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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难解的乱码,共罪难终,2

小说:共罪难终 2025-09-10 15:58 5hhhhh 3280 ℃

一个荒诞而疲惫的念头,像水泡一样从混沌的底部浮起:如果……如果构成我的一生的每一个瞬间,都是这样的瞬间……灯灯……应该会很开心吧?

毕竟,这样,我就真的……永远、永远也跑不掉了。被锁在这永恒的快感所铸就的牢笼中。

不仅仅是灯灯,大家也会很高兴吧。莫提斯埋首于她胸前,偶尔抬头都有什么灼热的东西喷洒在脸上。爱音恍惚间似乎看见了特属于睦的安静笑靥。

乐奈在她身后掌控着她的节奏,每一次深入都带着霸道而急切的占有,她们都在享用着她,不是吗?

混杂着泪水汗水也徐还有唾液的液体从脸上向下滴落,又被莫提斯擦掉或者舔掉。

那……立希呢?

这个名字像一根冰冷的针,猝不及防地刺穿了情欲的迷雾,带来一阵尖锐的战栗。

啊……立希……

巨大的愧疚感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淹没了滚烫的身体。在乐奈猛然顶向宫口、几乎要将她灵魂都顶穿的冲击下,破碎的呜咽终于冲破了喉咙。

“额?唔……对唔起……立希……”

她的忏悔在剧烈的生理痉挛中变得支离破碎,每一次抽插都像在碾碎她的辩白,只余下脑海中愈演愈烈的念头。

我知道这或许真的不是我的错……我信你……绝对信你不会骗我……但是……,但是……这样……这样才是最合适的……不是吗?

她试图说服自己,也试图向那个不在场的、想象中愤怒的立希证明。

大家……素世、祥子、灯灯、乐奈、睦……还有莫提斯……大家……都会因为能拥有我……而开心……都会满足啊……

然而,这自我牺牲的崇高宣言,在身体被乐奈的手指狂暴地贯穿、在腿根因极致快感而痉挛绞紧的瞬间,显得如此苍白无力。它被肉体狂乱的节拍轻易地碾碎,扬起的齑粉成了补足众人的关键。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只剩下徒劳的、机械的重复,如同濒死的哀鸣。

在又一次灭顶般的、几乎抽空灵魂的高潮中,在睦那带着笑意的、见证一切的凝视下,在莫提斯模糊的低语和乐奈野性的掌控中,名为千早爱音的少女,无比清晰地认识到一个冰冷的事实:

回不去了。

从最开始的那一刻起,她已永远……回不去了。

暮色四合,立希站在窗边,目光追随着睦与爱音的身影,直至她们完全融入那一片熔金般的落日余晖。一股挥之不去的异样感盘踞在她心头,睦对爱音的事,未免太上心了。她几乎可以肯定,即便是自己或素世,甚至祥子遭遇不测,睦也绝不会如此急切地亲自赶来,多半会先选择摇人求援。

立希的思绪沉了沉,然而眼下已有四人虎视眈眈,意图对爱音下手。ave Mujica,那个以商业契约维系的冰冷乐队,成员间的纽带恐怕仅限于白纸黑字的合同条款,想来根本不会有什么多余的情感羁绊可供睦求助。

而且此刻多一个帮手总归是好的,这份现实考量暂时压下了立希深究的念头。况且,爱音和睦并不熟稔,这份“不熟悉”在当下反而成了微妙的优势。其他人——无论是灯的一辈子乐队,还是她对素世不放弃同盟的誓言,或是对乐奈来说不可失却的归宿,乃至乐队不合的原因的借口……包括立希自己,都能编织出冠冕堂皇的理由去劝服爱音,进而对她强行下手。

毕竟虽说是歪理,但歪理也是理。

但睦呢?她没有任何这样的理由。除非……

一个极其不祥的预感如冰冷的毒蛇,瞬间缠绕住立希的心脏。她忆起中午那戛然而止的通讯。以素世那可怕的敏锐,必定是察觉到了什么,而且那侵略性已然浓烈到几乎化为实质时,睦才有可能后知后觉地发现素世的眼神不对。

“她该不会……已经被素世要挟,正在替素世做事吧?!”

