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H小说5HHHHH

首页 >5hhhhh / 正文

第四十七章 暴风雨前的宁静,彼岸花开

小说:彼岸花开 2025-09-10 08:10 5hhhhh 6210 ℃

第二天清晨,阳光一如既往地明媚,洒满了房间。

  然而,这份窗外的灿烂,却丝毫无法驱散我心中的阴霾。即便是从卧室望出去,那片曾让我心醉的海洋美景,今天也失去了它往日的魔力,无法再让我感到丝毫慰藉。

  对下周可能发生的事情的忧虑,像一块巨石压在我的心头,让我喘不过气。山田凉也似乎同样心事重重,今天一整天都沉默寡言。

  今天早上,他又一次把我锁进了贞操带里。这过程对他来说,对我而言,都毫无乐趣可言,只剩下难堪。可即便如此,这种屈辱感也依旧挥之不去。

  昨天,我曾向我的守护天使起誓:如果他能庇护我,我愿成为他期望中最温顺、最听话的女仆。是的,我回到了山田凉家族。但对我而言,这处境似乎并不比昨天山田凉用我换来那三个更顺从的女仆要好上多少。甚至,我忍不住怀疑,昨天,连我的守护天使,是否也向那个冷酷无情的商人低下了头?

  但这或许并非我昨天完全不敢反抗的主要原因。当山田凉再次拿起那个贞操带,将腰带系在我腰间,从身后将跨带拉过我的双腿,把假阳具强行塞入我体内,然后用那声无比熟悉的“咔嚓”一声锁上这可怕装置时,我确实没有发出任何抗议。

  真正的原因,可能是我已经彻底失去了力气。我感觉自己就像一片落叶,完全由秋风决定着飘向何方。

  也许,这也是我这六个星期以来,作为那个无法无天女仆的必然结果。在这段时间里,我接受的唯一教导就是服从,而其他人,尤其是山田凉,则被赋予了统治我的权力。

  女仆只需要服从,没有权利讨论。

  无论如何,我身上这种逆来顺受的态度,与我曾经一次次在图莉面前展现出的抗争精神,以及周一传递给索菲亚的那种决绝,早已相去甚远。

  细想起来,我确实感到有些奇怪。我竟然如此轻易地接受了必须戴着贞操带、里面还嵌着假阳具、像平常一样四处走动的事实。

  相反,我甚至对这种“正常”状态感到一丝庆幸,这似乎意味着,我在这位山田凉家族的生活还将继续下去。

  再次回想起昨夜那可怕的经历,我注意到山田凉并没有因为我的失礼行为而惩罚我——用他昨天的话来说,我的行为确实算得上失礼。记得第一次拜访爱泼斯坦先生时,山田凉因为我喝得太急而惩罚了我;而在回访时,他又因为我给客人倒水时动作不够恭敬而惩罚了我,尽管那次很轻微。但昨天的我,不仅严重侮辱了他的商业伙伴,还两次公然违抗了他的命令。这实在比前两次的冒犯要恶劣得多。当然,这两者都会损害与爱泼斯坦先生的关系,也会损害他家族的荣誉。然而,他昨天甚至今天都没有提及惩罚的事。

