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極限,遊戲

小说:遊戲 2025-09-10 15:56 5hhhhh 4950 ℃

手術後的第七天,SEKI從病床上醒來時,窗外正在下那年冬天的最後一場雪。

她下意識摸向床頭櫃,有藥盒,沒有KSP手寫的服藥提醒,只有Dr.Lin留下的標準處方單。

冰冷的現實隨著鎮痛藥的消退一起清晰起來,KSP又消失了。

病房里只有護士在記錄監護儀數據。

床頭櫃上擺著新的藥盒,每種藥都分裝在標有時間的小格子里,這種強迫癥般的精確只可能出自一人之手,但那個人已經不在這里了。

「KSP呢?」

SEKI的聲音啞得不成樣子。

「Dr.K請假了。」

護士換藥時避開她的目光,

「她留話說...您的腎臟問題已經處理好。」

SEKI的指尖陷進掌心。那個曾為她24小時開機的號碼,如今只傳來機械的忙音。她低頭看腹部的傷口,縫線整齊得像是KSP最後的溫柔。

她突然意識到,這不是第一次了。

不是第一次推開KSP,不是第一次看著她離開,也不是第一次在事後才明白自己做了什麼。

第一次,是因為她任性拒絕服藥,KSP眼里的光熄滅,沈默地在門口站了十分鐘。

第二次,是她故意在爭吵中說你只是我的醫生,別越界,KSP的眼神瞬間冷了下來,轉身走掉,整整一個月沒聯系她。

而這次,是她親手把KSP給她的藥倒進下水道,徹底踐踏了對方作為醫生和愛人的底線。

「我真是個混蛋……」

她想起KSP最後一次看她的眼神,不是憤怒,不是失望,而是一種深深的疲憊,像是終於走到了承受的盡頭。

KSP給過她多少次機會,而SEKI每一次都在把對方推得更遠。

窗外的雪越下越大,模糊了醫院後門的器官轉運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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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寓保持著KSP離開時的模樣。

茶幾上擺著半杯發黴的咖啡,衣帽鉤掛著沾血的白大褂,書桌上攤開著那封被雪水浸濕又幹透的辭職信。唯一消失的是衣櫃里幾件保暖衣物和醫藥箱里的野外急救包。

醫院人事科的電腦顯示:KSP申請了為期三個月的無薪山區醫療支援。地圖上那個紅點位於兩百公里外沒有信號的峽谷,最近的鄉鎮醫院要騎馬六小時才能到達。

"您的主治醫生已變更為Dr.Lin"

醫院APP彈窗在午夜亮起,SEKI盯著手機屏保照片,去年櫻花祭,KSP白大褂口袋里插著兩支葡萄糖液,正彎腰給哭鬧的小患者系氣球。照片邊角露出半截手指,那是SEKI自己偷偷伸進鏡頭的。

歷史重演了。

SEKI推開的每一次,KSP都會回來;每一次傷害,KSP都會原諒。

恍惚間,她似乎聽見KSP的聲音,

『SEKI,你總是這樣,推開我,又想找回我。』

「……那你會回來嗎?」

沒有回應。

只有窗外的雨聲,像極了五年前KSP離開時的那場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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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SP站在機場,手里握著登機牌。

五年前她離開SEKI時,也是這樣頭也不回地登機。

她想起SEKI最後一次抓住她手腕時的溫度,想起對方哭著說我錯了時顫抖的聲音。

但這一次,她沒有回頭。

因為醫生比誰都清楚,再堅韌的線,縫合太多次也會斷。

她摸了摸自己左側腰部的疤痕,那里空蕩蕩的,就像她此刻的胸腔。

「……算了。」

她輕聲對自己說,

「她不需要我了。」

可當飛機起飛時,她依然在舷窗的倒影里,看見自己無聲落淚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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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寓里多了些奇怪的東西。

