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囚笼中的炽焰魔女——罗莎琳小姐,允我奔赴你的烈火。,某神秘大佬G的留档,1

小说:某神秘大佬G的留档 2025-09-10 08:12 5hhhhh 7820 ℃

你的腐朽才是奇迹

无色内容,残酷描写,感情推进,剧情章节。

“停下!!我…我命令你!!”

天穹的威光缓步迫近,歇斯底里的魔女蹒跚着向后退,她冷魅的声线变得颤抖,掩着胸口,佝偻着腰身,脸上尽是惶恐和无助。

生命的最后,她想到了什么呢,走投无路之时,她粉碎了一切矜持和优雅,垂死之刻的不死红蝶,癫狂着,咆哮着伸出手,向冷漠无情的神明杀去。

“我…我怎么会!!”

逆神的终章,高跟鞋的弦音裹挟着颤抖的嘶吼,一切执妄交锋于此,神明的裁决轻轻掠过,犹如抚摸花瓣的露水,撩拨起她的金发,红裙白衣…

“呃……”镌刻于眉宇中的不甘悄然凝滞,惊惧的眼瞳,无声的唇语,金色的长发落下一缕,划过她冷媚的容颜。

一瞬百斩,雷光冲天。

她高挑丰腴的娇躯在雷光中化作一抹乌黑剪影,风姿艳逸的肢体不断挣扎,苍白之花在雷焰中萎靡,残败…

焦炭的气味将她浓烈的淑女香代替,那张美绝人寰的脸庞也在电光中扭曲,眼眸中爆出紫光,唇口对着天空,纵是一世名花也逃不开焚灭,娇瘁欲滴的纤肤白脂,红唇皓齿,独步人间的至美就这么化作炭末,连一丝残香都不得循迹。

雷光尽,红颜败,无神的面庞还遗留着不甘的凄美,皮肤燃烧着粉碎,她软绵绵地歪倒下去,可还未触及地面,那一身孤芳在空中摔碎,化作烟尘,了然无痕…

最后的时刻。

女士究竟在想些什么呢?

漠然地,只是心中似有股气,闷在里头找不见出路,她化成灰的最后一刻,那无助地,张阖不止的红唇,是要说些什么?还是单纯的…

返回天守阁的路上,周围一片清朗,心中的乌云却愈发稠密。

推开守门军士,我再度回到和女士战斗的地方,见证她身陨的地方…

从门口到御前十五步,是她的绽放,到二十二步,是她的凋败,七步之遥,一步一顿,重走一遍,耳边又隐隐回荡起她垂死的狂啸,高跟鞋的脆响,还有一点点,成熟女人的裙下香风。

为何我会记得这么清楚呢…分明只是个死不足惜的愚人众而已。

睁开眼的时候已不知过了多久,只觉得心里空落落的,想要寻些人来说道,却发现天守阁内连一丝声息都没有。

忽然想起,女士的遗物还在手中,惶惶地将那焦灰色的罩面拿出,她从来没有取下过这只戴丧假面,也仅仅是…最后一刻的崩碎,将她脸上的妖媚摘下,也只是那一刻,我惊觉那再也无法相见的俏人儿,竟是心间独一份的美艳,却又荒凉,看不出感情,好是痴渴,是狂妄,是无法言说的空旷。

是我,还是她。

徒然静坐,祭夜已深,久久不能定心,鼻腔中挥之不散的炭焦味不断提醒,而身体却格外偏执,要让那最后一缕女香存续下去。

急切,焦躁,癫狂,愈是呼吸愈无法平复,愈是渴望,渴望她最后的恩赦能长久一些,浓烈一些,温存一些…

再睁眼的时候已是清晨,不知为何,将军她们一整晚都没有回天守阁,又或者是落寞的我丝毫没察觉。

手中紧攥她的假面,凑进鼻尖,顿时有股清澈的暖风涌入心肺,淡淡的,带有蒲公英的香味,蒙德女人的体香多半是如此基调,再然后是冰雾花和薄荷的清香,老派的风韵香波,有幸听丽莎姐提起过,这是淑女最喜爱的洗发露,引人遐思无限,追忆悠远。

