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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云逐日1-7章,1

小说: 2025-09-10 08:13 5hhhhh 3780 ℃

序章

我叫王峰成。身边这个叫李白利的,是我兄弟,虽然没血缘关系,但比亲的可能还亲。

我们两家住得近,从小一起长大。我小时候特别皮,闯祸不断,父母打也打了,骂也骂了,后来大概也累了,只要我不惹出大麻烦,也就随我去。因为这臭名声,周围的小孩都不太愿意跟我玩。

那时候李白利还小,懵懵懂懂的,整天挂着鼻涕跟在我屁股后面跑。从那以后,我们就成了形影不离的搭档。一起爬树掏鸟窝,一起偷点废铁换零花钱,

也一起挨过不少家里的打。学习对我们来说太难了,初中没念完就都退了学。之后的日子,我们俩就在街上晃荡,没什么正事可做。

那是个平常的夏夜,我和白利照旧在街头闲逛。白利眼尖,在路边发现了一本练习册。他捡起来翻看,里面的字迹工整清秀,页面干净整洁,一看就是好学生用的。本子很新,应该是刚丢不久。封面上写着名字:周末末。凑近了,还能闻到本子上飘着一股淡淡的清香,像是女孩子的东西。

“王哥,”白利拿着本子,脸上带着兴奋,“你信不信,字写得这么好看,人肯定也差不了,准是个美女!”他比划着,眼神里透着期待。

“想得美,”我嗤笑一声,“哪来那么多好事儿让你碰上美女?”

白利眨眨眼,笑嘻嘻地说:“反正闲着也是闲着,王哥,咱就在这儿等等看呗?”

我想了想,觉得有点意思,便说:“行啊,那打个赌。要真是个美女,我输你十块钱。要不是,你输我十块。敢不敢?”

“一言为定!”白利爽快地点头。

于是,我俩像往常一样,像两只麻雀一样并排蹲在马路牙子上,各自点了根烟,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眼睛望着昏黄路灯下的街道。

没等多久,远处果然走来一个穿红色连衣裙的女孩。她低着头,脚步有些匆忙,目光在地上搜寻着什么。

我用胳膊肘碰了碰白利,低声说:来了来了,我的十块钱来了。”

“别急啊王哥,还没看清呢,谁输谁赢可不一定。”白利紧盯着那个身影,不服气的说道。

女孩一路找过来,在我们面前停下脚步,抬起头询问:“同学,打扰一下,你们有没有看到一本练习册?绿色封皮的,上面写着我的名字,周末末。”

就在她抬起脸,路灯的光清晰地映照出她面容的那一刻——我知道,我那十块钱,输定了。

第一章 英雄狗熊

自从那天晚上遇见了周末末,我心里就跟被猫爪子挠了似的,总也放不下。那么水灵的姑娘,我以前是真没见过。那次还了练习册,勉强算认识了。她离开后,我和白利鬼使神差地远远跟着,大概摸清了她住的小区。之后,我就跟中了邪似的,总忍不住拉着白利往那片地方晃悠。你要问我图啥,其实自己也说不清,就觉得能远远瞧见她一眼,心里就挺舒坦。我们总在她小区附近转悠,偶尔碰巧撞见,也就简单打个招呼,点个头,再多的话也说不上。白利看我天天往这儿跑,咧着嘴笑话我:“王哥,你这魂儿是不是被那个周末末勾走了?看上人家了?”

我被他臊得慌,抬手作势要打他,他笑嘻嘻地跑开了。日子就这么一天天过着,看她成了种习惯。在我的想象里,她是重点高中的乖乖女,说话细声细气,走路都怕踩死蚂蚁那种,怯生生的,胆子肯定也小。我远远看着她,总有种英雄远远守护自己女神的感觉。

那天傍晚,我又和白利在周末末家小区附近溜达。远远看见她背着书包从小区门口走出来,我刚想抬手喊她一声,没想到七八个流里流气的小子,一看就是附近职高或者辍学的混混,呼啦一下围了上去,把她堵在了路边的电线杆旁。

领头的黄毛嬉皮笑脸地凑近:“美女,别急着走啊!哥几个请你吃个饭,认识认识呗?给个面子?”旁边几个也跟着起哄,吹口哨。

我心里咯噔一下,坏了!周末末那么胆小,哪见过这场面?还不得吓哭了?我和白利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紧张。我们俩虽然混,但对方人多势众,硬拼肯定吃亏。

我刚想硬着头皮冲上去吼两嗓子吓唬吓唬,或者赶紧找路人帮忙,就听见一个清脆又带着点冷意的声音响了起来,像冰珠子砸在地上:

“有你这么请人吃饭的吗?走开!”

