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架黑色的“小鸟”，像两只准时赴约的死神，已经悬停在了天台的上空。它们旋翼产生的巨大气流，将天台上的灰尘和杂物吹得四散飞舞，发出“呜呜”的、像是鬼魂在哭泣的声音。

队员们没有再多说一句话。他们以一种刻在骨子里的、行云流水般的默契，依次登上了直升机。

“幽灵”是最后一个。他弯腰，捡起那个装着沃斯克头颅的冷藏袋，然后转身，踏上了直升机的甲板。

舱门缓缓关上。

两架直升机像没有重量一样，轻巧地、垂直地向上拉升，然后猛地一转，融入了那片正在从深蓝向灰白过度的、广阔的天空之中。

下面，普里兹伦市正从沉睡中缓缓苏醒。第一缕晨光，照亮了“蜂巢”公寓楼那破败的外墙，让它看起来和这座城市里任何一栋普通的、住满了人的建筑，都没有任何区别。

没有人知道，就在几个小时前，这里曾是一座活色生香的、充满了青春肉体的私人王国。

而现在，它只是一座坟墓。一座被彻底“清理”干净的、无人知晓的、沉默的坟墓。

舱门关闭。两架直升机拔地而起，迅速融入了那片灿烂的、不属于它们的晨光之中，消失得无影无踪。

只留下身后那栋巨大的、沉默的、已经变成了一座美丽坟墓的——“蜂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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