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五)

整个办公区死寂一片，只有迟锦雀那寻死觅活的嚎叫。荀凯琪彻底僵住，手里的尺子“哐当”一声掉在地上，她看着迟锦雀身下那滩刺目的、还在蔓延的水痕，大脑一片空白。她只是想立威，只是想挽回点颜面…怎么会变成这样？

连始作俑者们都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陶丹宜脸上只剩下惊愕，顾若曦眉头紧锁，手腕一翻收回扇子。池沐年她们也松开了控制。二组的人面面相觑，空气里弥漫着一种玩脱了的沉重。

“你们干什么呢？”

沈光带着卢俊，脸色铁青地冲了进来，是柳筠按照约定好的“提醒”，正掐准了这最要命的时机。

沈光凌厉的目光像探照灯一样扫过现场，脚步猛地顿住！迟锦雀上半身狼狈地趴在冰冷的办公桌上，光裸的屁股上布满了狰狞的尺痕，脚下那滩散发着异味的湿痕正无声地控诉着刚才的暴行。而荀凯琪就站在旁边，脚边还躺着那把罪恶的尺子。

陶丹宜的心脏狂跳，知道这戏必须唱完，只能硬着头皮上前一步，“沈总监！您来得正好！事情是这样的…”

她语速很快，但条理清晰，从早上迟锦雀丢手机，到靳希星同款手机壳引发的“误会”，再到摔了手机，最后点明手机在失物招领处。她没添油加醋，没提荀凯琪扒裤子打人的动机，只是陈述了时间线和结果。可正是这种“客观”，把荀凯琪的冲动和蛮横，以及此刻无法挽回的后果，血淋淋地剖开在沈光面前。

荀凯琪嘴唇翕动了几下，想辩解说是二组设局，想说是迟锦雀蠢…可看着迟锦雀那惨状，听着陶丹宜那无可辩驳的“事实”，所有的话都堵在喉咙里，只剩下沉重的窒息感。

沈光的脸，在陶丹宜陈述的过程中，已经由铁青彻底转为了锅底般的漆黑。他的目光死死钉在失魂落魄的荀凯琪脸上。

“所以…”沈光的声音低沉得可怕，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磨出来的，带着山雨欲来的风暴，“你就把人打成这个样子了？”

他猛地向前一步，巨大的压迫感让周围的空气都凝滞了。

“荀凯琪！”，沈光的声音带着一种震怒，“我敬你是个有能力的人！结果呢？你就这样肆无忌惮地给我捅出这种篓子？你脑子里装的是浆糊吗？”

荀凯琪被这雷霆般的怒斥砸得眼前发黑，可那点被踩进泥里的自尊心，像垂死的毒蛇，猛地昂起了头！她梗着脖子，声音干涩却异常尖锐地顶了回去：“宝衣是我带进来的人！她犯错丢了我的脸!我…我怎么管教我的人，是我的事！”

这句话像一颗炸弹彻底炸了沈光最后一点耐心！

“行！好！很好！”沈光怒极反笑，“我的确管不了你荀大主管！你和你的团队，以后有什么事，直接去找沈炎汇报吧！我这里庙小，容不下你这样无法无天的大佛！”

轰！”这句话如同平地惊雷！所有人都听懂了—沈光这是当众把荀凯琪和她整个一组，彻底踢出了他的管辖范围！这无异于公开的放逐。

沈光不再看面如死灰的荀凯琪，凌厉的目光转向陶丹宜：“常总监呢？他不在吗？”

陶丹宜心头一凛，赶紧回答：“是，沈总监。常总监说他这段时间要去菲姿和天上院那边调研市场，最近可能…不常回公司。”

“知道了！”沈光深吸一口气，对着陶丹宜，也对着所有二组的人，微微颔首，“这事闹成这样，是我管理的失职，对不住你们二组。晚点我亲自打电话给常总监道歉！”

说完，他猛地转身，对着一直沉默站在他身后的卢俊，“老卢！”