或许只有在这副面具上,女士的香韵才格外清晰,那是她的贴身物品,看着它,仿佛还能看见,魅惑的黑丝眼罩中,那藐视众生的冰蓝色美眸,优雅自信的鲜红唇角。

唯独在散灭后,她的音容相貌变得清晰,丰满,转瞬而逝。

这是怎么了呢,突然间的诘问,心中却早有回答,很是怪异,不愿承认,分明是逃不离的话语。

我情愿相信自己的直觉,而非世俗道理的判别,可他们总来的太慢,又或是我过于迟钝,又也许是她…她实在让我无法喘息,每一次出现都不愿露出讨喜的脸色,每一次都在暗中注目,华美而癫狂的身姿多是飘摇。

高高在上的压迫感让人痴迷,让人无比期待与她再次相遇,可骤然崩塌的无垢之花,却连一丝露水都不愿留下,便只是化成风,又怕她,万一寻不见风。

无垢之花…曾经纯洁高雅的少女,为何会变成如此模样,那令人痛心的“无垢”终究在她死后兑现,也不知是好,想来多半也好吧。

惶然,她散了,好似心底一块石头散了,总是空着,又没法不去找。

站起身,握着遗物,犹如行尸走肉一般在天守阁的各处踱步,一夜冥思,她的点点滴滴虽然零碎,却在脑海中无比清晰,闭上眼去看,屏住气来嗅,捂住耳去听。

一步,两步,三步…踏遍残花败柳,循迹断香零玉,稀稀落落,零零散散,心乱神晃的瞬间,抬手抓来,觅得遗珍。

她的元素残留,只是一抹浅浅淡淡的烟尘。

那一刻欣喜若狂,即便我全然不知那究竟是什么,也不知它究竟有何用处,便只是一厢情愿的认为,掌中的三两点灰尘,多半就是她,细想来又不敢,怕那只是扬尘,怕自己的心思又叫她勾去。

急匆匆地,找来瓶子将那一小团雾气挥散进去,好似做贼一样溜出天守阁,一路上谁也不敢交谈,迈着步子四处游荡。

那之后又见了许多人,得知稻妻政局稳定,心中倒也没什么波澜,无人提及那位被雷神亲手斩灭的执行官,好似她就这么无声无息,不明不白的丢了。

为何要说丢了呢,事到如今我也说不上,只是单觉着这般说辞有理罢,又或是不敢去想她死了,之后我又走了几次天守阁,里头早已洒扫过一番,勿论元素残留,便是连一点点回音都不再能感受。

问起影,问起将军,问起奥诘众,多是无言,自讨没趣,心中又生出一股火来,我分明是记得她,又凭何被人忘得干净。

没过多久我便回了蒙德,回到女士的故乡,也是第一次邂逅的地方。

再次面对熟悉的风景,果酒湖畔的天朗波清,将稻妻一行的阴郁清扫些许,到了城内,心境也开朗了些,没过几日,又被骑士团的诸位老友拉出门畅酒。

酒宴上,正巧那位歌者也在,他见了我,酡红的脸上多了些笑,招手走来便开口问道:“空!怎么了~嘿嘿,未成年偷喝酒可不行哟!”

“呵呵,早成年了都…顺便也消解一番。”

“消解一番?唔姆~也是啊,稻妻发生那么大的事情,想来一定有很多烦乱吧。”

“嗯。话说回来,在蒙德城里,最受女孩子欢迎的是什么酒?”

“哦呀!想不到一上来就是这么劲爆的话题…嘿嘿嘿,怎么啦?想找哪位女士调情…”

“咣当…”手中的酒杯滑了一下,光是听到女士二字的瞬间,心脏就免不了抽搐,歌者见我迷糊,脸上又绽出笑,也不知是否看穿什么,便兀自在我身边坐下。

“哈哈哈~情窦初开这种事情,我很赞赏哦!蒙德嘛,自由爱情!酒后乱!哦呀…差点把少儿不宜的话甩出来了~”

“她不自由。”

“哦?那样的话,作为蒙德荣誉骑士,就该英雄救美呀!”

“她也…不需要被救赎什么。”

“唔,真有趣,能让空这么在意的女孩子…唔嗯。”

他沉默了一会,抬头品酒,品着品着就拼上了,从一小口变成一大口,再到最后猛砸酒杯,一脸满足。

见他不说话,我只好自己说点啥摆脱困境,毕竟这家伙喝醉之后比谁都能聊。

“丽莎小姐!”

“丽…”

异口同声地,我们将那位魔女的名字说出口,他似乎并不感到惊愕,而是大加赞许地给我又斟了一杯酒。

“嘿嘿,我的直觉可不是说笑的哦!好啦,有什么想对丽莎小姐说的,用这杯蔷薇春酿来打开局面!”

