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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語/中文]地獄王座上的戰鷹(更新中 7/7/25),[中国語]地獄王座上的戰鷹,4

小说:[中国語]地獄王座上的戰鷹[中国語]地獄王座上的戰鷹[中国語]地獄王座上的戰鷹 2025-09-10 08:12 5hhhhh 1280 ℃

三、戰鷹養成

第二十一章

黑曜石寝殿的冰冷死寂被一种新的、更加压抑的等待所取代。撒旦有一段時間沒有過來了。

時間在地獄失去了精確的意義,但對於戈林破碎的感知而言,每一刻都如同永恆。觸手的褻瀆、黑焰鞭笞的劇痛、被吸食血液的冰冷虛弱,以及頸側那兩個仍在隱隱作痛的牙洞……所有感官記憶都在無邊的寂靜中被無限放大。

撒旦那句「記得違背『主人』的下場…這…只是開始」如同跗骨之蛆,在他混沌的意識裡反覆迴響。

然而,預想中更殘酷的折磨並未立刻降臨。相反,某種變化悄然發生。

戈林依舊被禁錮在冰冷的平台上,但那些蠕動玩弄的觸手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緩慢而令人不安的“修復”。不是仁慈的治愈,更像是工匠在修補一件即將碎裂的珍貴瓷器。深可見骨、燃燒著黑焰的鞭痕邊緣,焦黑翻捲的皮肉被某種陰冷粘稠的黑暗能量強行粘合、壓制;斷裂的肌肉纖維被粗暴地拉扯、接續;失血帶來的眩暈和虛弱感並未完全消除,但一股帶著硫磺氣息的、橫的生命力被強行注入他殘破的蠻軀體。

這「康復」過程本身也是一種酷刑。如同將破碎的骨頭粗暴地接回原位,每一絲力量的恢復都伴隨著深入骨髓的鈍痛和搔癢。戈林緊閉雙眼,牙關緊咬,忍受這充滿嘲弄的「恩賜」。撒旦的身影從未出現,但這種刻意的缺席比直接的施暴更令人窒息。他在等什麼?又在策劃什麼?

當戈林勉強能支撐著坐起,而非癱軟如泥時,寢殿那沉重的黑曜石門無聲滑開。沒有言語,只有兩名高大、沉默、全身覆蓋著漆黑骨甲、散發著血腥氣息的惡魔守衛走了進來。它們動作粗暴,毫無憐憫地架起戈林虛弱的身體,冰冷的骨爪深深嵌入他剛剛癒合的皮肉,帶來新的刺痛。

他被拖曳著穿過熟悉的、壓抑的迴廊,但並非前往刑訊室或撒旦的王座,而是走向一個他從未涉足的方向。空氣變得灼熱、喧囂,混合著血腥、以及一種狂熱的嘶吼聲浪。通道的盡頭,是一扇巨大無比、雕刻著無盡廝殺場景的青銅巨門。

門開了。

震耳欲聾的聲浪如同實質的拳頭,狠狠砸在戈林身上。刺眼的、燃燒著地獄火的巨大火炬將下方一個龐大的環形場地照得亮如白晝。場地中央是暗紅色的沙土,浸染著難以計數的、新舊疊加的深褐色血跡。四周是層層疊疊、如同古羅馬鬥獸場般的看台,上面擠滿了形態各異、面目猙獰的惡魔,它們咆哮著,嘶吼著,揮舞著扭曲的肢體,空氣中瀰漫著純粹的、對血腥與暴力的原始渴望。

這裡是惡魔競技場-地獄的殺戮熔爐。

戈林被守衛粗暴地推擠到場地邊緣。一套簡陋的、鏽跡斑斑的金屬護甲和一把沉重、未經打磨的巨劍被扔在他腳下。沒有頭盔,沒有盾牌。

他抬起頭,目光越過喧囂沸騰的惡魔海洋,精準地鎖定了最高處、最奢華的貴賓看台。

撒旦端坐於中央的骸骨王座之上。他換上了一身暗紅色的華貴長袍,襯得他蒼白的皮膚如同冰冷的玉石。他一手隨意地搭在王座扶手上,另一手支著下巴,血紅的瞳孔帶著一種近乎慵懶的審視,居高臨下地俯視著場中渺小的戈林。他的嘴角噙著一絲若有若無的、令人心悸的弧度。

在撒旦兩側,坐著幾位戈林「熟悉」的惡魔。正是那些曾在寢殿表演廳裡,目睹他被撒旦侵犯、羞辱、被強行「締結契約」時,用下流毒舌的言語肆意評論的「觀眾」。它們此刻穿著華麗的服飾,臉上掛著扭曲的、興奮的笑容,目光如同黏膩的觸手,在戈林剛剛癒合、佈滿新舊傷痕的軀體上貪婪地舔舐。

「看吶!陛下的『新娘』殿下終於捨得下婚床了?」一個長著扭曲羊角、皮膚如同熔岩般龜裂的惡魔率先開口,聲音尖利刺耳,穿透了部分喧囂,引得周圍惡魔一陣哄笑。它故意用了「新娘」這個充滿褻瀆意味的稱呼。

「 嘖嘖,瞧瞧這身板,被吾主‘寵愛’過後,倒是恢復了幾分人樣?不知道裡面是不是還和以前一樣…嗯…‘堅韌不屈’?」另一個形似巨大蒼蠅、複眼閃爍著惡毒光芒的惡魔嗡嗡地說道,言語中的下流暗示引來同伴更放肆的狂笑。

「聽說今天要給我們表演點不一樣的?不再是床笫間的‘掙扎’,而是真刀真槍的…‘舞蹈’?」第三個,一個渾身覆蓋著濕滑鱗片、長著毒蛇般舌頭的惡魔嘶嘶地補充,目光肆無忌憚地在戈林緊窄的腰腹和腿部流連。

它們的污言穢語如同無形的鞭子,抽打在戈林剛凝聚起的一絲尊嚴上。他冰藍色的眼眸瞬間燃起冰冷的怒火,手指緊緊攥住了地上的巨劍劍柄,指節因用力而發白。恥辱感混合著強烈的戰鬥本能,暫時壓倒了身體的軟弱。

撒旦並未阻止他惡魔們的言語侮辱,甚至那血紅的瞳孔中閃過一絲玩味。他微微抬了抬手。

競技場另一側沉重的鐵柵欄「嘩當」一聲升起。

第一頭惡魔衝了出來。它形狀像巨大的、腐爛的鬣狗,流著涎水,散發著惡臭,眼中只有對血肉的貪婪。這是一種最低等的、毫無智慧的殺戮機器。

戈林深吸一口氣,強壓下對看台上那些目光和言語的暴怒,將全部注意力集中在眼前的威脅上。戰士的本能瞬間接管了身體。儘管虛弱,儘管護甲沉重,武器粗劣,但他的戰鬥技巧和意識烙印在靈魂深處。他側身躲過鬣狗惡魔的撲咬,沉重的巨劍帶著破風聲,精準地劈開了它的頭顱。污穢的血液和腦漿濺了他一身。

看台上響起一陣不滿的噓聲和零星的、針對戈林動作的嘲笑,顯然對這種低級別的殺戮感到乏味。

戈林喘息著,甩掉劍上的污穢,冰藍的瞳孔警戒地看向鐵柵欄。他需要喘息,需要評估。

然而,鐵柵欄在他斬殺第一頭惡魔的瞬間,再次升起!

第二頭,第三頭……同樣是低階惡魔,但數量更多,種類各異——揮舞著骨棒的骷髏魔、噴吐酸液的蠕蟲怪……它們毫無戰術,只是憑著本能瘋狂撲來。

戈林咬緊牙關,再次投入戰鬥。巨劍在他手中揮舞,每一次格擋、劈砍都消耗他本來就不多的體力。汗水混合著血污,從他額角流下,模糊了視線。傷口在劇烈的動作下重新崩裂,帶來陣陣刺痛。但他憑藉著豐富的經驗和頑強的意志,依然將這些雜碎一一斬殺。沙地上很快就堆滿了扭曲的惡魔屍體。

短暫的勝利並未帶來喜悅,反而讓戈林的心沉入谷底。他拄著巨劍,胸膛劇烈起伏,汗水如雨般滴落在暗紅的沙土上。他抬頭看向貴賓席——撒旦依舊支著下巴,面無表情,彷彿在看一場無聊的鬧劇。而他身邊的惡魔領主們,則開始了新一輪的嘲諷。

「喲,看來我們的『帝國元帥』對付雜魚還是有兩下子嘛?可惜,這裡不是你的空軍指揮部!」羊角惡魔嗤笑著。

「喘得真厲害啊,親愛的。是不是『新婚夜』太勞累了?體力跟不上?」蒼蠅惡魔嗡嗡地証諷。

「別急,寶貝兒,熱身結束了,正餐馬上就來!讓我們看看你還能不能像在主人床上那樣『硬氣』!」蛇鱗惡魔舔著嘴唇,發出噁心的嘶嘶聲。

戈林眼中怒火更熾,但他強迫自己冷靜。他需要休息,哪怕只有一分鐘!他看向鐵柵欄,祈禱著下一輪攻擊能慢一點到來。

然而,就在他喘息未定,甚至來不及抹去臉上的汗血之時——

「 轟隆!」

鐵柵欄再次升起!這一次,湧出的不再是低階的砲灰。

三頭中階惡魔走了出來。它們體型更加龐大,肌肉虯結,覆蓋著厚重的角質或鱗甲,眼中閃爍著殘忍的狡黠。一個手持燃燒著綠焰的巨斧,一個揮舞著佈滿尖刺的鏈枷,最後一個則長著鋒利的骨刃和一條帶著毒刺的長尾。

車輪戰!而且是毫無間隙的車輪戰!

