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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昏是我一天中视力最差的时候,1

小说: 2025-09-10 08:12 5hhhhh 1090 ℃

*约稿,谢谢单主,灯素九号房间pa,左右固定

*oe结局

*时间线为ccc刚解散,大量人物和关系造谣有

*文中包含流血、身体伤害、躯体化症状等描写,阅读过程中如若感到不适请及时退出

路过天桥时习惯性抬头去看某个窗口,长崎素世的目光不出所料地被玻璃和窗帘拦截,像找不到出口的鸟类,撞击玻璃时发出清脆声响,目光是翎翅,长崎素世不知第几次被折伤,高松灯攥着锁扣不肯松开,连面都不愿再见,没有鸟笼,但踏上人行阶梯时长崎素世仍有一种进入被厚布罩着的笼子的感觉,如影随形,高松灯卧房窗帘仍旧紧闭。

长崎素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在固执些什么,她感觉春天在她身上仍未离开,或者从未离开,雨季漫长,雨水一点点缓慢而又绵长地沁透她的头发和皮肤,夜里四肢骨骼如同枝干般抽长,带来闪电般的疼痛和入睡困难。心脏柔软,但跳动的时候宛如闷在厚重云层中的滚雷,没人告知长崎素世青春期会如此煎熬,夜里惊醒的时候像是自雨水漫顶中挣扎出水面,长崎素世喘着气,枕头湿润,分不清是眼泪还是汗水,高松灯的脸在梦里缓慢融化。

所以当她睁开眼看见主唱的脸时认为自己还在做梦情有可原。

高松灯有些无措,目前的状况明显超出了她的理解,长崎素世躺在一侧还未醒来,房间不大,陈设简单,正对着床的墙壁上嵌着一块屏幕,高松灯看着自己模糊的影子在液晶屏上晕散,头顶光线明亮且刺眼,晃得她眼眶和太阳穴肿胀,她甚至能听见轻微的电流嗡鸣声,同愈发尖锐的耳鸣混合,呼吸开始短促,心脏在湍急水流中飞速打着漩,高松灯攥着被单,掌心触感陌生,摩擦声一再被敏感的神经放大,好似塑料,惊恐发作的前一秒,她听见熟悉的声音叫她的名字,小灯。

安抚高松灯是一件稍微有些困难的事,尤其是后者拒绝自己的靠近和任何肢体触碰,坐在床缘过呼吸,长崎素世听着响亮的抽气声,被单的一角在她手中绞紧,扭如螺旋,情绪顺着不规则螺纹攀升,焦躁和担忧在高松灯未见好转的颤抖下攀至尖锐的顶点。长崎素世感觉自己被灯光晃了一下,在一片晕眩中她起身,床簧发出难以遏制的弯折声,短脆的,随着她膝行过去的动作同石水漂般跃散,高松灯依旧在被突如其来的躯体化折磨,长崎素世轻轻叫她的名字,小灯,小灯,试着深呼吸好不好。

深呼吸,高松灯思维迟滞,僵直将她钉在原地,头脑苍白手足麻木,长崎素世的靠近无法让她做出反应,前者的声音轻缓,小灯,深呼吸。深呼吸,膈肌不受控制地快速起伏,肺泡膨胀,塌陷,深呼吸,高松灯艰难地一点点将胸廓打开,肋骨上升,空气涌入。你做得很好,慢慢来。呼气,肺脏被缓慢挤压,气体交换,然后又是新一轮的循环。

浮出水面,高松灯转过头去看长崎素世,后者跪在她身后不远的距离,月之森的冬春季校服在她身上失去了往日的妥帖,裙边有点狼狈地往上翻卷了一截,领巾松垮,一边袖口卡着小臂上段,长崎素世上半身端直,将顶灯光线遮挡住部分,一小片阴影投射下来,高松灯看不清对方的眼睛和表情。额头和后背有汗液仍在缓慢渗出,高松灯松开掌心,过久和过力蜷缩导致手指关节舒展僵痛,她对疼痛的感知迟钝,尝试活动手指失败后便不再继续,长崎素世的目光轻轻落在高松灯手上,对方再次受惊般地蜷缩了一下——高松灯对目光向来敏感,长崎素世看着主唱湿漉漉的耳发,绕过对方,墙壁光滑白洁,视线上移,天花板角落监控探头沉默地闪着红光。