“蔷薇春?可这看起来就是普通的苹果…”

“少年的懵懂春心,配上沉酿已久的淑女蔷薇,蒙德的风之神!在此,为这杯酒赐名!唔姆~”

“唉…又喝上了…”

提着风神祝的酒,我找到了丽莎小姐的坐席,那是天使佳酿二楼的边角,一方安静的月色之下。

人潮的喧闹在这里消散,独饮自斟,是蔷薇魔女一向的优雅作风。

“嗯?这种时候来找姐姐…动机不纯哦~”她今天有点醉了,慵懒地撑在桌子上,用手指卷绕自己的头发,眯起眼睛,唇角微俏。

“说对一半吧…”

“小宝贝还学大人调情呢,唔啊~姐姐今天很困了,没时间打哑谜哦~”

“丽莎姐在须弥教院的时候,有什么有趣的见闻吗?”

“嗯?这种无趣的问题,是一个男人该问的么?”

“我只是对丽莎小姐的过去好奇。”

“先读书,再写论文,最后教老师看懂我的论文,就这么简单。”

“魔女的生活都是这么朴实无华吗?”我耸耸肩,对丽莎的凡尔赛行为表达赞美,“可莉的母亲,也是这样的天才吧…还有…”

“罗莎琳•克鲁兹希卡•洛厄法特…你想问她的事情,对吗。”

“……”

“别那副表情嘛,人家只是猜测一下而已,这不是完全不掩饰么…”

“我爱上她了。”

“呵呵呵~这是新的谜语?还是酒后大冒险?”

“不,是真心话。”平淡地诉说着,我将藏存许久的,罗莎琳的遗物放在酒桌上,月色洒进来,那瓶子里似乎也发出荧光。

“真心话也是…”丽莎的语气变得凝重,她冷漠地看着罗莎琳的面具,还有那看似空无一物的瓶子,“炎之魔女,那副面具上的气息…不会错。”

“至冬执行官第八席,女士…就是炎之魔女。”

“终于燃尽了吗…”她轻声柔叹,纤白的手指抚摸面具上的灼痕,“最后能安顿下来,怎么也比继续受苦强吧。”

“可我…并不这么觉得。”

“所以?”

“有没有什么办法…”

“没有。”

丽莎斩钉截铁地回复并不出乎意料,反倒说,这样也好。

惶惶若失,周围的一切在眼前走马而过,自觉尴尬的举起酒杯,看了看一脸冷漠的丽莎,又看看杯中之酒,似是咬定了什么,举杯昂首,一口闷干。

“你明知她已经死了,还执念什么呢。”

“咕啊…哈…我不知道,或许只是好奇…好奇她临死的时候,究竟想到了什么。”

“真是傲慢呢。”

“我并不介意成为她那样的…恶人。”

“更加傲慢了~”

“如果这样可以让我更接近她的话。”

“呜啊~姐姐困了,你去找别人扯吧…”

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我急忙住口,再看向丽莎姐的时候,她已经枕在手臂上,看着月光哼起小曲儿了。

蒲公英随着晨间之风远行

秋日的风带回收获的芬芳

但无论是什么样的风

都没有你的注视在其中

今夜没有风,酒也不凉,掌心的灼热很快消散,站起身来,想要说些什么又觉得没道理,掂量一阵后只得默默走开。

“对神给予的奇迹要求太多,就要好好想想,神明的价码,究竟能不能承受。”

“唔!”在惊诧中回头,丽莎小姐仍是不动声色,对着窗外,像是在自言自语,“即便是让人死而复生的价码…我也承受。”

“我可开不起这价。”

“那么谁能。”

“你认识的。”

追着她的一切

自我和解章节,剧情推进

想要找到那位云游四海的天才魔女,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用上了在蒙德的全部人脉渠道,足足一个月来,也不见得任何进展。

好在有砂糖小姐的帮助,关在雪山上自闭研究的阿贝多,终于在我的死缠烂打下答应了这个请求。

地点选择在城内的炼金室,顺带我又将魔女的收音机搬了过来,心怀期待,渴望那位全知全能的魔女的声音,正如砂糖所说的,如果阿贝多老师对这个实验感兴趣,说不定爱丽丝也会很感兴趣。

“这是,女士的遗物,和她的元素遗灰。”

“不愧是阿贝多老师,一眼就看出来了。”

“不,不是看出来的,炎之魔女的气息很浓重,用鼻子就行。”

“阿贝多是人造人对吧…如果说,用制造你的方式来制作一个女士呢…说起来,稻妻的雷电将军也是人造生命来着,想来…这个技术应该不难吧。”

“这个技术源自被覆灭的古国,坎瑞亚。”

“嗯…所以呢?”

