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春树，真的很对不起…昨天我这么过分…做了这样丢人过分的事情，真的很对不起…”

当我悠悠地从床上醒来，看着凌乱不堪的床单与被压在身下的春树，我着实失神了一瞬。

我本能地耸动鼻尖，随后便被像是春药一样腥黏的气味堵满了胸口，这气味把醉酒令我遗忘的记忆全都唤醒了——我是滴酒便醉的体质，可也正得益于此，我不太会有宿醉的状况出现，脑袋睡一觉就会变得清明起来。

我……昨天……好像…简直是……太淫贱了……

我没想过自己会有这样的一面。

呜呜…

可能是，情绪有点太激动了…？

我只能试着这样说服自己。

春树扶着腰，从床上坐了起来，我就在这时像乞求他原谅一样，乖巧跪在了春树的面前，脑袋垂得很低，“呜呜…对不起，春树…我，这个…昨天晚上，简直是…简直是……很对不起……”

也许是在老家，在妈妈这里又让我浸染满了以往，我总觉得花阳要更矜持一点，至少不可以出现足以称得上淫乱的行为才对…

如此这样，成何体统呢？

我的眼帘垂得很低，低到我都能看见自己长长的眼睫毛，几乎是下意识地，我就在春树面前摆出了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真的只是下意识而已。

“没事，没事呀…花阳很可爱。这要道歉什么呢？”

“因为…做了不好的事情…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不过我的心里就是有点不好受…”

“根本就没什么。要我说，昨晚的花阳简直是可爱的没边了…”

春树的面色有些古怪，不太能理解我的想法——我自己也不理解自己的想法，更何况春树呢。

不过春树还是尽力安慰我了，他帮我拭去了眼角处泪水，语气很柔和，“还有呢，虽然花阳昨天大胆了一点…不过，完全没关系的吧？夫妻之间做这些又有什么关系呢？顶多是被人说一句…玩得挺大的…再说了，也没被别人瞧见呀？哈哈哈…”

玩的挺大的…

也就是说，不知廉耻么？

虽然，我一直认为玩得大一点，花一点，只要春树和我都舒服，得到了欢乐而又不影响别人，那就挺好的，是恩爱的象征…

但是……真的这样做了，还是感觉很奇怪，很奇怪。

唉，花阳确实是个很麻烦的人呢……

就连我自己都觉得，我的心思与想法未免太多太复杂，以至于矛盾至极了。

“呜呜…总，总之…春树，你还是忘记吧…我也要忘记才行…”

被春树安慰了几句，感觉好多了…

我勉强笑了笑，慢吞吞地穿好衣服，随后又拿了几件新的衣服，准备出去洗一个澡。

“花阳，开心一点嘛…我们是来这里玩的哦。”

当我推门出去的时候，春树对着我的背影这样说道。

他似乎也察觉到了我的心情稍微有点不对劲，关切了一句。

“嗯。”

不知为何，这次回到乡间，回到妈妈这里，让我的心乱糟糟的——也许是因为和彩香说了好多以前的事情，由此引发的反应呢…

……

……

……

“小彩香…”我凑到坐在野餐布上，对着手机傻乎乎笑着的彩香身边，拍了拍她的肩膀，“你在和谁聊天呀？笑的很开心呢…”

“嗯…是太一，我把我正在野餐的事情和他分享了。他说很羡慕呢，看起来很棒。”

彩香回过身，手里捏着的手机在我眼前晃了晃，她和太一发了许多乡野里的美丽的风景照片，当然了，还有彩香自己野餐时候的自拍。

很可爱，很漂亮，属实是第一眼看上去，便会让人觉得纯真美好之息扑面而来的程度。

“哎呀，那么如果有机会，下次把太一这孩子也一起叫过来吧。只是由着彩香分享给他，总觉得差点意思呢。”