这个念头如同闪电劈开迷雾,在立希脑海中炸响的瞬间,便几乎被她认定为事实——根本不需要思考太多,更久以前,素世为了重组CCC,不也曾殚精竭虑地利用过睦的单纯吗?历史何其相似!

立希一把抓起手机,指尖悬在屏幕上方,冲动地想直接质问甚至威胁素世。但下一秒,更深的寒意攫住了她:如果现在就摊牌,会不会逼得素世狗急跳墙,对爱音做出更危险的事?甚至把无辜的睦也拖下水?答案几乎是肯定的。素世她绝对做得出来。

立希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胸腔里翻腾的急躁与怒火,迫使自己冷静下来。她必须斟酌字句,每一个词都反复咀嚼,生怕一个不慎便引爆素世这颗危险的炸弹。

“用乐队的事切入吧……”她暗自思忖,“这个月以来,她似乎格外在意乐队的动向。这或许是个突破口。”打定主意,立希开始编辑信息,力求语气自然平稳:

“我对新曲有了些灵感,需要当面讨论。方便的话,现在来Ring一趟?看到请回复。”

与此同时街道的另一端。灯被夹在素世与祥子之间,小心翼翼地前行。空气中弥漫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紧绷感,如同行走在一根悬于深渊之上的钢丝,脚下是令人窒息的死寂,任何一丝微小的失衡都可能引发万劫不复的坠落。

灯不明白这感觉从何而来,只是本能地感到不适。她下意识地将两人的手握得更紧,仿佛害怕她们会像同极的磁石般斥开。

她的担忧实属多余。此刻的祥子和素世,虽然各怀心思,却有着共同的顾虑:都深恐对方会抢先一步,直接杀去立希家堵爱音,或是蹲守在爱音家门口。谁先沉不住气,谁就可能落入被动。因此,两人都默契地任由灯牵引着方向,看这路径,大约是往灯的家去。

立希的消息提示音打破了沉默。灯并未在意,但祥子和素世几乎是同时垂眸扫了一眼自己的手机屏幕。目光在空中短暂交汇,彼此都从对方眼中读到了相同的困惑:立希现在要去Ring?她不需要和爱音好好谈谈这几天发生的一切吗?还是说她已经知道了,然后准备要带着那个粉毛来兴师问罪?

若真如此,那就必须好好盘算一番了。该如何接下立希可能的怒火?如何重新获取她的信任?更重要的是,如何再次将爱音的偏向拉拢到自己这边?

素世对此颇有自信。爱音……她总有办法让爱音的心偏向自己。但立希和祥子不同,她不是与自己处于竞争关系的祥子。在立希眼中,自己的行为恐怕只会被判定为更加危险的存在。

素世当然清楚自己的所作所为既不合法,也悖逆常伦。然而,那份想要彻底“拥有”爱音的渴望,早已如燎原之火,将一切道德束缚焚烧殆尽。她只是……比其他人更早、更清晰地认清了这一点:爱音,本就该是,也必须是她长崎素世的私有物。只是爱音本人似乎还没能完全“认清”自己的位置罢了。再怎么说,爱音终究是个活生生的人,只不过此刻,她的身心已被众人交织的情感和行动牢牢束缚,动弹不得。

“小灯,”素世率先开口,声音温柔依旧,掩饰着内心的盘算,“我们去Ring吧?刚刚小立希发消息来,说她对曲子有了新的想法呢。”

“小立希要去Ring吗?”灯歪了歪头。她对曲子的优劣其实并不太在意,那些词句本就是她内心最真实的呐喊。乐队里,最执着于作品品质的永远是祥子。立希其次,但那动力多半源于对灯的肯定和对祥子的暗暗较劲。“那小爱……应该也会一起来吧?”

灯这句无心之言,却像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祥子和素世脸上的表情瞬间变得极其微妙。祥子勉强维持着嘴角的笑意,但那笑意并未抵达眼底:“灯……就这么喜欢爱音同学吗?为什么一定要她也来呢?她毕竟是我们乐队的外部人士啊。”

“不是的!”灯猛地抬头,澄澈的眼睛直视祥子,带着少有的急切,“小爱不是什么外部人士!是她,把我,把小素世,从绝望的雨里拉了出来!是她教会我,即使迷路了也要牵着手一起前进!我……我才有了勇气,想要拯救小祥……”情绪激动之下,灯的声音不自觉地拔高,引得路人侧目。

