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H小说5HHHHH

首页 >5hhhhh / 正文

因为嘲笑大胸有“福气”导致自己有了更大的“福气”,1

小说: 2025-09-10 08:11 5hhhhh 7180 ℃

午后的阳光透过老旧教室的玻璃窗,在布满粉尘的空气里投下懒洋洋的光柱。头顶吊扇嗡嗡作响,竭力驱赶着闷热的空气,却只是让汗水更黏腻地贴在学生们的制服衬衫上。高二(3)班的教室里弥漫着粉笔灰、汗水和青春期的躁动气息。课桌椅排列整齐,但桌面大多散乱地堆放着书本和文具。

突然教室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只有吊扇还在徒劳地搅动着闷热。张伟那句带着戏谑的“哎,陈雪,要我说,你这也太有福气了吧?这大热天的,自带俩‘小风扇’,晃起来肯定凉快!不像我们,干熬着!”话音刚落,像块石头砸进水里。

陈雪正在低头整理被汗水微微浸湿的领口,试图让那件对她来说总是有点紧的白色夏季校服衬衫不那么贴身。张伟的话像根针,精准地刺破了她努力维持的平静。她白皙的脸颊“腾”地一下涨得通红,一直红到耳根,像熟透的番茄。卷着发尾的手指猛地收紧,指节都泛了白。她抬起头,那双总是含着温和水光的大眼睛里此刻充满了羞愤,狠狠地瞪向张伟所在的后排角落。身体因为强烈的情绪微微发抖,胸 口那被紧紧束缚的饱满弧度也随之起伏,布料绷得更紧了些,勾勒出圆润的轮廓。

“张伟!你…你胡说什么呢!” 同桌李婷反应更快,圆脸上满是气愤,像只被激怒的小猫,声音拔高了好几度,“嘴巴放干净点!再胡说撕了你的嘴!”她护短地往陈雪身边靠了靠。

张伟被吼得一愣,脸上那点自以为幽默的笑容僵住了。他旁边的赵强本想跟着哄笑,看到陈雪和李婷的反应,特别是陈雪那快要哭出来的眼神,硬生生把笑声憋了回去,变成了两声尴尬的咳嗽,粗壮的手指挠了挠他那根根竖起的刺猬头。其他同学也纷纷停下闲聊,目光齐刷刷地在张伟和陈雪之间扫视,教室里只剩下吊扇单调的嗡嗡声和窗外隐约的蝉鸣。

班长王磊眉头紧锁,放下手里的笔,严肃的目光扫过张伟:“张伟,注意点场合和言辞!别开这种无聊的玩笑!” 他的声音不高,但带着不容置疑的份量。他看向陈雪,语气缓和了些,“陈雪,别理他。”

陈雪紧咬着下唇,直到粉嫩的唇瓣失去血色。她猛地抓起桌上的硬壳笔记本,手臂因为用力而微微颤抖,胸部随着急促的呼吸起伏得更明显了。她甚至能感觉到薄薄衬衫下,内衣边缘勒进皮肤的细微不适感,以及因为情绪激动而加剧的、布料摩擦带来的异样触感。下一秒,笔记本带着风声,“啪”地一声砸在了张伟面前的课桌上,发出巨大的声响,吓得他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

“闭嘴吧你!烦死了!” 陈雪的声音带着哭腔,不再轻柔,而是充满了委屈和怒火。她再也无法忍受这令人窒息的目光和燥热的空气,猛地站起身。动作幅度有些大,胸前不可避免地一阵晃动,她几乎是立刻用双手环抱住了书本,紧紧压在自己胸 前,试图挡住那恼人的曲线和所有窥视的目光。脸颊烫得吓人,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她看也没看张伟,低着头,肩膀微微耸动,快步从座位里冲了出来,向教室门口跑去。她跑动的姿势有些别扭,努力控制着上半身,不想让那让她烦恼又成为笑柄的部位再有任何多余的晃动。纤细的腰肢扭动着,圆润的臀部在略显宽松的校服裙下划出紧绷的弧线。教室门被她用力拉开,又“砰”地一声甩上,隔绝了身后所有的尴尬和窃窃私语。