我笑道，脑子里浮现出彩香竹马太一清秀的小脸出来——留着比起一般的男孩子要长一点的头发，半边耍帅一样遮住了一只眼睛。

看起来很冷酷的样子，实际上却只是不擅言辞，是一和彩香说话就会通红着脸蛋的少年。

唯一的缺点，就是性格有点阴沉忧郁了，简单概括便是阴角了，与和彩香扮演的阳角是两个极端。

嗯，但我对太一的了解也只是到这里了——毕竟孩子真实的一面是几乎不可能暴露在长辈面前的，他们总是带着一层遮掩的面纱。

彩香也是如此，她在我面前展露的样子也只是自觉最合适的样子才对……

她真正的模样，我也不太清楚。或许会是表里如一的天真烂漫，又或许会是大相径庭的深沉忧郁，只是不愿意展现给我而已……

不过呢，怎样的彩香都是彩香就是了。

“诶？妈妈，可以吗…？”彩香听完了我的话，语气顿时激动起来，她的手指嗒嗒点在屏幕之上，大概是瞬间就把这样一个好消息分给太一了。

“我的妈妈说，下次的野餐也可以带着太一一起来哦～”——我想，应该会是这样天真的说法吧。

“真的哦…话说彩香和太一认识了好久了吧？我也算是看着太一长大了……嗯，太一现在虽然不常来我们家玩了，不过以前总是和彩香黏在一起呢。”

“和太一从幼儿园开始就认识了哦。”彩香向我笑着，脸蛋突然红了起来，“和爸爸妈妈一样…都是很小的时候就认识了…”

彩香说着说着，语气却又低落起来，“明明以前关系还很好的…嗯，现在总感觉太一在故意地远离我呢…所以呀，我这几天才会缠着妈妈说说你的经验…”

“哎呀，原来是这样呀…？怪不得呢…”

也算是在意料之中的原因了。

“也许是彩香你太热情了也说不定…要妈妈我的话，对待男人就要冷一点才好…”

我只是觉得，太一对于彩香的疏离只是青春期特有的害羞而已，只要彩香假装被他的冷漠伤心到，远离他，那么被冷落的太一也会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对不对？

哎呀，至于他们两个人解决矛盾以后，是谈恋爱还是什么的，春树肯定会抱有很大怨言，不过我倒是无所谓了…

彩香开心就好，另外太一也是个好孩子，我并不觉得彩香会被欺负之类的——我的想法就是这样的简单。

“冷一点…？”

“呵呵，是哦，冷一点。热情是种廉价的东西…简而言之，就是舔狗舔到最后一无所有呢。”

我玩笑一样回道。

不过道理确实是这个道理……感情这方面，当“被舔”的那个，远远比“舔”的那个更具有主动权。

我肯定是希望自己的孩子成为被追求与被呵护珍爱的一方，而绝对不是要死要活追求别人的一方。

那真是可怜到一定地步了，到底是多么的缺爱才会对父母以外的人如此痴迷？

“那…”彩香突然压低了声音，“那以前，妈妈是爸爸的舔狗，还是爸爸是妈妈的舔狗…？”

“咳咳，咳咳咳…这，这个……”

我一时被彩香的话呛住，干咳着不知道怎么回话。

“诶？妈妈，和我说一说嘛…”

“嗯…那个，想也不用想哦，一定是爸爸舔妈妈的对不对？”我勉强掬出一抹笑，对着彩香说道，“哎呀，妈妈性格这样好，长的又这样漂亮…所以，一定是爸爸舔妈妈的呢。是爸爸废了好大力气，才把妈妈舔成老婆的……”

“撒什么弥天大谎呢…花阳，你这不知廉耻的孩子…”

“可，可恶…？妈妈，什，什么时候…？”

妈妈她绷着脸蛋，手握着一杯泡好的茶，走到了彩香身旁。

她面带着玩味的笑，对着彩香说道，“彩香呀，可别听你的妈妈胡说……花阳这孩子就是的，从小到大就喜欢吹牛…无论是高中时候的东大医学部，还是现在什么，什么春树舔你…噗嗤…呵呵呵…”

“别说了，妈妈，求你别说了…在彩香面前，给我留点面子好不好？”

虽然我在彩香面前本来就没什么面子……

“才不要。”妈妈白了我一眼，“我可不想彩香和花阳一样，以后做出令人伤心的行动，令人完全没办法理解的行为出来…也是为了花阳日后不会和我一样伤心。”

“我可以自己讲吗？妈妈你会添油加醋的……”

“就是要添油加醋，才能起到警示教育彩香的效果。”

“可恶…”我从草地上站起身，准备逃向春树那边了。

“花阳，给我待在这里。开什么玩笑，作为母亲，在拿着自己以前的错误教育孩子的时候，想要逃走吗？”