戈林的瞳孔驟然收縮。一股冰冷的寒意瞬間澆熄了他眼中的怒火,取而代之的是被徹底愚弄和算計的狂怒!他猛地抬頭,目光如同淬毒的冰錐,死死刺向貴賓席中央的撒旦!

撒旦終於有了反應。他迎著戈林那幾乎要將他撕碎的目光,嘴角那抹若有若無的弧度加深了,變成了一個清晰、冰冷、充滿掌控快感的微笑。他甚至微微向前傾了傾身體,彷彿在欣賞一件極其滿意的傑作。血紅的瞳孔裡,沒有絲毫意外,只有一種洞悉一切、玩弄獵物於股掌之間的殘忍愉悅。

他身邊的惡魔們爆發出一陣更響亮的、帶著恍然大悟的驚嘆和惡毒讚美:

「妙啊!吾主!真是精妙絕倫的安排!」

「 不給一絲喘息的機會!這才是欣賞‘韌性’的最佳方式!」

「看他那眼神!憤怒吧,掙扎吧,小寶貝兒!在絕望中綻放才最美!」

「嘖嘖,不知道他等會兒力竭倒下時,那屁股會不會還像挨鞭子時那麼挺翹?」

戈林的怒吼被淹沒在惡魔們的狂笑和更強大的敵人逼近的腳步聲中。沒有時間憤怒,只有生存!他發出一聲嘶啞的戰吼,拖著疲憊到極限的身軀,舉起沉重的巨劍,迎向那三頭帶著獰笑撲來的中階惡魔。

戰鬥瞬間進入白熱化。綠焰巨斧劈開空氣,帶起灼熱的氣浪;佈滿尖刺的鏈枷呼嘯著砸下;毒尾如同致命的鞭子,伺機偷襲。戈林榨取身體裡最後一絲潛能,憑藉著千錘百煉的戰鬥技藝和求生意志,在死亡的刀尖上舞蹈。他閃避、格擋、反擊,每一次碰撞都震得他手臂發麻,舊傷崩裂的劇痛如同跗骨之蛆。

他砍斷了持鏈枷惡魔的一隻手臂,卻被綠焰巨斧在肩甲上擦過,留下一道焦黑的灼痕和刺骨的疼痛。毒尾的尖刺險險擦過他的臉頰,留下一道血痕。

時間一點點流逝。戈林的動作不可避免地慢了下來,喘息就像破舊的風箱。汗水流進眼睛,視野開始模糊。力量如同退潮般迅速流失。他感覺到手中的巨劍越來越重,每一次舉起都如同舉起一座山。

終於,在勉強架開一次致命的巨斧劈砍後,他的腳步一個踉蹌,重心失衡。

就是這一瞬間的破綻!

持毒尾的惡魔眼中凶光一閃,那條致命的尾巴如同毒蛇出洞,閃電般刺向戈林毫無防護的後心!

戈林憑藉著本能竭力側身,毒刺未能貫穿心臟,卻狠狠扎進了他側腰剛剛癒合的鞭痕附近!

「呃啊——!」一股冰冷而劇痛的麻痺感瞬間從傷口蔓延開來!戈林眼前一黑,身體的力量彷彿瞬間被抽空。

緊接著,燃燒的綠焰巨斧帶著毀滅性的力量,重重地砸在他勉強舉起的巨劍上!

「 鐺—咔嚓!」

粗劣的巨劍應聲斷裂!

巨大的衝擊力讓戈林再也無法支撐,整個人如同被折斷的旗幟,向後重重地摔倒在浸滿鮮血的沙地上!後腦勺狠狠撞擊地面,發出沉悶的響聲。劇痛、麻痺、脫力、眩暈……所有感覺都如同海嘯般將他徹底淹沒。他試著掙扎著爬起,但麻痺的毒素和耗盡的體力讓他連抬起一根手指都無比艱難。視野天旋地轉,耳邊只剩下自己粗重艱難的喘息和看台上惡魔們震耳欲聾的、嗜血的歡呼與嘲弄。

他敗了。在精心設計的、毫無喘息的車輪戰中,在體力被徹底榨乾後,倒在了沙場上。

模糊的視線中,他只能看到貴賓席上那幾個惡魔領主興奮地指指點點,下流的評論被淹沒在聲浪裡,但那惡意的姿態清晰無比。

而撒旦,緩緩地從骸骨王座上站了起來。

他血紅的瞳孔如同兩輪冰冷的血月,穿透喧囂,牢牢鎖定在沙地上如同瀕死野獸般抽搐、掙扎的戈林身上。那眼神裡,沒有憤怒,沒有失望,只有一種獵人終於看到珍稀獵物落入陷阱最深處的、冰冷的、飽含佔有欲的滿足。他欣賞著戈林的無力,欣賞那份驕傲被碾碎在塵埃裡的姿態,欣賞著這具健美的軀體再次被蹂躪、被擊倒。

馴服,才剛進入撒旦真正設計的核心階段。肉體的潰敗,只是靈魂防線上第一道被撕開的裂口。貴賓席上惡魔們的污言穢語和撒旦那無聲的、絕對的俯視,共同構成了一道新的枷鎖,沉重地壓在了戈林殘存的意志之上。

第二十二章

撒旦緩緩起身。

他沒有言語,甚至沒有多餘的動作,只是身形一晃,如同鬼魅般從高高的看台消失,下一秒,已經無聲地出現在戈林倒下的沙地中央。沸騰的競技場瞬間安靜下來,只剩下火炬燃燒的劈啪聲和戈林粗重艱難的喘息。所有惡魔的目光都敬畏又狂熱地聚焦在他們至高無上的主人身上。

撒旦居高臨下地俯視著沙土中狼狽不堪的戈林,血紅的瞳孔裡沒有絲毫勝利者的輕蔑,反而帶著一種……近乎專注的審視。他無視於戈林眼中燃燒的、幾乎要將他焚盡的恨意,緩緩蹲下身。

冰冷的手指,帶著一種與周圍血腥環境格格不入的、令人毛骨悚然的「溫柔」,拂開戈林被汗水和血污粘在額前的金發。指尖劃過他臉頰那道被毒尾劃開的血痕,帶來一陣細微的刺痛。

「做得不錯,赫爾曼。」撒旦的聲音低沉悅耳,如同情人間的低語,卻讓戈林渾身寒毛倒豎,「 你證明了你的‘韌性’,即使在如此不公平的劣勢下。」

這虛偽的「讚美」如同毒液注入傷口。戈林想怒吼,想啐他一臉血污,但麻痺感和劇痛讓他只能從緊咬的牙關中擠出嘶啞破碎的音節:

「 偽…君…子…」

撒旦彷彿沒聽見。他的目光落在戈林腰側那個猙獰的毒刺傷口上,那裡正滲出紫黑色的血。他伸出蒼白修長的手掌,懸停在傷口上方。一股陰冷、黏稠、帶著硫磺氣息的黑暗能量開始從掌心湧出,如同活物般覆蓋上傷口。

「呃!」戈林身體猛地一僵。那感覺極其詭異——冰冷的能量如同無數細小的觸手鑽入皮肉,帶來一種深入骨髓的寒意和灼燒般的刺痛,但同時,傷口的麻痺感在迅速消退,翻捲的皮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被強行粘合、壓制。

斷裂的肋骨也被無形的力量粗暴地推回原位、接續。這絕非舒適的治愈,更像是將破碎的零件強行焊回原處,過程本身充滿痛苦。然而,當那陰冷的能量滲透進去後,一種奇異的、令人沉淪的舒緩感開始從傷口深處瀰漫開來,迅速擴散至四肢百骸,驅散了極致的疲憊和部分劇痛。這是一種身體本能的反應,是對極度痛苦後緩解的生理性迎合,與意志無關。

戈林的身體不受控制地放鬆了一瞬,緊繃的肌肉微微鬆懈,喉嚨裡甚至洩出一絲他自己都未曾察覺的、極其細微的、舒適的喘息。隨即,巨大的羞恥感如同海嘯般淹沒他!他死死咬住下唇,冰藍色的眼眸裡充滿了自我厭惡的怒火──他的身體竟然在這個惡魔的觸碰下產生了反應!

