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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阿米娅,我要在现实世界塑造出一个迷迭香,沉迷ai炼丹出的不知道叫什么系列,1

小说:沉迷ai炼丹出的不知道叫什么系列沉迷ai炼丹出的不知道叫什么系列 2025-09-09 19:57 5hhhhh 9050 ℃

刑警老王第三次翻看笔录时,指尖的烟灰在“林弦”的名字上积了厚厚一层。客厅里弥漫着过期茶叶和绝望汗液混合的酸馊气。林母的哭声像坏掉的水龙头,从做笔录起就没停过。她丈夫,那个被生活压得早驼了背的中年男人,直勾勾盯着墙上儿子高中运动会的合影,眼圈赤红得吓人。

“十七天…”老王沙哑开口,“这么大个小伙子,像水汽似的,蒸发了。”

所有监控都查过了。最后一次拍到林弦是两周前的深夜,穿着常穿的灰色卫衣,拎着个垃圾袋走出小区西门——那是通往老纺织厂废弃区的方向,没路灯,没探头。一个大活人,就那么走进了那片最深的阴影里,再也没有出来。

该问的都问了。舍友只说他近几个月“神神叨叨”“总对着镜子做怪表情”。辅导员皱着眉提到他“多次旷课”,“精神状态似乎不稳定”。那个叫王博的体院高个子男生回忆起什么,烦躁地抓了把短寸头:“啧!之前还在公园撞见他戴个兔子耳朵傻坐着……” 另一个叫陈浩的眼镜男生立刻反驳:“你看错了!根本不是林弦!” 吵了几句又都颓然闭嘴。

线索,一根也没有。只有这片绝望的空白,沉甸甸压在老王的肩胛骨上。他用力按灭烟头,纸面被烫出一个焦黄的洞。就在这时——

笃。笃。笃。

敲门声清脆、规律,带着一种与这悲伤泥沼格格不入的冷静。

坐在角落沙发里、一直像尊石雕般的林父猛地抬起头,浑浊的眼睛里爆出一丝溺水者看到稻草的光:“弦子?!是弦子回来了吗?!”他踉跄着扑向房门。

老王眉头拧成疙瘩,手按在腰后的硬物上。他示意林父冷静,自己贴到猫眼前。

门外站着个……无法形容的身影。

银灰色的齐耳短发柔顺得过分,如同最上等的金属丝绒织就。发丝边缘,一对活物般微微颤动的银白色兔耳装置,线条优雅地收束在耳廓上方。身板很纤细,包裹在一件剪裁合度、材质奇特的深色制服里,胸前隐约可见某个复杂的红色三角徽记。最摄人的是那张脸,苍白、清秀,一双戴着烟紫色美瞳片的眼睛,沉静得像两潭冻结的紫色深湖。左颊靠近下颌的位置,一道尚未完全脱痂的细长疤痕,如同战斗过的勋章。

那形象太突兀,太精致,太不像这个烟火世界该有的产物。像从什么游戏的CG里直接剪切出来,硬生生拼贴在了这扇绝望的门前。

老王猛地拉开门。

“你……”

“林弦家属?” 清冷的声音响起,不高,却像薄冰擦过金属,瞬间切断了林母哀哀的哭嚎。银发少女的目光在满屋子狼藉里扫过一瞬,最终落回到老王身上,微微颔首——动作弧度小到极致却带着精准的礼貌。“您好。我是罗德岛生物制药公司事故善后科专员,阿米娅。”

所有人都僵住了。“罗德岛”?“事故善后”?每个词都像烧红的铁块砸进冰水里,刺啦作响!

“你胡说什么!”林父最先爆发出来,眼睛赤红冲到她面前,“什么事故?!我们弦子好好的!他……”

“先生,”自称阿米娅的少女目光转向他,瞳孔深处那抹冻结的紫没有丝毫涟漪。她的声音依旧平稳:“请您坐下。情绪应激状态下激素水平对心脑血管系统的冲击超出安全阈值37%。” 她没有说“危险”,但每个字都像冰锥,带着不容置疑的诊断意味。

林父愣住,喉咙里翻滚着咆哮被生生噎住。老王上前一步,锐利的目光刀子般刮过那张毫无破绽的脸:“什么制药公司?林弦是你什么人?事故又是什么意思?讲清楚!”