“我只是……只是想要大家在一起而已……”灯的声音低了下去,带着委屈,“为什么小祥总是……总是想把小爱推开呢?明明最开始的时候……你还对我们说过‘祝你幸福’的……”难过如同薄雾,笼罩了灯的眼眸。

祥子的脸色瞬间阴晴不定,如同被疾风掠过的云层。

看着灯低落的样子,素世不动声色地侧身,准备伸手搂住灯的肩膀安抚——对她而言这些争论毫无意义。无论千早爱音在CCC的定位如何,她都必须、也必将成为长崎素世“内人”。

然而,祥子脑中却电光火石般闪过中午在天文部的那一幕。她本不想告诉素世再刺激她,但此刻,这似乎成了一个绝佳的契机,一个能让素世彻底明白,爱音绝无可能成为她私有物的残酷事实。

她抢先一步,紧紧握住灯的手,将其按在自己胸前。金色的瞳孔锐利如刀,闪烁着狡黠的光芒:“所以,灯中午在天文部那样做是因为这个吗?我还以为是爱音同学对你做了什么不好的事情呢。”

素世原本投向灯的柔和目光倏地转向祥子,如同被触碰了逆鳞的猛兽般瞬间变得锐利而冰冷。紧接着,那目光又缓缓移回灯的脸上,一种极其不祥的预感在她心底疯狂滋长。

素世的语调没有什么变化:“小灯,你和爱音中午在天文部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的事吗?”

灯只感到周遭的空气骤然凝固,仿佛有无数无形的、闪烁着寒光的利刃悬停在半空,并非指向她,却散发着无差别的冰冷威胁,任何阻碍素世目标的存在都可能被瞬间绞碎。

“灯,”祥子的声音带着一种欣喜的鼓励继续诱导,“大方地说出来吧?这也是你为了让大家和谐相处所做的努力不是吗?”她毫不掩饰地煽风点火,毕竟她需要理由,任何理由都可以,去惩罚那个粉毛,无论它是否合理。

或许是祥子手心传来的温度给了灯一丝虚幻的勇气,她点了点头,小声道:“嗯……中午,我和小爱在天文部……做了……很舒服的事情……”她的话语停顿了一下,似乎在努力组织语言,回忆的潮水瞬间淹没了她——爱音唇瓣那不可思议的柔软触感,如同烙印般重新浮现。她本不该懂得,更不该在意这种事,可此刻重温,一股滚烫的热流猛地涌上面颊,将她的双颊染得比天边的晚霞还要绯红。

“我们还……亲、亲嘴了……”灯的声音细若蚊呐,带着少女特有的羞涩与懵懂,“小爱身上的味道很好闻……身体,很软,很白,光着身子……很好看……”每一个词,都像一颗投入深潭的重磅炸弹,在素世的心湖中掀起滔天巨浪。

素世的嘴角难以察觉地抽搐了一下,仿佛被无形的丝线牵扯。她感到一种失语的窒息。爱音从清晨开始,又接连被两人染指。更讽刺的是,眼前这位分享者心思纯粹得不容一丝杂质,像只懵懂又执着的小动物。

她强迫自己维持着那副无懈可击的温柔假面,只是笑容下的声音,愈发轻柔也愈发危险,如同悄然缠绕上颈项的冰凉丝绸,正一寸寸收紧:“那么小灯,能告诉我吗?为什么要和爱音做这样的事呢?”

灯从自己纷乱的思绪中惊醒,那双琥珀色的纯净眼眸望向素世。那眼神太过清澈,竟奇异地让素世心底混杂着占有欲和妒忌的暗流平息了几分,紧绷的空气似乎也随之松动了一瞬。然而,灯只是沉默地再次低下头,目光胶着在地板上,仿佛那里藏着她的答案。

祥子见状,嘴角微微勾起,声音轻快地像是在宣布庆功宴的召开:“灯应该是抱着和素世一样的想法吧?不想要爱音同学离开,想要占有爱音同学,想让她重新回到大家身边对吗?”