撒旦的血瞳捕捉到了戈林身體那瞬間的鬆懈和那聲微不可聞的喘息。他的嘴角勾起一絲微不可察的、如同毒蛇般冰冷的滿意度弧度。他收回手,傷口被撤底抹除。

「記住,赫爾曼,」撒旦的聲音恢復了那種掌控一切的冰冷,他俯身,幾乎貼著戈林的耳朵低語,冰冷的呼吸噴在他的頸側,「 你的身體,只能留下我的烙印。其他的…污穢,不配玷污我的所有物。」

話音未落,戈林感覺身體一輕──撒旦竟以一種強硬的、不容抗拒的姿態將他公主抱了起來!如同抱著一件珍貴的戰利品,又或是…一件私有的玩物。這姿勢帶來的屈辱感甚至超越了競技場上的失敗!戈林劇烈掙扎,但虛弱的身體在撒旦絕對的力量面前如同蚍蜉蝣。

「放開我!」戈林嘶吼,聲音因憤怒和虛弱而顫抖。

撒旦置若罔聞,抱著他,無視於周圍無數惡魔或敬畏或貪婪的目光,如同穿越無物的陰影,瞬間消失在競技場中央。只留下身後一片死寂,以及貴賓席上那幾個惡魔領主意味深長、充滿嫉妒和下流揣測的竊竊私語。

撒旦的寢殿依舊冰冷、死寂。戈林被粗暴地丟回那張熟悉的、充滿痛苦記憶的黑曜石平台。他立刻蜷縮起來,背對著撒旦,彷彿這樣能守住最後一絲尊嚴。身體的疲憊和傷痛在剛才那詭異的「治癒」後減輕了許多,但心靈的創傷卻更深了。那不受控制的身體迎合感,像毒蛇一樣噬咬著他的靈魂。

撒旦並未再對他做什麼,只是居高臨下地看了他一眼,那眼神如同在欣賞一件剛剛擦拭乾淨、等待下次把玩的藏品。然後,他無聲地消失在寢殿的陰影中。

時間流逝。戈林在極度的疲憊和緊繃的戒備中昏睡過去,又在惡夢中驚醒。如此反复,不知過了多久。

當他再次睜開眼時,寢殿裡只有幽藍的冷焰在無聲跳動。他驚訝地發現,身體的疼痛幾乎完全消失了!斷裂的肋骨癒合得異常牢固。更令他震驚的是,一股前所未有的、澎湃的力量感充盈在四肢百骸,肌肉線條似乎比以往更加飽滿、充滿爆發力,彷彿被地獄的某種力量強行淬煉過!這種充滿活力的感覺,自從他墜入地獄,被撒旦烙下契約印記後,就再未感受過。這力量感非但沒有帶來喜悅,反而讓他感到一種深沉的恐懼——這是撒旦的「 恩賜」,是毒藥裹著的糖衣。

就在這時,寢殿的門無聲滑開。進來的不是撒旦,而是兩個低階的、面無表情的惡魔守衛,手中捧著一套折疊得整整齊齊的衣物。

守衛將衣物放在平台邊,一言不發地退了出去。

戈林警戒地起身,走到衣物旁。當他看清那是什麼時,瞳孔驟然收縮,一股冰冷的怒火直沖頭頂!

那是一套筆挺的、深灰色的軍服!剪裁精良,布料厚實,肩章、領章一應俱全。款式依稀帶著他熟悉的、曾經代表無上榮耀的帝國元帥服的影子,但所有的細節都扭曲成了地獄的樣式。最刺眼的是胸前的軍徽──那曾經象徵國家社會主義的卐字鷹徽,被徹底抹去,取而代之的是一枚燃燒著幽暗火焰的逆十字徽章!撒旦的標誌!

「混蛋!」戈林從牙縫裡擠出詛咒,手指因憤怒而顫抖。這比任何酷刑都更惡毒!這是在赤裸裸地玷污他過往的榮耀,強行將他納入撒旦的麾下,給他套上象徵臣服的枷鎖! 「 這傢伙到底在玩什麼花樣?!」

然而,昨天在競技場上浴血搏殺的感覺,如同幽靈般在他體內復甦。那刀劍碰撞的脆響,肌肉爆發的力量,生死一線的搏殺……雖然屈辱,雖然是被迫,但那久違的、屬於戰士的沸騰感,像毒癮一樣勾引著他。自從在撒旦面前立下那個被迫的誓約,他就一直被囚禁在這冰冷的寢殿,承受著最下流、最屈辱的折磨。

去戰鬥,即使是作為撒旦的玩物在惡魔的角鬥場上廝殺,也比躺在這裡等待下一次褻瀆要強!

屈辱與渴望在他心中激烈交戰。最終,那深植骨髓的戰士本能和對戰鬥的渴望,暫時壓倒了純粹的屈辱感。

他咬著牙,帶著一種近乎自虐般的決絕,伸出手,抓起了那套軍服。

當戈林再次站在競技場的入口時,他已煥然一新。

深灰色的撒旦軍團服筆挺地貼合著他強健的體魄,逆十字徽章在幽暗的光線下泛著不祥的冷光。腰側佩著一把嶄新的軍刀,刀柄由某種暗黑色的惡魔骨製成,握在手中冰涼而沉重。當他拇指無意識地摩挲刀柄時,清晰地感覺到上面刻著兩個字母:M.H. (Mein Hermann - 我的赫爾曼)。一股強烈的噁心感湧上喉嚨,但他強行壓下。

昨天的沙土似乎被清理過,血腥味淡了許多。整個競技場的氛圍也截然不同。不再是那個野蠻血腥的屠宰場,而是被佈置得如同一個華麗而詭異的劇場。暗紅色的帷幕懸掛在四周,看台上點綴著燃燒著幽綠火焰的骷髏燈飾,空氣中瀰漫著硫磺和一種甜膩的薰香混合的詭異氣味。

觀眾席依舊爆滿,但當戈林的身影出現在入場通道時,看台上爆發出比昨天更複雜、更響亮的聲浪!

一部分惡魔,顯然是昨天目睹了他浴血奮戰直至力竭的觀眾,發出了夾雜著敬畏和興奮的歡呼!他們為他的力量、他的戰鬥技巧、他那不屈的姿態而吶喊。這種歡呼,帶著地獄生物對純粹力量的原始崇拜。

「 戈林!赫爾曼·戈林!」

「 撕碎它們!元帥!」

「 看啊!他比昨天更強了!」

然而,另一部分聲音,尤其是來自某些特定區域,例如靠近高階惡魔領主包廂的位置,則依舊充滿了令人作嘔的淫褻和下流:

「喲~換上新衣服了?真像個等著主人寵幸的娃娃兵!」

「 這身制服…嘖嘖,包裹得真緊,不知道撕開是什麼風景?」

「 ‘我的赫爾曼’?哈哈,看來主人真的很‘寵愛’你啊,小新娘!」

「別光站著擺姿勢啊,寶貝兒,動起來讓我們看看你的‘戰鬥力’!各方面的!」

這些污言穢語如同跗骨之蛆,試圖將他重新拖回「撒旦新娘」的恥辱泥淖。戈林的臉頰肌肉緊繃,冰藍色的眼眸中寒光凜冽,但他強迫自己屏蔽那些聲音,將所有的注意力集中在場地中央。他挺直了脊背,如同一頭被強行套上鞍韉卻永不服輸的雄獅,邁著沉穩而充滿力量的步伐,踏入那片被華麗裝飾包裹的殺戮舞台。

就在這時,一個洪亮、帶著誇張諂媚語調的聲音透過魔法擴音,響徹整個競技場:

「女士們!先生們!尊貴的惡魔領主們!歡迎來到『深淵迴響』競技場!」一個穿著滑稽小丑服飾、長著蝙蝠翅膀和山羊蹄子的主持人懸浮在半空,「昨天的血腥盛宴是否讓你們意猶未盡?那場力量與意志的碰撞,是否點燃了你們靈魂深處的火焰?」

看台上爆發出狂熱的回應。

「而今天!」主持人聲音陡然拔高,帶著煽動性的亢奮,「我們迎來了那位讓整個地獄側目的角斗新星!那位在吾主撒旦陛下的親自『關注』下,綻放出無與倫比戰鬥之美的存在!他,曾是人間的帝國雄鷹!如今,是地獄角斗場上最耀眼的——不屈之獅!」我們歡迎!

