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莉丝走在我前面，背影在午后拉长的阳光下显得有些单薄。刚才总管办公室里那令人作呕的一幕还在眼前，空气里似乎还残留着那股混合熏香与精液的腥膻味。我想说点什么，喉咙却像被堵住了。

“伊莉丝…”我开口，声音有点干涩。

她脚步没停，也没回头，只是肩膀似乎绷紧了一点。“嗯？”她的回应很轻，带着一种刻意的平静。

“…没事吧？”话一出口我就后悔了。

她终于停下脚步，转过身。阳光照在她苍白的脸上，那双总是带着坚毅的灰色眼睛此刻蒙着一层疲惫的薄雾，但并没有崩溃或绝望。她扯了扯嘴角，一个算不上笑容的表情。“习惯了。”她的声音很平淡，目光扫过我额头的金角和身后不安分的小尾巴，“倒是你，龙裔大人，三阶段了…身体感觉怎么样？里面…饿不饿？”

饿？ 我愣了一下，随即明白她指的是什么。转化带来的燥热和渴望确实在身体深处盘踞，像一团闷烧的火，尤其在目睹了那些场面之后。但被她这样直白地问出来，脸上还是有点发热。“…还好。”我含糊地应道。

“还好？”伊莉丝挑了挑眉，那点熟悉的、带着点老兵痞气的神态又回来了点，“再过几天，到了四阶段，你就知道什么叫‘饿’了。那滋味…像身体开了个洞，呼呼地灌着冷风，必须用热乎的精液灌满了才能踏实。”她的话语直白到近乎粗俗，没有任何羞涩，只有一种麻木的陈述，“所以啊，龙裔大人，这房子，”她指了指前方不远处一栋带小院的木石结构房子，门楣上刻着“微风阁”三个字，“我们两个女人，不行。得有男人…”她顿了顿，没再说下去。

得有男人… 这句话像块石头，沉甸甸地砸进心里。不是因为羞涩，而是因为一种冰冷的现实感。伊莉丝不是在抱怨，而是在陈述一个即将到来的、无法回避的生存需求。转化，正在一步步将我推向那个境地。

微风阁比想象中要小，但很干净。一进门是个不大的起居室，壁炉、一张旧木桌、两把椅子，旁边是厨房区域。往里走是两间卧房，家具简单，只有床和柜子。灰尘不算厚，但空气里有股久未住人的霉味。

“还行，比军营的帐篷和冰凉的地板强多了。”伊莉丝评价道，放下她简单的行李——一个装了几件衣物的小包。

我们开始打扫。我负责擦拭家具和清扫地面，伊莉丝则用仅剩的右手，有些笨拙地试图整理床铺。看着她单手费力地抖开被单，好几次差点把自己绊倒，我走过去帮她扯住另一角。她没道谢，只是点点头，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阳光透过窗户，照亮空气中飞舞的尘埃微粒。打扫的过程沉默而专注，只有抹布擦过木头的沙沙声和扫帚划过地面的声音。身体的变化在劳动中更加明显，弯腰擦地时胸前的沉坠感，还有身后那条新生的尾巴，总是不自觉地想卷起来保持平衡，却又碍事地扫到腿弯。

打扫得差不多了，我从随身的皮袋里掏出两样东西——那个从乳牛管理所领来的、粗糙简陋的劣质挤奶器，还有那把黄铜的微风阁钥匙。我把它们推到伊莉丝面前的旧木桌上。

“这个，”我指了指挤奶器，“还有钥匙，你收着。”伊莉丝是侍卫，也是这个家里目前更靠谱的那个。

伊莉丝拿起那个简陋的皮囊挤奶器，黄铜接口处的毛刺硌着她的手指。她掂量了一下，嘴角扯出一个没什么笑意的弧度：“管理所给的？真够寒碜的。不过…凑合能用。”她又拿起钥匙，冰凉的金属贴着她的掌心，她没多问，直接揣进了自己腰间的小皮囊里。