……谢谢。她听见高松灯说,声音紧张,细弱。

长崎素世很温和地笑了一下,她注意到高松灯的肩膀依旧紧缩在一起,没有关系。小灯需要空间,她想,床铺斜对面有两扇门,长崎素世动作很缓地小心起身,高松灯难以避免地再次受惊,穿着居家服的主唱从喉腔挤出半声未成型的短促气声,长崎素世声音柔缓,没关系的,小灯,她顿了一下,你现在需要我吗?高松灯摇头,长崎素世没有穿鞋,她站在床边,房间没有窗户,她不知道现在是白天还是夜晚,高处的通风口狭窄,仅有一臂的长度和宽度,长崎素世的目光被带有囚禁意味的塑料栅隔断。高松灯坐在床上缓慢深呼吸,长崎素世走到最近的那扇门压下门把手,门没锁,靠近门的是洗漱台和镜子,再过去一点是马桶,最里面是浴缸和花洒,长崎素世打开镜柜门,洗漱用品齐全,甚至还放了几包棉条和卫生巾,打开水龙头,出水流畅,长崎素世感受着冲刷过双手的水流逐渐变暖,热水供应也有。她皱着眉离开卫生间,尝试打开第二扇门,门把纹丝不动,铝合金材质令长崎素世确认这就是被锁住的出口。是绑架?还是什么?为什么是自己和小灯?没有联络工具无法报警,妈妈会知道自己失踪了吗?不想让妈妈担心,但妈妈一定会报警的,绑架犯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过来,需要暂时先稳住对方的情绪,是勒索吗?不能让小灯受到伤害。

液晶屏亮起,合成音突兀,长崎素世脸色难看,她下意识看向高松灯,后者面色有点苍白,但没有再次惊恐发作,长崎素世松了口气,随即看向那块屏幕。

您好,恭喜两位被选为本次实验对象,以下是实验规则:

被实验者A:高松灯 被实验者B:长崎素世

被实验者通过完成每日的课题(任选其一)来获取次日的三餐以及10点数(特殊课题为25点数)。累计获得100点数实验结束。任务是否完成的判定由监视器进行,请勿遮挡监视器。

*第一天的餐食将无条件供应。

*若扰乱实验秩序,将会以减少点数、停止供应餐食等方式进行惩罚。

*被实验者之间的冲突不受干预,在确认任何一方被实验者死亡时,实验立刻结束。

希望能够协助本实验,祝您一切顺利,谢谢!

备注:1.每日提供两个课题,在完成某一课题后,则立即更新次日课题(完成课题一,则更新课题一,同理课题二,需注意的是,某一组课题被全部完成后那组课题将不会再更新)

2.每个课题都会提供相应的仪器和道具,以及相应的急救措施。

课题1:

被实验者B向被实验者A采取600ml的血液(10点数)

课题2:

被实验者A用手使被实验者B达到高潮(10点数)

(请触摸屏幕选择)

漫长的沉默,电子屏打出的白光在地上凝固如大理石,光点显像清晰平稳,长崎素世却像是丧失了所有文字理解能力,屏幕左上方电子时钟数字跳跃,现在是晨八点十七分。长崎素世陷入和高松灯一样的无措和茫然中。