张伟揉着被笔记本砸到桌面的震动波及的额头,看着陈雪消失在门口的背影,脸上青一阵白一阵。虎牙咬着下唇,那点混不吝的笑意彻底消失了,只剩下错愕和一丝连他自己都没意识到的懊恼。教室里安静得可怕,只剩下吊扇的嗡嗡声,和数十道目光聚焦在他身上带来的无形压力。

“开个玩笑而已,至于么…” 张伟揉着发红刺痛的额角,小声嘟囔,声音不大,但在死寂的教室里清晰得刺耳。他脸上还挂着强撑出来的不以为然,虎牙在咬紧的嘴唇上压出白印,眼神却心虚地不敢看人,只盯着自己桌面上被笔记本砸出的浅浅凹痕。“装什么清高…”

“你管这叫开玩笑?!”

李婷像被点燃的炮仗,猛地站起来,圆脸气得通红,手指几乎要戳到张伟鼻尖上。她的个子娇小,气势却十足十。“你有病啊张伟!脑子被门挤了还是被屎糊了?拿女生的身体开玩笑?就你这烂嘴开出来的玩笑,丢人现眼!”

旁边的赵强脸色也变了,看着周围同学投来的鄙夷目光和班长王磊铁青的脸,他用手肘用力捅了张伟一下,压低嗓子急道:“喂!伟哥!别说了!” 他嗓门本来就大,再压低也透着心虚,额角甚至冒出了一滴汗。

张伟被李婷骂得面皮发涨,又被赵强一杵,梗着脖子还想再犟一句“怎么了?”,却被班长王磊冰冷的视线钉在了原地。

“张伟!” 王磊的声音不高,却异常沉重,他站起来,身形并不算特别高大,但那股属于班长的严肃气场瞬间压住了整个教室。他眉头紧锁,眼神锐利地直视着张伟:“玩笑?你觉得这是玩笑?” 他重复着这个词,每一个字都像砸在张伟心上,“不顾他人感受,随意评论甚至取笑别人的身体特征,这就是你所谓的玩笑?这根本就是性骚扰的苗头!是校园欺凌的低级表现形式!”

教室里响起一片压抑的抽气和赞同的议论声。

王磊没有提高音量,但每一个字都落地有声:“给同学造成巨大的心理压力和不适,看到她被你气跑的样子了吗?这就是你要的效果?很好玩?你觉得自己很幽默?”

“我…” 张伟的脸瞬间血色褪尽,嘴唇翕动着,那句“就是开个玩笑”再也吐不出来。王磊那句“性骚扰的苗头”和“校园欺凌”像两记沉重的耳光,扇得他头脑嗡嗡作响,甚至比刚才被笔记本砸到还要让他发懵。他平时油嘴滑舌惯了,此刻却觉得喉咙被什么堵住,一个辩解的字也挤不出来。他下意识地环顾四周,看到的全是皱起的眉头、摇头的叹息,以及毫不掩饰的鄙夷和厌烦。连平时几个跟他插科打诨的同学,此刻都避开了他的视线,默默收拾东西或假装看书。这种彻底的孤立和无言的指责,比李婷的痛骂更让他感到恐慌。

“管好你自己吧!人渣!” 李婷狠狠地又剜了张伟一眼,毫不留情地骂道,然后急匆匆地跑出了教室,“雪雪!等等我!” 她的身影消失在门口。

教室里的低气压持续着,空气仿佛成了胶质,沉重得让人窒息。王磊看着张伟失魂落魄、脸色灰白的样子,紧锁的眉头没有半分舒展。他沉默了几秒钟,让那份几乎凝固的沉默给张伟施加最大程度的压力,然后才冷冷地开口,语气是不容置疑的命令:

“下课后,跟我去一趟班主任办公室。现在,坐下。赵强,你也给我安分点!”