“可，可恶…真讨厌…”

“花阳真是，长这么大了还不让我省心…”

妈妈如此半是嗔怪半是宽慰的说了一句，她随后对着一旁不知所措的彩香说道，“彩香呀…你听我说，其实你妈妈花阳是主动追求春树的那一方哦？嗯……按照你妈妈刚才的话来说，她才是‘舔狗’呢…”

……

……

……

北川樱的记性不太好，也许是上了年纪吧，以往精明的脑袋也难免生起了铜色的锈。她花了好几分钟，嘴里喃喃了“月岛春树”这个名字几十遍，才从记忆里的最深处挖出了一个小小的少年。

“樱姐姐，还记得我吗…？”

北川樱应声抬起眸子，打量着身前一身学生制服的青年，他的脸蛋看起来有些忧郁，眼睛微微下吊，总有一种被命运或是人事捉弄的可怜感觉。

“春树…月岛家的孩子呀？哎呀，真抱歉，我的记性不太好…”北川樱含着谦意笑了笑，“只是隐约记得，记得有过这样一个人…不过面容却是全忘记了。”

“但不管怎么样，今天真是谢谢你了…没有春树帮我，我还不知道该怎么办呢。”

北川樱是指今天上午，春树帮忙着愣神摔倒在地，磕破了膝盖扭伤了脚的自己的事情，他一路将自己送回了家。北川樱出于感激的心理，自然是提出要春树留下，好好的招待一下他了。

“嗯，老实说，我也没想到这个人会是樱姐姐…”春树摸着脑袋回道，面上浮现出与年龄不匹配的忆往昔之色，”我都怀疑是不是自己看错了…樱姐姐和以前一样的年轻漂亮，真是太好了。得益于此，我一眼便认出来了啊。”

“嘿嘿，嘿嘿嘿…”北川樱有些失态的笑了起来，她最近因为女儿花阳叛逆的事情而心情低落，身体疲惫，好长一段时间没有被人好好安慰过，夸奖过了。所以，此刻哪怕知道春树的这句话含有故意拉近讨好的意思在，北川樱还是笑了出来。

她捂着嘴如此娇俏笑了一会儿，回道，“哎呀，这下我真的想起来你到底是谁了…春树，那个嘴甜的好孩子。我真是的，怎么可以将你这样优秀的孩子忘掉呢？

北川樱又为春树添了一点茶，眼神落在他脸上，“既然是熟人…还是春树这样善良的孩子，那我也不用顾虑什么了。”

“请问，怎么了吗？是还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帮忙吗？”

“没有没有…”北川樱摇了摇头，与花阳一样堪称修长的眼睫毛轻轻颤动，哀怜似的盖在眸上，“只是我最近心里挺烦闷的…想要找人聊一聊天，解解闷而已。春树，会耽误你的事情么？”

春树抿了一口茶，心思细腻的他注意到了身前北川樱话语里的哀求，“不瞒樱姐姐您说，我是刚刚才到这座城市的…人生地不熟，整个人都很害怕…没有一个熟人可以依靠，可以谈话。所以说，樱姐姐能够和我聊天，真是让我开心的不得了。”

“哎呀，一个人…？春树今年也才十四五岁吧？”北川樱卸下了心房，自然而然地与春树闲聊了起来，“还是上高中的年纪不是么？怎么会…一个人到这座城市来呢？嗯…”

北川樱犹豫了一小会儿，不过见到春树面上的淡淡的微笑，虽然透有忧郁，不过更多的还是坚强。

她能感觉到春树不是个心里脆弱，需要格外照顾的孩子，于是北川樱便直截了当地问道，“难道是…辍学了？又或者是什么和家里人闹矛盾了，一个人逃到这里打工…？”

“哈哈哈…樱姐姐，没有这么戏剧化啊……”春树因为北川樱的话而笑了起来，他想着北川樱平日里一定很喜欢看那些浮夸的电视剧。

“嗯，我是转学到这里的…”春树顿了顿，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那个…怎么说呢…我刚才的话也有点不准确，确实是比较戏剧化吧…”

“不想说可以不说…春树，你看来有点伤心…”