纤维在柔软的地毯上生长,顶灯如烈日当空,长崎素世艰难转头,高松灯盯着屏幕一言不发,光线自她琥珀色的眼折射,将长崎素世推至即将想起什么的边缘,她张了张口想说些什么,或者叫一下高松灯的名字,就像以往乐队还未解散那样,看着对方无辜的琥珀色眼睛叫她,小灯。记忆在雨水中凝滞,长崎素世思维混乱如鲠在喉,她什么也没想起来。在沉默长成的森林即将淹没她俩时,里侧的墙壁发出轻微的咔嗒声,长崎素世的情绪被折断。墙壁凹进去一部分,缺口的高度和长度约为显示屏的一半,更像是一个凹进去的正方体,长崎素世伸手沿着内壁仔细摸寻了一圈,失望地发现里面足够光滑且毫无缝隙,此时那个像是内嵌壁橱的缺口正中摆放着两个餐盘,一次性的,两块沿对角切得十分规整的三明治,两盒牛奶。长崎素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她开始深呼吸,高松灯的目光自缺口出现时就落在她后背,主唱依旧沉默,长崎素世开始回想起她在天桥上第一次见到高松灯的时候,后者站在窗口同她对视,自上而下地,玻璃一样的。

长崎素世想起更多,刚刚结束的春天并不遥远,记忆还未被梅雨淋洗至褪色,铅字随着自己的呼吸涟漪般浮现,被凝视时长崎有种被拆穿的羞恼,高松灯和她的歌词本都同样无辜,厌恶落不到实处,长崎素世只能落荒而逃,逃进第一次排练,逃进第一次演出,路的尽头是绝望的春天的雨。长崎素世咽着雨腥气入睡,然后醒来,和她一起被困在房间里的是同样湿淋淋的高松灯。

你为什么不愿意见我呢,小灯。长崎素世想,实验本身和规则足够荒诞,她端起其中一份三明治和牛奶来到高松灯面前,主唱低着头,长崎素世看着对方乱糟糟的灰色发顶,咖啡店,她柔声问明显有些局促的高松灯,摩卡可以吗?

这是小灯的那份早餐。

啊、谢谢……

无法认真思考,高松灯捏着餐盘边缘,周围一切都好似蒙上一层塑料膜,长崎素世的话语朦胧,食物在她眼里变得陌生,光线有着另一种不同的频率,液晶屏上的字词理解艰难,唯一熟悉的只有长崎素世。内疚在乐队解散时凝结,高松灯无法面对任何一个人,回家路上看见熟悉的颜色——长崎素世的颜色很好辨认,对方的发色会令高松灯想起天文图册上的土星,眼睛则是蓝色的透明冰块,或许只有海水才能冻出那种冰块——下意识想要避开,对不起,可我不明白。

食物应该是安全的,这意味着这场实验不是恶作剧,长崎素世看着高松灯一口一口地进食,她不知道该如何向她解释屏幕上的课题和规则,房间安静,只有轻微的咀嚼和吞咽声,长崎素世无论如何也办不到课题一,课题二的内容让她感到羞耻和难为情,高松灯能读明白伤害,但她不太理解和性相关的话题,不太理解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她始终认为自己是crychic的加害者,长崎素世何其受伤,性和爱此刻无关。长崎素世看着高松灯咬下食物,咀嚼,脸颊鼓起一小块,食指指甲边缘上的痂前一天刚长成,现在又被长崎素世一点点扣开,一次性餐盘被惊慌的高松灯打翻在地,她下意识地去抓口袋,触碰到的居家服柔软,光滑。对不起。高松灯紧抓着长崎素世的手腕不放,发音含混不清,口腔里未咽下的食物和眼泪一起往下掉,一小缕血线顺着长崎素世手背生长,最后缠上高松灯的指侧,流着血的视线眨巴了两下,哀嚎一样停留在了崎岖不平的甲面上。

一切都是、我的错、

对不起、

长崎素世不知该做出如何反应,突然陷入自责和愧疚的高松灯令她想起第一次排练时,主唱因胆怯无法开口,只能低头小声地嚅嗫着对不起。

没关系的,小灯,她轻轻说,不是你的错。

不是任何人的错。雨就那么下起来,春天会一直死去。任何人都没有错。

如果、不是我的错、高松灯抽气声响亮,那为什么、乐队会解散、素世、会被困在这里、

长崎素世沉默,她看着被高松灯用眼泪打湿的那一小块被单想,是啊,为什么呢?