阿米娅这才将目光真正投向这个穿着制服的男人。她微微侧身,那条自然垂落、尖端却微微翘起的柔软人造尾巴随着重心转换轻轻一荡。她从随身携带的,一个印有罗德岛图标和复杂条形码的银色金属平板里抽出一张打印纸,纸张边缘带着精密的激光防伪切痕。

“林弦,”她的声音毫无起伏,像在念一份仪器报告,“于上月17日,以志愿者身份签署了罗德岛生物制药下属‘源石活性定向抑制’项目的二期拓展性药物实验。”她将文件举到老王眼前,纸张下方赫然是林弦签名笔迹的复印件。“程序合法,告知书签名齐全。实验已于上月26日完成。根据最后监测数据及随行安保干员反馈,林弦离开实验观察中心时生命体征平稳。”

“但在后续远程生命体征追踪中,”她的声音稍稍顿挫了一下,目光如同扫描仪般掠过林父林母瞬间惨白如纸的脸,“他佩戴在左腕的编号S073实验体生命指标监测环信号……于本月3日凌晨2时14分,永久离线。离线坐标已锁定,位于贵市城西工业废弃区边缘地带。离线时无异常生理指标预警。”

“哐当!”

林母瘫软下去,撞翻了桌上的水杯。水流了一地,混着她终于爆发的、撕心裂肺的尖叫:“不可能!弦子不会去做什么实验!什么破环!你们害了他!是你们——!!”

林父浑身哆嗦着,想去扶妻子,自己也站立不稳,只能徒劳地挥舞着拳头嘶吼:“骗子!滚出去!我儿子没死!他没死!”

场面瞬间失控!

阿米娅却只是静静地站在原地,眼神里没有一丝被怒骂指责动摇的波澜。她纤细的指节在金属平板边缘轻轻敲击了两下,发出细微咔哒声。她的动作不是为了命令,更像一个沉思者梳理头绪时的无意识动作。

就在这时,楼梯口传来一声压抑着极度愤怒的低吼。

“——你到底是谁?!”

所有人猛地回头。

是阿哲!林弦那个上初二的表弟!他不知何时站在楼梯拐角,死死瞪着门厅里那抹不合时宜的银灰色身影,整张脸因为混杂着惊愕、恐惧和狂怒而扭曲成一团,拳头攥得死紧!他没有他姑妈姑父的绝望,只有一种被欺骗和不可名状威胁引爆的、少年人的激烈反应!

“什么狗屁罗德岛!什么实验!我哥——”他声音陡然拔高,几乎破音,手指狠狠指向阿米娅那张沉静得诡异的脸,“我哥前两周才见过你!在图书馆!那时候你戴着兔耳朵装神弄鬼!你根本不是制药公司的!你是林弦!你就是那个cos魔怔了的疯子!你把你那神经病样子套我哥头上了是不是?他在哪里?!你把他藏哪了?!” 少年嘶吼着冲了下来,被后面跟着脸色煞白的王博死死拉住胳膊。

“阿哲!冷静!” 王博看着那个叫阿米娅的身影,眼神深处也藏着挣扎和骇然,却比阿哲更早一步被那惊人的陌生和那诡异出现的“疤痕”击碎了熟悉感。

“你放开我!”阿哲疯狂挣扎,眼睛血红,声嘶力竭地对着阿米娅咆哮,声音因为极度的情绪爆发而变得嘶哑失真:“林弦!我知道是你!你这变态!把我哥交出来——!!”

老王立刻用魁梧的身体拦在了阿哲前面,厉声呵斥:“小孩别添乱!站一边去!” 但他的目光如同鹰隼,更加锐利地审视着阿米娅,不放过她脸上的每一丝细微变化。陈浩站在稍远处,下意识地扶了下滑落的眼镜,眼神在阿哲和那个银发“专员”之间来回逡巡,满是困惑和某种被搅动的不安。

面对这狂潮般的指控和辱骂,阿米娅的反应平淡得令人窒息。她甚至没有看阿哲那张因狂怒扭曲的脸。紫色的眼瞳只是略微垂了一下,视线落在左腕那个金属平板的电子屏幕上,指尖在上面轻点了几下,一个细微的、模拟按键音的“嘀”声响起。

随即,她抬起头,不再理会阿哲的嘶吼和王博的审视,目光重新投向瘫软在地、几乎失去神智的林母。

她做了一个让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动作。

她没有搀扶,也没有试图讲道理安慰。她只是很自然地走上前,脚步轻缓而稳定,核心力量驱动着姿态精确地规避开地上散落的杂物和水迹。然后在距离林母半米处停下,微微屈膝,以一种几乎平视的高度半蹲下来。