卢俊立刻上前一步，作为沈光的老友，他太清楚此刻该做什么了。

“把你手上‘银光美容’、‘紫色丽人’和‘群光广场’这三个项目…”，沈光的声音清晰得如同冰珠落地，“全部转交给二组！就当作我们这边赔罪！”

“嗯！”卢俊没有任何犹豫，干脆利落地应下。他太明白了，今天这的丑闻必须用足够分量的代价才能平息。他看向陶丹宜，眼神里带着公事公办的冷硬：“陶主管，稍后我会把项目资料和对接人全部移交给你们。”

陶丹宜没想到还有意外收获，面上却极力维持着平静和一丝“受之有愧”的沉重，“好的，谢谢卢组长，谢谢沈总监。”

沈光点点头，便带着卢俊头也不回地大步离去，那背影决绝得没有一丝温度。空气里的凝滞被迟锦雀压抑不住的抽噎再次撕开。

隆漪妮和贺圆珠这才如梦初醒，慌忙冲过去，一左一右架住迟锦雀几乎瘫软的身体，将她搀扶起来。迟锦雀双腿抖得厉害，几乎无法站立。洛言姿接过了顾盼春递来的厚毛巾，动作麻利地围在迟锦雀腰间，勉强遮住了狼藉的下身。

荀凯琪失魂落魄地站在原地，看着被搀扶起来的迟锦雀，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也许是命令，也许是辩解，也许是安慰。

“呸！”

一口带着唾沫星子的口水，狠狠啐在了荀凯琪的脸上！迟锦雀抬起头，那双红肿的眼睛里燃烧着从未有过的恨意，“荀凯琪！你这个变态！我下午就辞职！从今往后，我跟你！恩断义绝！”

这句话像一把烧红的刀子，捅进了荀凯琪的心脏！她整个人都晃了一下，脸上那口唾沫顺着脸颊滑落，她甚至忘了去擦。

“宝衣！别冲动！”

“先冷静！冷静一下！”

隆漪妮、贺圆珠和洛言姿三人脸色大变，一边连声劝阻，一边几乎是半拖半抱地架着情绪彻底崩溃的迟锦雀朝办公区外走去，生怕她做出什么过激举动。

荀凯琪就那么僵立着，目光空洞地扫过二组众人一张张表情各异的脸—有惊愕，有鄙夷，有后怕，也有藏不住的幸灾乐祸。她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最终，也拖着沉重的脚步，麻木地跟了出去。

办公区里只剩下二组的人。刚才那场惊心动魄的闹剧落幕，留下的是空气里还残留着淡淡的腥臊味。

“用水冲下再拖地吧！”

“哎呀！好臭啊这味道…空气清新剂在哪呢？”

“这尺子扔了吧！太可怕了！”

陶丹宜看着忙碌的众人，紧绷的神经终于松懈下来，她下意识地伸手，隔着裤子揉了揉自己隐隐作痛的屁股…

“嗷！嗷！常超你个变态！轻点！轻点啊！我可是功臣！”，直到被强行按趴在常超的大腿上，虞凌霏还在接着死命地扑腾，嘴里发出杀猪般的嚎叫。

回应她的，是戒尺带着风声更重更急地落下！

“啪啪啪！”

那清脆又沉闷的响声，伴随着虞凌霏陡然拔高的惨叫，在办公室里回荡。戒尺每一次精准的亲吻，都让她臀上的那两团软肉剧烈地颤抖，染上大片刺目的深红。

常超脸色铁青，他早上还在菲姿那边和他们的研发部部长柏崇喝着上好的龙井，谈笑风生。沈光那通没头没脑、语气沉重的道歉电话，像一盆冰水把他浇了个透心凉！中午火急火燎赶回公司，听完陶丹宜“精简版”的汇报，他差点一口气没上来！