为什么是我,为什么是你,为什么crychic会解散,为什么雨季如此漫长,春天如此难熬呢?

毫无缘由的,她开始憎恨这房间,憎恨坑洼的指甲,憎恨光线恒定的顶灯和电子屏,憎恨监视器和规则,憎恨无辜的春天和雨,憎恨该死的命运。唯独不憎恨高松灯。

对不起,小灯,长崎素世想自己不应该哭泣,但她无论如何也无法忍受,于是她只能哽咽着说,我不知道,小灯,对不起。

抓住自己的手骤然松开,长崎素世没来得及反应,高松灯几乎是逃一样跃下床,磕磕绊绊跑向电子屏,点选在几秒后完成,屏幕闪烁,弹出确认框。小灯!长崎素世带着哭腔喊,高松灯永远也不会选择课题二,主唱头发蓬乱,点击了确定。

取走食物后就关闭的缺口再次打开,高松灯转过头朝里看去,不锈钢托盘上整齐码着一次性采血袋,均为独立包装,200ml的规格,她数了数,有三个,旁边放着纱布,碘伏棉签,扎带,乳胶手套,绷带等物品若干。电子屏熄灭,留下高松灯和长崎素世模糊的倒影。

监视器红灯常亮,凝视着二人,长崎素世突然感到有些疲惫,雨一直没停,春日尸体在她体内缓慢膨胀,她会告诉高松灯,说没有关系,我们一起想办法出去,总会有办法的,学校和家人会报警,她们会被从这间房子里救出去,不要理会那些课题,你相信我吗,小灯,请相信我。

我不想也永远不会伤害你。

我不想,伤害素世,高松灯对着长崎素世疲倦的影子说,素世,已经足够受伤了,我不想再伤害你。

雨开始再一次在长崎素世眼中下起来。

直到顶灯熄灭时长崎素世都没再说话,她背对着高松灯躺在一边,电子屏沉寂,没有钟表,她只能靠吃下晚餐的时间来估算此时应该入夜有一段时间,没找到电灯开关,在猜测电源是否也是他人操控时房间在一瞬间陷入黑暗,毫无准备,黑暗如沉石,长崎素世的心脏被砸得紧缩,随即开始像簧片般颤动,脊背僵硬,视觉断崖般被斩断,在大脑开始发送恐慌信号之前,长崎素世挣扎着转身——高松灯在她背后不受控地发出小声的,持续的尖叫。

小灯、小灯、她朝高松灯所在的位置蹭过去,月之森制服的领巾在摩擦中滚绞成一股绳,脖子被勒住,长崎素世直起身,伸手胡乱拽下领巾,布料卡着颈侧磨过,疼得她轻轻吸了口气,接着是上衣,天气未转暖之前长崎素世都会在里面再穿一件打底衫。她再次俯身,房间暗沉如海沟深处,高松灯是濒死的海怪。

不要害怕,没有关系,我在这里。海怪颤动着身体发出尖细的嚎叫声,长崎素世摸索着海床一点点朝前探,小灯,小灯,我是长崎,没有关系,我现在在靠近你,你需要,你想让我靠近你吗?高松灯思维混乱,猛烈的黑暗将她抛至不安全的海底,这里只有她一个人,海怪丧失了语言,嚎叫着想要得到同类,或者不是同类的回应,她很害怕,这里只有她一个人。

巨大且柔软的水母小心地漂了过来,不要害怕,小灯,没有关系,一切都会没事的,我现在能够触碰你吗?高松灯呜咽着胡乱点头,摩擦声杂乱,她的额头和后颈湿漉漉的,散发出一股咸咸的味道。长崎素世看不清高松灯的动作,她尝试隔着被子轻轻将手放到高松灯腹部,后者身体僵硬,但颤抖没有加剧,也没有躲开,尖叫开始变得断续,长崎素世确认自己的触碰没有使事情变得更糟,海怪接纳了她的安抚。