  难道他忘了惩罚我了吗?这几乎不可能。

  他相信我说的是实话吗?也许,但这并非最关键。

  或者,他对我的怜悯和爱意已经深厚到足以原谅我?或许吧,尽管他过去曾无数次不顾我所有的爱而惩罚我。

  另一方面,惩罚,曾经是他用来对待他女朋友、他女仆的一种手段,带来的是一堆痛苦,而现在可能也依旧如此,或许真的已经变得毫无意义。

  坦白说,以我目前可能面临的情况,他是否惩罚我、是否会因此给我带来身体上的痛苦,我已经几乎不在乎了。

  然而,山田凉甚至没有试图提起惩罚的话题。他的心思似乎完全飘向了别处,顾不上这些。

  早餐时,我们和山田凉的父母一起,回顾了昨天发生的事情。

  我们一致认为,我那样公然侮辱爱泼斯坦先生,是一个极其严重的错误,即便我说的可能没错。唉,要是当时我能闭上嘴就好了。

  当我们深入思考这个问题时,所有人都清楚地意识到,爱泼斯坦先生给我设下了一个圈套,而我,不幸地掉进去了。

  我猜,这位商人大概在两周前就注意到了,凯特琳的命运给我带来了多大的精神负担。这在当时几乎是显而易见的。现在,他想报复我。爱泼斯坦先生可不傻,他非常清楚用什么方式最能让我感到羞辱。可怜的凯特琳,对他来说,不过是我这个圈套中,一个达到目的的工具罢了。

  当然,我们谁也无法确定,爱泼斯坦先生是否真的预料到我会情绪失控。但至少,他精心布置了一个诱人的陷阱,而我,确实落入了其中。

  我不禁想,我怎么会如此愚蠢?明明知道爱泼斯坦先生想报复我,为什么在那一刻,我却没能识破他的意图?我想,我又一次封闭了自己的理智——可惜,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但说到底,在我失去控制的那一刻,我的大脑已经无法进行清晰的思考了。之前,那个残忍的商人对我施加的种种羞辱,已经让我不堪重负;再加上我内心深处对山田凉有一天会把我卖掉的恐惧,这一切都导致我昨晚完全无法冷静思考。爱泼斯坦先生,确实巧妙地利用了这一切。

  我猜想,爱泼斯坦先生现在一定会抓住这个机会,来彻底完成他的复仇计划。这也解释了他昨晚为何拒绝山田凉和他父母的所有道歉。他们之间原本是商业伙伴,甚至可以说是朋友,至少关系相当熟络。但对他而言,报复我显然比维持这份友谊更为重要。或许,他也觉得山田凉一家过于依赖他,以至于不敢真正担心会面临什么严重的后果。

  懊悔不已的山田凉的父母也承认,他们昨天确实做错了。爱泼斯坦先生的行为,完全违背了这个国家所有的良好道德规范,对我而言,是极端恶劣的。在这个文化里,热情好客被视为一项极其重要的品质。他对我如此刻薄,本身就是一种极大的侮辱。要是我能待在家里该多好,但事已至此,再想这些也没用了。

  也许在爱泼斯坦先生眼里,女仆不过是可以随意替换的商品,他没料到山田凉家会因此不惜一切代价来保护我。

  然而,至少在这一点上,爱泼斯坦先生算是看错了。山田凉的父母,已经下定决心,要阻止他的任何复仇计划,无论那计划具体是什么。

  这至少给了我一些勇气。但我依然害怕,爱泼斯坦先生最后留下的话,意味着我可能会被投入监狱。与其说我害怕监狱本身,不如说我更害怕在那段时间里,我会彻底失去所有——山田凉、他的家人、我的朋友们、我的学业。

  早餐过后,山田凉说他得去城里办点事。他让我可以待在这里,要么学习,要么做点别的。

  但我心里总觉得不踏实,不知道我和山田凉还能有多少相处的时间,也许真的不多了。所以,我问他可不可以跟我一起去。山田凉有些意外地看了我一眼,但或许他察觉到我此刻有多么焦躁不安,最终还是同意了,尽管他说我可能会觉得无聊。我无所谓,反正我带了本书。