她特意加重了“大家”的字眼,又看向素世。

灯猛地抬起头,这一次,她的目光直直投向素世:“小爱离我们越来越远了。感觉心在慢慢地解离,没有小爱在的时候很冷。像冬天的阳光一样苍白,把一切都照得很清楚,却没有一丝温度。”

她紧盯着素世,语气里带着一种天真的质问:“中午的时候,小爱告诉我了说小素世也做了和我一样的事。不惜一切代价想要小爱留在‘大家’身边。” 灯微微歪头,那纯净的眼神此刻却像一面冰冷的镜子,映照着素世的内心,“小素世难道不是这样想的吗?”

素世的心被狠狠攥紧。她当然渴望爱音回归——但只回归到她的羽翼之下,而非这个由“大家”构成的、对她充满威胁的集体。尤其是眼前这个用纯粹眼神拷问着她的灯。这赤裸的占有欲被灯如此天真地戳破,让她无处遁形。

她只能狼狈地转移话题,循循善诱道:“小灯,让一个人一辈子都呆在身边是不可能的哦。而且,对灯来说,爱音是很好的朋友吧?既然她想要前进,为什么不能放手呢?我相信小爱作为朋友,也一定不想被束缚吧?”

这番话出口,连素世自己都感到一阵熟悉到深入骨髓的虚伪感。她几乎能听见内心对自己的嗤笑。朋友?自己还真是虚伪。她自己都早就没有将爱音视作平等的朋友了。在她隐秘的蓝图里,爱音理应是她的所有物,一个需要牢牢掌控的支配对象。

然而灯的反应出乎意料。她没有困惑,也没有反驳,反而脸上缓缓绽放出纯粹餍足的微笑:“不会的。”灯的声音轻快起来,带着一种胜利者的满足感,“小爱中午完全明白了我的心意。她说她明白了,离开我,对她来说,永远是错误的决定。”

没给素世消化这信息的时间,灯的逻辑链条清晰地展开:“我和小爱是一辈子的朋友。她离开我是错误的。那么,”她的目光扫过祥子和素世,“大家和小爱都是一辈子的朋友。她离开大家也是错误的。”

抱着让素世彻底认清现实心态的祥子,听到这里,内心也掀起与素世相差无几的波澜,那份对灯的朋友导论宣言的强烈不认同。她差点就要脱口而出尖锐的反驳:谁跟她是朋友?!我对她做的不过是惩罚她扰乱乐队秩序的代价罢了。

但祥子终究是祥子,她将这份不屑完美地压制下去,嘴角反而勾起一个更深的、带着玩味和煽动性的笑容,目光转向脸色发白的素世:“灯说得没错呀。大家都没有错,只是爱音同学似乎听不懂大家对她的呐喊了。所以灯才选择了这样的方式,和素世你一样的方式。灯,是这个意思吗?”

“唔,应该……”

“小祥,可以让小灯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吗?小灯传达的心意怎么会传达不到呢?明明我们正是因为小灯的呐喊而聚集在一起的啊,不是吗?”

“那个……小素世……”

“是啊,我们正是因为小灯的呐喊而聚集,那么既然她在听到了小灯所传达的心意的情况下依然不予回应,难道不应该用行动回答吗?”

“不是的,小祥,我……”

“但这样真的能让爱音心回意转吗?这样只不过会……”

“小祥!小素世!”灯敏锐地嗅到两人之间几乎要爆裂开来的火药味。她慌乱起来,那双琥珀色的眼睛里满是焦急和无措。情急之下,她想起了爱音惯用的、也是此刻唯一能想到的办法——逃开这令人窒息的对峙。“我们快去Ring吧!小立希应该等急了!”她几乎是喊出来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

这声带着哭腔的催促,如同按下了暂停键。素世几乎是条件反射,脸上瞬间重新堆砌起那完美无缺的温柔笑容,仿佛刚才的尖锐从未存在。祥子也适时收敛了锋芒,嘴角甚至还残留着一丝微不可查的得意,她意味深长地瞥了素世一眼。两人之间那场以灯为导火索、实则围绕爱音归属权的暗战,在灯仓促的请求中暂时偃旗息鼓。

……

约莫十分钟后,立希紧绷的神经终于捕捉到门口的身影。祥子、素世、灯三人并排走进了Ring。她下意识松了口气,但这放松只持续了一瞬,心脏随即又被更沉重的焦虑攫住——灯也在其中,这意味着她若直接向素世和祥子发难,必然会将灯卷入这场风暴的中心,而这恰恰是立希最不愿看到的局面。