好家伙！他不过才两天没来！他手底下这群“宝贝”，竟然就整了这么一出惊天动地的大戏！直接把荀凯琪逼得众叛亲离，让整个一组都有了四分五裂的趋势。

更让他血压飙升的是，这个“战果”，居然是他整个二组上下，从主管到新组员，甚至平时最老实的柳筠和管蕴书，都或多或少掺和了一脚！全员惩罚？那动静也太大了点，只能抓典型！

于是，总指挥陶丹宜，监督不力的虞凌霜，以及这场风暴的始作俑者、整个计划的核心策划者虞凌霏，成了倒霉的“三巨头”。

此刻，陶丹宜和虞凌霜已经“享受”完了各自的份额，正红着屁股，龇牙咧嘴地一前一后死死按着虞凌霏的手脚。陶丹宜咬着下唇，额角渗出细汗，她自己的臀瓣还在火辣辣地抽痛，按着虞凌霏的手却不敢有丝毫松懈。虞凌霜则别过脸，生怕那迅速肿起的红痕转移到自己的屁股上。

“功臣？”常超的声音冷得像冰渣子，戒尺再次高高扬起，“我让你当功臣！让你当军师！”

“啪！”这一下，结结实实抽在虞凌霏臀腿交界最嫩的那片软肉上。

“嗷！你讲不讲理！”，虞凌霏疼得浑身打颤，却还是梗着脖子，在戒尺的间隙里嘶声反驳，“我…我又没设什么陷阱给她们？啊！是她们自己心术不正！我…我逼着荀凯琪去看范语凝挨打了吗？是她自己起了色心没注意时间！管不住自己的眼睛和腿！怪我咯？”

“啪！”戒尺带着风声狠狠抽下！

“那今天这出戏码你怎么解释？！”常超的声音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戒尺再次扬起。

“嗷！”虞凌霏惨叫一声，臀峰上又添一道火辣辣的肿痕，她吸着冷气，语速飞快地狡辩，“我…我一没偷迟锦雀的手机！二没碰她一根寒毛！是荀凯琪！是她自己以为抓到了我们的把柄，理直气壮就带着人打上门来！又不分青红皂白就砸了靳希星的手机！然后又死要面子非要当众惩罚迟锦雀。这事要是搁你身上…你会这么蠢吗？连查都不查就冲过来砸东西打人？还当着其他组员的面惩罚自己的下属？”

常超挥起的戒尺，在空中猛地顿住了！他的眉头死死拧成了一个疙瘩。就事论事…虞凌霏这歪理邪说，竟然…竟然有那么点该死的道理！但凡荀凯琪稍微冷静一点，哪怕只是先去一楼再找一找，都不至于闹到如此不可收拾的地步，更别说这种当着“敌人”的面公开行刑了！说到底，是荀凯琪自己那点龌龊心思和刚愎自用，点燃了导火索，把自己炸得粉身碎骨。

“啪！”又是一记狠抽，精准地落在虞凌霏左边臀瓣靠近腿根最敏感的位置，瞬间挑起一道刺目的青光。“好！就算今天的事是她们咎由自取！那这段时间这些假消息呢？也是她们逼你的？”

这回，没等虞凌霏开口，陶丹宜抢先一步抬起头，语速清晰而急促地解释：“总监！这个…这个真不能全怪我们！”

常超凌厉的目光瞬间钉在陶丹宜脸上。

陶丹宜咽了口唾沫，顶着压力快速说道：“上次…上次阿柳的笔记本，是真的在公司茶水间弄丢了！后来找回来的时候，她发现里面有几页关于我们组大项目初步报价的草稿纸被人动过，有折痕，还有透过来的字印！阿柳当时就吓坏了，怀疑是一组的人捡到翻看了…虞助理知道后，才…才提议说，不如我们主动散布一些真真假假的消息出去，混淆视听，干扰一组的判断。这样就算她们真拿到了什么，也摸不清我们的底牌和真实动向…至少…至少还能保住我们手上几个关键项目的报价不被泄露干净啊！”