  山田凉先去了本地的邮局——这点我现在已经清楚了。我什么时候才能收到家里的信呢?如果我必须去邮局,真希望将来就算在监狱里,我也能收到信件。

  山田凉说,过程不会太长,让我可以在车里等。

  我稍微犹豫了一下,心里闪过一个念头:要是山田凉现在让我开车,我就能坐到驾驶座上,发动引擎,说不定几个小时后,我就能到日本东京……

  但这个渺茫的希望很快就破灭了。山田凉拿走了车钥匙,自己带着。显然,他对我的信任,终究还是有限度的。

  然后,他开车去了市中心,把车停好。他自己去买东西,让我在附近一家酒吧等他。我不想给山田凉添麻烦,便照着他们指点的,去了午休时去过的那家酒吧,要了一杯咖啡。我拿出书,却一个字也看不进去。对下周可能发生的事的忧虑,像一块巨石压在心头,让我无法集中精神。于是,我索性放下书,看着街上来来往往的行人,思绪飘远,幻想着如果当初我没有选择来海津镇念书……

  也许,我就不会因为几句笨拙却真实的话,而面临坐牢的威胁。也许,下周我就不会失去所有对我而言珍贵的东西。我本可以回到家人身边,痛痛快快地哭一场。

  至少,我还能那样哭泣。几滴泪水便从我眼眶里滚落下来。

  孤独感早已将我的心掏空。

  于是,我只能看着街上的人发呆。这个周六的早上,街上并没有太多热闹。几个女人在购物,几对情侣在附近闲逛,还有一些男孩和男人。但与在海津镇时不同,即使我现在可以安全地再次注视着他们,我对这一切也几乎失去了兴趣。

  咖啡馆里的其他客人都在低头看手机,而手机,是我被禁止使用的。我便随手拿起了一张散落在桌上的报纸。然而,我几乎什么都看不懂。虽然我能辨认出一些日本字,但仅此而已。也许,等我进了监狱,在等待探视——但愿不会是白等——的间隙,倒是可以有时间好好学学日语和写作。

  我脑海中已经浮现出自己坐在一个2x4米牢房里的画面,手里捧着一本书。独自一人。期盼着访客能在某个时刻到来。一想到这里,又有几滴泪水滑落。

  但这悲凉的想法并未能让我平静下来,我只好无精打采地翻看着报纸,而周围的当地人则继续忙着打电话、发信息,或是阅读别的什么。

  时间仿佛被无限拉长,缓慢得令人窒息。但不知过了多久,山田凉终于走了过来,陪在我身边。我很高兴,那份令人窒息的孤独终于结束了,哪怕只是短暂的一个多小时。想到他又是怎么找到我的,我脸颊微微发烫。我们找地方一起喝了杯茶,聊了一些无关痛痒的话题。

  但那是一种艰难的闲聊,我们两人都无心多言,心情沉重。

  没过多久,我们俩就陷入了沉默,静静地坐在彼此身边,手牵着手,各自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或许,那也是我们共同的思想世界。

  尽管我们很少交谈,但彼此间的联系却异常紧密。你常常能在酒吧里看到情侣,他们彼此无言,全神贯注地盯着手机屏幕。但我们不是那样。

  当然,我没有任何手机,而山田凉虽然带着手机,完全可以查看WhatsApp消息或是新闻,但他并没有。他只是静静地坐在那里,捧着已经凉透的茶,若有所思。他肯定在想着我,想着我们或许还能拥有的共同未来,如果命运允许的话。而我,也同样在胡思乱想。

  一种无形的纽带将我们紧紧相连,即使在这样几分钟的沉默中,也清晰可感。

  我不知道我们在酒吧里这样静静地坐了多久,只知道时间肯定不短。偶尔,山田凉会看看手表,眉头微蹙,但最终,他还是轻轻叹了口气,同意是时候离开了。我们的茶早已凉透,在杯中泛着无力的涟漪,可我们几乎毫无察觉。

  山田凉下午还有些事情要处理,但可以在家通过电脑完成。

  不过,他答应我,明天他会抽时间陪我,到时候我们可以一起做点什么。至于我是否真的想做些什么,我并不知道,老实说,我此刻什么都不想做。如果我真进了监狱,待刑期满出来后发现自己失去了一切,那么明天我们做什么,又有什么所谓呢?