聚光燈猛地打在戈林身上。逆十字徽章反射著刺眼的光芒。歡呼與淫笑、敬畏與褻瀆的聲浪如同潮水般將他淹沒。戈林面無表情,手穩穩地按在刻有「M.H.」的刀柄上,冰藍的瞳孔如同極地寒冰,直視著前方緩緩升起的鐵柵欄。新的對手,新的戰鬥,即將開始。而撒旦的馴服遊戲,也進入了更華麗、更殘酷的新階段。

第二十三章

主持人的煽動性話語還在競技場的穹頂下迴盪,戈林前方那道沉重的鐵柵欄便轟然升起!沒有開場前的試探,沒有低階炮灰的鋪墊,直接就是最殘酷的殺戮!

一頭手持雙刃戰斧、全身覆蓋著黑色岩甲的中階惡魔咆哮著衝了出來!沉重的步伐踏得地面微震,戰斧帶著撕裂空氣的尖嘯當頭劈下!力量感遠超過昨天的對手。

戈林眼神一凝,沒有絲毫猶豫。刻著「M.H.」的軍刀瞬間出鞘,冰冷的刀鋒在幽綠火光下劃出一道致命的寒芒。他沒有硬接那勢大力沉的一斧,身體如同最靈活的鬥牛士般向側後方滑步,險之又險地避開斧刃。在對手招式用老的瞬間,他猛地前踏,軍刀如同毒蛇吐信,精準地刺入惡魔岩甲覆蓋相對薄弱的腋下關節!

「噗嗤!」黏稠的惡魔血液噴濺而出。戈林手腕一擰,刀鋒在體內攪動,隨即閃電般抽出。惡魔發出痛苦的嘶吼,動作一滯。戈林抓住機會,一個迅猛的旋身,軍刀帶著全身的力量,狠狠斬向那粗壯的脖頸!

「嚓!」岩甲碎裂,一顆猙獰的頭顱滾落沙地,龐大的身軀轟然倒塌。

看台上爆發出第一波狂熱的歡呼!戈林的動作乾淨俐落,充滿了軍人特有的精準和效率,又帶著王牌飛行員那種在極限狀態下把握稍縱即逝戰機的敏銳本能。

然而,歡呼聲未落,第二道鐵柵欄已然升起!

一頭形狀像巨大螳螂、前肢如同鋒利鐮刀的中階惡魔閃電般扑出!速度極快,鐮刀化成一片死亡的刀網!

戈林剛斬殺強敵,氣息未平,立刻陷入疾風驟雨般的攻擊。他眼神銳利如鷹,將軍刀舞得密不透風,格擋、閃避、卸力!刀鋒與鐮刀碰撞,火花四濺,發出刺耳的金鐵交鳴之聲。他利用對方攻擊的間隙,一個矮身翻滾,軍刀狠狠斬在對方相對脆弱的支撐腿上!

螳螂惡魔一個趔趄。戈林如同獵豹般彈起,軍刀自下而上,帶著決絕的力量,精準地貫穿了它三角形的頭顱!

第二具屍體倒下。

戈林胸口微微起伏,軍刀斜指地面,黏稠的惡魔血液順著刀尖滴落。他抬手,用沾染血污的手背狠狠擦了一下濺到臉上的污血,冰藍色的瞳孔如同燃燒的寒冰,穿透喧囂的聲浪,死死鎖定在最高貴賓席上那個端坐的身影——撒旦。

那眼神裡沒有勝利的喜悅,只有刻骨的恨意和無聲的質問:

滿意了嗎?這就是你想看的? !

撒旦血紅的瞳孔與他對視,嘴角依舊噙著那抹掌控一切的、冰冷的弧度。他甚至微微頷首,彷彿在欣賞精彩的演出。

緊接著,第三頭、第四頭……戰鬥毫無喘息地接踵而至!

戈林陷入了真正的地獄車輪戰。對手都是中階惡魔中的佼佼者:噴吐腐蝕毒霧的巨蜥魔、能短暫隱形的影魔、揮舞著雷霆鎖鏈的巨魔……它們形態各異,能力詭譎,唯一的共同點就是致命的威脅。

戈林將他的戰鬥本能發揮到了極致。他不再是單純的角鬥士,而是變回了那個在天空和戰場上指揮若定、殺伐果斷的帝國元帥和空戰王牌。他利用場地的有限空間,製造障礙,引誘對手犯錯;他精準地判斷每個惡魔的弱點和攻擊模式,用最小的代價換取最大的殺傷;他的軍刀如同身體的延伸,每一次揮砍、突刺都精準致命,充滿了力量與技巧結合的美感。他閃避毒霧的範圍,預判影魔的偷襲軌跡,用巧勁卸開雷霆鎖鏈的巨力,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發動致命反擊!

每一次斬殺,都伴隨著看台上更狂熱的歡呼!那些曾經帶著淫褻目光的惡魔,此刻也不得不被這純粹的戰鬥技巧所震撼。戈林那身筆挺的撒旦軍服早已被血污、汗水和沙塵浸透、撕裂,逆十字徽章在污濁中顯得格外刺眼,但這絲毫掩蓋不住他身上那股浴血奮戰、永不言敗的雄獅般的氣概!

「太強了!第十一個了!」

「 他是怎麼做到的?!」

「看他的眼神!他還在看吾主!」

「媽的,這人類…有點東西!」

每一次將刀鋒送入惡魔的咽喉,每一次感受到滾燙的污血噴濺在臉上,戈林都會抬起那張混合著血污、汗水和沙塵的臉龐,目光如同淬火的利劍,再次刺向撒旦。每一次對視,都是無聲的控訴和倔強的宣言:你可以折磨我的肉體,可以玷污我的過往,但你無法折斷我的脊梁!

撒旦臉上的冰冷弧度始終未變,但血紅的瞳孔深處,那抹欣賞和占有的火焰卻燃燒得越來越旺。戈林的不屈,戈林在絕境中爆發出的驚人戰鬥意志,正是他渴望徹底征服的瑰寶。馴服這樣一頭雄獅,遠比碾碎一隻螻蟻要有趣得多。

第十二頭惡魔——一頭體型龐大、揮舞著流星錘的牛頭魔——在戈林一個精妙的滑鏟下被斬斷腳筋,戈林隨即翻身躍起將軍刀刺入其心臟,牛頭魔發出不甘的咆哮轟然倒地。

戈林拄著軍刀,單膝跪在沙地上,劇烈地喘息著。汗如雨下,混著血污滴落。他的手臂在不受控制地微微顫抖,連續的爆發和高強度戰鬥榨乾了他每一分體力。華麗的競技場此刻在他眼中有些模糊,耳邊觀眾的歡呼聲也彷彿隔著一層水幕。十二場毫無喘息的高強度搏殺,即使是撒旦「賜予」的強健體魄,也逼近了極限。

他再次抬起頭,望向撒旦的方向,眼神依舊銳利,但疲憊已經難以掩飾。

就在這時——

整個競技場猛地一震!一股沉重、暴虐、充滿了純粹毀滅氣息的威壓如同實質的海嘯般席捲開來!看台上所有的歡呼、討論瞬間被掐滅,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混合著恐懼和極端興奮的死寂。

戈林前方最大的那道、之前從未開啟過的巨型鐵閘,伴隨著刺耳欲聾的金屬扭曲聲,緩緩升起!沉重的閘門摩擦地面的聲音,如同巨獸甦醒的喘息。

閘門之後,是一片深邃的、令人心悸的黑暗。沉重的腳步聲從中傳來,每一步都彷彿踏在觀眾的心臟上。

咚…咚…咚…

一個龐大到幾乎要頂到競技場穹頂的身影,緩緩從黑暗中走出。

它並非傳統意義上的人形惡魔。它更像一座移動的、由熔岩、黑曜石和扭曲筋肉構成的恐怖山峰!皮膚如同冷卻的岩漿,佈滿龜裂的縫隙,縫隙中流淌著暗紅色的、如同血液般的光澤。粗壯的四肢如同支撐神殿的石柱,末端是足以將巨石捏碎的巨爪。它的頭顱相對身體顯得較小,但異常猙獰,沒有眼睛,只有一張佈滿螺旋狀利齒的巨口,佔據了大半個頭顱!一股硫磺混合著腐肉的惡臭瞬間瀰漫了整個競技場。

這不是中階惡魔。

這是一頭高階的、以純粹的物理破壞力和幾乎無法摧毀的防禦力著稱的“ 山丘毀滅者”!它散發出的恐怖威壓,讓之前所有被戈林斬殺的中階惡魔加起來都顯得如同溫順的羔羊!