常超握着戒尺的手，指节捏得发白。他锐利的目光扫过陶丹宜急切辩解的脸，又掠过虞凌霜同样带着紧张和一丝委屈的眼神，最后落在被他死死按在腿上、臀瓣已经红肿不堪、甚至隐隐透出青紫瘀痕的虞凌霏身上。

那根刚刚还带着雷霆之威的戒尺，此刻却沉重地悬在半空，迟迟没有落下。常超的胸膛剧烈起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憋闷瞬间淹没了刚才熊熊燃烧的怒火。

他发现自己竟然…打不下去了！

陶丹宜的解释，逻辑清晰，动机明确—保护核心商业机密。这几乎是每个项目组在面临潜在泄密风险时，都会本能采取的自保策略，虽然手段上不了台面，但在残酷的竞争里，无可厚非。而今天这场惊天动地的冲突，追根溯源，引爆点确实是荀凯琪那咄咄逼人、自以为是的上门挑衅和二组被迫的“自卫反击”。

他惩戒她们什么？惩戒她们成功掩护了项目？惩戒她们在对方打上门时没有束手就擒？还是惩戒她们…太聪明，把对手算计得太狠？

这理由，连他自己都觉得站不住脚！

可这顿打，打都打了！陶丹宜和虞凌霜的屁股还红着，虞凌霏的更是惨不忍睹。现在停手？真的放任她们以后用这些盘外招？以后还怎么管这群无法无天的家伙？可继续打？用什么理由？难道说“你们不该赢得这么漂亮”？

常超的太阳穴突突直跳，那根悬着的戒尺，仿佛有千斤重。他低头，看着虞凌霏臀上那触目惊心的红痕和青紫，看着她因为强忍疼痛而微微颤抖的身体，看着她侧脸上混合着泪水、汗水和一丝…不服气的倔强。

最终，那根戒尺，带着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被常超重重地、带着几分泄愤意味地扔在了旁边的办公桌上，发出“哐当”一声闷响。他松开了钳制虞凌霏的手，动作有些僵硬地将她从自己腿上推开，“起来！把裤子穿好！”

常超重重地揉着突突直跳的太阳穴，办公室里只剩下三人压抑的抽气和衣料摩擦的窸窣声。他看着眼前这三个狼狈不堪的下属—陶丹宜咬着唇，强忍着臀上火辣辣的痛楚，小心翼翼地提上裤子；虞凌霜眼眶通红，动作僵硬；最惨的虞凌霏，每动一下都疼得龇牙咧嘴，臀上那一大片深红和青紫透过薄薄的裙子布料都隐约可见，提裤子的动作更是慢得像在受刑。

“你们针对荀凯琪…”常超的声音带着一种深深的疲惫，“我没什么意见。她什么德行我也听说过…”他顿了顿，目光扫过三人泪痕未干的脸，语气沉了下来，“但拜托你们，以后做事之前，多想想！多想想后果！不要再弄出这种…殃及池鱼的事了！”

他的声音不高，“迟锦雀也好，范语凝她们也好…她们招谁惹谁了？被卷进来当众出那么大的丑！大家都是打工的…何苦要这样自相残杀，把人往死里整？”

常超看着她们脸上闪过的一丝复杂情绪—有委屈，有不忿，也有一丝后怕。他长长地叹了口气，最终下了结论，“这次的事算你们功过相抵吧。”他刻意忽略了陶丹宜眼中瞬间亮起的希冀，冷硬地补充，“也别指望我会因为你们打击到了一组，就给你们什么奖励！想都别想！”

他站起来活动了一下胳膊，“我这几天还得去协调菲姿的新产品包装方案和销售计划，你们那个…那个什么‘计划’，既然用了一半，那就接着用完！把该拿的单子就都给我稳稳地拿下来！”，他猛地抬头，眼神锐利如刀，钉在三人身上，“但是！以后—绝对！绝对！不要再搞这些上不了台面的勾当了！听清楚没有？”

(七十六)

“对了…”，常超的声音像一道钩子，把已经挪到门口的三人硬生生拽了回来，“你们实施计划的时候，组里…有没有人，有比较反常的举动？”

