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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异化

小说:异化 2025-09-09 19:58 5hhhhh 3110 ℃

清晨的阳光,带着比昨日更活泼的金色,慷慨地洒满了公寓的开放式厨房。林屿系着一条略显陈旧的格子围裙(那是苏晚以前买的),站在流理台前。苏晚的头颅被安置在一个特制的、可旋转角度的支架上,稳稳地放在吧台一角,确保她的视线能毫无遮挡地跟随他忙碌的身影。

林屿的动作熟练而轻柔。平底锅里,橄榄油滋滋作响,一枚圆润的鸡蛋滑入,边缘迅速泛起诱人的金边焦圈。旁边的小锅里,牛奶正冒出细小的白泡,空气里弥漫着煎蛋的焦香和牛奶的醇甜。他偶尔哼起不成调的曲子,是苏晚以前最爱听的旋律片段。一切都显得那么平静,那么日常,仿佛昨夜的惊涛骇浪从未发生。

苏晚静静地看着。她的眼神追随着林屿的每一个动作:他打蛋时手腕灵巧的抖动,他给煎蛋翻面时专注的侧脸,他搅拌牛奶时勺子碰撞锅沿的清脆声响。阳光落在他新长出的胡茬上,镀上一层毛茸茸的金边。这幅画面,如此熟悉,又如此遥远。

记忆的潮水无声地漫上来。她仿佛看到另一个清晨,自己也是这样站在厨房,围着同一条围裙,煎着蛋,林屿从后面环住她的腰,下巴搁在她肩头,带着睡意的鼻音说“好香”。她笑着把第一块煎得最完美的蛋卷喂到他嘴里,看他满足地眯起眼睛。

食物的香气,爱人的体温,清晨的嬉闹……那些平凡的、触手可及的幸福,此刻隔着生死的鸿沟,变成了一把温柔的钝刀,反复切割着她仅存的意识。

一股强烈的、无法抑制的渴望,如同藤蔓般从心底疯狂滋生,瞬间缠绕住了她所有的理智。她想要像从前一样,品尝他亲手做的食物,她想要那熟悉的油脂香气在口腔里爆开的满足感。她想要……那份属于“生活”的味道。

她的目光变得无比灼热,紧紧锁定在林屿刚盛到白瓷盘里的、那颗完美的溏心煎蛋上。她的嘴唇无意识地微微张开,眼神里充满了毫不掩饰的、孩童般的渴望和恳求。她甚至努力地、试图做出一个“啊——”的口型,虽然无声,但那意图清晰得如同呐喊。

林屿端着盘子转过身,正对上苏晚那双盛满了渴望、几乎要燃烧起来的眼睛。她的视线像磁石一样牢牢吸附在他手中的煎蛋上。那眼神里的热切和期盼,让他心头猛地一震,瞬间明白了她的意图。

“晚晚……你……” 林屿的声音卡住了,他当然记得张医生冰冷的警告,但苏晚的眼神,那纯粹的、带着绝望渴求的眼神,像熔岩般灼烧着他的犹豫。她无声地、用力地再次做出“啊——”的口型,长长的睫毛颤抖着,带着一种孤注一掷的脆弱。

林屿的手心瞬间沁出了冷汗。他慌乱了。理智和情感在疯狂拉扯。他猛地放下盘子,手忙脚乱地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手指颤抖着点开张医生的通讯界面,飞快地输入了一条短信:

林屿:张医生!苏晚她……她想吃煎蛋!就一点点!可以吗?!很急!

他甚至来不及检查错别字,就按下了发送。心脏在胸腔里狂跳,眼睛死死盯着屏幕,祈求着回复,又恐惧着回复。

几乎是下一秒,手机屏幕就亮了。张医生的回复简洁得冷酷:

张医生:可以。

“可以”两字就像一道赦令,瞬间点燃了林屿眼中挣扎的光芒。他深吸一口气,拿起自己的筷子,小心翼翼地夹起一小块煎得金黄的、边缘焦脆的蛋白——只有小指甲盖大小。

他端着盘子,走到苏晚的支架前。苏晚的眼神亮得惊人,充满了纯粹的、近乎狂喜的期待,一瞬不瞬地盯着那近在咫尺的金黄色泽。

“晚晚……张嘴……小心点……一点点……” 林屿的声音带着无法抑制的颤抖,小心翼翼地哄劝着,将那一小块煎蛋,极其轻柔地送到了苏晚微张的唇边。

苏晚顺从地、几乎是迫不及待地张开了嘴。林屿屏住呼吸,用尽毕生的温柔和稳定,将那块小小的、带着人间烟火气息的食物,稳稳地放入了她的口中,落在她的舌面上。

瞬间,一股久违的、无比强烈的味觉体验在苏晚的口腔里爆炸开来!