它走出閘門,那沒有眼睛的「臉」似乎轉向了場地中央渺小的戈林。那張巨口緩緩咧開,發出一種低沉、如同大地開裂般的咆哮,充滿了對毀滅和血肉的渴望。

看台上,死寂被瞬間點燃成瘋狂的、歇斯底里的吶喊:

「 山丘毀滅者!!」

「天啊!吾主竟然把它放出來了!」

「 完了!那个人類完了!」

「 撕碎他!把他碾成肉醬!」

「 太刺激了!這才是壓軸大戲!」

貴賓席上,撒旦終於從骸骨王座上微微前傾了身體。他血紅的瞳孔閃爍著一種近乎狂熱的興奮光芒,緊緊盯著場中那個在如山巨獸面前顯得如此渺小、卻依舊拄著刀試圖站直身體的戈林。

考驗,才剛開始。而這場考驗,將真正觸及戈林靈魂的極限。

山丘毀滅者那如同大地開裂般的咆哮,裹挾著硫磺與腐肉的惡臭,狠狠撞在戈林身上。光是聲浪帶來的衝擊,就讓他本就疲憊不堪的身體一陣搖晃,耳膜嗡嗡作響。他拄著軍刀,強迫自己站直,冰藍色的瞳孔死死鎖定著那如同移動山脈般的恐怖巨獸。

絕望嗎?是的,那如同實質的威壓幾乎要碾碎他的意志。

疲憊嗎?身體的每一塊肌肉都在哀鳴,手臂的顫抖幾乎握不住刀柄。

但退縮?絕不!戈林喉嚨深處發出一聲如同受傷雄獅般的低吼,將所有的恐懼和疲憊強行壓下,轉化為燃燒的鬥志。

他猛地將軍刀橫在身前,擺出了迎戰的姿態──渺小,卻帶著一股寧折不彎的慘烈氣勢!

「 吼——!!!」

毀滅者動了!它看似笨拙,但一步跨出,龐大的身軀便帶著排山倒海的氣勢碾壓而來!巨大的岩石腳掌抬起,如同崩塌的山崖,帶著毀滅一切的力量,狠狠朝著戈林所在的位置踩踏而下!

戈林瞳孔驟縮!硬抗是找死!他爆發出最後的潛能,身體如同離弦之箭向側後方猛撲!

「 轟隆——!!!」

巨足落下!整個競技場劇烈震動!暗紅色的沙土混合著碎石如同噴泉般炸起十幾公尺高!一個直徑數公尺的深坑出現在戈林剛才的站立位置。衝擊波將戈林掀飛出去,他狼狽地在地上翻滾了好幾圈才停下,軍服被碎石劃破,沙土灌了滿口滿鼻,內臟被震得翻江倒海。

還沒等他喘口氣,毀滅者那覆蓋著熔岩般甲殼的巨臂橫掃而至!如同攻城巨錘,帶著撕裂空氣的恐怖尖嘯!範圍之大,避無可避!

戈林眼中閃過一絲狠厲!他非但沒有後退,反而迎著橫掃的巨臂下方,一個極限的貼地滑鏟!軍刀被他雙手緊握,刀尖對準上方巨臂與身體連接處相對薄弱的縫隙,用盡全身力氣狠狠刺去!這是他唯一能想到的攻擊弱點!

「 鍶——!!!」

刺耳的金鐵交鳴聲炸響!火星四濺!

戈林只感覺到一股無可匹敵的巨力從刀身傳來,雙臂瞬間麻木,虎口崩裂,鮮血直流!軍刀雖然精準地刺中了目標縫隙,但毀滅者的防禦力遠超想像!那熔岩般的甲殼堅硬得如同地獄最深的黑曜石,刀尖只刺入寸許便再難前進,反而被那橫掃的巨力帶動,連人帶刀如同破麻袋般狠狠甩飛出去!

「噗!」戈林重重撞在競技場邊緣冰冷的金屬圍欄上,噴出一口鮮血,五臟六腑彷彿都移了位。軍刀脫手飛出,插在不遠處的沙地上。

看台上爆發出震天的狂笑和嗜血的吶喊:

「 碾碎他!」

「 把他的骨頭一根根敲出來!」

「 不自量力的小蟲子!」

毀滅者似乎被戈林這「撓癢癢」般的攻擊激怒了。它發出更加沉悶的咆哮,那張佔據了大半個頭顱的螺旋巨口張開,一股粘稠的、暗紅色的、散發著灼熱高溫和刺鼻硫磺味的熔岩流,如同瀑布般朝著戈林倒地的位置噴吐而出!範圍幾乎覆蓋了半個場地!

死亡的氣息瞬間籠罩!戈林瞳孔放大,求生的本能壓倒了傷痛!他猛地翻身,手腳並用,爆發出前所未有的速度,幾乎是貼著地面,在熔岩流灼熱的氣浪和飛濺的滾燙液滴中亡命奔逃!

「嗤嗤!」熔岩流澆灌在他剛才倒下的地方,瞬間將金屬圍欄熔斷,沙土化作翻滾的暗紅岩漿池!灼熱的氣浪烤焦了戈林的一則髮絲和背部的衣物,皮膚傳來火辣辣的刺痛。

戈林滾到軍刀旁,一把抓起。他劇烈地喘息著,肺部如同火燒,每一次呼吸都帶著血腥味。他看著那緩緩流淌的熔岩池,以及那再次轉向他、如同不可逾越的死亡之牆般的毀滅者,冰藍色的眼眸深處,終於閃過一絲冰冷的、近乎絕望的凝重。力量、防禦、範圍攻擊…全方位的碾壓!

毀滅者再次邁開步伐,沉重的腳步如同催命的鼓點。它似乎認準了戈林這只頑強的「 蟲子」,不緊不慢地逼近,帶著一種貓捉老鼠般的殘忍戲謔。

戈林強迫自己冷靜下來。空戰王牌和戰場指揮官的經驗在絕境中開始運作。他放棄了正面對抗的想法,開始利用自己相對「渺小」的優勢,圍繞著毀滅者龐大的身軀進行極限的遊擊。

他如同鬼魅般在毀滅者身下穿梭,利用對方轉身緩慢的弱點,將軍刀一次次刺向它的腳踝關節、膝蓋後方、腰腹連接處那些熔岩甲殼的縫隙!每一次攻擊都傾盡全力,每一次都伴隨著「鴕鏘」的火星和震得他手臂欲裂的反作用力!

然而,效果微乎其微!毀滅者的防禦太強了!那些縫隙看似薄弱,但其下覆蓋的筋肉和熔岩核心依舊堅韌無比。戈林的攻擊只能在上面留下淺淺的白痕和微不足道的裂口,反而徹底激怒了這頭巨獸!

「吼!!!」毀滅者狂怒地跺腳、揮臂、噴吐熔岩!整個競技場彷彿成了地震和火山爆發的中心!戈林在致命的攻擊間隙中亡命閃躲、翻滾、跳躍,每一次都險象環生!他的體力正在飛快地流逝,動作不可避免地慢了下來。軍服早已破爛不堪,裸露的皮膚上佈滿了擦傷、灼傷和被飛濺碎石割開的血口。汗水、血水和沙土混合在一起,讓他看起來如同從血池中撈出來。

一次閃避熔岩噴吐時,戈林的動作慢了半拍,灼熱的熔岩液滴濺射在他的左小腿上!

「呃啊——!」鑽心的劇痛傳來!戈林發出一聲悶哼,一個踉蹌跪倒在地!堅韌的皮靴和褲管瞬間被熔穿,皮肉被灼燒得發出「滋滋」聲,焦黑一片!

毀滅者抓住了這個機會!它那覆蓋著熔岩甲殼的巨拳,帶著毀滅的力量,如同隕石般朝著跪地的戈林當頭砸下!拳風壓得戈林幾乎窒息,死亡的陰影將他徹底籠罩!

避無可避!戈林眼中閃過一絲瘋狂,他不再試圖躲避,反而將軍刀反手插在身前沙地,雙手死死握住刀柄,身體蜷縮,將全部力量灌注於雙臂和刀身,準備硬抗這毀天滅地的一擊!這是絕望下的最後掙扎!

「 不要——!」看台上甚至响起一些被戈林的顽强所感染的恶魔下意识的惊呼。

就在那熔岩巨拳即將把戈林連同軍刀一起碾成肉泥的千鈞一發之際——

戈林眼角的餘光,捕捉了毀滅者因為全力揮拳而暴露出的、位於它龐大身軀正中心、隱藏在厚重熔岩甲殼深處的一個點!在那裡,不同於其他縫隙中流淌的暗紅光澤,而是透出一種更純粹、更明亮、如同跳動心臟般的橙紅色光芒!一股異常強大的能量波動從中隱隱散發出來!

核心!它的弱點!

這個念頭如同閃電般劈入戈林混沌的意識!求生的本能和戰士的決絕瞬間壓倒了硬抗的念頭!

他做出了一個瘋狂到極致的動作!

在巨拳即將來臨的瞬間,他放棄了格擋,身體猛地向後極限仰倒!同時,雙腳狠狠蹬在插在地上的軍刀刀柄末端!