  但我们还没走到那一步,至少现在,我还在这里。

  于是,我试图利用这半途而废的下午时光,翻阅了我们周二收到的《国际管理》那本书。但这并不轻松,我对这个主题一窍不通,更何况是英文。而且,我的注意力也总是被打断,因为脑海中总会浮现出下周可能降临在我身上的可怕事情,像挥之不去的阴影。

  也许,最好的办法是在下周被捕之前就离开这里?可要怎么做呢?如果我还有手机,或许能联系上我的父母,让他们想办法来帮我,至少也能在监狱里探望我吧。山田凉把我的手机藏到哪里去了呢?

  就在这时,山田凉的父母问我们是否想喝杯下午咖啡,这提议倒是让我松了口气。山田凉欣然同意了,但我赶紧撒了个谎,声音有些发紧,说我还想继续学习。这并非事实,我根本无法集中精神,思绪乱成一团。

  山田凉似乎相信了我,起身去找他的父母了。他离开沙龙后,我又等了几分钟,心跳得厉害,确认他确实不会马上回来。

  然后,我先是快速扫视了一下整个沙龙,目光像猎犬一样搜寻着,看看有没有可能随手放着的护照或者手机。但一无所获,就连我那件已经丢失好几个星期的裤子,也不见踪影。

  接着,我蹑手蹑脚地溜进了卧室,脚尖点地,尽量不发出一丝声响。

  山田凉其实明令禁止我碰任何不属于我自己的柜子。那么,会不会有什么东西藏在那里呢?老实说,我心里充满了负罪感和不安,像揣了只受惊的兔子。我清晰地记得,就因为触碰了山田凉的手机,我受到了怎样的惩罚。如果现在被山田凉抓个正着,我恐怕也会面临同样的下场。

  另一方面,我转念一想——反正我已经没什么可失去的了。就算进了监狱,我的日子也到头了,那么额外的惩罚又能算得了什么呢?一股破釜沉舟的念头悄然升起。

  尽管如此,我还是尽量屏住呼吸,悄无声息地打开了那个被禁止的柜子。金属滑轨发出轻微的“咔哒”声,在寂静中显得格外刺耳。第一个柜子里挂着山田凉的一些衬衫和夹克,我翻找了一遍,手指划过冰凉的布料,什么有用的东西都没发现。

  第二个柜子里则杂乱地堆着各种内衣、袜子、短裤——甚至还有一个保险箱,半藏在他内衣的后面,像一个沉默的守护者。我的目光立刻被这个保险箱吸引了。它看起来相当现代,前面布满了数字按键,冷硬而疏离。

  看到保险箱的那一刻,我意识到,我原本的计划恐怕要彻底泡汤了。如果重要的东西就在里面,那我根本没机会拿到。我对这个保险箱的密码一无所知。当然,我或许可以赌一把,随便输入几个数字试试。但稍微一想就能明白结果:我顶多输错三次,然后就会被山田凉发现,接着迎接我的,又是那个可恶的假阳具和电击惩罚。如果真有现实一点的机会,我或许会尝试,可我成功的几率大概只有一比……额,数学向来是我的弱项。所以,这成功的概率,大概和中彩票差不多,渺茫得如同黑夜中的萤火。

  我也不知道我的手机会不会在里面。也许它和我的零花钱、身份证、驾照、银行卡,甚至山田凉第一天从我这里拿走的现金一起,都锁在银行的保险箱里。这个“银行保险箱”的说法让我心中一凉,可能性似乎更大了。

  但可以想象,至少我的贞操带的钥匙会在那个保险箱里。山田凉肯定不会把它存进银行,毕竟他每天晚上都需要用到它……可就算钥匙真的在里面,我依然得面对大约五厘米厚的钢板,还有那上万个可能的数字组合。就算我奇迹般地拿到了贞操带的钥匙,我又该如何穿越这片城镇,到达下一个安全的城市呢?没有钱,没有身份,没有联系……我像个被剥光羽翼的鸟。