张伟的身体猛地一僵,去办公室见班主任?那个严厉得能拧出冰渣子的“老班”?上学期期末当众批评的记忆瞬间涌上心头,让他背后冒出一层冷汗。他像是被抽掉了筋骨,肩膀垮下来,颓然地跌坐在椅子上,先前那点强撑的强硬彻底瓦解,只余下空洞的恐慌和难以言喻的懊恼。他低着头,手指无意识地抠着笔记本留下的凹痕,额角被砸到的地方一跳一跳地疼。

赵强缩着脖子,大气不敢出,粗壮的身体僵硬地坐下,像个被定了型的木雕。

教室里的其他同学在王磊的目光扫视下,也纷纷收回了视线,但那份鄙夷和紧张的气氛并没有消散,只是暂时隐藏起来。只有头顶的吊扇依旧在徒劳地嗡嗡旋转,卷不起一丝凉风,反而搅动着沉闷空气中挥之不去的尴尬与张力。

*

教学楼东侧,废弃的化学实验室储藏间门外。

陈雪几乎是冲撞着推开了那扇吱呀作响的、布满灰尘的旧木门,然后反手用力关上,后背死死抵住冰凉的门板,仿佛要将整个世界隔绝在外。这里远离教室和办公室,散发着淡淡的霉味和化学试剂残留的气息,阴暗、安静,是她偶然发现的、只属于她的秘密角落。

一路的奔跑让她的心跳像擂鼓,猛烈撞击着肋骨,急促的喘息在寂静的空间里异常清晰,混杂着无法抑制的呜咽。刚才在教室那巨大的屈辱感如同冰冷的海浪,一波接一波冲击着她脆弱的堤坝。张伟那恶意的调侃、所有同学瞬间聚焦过来的目光、胸前因为剧烈跑动而无法抑制的沉重晃动拉扯感……每一帧画面都带着尖锐的倒刺,在她脑海里反复播放,让她羞愤得浑身发抖。

“呜……” 一声破碎的呜咽从她紧咬的唇瓣间逸出。她再也支撑不住,身体顺着冰凉的门板缓缓滑落,最终蜷缩在布满灰尘的水泥地上。膝盖紧紧蜷在胸前,双臂交叉着,用力环抱住自己。

那件湿透了贴身的校服衬衫此刻感觉像冰冷的刑具。雨水混合着汗水,将白色衬衫紧紧黏在皮肤上,勾勒出清晰的、饱满的胸廓轮廓,甚至透出一点内衣的边缘和颜色。冰冷的湿意渗透进来,黏腻地贴着胸下缘和后背,带来阵阵战栗。她感觉那些视线似乎穿透了门板,粘稠又肮脏地附着在这片让她又恨又无奈的凸起上。

“流氓…混蛋…” 她低声咒骂着,声音带着浓重的哭腔和颤抖。眼泪终于决堤,大颗大颗地滚落,砸在冰冷的地面和沾了灰尘的裙摆上,洇开深色的湿痕。她用手背使劲擦着,却越擦越多。脸颊烫得像是要烧起来,强烈的羞耻感让她恨不得把自己缩成一团,消失在这个无人看见的角落。

胸口因为抽泣而不断起伏着,每一次起伏都伴随着内衣肩带勒进皮肤的、因湿透而变得更加强烈的摩擦感,以及那份无法忽视的、沉重的存在感和负担。她讨厌这样!讨厌这个总是在最不想被注意的时候变得无比显眼的身体特征!讨厌那些带着评判和下流暗示的目光!更讨厌那个毁掉午后的、嘴脸可恶的张伟!

门外隐约传来由远及近的、急促的脚步声,伴随着李婷带着哭腔的呼喊:“雪雪!雪雪你在哪里?应我一声啊!” 她的呼唤一声比一声焦急。

陈雪听到了,却把脸更深地埋进膝盖里,手指紧紧抓住手臂,指节用力到泛白,被泪水浸湿的睫毛剧烈地颤抖着。她需要一个安全壳,只想一个人待着。好朋友的关切此刻也无法抚平那种被当众扒光的羞耻和委屈。