冰箱上貼著KSP曾經手寫的服藥時間表,盡管那些藥早已換了一批;浴室鏡子上用口紅圈出[體重監測日],那是KSP最愛突擊檢查的日子;床頭櫃抽屜里鎖著一段從醫院偷來的繃帶,上面有手術時KSP手套留下的淡藍色痕跡。

每天早晨,SEKI會對著空氣說早安。每晚23:00,她會把當天的體溫和尿量記錄發給KSP的手機。

今天她多發了一條,

"陽台的茉莉開了,你種的。"

發送失敗的紅標刺進瞳孔,SEKI突然彎腰幹嘔起來。身體里的腎臟像感知到什麼似的,傳來一陣尖銳的疼痛。她顫抖著摸向左腹,那里本該是KSP腎臟所在的位置。

真是諷刺,當靈魂拒絕救贖,連細胞都會加入這場叛亂。如今連疼痛都在提醒她那個人的存在。

SEKI抓起手機,瘋狂翻找通話記錄。

她這才發現,過去每一次爭吵後的和好,都是KSP主動打來的。而自己,甚至連一次挽回的勇氣都沒有。

手指懸在KSP的號碼上方,卻遲遲按不下去。

原來愛不是無限的。

原來耐心是有額度的。

原來那個永遠會回來的人,也會有力氣用完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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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進浴室。水沖刷著身體時,KSP看向鏡子里的左側腰部,那道弧形疤痕比兩年前淡了許多,但此刻卻隱隱作痛。醫學上這叫幻肢痛,適用於截肢患者,沒人告訴過她捐贈器官後也會有類似的幻覺。

床頭的手機震動起來。KSP拿起手機,是醫院值班護士發來的消息:"SEKI小姐詢問您的歸期,要回覆嗎?"

水珠從發梢滴落在屏幕上,模糊了那個名字。

KSP想起雪夜里SEKI跪著撿藥片的樣子,凍得發紫的手指在雪地里翻找那些白色藥丸。她深吸一口氣,回覆道,

"不用回。"

發完這條消息,KSP打開行李箱,取出一個棕色藥瓶。瓶身上沒有標簽,里面裝著幾片淡藍色藥丸。這是她在機場藥店買的安眠藥,當地不需要處方。

她倒出兩片吞下,然後靜靜等待藥物帶走那些不該有的畫面,SEKI在病床上抓住她衣角的畫面,SEKI說我害怕變醜時睫毛上凝結的冰晶,SEKI的眼淚滴在她手術疤痕上的溫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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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SP消失的第二十天,SEKI的肌酐值再次升高。

Dr.Lin皺著眉翻看報告,

「排斥反應又開始了,你最近情緒波動太大。」

SEKI扯了扯嘴角,

「沒事,死不了。」

「Dr.K如果知道——」

「她不會知道。」

SEKI打斷他,

「她不要我了。」

就像五年前一樣。

「她這次是真的不要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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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山的醫療站里,KSP正在給牧民縫合傷口。

煤油燈將她的影子投在帳篷上,放大成搖曳的巨人。

「醫生,您的手在抖。」

老牧民小心翼翼地說。

KSP咬緊牙關。

這不是醫療操作應有的顫抖,而是連做三台手術後肌肉的抗議。

自從來到這里,她接診的病人數量是平時的三倍,睡袋卻幾乎沒有使用過的痕跡。

夜深人靜時,她會打開手機相冊。那里存著SEKI所有的檢查報告,X光片在藍光屏上泛著幽冷的色澤。

指尖懸停在刪除鍵上方,最終只是將屏幕貼上前額,仿佛這樣就能隔著時空觸碰那個總是不聽話的病人。

帳篷外突然傳來馬蹄聲。

KSP條件反射地抓起急救包沖出去,卻只看到一輪慘白的月亮。

她低頭看自己左腰,那個早已不存在的器官位置正傳來幻痛,和三百公里外SEKI的疼痛頻率完全一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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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EKI腹部的那道疤痕愈合得很好,但周圍皮膚開始出現細小的紫紋,這是長期服用免疫抑制劑導致的結締組織退化。