  思来想去,我放弃了这无异于数字彩票的徒劳尝试,带着深深的挫败感,把山田凉的内裤重新拨回原位,关上了那个被禁止的柜子。金属门合拢时发出的“咔哒”声,像一道判决。我只祈祷山田凉不会发现我刚才的举动,祈祷他永远不知道我曾如此接近禁忌,又如此迅速地退缩。

  我重新坐回沙龙里,试图继续看那本《国际管理》,但心思根本无法集中,书上的字句在我眼前模糊一片,如同被水洗过一般。

  当山田凉出现在门口时,我的心跳瞬间加速,几乎要跳出胸腔,紧张得手心冒汗,湿濡的掌心黏在沙发扶手上。他问我是否在认真学习,目光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探究。我违心地点了点头,喉咙发干,希望他没察觉到什么异常。

  那一刻,我甚至不知道自己更害怕什么——是下周可能降临的厄运,将我吞噬;还是如果山田凉发现我翻了他的东西,很快就要面临的、可能极其严厉的惩罚,那惩罚或许比爱泼斯坦的报复更直接,更贴近我的皮肉与灵魂。两种恐惧交织在一起,让我几乎窒息。

  然而,幸运的是,什么都没有发生。山田凉似乎根本没注意到我动过他的柜子,这让我暗暗松了口气,谢天谢地。我的手机似乎没有他的手机藏得那么严实——但或许也正因如此,山田凉显得心事重重,焦躁不安,以至于没注意到我的小动作。他心里的烦恼,大概已经填满了所有缝隙。

  尽管冒险失败了,我依然被困在这里,像笼中的鸟,不知道该如何逃脱,如何避开那座冰冷的监狱。远在中国的家人,还蒙在鼓里,不知道我惹上了怎样的麻烦,正一步步滑向深渊。

  晚饭前,山田凉和我又去散了会儿步,最后坐在亭子下的长凳上。日落依旧美得令人心醉,金红色的光芒泼洒在每一片叶子上,温暖而短暂。

  这样的时刻,我还能拥有多少次呢?

  一想到这或许只是最后的几次,我的眼眶就忍不住发热,泪水模糊了视线。如果我真要在冰冷的牢房里度过余生,我会多么怀念这些落日余晖啊,怀念这片刻的自由与宁静。

  山田凉默默掏出手帕,指尖带着一丝犹豫,轻轻替我拭去眼泪。他的动作温柔,却仿佛带着某种难以言说的沉重。

  然后,他问我明天是否还想再去一趟海龟湾。

  我欣然同意了,尽管心情沉重得让我无法真正展露笑容,更别说雀跃了。然而,我几乎无法想象,还有哪里比海龟湾更美,更适合度过明天的星期天——如果这是最后一个自由周末的话。

  毕竟,正如山田凉曾对我解释过的那样,那是“我们”的地方,是公主和她的王子的秘密花园。一个只属于我们两人的世界。

  我们在那儿又坐了一会儿,微风拂过,带着海水的咸湿气息。我沉浸在幻想中,想象着自己真的就是那位公主,被王子温柔守护,远离一切纷扰。但这幻梦太过脆弱,一触即碎。

  我多么希望,能有什么奇迹发生,让我免于牢狱之灾,然后能常常、非常频繁地坐在山田凉身边,感受这份简单而真实的温暖。那该有多好。光是想想,嘴角就不自觉地微微上扬,尽管眼底仍是阴霾。

  再次与整个山田凉家族共进晚餐也感觉不错,餐桌上没有难缠的商人,也没有那些令人窒息的旧传统,只有家人的平和与沉默。但这沉默,此刻听来,却带着一丝不同寻常的意味。

  所以那天晚上,我又把项圈藏在围巾里。当然,它依然贴着我的皮肤,像一道无形的烙印,时刻提醒着我,在这里,我不过是个任人摆布的女仆,毫无尊严可言。其实,山田凉的家人早就知道我有项圈,我本可以省下这条围巾的麻烦。但不知为何,用围巾遮掩的方式,让我感觉稍微舒服一点点,像是一种自我保护的仪式。至少今晚,没有人会盯着我的脖子,事后又带着恶意地朝我冷笑。