我愣住了,以为自己听错了。白利也瞪大了眼睛。

只见被围在中间的周末末,非但没有像我想象中那样瑟瑟发抖或者哭出来,反而挺直了脊背,漂亮的脸蛋上罩着一层寒霜。她那双平时看着温温柔柔的大眼睛,此刻像淬了冰的玻璃珠,冷冷地扫视着围住她的人,声音不高,却异常清晰有力:

“再不走,我叫人了!保安就在那边!” 她抬手指了指不远处的小区门岗。

那群混混显然也没料到这个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女学生这么硬气,一时有点懵。黄毛脸上有点挂不住,恼羞成怒地又往前逼近一步:“嘿!给脸不要脸是吧?叫保安?信不信我们……”

他的话还没说完,周末末已经不耐烦地皱起了眉头,声音更冷了:“我说了,走开!听不懂人话吗?” 那股子不容置疑的劲儿,跟她平时判若两人。

我和白利彻底傻眼了,嘴巴张得能塞下鸡蛋。万没想到啊,这周末末,看着像只小白兔,内里竟然是只小辣椒?

白利最先反应过来,用手肘狠狠捅了我一下,声音带着压抑的兴奋和看热闹不嫌事大:“王哥!瞧见没!英雄救美的机会还是来了!嫂子……啊不,周末末这性子,太对我胃口了!”

我被他那句“嫂子”噎得差点背过气,没好气地回怼:“救个屁美!人家八个,咱就两个,上去送菜吗?再说了,你看她那架势,用得着咱们救?” 我虽然这么说,但眼睛还是死死盯着那边,心里盘算着万一真动起手来怎么办。

就在双方僵持,周末末掏出手机似乎真要打电话的时候,那个被驳了面子的黄毛彻底火了。他骂了句脏话,猛地伸出手,一把就搭在了周末末的肩膀上,用力往自己怀里一带:“敬酒不吃吃罚酒!今天这饭,你吃定了!”

就在黄毛的手搭上周末末肩膀的那一瞬间!

我脑袋里“轰”的一声!像是有什么东西炸开了!刚才还在分析局势的理智瞬间被一股无名火烧得干干净净!管他妈的八个还是八十个!管他周末末需不需要救!那只脏手碰她就不行!

“操你妈!放开她!” 我怒吼一声,像头发疯的公牛一样冲了过去,一把推开那个黄毛,把周末末护在了身后,对着那群混混吼道:“滚蛋!听见没!”

周末末被我突如其来的动作弄得愣了一下,但很快,她看着我的背影,眼神里飞快地闪过一丝复杂,似乎是惊讶,又像是……有点别的什么。

“哟呵!还真有不怕死的!”黄毛被我推了个趔趄,站稳后不怒反笑,眼神变得阴狠,“学人英雄救美是吧?行!老子今天就让你当个够本!让你看看英雄救美是什么下场!”

他话音未落,那七八个人就狞笑着围了上来。拳头、脚像雨点一样砸下来。我根本招架不住,只能拼命护住头脸,用身体挡着身后的周末末,很快就被人打倒在地。我只能蜷缩着身体,在地上翻滚,承受着四面八方落下的踢打,感觉浑身的骨头都在哀嚎。真他妈疼!英雄果然不是好当的!

就在我感觉快撑不住的时候,突然听到白利一声野兽般的狂吼:“别动我大哥!!”

混乱的拳脚似乎停顿了一下。我勉强睁开肿痛的眼睛看去,只见白利不知道从哪里摸出来一把明晃晃的菜刀,眼睛瞪得通红,像头发疯的豹子,举着刀在那群混混面前不管不顾地挥舞着,嘴里嘶吼着:“来啊!谁再动一下试试!老子剁了他!”