你做得很好,小灯,我们慢慢来,没有关系,现在我会握你的手。

她开始尝试去握高松灯的手,主唱掌心湿润,指节痉挛,死死捏着自己的上衣下摆不放。长崎素世先是用指尖轻轻碰了碰对方的手背,然后是一根手指,接着是两根,动作缓慢,最后用整个掌心将高松灯的手背贴住,高松灯依旧在呜咽,但颤抖的幅度开始变小。

长崎素世等了一会儿,高松灯应该会有些触觉过敏,这就是她为什么要脱掉上衣,多一层布料的摩擦对高松灯来说无疑会多一些折磨,水母在黑暗中静静漂浮,等待着进行安抚的下一步。

等到颤抖不再那么频繁,长崎素世试着慢慢躺在高松灯身侧,我现在可以,你需要,或者说你想要我拥抱你吗?

海怪小声哀叫着没有说话,长崎素世小幅度地一点点拉近和对方的距离,她试着去碰高松灯的胳膊,没有躲开,随后又是肩膀,高松灯没有抗拒,最后她缓慢地,轻轻地伸手把高松灯抱住,怀抱很松,有好一会儿,颤抖逐渐停止,高松灯也不再尖叫,长崎素世令她感到安全。

海怪在温暖的巢中入睡,长崎素世在黑暗中凝视着高松灯安静下去的脸,想象对方琥珀色眼睛睁开的样子,就像她们初次见面那样。

醒来的高松灯记不太清昨夜发生了什么,记忆成像模糊,高松灯时常认为自己的脑袋像一台笨重的老式电视机,传统天线接收外界信号吃力,画面断续噪点闪烁,有雪花不断在长崎素世脸上生长。高松灯看着记忆之外背对着她躺在一侧的人,顶灯明亮,长崎素世头发和昨天的她一样乱糟糟的,但看上去还是很温暖,她先是小声地叫了声她的名字,素世,长崎素世醒着,没有转头,随之而来的是高松灯再一次的,重复多次的对不起,不要道歉,长崎素世难过地想,从始至终,你都是最无辜的那一个。她听着高松灯下床,光着脚在地板上行走,取走无菌盘时工具互相碰撞,一次性密封袋被拆开的声音刺耳,最后高松灯蹲在床旁,和长崎素世眼中的雨对视。

一切都是,我的错。

接下来所有都好似长崎素世灵魂出窍悬吊在天花板后旁观到的幻觉。袖子挽起露出胳膊,高松灯有些笨拙地给自己绑扎带,橡皮管的味道古怪,尝起来像崭新的气球,高松灯吐出咬着的那一头后,又模仿着幼时去医院做检查时,检验窗口护士给病人抽血之前寻找血管搏动点的位置那样,慢慢摸着自己的肘弯。确定大致范围,取出一次性碘伏棉签,消毒,高松灯抓着长崎素世僵硬的手腕,将冰冷的采血针塞到对方湿漉漉的指缝中,随后她紧握着对方的手,针尖对准,刺入。疼痛尖锐饱胀,但没有血液在采血管中出现,高松灯带着长崎素世的手抓着采血针在自己皮肉中翻找,血液随着这凌迟般的动作顺从地淌进采血袋,高松灯解开扎带,靠着墙壁坐下,长崎素世的脸贴着她的小臂,眼泪像是要隔着皮肤溶进高松灯的血管里。

关闭卡扣,更换采血袋,打开卡扣,血液继续涌出,高松灯脸色苍白,头痛欲裂,她朝长崎素世垂死般耷在床边的脑袋靠过去,呼吸开始变得有些费力,心脏恨不得从喉咙深处呕出,高松灯突然觉得难以忍受地渴,如果可以的话,她靠着长崎素世想,想喝掉素世的眼泪。