“坎瑞亚是被天理,七神联合剿灭。意味着,使用那项技术便是违背天理。如同提瓦特大陆上随处可见的耕地机,和至冬,深渊一样,都是违背天理行事。”

“没想到,你以前可不是那么愿意聊天理的人。

“是吗?”他冷冷地,将女士的遗物放下,抄起画本“因为我的存在,便是违背天理的存在…所以。”

他在画本上速写了一阵,笔锋所过之处金光焕发,一支鲜嫩的树枝从画中浮现。

接着,他将新生的枝条捏在手中,它快速枯萎干憋,变成一支干柴,仅随手一挥就擦出火焰,将枝条放入装有女士遗灰的瓶子,瓶中烟尘“唰”地一下燃起。

苍白之火重燃,那一刻的欣喜溢于言表,没料到这一开始,就有了这番进展,若是元素遗灰能够重燃,是不是说明她…

“你那是什么眼神?”

“诶?”木讷的瞬间,再去看那瓶中,已是空空如也。

“人类的骨骼中有磷之类的成分,这玩意一点就着,你这瓶子里,仅仅是女士的骨灰罢了,唔…烧的挺干净的,无想一刀的燃烧效率还不错。”

“骨灰…怎么可能,我那时候。”

“科学理论来看,这就是尸体火化没烧干净的渣滓,根据瓶子容量,燃烧时间,我甚至可以推算,女士的全尸烧成灰大约需要三十分钟。”

颓然无助,我瘫软在椅子上,脑袋一阵一阵地放空,搞了半天…努力了一晚上的结果,就这么轻易地被否定,心底有什么东西在崩碎,一点点落下,找不见踪迹。

可是,都做到这个地步了怎么能放弃,既然遗灰没有意义,那么眼下唯一的突破口,就是她的贴身遗物,多多少少,这副面具上也残留了最多,总会有办法…

“阿贝多老师…”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我的能力受限于天理,有时候不是我画到一半放弃,而是再这么画下去,这些凭空塑造的生命,会让地脉紊乱,冲击天理。”

“可这…仅仅就一个…就一个都不行吗?!”

“雷电将军…也是影的唯一造物,她是神,也不敢大肆行动。”

“其实她造了俩。”

“散兵…是天理允许的造物,他和将军不同。”

“什么?”过于冲击性的言论让我一时发昏,似乎是找到了问题突破口,不假思索地,我继续发问,“如果是这样的话…得到天理允许,就能复活女士吗…”

“……”

“你回答我…这很重要。”

“若陀龙王,是岩王的造物,即便是神明,在天理的制约下也只敢做到这一步,五百年前的坎瑞亚,就是因为大量的人工造物而引来神怒,它们的力量无法限制,扰乱天理正常运行,因此维系者要求七神对其抹杀。”

“也就是说,这条路行得通。”

“每个神明的造物方式各有不同,摩拉克斯是凿岩赋形,点睛化龙,巴尔则是以水为镜,霹雷裁影,巴巴托斯是天天喝酒,指不定何时就能蹦出来一个。而神明的造物有一个共同点,它们都是纯粹的肉体,还需要灵魂,而坎瑞亚是机械,需要核心。”

“那么,爱丽丝是如何制造你的呢…黄金一代。”

“我不知道。”

阿贝多的话语在脑海中回荡,他手中的画笔第一次犹豫,在本子上敲敲打打一阵,终是没能落笔。

又一次,陷入无尽痛苦的地狱,捂住额头,酸疼无比的双眼告诉我应该放弃,即便是看到希望了也应该放弃,那并不是我开得起的价码,成为和摩拉克斯,巴尔一样的尘世执政,才有资格吗?

正如同雷电影所作的一样,在制造将军的时候,她的心底,是否怀抱着对姐姐的追思和爱慕呢…

没有力量的话,就连回忆都做不到。

简直就像是…女士。

我在接近她的想法,那份哀思始终是滚烫的,却连一个影子都抓不住,断然她以冰霜一般的容颜诘问俗世,可我分明是见过,她飞蛾扑火的狂妄姿态,她的力量又是何等渺小,以至于落败之后,连救赎都不再钦慕。

如果这是天理的度量,又叫我如何能接受!凡人焚尽了命火,却落得徒然无功,却要背负神明给予她的不公,却要在千夫所指的苦痛中消散!