在老王本能警惕的目光注视下,在阿哲挣扎的嘶吼背景中,她的右手,那只戴着贴合皮肤、质地特殊(看起来像是某种合成织物)的薄手套的手,抬了起来。

动作精准而柔和,带着不容置疑的指令感。

她没有触碰林母的皮肤。纤长的食指指腹,隔着不足一厘米的空气,悬停在林母因痛苦紧闭、布满泪痕和绝望的右眼下眼睑皮肤上方。

仅仅停留了0.3秒。如同一台扫描仪掠过靶点。

然后,收回了手。

阿米娅的目光平静无波地注视着林母那布满血丝、空洞放大的瞳孔,用一种清晰、稳定、如同诵读精密仪器读数的语调,下达了她的诊断:

“生命体征监测(体征扫描)完成。肾上腺素水平持续超量分泌已达峰值回跌临界点…心率142次/分,呼吸频率35次/分…肌体自我损耗过度…精神状态:崩溃性焦虑状态。综合判定生理耐受过载率:79%…持续暴露于当前应激源环境风险极高…申请执行紧急生理稳定介入程序。”

一长串冰冷、非人的术语,从那张形状美好的嘴唇里毫无阻碍地流淌出来。像医生诊断,像机器报告,唯独不像一个“人”面对另一个心碎母亲的安慰。她甚至用的是“申请”这样的词,仿佛在执行某种预设程序。

绝望中的林母根本听不懂这些冰冷词汇,只觉得那声音像冰水浇进耳朵里,让她一阵哆嗦。她茫然地看着眼前这张陌生精致的脸,看着那对在室内微光下轻轻颤动的银白兔耳,只觉得一种来自非人领域的巨大恐怖攥住了她的心脏,让她连哭嚎都噎在了喉咙里,只剩下牙齿打颤的咯咯声。

“神经病!变态!”阿哲在王博的钳制下发出更加疯狂的怒骂,拼命想挣脱出来撕碎这个怪物!

老王猛地一步上前,魁梧的身躯几乎挡在了阿米娅和林母之间,厉声道:“够了!这位……阿米娅小姐!这里是正常询问现场,不是你进行什么‘生理扫描’的地方!立即停止这种干扰行为!现在,请回答我的问题!”他的目光死死锁住阿米娅,手已经不自觉地按在腰后的警械上。这个女人太古怪了!那份报告?那份签名?还有这如同机器人般的言行……一切都透着股让他后脊梁发麻的邪性!而阿哲那句愤怒的、针对性的“你就是林弦”的指控,更让他心头警铃大作!

阿米娅终于抬眼,真正意义上地“看”向了老王。

紫色的瞳孔深处,仿佛有冰冷的光标一闪而过。

阁楼厚重的活板门在身后合拢的声音,沉闷得像一口棺椁钉上了最后一颗钉子。阿哲背靠着门板冰冷的木头,耳朵里还残留着楼下压抑的哭嚎和王博低沉的劝解声。那个自称阿米娅的银发女人最后扫过他时那种毫无波澜、如同审视实验样本的眼神,像冰水浇透了他的脊梁。黑暗里,只有他自己狂擂的心跳和粗重的呼吸搅动着粘稠死寂的空气。

哥……你到底在哪儿?!绝望像毒藤缠住了心脏。

黑暗并非绝对。斜上方那扇小小的、糊满灰尘的天窗,漏进些城市暗红色的光晕,如同垂死者浑浊的眼。一片污浊的红色阴影里,阿哲猛地看到角落里似乎有个人影!就蜷缩在那些蒙尘的旧纸箱旁边!

“哥?!” 阿哲心脏骤停半拍,下意识脱口而出,踉跄着就想扑过去!但他脚步刚动,就立刻僵在原地!

那根本不是林弦。

银灰色,即使在昏暗的光线下也清晰无比的银灰色短发,几乎融进窗外污红的背景光里。那身深色的、带着奇异复杂纹路的制服……还有那张脸,沉静得如同没有生命的白瓷面具,唯独那一双在昏暗中似乎也流转着微不可查紫色冷光的眼睛,正静静地看着他。

阿米娅!

她什么时候上来的?!刚才开门关门间,明明只有他一个人进来!