白利那副完全不要命的疯劲儿,别说那几个混混,连我这个挨打的都吓了一大跳。那群人显然也怂了,被菜刀逼得连连后退。领头的黄毛脸色发白,骂了一句“妈的!碰上俩疯子!”,一群人顿时像受惊的兔子,呼啦一下全跑了。

白利喘着粗气,看人跑远了,才把刀扔到一边,赶紧跑过来把我扶起来。我浑身疼得像散了架,站都站不稳,只能靠着他。脸上肯定也挂了彩,火辣辣的疼。妈的,刚才被打得满地打滚的狼狈样子,肯定全被周末末看在了眼里。这脸丢大了!在她心里,我估计连狗熊都不如了。

我垂着头,不敢看她,只想赶紧离开这个丢人的地方。谁知,那个清脆的声音又在身后响起。

“你们……别走。” 是周末末。她快步走到我们面前,漂亮的眼睛在我们俩身上扫过,尤其是在我肿起的颧骨和擦破的嘴角停留了一下,眼神里没有了之前的冰冷,带着些许担忧和关心。“来我家吧,” 她语气不容拒绝,“就在前面,我家有医药箱。”

看着那双关切的、没有丝毫鄙夷的眼睛,我身上的疼痛好像一下子轻了不少,心里只剩下一个念头:这顿打,挨得值了!

第二章骄阳破云

那次“英雄救美”后,我和周末末才算真正熟络起来。聊天中知道,她果然是重点高中的学霸。

仗着这份“救命恩人”的薄面,我胆子也大了,时不时就去她学校门口或者小区附近“偶遇”,找机会搭讪。周末末的应对总是落落大方,该笑笑,该聊聊,分寸拿捏得极好。没有小说里写的那种因为被救了就含羞带怯、非君不嫁的桥段,更没有半点黏糊的意思。她就像山涧里清澈见底的小溪,你知道她的存在,却别想轻易掬一捧在手里。

我试着约她出去玩,看电影、吃饭什么的,结果碰了几次软钉子。“最近功课紧”,“周末要陪妈妈”……理由充分又客气。几次下来,我像只被戳破的气球,有点蔫头耷脑。

她大概是看出了我的懊丧,那天傍晚又在小区门口“偶遇”时,她停下脚步,那双明亮的眼睛带着点无奈的笑意,看着我:“王峰成,你是不是觉得我特别不识好歹?”

我赶紧摆手:“没有没有!绝对没有!就是……就是觉得……”

“觉得约不动我?”她接过话头,嘴角弯了弯,带着点狡黠,“这样吧,周末凌晨四点,南山公园门口集合,我们跑步上去看日出。敢不敢来?”

我先是懵了一下,凌晨四点?跑步?看日出?这约会方式……够别致!但狂喜瞬间淹没了所有疑问!管他呢!她答应了!她主动约我了!

“敢!必须敢!不见不散!”我点头如捣蒜,生怕她反悔。

回去的路上,我脚底生风,迫不及待地跟白利炫耀:“成了成了!周末末答应跟我约会了!周末凌晨四点,南山公园,跑步看日出!”

白利正叼着烟打游戏,闻言头都没抬,嗤笑一声:“王哥,醒醒,别自作多情了。我早打听过了,周末末可是他们学校田径队的,晨跑是她的固定项目,风雨无阻。人家只是缺个陪跑的苦力,顺便看看你有没有那个毅力跟上她而已。”

我一愣,惊讶地看着他:“你小子怎么知道这么清楚?”

白利挠挠头,眼神有点躲闪:“嗨,上次去她学校附近等你,碰巧听她同学聊天说的呗。”

我心里有点不是滋味,白利这小子,心思还挺细。但不管怎样,约会(陪跑)是定下来了!我翻箱倒柜,找出件自认为最帅气的衬衫,还特意把头发梳得溜光水滑。凌晨三点多就爬起来捯饬,看着镜子里“人模狗样”的自己,还挺满意。

出门时,屁股后面不出意外地跟着哈欠连天、一脸生无可恋的白利。

“大哥……你自己泡妞起这么早也就算了,非拉我干嘛啊?天都没亮呢……”白利揉着眼睛,声音含混不清。

我其实有点紧张,想带个兄弟壮胆,但嘴上不能认怂:“少废话!你特码的天天吃了睡睡了吃,跟头猪似的!跟我运动运动,呼吸呼吸新鲜空气,强身健体,懂不懂?” 白利翻了个白眼,认命地跟在后面。

凌晨的街道空寂清冷,路灯昏黄。到了南山公园门口,远远就看见一个高挑利落的身影在做热身拉伸。正是周末末。她穿着一身专业的紧身运动服和跑鞋,勾勒出匀称美好的线条,修长雪白的双腿在昏暗的天光下格外耀眼,长发扎成高高的马尾,显得格外精神。旁边还放着一个小巧的腰包。

看见我和我身后萎靡不振的白利,她明显愣了一下,目光在我熨烫平整的衬衫和擦得锃亮的皮鞋上扫过,秀气的眉毛微微一挑,带着明显的困惑:“王峰成,你……穿成这样来跑步?”

