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道里的声控灯在两人脚步声里“啪”地亮起来时，闫闫正低头数着手里的草莓牛奶——便利店最后三盒，她全攥在手心，冰凉的纸盒硌着掌心，甜腻的香气从缝隙里钻出来。

“妹！”

“妹！”

两道声音撞在一块儿，像两颗草莓糖在玻璃罐里磕出脆响。闫闫抬头，看见楼梯口站着个女生，白T恤上印着同款的黑猫图案，牛仔短裤卷着边，连马尾辫扎得高低都和自己一模一样。手里也拎着个塑料袋，露出三盒草莓牛奶的边角，和她手里的是同一个牌子。

“姐？”闫闫挑眉，故意把“姐”字拖得老长，“今天怎么跟我穿成复制粘贴啊？”

“姐？”对方也挑眉，语气里的戏谑分毫不差，“明明是你学我穿衣服吧？”

两人凑到一块儿，你戳我胳膊一下，我捏你腰肉一把，跟往常无数次和姐姐莉莉打闹时一样。闫闫啧啧两声，绕着对方转了半圈：“奇了怪了，连袜子都是同色的？”

“啧啧啧，”对方也跟着转了半圈，指尖戳了戳她T恤上的黑猫眼睛，“奇了怪了，你马尾上这根红皮筋，不是我上次弄丢的那根吗？”

“明明是我的！”闫闫把牛奶往身后藏了藏，“上周在卧室地毯上捡的。”

“明明是我的！”对方也把牛奶往身后藏，动作同步得像镜子，“上周在卧室地毯上捡的。”

两人对视一眼，突然“噗嗤”笑出声。闫闫伸手去拧对方胳膊：“跟我玩复读机是吧？”

“跟我玩复读机是吧？”对方也伸手拧过来，力道不轻不重，正好是闫闫每次跟莉莉闹时用的劲儿。

进家门时，闫闫踢掉凉鞋的瞬间，对方也同时把同款凉鞋踢到鞋架旁，鞋跟撞在鞋架腿上的声音都是同一个调。客厅空调还开着，26度，风从百叶扇里钻出来，吹得两人额前的碎发同时飘了飘。

“先看剧还是先打游戏？”闫闫把草莓牛奶塞进冰箱，转头问。

“先看剧还是先打游戏？”对方正把自己的牛奶塞进冰箱，连摆放的位置都和她的并排对齐。

“猜拳。”两人异口同声，同时举起右手。剪刀对剪刀，石头对石头，布对布，连猜五次都分不出胜负。

“服了，”闫闫甩甩手，“还是看《不良人》吧，昨天更新的那集还没看。”

“服了，”对方也甩甩手，“还是看《不良人》吧，昨天更新的那集还没看。”

她们窝在沙发上，中间隔着个抱枕，却在姬如雪出场时同时往前凑了凑，连咬草莓牛奶吸管的力度都一样。看到李星云耍无赖时，又同时“切”了一声，吸管在嘴里被嚼得变了形。

“去厕所。”看到一半，闫闫突然站起来。

“去厕所。”对方也跟着站起来，动作比她快半拍，却在门口等了她一步。

这事儿太常见了，她们从小就这样，上课举手要一起去厕所，在家追剧到一半也得结伴。闫闫推开卫生间门，刚想往马桶上坐，对方却抢先一步跨了上去。

“你抢什么？”闫闫伸手去拉她。

“你抢什么？”对方反手拉住她，两人拉扯着，不知怎么就变成了面对面坐在马桶圈上，膝盖抵着膝盖，距离近得能闻到彼此头发上的洗发水味——都是樱花味的，上周刚换的。

卫生间灯光惨白，照得两人脸上的绒毛都清清楚楚。闫闫恶作剧心起，故意往对方那边挪了挪，膝盖蹭到对方大腿根时，对方居然没躲，反而也往她这边顶了顶。

温热的触感隔着薄薄的短裤传来，像羽毛扫过皮肤。闫闫心里咯噔一下，刚想收腿，对方的膝盖又蹭了过来，这次更用力些，直接撞在她的私密处。

“唔……”两人同时颤了一下，呼吸都乱了半拍。

闫闫猛地缩回腿，瞪着对方：“姐，你今天怎么回事？”莉莉虽然也爱闹，却从不会做这种出格的事，刚才那一下带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让她耳根有点发烫。

对方也收了腿，眼神里闪过一丝困惑，随即又被戏谑取代：“怎么？碰一下都不行？”

