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同学聚会

那场充满了羞辱的、单方面的测量，以姐姐陈婷的彻底崩溃而告终。陈欣看着那个瘫坐在地上、双眼失去了所有焦距、仿佛被抽走了灵魂的布娃娃般的姐姐，心中没有丝毫的同情，只有一种品尝完精致甜点后，那种心满意足的、淡淡的愉悦。

这道“甜品”，味道不错。

而在这道“甜品”之后，还有另一道更丰盛、更让她期待的“正餐”，在等着她。

下周，有一场高中同学聚会。

一个让她有机会，去向那些早已模糊的、属于过去的身影，去尽情地、毫无保留地，展示自己这三年来“进化”成果的、绝佳的舞台。

陈欣看着地上那个可怜的、依旧沉浸在自我怀疑和崩溃中的姐姐，脸上，露出了一个充满了期待的、愉快的微笑。

转眼之间，就来到了高中同学聚会的那个周六。

这是一个天气晴朗的、完美的午后。

陈欣站在那面巨大的落地镜前，审视着今天的“战袍”。

那是一身雪白的、设计极其简约、却又充满了致命诱惑的连衣裙。

裙子的面料，是带有微光质感的丝绸，柔软而又贴身，将她那具早已进化到神魔级别的女神之躯，每一个弧度，每一寸曲线，都完美地、毫不保留地勾勒了出来。

裙子的长度比较长，但那雪白的裙摆，仅仅只能堪堪地，盖住她那双长度已经超过一米九的逆天长腿的大腿中部。当她站直时，那片在裙摆之下若隐若现的、充满了神秘感的绝对领域，足以让任何一个男人的目光，都为之沉沦。

胸口的部分，毫不吝啬地，采用了深V领的设计。那道深不见底的、如同阿尔卑斯山大裂谷般的雪白乳沟，就这么坦荡地、毫无遮拦地，暴露在空气之中。在那道神秘的、能吞噬一切光线的裂缝之上，是她那精致得如同艺术品般的锁骨，和那修长优美的、如同天鹅般的天鹅颈。

她看着镜子里，那个穿着一身雪白、如同即将降临于人间的圣洁天使，却又散发着一股浓郁的、如同堕落魅魔般致命诱惑的自己。

陈欣的嘴角，勾起了一抹无人察觉的、充满了自信与掌控感的微笑。

然后，她换上了一双同样是白色的、只带着三厘米低跟的、设计简约的凉鞋，拿起了手包，便转身出门了。

夕阳西下，将天边的云彩，染上了一层温暖的、橘红色的光晕。

聚会的集合点，定在了市中心的一个公交车站。此刻，那里已经聚集了二三十个年轻人。他们三三两两地站在一起，叽叽喳喳地，聊着各自的大学生活和未来的打算。他们是陈欣的高中同学。

就在这时，一个巨大的、白色的身影，出现在了街道的尽头。

那个身影，是如此的巨大，如此的突兀，以至于瞬间，就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远远望去，他们只能看到，一个穿着白色连衣裙的、身材高挑得不可思议的女人，正沐浴着夕阳的余晖，向着他们的方向，优雅地走来。

随着她每走一步，她胸前那对波涛汹涌的、雄伟的轮廓，都会随之产生一阵剧烈的、令人目眩神迷的晃动。那件雪白的连衣裙，被她那神魔般的身材，勾勒出了一道极致的、仿佛只存在于幻想中的沙漏曲线。那盈盈一握的细腰，和那巨大挺翘的臀部，形成了一种最野蛮、最不讲道理的视觉冲击。