藉著蹬踏的反作用力,戈林的身體如同貼著地面射出的標槍,險之又險地從毀滅者揮拳帶起的勁風和陰影下方滑了出去!而被他全力蹬踏的軍刀,則如同離弦的勁弩,帶著戈林所有的力量、意志和最後一絲希望,化作一道撕裂空氣的寒光,精準無比地射向毀滅者胸前那處剛剛暴露的、跳動著橙紅光芒的核心弱點!

時間彷彿在那一刻凝固。

看台上所有的喧囂都消失了。所有惡魔,包括貴賓席那幾個惡魔領主,都屏住了呼吸。撒旦血紅的瞳孔驟然收縮,一直保持的冰冷弧度第一次僵住,身體微微前傾。

「 噗嗤——!!!」

一聲沉悶卻異常清晰的撕裂聲響起!

灌注了戈林全部力量的軍刀,竟然奇蹟般地穿透了毀滅者胸前相對薄弱的甲殼,深深沒入了那跳動的橙紅核心之中!只留下刻著「M.H.」的刀柄在外面劇烈震顫!

「 嗷吼吼吼吼——!!!!!!!」

山丘毀滅者發出了開戰以來最淒厲、最痛苦、彷彿來自靈魂深處的恐怖嚎叫!那個聲音不再是單純的咆哮,而是充滿了毀滅性能量失控的尖嘯!它龐大的身軀猛地僵住,揮下的巨拳在距離地面不到半米的地方硬生生停住,帶起的拳風將戈林再次掀飛!

毀滅者胸口的橘紅光芒瞬間變得無比刺眼,如同一個小太陽!無數蛛網般的裂痕以軍刀刺入點為中心,在它覆蓋全身的熔岩甲殼上瘋狂蔓延!裂痕中迸射出灼熱的光流!

「 轟隆隆隆——!!!!!」

驚天動地的爆炸發生了!

毀滅者龐大的身軀如同被內部引爆的火山,由內而外轟然炸裂!恐怖的衝擊波裹挾著無數燃燒的熔岩碎片、堅硬的甲殼和毀滅性的能量,呈球形向四面八方狂暴擴散!整個競技場如同發生了十級地震,看台劇烈搖晃,防護屏障發出不堪負荷的呻吟!

戈林被爆炸的衝擊波狠狠拋飛,如同斷線的風箏撞在遠處的圍欄上,又重重摔落在地。他眼前一黑,徹底失去了意識。在意識沉入黑暗前的最後一瞬,他似乎看到最高處貴賓席上,撒旦那血紅的瞳孔中,不再是冰冷的玩味,而是燃起了一種前所未有的、近乎灼熱的、名為「 佔有欲」的瘋狂火焰…

毀滅者自爆的餘波仍在競技場中肆虐,燃燒的碎片如火雨般落下。煙塵瀰漫,遮蔽了中央的深坑。看台上一片死寂,只有惡魔們粗重的喘息和碎石落地的聲音。戈林如同破敗的玩偶般躺在血污與廢墟中,生死不知。而撒旦的目光,如同鎖定獵物的毒蛇,穿透煙塵,牢牢釘在他身上。

第二十四章

震耳欲聾的爆炸轟鳴和毀滅性的衝擊波似乎還在戈林的顱骨內迴盪。意識沉浮於無邊的黑暗與劇痛的深淵,每一次試圖掙脫,都彷彿被無形的巨石拖曳回去。身體的感覺支離破碎──灼熱般的痛楚從腿部蔓延,骨頭彷彿散了架,內臟被震得移位,每一次微弱的呼吸都帶著鐵鏽般的血腥味。

然而,一股熟悉的、令人作嘔的陰冷能量如同跗骨之蛆,再次強行侵入他殘破的軀體。這感覺……是撒旦!

戈林猛地睜開沉重的眼皮,模糊的視野逐漸聚焦。映入眼簾的依舊是那冰冷、壓抑的黑曜石穹頂,以及……近在咫尺的、撒旦那張完美卻令人憎惡的臉。他正俯身,蒼白的手掌覆蓋在戈林被熔岩灼傷的左小腿上,黏稠的黑暗能量正源源不斷地註入,強行壓制著那深入骨髓的灼痛,修復著焦黑的皮肉。

屈辱感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間淹沒了戈林!他掙扎著想坐起,想推開那隻冰冷的手,但身體如同被拆散重組,虛弱得連抬起手指都做不到。

「放開…我…你這…惡魔雜種…(Lass… mich los… du verdammter Höllenhund…)」

戈林的聲音嘶啞破碎,混雜著德語中最惡毒的粗話,每一個音節都浸透著刻骨的恨意。

撒旦血紅的瞳孔微微瞇起,非但沒有動怒,反而像是聽到了什麼有趣的笑話。他嘴角勾起那抹掌控一切的冰冷弧度,覆蓋在小腿上的手非但沒有移開,反而猛地用力一按!

「呃!」戈林痛得弓起身體,額角瞬間滲出冷汗。

就在他因劇痛而張口痛呼的瞬間,撒旦的另一隻手閃電般攫住了他的下巴!冰冷的手指帶著不容抗拒的力量,強硬地固定住他的頭顱。緊接著,那張完美的、帶著硫磺氣息的臉龐驟然逼近!

「唔——!」戈林冰藍色的瞳孔因驚怒而驟然收縮!

撒旦狠狠地吻了上來!他吸吮著戈林的唇舌,彷彿在品嚐一道獨特的戰利品。

戈林拼命扭動頭顱,試圖掙脫,但虛弱的身體在撒旦的力量面前如同嬰兒。窒息感和極致的屈辱感讓他眼前發黑,身體因憤怒和無力而劇烈顫抖。

良久,撒旦才意猶未盡地抽離。他舔了舔自己沾著戈林血絲的唇,血瞳中閃爍著一種近乎愉悅的惡意光芒。他俯視著戈林因憤怒和缺氧而漲紅、佈滿汗水的臉,聲音低沉,帶著一絲嘲弄:

「憤怒嗎?屈辱嗎?看看你現在的樣子,赫爾曼…多麼狼狽,多麼…誘人。」

他頓了頓,指尖曖昧地劃過戈林緊咬的下唇,

「 不過,今天的你,確實讓我刮目相看。你猜怎麼著?你收穫了不少‘粉絲’。」

彷彿為了印證他的話,寢殿沉重的黑曜石門無聲地滑開了一道縫隙。

門外,並非空無一人。數名低階惡魔守衛,如同沉默的雕塑般肅立著。它們手中各自捧著一個由某種暗色金屬或打磨過的黑骨製成的精緻托盤。托盤上,並非刑具,而是幾件在幽藍冷焰下閃爍著低調卻華麗光芒的物品:

一枚勳章: 主體是燃燒著幽暗火焰的逆十字,周圍環繞著由細小惡魔獠牙和暗色寶石鑲嵌而成的荊棘花環,鏈條是冰冷的秘銀。設計簡潔而充滿力量感,透著一股殘酷的美學。

一柄儀式短匕: 刀鞘和刀柄由同一種暗紅骨質雕琢,線條流暢,末端鑲嵌著一顆跳動著微弱紅芒的寶石,如同凝固的惡魔之血。

一條臂環: 由扭曲盤繞的黑色金屬構成,表面銘刻著難以辨識的深淵符文,中心鑲嵌著一小塊散發著寒氣的深藍色晶體。

不得不承認,撒旦的美學有著冰冷、殘酷而致命的「品味」。這些「獎品」本身,就是藝術品,卻散發著地獄的森然氣息。

守衛們將托盤放在寢殿門口的地面上,對著撒旦的方向深深鞠躬,然後如同影子般悄無聲息地退下,重新關閉了大門。

房間內,再次只剩下兩人。空氣彷彿凝固了,只剩下戈林粗重的、帶著屈辱的喘息聲。

撒旦的目光從門口的「獎品」移回床上。戈林依舊虛弱地躺著,但撒旦那詭異的「治療」正在生效,腿部的灼痛感在迅速消退,取而代之的是一種陰冷的麻木和快速修復的瘙癢。碎裂的骨頭也被強行歸位接續,身體內部翻江倒海的感覺也平息。撒旦的力量在粗暴地修復著他的身體,如同修復一件損壞的武器。

撒旦緩緩站起身,走到床邊。他沒有再居高臨下地俯視,而是以一種…近乎詭異的姿態,單膝跪在了床邊,高度與躺著的戈林視線齊平。

這個姿態,帶著一種扭曲的「 敬意」,卻充滿了掌控者的傲慢。

他血紅的瞳孔凝視著戈林冰藍色的眼睛,嘴角那抹弧度變得更深,帶著一種毫不掩飾的下流和玩味。

「如此精彩的戰鬥,如此頑強的意志…值得一份特別的獎賞,我的 "帝國元帥(Mein Reichsmarschall )"。」

撒旦的聲音低沉而充滿誘惑,如同惡魔的低語。他刻意用了戈林在人間的最高軍銜,卻帶著強烈的褻瀆意味。

在戈林驚愕、憤怒又帶著一絲不祥預感的注視下,撒旦蒼白修長的手指,帶著一種慢條斯理的、充滿儀式感的狎暱,伸向了戈林腰間那早已破爛不堪的撒旦軍團服的腰帶搭扣。

「 你…你要干什么?!住手!(Was… Was machst du?! Hör auf!)」

戈林怒吼,掙扎著想阻止,但剛恢復的身體虛弱無力。

撒旦置若罔聞,手指靈活地解開了搭扣,然後拉開了軍褲的拉鍊。被汗水和血污浸透的內褲露出來。

「這是對你今天出色表現的…犒勞。」撒旦的聲音帶著一絲笑意,目光如同實質般掃過戈林的下體。他伸出手,探入內褲邊緣,將那疲軟卻依舊形態飽滿的性器釋放了出來。

戈林感到一陣刺骨的寒意和前所未有的羞恥!他從未想過,自己會在這種狀態下,被如此…對待!