最后一个血袋装满时高松灯近乎陷入昏迷,长崎素世的魂魄仍旧飘荡在头顶,她看着自己用僵痛的手指绑止血带,屡次滑手,看着自己去捉高松灯的手腕,主唱皮肤湿冷脉搏浮软,长崎素世感觉自己正捏着只奄奄一息的蝴蝶,她忽视掉失焦多时的视线和愈发尖锐的耳鸣,灵魂逼迫般回落,长崎素世眩晕着起身,去抱高松灯,后者的头同昨夜轻轻碰着自己肩膀那样,柔顺地搭在床沿,长崎素世将她抱上床,温热的雨不断落在高松灯苍白的脸上。

抓着血袋踉跄走至缺口处,凝血剂让血液保持着一定的流动性,高松灯生命的一部分在她掌心翻卷着被置入缺口,升降板闭合,电子屏睁眼般重新亮起。

感谢您的配合,课题1完成,被实验人员获得10点数和次日三餐,请选择次日课题。

课题1:

被实验者B将浓度为70%的酒精通过吸管滴注至被实验者A的声带黏膜,剂量3ml以上,接触时间60秒,期间强制A持续发声暴露喉部。(10点数)

课题2:

被实验者A用手使被实验B达到高潮。(10点数)

(请触摸屏幕选择)

记忆里的高松灯眼神湿润,声音柔和,长崎素世低头看着自己纹理交错的掌心,为什么你的手如此温暖,短行在屏幕上闪烁,随即她点击了确定,电子屏熄灭,从未苏醒。

夜里她躺在高松灯身旁听着对方虚弱但平稳的呼唤吸声——失血量并不足以致命,手指仍残留着白天高松灯用力抓着她时的那种湿漉漉的紧缚感,我讨厌你,长崎素世想,明明可以相信我,为什么不相信我,为什么要自顾自去选择伤害自己的选项,为什么要强迫我看着你,为什么要抓住我的手,为什么说对不起,为什么不愿意见我,选择做人类好辛苦,她把额头抵在高松灯的肩膀,为什么要许这么残忍的愿望,你根本,长崎素世开始抑制不住地哭,什么都不明白。

我选了课题二,长崎素世说。

正在认真吃下食物尽力恢复身体的高松灯停止了动作,抬头看她,有些茫然和抗拒。

我不想……伤害素世。

长崎素世看着对方依然有些苍白的脸,同那双有些固执的眼睛对上。可我已经很受伤了,她想,成为人类的代价就是会被伤害,高松灯是无辜的,她当然知道,但这改变不了她非常受伤的事实。

小灯知道,长崎素世没有回应那句话,课题二要怎么做吗?

高松灯摇头,长崎素世看着对方因为紧张和不情愿而用力抓着衣服下摆的手,肢体接触对高松灯来说应该是一件很在乎的事,皮肤接触,体温交换,或许还有汗水,长崎素世再一次想起高松灯潮湿的掌心和手指,像绵密的雨。

还是会感到羞耻,长崎素世想高松灯的性知识来源应该只会来自保健课,从传统两性角度叙述生殖活动的教育意味着高松灯对性快感和同性性行为一无所知,还未成为人类的主唱懵懂,带有性意味的句子在她眼里变成了一种伤害。而长崎素世的青春期始于温暖而又残酷的春天,成为人类很艰难,从边缘勉力挤进人群,人群代表着安全。长崎素世的人类躯体会给她带来身体发育和情绪敏感的苦恼,但雨不会落下,所以安全——本该如此,但雨还是下了起来,春天变得湿润,人很少因为自己是人类而痛苦,所以人是幸福的。此时此刻,长崎素世和高松灯被困在同一间房间,面对过早出现的性所带来的窘迫,春天死去不久,痛苦就这么浮出水面。