我低头看看自己,再看看她一身专业装备,顿时臊得满脸通红,手脚都不知道往哪放。“那啥……没跑过,不知道穿啥……”

我赶紧把手藏在背后的鲜花拿出来,试图转移尴尬,“这是……给你的!”

一束娇艳欲滴的红玫瑰。

周末末看着那束花,先是一愣,随即“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眉眼弯弯,像盛满了星光。她接过花,并没有像我想象中那样捧在怀里,而是利落地撕掉包装纸,然后,在路边湿润的泥土旁蹲了下来。

在我和白利目瞪口呆的注视下,她小心翼翼地把玫瑰一朵朵拆下来,用力地插进泥土里,动作轻柔又带着点不容置疑的劲儿。

“谢谢你的花,很漂亮。”她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泥土,指着那几朵在微凉晨风中挺立的玫瑰,笑容干净又坦荡,“但是跑步带不了这个。插这儿吧,让它们也看看日出,顺便……见证一下你的初次晨跑。”

说完,她不等我们反应,潇洒地一摆手:“好了,热身差不多了,出发!”

话音未落,她已经像一支离弦的箭,轻盈地冲上了通往山顶的石阶步道。

“哎!等等!”我和白利如梦初醒,慌忙跟了上去。

开始那几百米,我还能勉强跟在她旁边,喘着粗气试图讲个笑话缓解气氛:“咳咳……周末末……你跑得真快……像……像小鹿一样……”

周末末侧头看了我一眼,嘴角带着笑,呼吸却依旧平稳:“省点力气,跟上再说。”

接下来的几公里,简直就是地狱!我这才真正体会到什么叫“专业”和“业余”的天堑!周末末的步幅均匀,节奏稳定,像一台不知疲倦的精密机器。而我,衬衫早就被汗水浸透,黏糊糊地贴在身上,皮鞋沉重得像灌了铅,肺里像塞满了烧红的炭火,每一次呼吸都带着血腥味,喉咙干得冒烟。别说讲笑话了,能喘匀气都是奢望。

白利比我好不到哪儿去,一开始还试图逞强,后来直接像条脱水的狗,吐着舌头,呼哧呼哧地跟在我后面,脸色煞白,一副随时要厥过去的样子。

周末末不得不频频停下来等我们。她看着我们俩狼狈不堪的模样,又好气又好笑:“喂,你们两个大男人,体力也太差了吧?回去以后把烟戒了!不然连女孩子都跑不过,像话吗?” 她指了指前方蜿蜒向上的石阶,语气带着催促,“跟紧点!再磨蹭,太阳都晒屁股了,还看什么日出!”

这句“连女孩子都跑不过”彻底点燃了我和白利那点可怜巴巴的男性尊严。我们俩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拼了”的狠劲。咬着牙,拖着灌了铅的双腿,连滚带爬地往上冲,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不能在女神面前太丢人!

肺真的要炸了!心脏疯狂地撞击着胸腔,每一次抬腿都像在对抗地心引力。汗水糊住了眼睛,视线都开始模糊。但我没停,白利也没停。为了那该死的尊严,也为了山顶那场期待已久的“约会”。

当我们终于像两滩烂泥一样“滚”上山顶观景台时,天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我弯着腰,双手撑着膝盖,像个破风箱一样剧烈地喘息着,感觉下一秒就要把肺咳出来。白利更惨,直接瘫倒在地,四仰八叉,只有出气没有进气了。

山顶的风带着清晨特有的凉意和草木清香,瞬间吹散了部分疲惫。视野豁然开朗,整个城市还在沉睡中,笼罩在一片朦胧的靛蓝色里。

我好不容易缓过一口气,直起身,看着周末末站在观景台边缘、被晨风吹拂的背影,觉得气氛正好,酝酿着想说点什么。刚张开嘴:“周……”

周末末却像是背后长了眼睛,突然转过身,伸出那根白嫩纤细的手指,轻轻却不容置疑地按在了我的嘴唇上。

“嘘——” 她示意我噤声,明亮的眼眸里映着天边的微光,然后,手指移开,指向东方的天际线,“看!”