至于那枚沉甸甸的“屠龙者”徽章…我把它从怀里拿出来。金色的狼头在透过窗户的光线下闪着冷硬的光。荣誉，此刻却像一块烫手的烙铁。我拉开起居室角落一个旧木柜的抽屉，里面空空如也。我把徽章放了进去，轻轻关上抽屉。就这样吧。 关上抽屉的瞬间，仿佛也暂时关上了属于我的一部分。

我坐在床边，意识有些放空。…男人…主人… 伊莉丝和黛西的话在脑子里盘旋。谁够资格？脑海里闪过几张面孔：偷偷摸摸的汉斯、狐假虎威的卫兵队长、油嘴滑舌的吟游诗人、粗暴野蛮的猎人、年轻莽撞的托卡、市井老成的斯泰德、虚伪圆滑的巴纳德、还有令人作呕的普罗万图斯…

“别琢磨了。”伊莉丝的声音打断了我的思绪。她正用一块布擦拭着厨房的石台，动作因为只能用一只手而显得格外缓慢。“琢磨也没用。当务之急是填饱肚子，然后…想办法挣钱。”她指了指空荡荡的厨房，“锅碗瓢盆倒是齐全，但一粒米、一片菜叶子都没有。我的军饷…估计也被总管那老东西扣得差不多了。”她的语气里没有太多怨恨，只有一种认命的平静。

“嗯，”我回过神，“得接点任务了。”猎龙虽然得了封赏，但并没有直接的金币奖励，微风阁也只是个空壳子。清理强盗、护送商队、或者…倒买倒卖？脑子里快速盘算着天际常见的挣钱门路。

“先解决今晚吧。”伊莉丝放下抹布，“走吧，去市场看看能买点什么便宜的。”

雪漫城的市场依旧热闹。傍晚时分，收摊的商贩在吆喝着最后的打折，空气中混合着熟食、香料、牲畜和人群汗水的复杂气味。我们穿梭在人群中，伊莉丝肩膀裹在布里，格外显眼，引来一些或好奇或同情的目光，但她目不斜视。我金色的角也吸引了不少视线，但比起伊莉丝的残缺，似乎更容易被当成某种“特色”。

在一个卖蔫吧蔬菜的老妇人摊前，伊莉丝用几个金币买下了一大捆看起来还算精神的萝卜和一袋土豆。在肉铺的案板角落，用很低的价格买到了一些没什么人愿意要、带着不少筋膜的边角料肉。打包了香料商人已经落灰许久的一大堆调味品。经过面包摊时，新鲜的鸡蛋面包的香气诱人，但价格让我们望而却步，最后只买了几个硬邦邦的黑麦面包。

“够吃两天了。”伊莉丝掂量着手里轻飘飘的收获，脸上没什么表情。

回到微风阁，厨房成了伊莉丝的战场。看她单手做饭是种…奇特的体验。切胡萝卜和土豆时，她只能用身体抵住砧板，右手握着刀，动作小心翼翼又透着股狠劲，切出来的块头大小不一。处理那块筋膜肉更是费劲，她得用胳膊肘压着，右手拿着小刀一点点剔割，额头上很快布满了汗珠。生火、架锅、倒水…每一个简单的步骤在她做来都显得格外艰难和漫长。我几次想插手帮忙，都被她用眼神制止了。“我自己来。”她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固执。

最终，一锅热气腾腾、内容物丰富的杂烩汤在壁炉上的小锅里翻滚起来。汤的卖相实在不敢恭维，肉块大小不一，胡萝卜和土豆煮得有些过烂，但浓郁的香气弥漫在小小的起居室里，驱散了霉味，带来了家的暖意。

我们坐在桌边，就着硬邦邦的黑面包，喝着热汤。味道很质朴，盐放得有点多，但热乎乎的食物下肚，驱散了身体的寒意和疲惫，带来一种踏实的满足感。伊莉丝吃得很慢，但很认真，仿佛在完成一项重要的任务。