“你…” 阿哲的声音卡在喉咙里,惊骇像一只冰冷的手扼住了他的气管。他猛地后退一步,背脊死死抵住门板,退无可退!楼下的声音似乎瞬间被厚厚的楼板吸走了,阁楼里只剩下他和这个无声无息出现的怪物!

恐惧!纯粹的、几乎要撕裂肌肉的恐惧!远超之前在楼下面对陌生人的惊悚!一种“她不该存在于此,却偏偏存在于此”的恐怖谷效应攫住了他所有的感官神经!

阿米娅依旧保持着蜷缩的姿态,姿势甚至有些放松。她没有对阿哲的惊恐做出任何反应,甚至视线都没有移动半分,仿佛他只是空气,或者一块背景里无意义的色块。这种绝对的忽视和无视,比任何狞笑或威胁都更让人毛骨悚然!

她不是人…她是什么东西?!阿哲的牙齿开始抑制不住地打颤,咯哒作响。

时间在极致的恐惧和死寂中被无限拉长。

突然,阿米娅动了。

并非大幅度的动作。她只是非常、非常缓慢地抬起了右手。动作没有指向任何地方,甚至没有明显的目标。那只戴着贴合肌肤的、质感不明的薄薄手套的手,在污浊昏暗的光线里,缓缓地向上抬起、摊开。指尖舒展,指腹对着污秽天窗漏下的那一小块暗红的光斑,微微地、难以察觉地颤动着。

一种微弱到极致、却真实存在的机械蜂鸣声,仿佛直接穿透颅骨,在阿哲的脑子里突然共振起来!嗡——

(哪来的声音?!)阿哲浑身寒毛炸起!本能地捂紧耳朵,但那声音并非来自耳朵!是直接作用在神经上!尖锐的、持续的嗡鸣刺痛着他的神经末梢!而阿米娅的手,就在那片黯淡的光线下,对着那片虚无,无声而专注地颤动着!

疯子!变态!怪物!

阿哲猛地抬起左手,死死捂住剧痛的耳朵,右手下意识探向裤兜——他的手机!他要报警!他要把这个鬼东西的样子拍下来!

“嗡————”

脑海中的蜂鸣骤然拔高!如同无形的针扎进太阳穴!阿哲闷哼一声,动作僵住了,摸向裤兜的手抽搐般停在半空。剧烈的头痛让他眼前发黑。

而就在这时,一直无视他的阿米娅,目光第一次真正的、聚焦了过来!那双冰冷的紫色瞳孔,如同深不见底的漩涡,直直地吸住了阿哲惊骇欲绝的眼睛!

她依旧保持着那个怪异的、指向虚无的姿势,却对着阿哲,清晰而缓慢地、用那完全不是人类声音该有的平稳语调,吐出了一串词:

“目标…情绪源辐射…扫描…中…发现高能量…干扰点…坐标…确认…”

每一个词都像冰做的子弹,硬邦邦地、不带任何情感地砸进阿哲被恐惧填满的脑子里!什么辐射?什么扫描?什么坐标?!她在说什么鬼话?!

还没等阿哲从这非人话语的冲击中喘过气,阿米娅那只悬在半空、对着光线微微颤动的手,骤然改变了朝向!

没有征兆!

那只手如同捕食的毒蛇,猝不及防地从对着光线的方向,猛地甩向阿哲!指尖几乎戳到了他的鼻尖!动作幅度其实不大,但那种精准而突然的转向,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压迫力,仿佛一把无形的手术刀直接抵住了他的灵魂!

阿哲惊得整个人向后狠狠一弹,后脑勺“砰”的一声撞在背后的门板上,痛得他眼前金星乱冒,喉咙里抑制不住发出一声变调的短促呜咽!

而阿米娅的声音,紧随而至,依旧平稳,却带上了命令的钢针:

“检测到高强度情绪源泄露…位置…头部神经丛区…执行一级遮蔽程序…指令:…切断…” 冰冷的指令吐出,她那只虚点在阿哲眼前的手,食指突然向前极其轻微地、近乎仪式感地一戳!

几乎是同一瞬间!阿哲脑袋里那嗡嗡的蜂鸣声陡然停止了!

