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云正咬着热狗，口袋里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他掏出来一看，屏幕上显示着【阳跃】的名字，后面还跟着一个小狗emoji——是那小子自己偷偷加的。

**「赤云哥，你那边几点？」**

赤云的手指在屏幕上顿了顿。阳跃这问题问得毫无意义，这小子怎么可能算不到时间？他太熟悉这种开场白了——阳跃每次想找他聊天，又不敢直接说"我想你了"，就会用这种笨拙的方式开头。

赤云瞥了眼身旁的克莱尔和里昂，两人正为"塔罗牌到底准不准"争论不休。他悄悄侧过身，拇指飞快打字：

**「晚上九点多，你值班？」**

阳跃的回复几乎是秒回：

**「嗯，刚巡逻完。今天看到海鸥，想到以前和你去码头。」**

赤云嘴角抽了抽。这小子还是老样子，明明在说天气，字里行间却全是"我想你"。他都能想象阳跃现在的样子——栗子色的韩系碎发被海风吹乱，晒得微黑的脸藏在海军制服的领子里，眼睛亮晶晶地盯着手机等回复。

**「少来，你上次还说海鸥像会飞的薯片。」** 赤云故意回得漫不经心，却忍不住多打了一句：**「没晕船吧？」**

三秒后，手机连续震动三次。

**「没！」**

**「赤云哥还记得我晕船！」**

**「……你什么时候回东海？」**

赤云差点被热狗呛到。最后这句几乎算得上直球了。他正犹豫怎么回复，肩膀突然被重重一拍。

"跟安东报备呢？"里昂不知何时凑了过来，紫色巫师袍的袖子蹭到他脸颊，"让我看看肉麻情话——"

"滚蛋！"赤云迅速锁屏，把手机塞回口袋，"安东才不发肉麻短信。"

"哦？"里昂挑眉，"那是哪位幸运儿能让我们赤云警官偷偷摸摸回信息？"

克莱尔咬着苹果糖插话："肯定是安东啦，上次赤云手机掉沙发缝里，安东连打八个电话，跟找走失儿童似的。"

赤云干笑两声，趁两人转身时飞快掏出手机。阳跃又发来一条：

**「下个月舰队停靠旧金山，我能请假三天。」**

后面跟着一个小狗歪头的表情包。

赤云太阳穴突突直跳。这几乎就是明示了。他深吸一口气，回复得像个正经兄长：

**「好好服役，别老想着玩。到了给我带伴手礼。」**

发完立刻锁屏，假装对远处"女巫特饮"的招牌产生了浓厚兴趣。但口袋里的手机又震了——这次是张照片。阳跃穿着海军制服站在甲板上，背后是落日，他对着镜头比耶，配文：

**「伴手礼想要什么？我把自己打包寄过去也行。」**

"操。"赤云小声骂了句，耳朵发烫。这下回去得记得删聊天记录了——安东虽然从不查他手机，但万一看到这堪比情书的对话……

"赤云！"克莱尔突然拽他袖子，"里昂说要跟你比吃辣玉米片，输的人明天负责开车！"

"啊？哦，来啊！"赤云如蒙大赦，把手机调成静音塞进牛仔裤后袋。转身时他没注意到，里昂若有所思地看了眼他发红的耳尖，又瞥向那个还在震动的手机口袋。

夜风吹过广场，带着南瓜香料和焦糖苹果的甜腻。赤云灌下一大口啤酒冲淡嘴里的辣味，心想阳跃这小子真是越来越难应付了。

2027年10月16日 23:20 科恩黑文镇郊外公路：

“我住在地图上最东边的那家旅馆。”克莱尔打开了手机地图。

汽车的暖气发出嗡嗡轻响，里昂单手握着方向盘，另一只手把巫师帽扔到后座。"这玩意儿戴着像头顶了个紫色水母。"

克莱尔坐在副驾驶继续翻看手机："科恩黑文的女巫历史比想象中丰富诶，1692年塞勒姆审判时，有七个女巫逃到这里..."她的指甲划过屏幕，"镇上玉米迷宫中心据说埋着她们的咒语书。"

后座的赤云把脸藏在阴影里，手机屏幕的蓝光映着他纠结的眉头。对话框里躺着未发送的信息：

**[安东对我很好，我们很稳定。跃，你值得更好的...]**

手指悬在发送键上方，阳跃最后那张照片在脑海里挥之不去——制服扣子解开两颗，锁骨上还挂着他们一起买的船锚项链。赤云猛地锁屏，把手机塞进座位缝隙。

"安东知道你对着手机露出这种表情吗？"后视镜里，里昂的眼睛弯成促狭的弧度。

克莱尔头也不抬地接话："热恋期嘛，赤云上次出任务忘回信息，安东直接黑进警局调度系统查他定位。"

"那是他怕我被丧尸啃了！"赤云踹了下驾驶座靠背，顺势把话题甩给克莱尔，"你什么时候对神神鬼鬼这么感兴趣了？改行研究咒语啦？"

"科学解释不了所有事。"克莱尔神秘兮兮地转过手机，上面是张泛黄的老照片：几个穿黑袍的女人站在磨坊前，"03年海啸前夜，镇上所有猫头鹰集体往内陆飞..."

里昂的指节在方向盘上敲出 欢乐颂 的节奏："上周在芝加哥，还有个占卜师说我能活到120岁——前提是每天喝她卖的魔法蔬菜汁。"

"但那个塔罗老太婆确实说中了我在考虑跳槽！"克莱尔戳着手机地图，"老磨坊离旅馆就二十分钟车程，明天..."

"不去。"里昂和赤云异口同声。

汽车碾过坑洼，远光灯照亮路边歪斜的稻草人。赤云趁机摸回手机，阳跃又发来两条：

**[刚才信号断了]**

**[哥，你还在听吗？]**

叹息淹没在引擎声里。赤云删掉原本的回复，重新打字：

**[在。好好值班，别总玩手机]**

"空调调高点。"他嘟囔着拽过里昂的巫师袍盖在腿上，没看见克莱尔正盯着手机屏保——她和里昂去年在威尼斯的合照，角落里有个戴面具的模糊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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