“说出来也算是调整心情了。”春树垂下了脑袋，他看着茶杯里自己的倒影晃动着，“嗯，只是我家里的两位产生了一些很难以调节的矛盾…调节不来，就离婚了。我呢，老实说心里面很受伤，觉得他们两个不可理喻…所以一气之下，就哪个都没打算跟。”

“我的爷爷很宠爱我，他老人家也和我一个想法，不理解这闹矛盾的一对夫妻。所以爷爷就说，让我到他这里来，来他这里学习生活好了。几句话就能说清了。”

春树没有过多的修饰什么，轻描淡写地将自己最近的遭遇说了出来。

“哎呀……这样啊…”

北川樱算是知道春树脸蛋上的忧郁是从哪里来的了，她柔软的心里生忍不住地生出对于春树的怜爱出来—她也是一位母亲，自然可以想象到孩子的伤心…

“嗯，就是这样。”

“来爷爷这里…可是春树说，在这里自己没有熟人？”

“啊，这个…”春树的声音更低沉了一些，“爷爷去世了。我也是刚刚得到消息…看来转学的事情先要放一放了…”

“真对不起…春树，真的很对不起…”

北川樱低下脑袋，对着春树连声道歉，她为自己不小心让帮助了自己的春树又一次想起伤心的事情而感到难受，羞愧。

“妈妈，我回来了。哼…可恶，可恶……”

正当二人陷入了沉默的尴尬里，不知如何再继续聊天的时候，花阳骂骂咧咧地推开房门，走了进来。

“开什么玩笑…！？妈妈，街上那群傻呗一直偷看我…！？我讨厌裙子…真可恶，真可恶……”

花阳扯着自己腿上的裙子，垂着脑袋，扭扭捏捏地走到了北川樱的旁边，她没有注意到对面的春树。

“可恶，可恶…讨厌死了…妈妈，为什么要听惠美老师的话啊…？”

哎呀，花阳是指惠美老师指责她没有女孩子样子的事情呢。

在花阳那天情绪崩溃，大哭着跑回家以后，惠美老师打电话与北川樱聊了一聊，她对于花阳的未来表示极其的担忧，觉得花阳很可能是心理有些问题——正如办公室里其他老师所说的，性别认知错误，有障碍的学生也是有的。

老实说，北川樱一直以来都没有把花阳说自己是“男孩子”的事情放在心上，当然也没有朝着心里疾病的那方面去想，她只是单纯觉得花阳比较叛逆，不愿意当个好女孩，为此哪怕与自己的母亲吵架反抗都可以…

但只要青春期一过，自己再好好的引导，一切也就归于平静了。

可是惠美老师的一通电话，让北川樱不再这样想了。

她开始回忆起自己女儿花阳的奇怪起来——好像在她很小的时候，就一直声称自己是男孩子了，一直到现在，都是如此，始终不愿意承认自己是个女孩子。

她也没有多少女孩子该有的爱好，更别提什么女性朋友了。

哪怕花阳她的一些小动作，小心思都这样像女孩子，可她就是不愿意承认，甚至会说出永远不要嫁人这种令北川樱伤心至极的话来。

所以，北川樱第一次的，将花阳认为自己是男孩子的事情向着心理疾病的一方面去思考了——当她与花阳谈论起这件事情的时候，花阳娇滴滴地骂了她一句“傻呗”。

花阳说，“妈妈，你在想什么呢…？我一直都是男孩子…为什么大家都要把花阳往这种不舒服的方向逼迫呢…？真可恶，都是一群混蛋…”

“从小时候起，就是男孩子…可恶，可恶，只是魔法在作祟罢了……我不要，才不要……呜呜，可恶…”

北川樱在那一刻，看到了花阳脸上的认真，就像是数学里的定理公理一样，花阳这样笃定的认为自己是男孩子，绝对不可能“雌堕”，那是在侮辱名叫做花阳的人类。

北川樱完全不能够理解，完全理解不了，花阳是怎么成长到这样叛逆，否认自己性别的这样糟糕的样子的？

所以，为了帮助花阳认同自己的性别，在北川樱犹豫要不要寻求专业的医生帮助的时候，她决定先自己来尝试一下，来帮着花阳矫正自己不健康的心理。

由此计划而生出的第一步，自然就是衣服方面了。

北川樱强迫花阳穿上了她抗拒的小裙子，并强迫她穿去上学。

嗯…就是这样了。

“可恶可恶可恶……我讨厌这个…”