我下意识地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望去。

就在那一刻!

仿佛有一只无形的巨手,猛地撕开了厚重的云层!一道、两道、无数道耀眼的金光,如同最锋利的金剑,刺破了笼罩大地的靛蓝幕布!云海被点燃,翻滚着,燃烧着,镀上了最绚烂的金边!

紧接着,一轮磅礴、炽热、仿佛蕴含着无穷无尽生命力的金轮,猛地跃出云海!万丈光芒瞬间倾泻而下,驱散了所有的黑暗和朦胧!天地间一片辉煌!山下的城市仿佛瞬间苏醒,被镀上了一层流动的、跳跃的金箔!

我彻底呆住了,嘴巴无意识地张开,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那震撼人心的景象,大脑一片空白。所有的疲惫、疼痛、尴尬,在这一刻都被那纯粹而壮丽的光芒涤荡干净。

“漂亮吧?” 耳边传来周末末带着笑意的、轻柔的声音。

我僵硬地转过头,看见她正沐浴在初升的朝阳里。金色的光芒勾勒着她精致的侧脸轮廓,洒在她长长的睫毛上,在她白皙的肌肤上跳跃。她整个人都仿佛在发光,带着一种圣洁而充满希望的光晕。她的眼睛亮得惊人,里面映着整个燃烧的世界,充满了对未来的无限憧憬。

“我很喜欢看日出,”她望着那轮越升越高、越来越耀眼夺目的太阳,声音里带着一种温柔而坚定的力量,“骄阳破日的瞬间,总让我感觉,无论黑夜多长,阻碍多大,只要坚持向前,光明总会到来。我的未来,也一定会像这日出一样,一片光明。”

她的侧影在金光中显得如此修长而美好,她的信念如此清晰而炽热。

那一刻,山风呼啸,金光万丈,而我,王峰成,站在离她一步之遥的地方,清晰地听到了自己心脏被彻底击穿、然后疯狂沦陷的声音。

完了。我知道,我是真的爱上她了。爱她的坚强,爱她的独立,爱她那颗永远向着光明的心。

哪怕……她跑得比我还快。

第三章 抱得美人归

那次山顶日出的震撼,像一颗种子埋在了我心里。不仅让我看到了周末末灵魂里的光,也像一面镜子,照出了我自己的浑浑噩噩。我知道,光是远远望着她、陪她跑步是不够的。如果我想离她更近,甚至……并肩站在一起,我自己得先变个样。

于是,看日出成了我给自己定的“苦修”。只要她招呼,我必定咬牙跟上。每次依然狼狈不堪,汗流浃背,气喘如牛,被周末末甩开老远是家常便饭。但每一次拼尽全力冲上山顶,沐浴在朝阳和她略带笑意的目光里,那份满足感又让我觉得值了。更重要的是,这差距明晃晃地摆在那儿——她是名牌大学的料,前途光明;我呢?初中都没念完。光靠这点“陪跑”的毅力,填不平这鸿沟。

读书是没戏了。那就搞钱!我和白利,这对从小一起滚泥巴的兄弟,开始正儿八经琢磨生路。我脑子转得快,鬼点子多;白利呢,实诚,肯干,对我更是没二话,指哪打哪。我们瞄准了日化用品这行当,从小打小闹的倒腾开始,慢慢摸索门道。辛苦是真辛苦,风里雨里,求爷爷告奶奶,碰一鼻子灰是常事。但肯下力气,肯动脑筋,加上白利这靠谱的搭档,钱袋子渐渐鼓了起来。

日子像流水一样淌过。我们在社会的摔打中褪去了少年的毛躁,二十五岁那年,我拉起了一摊自己的买卖,开了间小公司。白利顺理成章地成了我的左膀右臂,当上了总经理。收入在小城里,也算拿得出手了。看着办公室窗明几净,看着账上有点底气,我才觉得,是时候去够一够那颗仰望已久的星星了。

机会来得有点心酸。周末末名牌大学毕业,本该展翅高飞,去更大的天地。可她母亲突然病倒了,而且病得不轻。她没半点犹豫,放弃了外面的锦绣前程,回到了我们这座小城。这对我,是机会,更是责任。