此刻,我能感受到她临死的悲愤了吗?我还差些什么呢?愈发痴狂的我,能触碰她的影子了吗?我为什么还要压抑呢?她死前那副愚妄的态度,不正是我所渴求的释放吗?因为无能,所以接受,因为渴盼,所以堕落,再因为心底的自我,所以自大,狠毒,不计后果,仅是为了一抹被扭曲的执念!

“啊啊啊啊!!”

毫无征兆的,我喊叫起来,一拳打向墙壁的时候,才发觉炼金室里只有我一个人。

阿贝多留下他的画本和神笔,早已离开,空气中焦灼的呼吸,不允许我逃离,他倒是落得一身清净,甩甩手便能脱离苦海,徒留我一人惆怅。

日落西沉,倦鸟归还,蒙德的傍晚总是怡人,月上天侧,星影蹒跚,晚归的风却不再是往日。

“天理这家伙呀,可是相当不讲人情的哦~为了世界秩序,他其实做的也没错。”

“那又如何,我看不见的良善,便当它不存在!”

声音的源头迟缓了,我一扭头,只看见魔女的留声机,毫无疑问,那个悠然的女声正是爱丽丝。

“你开什么价。”喘息着,话语不知觉变得肃杀。

“阿拉~一上来就直奔主题呢,丽莎这孩子,口风不严实呀~”

“别打岔。”

“对~对…就这种愚妄的态度,对一切力量感到憎恨,却又渴望力量的态度,罗莎琳啊~罗莎琳…我可爱的学妹,她怎么会遇见这么多好男人呢。”

“须弥教令院,她究竟在那里经历了什么。”

“她在那里经历了无休无止的学习,同时也了解到,更深层次的禁忌,炎之魔女。焚灭世间一切污秽的魔女,蒙德人却视她为怪物,而罗莎琳,只是执着的践行自己的信条,用温柔的火焰涤尽苍白。”

“五百年前的事情,我早已在旅行中了解,因此…”

“你现在和她一模一样,因为痛失爱侣而坠入魔道,全然没有考虑过自己,考虑过别人的想法,你执着,却也不通人性,你自以为在坚持正道,殊不知,在一切天理面前,只要违背他的意志,就不再是正道,人,就连神,都无法摆脱。”

“怎么?不对吗!”

“呵呵呵~真有趣,不得不说,为爱献身的人都好有趣,那我再问你,如果罗莎琳能够回来,你能否接受,她心里没有你。”

“可笑,这算什么问题。”

“伦理问题~”

“……”

“呵呵~男人呀,提到心爱的女人总会愣神一下,一代一代天骄才女,都因为爱情而走上末路,所以丽莎小姐选择逃离,搞得现在一把年纪了,还没破处呢~”

“你到底打算说什么,魔女之间的调情我没有兴趣。”

“我必须要提醒你,复活和重塑是两码事,有些事情强求不来,所以再问你最后一次,你想要的,单纯是罗莎琳的肉体,还是连她的灵魂意识一起。”

“……”

“如果是前者,我现在就可以帮你,闭上眼,拿起笔,我会在意识中帮你画出她的样子,从身材到脸蛋,我的技术可以直接连通高天,从万千定数之中,偷出属于罗莎琳的那一笔,包准一个原汁原味,爱丽丝认证的蒙德淑女。”

“如果是后者呢。”

“那你就要忤逆天理,接纳一个已经被抹杀的灵魂,这可不是偷了,而是直接从天上抢,就连摩拉克斯都只敢用自己的意识为若陀点睛,你一个外乡人,真的能充当那个例外?直接将天理规则内的那个罗莎琳,抢回来?”

“这就是你的价码?让我公开忤逆天理?”

“我可没这么多闲情逸致给天理做解释,提瓦特的繁星,暗域之海,再然后是无处不在的地脉,这个世界上和天理等同的神秘之物比比皆是,就算穷尽一生,我也只能略看一二。”

“既然如此,我接受…”

平静着,叙说完这一切,胸中的涌动愈发澎湃,尚且不知前方究竟是什么,仅仅是一腔孤勇,就足以让我浑身颤抖。

“留声机下面的抽屉,拉开它。”

“这是…”

“炎之魔女的心脏,灰烬之心。”

“你从哪儿。”

“天上摘的~你也知道莫娜的占星术是我教的,这颗心本来就挂在天上,是她的命座星,这本来就是她和神明的交易,须弥教院的禁忌知识,让少女得以用神明的命星之火点燃生命,用无尽的自焚换取力量。如今她死了,属于神明的力量本该归还,可又如同…未熄的归星那样~咻咻咻地掉下来了~”

“也就是说…那其中有她强大的愿望,执念!”