“谁跟你似的……”闫闫嘟囔着站起来，却没立刻走，反而看着对方慢条斯理地提裤子，心里那点怪异感像泡泡一样冒出来，又被她按了下去——大概是今天天气太热，脑子糊涂了。

晚上睡觉前，两人躺在闫闫的床上玩手机，胳膊肘时不时撞在一起。闫闫刷到个搞笑视频，刚想叫对方看，对方已经把手机凑了过来，屏幕上是同一个视频，连进度条都停在同一个位置。

“缘分啊。”闫闫啧啧称奇。

“缘分啊。”对方也啧啧称奇，手机屏幕的光映在两人脸上，连瞳孔里的笑意都一模一样。

不知是谁先放下的手机，也不知是谁先凑过去的。等闫闫反应过来时，两人已经吻在了一起。唇瓣相贴的瞬间，她心里又咯噔一下——不对，莉莉平时接吻很轻，像小猫舔牛奶，可今天这个吻带着股强势的劲儿，舌尖撬开她牙关的力度，和她自己吻莉莉时一模一样。

“姐，你……”她想推开对方，却被对方按住后颈，那力道让她想起自己每次把莉莉按在怀里时的样子。

“叫什么姐？”对方的呼吸喷在她脸上，带着草莓牛奶的甜味，“明明是你先动手的。”

闫闫被这话堵得没脾气，反身就把对方压在身下。布料摩擦着皮肤，带来熟悉的燥热感，可当她想去解对方的短裤扣子时，对方却先一步按住了她的手，动作快得让她惊讶——莉莉平时这时候早就软成一滩水了，今天怎么跟打了鸡血似的？

“你不是不喜欢这样吗？”闫闫喘着气问，手指还在跟对方较劲。

“你不是不喜欢这样吗？”对方也喘着气，眼神里的倔强和她自己如出一辙。

两人同时轻哼一声，像是在嘲笑对方的口是心非。较劲变成了更激烈的纠缠，闫闫刚把对方的T恤掀到胸口，自己的T恤就被对方拽了下来；她咬着对方的锁骨时，锁骨处也传来相同的刺痛和酥麻，原来被这样咬是这种感觉。

“你今天怎么这么……”闫闫想说“强势”，却被对方翻身压在身下，话全咽回了肚子里。

对方没说话，只是低头吻她，吻得又凶又急，像在跟自己较劲。闫闫不甘心被压制，弓起身子想把对方掀下去，两人你来我往，在床上滚来滚去，床单都被搅成了乱麻。

最后她们停在一个诡异的姿势里：侧躺着，面对面，彼此的手都在对方的私密处游走，指尖的力度、频率、甚至划过的轨迹都分毫不差。闫闫能清晰地感觉到对方身体的战栗，就像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一样；对方喘息的节奏和她的呼吸完美重合，每一次起伏都带着相同的频率。

她们同时加重了指尖的力道，也同时发出了细碎的呻吟。快感像潮水一样涌来，带着股陌生的汹涌，比平时和莉莉在一起时更强烈，也更混乱——因为她能同时感受到施与受的双重刺激，每一次触碰都像是在触碰自己，又像是在被另一个自己触碰。

“快点……”闫闫咬着对方的肩膀，声音发颤。

“快点……”对方也咬着她的肩膀，力道相同，连牙齿陷入皮肤的深度都一样。

她们同时加快了动作，指尖、舌尖、身体的碰撞都像是经过精确计算，完美同步。高潮涌来的瞬间，两人死死攥着对方的胳膊，指节泛白，视线在昏暗中相撞，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和自己一样的迷离和惊讶。

后半夜她们睡得很沉，直到天亮时被腰疼醒。

“都怪你，”闫闫翻了个身，疼得龇牙咧嘴，“昨天折腾那么久，我腰都快断了。”

“都怪你，”对方也翻了个身，动作太大扯到了腰，疼得抽了口气，“明明是你先动手的，还说我。”

“胡说！明明是你……”闫闫想坐起来，却被对方拽了回去，两人又在床上扭打了几下，最后都疼得瘫在枕头上，大口喘气。

“下次……下次必须让你当受。”闫闫喘着说，眼神里满是不服气。

“下次……下次必须让你当受。”对方也喘着说，眼神里的好胜心和她如出一辙。

她们对视一眼，突然觉得有点好笑。闫闫伸手想去挠对方痒痒，却在碰到对方胳膊时愣住了——昨天接吻时留下的牙印，在对方胳膊上的位置和形状，居然和自己胳膊上的一模一样。

这念头刚冒出来就被她压了下去。她掀开被子下床，脚刚落地就发现不对劲：地上散落着两件白T恤，两条牛仔短裤，还有……内衣。

她的内衣和莉莉的内衣款式差不多，但她的那件左胸处有个小小的勾丝，是上周勾到毛衣拉链弄的。可地上的两件内衣混在一起，都没勾丝，看起来完全一样。

“姐，我的内裤呢？”闫闫弯腰去捡，拿起其中一条。

“姐，我的内裤呢？”对方也捡起另一条，举起来对着光看，“这是我的吧？”