所有人的交谈声，都不约而同地，停了下来。

他们的目光，都像被磁铁吸引的铁屑，不受控制地，聚焦在了那个正一步一步，向他们走来的、巨大的、充满了压迫感的身影之上。

当她最终，走到他们面前，停下脚步时。

那一刻，一种源于物种差异的、绝对的、令人窒骨的压迫感，笼罩了在场的每一个人。

他们感觉自己，不再是与她平等的“同学”。

而是一群生活在神明脚下的、渺小的、可以被随意踩踏的、卑微的蝼蚁。

就在这片死一般的寂静之中，一个清冷而又悦耳的、如同天籁般的声音，从那遥远的、仿佛来自云端之上的天空，缓缓地，飘了下来。

“大家，不好意思，我来晚了。我们……走吧？”

那句轻描淡写的“我们……走吧？”，如同神明的敕令，瞬间解除了施加在所有人身上的石化咒语。人群开始骚动起来，他们以一种近乎混乱的、却又下意识地以陈欣为中心的姿态，向着餐厅的方向移动。

从车站到预定的餐厅，其实并不远，步行不过五六分钟的距离。

然而，这段对于普通人来说无比轻松的路程，对于这群刚刚与“神明”重逢的凡人而言，却变成了一场充满了滑稽与狼狈的、小型的马拉松。

陈欣走在最前面。

她没有刻意地放慢脚步，只是以自己最习惯、最舒适的步调，优雅地、从容地向前走着。

但她那双长度已经超过一米九的逆天长腿，每一步迈出的距离，都相当于普通人紧赶慢跑的三步。

于是，一幅充满了荒诞感的画面，便在这条繁华的商业街上出现了。

一个穿着雪白连衣裙的、身高超过两米七的女神，正悠闲地、如同在自家后花园散步般地走着。而在她的身后，则跟着一大群气喘吁吁、几乎是在小跑着前进的、渺小的“矮人”。

他们不敢离她太近，生怕被她身上那股无形的气场给压得喘不过气来。

他们也不敢离她太远，生怕一不留神，那个巨大的身影，就会彻底消失在他们的视线尽头。

陈欣能清晰地听到，身后那片急促的脚步声和压抑的喘息声。她甚至不需要回头，就能想象出他们那副狼狈不堪的模样。

她看着眼前这一切，看着这群如同追逐着母鸭的、跌跌撞撞的“小鸭子”，那张美若天仙的、不食人间烟火的脸上，不禁，露出了一丝只有她自己才能懂的、愉悦的微笑。

当他们终于“冲刺”到那家装潢豪华的自助餐厅门口时，几乎所有人都小喘着粗气。

这是一家新开的、主打高端海鲜的自助餐厅，也是目前为止，本市唯一一家，还没有将陈欣拉入“黑名单”的自助餐厅。大概是因为，陈欣去外地上大学的这一年里，它才刚刚开业。

当陈欣那巨大的身影，出现在餐厅门口时，负责迎宾的服务员，脸上的职业性微笑，瞬间僵住，然后，变成了一种近乎呆滞的震惊。

餐厅里，原本嘈杂的、充满了刀叉碰撞声和交谈声的热闹气氛，也因为她的进入，而出现了一瞬间的、诡异的寂静。所有人的目光，都如同被无形的丝线牵引着，不受控制地，聚焦在了这个闯入了凡人世界的、不速之客的身上。

之后同学们迅速落座。

在这两个小时的聚会里，同学聚在一起，压低了声音，用一种充满了敬畏和不可思议的语气，去议论着她。

“天哪……陈欣她……她也太高了吧？这还是人类吗？”

“你看她的脸，比高中时候还要漂亮！一点瑕疵都没有！”

“脸算什么！你看她的胸！我的妈呀！那是什么罩杯？已经突破字母表了吧？我感觉我两个头加起来都没她一个胸大！”

“还有她的屁股……太夸张了，那腰臀比！”