虞凌霏正憋着一肚子火气，闻言立刻就又想炸毛：“你还有完没完！我们…”，话没说完，旁边的虞凌霜眼疾手快，一巴掌不轻不重地拍在她那饱受摧残的臀峰上。

“嗷！”虞凌霏像被踩了尾巴的猫，眼泪差点又飙出来，扭头就骂：“虞凌霜！你这个臭丫头！胳膊肘往外拐！疼死我了！”

虞凌霜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懒得理她，转向常超时，眼神已经恢复了冷静，“总监，其实…组里其他人参与度很低。这次的核心，就是我姐借着丢了笔记本这事，出了个散布真假消息的馊主意。后来范语凝她们三个来主动请缨，说她们来了这么久寸功未立，于是就让她们在茶水间用点…嗯…‘美人计’，拖住荀凯琪的脚步，方便娜娜婶去抢了她们的单子。”

陶丹宜立刻接上，“至于今天这场纯属意外收获。早上昕姐在食堂捡到个手机，顺手就送去了失物招领处。她快走的时候，无意间瞥见了手机的屏保，她气不过一组前段时间抢我们客户的事，就没通知迟锦雀手机的事，就回来就顺嘴提了一句。巧的是，希星刚好有个一模一样的手机壳！她和蓓蓓一直对被赶出一组那事耿耿于怀…所以，我们就临时设了个‘请君入瓮’的局，傻乐和若曦她们完全只是本色出演。”

常超的指尖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发出笃笃的轻响。他消化着这些信息，眉头越皱越紧：“也就是说…你们根本没把完整的计划透露给组里其他人？整个行动，基本是你们几个核心在推动，利用了一些巧合和现成的资源，顺水推舟，借坡下驴？”

三人不约而同地点了点头，陶丹宜又补充道：“我们特意提前把颜家姐妹支开了。除了我们这几个进组超过半年的老人，其根本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最多只是按指令做了些无关紧要的配合。”

“嗯…”，常超的鼻音拖得很长，敲击声也停了，“这样吧…我交待你们几件事…刚好天上院那边我缺个帮手…”

周一的晨光带着一种死气沉沉的灰白，吝啬地洒进一组办公区，却丝毫驱不散弥漫在空气里的沉重和压抑。

迟锦雀的工位空了，电脑屏幕漆黑一片，她的出走像一块巨石投入死水，激起的不是涟漪，而是足以撕裂整个团队的惊涛骇浪。那天下午，当迟锦雀羞愤欲绝地回头办公室后，积压的火山终于爆发了。要不是其他四虎死死拦着，纤细手指差点就真的抓破了荀凯琪的脸。那声嘶力竭的哭喊和咒骂，至今还回荡在每个人的耳边，成为这个周一挥之不去的背景音。

而办公室里的其他人，在沈光看似平静、实则句句诛心的言语引导下，已经彻底将荀凯琪和她的团队孤立成了孤岛。没有人再主动和她们说话，工作上的交接变得极其生硬，仅限于最简短的邮件或即时消息。偌大的办公区，只有键盘敲击声、鼠标点击声和偶尔压抑的咳嗽声，死寂得可怕。每个人都在自己的格子间里，低着头，仿佛被无形的墙壁隔开，各自为政，气氛冰冷得能结出霜来。

那天的消息像长了翅膀一样飞遍了公司的每个角落，以一种令人瞠目结舌的速度传播着，并被添油加醋地演绎出无数版本。无论哪个版本，核心都指向一个词—疯子。打下属屁股确实是这家公司心照不宣的潜规则，但像荀凯琪这样，在公共场合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把下属打到失禁…这已经不是“严厉”能形容的了。

虽然荀凯琪的团队单打独斗惯了，并不惧怕这些流言蜚语，但不好的消息还是接踵而至。二组在一个周末的时间接连了拿下了几个大项目，其中就包括荀凯琪心心念念的“黄金沙龙”。就在这个下午，她又爆炸了。