花阳继续低声骂着，还没有注意到除了妈妈还有旁人在。

春树看着身前突然闯出，穿着可爱裙子的少女，愣神了一瞬，随后发觉她没有注意到自己便提醒的咳嗽了一下。

“咳咳……”

“咦咦咦…！？谁啊？你谁啊…！？妈妈，家里进小偷了吗…？”

“哎呀，不是，不是的…花阳，他是春树君哦？你不记得了吗…？”

北川樱安慰了一下自己的女儿，为她轻声介绍起了坐在对面的青年，“缘分这东西真是太奇妙了……我也没想到，还能和春树再一次碰面。花阳，你想不起来了吗？是春树呀，以前你经常和他一起玩的…”

“这难道是……花阳吗？”

春树打量着身前长开了的美丽少女，一时间发起了呆，他想起了草地上的魔法与名为花阳的朋友，顿时不知该怎样开口。

只是想着时间真是一晃而过，哪怕他这样小的年纪也有了一种物是人非的感叹之感——大概吧，总之，春树的心乱糟糟的。

他望着脸蛋红艳，扯着自己裙摆，满脸不情愿的花阳，开口又问道，“是花阳吧…？”

然而少女的回答却让他心凉了一瞬——“花阳你个大头鬼…！？傻呗，老子杀了你…！？春树是吧，老子找你好久了…！？”

少女如此愤愤喊道。

“什，什么…！？别，别杀我…！？”

春树刚才伤感的心在一瞬间就消失了。

他感觉到了生命在被威胁——那个花阳，长相如此甜美可爱的花阳，现在却像是见了什么仇人一样，眼眶红着，拿起桌上的花瓶朝他冲了过来。

“春树，我草你妈…！？听到没有，我草你妈！？”

花阳感觉自己在做梦——思思念念的春树，竟然出现在她的眼前了呀……

都怪这家伙，要是没有他失心的魔法咒语，自己用得着以一个错位的灵魂与身躯活着吗？

现在，竟然还被妈妈，被老师同学认为有心理上的疾病……

生气，生气，生气，还是生气……

花阳本就崩溃的心里骤然间被愤怒给填满了，她想要恶狠狠地揍春树这个罪魁祸首一顿。

“受死…你这个混蛋…！？”

“花阳…！？你在说什么啊…给我停下！”

北川樱再也忍受不了花阳的粗鲁，她站起身，推开椅子，随后一巴掌扇在了女儿的脸蛋上，面带着罕见的气愤，将她一把推倒在了地上。

花瓶惨兮兮地碎裂在了地上，花阳也跟着惨兮兮地摔倒在了地上，面上哭的梨花带雨。

“呜呜，妈妈，你，你打我……我，花阳没错…呜呜……”

“不成体统的东西…真丢人…哈…我对你的教育，就是这样的吗…！？不成体统，不成体统……花阳……”

“丢人的东西。”

北川樱面庞扭曲，用着嫌弃的眼神冷冷瞧着花阳，她打从心底觉得自己失败至极，竟然会将女儿养成这副模样……

“丢人的玩意，丢人的东西…你真的是我的女儿吗…！？不想当我的女儿，可以自己滚出这个家…！？听到没有…！？”

“我教育了你多少年了，怎么还是这样粗鲁，你真的有体会过我的困难吗？只知道给我添麻烦…！？你看看自己在干什么，疯了吗，神经病吗…！？要我把你送进精神病院里面吗…！？”

“没，没有…妈妈，呜呜，我，花阳只是……别这样说我……呜呜……花阳没错……不要这样对我……”

“樱，樱姐姐…？别这样对花阳…”

北川樱回眸对受惊的春树笑了笑，语气不容拒绝，“春树……很抱歉，接下来是我和花阳的家事了……能请您先离开吗？下次再来我们家里玩好了……呵呵呵呵……至于花阳，我不会再去纵容她了。”

“……”

春树连多说一句话的时间都没有，便被赶出了北川家。

他回过身去，只见少女瘫坐在地上，捂着脸蛋哭泣着。

少女的妈妈以一种冷淡的眼神，刺着剜着她，仿佛是两个仇人一样。

“呜呜……呜呜呜……”

少女在哭泣着，像是樱花凋零。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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