默地跟在他身后，滑出了冰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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