她蜷缩在阴影里,像只受伤后躲入洞穴的小兽。门外,李婷的呼唤声渐渐靠近,充满担忧。储藏间内,只有少女压抑不住的抽泣和泪水滴落的声音,在静谧的灰尘中回响。她的肩膀剧烈地耸动着,汗水混着泪水浸湿了鬓角的碎发,紧贴在微微发烫的脸颊上。胸口的闷痛感并未因为哭泣而减轻,那份物理上和心理上的双重负担,沉甸甸地压在这个十七岁少女单薄的脊背上。

门板冰冷的触感透过薄薄的衬衫渗入后背,陈雪把头埋在膝盖里,眼泪无声地浸湿了裙摆。李婷带着哭腔的呼喊贴着门板缝隙钻进来:“雪雪!开门!是我!你别吓我啊!你在里面吗?” 那声音像钝刀子,一下下割着她紧绷的神经。她死死咬住下唇,尝到一丝铁锈味,硬是把冲到喉咙口的呜咽咽了回去,手指用力掐着自己的胳膊,试图用疼痛压过翻江倒海的羞愤和委屈。

就在这时,一个极其突兀的声音,带着一种奇异的、仿佛能穿透所有嘈杂的清晰感,在狭窄、霉味弥漫的储藏室里响起:

“很痛苦,对吗?”

那声音低沉、沙哑,像生锈的门轴在转动,却又奇异地带着一丝慵懒的磁性。

陈雪猛地一震,像被冰冷的电流击中,瞬间止住了抽泣。她惊恐地抬起头,泪水模糊的视线中,一个陌生的身影不知何时,已经悄无声息地站在了布满灰尘的旧实验桌旁,离她蜷缩的门边只有几步之遥。

那是一个女人。

她穿着似乎是某种褪色的、看不出具体年代款式的藏蓝色工装连体裤,袖口挽到手肘,露出异常白皙纤细却能看到清晰青筋脉络的手腕。一头浓密如海藻般的黑色长发随意披散着,几乎遮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一个尖俏的下巴和过分红润的薄唇。那唇瓣在昏暗光线下,像沾了露水的玫瑰花瓣,鲜艳得有些诡异。最让人心悸的是她的眼睛——即使隔着凌乱的发丝,陈雪也能感觉到两道冰冷却又带着奇异穿透力的视线,正牢牢锁定在自己身上。那目光仿佛能剥开她湿透黏腻的衬衫,直刺她此刻狼狈不堪的灵魂。

陈雪的心脏骤然缩紧,几乎要跳出喉咙。她像受惊的兔子般猛地向后一缩,后背重重撞在门板上,发出“咚”的一声闷响。喉咙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扼住,连尖叫都发不出来,只剩下粗重而恐惧的喘息。

“谁…你是谁?!你怎么进来的?!” 她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带着浓重的鼻音和未褪的哭腔。眼睛瞪得极大,泪水还挂在睫毛上,身体因为极度的惊吓和刚刚残留的剧烈情绪而控制不住地颤抖。她下意识地更用力地抱紧自己,环抱着胸口的双臂收得更紧,仿佛这样就能抵御那穿透性的目光和这诡异空间带来的寒意。

门外的李婷似乎听到了那声闷响,拍门声更急了:“雪雪?!你怎么了?开门啊!”

女人对门外的喧嚣充耳不闻,仿佛那声音来自另一个世界。她微微偏了偏头,浓密的黑发随之晃动,露出的一只眼睛在阴影里闪烁着幽光。她的视线缓缓下移,落在了陈雪被湿透的白色衬衫紧紧包裹、随着急促呼吸而明显起伏的胸口上。那目光没有丝毫避讳,带着一种近乎残酷的审视。

“被这样盯着,被这样议论……” 女人红唇轻启,声音依旧沙哑平静,却像带着某种催眠的魔力,每一个字都清晰地敲在陈雪的心上,“这种被剥光了、放在聚光灯下的感觉……很难受吧?” 她的视线扫过陈雪衬衫下若隐若现的内衣轮廓,扫过她因为环抱而更显清晰的饱满弧度,最后停留在陈雪那张布满泪痕、写满惊惧和羞耻的苍白小脸上。