“我不确定那是什么念头,我只告诉你,五百年前,罗莎琳挥霍自己的生命之火,化作常燃的魔女洗涤世间,在这颗心脏彻底焚灭之前,愚者找到了濒死的她,她浑身覆盖火焰,眼角流出岩浆般的泪水,而愚者告诉她…”

“引发这一切的其实就是天理,就是神,就是那份力量本身,他们的不作为,他们的道理,侵害蒙德,杀死她的恋人,涂炭万千生灵!”

“是。没错…正因为如此,我才告诫丽莎不要再触碰更深层的东西,深渊和天理,此两者密不可分,他们都有各自的道理,却总是要求无关者付出代价,罗莎琳,就是那其中再平常不过的一位受害者。”

“那她的心脏…”

“她在烈火中哭泣,直到愚者提出交易,以冰之神的权能压制心中焚火,而她透过女皇的执念,看见了遥远的纯白之境,天理的污秽,以及无垢的未来。”

“……”

“仅仅是这样一个可悲的理由罢了,因为痛失挚爱,所以燃烧自己来焚尽魔物,她从一开始就只有单纯的痛苦,你能要求一个十五岁的少女理解什么呢?她什么都不懂,她只知道在绝望中有人许诺了自己未来,给了自己愤怒的方向,给了自己救赎。”

“罗莎琳…被愚人众利用,从那之后,她就成为了女士。”

“是的,你明白那种失足少女落入邪教组织的感觉吧?愚者引导她的愤怒,而冰之神的哀思和目标都只是她本人的念头,她们都没有错,然而叠加在一起,就变成了强加给罗莎琳的悲剧,但是要想改变一个人没有那么简单,你记得她的名字吗?”

“罗莎琳•克鲁兹希…”

“好了好了不用说那么快~我知道你不会忘记,成为愚人众,便要带上假面抛弃自己的一切,包括记忆,名字,但你也知道的,这种事情难道光靠说说就能做到么?”

“而且割舍自我的存在,忘记过去,就等同于割舍仇恨的本源,这在逻辑上…”

“说不通,对吧。所以她戴丧之面,其实是个~”

“洗…”

“不用怀疑,愚人众的内部从来不是铁板一片,比她更早加入,更黑更恐怖的家伙比比皆是,如同博士那样做人体实验的混蛋,早就领悟了洗脑的作用,他们以各自的信条来执行冰神的意志,包括对同伴加以肃正,尤其是罗莎琳这种天真单纯的少女。”

呆坐在椅子上,思量着爱丽丝的话语,心中五味杂陈。

我想起罗莎琳在最后说的话,我一直都记得…她说她不需要救赎,那个时候的她记起自己的名字了,我将冰之神的意志击溃,又将她的炽焰熄灭,仅仅是那一瞬间…那一瞬间的落寞,是对自己所作所为的幡然醒悟吗?

那我呢?当我着迷于那个被洗脑的罗莎琳,我又真正爱她吗?顿时,有一种彷徨的情绪遁入心口,找不到来时的道路,若是要一个人承认,自己喜欢的女人原来是个狂妄无理的家伙,那么,他将有多么不耻啊…

又或者说,自己坚信的女人,到最后竟然毫无理由的变成另一个人,我究竟是渴望救赎魔女,还是渴望救赎愚痴的女士,想来该是后者,却又很割裂,让人找不清位置,若是要将两段记忆分开算,那岂不是两个人格么?她们之间本不会有联系,却要让我看见了,她自己都不愿相信自己,我又何来资格谈及….

“犹豫了?”

“……”

“你没发觉这里的逻辑漏洞吗?”留声机另一头的声音分明是暗笑了,“还是说,你不敢正视自己的感情?有些联系已经出现了,而且还是你制造的哦~例外少年。”

“诶?”

“想一想女士在被雷神斩杀前说的话吧。从第一句开始。顺便再回忆她的表情,神态,动作~再想一想她对温蒂的傲慢无礼…”

“燃烧结束之后,她坐在地上,很害怕,然后雷神来了,她见威胁不管用,步步后退…口中默念着,我怎么会…我怎么…我怎么会变成原来的样子…我怎么会变成那个炎之魔女…我怎么会记起那些苦痛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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