我二话不说,主动揽下了照顾她母亲的担子。钱,该花就花,不皱眉头;跑医院、找大夫、联系床位、煎药熬汤、陪床聊天……但凡我能想到的,能插上手的,我都尽心尽力去做。

时间长了,周末末的母亲,那位善良又坚韧的阿姨,看我的眼神从客气变成了亲近,再到依赖。她常拉着我的手说:“峰成啊,多亏有你。末末能认识你,是她的福气。”

周末末不是木头人。我这些年的变化,我对她母亲的付出,还有我看她时藏不住的火热眼神,她都清清楚楚。只是她性子稳,一直没戳破。

直到那个夏夜,送她回家。路灯把影子拉得很长,空气中浮动着栀子花的暗香。走到她家楼下,她忽然停住脚步,转过身。昏黄的光晕柔化了她清丽的轮廓,她嘴角噙着一丝了然的笑意,眼睛亮晶晶地看着我:

“诶,王峰成,” 她声音带着点戏谑,“追我的人可排着队呢。你……到底打算等到什么时候才开口?”

这直球打得我措手不及!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血往脸上涌。看着她眼中那点促狭和隐约的期待,脑子一热,那句憋了太久的话脱口而出:

“那……明天去领证?”

话一出口,我自己都傻了。是不是太急太糙了?

谁知她“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路灯下,那笑容像瞬间绽放的月光花,清丽动人。她眉眼弯弯,带着点小得意的娇嗔:

“好啊。不过,以后你洗碗。”

巨大的喜悦像潮水一样瞬间把我淹没!鼻子一酸,眼泪差点掉下来。我再也忍不住,上前一步,用力地、紧紧地把她拥进怀里。温软的身体带着熟悉的气息,填满了所有的空虚和等待。

后来,依偎在沙发上,我搂着她,忍不住问:“末末,为什么……这么容易就答应我了?我以为……”

她在我怀里找了个舒服的姿势,手指轻轻点着我的胸口,声音温柔得像窗外的月光:

“傻瓜。知道女生眼里最大的浪漫是什么吗?”她顿了顿,眼神带着回忆的柔光,“不是花前月下,鲜花玫瑰,而是像那次看日出,你明明跑得上气不接下气,狼狈得像条落水狗,却还是咬着牙,拼了命地要跟上我,陪我到山顶。摔倒了,爬起来,继续跑,肺都要炸了也不肯停下。那种‘明知很吃力,却为了你死扛到底’的傻劲儿……”

她的手指抚上我的脸颊,声音更轻,却更有力量:“这些年,我一直看着你。看着你为了离我近一点,像那次跑步一样,咬着牙,拼命地往前冲。倒腾小生意,开公司,照顾我母亲……每一步都走得不轻松,但每一步都踩得实实在在。我看着你,从那个在街头晃荡的小子,变成了一个有肩膀、能扛事的男人。你所有的努力,我都看在眼里。”

她抬起头,目光清澈而坚定:“王峰成,我答应你,不是因为你帮了我家,更不是因为可怜。是因为我看到了你的‘拼命’。看着你那么努力地向我跑来,那么努力地想变得更好……我不忍心,也舍不得,丢下这样的你。”

她的话像暖流,熨帖着我心底最深的不安。原来她看到的,从来不是我跌倒的狼狈,而是我每一次爬起来,继续朝她奔跑的倔强。

我搂紧她,下巴蹭着她的发顶,心里被一种沉甸甸的、踏实的幸福填满。

过了好一会儿,一个所有结了婚的男人大概都绕不开的、带着点酸溜溜和好奇的问题,还是忍不住冒了出来:

“那个……末末,你去上大学那四年……追你的人那么多,有没有……” 话到嘴边,又觉得有点难以启齿。那四年是我最煎熬的日子,整天提心吊胆,就怕她被哪个“高材生”拐跑了。

周末末何等聪明,立刻听出了我的弦外之音。她从我怀里微微撑起身,似笑非笑地看着我,眼神亮得让我有点发虚:“怎么?拐弯抹角的,不就是想问我在大学里有没有跟别的男人亲热过吗?”