“尤其是……” 女人的声音压得更低,带着一丝若有似无的、令人毛骨悚然的笑意,“当这些目光,这些议论,都聚集在你身上这些……‘特别’的地方时。”

陈雪感到一股冰冷的寒意从脊椎骨窜上头顶,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女人的话精准地刺中了她心底最深的伤口和最隐秘的恐惧。她下意识地想要低头,想要把自己缩得更小,但那道冰冷的目光却像钉子一样将她钉在原地。她甚至能感觉到自己胸口的起伏变得更加剧烈,湿冷的衬衫布料摩擦着敏感的皮肤,带来一阵阵让她想要呕吐的异样感。

“那种火辣辣的羞耻感……” 女人向前走了一小步,无声无息,像猫一样轻盈。陈雪几乎能闻到一股极淡的、混合着铁锈和旧纸张的冷冽气息扑面而来。“那种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或者让所有人瞬间失明、闭嘴的冲动……” 她的红唇弯起一个微妙的弧度,像是在欣赏陈雪脸上每一丝痛苦和恐惧的变化,“我看到了。看得一清二楚。”

陈雪的心跳快得像是要炸开。恐惧像冰冷的潮水淹没了她,几乎要压过之前的羞愤。这个女人是谁?她怎么会知道?她想要干什么?!

“你……” 陈雪的声音抖得厉害,带着极度的不安和质问,“你到底是谁?你想干什么?!”

女人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她只是微微歪着头,浓密的黑发随着动作滑开少许,露出另一只同样幽深冰冷的眼睛。那双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陈雪,红唇轻启,吐出的话语像裹着蜜糖的毒药,低沉而充满诱惑:

“那么……你想不想,让那个让你如此痛苦的人……” 她的视线似乎穿透了厚重的门板,遥遥指向那个在教室里强撑着嘴硬的少年,“也亲身体会一下,这种……‘特别’的‘福气’?”

储藏室里死寂一片,只有陈雪粗重得如同破风箱般的喘息声,以及门外李婷越来越焦躁、越来越绝望的拍门和呼唤。

陈雪僵在原地,瞳孔因为极度震惊而骤然放大。女人话语中那赤裸裸的、指向明确的恶毒诱惑,像一把冰冷的锥子,狠狠凿开了她被屈辱和愤怒填满的心防。张伟那张强撑着不以为然、说出“至于么”的脸瞬间清晰地浮现在眼前。前所未有的、带着强烈报复欲的黑暗念头,如同毒蛇般,第一次在她被泪水浸泡得无比脆弱的心底,嘶嘶地探出了头。

她的嘴唇哆嗦着,眼神剧烈地闪烁挣扎。紧抱着胸口的手臂微微松开,手指无意识地抓紧了潮湿衬衫的下摆,指节用力到发白。

“让……他……” 一个极其微弱、带着颤抖的气音,几乎是从她咬紧的牙关里挤出来的,“试试……这种……感受?”

说完这句话,一股巨大的、混杂着恐惧和快意的战栗瞬间席卷了她全身。她猛地抬手捂住了嘴,仿佛被自己脱口而出的恶毒愿望吓到了,胃里一阵翻江倒海般的恶心。

“让……他试试……” 陈雪颤抖的气音如同鬼魂的叹息,在弥漫着霉味和化学试剂冷香的空气里飘散。

话音未落,站在阴影里的女人那覆盖着浓密黑发的脸上,红唇骤然向耳根咧开一个弧度。那不是笑容,更像是一个撕裂的伤口,带着纯粹的、不似人类的诡异和邪气。一丝微弱却无比清晰的淡紫色微光,毫无征兆地自她藏蓝色工装裤的衣褶和浓密黑发的缝隙间流泻出来,如同活物般缠绕扭动,迅速照亮了她那只暴露在外的眼睛——瞳孔深处仿佛有漩涡在旋转。

陈雪只觉得一股森冷的电流瞬间窜遍全身,心脏像被一只无形的冰冷巨手攥紧。巨大的恐慌让她本能地想要尖叫后退,喉咙却像被彻底堵死,发不出任何声音。她身体僵硬,只能眼睁睁看着那只苍白纤细、布满诡异青色脉络的手从工装裤口袋里缓缓伸出。