「不…別碰我!你這骯髒的魔鬼!(Nein… Fass mich nicht an! Du schmutziger Teufel!)」

撒旦只是用那雙燃燒著幽暗火焰的血瞳看著他,嘴角的笑意越是邪異。然後,在戈林驚駭的目光中,撒旦低下了他那高貴的頭顱。

溫暖、濕潤、帶著奇異吸吮感的包裹感瞬間傳來!

「呃啊——!」戈林的身體猛地繃緊,如同被電流擊中!一種極其陌生、極其強烈的生理刺激如同海嘯般沖垮了他的意志堤壩!這感覺與之前觸手的褻瀆截然不同!觸手是冰冷、機械、充滿惡意的玩弄,而此刻…這感覺帶著一種詭異的、令人沉淪的「 服務性」,是來自地獄之主本人的、極具技巧性的口舌侍奉!

撒旦的技術高超得可怕。他彷彿洞悉人類最敏感的神經末梢,靈巧的舌頭如同最熟練的琴師,撥弄著戈林最脆弱的弦。溫熱的口腔包裹,恰到好處的吸吮,舌尖精準的挑逗…所有的一切,都精準地刺激著戈林身體最本能的反應。

儘管戈林心中充滿了無邊的恨意和屈辱,拼命想要抗拒,但他的身體在極致的疲憊、創傷後的虛弱以及這突如其來的、無法想像的強烈刺激下,背叛了他的意志!

那沉睡的器官在撒旦的口中迅速充血、膨脹、變得堅硬如鐵!快感如同失控的野馬,在戈林的神經末梢瘋狂奔騰!他緊咬著牙關,喉嚨發出壓抑不住的、混合著痛苦和極致愉悅的嗚咽,身體不受控制地微微顫抖、迎合!

「不…停下…呃…」

戈林徒勞地掙扎著,雙手死死抓住冰冷的床沿,指節因用力而發白。冰藍色的瞳孔中燃燒著屈辱的火焰。他的意志在咆哮拒絕,身體卻在惡魔之主的唇舌下可恥地臣服!

撒旦的血瞳抬起,欣賞著戈林臉上那扭曲的、混合著極致痛苦與生理快感的複雜表情,如同在欣賞一幅絕美的畫卷。他更賣力地吞吐、舔舐,感受著口中的性器在自己精妙的侍奉下跳動、膨脹,瀕臨爆發的邊緣。

終於,在戈林一聲壓抑到極致、近乎崩潰的嘶吼中,滾燙的精元如同決堤的洪流,猛烈地噴射而出,盡數釋放在撒旦的口腔深處!

就在戈林因這極致的釋放而短暫失神、身體癱軟下去的瞬間——

撒旦猛地抬起頭!他的嘴角甚至還殘留著一絲白濁。他迅速地俯身,再次狠狠攫住戈林的雙唇,蠻橫地吻了上去!

「唔——!」戈林猝不及防,瞳孔因驚駭而放大!

撒旦的舌頭再次長驅直入,這一次,他並非單純的侵犯。他將口中那帶著戈林生命氣息的、溫熱的精華,如同分享美酒般,強硬地渡入了戈林的口中!一股微腥、帶著獨特生命氣息的味道瞬間充斥了戈林的口腔!

戈林的大腦一片空白!極致的屈辱感如同萬載寒冰,瞬間凍結了他剛剛經歷高潮的身體!

他竟然被迫吞下了……自己的……而且是由撒旦渡過來的!

撒旦的吻持續著,帶著一種褻瀆至極的親密,直到確認戈林被迫吞嚥下去,才意猶未盡地抽離。他舔了舔自己的唇角,血紅的瞳孔中燃燒著一種扭曲的、飽含佔有欲的滿足光芒,如同剛剛品嚐了一道由獵物親自獻上的、最甘美的祭品。

他俯視著身下如同靈魂被抽空般的戈林,聲音低沉而愉悅,如同毒蛇的嘶鳴:

「 味道如何,我的赫爾曼?這是你應得的…勝利之酒(Siegwein)。」

第二十五章

撒旦充滿褻瀆的「犒賞」過後,戈林如同被抽走了靈魂的軀殼,癱軟在黑曜石平台上。

口中那混合著自己精元與硫磺氣息的詭異味道,以及身體深處殘留的、被強行激發的生理快感餘波,與極致的屈辱感交織,形成一種令人作嘔的粘稠漩渦,幾乎將他吞噬。

他緊閉雙眼,冰藍色的瞳孔深處只剩下空洞的黑暗。

撒旦卻並未離開。他優雅地起身,彷彿剛才那場下流的侍奉只是為心愛的寵物梳理毛髮。

他走到寢殿一角,那裡不知何時出現了一個由暗影編織的衣櫃。他從中取出一套嶄新的軍服。

這套軍服與先前競技場上的製式服裝截然不同。它採用了更深沉、近乎純黑的底色,剪裁更加貼身、考究,完美勾勒出戈林強健的體魄。肩章和領章以秘銀打造,鑲嵌著細小的、如同凝固血液般的暗紅寶石。金色的滾邊勾勒出凌厲的線條,透著一股冷冽的威嚴。這不再是簡單的角鬥士裝扮,而是屬於地獄統帥的禮服。

撒旦親自為戈林更換。他的動作帶著一種近乎病態的細緻和占有欲。冰冷的指尖滑過戈林汗濕的肌膚,為他扣上每一顆紐扣,整理好每一個褶皺。戈林如同人偶般任其擺佈,身體僵硬,牙關緊咬,只有微微顫抖的睫毛洩漏著內心的滔天恨意。

最後,撒旦拿起門口托盤上那枚燃燒著幽暗火焰的逆十字荊棘勳章。他將其鄭重地、緩慢地別在戈林左胸心臟位置的上方。冰冷的金屬勳章貼上肌膚,帶來一陣寒意。接著是那柄儀式短匕,被戴在腰帶右側。那條銘刻深淵符文的臂環,則被套在了戈林強壯的上臂。

做完這一切,撒旦退後一步,血紅的瞳孔如同在欣賞一件由自己親手雕琢、鑲嵌、並打上專屬烙印的完美藝術品。此刻的戈林,身著華貴威嚴的撒旦軍禮服,佩戴著象徵「功勳」的地獄飾品,傷痕被掩蓋,疲憊被強行驅散,只剩下一種被強行賦予的、冷硬而危險的美感。

「這才配得上你,我的元帥。」撒旦的聲音低沉,帶著不容置疑的佔有。

時間在地獄的競技場中扭曲流逝。幾週過去了。

戈林成了「深淵迴響」競技場無可爭議的明星。他的戰鬥技巧愈發精湛,在撒旦「恩賜」的力量加持下,他斬殺了一個又一個強大的惡魔對手。每一次勝利,都伴隨著看台上更加狂熱的歡呼,以及…撒旦賜予的、更加華麗詭異的「獎賞」。

他胸前的勳章不再只有一枚。燃燒火焰的逆十字旁,增添了由扭曲脊椎骨打造的鏈飾勳章;肩甲上多了一對咆哮惡魔頭顱形狀的肩章;臂環旁纏繞上了由凝固靈魂哀嚎聲波構成的能量絲帶。他寢殿冰冷的角落,也漸漸堆滿了「戰利品」——被斬下並經過地獄工藝處理的惡魔犄角、鑲嵌著痛苦寶石的盾牌殘片、甚至是被魔法縮小的、仍在無聲哀嚎的失敗者頭顱製成的獎杯。