荀凯琪的咆哮像淬了毒的刀子，狠狠扎在洛言姿脸上：“洛言姿，你是个饭桶吗？让你盯着‘黄金沙龙’的项目，你是瞎吗？”

“啪！”，边缘磨损的笔记本被荀凯琪狠狠摔在会议桌上，震得上面几个杯子都跳了一下。

洛言姿猛地抬起头，连日来的憋屈点燃了她眼底的火苗：“这是我的错吗？”她声音尖利地顶了回去，毫不示弱地指着那本笔记本，“明明是你的情报不准！二组的几个关键动向，包括金额，和我拍到的柳筠的备忘录一模一样！你早听我的，按我周五的方案来，这单子早就拿下了！”

她胸口剧烈起伏，想起周末被荀凯琪一个电话叫回来，逼着她把那份基于柳筠笔记、利润点卡得极准的方案全盘推翻，就为了迎合荀凯琪那套“独家消息”里所谓更高的利润预期。结果呢？今天早上她拿着那份被强行修改、利润虚高的方案去见客户，对方只翻了不到五分钟，就客客气气地请她“再考虑考虑市场行情”。中午刚过，二组成功签约的消息就像一记响亮的耳光，扇得整个她们鸦雀无声，也彻底点燃了洛言姿的怒火。

荀凯琪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洛言姿那句“情报不准”正好扎在她最敏感的自尊心上。她猛地一拍桌子，“放屁！什么情报不准？分明是你办事不力！方案是你做的！客户是你见的！签不下来就是你洛言姿无能！”

“我无能？”洛言姿气得浑身发抖，连日来在公司里遭受的指指点点和异样眼光瞬间冲垮了她的矜持，“荀凯琪！是你刚愎自用！是你狂妄自大！听不进一点不同意见！现在好了！整个公司都把我们当笑话看！当瘟神躲！连累得我们所有人跟着你一起丢人现眼！” ，她几乎是吼出来的，以前在公司里被众星捧月的她，如今走到哪里都感觉后背被人戳着脊梁骨窃窃私语，这一切的源头，都是眼前这个为了面子一意孤行的女人！

“七俏！少说两句！” 隆漪妮脸色一变，一个箭步上前，强有力的手臂猛地箍住洛言姿的肩膀，硬生生把她往后拖，试图阻止这场失控的争吵，“都一个团队的！吵什么吵！”

“凯琪姐，消消气…” 佟悦澜也赶紧上前，轻轻去拉荀凯琪紧绷的手臂，“胜败乃兵家常事嘛…一个单子而已，丢了就丢了，我们后面再想办法…”

“想办法？想什么办法！” 荀凯琪猛地甩开佟悦澜的手，力道之大让佟悦澜踉跄了一下。她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瞪着被隆漪妮死死按住的洛言姿，那眼神像是要把她生吞活剥，“后面？后面还有几个项目能等着我们？啊？我们喝西北风去吗？”，一想到开会前沈光那不屑一顾的眼神她就窝火，从来都是无往不利的她何时受过这种屈辱。

“你还有脸了是吧？”，洛言姿抓起桌上的马克杯狠狠砸在地上，褐色的咖啡液和瓷片四溅！“要不是你把宝衣逼成那样！早上我何至于在客户面前像个傻子一样干坐着？连个打圆场的人都没有！”

其他三虎脸色瞬间灰败下去。迟锦雀那张巧笑倩兮、能把最刁钻客户哄得眉开眼笑的脸，此刻成了最尖锐的讽刺。以前她们出去谈单子，哪次不是“宝衣虎”帮忙打辅助？她那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本事，不知多少次在僵局里力挽狂澜，把不可能的单子硬生生谈下来。现在呢？没了那润滑剂，她们就像生锈的齿轮，在客户面前只剩下干巴巴的方案。