那只手的手心里,躺着一个东西。

一个非常普通的、小小的、未吹起的乳白色橡皮气球。它看起来平平无奇,就是儿童玩具店里最常见的款式,甚至边缘还带着点出厂时残留的细小粉尘,显得脆弱又廉价。

女人冰凉的指尖拈起那只小小的气球。在她苍白的指尖触碰下,气球表面极其细微地荡漾起一圈肉眼几乎看不见的涟漪。

“拿着。” 女人沙哑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像冰冷的蛇信舔过耳膜。那只苍白的手不由分说地将气球塞进了陈雪因紧张而汗湿、冰冷的手心里。

陈雪的手指触碰到那只小小的、滑腻的乳胶物体时,猛地一颤,仿佛接住的不是气球,而是一块烧红的炭,或是某种蠕动的活物。一股难以形容的寒意顺着指尖瞬间蔓延到四肢百骸。

“吹得越大,” 女人的声音继续着,每一个字都像冰冷的凿子,在陈雪的神经上刻下印记,“‘福气’就越大。你想让他感受到什么程度……由你决定。”

陈雪的手心瞬间被冰冷的汗水浸透。她低头看着手中这个再普通不过的小小气球,又惊又惧。那“福气”两个字从女人嘴里说出来,充满了赤裸裸的、恶毒的讽刺。

女人的话锋一转,指向了关键的操作步骤,声音低沉而充满魔魅:

“但是,记住……” 她微微倾身向前,那股混合着铁锈与旧纸张的冷冽气息更浓了,几乎让陈雪窒息,“在吹它之前,必须让它先接触那个接受‘福气’的人……用你的手,用这个气球,碰到他的皮肤。”

陈雪的心脏狂跳,几乎要冲破胸口。她下意识地用拇指摩挲着乳白色气球凉滑的表面,那触感诡异得让她想立刻甩掉。

女人的下一句话,让储藏室的空气彻底凝滞:

“气球离开他身体的瞬间……变化就会开始。他的身体会……调整。” 她的视线意有所指地扫过陈雪自己紧抱的双臂,再穿透门板望向教室的方向,“变得和你,或者比你更……符合那份‘福气’。尤其是……胸口。” 女人喉咙里发出一声极其轻飘却令人毛骨悚然的嗬嗬气音,“这里……会变得和气球一样大。永远。”

永远?陈雪浑身猛地一抖,手心里的气球几乎捏不住。让一个男生……胸变得那么大?永远?

“放心。” 女人仿佛看穿了她脑海中那荒谬绝伦的画面和随之而来的惶恐,红唇翘起的诡异弧度加深,“除了你……和他自己……没人会觉得不对。在其他人眼里,他一直就是那样……一个身材非常、非常‘引人注目’的女生。”

“嗡——”

陈雪只觉得一股巨大的、混杂着极度恐惧与无法遏制的黑暗快意的气流猛地冲上头顶。一个清晰的、扭曲的画面在她脑海炸开:张伟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张惊慌失措的女生的脸(但五官依稀还有张伟的影子),而那身体……胸前有着极其丰满到夸张的隆起……穿着他那件现在会紧绷在身上的男生校服!

“呼……呼……” 她剧烈地喘息着,胸口起伏得厉害,冷汗浸透了后背。手里那只冰冷的、小小的乳白色气球,此刻重如千钧,又滚烫如火炭。

就在这时,“砰!砰!砰!” 更加剧烈、伴随着门板晃动的撞击声打断了陈雪的思绪。

“雪雪!你再不开门我真撞了!你别吓我!” 李婷带着哭腔的声音穿透门板,充满了焦虑和决心。沉重的撞击让陈雪抵着的门板震颤起来。

那个浑身冒着诡异淡紫色微光的女人,却像是没听见门外的动静。她最后看了一眼脸色苍白、眼神剧烈闪烁挣扎的陈雪,微微颔首。覆盖着浓密黑发的脸上仿佛闪过一丝……某种达成协议的满意?然后,她整个人开始变得透明,如同滴入水中的墨水。那些淡紫色的微光骤然暴涨,淹没了她藏蓝色的轮廓、浓密的黑发和过于红艳的唇,只一瞬间就向内坍缩——