这些充满了惊叹、嫉妒、羡慕和欲望的窃窃私语，像一阵阵微风，不断地，飘进陈欣的耳朵里。

但她毫不在意。

她像一个高高在上的女王，对脚下那些臣民的、卑微的议论，不屑一顾。

她只是拿着一个巨大的餐盘，一次又一次地，在那琳琅满目的取餐台前，进行着一场又一场的“巡视”。

一整盘一整盘的、堆积如山的冰镇龙虾、帝王蟹腿、深海鳌虾、鲍鱼海胆……被她优雅地、毫不费力地，端回了她们那一桌。

她们这一桌，坐着她高中的三位室友。

娇小玲珑的王萌萌，戴着眼镜、看起来有些憔悴的李静，以及……脸色苍白、眼神空洞的马梓兰。

陈欣特意地坐在马梓兰旁边。

她享受着这种感觉。

享受着看着这个曾经唯一能在身高上与自己一较高下的“对手”，此刻，却只能像一个可怜的小孩子一样，坐在自己的身侧，需要仰起头，才能看到自己下巴的、这种充满了屈辱感的姿态。

她能清晰地感觉到，从马梓兰身上，散发出的那种混合了自卑、麻木和绝望的、压抑的气息。

这让她感到一种病态的、充满了征服感的愉悦。

她拿起一只比她手掌还要大的波士顿龙虾，用那双纤长的、白皙的手，轻易地，就将其坚硬的外壳掰开，然后，用叉子，将那整条完整的、雪白Q弹的虾肉，优雅地，送入了自己那张水润饱满的樱唇之中。

她的吃相，是如此的优雅，如此的赏心悦目。

但她进食的数量和速度，却是如此的恐怖，如此的骇人听闻。

自助餐厅里，暖色的灯光将每一盘食物都照耀得光彩夺目。空气中，弥漫着黄油炙烤海鲜的焦香和柠檬的清新气息。陈欣坐在那张宽大的餐桌前，像一个优雅而又冷酷的女王，正在检阅着她的战利品。

她的面前，已经堆起了一座由各种虾壳、蟹腿和生蚝贝壳构成的小山。

但陈欣来这里不只是为了进食。

陈欣一边吃，一边用她那清冷而又悦耳的声音，向她身边的“臣民们”，发起了新一轮的、看似温和、实则充满了剧毒的攻击。

她的第一个目标，是坐在她右侧的、从聚会开始就一直沉默不语的马梓兰。

“梓兰，你怎么不吃啊？”陈欣转过头，看着马梓兰那张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的脸，脸上露出了一个充满了关切的、无懈可击的微笑。她伸出那只白皙修长的、刚刚才将一整块龙虾肉送入口中的手，轻轻地，拍了拍马梓-兰那因为紧张而显得有些僵硬的肩膀。

这个看似亲昵的动作，却让马梓兰的身体，猛地一颤。

“不能挑食哦。”陈欣的声音，是那么的温柔，那么的体贴，像一个循循善诱的大姐姐，“多吃点海鲜，补充蛋白质，说不定……还能再长高一点点呢。”

这句话，像一把淬了毒的、烧得通红的匕首，狠狠地，扎进了马梓兰那早已千疮百孔的心脏里。

陈欣看着马梓兰那瞬间变得更加惨白的脸色，和那双因为屈辱而微微泛红的眼眶，脸上的笑意，变得更加的灿烂。她似乎觉得这还不够，于是，她又将身体微微前倾，用一种充满了“怀念”和“困惑”的语气，继续说道：

“说起来，我感觉你……好像变矮了呢。”她歪了歪头，那双清澈如水的眼眸，上下打量着马梓兰，仿佛在进行着一次精准的、充满了羞辱意味的目测，“我记得很清楚，高一开学的时候，你可比我还高三厘米呢。怎么现在感觉只跟我一条腿差不多高了？”