咸鲜、焦香,油脂的丰腴配上蛋白边缘那一点点的酥脆感,虽然微小,却如此真实,如此鲜活!这味道像一把钥匙,瞬间打开了苏晚记忆的闸门,无数个阳光明媚的早餐时光汹涌而至,她甚至能尝到林屿厨艺里独有的那份爱的味道!巨大的幸福感如同暖流,瞬间淹没了她。她忘记了所有的痛苦,忘记了身体的残缺,全副心神都沉浸在口腔里那一点点的美妙滋味中。她下意识地、无比珍惜地、缓慢地开始咀嚼。她的脸颊肌肉轻微地运动着,带动着下颌,发出极其细微的、几乎听不见的咀嚼声。她的眼睛满足地眯了起来,长长的睫毛弯成愉悦的弧度,嘴角无法抑制地向上扬起,形成一个纯粹的、幸福的微笑。那笑容如此生动,如此明媚,如同阴霾天空骤然绽放的阳光,几乎照亮了整个冰冷的厨房。她甚至无意识地、喉咙里发出了一声极其细微的、如同满足的猫咪般的哼唧气流声。

林屿屏息凝神地看着,看着她脸上那久违的、纯粹的幸福光芒,看着她珍惜地咀嚼着那一点点食物。他的心被这笑容填满了,酸楚与甜蜜交织,几乎要落下泪来。这一刻的苏晚,仿佛暂时挣脱了所有的枷锁,变回了那个会因为一口美食而满足欢笑的女孩。

咀嚼持续了十几秒,每一秒都像慢镜头。终于,苏晚似乎将那一点点蛋白彻底磨碎,混合着唾液,变成了一小团湿润的食糜。

几乎是完全无意识的,就像亿万年来刻在基因里的程序被触发。她的喉部肌肉,那些曾经连接着食道的肌肉残端,在咀嚼完成的瞬间,自然地、习惯性地做出了一个吞咽的动作。

林屿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了!心脏像被一只冰冷的铁手狠狠攥住!

他清晰地看到,就在苏晚做出那个吞咽动作的同时,在她颈部断口处——那个敞开的食道端口内——一小团带着油光的、湿漉漉的、被咀嚼过的蛋白糜糊,毫无阻碍地、直直地坠落了出来!

它粘腻地掉落在食道端口下方无菌敷料上,留下一点刺目的、带着食物残渣的、令人作呕的痕迹。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彻底静止了。煎蛋的香气还在空气中弥漫,阳光依旧明媚,但厨房里的温度却骤然降至冰点。苏晚脸上那幸福满足的笑容,如同被瞬间冻结的湖面,僵硬地凝固在脸上。她的眼睛猛地睁大,瞳孔里刚刚还盛满的星光,瞬间被一片死寂的、无法置信的惊恐和深不见底的绝望所取代。

咀嚼持续了十几秒,每一秒都像慢镜头。终于,苏晚似乎将那一点点蛋白彻底磨碎,混合着唾液,变成了一小团湿润的食糜。

接着,几乎是完全无意识的,就像亿万年来刻在基因里的程序被触发。她的喉部肌肉,那些曾经连接着食道的肌肉残端,在咀嚼完成的瞬间,自然地、习惯性地做出了一个吞咽的动作。

喉结的位置(如果还有的话)似乎极其轻微地上下滚动了一下。

林屿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了。

就在苏晚做出那个吞咽动作的同时,在她颈部断口处——那个敞开的食道端口内——

啵唧。

一声极其轻微、却又无比清晰的、粘腻的、令人头皮发麻的轻响。

一小团带着油光的、湿漉漉的、被咀嚼过的蛋白糜糊,毫无阻碍地、直直地坠落了出来,它像一滴粘稠的污浊泪珠,啪嗒一下,粘腻地摔落在食道端口下方的桌面,留下一点刺目的、带着食物残渣和唾液的、令人作呕的油亮痕迹。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被彻底冻僵、碾碎。

煎蛋的焦香还在空气中弥漫,牛奶锅边缘的白沫还在轻微破裂,阳光依旧慷慨地洒满吧台。但厨房里所有的声音、所有的色彩、所有的温度,都在那一声粘腻的“啵唧”和那一点刺目的油污面前,骤然褪色、凝固、降至冰点。