“什么你的，这是我的！”闫闫把手里的内裤往身上比了比，“我昨天穿的就是这条。”

“胡说，这明明是我的！”对方也把内裤往身上比，“我记得清清楚楚。”

两人争执不下，谁也不肯让谁。闫闫脾气上来了，抓着内裤就往身上穿：“你爱穿不穿，反正这条是我的！”

“你才爱穿不穿！”对方也抓着另一条内裤往身上套，可两人动作太急，不知怎么就变成了同时往一条内裤里钻——大概是早上脑子还不清醒，又或者是争强好胜心在作祟，谁也不肯松手。

内裤弹性很好，硬生生塞进了两个人。布料紧紧勒在她们的大腿内侧，稍微一动就会互相摩擦，带来一阵奇异的痒意。

“你别动！”闫闫想调整一下位置，刚挪了挪腿，就听见对方倒抽冷气的声音。

“是你先动的！”对方也动了动，这次摩擦更厉害，像有小电流顺着皮肤窜上来，让她忍不住绷紧了身体。

两人都不敢动了，站在原地僵持着，能清晰地感觉到对方大腿内侧的肌肉在颤抖，和自己的震颤完美同步。窗外的阳光照进来，落在她们紧紧贴在一起的腿上，连汗毛的方向都一模一样。

“这……这算怎么回事啊……”闫闫哭笑不得，想脱下来，又怕一动又会刺激到对方，更怕自己先松口输了气势。

“还不是因为你……”对方的声音也有点发虚，却依旧不肯服软。

僵持了不知多久，两人的腿都麻了。闫闫想挪到床边坐下，刚抬起左腿，右腿就被对方带着往前迈了一步，结果两人重心不稳，“噗通”一声摔倒在地，四仰八叉地躺在地板上。

内裤被扯得更紧了，摩擦带来的快感和尴尬交织在一起，让她们同时叫出了声。

“唔……”

“唔……”

声音在安静的房间里回荡，带着点无法言说的暧昧。闫闫偏头看着躺在旁边的“莉莉”，对方也正偏头看着她，两人脸上都带着红晕，眼神里的情绪复杂得很——有尴尬，有好胜，还有一丝连自己都没弄明白的、莫名的默契。

肚子在这时不合时宜地叫了起来，咕咕声打破了诡异的沉默。

“饿了。”闫闫说。

“饿了。”对方也说。

她们挣扎着想站起来，却因为那条该死的内裤和麻木的腿，又摔了好几次，每次摔倒都会带来一阵新的刺激，让她们的呼吸越来越乱。最后总算互相搀扶着站了起来，一瘸一拐地挪到客厅，像两只被捆在一起的企鹅。

“冰箱里有面包。”闫闫指了指厨房。

“冰箱里有面包。”对方也指了指厨房，手指和她的同时落下。

她们走到冰箱前，闫闫伸手去拉门，对方也伸手去拉，两只手撞在一起。这次她们没再争执，只是对视一眼，同时松开手，由闫闫拉开了冰箱门。

里面放着两袋吐司，包装一模一样，连生产日期都印在同一个位置。

“拿两袋。”闫闫说。

“拿两袋。”对方说。

闫闫伸手去拿，这次对方没抢，只是看着她把两袋吐司放在餐桌上。可当她想撕开包装袋时，才发现两人的手还因为那条内裤的缘故，有点不听使唤。

“先……先把这破裤子脱了吧？”闫闫提议，语气里带着点不情愿的妥协。

对方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行，但先说好了，这条是我的。”

“是我的！”闫闫立刻反驳。

“我的！”

“我的！”

争吵声再次响起，伴随着大腿内侧的又一次摩擦，让她们同时吸了口气，脸上的红晕更深了。

阳光透过窗户，在地板上投下两道交叠的影子，像一个人被分成了两半，又强行拼合在一起。吐司的麦香从包装袋里钻出来，混着空气中若有似无的暧昧气息，构成了这个混乱又诡异的早晨。而那条该死的内裤，依旧紧紧地勒在她们身上，像一个荒诞的玩笑，也像一个解不开的结。

小说相关章节：七万字克隆斗小说系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