她说着，还故意地，将自己那条被雪白连衣裙包裹着的、长度已经超过一米九的逆天长腿，在桌子底下，向前伸了伸，那穿着白色低跟凉鞋的脚尖，几乎要触碰到桌子对面的王萌萌。

马梓兰的身体，猛地一僵。她握着水杯的手，因为过度用力，而指节泛白。她低着头，死死地咬着自己的嘴唇，不让那即将夺眶而出的、屈辱的泪水流下来。

她输了。

她知道自己输了。

但她没想到，时隔一年，这个她曾经的“对手，竟然会以这样一种残忍的、不留任何情面的方式，来公开地、反复地，揭开她那早已结痂的、血淋淋的伤疤。

解决了第一个目标，陈欣的目光，又转向了坐在对面的李静。

“静静，大学生活怎么样啊？”她用一种聊家常的、轻松的语气问道，同时，又优雅地将一勺饱满的、金黄色的海胆，送入了口中。

李静扶了扶鼻梁上那厚厚的眼镜，脸上带着一丝无法掩饰的疲惫和憔悴。她勉强地笑了笑，说道：“还……还行吧，就是功课比较紧，每天都要看书看到很晚。”

“是吗？”陈欣的脸上，露出了一个充满了同情的表情，“我感觉大学好无聊啊，一点挑战性都没有。周围的人，每天都在‘卷’来‘卷’去，图书馆天天爆满，好像不把自己累死，就对不起那点学费一样。”

她顿了顿，然后，长长地、凡尔赛式地叹了一口气。

“哎，看来，当初高考考得太高，也不是什么好事呢。到了大学，反而觉得……有些无聊了。”

这句话，对于将“考上好大学”视为人生最高目标的李静来说，其杀伤力，不亚于一颗精准制导的、穿甲弹。

它轻易地，就击穿了李静那用三年努力和无数个不眠之夜所构筑起来的、脆弱的自尊心。

李静的脸色，瞬间变得有些难看。她看着眼前这个，一边说着“大学无聊”，一边却拥有着她梦寐以求的、那所顶尖学府学生身份的陈欣，心中，涌起了一股强烈的、混合了嫉妒、不甘和深深无力感的复杂情绪。

她想反驳，却发现自己，根本找不到任何可以反驳的理由。

因为，陈欣说的是事实。

最后，陈欣的目光，落在了那个从始至终，都像一只受惊的仓鼠一样，缩在座位上，不敢发出任何声音的、娇小的王萌萌身上。

对于这个“小宠物”，陈欣的语气，变得愈发的温柔和宠溺。

“萌萌。”她轻声地呼唤着。

王萌萌的身体，猛地一颤，像一个上课开小差被老师点到名的学生，紧张地抬起了头。

“萌萌，你怎么……好像越来越矮了呀？”陈欣的脸上，露出了一个充满了“担忧”的表情，她伸出那只白皙修长的手，隔着宽大的餐桌，比划了一下王萌萌的高度，“要好好吃饭才行哦，你看你，都瘦成什么样了，胸一点都没长。”

说着，她拿起叉子，从自己的盘子里，叉起了一块最大、最肥美的三文鱼刺身，然后，向着王萌萌的方向，递了过去。

“来，萌萌，张嘴。”她的声音，温柔得仿佛能滴出水来，“啊——姐姐喂你。”

这个动作，这个语气。

像是在喂养一只不听话的、挑食的、心爱的小宠物。

王萌萌的脸，“唰”的一下，变得通红。她看着那块递到自己嘴边的、肥美的三文鱼，又看了看陈欣那张带着宠溺微笑的、神明般的脸庞。

她的身体，在微微地发抖。

她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

是该张嘴吃下这块充满了“施舍”意味的食物，还是该鼓起勇气，去拒绝这份充满了羞辱感的“宠爱”。

最终，在陈欣那不容置疑的、温柔的目光注视下，她还是像一个屈服了的俘虏一样，屈辱地，缓缓地，张开了自己的嘴。

陈欣满意地，将那块三文鱼，送进了王萌萌的口中。

然后，她收回手，看着眼前这三个，被自己用几句话，就轻易地击溃了所有心理防线的“前室友”，脸上，露出了一个只有胜利者才会拥有的、充满了满足与愉悦的、冰冷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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