SEKI用指尖輕觸那些裂紋,突然想起KSP曾經說過的話,

「移植腎就像租來的房子,你得按時交房租,否則地主這個房東就會把它趕出去。」

現在她按時繳納房租,卻永遠失去了那個房產中介。

幻覺開始出現。

有時是門鎖轉動聲,有時是浴室水龍頭沒關緊的滴水聲,更多時候是手機震動,那個專屬鈴聲只有KSP會打來。

每次她踉蹌著撲向聲源,都只抓到一把虛無的空氣。

今天她拆開了KSP留在醫院的儲物櫃。里面整齊排列著三十七個藥盒,每個都標注著日期,是從她們決裂那天到今天的全部劑量。KSP早就準備好了SEKI會漏服的每一天。

最底層的信封里裝著兩張電影票,日期是SEKI第一次偷偷倒藥的那天,背面寫著:[如果那天我約你去看電影,是不是就不會發現你倒藥的事?]

字跡工整得像印刷體,連一個多余的墨點都沒有。

SEKI用指甲刮著便簽邊緣,直到紙張卷起毛邊。她太熟悉這種冷靜了,這是KSP築墻時的筆跡。

兩年前術後感染高燒時,KSP也是這樣用精確到毫升的補液量計算,把洶湧的擔憂包裝成毫無破綻的醫囑。

SEKI的眼淚砸在紙上。原來她們都在用不同的方式,反覆重演那段關系里最痛的時刻。

"您有1條未讀消息"

淩晨三點,醫院系統自動推送的覆查提醒亮起。

SEKI攥著手機蜷縮在玄關,仿佛還是當年那個等在急診室外的女孩。以前這些提醒都是KSP親自打電話說的,聲音溫柔又無奈,

「你再不來,我就親自去抓你了。」

「再不吃藥,我就親自灌了」

而現在,只剩冰冷的系統短信。

雨滴拍打著窗玻璃,像心電監護儀的警報聲,也像天台上,KSP大衣口袋里抗排斥藥瓶的搖晃聲。

遠處救護車鳴笛劃過夜空。SEKI把額頭抵在冰冷的門把手上。

她們之間永遠隔著一段距離,一邊是拼命給予的人,一邊是學不會接受的人。

KSP的離開不是放棄,而是承受到了極限。

她曾經以為KSP是永遠不會倒下的支柱,是無論被推開多少次都會回來的人。

可她忘了,KSP也是人,會痛,會累,會……絕望。

而此刻,KSP或許正在世界的某個角落,用手術刀拯救另一個陌生的生命,就像當初拯救她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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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子鐘顯示03:17,SEKI抓起車鑰匙沖出門外。她知道這個時間醫院只有急診科還有人,但她必須去個有KSP痕跡的地方。

深夜的醫院走廊空無一人。

SEKI站在KSP的辦公室門前,門卡早已失效,但窗戶縫隙足夠伸進一只手。

她摸黑打開抽屜,熟悉的消毒水味道混著淡淡的柑橘香,KSP總是用同一款洗手液。指尖觸到一個硬皮本子,SEKI把它抽出來,借著應急燈的微光翻開。

是KSP的手術記錄本。最新一頁寫著昨天的日期和一行字:[左腎區幻痛加劇,考慮神經源性炎癥,暫不處理。]

SEKI的呼吸停滯了。

她瘋狂往前翻頁,在三個月前的記錄里發現一段被反覆描黑的字跡:[供體隨訪:今晨SEKI肌酐值1.1,但拒絕視頻覆診。右腹穿刺活檢疤痕愈合良好(注:我的腎在她體內工作良好,但她不再需要我了)。]

本子從SEKI手中滑落。她蹲下來抱住膝蓋,突然明白為什麼KSP會消失,那個人和自己一樣痛,只是痛的部位不同。

SEKI痛的是背叛後的愧疚,而KSP痛的,是給予生命卻被辜負的絕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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