粉絲?是的,他擁有了狂熱的地獄「粉絲」。

那些曾經用淫褻目光打量他的惡魔,有一部分在純粹的力量崇拜下轉變了態度。當他踏入競技場時,震耳欲聾的歡呼聲浪中,他的名字“赫爾曼·戈林!”被反復高呼。當他走過通道時,甚至有低階惡魔敬畏地垂下頭顱,或是大膽地獻上由地獄火淬煉的、扭曲的花朵。

這種被敬畏、被崇拜的感覺,如同烈酒,曾短暫地麻痺過他靈魂深處的痛楚。在浴血搏殺後的瞬間,在震耳欲聾的歡呼聲中,他也曾有過那麼一剎那的恍惚,彷彿找回了一絲昔日身為帝國元帥、被萬眾敬仰的榮光。殺戮帶來的刺激和腎上腺素飆升的快感,也一度成為他逃避永恆囚籠的麻醉劑。

然而,當喧囂散盡,回到冰冷死寂的寢殿,獨自面對那些散發著不祥氣息的「榮耀」象徵時,一種更深的虛無和痛苦便會啃噬他的靈魂。他無名指上那枚冰冷的、象徵著“撒旦新娘”身份的契約戒指,如同燒紅的烙鐵,時刻提醒著他真正的處境——無論他獲得多少“勝利”,贏得多少“崇拜”,他依然是撒旦籠中的金絲雀,一件被精心裝扮、供人取樂並滿足主人佔有欲的玩物。他是競技場的明星,更是撒旦的禁臠。

這種認知帶來的憂鬱如同沉重的黑霧,在昨夜徹底籠罩了他。他躺在冰冷的平台上,望著穹頂無盡的黑暗,冰藍色的眼眸失去了往日戰鬥時的銳利,只剩下深不見底的迷茫和痛苦。戰鬥的意義是什麼?這些地獄的「榮耀」又是什麼?為了取悅撒旦?為了換取那虛假的、由敵人施捨的「安息」?祂存在的價值,難道只剩下在這永恆的地獄中,作為一件供人觀賞的殺戮機器和玩物嗎?

一夜無眠。

第二天,當戈林再次被守衛引領著,走向那熟悉的競技場入口時,他腳步沉重,內心被昨夜的抑鬱和靈魂的拷問所填滿。他幾乎能預見今天又將是一場重複的血腥表演。

然而,當他踏入通道盡頭,眼前的景象卻讓他瞬間僵立在原地,冰藍色的瞳孔因極度的震驚而驟然收縮!

昨日還充斥著華麗詭異裝飾的競技場,此刻竟然完全變了一副模樣!

映入眼簾的,是昔日繁華的柏林!

宏偉的勃蘭登堡門在晨曦中矗立,樹下大街車水馬龍,街道兩旁是熟悉的巴洛克和洛可可風格的建築,行人如織,空氣中彷彿還飄蕩著咖啡的香氣和柏林人特有的、略顯急促的談笑聲。一切栩栩如生,細節精緻到令人心顫。戈林甚至能認出遠處國會大廈的穹頂輪廓!

這逼真到極致的幻象,如同一把冰冷的匕首,狠狠刺入戈林心中最柔軟、最痛苦的角落!一股強烈的鄉愁和無法言喻的悲愴瞬間攫住了他!

但這溫馨的景像如同脆弱的肥皂泡,瞬間被戳破!

眼前的「柏林」開始以驚人的速度變化、崩塌!如同被按下了快轉鍵的電影。

晴朗的天空被翻滾的濃煙和防空砲火的曳光彈撕裂;

宏偉的建築在震耳欲聾的爆炸聲中坍塌,化作燃燒的廢墟;

熟悉的街道被扭曲的鋼筋、破碎的玻璃和瓦礫掩埋;

歡笑的市民變成了奔逃、哭喊、最終倒在血泊和塵埃中的屍體!

繁華的都市在戈林眼前被迅速「重演」成一片冒著濃煙、滿目瘡痍的死亡廢墟!最後定格的畫面,是國會大廈的殘骸在熊熊烈火中燃燒,廢墟上插著一面陌生的旗幟。

這殘酷的幻象,精準地再現了第三帝國首都從巔峰到毀滅的歷程,每一個細節都如同淬毒的針,狠狠扎在戈林的心上!這是他曾經的權力中心,是他發誓守護卻最終淪陷的象徵!是他一切雄心壯志的葬身之地!

就在戈林被這突如其來的、針對靈魂的酷刑衝擊得心神劇震,呼吸急促,雙手因憤怒和痛苦而緊握成拳,指節發白時,競技場上空出現了幾道身影。

那是幾個散發著柔和聖光、背生潔白羽翼的「天使」。它們面容模糊不清,卻帶著一種高高在上的、冰冷的悲憫。它們的幻象由撒旦麾下最強大的幻術師惡魔精心構築,散發著令人作嘔的偽善氣息。

其中一位「天使」開口了,聲音空靈悅耳,卻字字誅心:

“看啊,赫爾曼·戈林。看這因你的野心、你的誓言、你的罪孽而化作焦土的家園。”

另一位「天使」指向廢墟中無數若隱若現、痛苦掙扎的透明靈魂幻影:「這些靈魂,因你追隨那個凡人狂人而捲入戰爭的熔爐,因你的帝國而飽受苦難,最終魂歸塵土。他們因你與地獄之主的契約,暫時免於地獄業火的直接焚燒,得以在『安息之地』喘息。 」

第三名「天使」的聲音陡然變得尖銳而充滿嘲諷:「然而,這份『安息』不過是地獄之主網開一面的『囚禁』!他們永遠無法獲得真正的救贖!天堂的大門對他們緊閉,只因他們身上烙印著你所追隨的瘋狂與毀滅的因果!他們的靈魂,因你而永遠失去了沐浴聖光、獲得永恆安寧的資格! 」

最後,為首的「天使」幻象俯視著場中臉色慘白、身體因極致的憤怒和痛苦而微微顫抖的戈林,用一種近乎誘惑的低語說道:

「除非…規則被重新書寫。除非…有足夠的力量和意志,能夠撼動這既定的秩序,為他們開闢一條…新的救贖之路。”

這番誅心之言,如同重錘狠狠砸在戈林的心防之上!

他猛地抬頭,英俊的面容因內心的劇烈衝突而扭曲——有對家園毀滅的錐心之痛,有對自身罪孽的深刻認知,有對撒旦玩弄靈魂的滔天憤怒,更有一種被“天使”話語中那虛無縹緲卻又直擊軟肋的“可能性”所刺中的劇震!他無名指上的契約戒指彷彿變得滾燙!

貴賓席上,目睹戈林精彩絕倫的痛苦表情,那幾個惡魔領主的毒舌立刻如毒蛇般吐出:

「哦喲喲,快看我們元帥的表情!像不像被主人踩到尾巴的貓?」

「嘖嘖,家園?人民?多麼可笑的軟肋!難怪會被主人拿捏得死死的!」

「那些‘天使’說得真動聽啊…‘新的救贖之路’?哈哈,主人這劇本編得可真夠毒的!」

「看他那痛苦的樣子…嘖嘖,真是…太美味了!我都有點迫不及待想看他待會兒的‘表演’了!」

撒旦端坐於王座之上,血紅的瞳孔閃爍著冰冷而愉悅的光芒。戈林此刻靈魂被撕裂的痛苦,正是他精心導演這幕「故鄉審判」所期待的傑作。摧毀對過去的執念,扭曲其救贖的希望,將這份痛苦轉化為新的、指向祂撒旦的驅動力。

就在戈林被痛苦和憤怒淹沒,幾乎要對著那些幻象「天使」發出怒吼之時,競技場中央的景象再次變幻!

柏林的廢墟如同潮水般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無邊無際、翻滾著硫磺雲層的暗紅色天空!地面上巨大的競技場消失了,戈林發現自己站在一個由黑曜石建構的狹小平台上。平台前方,赫然停著一架戰鬥機!

這架戰機造型猙獰,如同地獄的鋼鐵巨獸。機身由某種暗色合金鑄造,線條銳利充滿攻擊性,機翼如同惡魔的骨翼般向後掠去,引擎噴口燃燒著幽綠色的地獄之火。機身上,清晰地噴塗著那燃燒的逆十字徽章。座艙蓋敞開,彷彿在等待它的駕駛。

同時,撒旦低沉而充滿煽動性的聲音,透過魔法擴音,清晰地響徹整個競技場的「天空」:

「沉浸在過去的廢墟中毫無意義,赫爾曼·戈林!你的戰場,從來都在天空之上!」

「看看你的‘新座駕’!它渴望著你的駕馭,如同你渴望戰鬥的榮耀!」

「拋開那些無謂的悔恨!你的力量,你的技藝,你身為‘王牌飛行員’的靈魂,才是真正能‘改變規則’的資本!」

「升空吧,我的元帥!讓整個地獄的天空,再次見證你——‘地獄雄鷹’的征服之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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