如同从未出现过。

冰冷、寂静、布满灰尘的杂物气息重新笼罩了狭小的空间。空气里只残留着一丝若有似无的、混合着铁锈与旧纸张的奇异冷香,证明刚才的一切并非幻觉。

陈雪如同脱力般,后背重重撞在门板上,汗涔涔的身体几乎瘫软滑落。她大口大口地喘着气,一只手依旧死死攥着那只冰冷、滑腻、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乳白色气球。另一只手颤抖着捂住自己的嘴,胃里翻江倒海。

“砰!!”

又是一声猛烈的撞击,老旧的门锁发出不堪重负的“咔哒”呻吟。门缝开大了些,透入一丝楼道里模糊的光线,同时传来李婷带着哭音的呼喊:

“雪雪!我看见你了!你怎么坐在地上!快开门!”

陈雪猛地抬起头,泪水模糊的视线透过门缝看到了李婷那张写满担忧和焦虑的脸。她的心脏因极度的紧张和方才发生的一切而狂跳不止。下意识地,她攥着气球的那只手猛地藏到了身后,紧紧贴着冰冷的墙壁,仿佛那是个万恶的潘多拉魔盒。

门被李婷用肩膀撞开的瞬间,楼道的光线猛地涌入阴暗的储藏室,刺得陈雪眯起了眼。李婷几乎是扑了进来,一把抱住蜷缩在地上的陈雪,声音带着劫后余生的哭腔:“雪雪!你吓死我了!你没事吧?那个混蛋张伟!我跟他没完!我们告诉老师去!”

陈雪的身体在李婷温暖的怀抱里僵硬了一瞬。她能感觉到李婷剧烈的心跳和真实的担忧,这让她心底涌起一股浓烈的愧疚。但更强烈的,是紧紧攥在身后、贴着冰冷墙壁的那只滑腻气球带来的异样触感,以及那个诡异女人留下的冰冷话语在脑中回荡——吹得越大,“福气”越大……必须让他先接触……

“婷婷…” 陈雪的声音有些发虚,带着未褪尽的鼻音,她轻轻推开李婷一点,低下头,避开好友关切的目光,手指紧张地绞着湿透的裙摆,“我…我没事。就是…就是觉得好丢脸…” 她说着,另一只手却借着身体的遮挡,极其迅速地将那只冰冷滑腻的乳白色气球塞进了校服裙侧面不起眼的小口袋里。气球被揉成一团,隔着薄薄的面料,像一块小小的、冰冷的硬物,紧紧贴着她的大腿外侧皮肤,带来持续不断的、令人心悸的存在感。

“丢什么脸!丢脸的是他!” 李婷气鼓鼓地站起来,伸手想拉陈雪,“走,我们去找老王(班长)和班主任!非得让他给你道歉不可!”

“不!等等!” 陈雪猛地抬头,声音因为急切而拔高了一些。她意识到自己反应过度,连忙又低下头,掩饰住眼底翻腾的混乱情绪——报复的冲动、对未知后果的恐惧、以及对张伟可能变成“她”后反应的扭曲好奇交织在一起。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声音听起来平静,甚至带上一点刻意伪装出来的疲惫和委屈:“婷婷…让我…让我自己跟他先…谈谈吧?”