“闭嘴！”荀凯琪被这直戳肺管子的控诉彻底点燃了兽性！她喉咙里发出一声低吼，像头被激怒的母豹，整个人带着一股腥风就朝洛言姿猛扑过去！

洛言姿也是憋了一肚子邪火，哪里会惯着她？尖叫一声，不退反进，双手闪电般伸出，精准地揪住了荀凯琪精心打理的长发，死命往下拽！荀凯琪吃痛，也毫不示弱，一手护住头皮，另一只手狠狠抓向洛言姿的脸颊！两个平日里妆容精致的女人，瞬间在满地狼藉的咖啡渍和碎瓷片上掐成一团，撕扯、抓挠、咒骂，像两只在泥潭里搏命的野兽。

“别打了！快住手！”

“凯琪姐！七俏！松手啊！”

隆漪妮和贺圆珠尖叫着扑上去想拉开两人。混乱中，贺圆珠刚抓住洛言姿的胳膊，就被荀凯琪胡乱蹬踹的腿狠狠撞在腰侧！

“啊！”贺圆珠痛呼一声，身体不受控制地踉跄后退，脚下“啪咔”一声脆响—细高的鞋跟应声断裂！脚踝猛地一崴，剧痛袭来，她整个人失去平衡，重重摔倒在地，尾椎骨磕在冰冷的地砖上，疼得她眼前发黑，瞬间蜷缩起来。

几乎同时，隆漪妮还在奋力去掰荀凯琪揪着洛言姿头发的手，荀凯琪一个蛮横的转身甩臂，坚硬的手肘带着全身的力气，狠狠撞在隆漪妮毫无防备的鼻梁上！

“唔！”，隆漪妮只觉鼻梁一阵剧痛酸麻，温热的液体瞬间涌出！她眼前金星乱冒，痛得闷哼一声，身体被那巨大的力道带得向后猛仰！

“砰！”，隆漪妮的后脑勺结结实实地撞在了身后那扇厚重的磨砂玻璃门上！玻璃门剧烈地震颤了一下，发出嗡嗡的哀鸣。隆漪妮连哼都没哼出来，身体软软地顺着玻璃门滑倒在地，鼻血顺着下巴滴落在浅色的衬衫前襟，迅速洇开一片刺目的红，人已经有些发懵。

佟悦澜看着眼前这地狱般的景象—还来扭打撕咬的两人，蜷缩呻吟的贺圆珠，以及满脸是血的隆漪妮，心脏几乎要跳出嗓子眼。她脸色煞白，只犹豫了半秒，就做出了最冷酷也最理智的决定。

她看都没再看那对还在厮打的疯子，一个箭步冲到隆漪妮身边，用力将她瘫软的身体架起来，同时对着疼得直抽气的贺圆珠低吼：“沉沙！还能动吗？抓住我！快走！”

贺圆珠咬着牙，忍着脚踝和尾椎的剧痛，抓住佟悦澜伸来的手臂，借力勉强站起。佟悦澜几乎是用身体扛着两个伤员，踉踉跄跄、头也不回地冲出了这片修罗场。

没了三虎的阻拦，洛言姿那点力气在暴怒的荀凯琪面前简直不堪一击！荀凯琪双臂肌肉贲张，像铁钳般死死揪住洛言姿的长发，借着身体前冲的蛮力，狠狠将她整个人掼向地面。

“砰！” 洛言姿的后背结结实实砸在冰冷坚硬的地砖上，震得她五脏六腑都移了位，痛苦地呜咽了几声。

荀凯琪眼中燃烧着疯狂的火，没有丝毫怜悯。她趁着洛言姿被摔得七荤八素、浑身瘫软的当口，一手粗暴地揪住她小巧的耳朵，硬生生将她从地上拖拽起来！洛言姿痛得尖叫，身体被这股蛮力拉扯得踉跄扑向旁边的会议桌。

“趴好！” 荀凯琪一声厉喝，左手铁掌般死死按住洛言姿纤细的腰肢，将她上半身狠狠压在了光滑的会议桌面上。洛言姿徒劳地扭动挣扎，双手胡乱地拍打着桌面，却根本无法撼动身后那如同山岳般的压制。