仿佛一个开关被按下了关断键。

颅内剧痛和持续的嗡鸣突然消失,瞬间的清明和极度反差带来的不适,让阿哲头晕目眩,脚下一软,差点瘫倒在地。他大口喘着粗气,像刚被从水里捞出来,惊魂未定地看着眼前那根近在咫尺、如同魔杖般悬停的手指,又看看阿米娅那张毫无波动的脸。

刚才……那剧痛……那怪声……是她?是她搞的鬼?!她碰了什么?!她刚才…是让她停了吗?那指令?阿哲混乱的脑子拼命咀嚼着“执行一级遮蔽程序…指令:切断…”这意义不明却又让他莫名感到“有效”的指令。

“现在,”阿米娅再次开口,声音如同擦拭干净的手术刀,依旧平静,但里面似乎多了一丝微不可查的…确认感?她放下了那只刚才引起剧痛、又被“切断”指令平息了剧痛的手,目光第一次真正落在阿哲的脸上,那眼神里不再是完全的虚无,而是带着一种专注的审视,像是在分析实验对象的应激反应数据。

“分析员观测状态恢复至安全基线值。初步隔离层建立完成…”她像是在向某个无形的系统汇报,“进入环境信息同化处理阶段。隔离措施:感官混淆模组。启动参数:环境重构因子浓度Lv.1…气味感知单元…注入…”

伴随她毫无起伏的话语结束,阿哲猛地抽了抽鼻子!

一股……味道!

不是阁楼原本的尘土和陈年木头发霉的味道!是一种……新鲜的、带着植物腥气的泥土味?还混杂着某种……金属摩擦高温后产生的……淡淡的锈味?还有一种无法形容的、粘稠的、仿佛巨大生物经过后残留的……膻气?!

​这味道是哪来的?!​​ 阿哲惊恐地瞪大了眼睛!鼻子不会骗人!阁楼里怎么可能有新鲜泥土和怪物的味道?!可这味道如此真实地充斥在他的鼻腔!幻觉?!

“视觉单元…混淆参数加载…动态粒子干扰滤镜…叠加…”阿米娅的声音还在继续。

嗡——!

这次没有头痛,但阿哲眼前的空气似乎真的扭曲了一下!

污浊的暗红色光线似乎不再稳定。空中无端地飘起了……灰尘?不!是某种更细小的、泛着微弱金绿色的光点!不是灰尘!它们毫无规律地飞舞着,仿佛无数活着的尘埃精灵,在阁楼有限的光线里跳跃、闪烁!

阿哲下意识地眨着眼睛,想把它们赶走,却无法摆脱那些飘舞的光点!空气在扭曲!那堆旧纸箱的轮廓在那些飘舞的光点中似乎开始变形!他看到箱子表面浮现出……如同血肉筋络般的纹路?!一张破旧的蒙尘沙发……靠背边缘似乎……缓缓渗出了暗色的粘液?那味道——泥土腥气、锈味和膻味更加浓烈!如同真实存在的沼泽就在他脚下!

“啊!!” 阿哲终于压抑不住地发出一声短促的尖叫!他猛地闭上眼睛!不想看!都是幻觉!那个怪物女人搞的鬼!都是假的!

“听觉单元…环境信息重组…” 阿米娅如同一个精准的程序员,丝毫不为所动地继续着她的“仪式”。她的声音甚至开始带上一种奇怪的、带着轻微回声的叠音:

“识别…背景音源…风声…频率基准点…更…正…模…拟…源…石…扰…动…回…响…”

“呜呜……呃……”一种低沉、绵延、如同某种巨大生物在深空中痛苦呻吟的低频率呜咽声,毫无征兆地、丝丝缕缕地开始在封闭的阁楼空间中萦绕!

不是幻听!阿哲捂住耳朵,那声音却像虫子一样直接钻进脑子里!它和之前被“切断”的蜂鸣不同,它更悠长、更宏大、更令人心悸!仿佛有什么无法名状的恐怖存在,就潜藏在这狭小空间的四壁之后!

视觉扭曲!嗅觉幻觉!听觉恐怖!

阿哲感觉自己快要疯了!他抱着头蹲了下去,缩在门边角落里,牙齿咯咯作响,身体抖得像风中的树叶。绝对的孤独感和被操纵感像冰水浸透全身。那女人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动作、每一声指令,都像一个无形的钩子,强行刺入他的感官和思维逻辑,将他熟悉的、赖以生存的物理世界规则粗暴地搅碎、混淆!

为什么?为什么这样折磨他?因为他在楼下骂了她?