但此刻也无法考虑那么多,即便立希再怎么肯定灯,却也无法忽视明显到刺眼的错误行为。

素世还在这里?是因为摆脱不掉祥子吗?还是说有别的原因?那她大概现在已经带着爱音到了什么被素世指定的地方。

三人也一眼就看到了吧台边那个散发着危险气息的黑发鼓手。立希撑着头,指尖焦躁地敲击着面前盛着白开水的玻璃杯壁,杯壁上凝结的水珠随着敲击微微震颤。她紫色的瞳孔里压抑着风暴,毫不掩饰地锁定了她们,那份不善几乎化为实质的压迫感。

除了灯尚带着一丝茫然的不安,祥子和素世都心知肚明,这次所谓的探讨音乐不过是个幌子。在外面短暂的碰面中,她们之间几乎没有任何交流,只是目光短暂交汇,便达成了某种无声的默契,沉默地跟着立希走向那间熟悉的训练室。

推开门,素世和祥子的视线下意识地在空旷的室内快速扫过——没有爱音。两人心中同时升起疑虑,但都默契地没有开口询问,只当爱音或许是稍后才到,或是被立希藏在了别处。

然而,当训练室的门在身后关上,发出轻微的“咔哒”声时,立希脸上最后一丝强装的镇定也彻底瓦解。她的脸色瞬间阴沉得可怕,眼中积蓄的怒火如同即将喷发的火山,灼热的目光仿佛要将面前的两人吞噬:“你们,没有什么要解释什么的吗?”

素世最先从这突如其来的高压中反应过来。她想起刚才在羽丘门口拦住自己的海铃,又想到此刻被截走的爱音,一股混杂着焦虑和被挑衅的怒意涌上心头。柔和笑意依旧,但问句里外却有着尖锐的礼貌:“解释?小立希,难道此刻不是应该由你来解释,为什么要把小爱带走吗?”

本就因爱音被夺走而心情恶劣到极点的素世,此刻面对这个导致她无法将爱音再次“带回家”的始作俑者,积压的不满几乎要破体而出。更让她不满的是,立希竟没把爱音带到这里——虽然谁都知道不可能在这种场合上演什么不堪的戏码,但这无疑表明立希学聪明了,也彻底断绝了爱音在胁迫下做出倾向性表态的可能。这场交锋从一开始就注定了艰难。

一旁的灯此刻才恍然明白,立希召集大家同样是为了爱音。她焦急地望向身旁的祥子,眼中满是求助,希望她能平息这场眼看就要失控的争吵。祥子感受到她的目光,只是更紧地回握住她的手,嘴角勾起一个难以捉摸、却又带着奇异安抚意味的微笑。

灯确实安心了一些。

立希怒火中烧,面对甚至是责问语气的素世,若不是灯还在现场,她恨不得揪起她的领子反问。

“我要解释?你对爱音干了什么你心里不清楚吗?是谁在看到和同学一起出去选购饮品的爱音就差点把她掐死在当场?是谁下药迷晕把她带回家?是谁把她绑在床上强奸了整整两天?是谁要挟睦从我这里把她骗走准备再次侵犯?”

听立希一口气说完,祥子和灯瞬间瞪大了眼睛,惊愕的目光齐刷刷射向素世。她们知道素世必然对爱音用了些非常手段,但如此激烈、如此不堪的细节被赤裸裸地揭露出来,依然超出了她们的想象。

祥子尚且能维持一丝表面的镇定——毕竟清晨爱音那被调教到连自我释放都需要向素世“请示”的电话,已经让她窥见了冰山一角。而灯则彻底怔住了,难以置信地看着素世。那个总是温柔浅笑、轻声细语安慰她的素世,内心深处竟藏着如此可怕的一面?这巨大的反差让她感到一阵眩晕。

当遮羞布被立希粗暴地扯下,素世反而彻底卸下了伪装。她脸上最后一点虚伪的温和也消失殆尽,被一种冷酷的高傲所取代。那双蓝灰色的眼眸里,凝结着从未对众人展示过的冰寒。她的声音异常平静,却比立希的怒吼更具穿透力。

“小立希,你这么说是想要把所有过错全部堆到我的身上吗?”

“那么……请问是谁导致了爱音提出重组ccc,是我吗?”