我的心思被戳穿,尴尬地摸了摸鼻子,嘿嘿干笑了两声。

她看着我窘迫的样子,敛了笑意,沉默了片刻,像是在下什么决心。然后,她轻轻呼出一口气,声音很平静:

“其实……有哦。”

我的心猛地一沉,全身的肌肉瞬间绷紧了,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紧张和酸涩攥住了心脏。

周末末感觉到了我的僵硬,她伸手轻轻抚着我的后背,像在安抚一只炸毛的猫,继续说道:“我不想瞒你。大学里追我的人确实很多,但有个……同学,特别执着,怎么拒绝都没用。直到有一天他喝了酒,又一次表白,说着说着自己哭得稀里哗啦,讲他这么多年怎么过的……我当时……大概是酒精加上气氛,又看他哭得那么惨,心里一软,就没再坚决推开他……”

她顿了顿,似乎在回忆,语气没什么波澜:“……他借着酒劲,又亲又摸的……我也……半推半就了一会儿。不过,” 她强调了一下,“他醉得太厉害了,没进行到最后一步,自己就趴下不省人事了。第二天醒来,大家各奔东西,这事也就翻篇了。”

听完她的话,我心里先是像打翻了五味瓶,有点堵,有点酸,但更多的是释然。我了解周末末,她外表爽利果断,其实心肠特别软,尤其见不得别人为她受苦。那个男生的死缠烂打加上当时的情绪渲染,她一时心软,完全符合她的性格。

我反手更紧地抱住了她,把脸埋在她颈窝,闷闷地说:“对不起,老婆。我心眼儿小,就爱瞎琢磨。”

她笑着亲了亲我的脸颊:“没事儿,我理解。”说着,她凑过来,抱得更紧,气氛渐渐热烈起来。我俩亲得难舍难分时,我脑子里突然冒出个问题,忍不住问:“末末,如果当时那男生没醉倒,会咋样?”

她正兴头上,含糊地说:“那种气氛,没醉倒估计就……什么都发生了呗。”

这话像点了一把火,我脑子里瞬间闪过一个陌生男人压着她的画面,气血直往头上冲,偏偏又觉得更兴奋了。她似乎也感觉到了,抱得我更紧,眼神里带着点挑逗:“想啥呢?专心点。”

我咧嘴一笑,抱紧她:“没想啥,就觉得……你这辈子只能是我的。”

她没说话,只是笑着吻上来。那一刻,我知道,不管过去有多少人追她,这辈子,她都是我的日出,永远照亮我的路。

第三章婚礼

婚礼那天,热闹非凡。我王峰成在当地摸爬滚打这些年,人脉攒下了不少,场面自然办得风风光光。看着穿着洁白婚纱、美得让人移不开眼的周末末,我心里被幸福和满足填得满满的。一切流程都顺顺利利地进行着,宾客的祝福、喧闹的笑语,都像是为我们的未来奏响的序曲。

本以为这份圆满会毫无波澜地持续到礼成。没想到,偏偏在最不该出岔子的地方,出了岔子。而出岔子的,竟然是我最铁的兄弟,白利。

这小子,平时酒量一般,也绝不是贪杯误事的人。可今天不知怎么了,几杯下肚,脸就红得不像话。起初他还只是跟着大伙儿起哄,后来竟踉踉跄跄地端着酒杯,直接拦住了正在敬酒的周末末。

“嫂子!再…再喝一杯!”他舌头有点大,眼神发直,死死扯着周末末的胳膊,声音大得盖过了周围的谈笑,“嫂子…你今天真好看!必须…必须跟我多喝几杯!” 那架势,带着一种说不出的执拗,甚至有点蛮横。

周末末被他扯得有些窘迫,脸上的笑容也僵住了。我皱紧眉头,心里咯噔一下。白利今天太反常了。周围的气氛也瞬间有些尴尬,宾客们投来的目光带着疑惑和看热闹的意味。

眼看他越闹越不像话,我赶紧几步上前,一把抓住白利的胳膊,用力将他拉开,同时强压着心里的不快,尽量让语气显得平静:“白利!你喝多了!别闹,跟我过来醒醒酒。”

白利被我拽着,挣扎了两下,回头一看是我,那股子蛮横劲儿像被戳破的气球,瞬间泄了。他不再反抗,任由我半拖半拽地把他拉到宴会厅外一个相对安静的角落。

远离了喧闹的音乐和人声,夜风一吹,白利似乎更不清醒了。他靠着我,身体沉重。我刚想说他两句,他却猛地扑到我怀里,像个受了天大委屈的孩子,毫无预兆地嚎啕大哭起来,眼泪鼻涕蹭了我崭新的西装一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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