  昨晚那些令人不寒而栗的念头,依然在我脑海里盘旋,像藤蔓一样紧紧缠绕。

  作为一名女仆,我的天职本应是绝对服从我的雇主山田凉。可为什么昨天我没有遵从呢?为什么在关键时刻,我会拒绝服从他的命令,违抗他的意志呢?那一刻,仿佛有什么东西在我体内觉醒,让我做出了那个决定。

  或许,山田凉反复强调要我服从,真的是为了我好?他是不是觉得,对我而言,最好的结果,就是成为一个对山田凉言听计从、乖巧顺从的女仆,像艾拉那样,安安静静地坐在桌边,谦卑地接受命运安排?如果我昨天能那样,一切会不会都不同?不会激怒爱泼斯坦,也不会让山田凉陷入如此两难的境地?

  但事已至此,覆水难收。我那些思虑不周的言语已经说出口,飘散在空气中,再也收不回来。现在,我只能等待,看命运的秋风会将我吹向何方——也许是冰冷的监狱,也许是更令人绝望的境地?抑或,山田凉和他的家人会张开双臂拥抱我,用某种方式挡住那要将我卷走的狂风?这个念头,让我既害怕又微弱地期盼着。

  带着这些沉重得几乎要压垮我的思绪,我坐下来准备吃晚餐。那份本该属于此刻的喜悦,显得如此苍白无力,像一层薄薄的雾气,一吹即散。也许,这会是我能在这里享用的最后一顿晚餐了。我不知道监狱里的晚餐会是什么样子,但可以肯定,绝不会像这里这样可口,这样充满人情味。那里大概只有无尽的孤寂吧,只有冰冷的水泥墙和铁栏杆。到那时,大概只有我的那些书能陪着我了。光是想象,就让人不寒而栗,胃里一阵翻搅。

  我想,我从未像今天这样心不在焉地坐在这里吃晚饭,也许,除了上周五,当爱泼斯坦先生来做客的时候,那种紧张和屈辱让我同样无法集中精神。山田凉的父母大概也注意到了我今天的异常,注意到我频繁地望向窗外,仿佛在寻找什么,又像是什么都没想。

  他们甚至不必开口询问发生了什么。山田凉的母亲只是温和地说:“别担心,可儿,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无论发生什么,我们都会保护你。”她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

  多么希望她是对的。多么希望这不仅仅是一句安慰。

  这个夜晚就这样结束了,一如既往,没有系上那束缚人的贞操带。但我情绪低落,几乎无法全心投入我们晚上的拥抱,心里像是压着一块沉甸甸的石头,呼吸都有些困难。然而,另一方面,我又不知为何,格外珍惜他每一个吻,每一次触摸,仿佛在预支着什么,因为我不敢确定,这样的亲密还能持续多久……每一次触碰都像是在刻录记忆。

  不知为何,我有一种感觉,山田凉似乎也意识到了什么,他今天格外温柔,仿佛在庆幸——我,还留在他身边……他的抚摸带着一种小心翼翼的珍视,像是在呵护一件易碎的珍宝。

  此刻,我们两人之间,似乎只剩下一种共同的、真正的恐惧——那就是惩罚:如果我们中的任何一个人,从这个生活中突然消失……那将是无法想象的结局。

  我不会让你走的……这句话我没有说出口,它堵在我的喉咙里,像一团燃烧的火,滚烫而坚定。但这话是对谁说的呢?是对山田凉,还是对我自己?

小说相关章节:彼岸花开

搜索
网站分类
标签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