李婷愣住了,圆圆的脸上满是困惑:“跟他谈?跟他有什么好谈的?那个烂人嘴里能吐出什么象牙?” 她不解地看着陈雪苍白的脸和躲闪的眼神。

“我…” 陈雪舔了舔干涩的嘴唇,大脑飞速运转,寻找着合理的借口,同时那只放在口袋边的手,无意识地隔着裙子布料按着里面那个小小的硬物,“我就是想…亲口问问他…为什么要那样说我…我想听听他…他到底是怎么想的…” 她的声音越来越低,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听起来更像是一个被伤透了心、想要寻求最后解释的脆弱女孩,“就…就我们两个人…这样…这样可能…更好一点?” 最后一句,她几乎是祈求地看着李婷,湿漉漉的大眼睛里盛满了刻意流露出的脆弱和坚持。

李婷看着她这副样子,心一下子就软了。她太了解陈雪了,内向、敏感,受了委屈往往选择自己憋着。现在她愿意主动去面对,哪怕对方是那个可恶的张伟,这在她看来已经是巨大的进步了。虽然觉得跟张伟单独谈完全是浪费口水,但好友那恳求的眼神让她无法拒绝。

“唉…” 李婷重重叹了口气,无奈地妥协了,“好吧好吧…不过你得答应我,就在教室附近谈,别去什么没人的角落!而且,他要是再说一句屁话,或者敢对你怎么样,你就大声喊!我就在走廊拐角那边看着!” 她叉着腰,一副保护者的姿态。

陈雪紧绷的心弦稍稍松了一点点,连忙点头:“嗯!我就在…就在走廊尽头那个放扫把的小储物间门口等他!那里有监控,也靠近楼梯口,离你们不远。” 她快速地说出事先想好的地点——那里相对僻静,但又不算完全封闭,符合“安全”要求,也便于实施计划。

“那行吧。” 李婷狐疑地看了她一眼,总觉得好友今天有点怪怪的,但具体又说不上来,只当她是受了太大刺激。她掏出纸巾,笨拙地替陈雪擦去脸上的泪痕和灰尘,“那你赶紧收拾一下,我去叫那个烂人过来!哼,看他敢不来!” 李婷说完,气呼呼地转身,像只护崽的母鸡般冲了出去,去找张伟“传话”了。

储藏室里重新只剩下陈雪一个人。她背靠着冰冷的墙壁,长长地、无声地吁了一口气,后背的衬衫已经被冷汗再次浸湿,紧贴在皮肤上。楼道的光线斜斜照在她半边脸上,明暗不定。

她缓缓抬起手,伸进那个小小的口袋。指尖触碰到那团冰冷、滑腻的乳胶物体时,她忍不住打了个寒噤。心脏在胸腔里沉重而缓慢地跳动着,每一次搏动都牵扯着口袋里的那个东西,也牵扯着她心底那个黑暗而扭曲的念头。

她低头看着自己摊开的掌心,那只被揉成一团的乳白色气球静静地躺在那里,在昏暗的光线下散发着不祥的微光。它那么小,那么不起眼,却像一颗已经上膛的子弹,蕴含着足以摧毁一个少年原有世界的恐怖力量。

“张伟…” 她喃喃地念出这个名字,声音低得只有自己能听见,带着一种奇异的、混杂着恨意和某种病态期待的冰冷。她将气球紧紧攥在手心,感受着那滑腻的触感,然后猛地将它重新塞回口袋,仿佛下定了某种决心。

她整理了一下凌乱的头发和湿漉漉、贴在身上的衬衫,努力平复着过于明显的呼吸,抬步向约定的地点走去。每一步都感觉脚下发虚,但口袋里的那个硬物,却像一块沉甸甸的磁石,牵引着她走向那个即将颠覆一切的“谈话”。

走廊尽头的小储物间紧挨着楼梯井,空气里弥漫着消毒水和陈年拖把残留的混合气味。一扇绿漆剥落的薄木门虚掩着,露出里面码放整齐的清洁工具。顶角的监控摄像头指示灯闪着微弱的红光。陈雪背靠着冰凉的瓷砖墙壁,身体绷得像拉满的弓弦,右手紧紧插在校服裙的侧口袋里,指关节用力地抵着口袋深处那个滑腻冰冷的硬块。那只小小的、未膨胀的乳白色气球,此刻像一颗剧烈搏动的心脏,在她掌心无声地震颤。每一次心跳都牵扯着它,每一次呼吸都让“吹得越大,福气越大”的低语在脑中轰鸣。

小说相关章节:

搜索
网站分类
标签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