“啪！”

荀凯琪的右掌带着凌厉的风声，狠狠掴在了洛言姿被紧身裙包裹的、浑圆挺翘的臀峰上。

“嗷！啊！荀凯琪！你疯了！你居然连我都打？” 洛言姿痛得身体猛地一弹，屈辱和让她声音都变了调，挣扎得更猛烈了。

“打的就是你！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 荀凯琪的声音嘶哑而亢奋，带着一种病态的狂热。

“嘶啦…”

荀凯琪的左手粗暴地抓住洛言姿那身昂贵的真丝连衣裙后摆，猛地向上一掀。光滑冰凉的丝绸瞬间被掀到腰际，露出精致蕾丝内裤的边缘。那薄如蝉翼的黑色蕾丝，衬着底下白皙细腻的肌肤，在冰冷的会议桌面上形成一幅极具冲击力的画面。

“不！不要！放开我！” 洛言姿惊恐地尖叫，双腿拼命踢蹬，双手反过去想护住自己最后的尊严。

“由不得你！” 荀凯琪狞笑着，右手毫不留情地抓住那薄薄蕾丝内裤的松紧腰边，指尖甚至能感受到底下肌肤的温热和惊人的弹性。她猛地向下一扯！

“啊！” 洛言姿发出一声惨叫，最后的屏障被彻底剥离。那雪白浑圆、形状完美的双臀，以及臀腿交界处那诱人的凹陷，就这样毫无遮掩地暴露在身后施暴者那灼热的目光之下。

“啪啪啪啪！”

荀凯琪的巴掌如同狂风暴雨般落下，带着发泄暴怒和满足变态欲望的双重快感，狠狠抽打在赤裸的臀肉上。自从上次被三个屁股一激，荀凯琪感觉自己已经彻底压不住那内心的欲望了，她的目光死死黏在洛言姿那因挣扎而更显饱满诱人的臀部曲线上，一股混合着暴戾与扭曲的热流在她血管里奔涌。她早就觊觎这具美好的身体，尤其是这弧度完美、充满弹性的翘臀，此刻借着惩罚的名义，那压抑已久的变态欲望终于找到了宣泄的出口。

不同于上次用尺子抽打迟锦雀那样毫无章法，这次每一掌都精准地覆盖在臀峰最饱满的位置。白皙的肌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充血、肿胀，浮现出清晰无比的深红色掌印，很快连成一片，臀肉在暴力的抽打下剧烈地颤抖、凹陷，又迅速弹起，留下更深的印记。

“当年要不是我把你从那个小破公司捞出来！你能有今天？能穿得起这身裙子？”，荀凯琪的巴掌伴随着刻薄的咒骂，“我教你本事！给你包装！给你机会！现在翅膀硬了？敢反我了？”

“啪啪！”

那原本只是惩罚的巴掌渐渐变了味道。荀凯琪的右手不再满足于单纯的拍打，她的指尖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意味，开始在那片红肿不堪的肌肤上肆意游走、掐捏、甚至用指甲狠狠地刮挠！

“啊！嗷！”，洛言姿清晰地感受到那手指的力道和意图，那绝不仅仅是惩罚…白皙的臀肉上，迅速浮现出一个个青紫色的指痕，还有一道道被指甲划出的细长红痕。

“你这个变态！”，洛言姿屈辱的泪水汹涌而出，“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存什么心思…你…你…恶心！”

“恶心？” 这两个字狠狠烫在荀凯琪最隐秘的神经上！她眼中最后一丝伪装的“正当理由”彻底被疯狂取代！

“啪啪啪啪！”

回应洛言姿的，是更加密集的巴掌！每一掌都倾注了荀凯琪的恼羞成怒，铁钳般的手指甚至更深地掐进臀肉里，仿佛要将这块饭团彻底揉碎、再打上烙印。洛言姿的哭喊和挣扎在绝对的力量压制下，只剩下徒劳无功，指甲在会议桌面上刮出刺耳的摩擦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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