苏晚脸上那前一秒还如同盛放花朵般的、纯粹的、幸福的微笑,如同被瞬间泼上了强酸,僵硬地、扭曲地凝固在脸上。她的眼睛猛地睁大到极限,瞳孔剧烈收缩,里面刚刚还璀璨如星河的满足光芒,瞬间被一片死寂的、无法置信的、纯粹的空白所取代。

那声“啵唧”和眼前的景象彻底击穿、烧毁了苏晚,所有的思维、所有的感觉、所有的认知,在这一刻被彻底清零。只剩下那一点粘腻的油污,无比巨大地、带着嘲讽意味地占据了她全部的视觉和意识。

她“咽”下去了。

食物却从她断裂的脖子里掉了出来。

像垃圾一样掉在了她自己的“下面”。

怎么会……?

这……是什么?

我……做了什么?

几个破碎的、毫无意义的问号在空白的意识里飘过,随即被更汹涌、更黑暗的洪流淹没。

一种从未有过的、灭顶的、如同赤身裸体被拖到闹市鞭笞的极致羞耻感,如同滚烫的岩浆,瞬间从颈部那个敞开的、还在微微收缩的食道断口处,轰地一下冲上头顶,烧毁了所有的理智。她感觉自己像个怪物!像个被开了膛、内脏暴露在外的、肮脏的、可悲的实验品!她刚刚竟然还在为那一点点食物而幸福?!多么愚蠢!多么可笑!多么恶心!

她不是人!她连最基本的、属于动物的生理本能——吞咽——都无法完成!这个动作的结果,不是滋养身体,而是制造污秽!是向她自己、向林屿、向这个世界,赤裸裸地展示她的残缺和非人本质——一个无用的人头盆栽!

巨大的、令人窒息的无助感像冰冷的铁水,灌满了她意识里的每一个角落。她无法改变这一切!无法控制这一切!她甚至连像正常人一样呕吐、一样表达恶心和痛苦的能力都没有!她只能眼睁睁地、被动地承受着这生理上的荒诞剧在自己身上上演!像个被钉在标本台上的、可悲的展示物!

“呜……呃……”

一声极其微弱、破碎的、如同坏掉风箱般的气流声从她敞开的、还在微微开合的气管端口溢出。那不是哭泣,是意识在极度冲击下发出的、无意义的哀鸣。

苏晚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得一干二净,比最冷的石膏还要惨白。凝固的笑容早已消失,嘴唇无法控制地剧烈颤抖着,牙齿紧紧咬住下唇内侧,几乎要咬出血来。那双睁大到极致的眼睛里,那片死寂的空白迅速被汹涌的、无法承载的泪水淹没——泪水在通红的眼眶里疯狂打转,让眼球呈现出一种可怕的、濒临爆裂的肿胀感。瞳孔深处,只剩下被彻底摧毁的、深不见底的绝望和崩溃。

她像一个被抽走了灵魂的精致人偶头颅,被钉在支架上,无声地、剧烈地承受着这场由她自己残缺的生理本能上演的、最残酷、最荒诞、最羞辱的凌迟。

林屿手中的筷子,“啪嗒”一声,掉落在光洁的吧台面上,发出清脆而刺耳的声响。这声音像一根针,刺破了死寂。他看着苏晚脸上那瞬间崩塌的世界,看着那点刺目的食物残渣,看着那双盈满泪水却没有哭泣、只剩下无边绝望的眼睛,心脏像是被那掉落的筷子狠狠戳穿,痛得他几乎无法呼吸。

他猛地扑过去,手忙脚乱地抓起旁边备用的无菌纱布,声音破碎得不成样子:

“晚晚!别……别这样!没事的!没事的!我……我马上弄干净!是我不对!我不该……” 他语无伦次,用纱布徒劳地、小心翼翼地擦拭着那点污渍,动作却因为巨大的心痛和慌乱而显得笨拙不堪。

他的擦拭动作,手指隔着纱布触碰敷料的触感,像最后一根稻草,彻底压垮了苏晚紧绷到极限的神经。她猛地闭上了眼睛,仿佛要隔绝这可怕的世界。但那粘腻的“啵唧”声和那点油污的视觉烙印,却如同最恶毒的诅咒,深深烙在了她的意识深处,挥之不去。

厨房里,煎蛋的香气变成了令人作呕的讽刺。阳光依旧明媚,却再也照不进苏晚那被羞耻和绝望彻底冰封的世界。她无声地崩溃着,在这片由她自己制造的、荒诞而残酷的污秽现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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