她的目光锐利如刀,缓缓扫过祥子。祥子迎着她的视线,眼神复杂,混杂着一丝奇异的歉意,却又带着某种不容置疑的坚定,毫不退缩。

“我追到飞鸟山的时候,身后可曾有人跟上?我拼命挽留她的时候,你又在哪里?你难道不知道,过去的这一个月我关于她的记忆是一片空白吗?但你们有谁提醒过我哪怕一句吗?你们知道我看着空空荡荡的乐队账号有多疑问吗?”

接着,素世深吸一口气,不顾立希和灯诧异扫向祥子的目光,再度开口:

“祥子是导致mygo停止活动,让爱音离去的罪魁祸首,我们本就对立。灯本就不擅长语言交锋,我可以理解。但你呢?立希?你又在哪里?我尝试挽回爱音时你在哪里?你又凭什么对想要取回属于我的东西的我指手画脚?”

“还有,请别把你臆想出来的罪名扣在我头上。我没有要挟睦,也永远不会再要挟她做任何她不愿意的事情。”

素世这一连串的反击,尤其是关于“失忆”的爆炸性信息,如同一记重锤砸在立希心上。她张了张嘴,一时竟被这意想不到的指控噎得说不出话,大脑飞速运转,试图组织语言反击。但素世话语中那个巨大的爆点“失忆”以及随之而来的推论:既然睦不是受素世指使,那么有能力掩盖素世失忆、同时又能指使睦的,现场只剩下一个人。

“祥子,你不准备解释些什么吗?”

“解释?你们需要我解释什么?请别忘了,现在我们的乐队是ccc,而不是mygo!我是没有告诉你们素世失忆了,但那是为了ccc的稳定!难道你们这一个月以来,从音乐中、从彼此身上感受到的感动和喜悦,都是虚假的吗?既然如此,为什么一定要执着于那个叫千早爱音的人?!”

她的话语陡然拔高:“那个轻易就能被任何人撩拨起反应的家伙,究竟有什么好?!明明任何人只要把手伸进去,她就会……” 祥子的话语戛然而止,脸上闪过一丝混杂着厌恶和某种扭曲情绪的复杂神色。

她看着三人震惊的表情,语气稍微平缓,却更加冰冷地补充道:“而且和她的回忆不是一直在拖累你们状态吗?立希因为这种事情和我发火,灯在排练的时候一点都不专心,而素世记起她就耽误了排练,这些不都是事实吗?”

素世早已听过祥子这套说辞,脸上带着一丝麻木的平静。但立希和灯,却像是第一次真正认识眼前这个曾经熟悉无比的伙伴。灯琥珀色的眼眸剧烈地颤抖着,一层浓重的水汽瞬间凝结,几乎要溢出来。她双手无意识地紧紧攥在胸前,仿佛要抓住什么即将破碎的东西,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破碎哭腔:

“小祥……你说小爱……是什么?这就是你要一直将小爱从我们身边推开的原因吗?你觉得和小爱的关系是是大家的累赘吗?”

灯那脆弱而痛苦的质问像一盆冰水,瞬间浇熄了祥子一部分的怒火,也让现场剑拔弩张的气氛为之一滞。祥子同样冷静了很多,声音平缓了不少,对三人柔声道:“素世不记得那家伙的时候多开心啊,这不是大家有目共睹的吗?我只是希望大家都能这样轻松快乐地走下去。把关于她的一切都交给我来处理,彻底忘记她,难道不是对所有人最好的选择吗?”

灯愣愣地看着祥子带有一丝忐忑的笑意,然而这次是立希抢到了开口机会,内心的不安腾升:“等等,这么说,是你指示睦将她带走的吗?”

祥子被这突如其来的问题问得一愣,眉头紧蹙:“我指示睦带走爱音?当然不是!我怎么可能允许任何人去接触她?”

立希的心跳瞬间飙到了嗓子眼,巨大的恐慌攫住了她。她顾不得祥子的反应,立刻转向素世,声音急促:“素世!睦今天为什么没和你一起走?”

素世本不想理会立希,但事关爱音,她还是皱着眉回答了:“小睦?她说今天有钢琴课……等等,” 她似乎也意识到了什么,脸色微变,“你刚刚说……她没回家,而是去你那里带走了我的小爱音?”