我也不知道怎么办,良久,久到高松灯的无措即将盘旋着凝成实质从她呼吸间涌出,长崎素世才再次开口,但没有关系,小灯,那不会是伤害。

清洁双手,擦干,高松灯被重新带回床上,长崎素世没有脱掉衣服,高松灯的目光纯粹,但她想她依然承受不了。身体刚开始发育的时候,在路上总能感受到隐晦的打量和若有似无的视线,除了制服,长崎素世衣柜中的大部分衣服都故意买大一号,宽松的,像柔软的壳一样将她身体包裹,这让她感到安全。高松灯表情认真,不像是要触碰她的身体,更像是面对她从未了解过的恒星,或者是石头,或者是昆虫。

手被长崎素世拉着朝对方腿间探去时高松灯才明白课题应该是生殖行为的一种,指端触感柔软,长崎素世偏过头没去看她,高松灯开始回想保健课和自己看过的纪录片里的内容,但她沮丧地发现所有相关知识都无法和现在的状况对应起来,生理课并未教导同性之间应该如何进行生殖活动,至于纪录片,人类不能从动物身上学习怎样繁衍。

长崎素世说不出难以启齿的话,她避开高松灯的眼睛好缓解不断膨胀的羞耻,脸颊和耳廓滚烫,高松灯的手掌温暖,长崎素世努力调整自己的呼吸,一切都遮盖在裙底让事情不至于变得过于暴露和直白,她和高松灯之间还留有一点摇摇欲坠的余地。对身体的接纳是长崎素世还未完成的命题,柔软的壳从未褪去,面对镜子,避开目光,发育带来的隐痛被小心收敛在最内里,甚至妈妈也不曾得知。然后雨季提前,然后她和高松灯被困在一起,所有一切都在吸水后膨胀,高松灯剥开她的壳,触碰着对她来说还未理解的,柔软却又湿冷的,尚在发育中痛苦的躯体。

抚摸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最脆弱的地方被高松灯用指腹小心翼翼划过,比起有感觉更多的则是痒,从小腹开始,高松灯一点点地朝下摸索,沿着缝隙轻轻蹭过几次,长崎素世的小腹反射般地收缩,手指被逃开又被贴上,高松灯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长崎素世抓着她的手腕,认命般将高松灯的手指朝里推去。指腹进入更加温暖的地方,高松灯惊了一下,好似被烫到一般蜷缩了一下手指,指甲刮蹭到长崎素世的软肉,痛得她短促地吸了一口气。对不起、高松灯有点慌乱,想抽回手却被长崎素世拽着不放,没关系,长崎素世温声安慰她,我没事。

手被带着在里面慢慢滑动的触感令高松灯想起沼泽,灰色的,湿润的,像长崎素世本身,高松灯想起长崎素世的眼睛,像天空或是大海,隔着一层沼泽地飘散过去的雾气。指腹被湿滑的水液打湿,高松灯想这应该是长崎素世体内的雨,后者呼吸急促,开始颤抖,春天结束,雨是句号。

电子屏亮起,长崎素世给高松灯擦手的动作没有停顿,她出了点汗,高松灯看着粘在她脖子上的几缕头发发呆,有点像树枝,高松灯想,手指重新变得干燥,长崎素世拉着她下床,电子屏更新了新的内容。

感谢您的配合,课题2完成,被实验人员获得10点数和次日三餐,请选择次日课题。

课题1:

被实验者B将浓度为70%的酒精通过吸管滴注至被实验者A的声带黏膜,剂量3ml以上,接触时间60秒,期间强制A持续发声暴露喉部。(10点数)

课题2:

被实验者A对被实验者B进行口交使其达到高潮,并为被实验者B佩戴指定道具。(10点数)

(请触摸屏幕选择)