饭后，收拾完碗筷，伊莉丝坐在床边，微微蹙着眉，手无意识地按了按自己饱满的胸口。她已经是五阶段，需要定时挤奶。

“我帮你。”我拿起那个劣质的挤奶器。皮革粗糙，黄铜冰凉。

伊莉丝看了我一眼，没说话，只是默默地解开皮甲和里衣的搭扣，露出赤裸的上身。她的乳房比我的更显丰硕沉坠，乳晕颜色更深，乳头也更大一些，在昏暗的光线下挺立着。空气中弥漫开淡淡的、甜腥的奶香。

我学着巴纳德的样子，先用手掌覆上她温热的乳肉，轻轻揉捏。触感饱满而富有弹性，皮肤下仿佛涌动着生命的汁液。伊莉丝的身体微微绷紧，发出一声轻哼。

“力道…还行吗？”我问道，有些笨拙地调整着手上的动作。

“嗯…”伊莉丝闭上眼睛，声音带着放松，“可以…再重点…”

我加大了点力度，模仿着记忆中巴纳德揉捏黛西时的动作。伊莉丝的呼吸变得深长了一些，胸前的起伏更加明显。感觉揉得差不多了，我拿起那个简陋的挤奶器。黄铜的喇叭口边缘果然有毛刺，我简单的清理了一下，然后尽量小心地将它扣在伊莉丝右边乳房的乳晕上，确保贴合。然后，拉动那个歪歪扭扭的活塞手柄。

“噗嗤…”

随着一声并不顺畅的轻响，伊莉丝的身体微微一颤。透明的软管里，乳白的汁液开始被缓缓抽出，流入下方的陶瓶里。声音远不如巴纳德那个精致的黄铜器流畅，动作也生涩。伊莉丝没有像黛西那样发出满足的呻吟，只是眉头舒展开，身体彻底放松下来，靠在床头，任由我操作。

“左边…也胀…”她闭着眼，低声说。

我换到左边，重复着同样的过程。房间里只剩下壁炉柴火燃烧的噼啪声，还有那不太顺畅的“噗嗤…噗嗤…”声。空气中奶香更浓了。看着陶碗里渐渐积累的、泛着光泽的洁白乳汁，一种奇异的、带着点成就感的平静在心底蔓延。这不再是观看表演，而是切切实实的帮助。

挤完奶，陶瓶里已经装满了乳汁。伊莉丝舒了口气，脸上带着一种释放后的轻松。她拉好衣服，指了指陶碗：“放厨房吧，明早热热喝掉，别浪费。”

夜色已深。我们各自简单洗漱。微风阁的床不大，但足够两个人挤一挤。我吹熄了油灯，躺进冰冷的被窝。很快，一个带着体温的身体靠了过来，是伊莉丝。她侧着身，面对着我，断臂处空荡荡的，但身体的其他部分紧贴着我。

“冷…”她含糊地嘟囔了一声，身体又往前蹭了蹭，寻求着温暖。

我犹豫了一下，伸出手臂，轻轻环住了她的腰。她的身体很温暖，带着淡淡的汗味和奶香。她似乎僵了一下，但随即更放松地缩进我怀里，发出一声满足的叹息。黑暗中，我的额头抵着她的额头，已经硬化的金角触碰到她的牛角。她身后那条尾巴，也自然而然地、轻轻地搭在我的腿上。

伊莉丝的呼吸很快变得均匀绵长。身体深处那团被转化点燃的火焰，在这份宁静的依偎和体温的传递中，似乎也暂时蛰伏了下去。疲惫感如潮水般涌来，眼皮沉重。在这陌生的、却终于有了点“家”的气息的微风阁里，在伊莉丝平稳的呼吸声中，我也沉入了无梦的睡眠。

『星期一-深夜-雪漫城微风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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