内心的不安愈演愈烈,立希感觉自己的心脏几乎快要跳出胸膛:“那,既然睦没有收到任何人指示,她为什么要带走爱音?而且还是在你们都没追过来的情况下编造了谎言带走?她说你们要追到我家来了!”

众人这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但反应又各不相同。素世只觉得一阵眩晕,脸上血色尽失。明明此前爱音指示她一个人的目标而已,但在自己动手后却接连冒出竞争对手。

先是乐奈的入侵,然后是祥子那深藏不露的偏执占有欲,接着是灯那纯粹却同样强烈的挽留意愿,现在竟然连总是沉默寡言、仿佛置身事外的若叶睦也……或许这还不是最后的人。她看向立希,一个更可怕的念头浮现:立希自己呢?她此刻的急切,真的仅仅是为了“救”爱音吗?谁知道她会不会也……

祥子怒火中烧,她更加确信了爱音就是个不知廉耻,四处勾引,想要将自己的一切夺走的荡妇。她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慌和占有欲在体内疯狂燃烧。必须立刻、马上把这个祸害彻底清除。必须把她牢牢掌控在自己手里,由自己承担这份污染,不能再让她有机会去毒害其他人。

灯的反应则单纯得多。她只是被这突如其来的复杂局面弄得有些慌乱。她希望所有人都能好好相处,包括小睦和爱音。回想起爱音每一次拉着她的手,带着明媚笑容坚定前行,用温柔的声音鼓励她的样子,灯心中又涌起一股莫名的信心。爱音那么温暖,那么善解人意……她一定有办法的,一定有办法和小睦好好相处的。无论小睦是出于什么原因带走了爱音,爱音一定可以……

“还等什么!赶紧去睦家找她啊!无论如何,难道你们想等着看睦和爱音也……” 她的话没有说完,但其中蕴含的可怕想象让每个人都心头一紧。

就在这时,灯小心翼翼地走上前,轻轻拉住了立希因激动而紧握成拳的手。她的动作很轻,带着天真的恳求,声音柔软却异常清晰:“我希望……小睦和爱音……也能打好关系……”

这句话像一道无形的绳索,瞬间捆住了立希的动作。她最害怕、最不愿面对的情况,终究还是发生了——来自灯的请求。祥子和素世的目光也瞬间聚焦在立希身上,空气再次凝固,等待着她的抉择。

立希的身体明显僵硬了。她看着灯那双清澈见底、写满期待的眼睛,又想起睦奇怪的行动,以及爱音可能面临的未知处境……她猛地吸了一口气,仿佛要将肺里所有的空气都吸干,然后,用前所未有的郑重语气,一字一句地说道:“抱歉,灯,我很赞同你的想法。但这绝不是我们该有的相处方式。我不能看着你们一错再错,最终落入无法挽回的深渊。”

一瞬间,灯似乎穿透了那层焦躁的外壳,触摸到了立希灵魂深处那份沉重的守护之心。她明白了,彻底明白了立希此刻的选择背后那份沉重的心意。那么,她也必须给予回应,用她自己的方式。

“小立希……原来是这么想的吗?” 灯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种奇异的平静。她微微低下头,随即又抬起,眼神中闪烁着执拗的光芒“我明白了。 但是,我还是会选择这种方式。因为……” 她的声音清晰起来,“这也是小立希你亲口说过的——要不计代价地,将小爱带回大家的身边啊。”

仿佛一道惊雷在立希的脑海中炸开,她的脸色在瞬间经历了剧烈的、扭曲的变化——震惊、错愕、难以置信、最后是铺天盖地的绝望和荒谬。她的脸颊滚烫,仿佛有滚烫的岩浆在皮肤下奔流,扭曲着她的表情。

她想起来就在那个下午,在素世绑走爱音之后,她对着同样焦虑的灯,她曾脱口而出那句话。

不计代价……但那只是愤怒和担忧下的夸张宣泄啊!那只是一个表示决心的口头禅!她怎么可能……灯怎么可能把这句话理解成这种这种方式的行动许可?

原来是我……

一股冰冷的寒意瞬间从脚底窜上头顶,让她如坠冰窟。巨大的荒谬感和自我厌恶感如同海啸般将她淹没。为什么?为什么平时连自己简单心意都难以理解的灯,偏偏在这种时候……用这种方式……理解并执行了自己一句无心的气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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