我不想,也不会伤害小灯,长崎素世脸色不算很好,但她依旧缓声对高松灯重复,我仍然会选第二个。

高松灯没有说话,她难以遏制地想起乐队解散那天自己所听到的那句话,我并不会,唱歌,她开始难过,被擦干净的掌心再一次变得潮湿。

清洗身体,进食,这天剩下的时间她们再也没说过话。

道具附带一张图示,长崎素世打开看了一眼后又放了回去,她还是习惯不了这种羞耻,被迫进行的性课题让她和高松灯之间的关系变得更加莫名,她们只勉强算得上是朋友——连沟通都断裂了的朋友。如今高松灯的眼睛又转向了她,眼睛是玻璃,折射出来的视线构成桥架,在这间无法逃离的房间里,她们的关系变得牢固又脆弱。

橡胶球的大小令长崎素世张口咬住时稍微有点吃力,她示意高松灯将她脑后的金属扣扣好,咬肌被撑开,舌头蜷缩,为了防止唾液呛进呼吸管长崎素世不得不选择趴着,她拿过枕头垫在自己的小腹,两人的衣服仍旧整齐,高松灯跪在她身后,床垫塌陷,长崎素世将脑袋埋进自己胳膊里。

不用教第二遍,高松灯将高潮一词和口腔联系起来后就知道这次使用的是另一种器官。被舔舐的感觉并不糟糕,高松灯毫无章法,长崎素世下面被她舔得湿漉漉的,分不清是高松灯的唾液还是长崎素世自己的,趴着的姿势让长崎素世更加敏感,舌尖顺着缝隙挤入,没有任何技巧,高松灯埋着头将长崎素世从上到下仔细地慢慢舔过去,穴口在她小口小口的舔舐下开始抽搐着吐出清液,高松灯顺从地咽下。快感一点点顺着尾骨往上爬,长崎素世呼吸困难,唾液开始在口腔中汇聚,吞咽不及又顺着橡胶球和嘴角间的空隙往外淌,大脑因为缺氧开始变得晕晕乎乎,高松灯舔舐的声音愈发明显,长崎素世有点承受不住这样的刺激下意识开始挣扎,动作轻微,被高松灯压着大腿不放,高潮来得猛烈,长崎素世如同快要死掉般仰起头,呼吸卡在喉口,小腹抽搐着将水液尽数挤出,又被高松灯全部吞进肚子里。

拿掉沾满唾液的橡胶球,长崎素世关节酸胀,闭合稍微有点困难,她翻过身想要休息,却迎面撞还在原位的高松灯,主唱跪在她腿间看她,下巴湿淋淋的,长崎素世移开目光,不愿去想那是什么。她和高松灯之间现在算朋友,受害者,还是性伴侣?电子屏准时亮起,长崎素世看着正前方那一块熟悉的白光,感到万分疲惫。

课题1:

被实验者B将浓度为70%的酒精通过吸管滴注至被实验者A的声带黏膜,剂量3ml以上,接触时间60秒,期间强制A持续发声暴露喉部。(10点数)

课题2:

被实验者A对被实验者B进行剃毛,以及观察被实验者B的自慰行为。(10点数)

剃刀和泡沫罐总会让长崎素世想起一些不成文的,仅在女性中被规定的繁琐社交礼仪,比如夏天穿无袖的衣裙需要刮净腋下自然生长的毛发,裸露在外的手臂和下肢汗毛不能太过浓密,青春期唇周细软的汗毛要是太过明显会被同龄人夸张地指出并且耻笑,眉毛和睫毛要有一定的形状和弧度才符合大家口中的美的准则,甚至包括私处的毛发留存与否。外在形象似乎是女性能否被接纳的第一准则,长崎素世得不到解释,好像一直以来大家都是这样,成为女性人类的第一件事就是接受漂亮的定义,购买剃刀和泡沫罐的时候会被导购员贴心地推荐繁多的,专为女性打造的不同品牌,脱毛膏的广告牌上永远是笑得干净明媚的女性代言人,身体自然生长的毛发会被叫做恶心,需要按照标准修剪和刮除。除干净腋下的毛发,对着镜子检视自己嘴唇的长崎素世,在目光和自己的倒影对视的那一瞬间,意识到自己正在因为自己是人类这件事而感到万分痛苦,于是她赤裸着身体哭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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