就在阿哲的意识防线在多重感官异变下濒临崩溃时,阿米娅的声音又响起了。这次,不再是描述操作程序,也不再是那种冰冷平稳的“报告式”语调。她的话语里,带上了一丝极其微弱、几乎难以捕捉的……“兴趣”?一种发现新大陆般的微妙探究感。

“观测到目标存在显著环境抵抗反应…”她的声音慢了下来,似乎在进行着某种计算,“视觉-嗅觉-听觉三重非协调性输入…触发深层意识逻辑冲突…自我认知锚点…出现……”

她的目光在角落里缩成一团、瑟瑟发抖的阿哲身上停顿了一下,像是在评估这个“数据点”的异常值。

“……不稳定倾向。” 她做出了判断。那语调,就像医生发现病人某个指标超出了临界值。

然后,她的动作变了。

没有再维持那种指向虚无或威胁的姿势。她将那只带着手套的手,平放在膝盖上。手掌翻开,掌心朝上。空无一物。

动作姿态传达出一种暂时的…非攻击性?或者说,邀请?

“不稳定…逻辑冲突…需建立次级…沟通渠道…”她像是在思考对策,“尝试…非语言…信息载体…接入方式…” 她的视线越过阿哲颤抖的肩膀,落在墙角一堆几乎被遗忘的垃圾里——那里有陈旧的粉笔头,以及一块蒙尘得几乎看不清原来颜色的小画板。

她的目光在那里停留了几秒。

然后,她抬起手,纤细的食指指向那块角落的画板。

她的眼睛依旧看着阿哲,但那眼神里的意味完全变了。

不再是分析实验数据的科学家眼神。

是一种……带着强烈诱惑性暗示的、猎人般的眼神!

她的指尖轻轻动了动,指向那画板的动作带着一种无法抗拒的指令感,仿佛在对阿哲的灵魂低语:

「去…把那里的恐惧…画出来…」

「把那些怪物…那些声音…具象化出来…」

「画了它们…你就能摆脱它们…」

「这是你的……解脱之道。」

没有言语。只有指尖那轻微的动作,和那双紫色眼瞳里散发出的、如同深渊漩涡般要把阿哲所有抵抗意志吞噬的、强大到令人战栗的心理暗示!

阿哲的意识像一块被反复浸泡又拧干的抹布,糊满了腥湿的泥土味、金属的锈味和怪物的膻气。阁楼的黑暗不再是简单的无光,而是被那些他闭紧双眼也挥之不去的、漂浮的金绿色光点切割得支离破碎。耳边低沉痛苦的呜咽如影随形。那个女人——阿米娅——如幽灵般杵在角落的阴影里,无声无息。他蜷缩在冰冷的门板下方,指尖无意识地抠着粗糙的木刺,皮肤渗出的细小血珠染红了指甲缝。

为什么?他脑子里只剩下这一个念头。为什么这一切要发生?因为她揭露了表哥林弦死亡的“真相”?因为他在楼下骂了她?

一个轻微的摩擦声响起。不是画笔画在板子上的声音,更像是指甲划过硬质纸面的微响。阿哲猛地一缩,更加用力地抱紧膝盖,把脸埋得更深。

(忽略…全部都是假的…)

但那个声音又响了一下,带着一种固执的节奏感。像是有个小虫子,坚持不懈地在啃噬他最后的理智围墙。

“呜………………” 那来自非人领域的呜咽声陡然拔高了半度,如同巨兽受伤后的悲鸣,带着无形的压力穿透颅骨,狠狠地压在他的神经上!阿哲猛地一颤,忍不住发出一声压抑的痛苦呻吟。

就在这精神堤坝被痛苦声波撕裂的缝隙里,另一个声音清晰无比地钻了进来——冰冷、精准,是阿米娅!

“……痛苦…情绪源识别……强度峰值波动……核心记忆层防护破裂……”

没有语调,像机器读着日志。但阿哲的脑子却像被强行灌输了冰水!​核心记忆层防护破裂?!​​ 他听不懂具体含义,但那些破碎的词汇——“痛苦”、“破裂”——如同带着倒刺的钩子,勾出了林弦失踪后他积压的所有恐惧和悲伤!表哥到底经历了什么?!那场该死的“实验”?!他死的时候……痛吗?!

这些念头如同毒液,瞬间淹没了他。

眼泪毫无预兆地涌了出来,混合着脸上的冷汗和灰尘,灼热地淌进嘴角,又咸又涩。他不再是楼下那个对着银发女人嘶吼的愤怒少年,此刻只剩下被遗弃在恐惧深渊里的、无助的男孩。

“哥……” 一个破碎的音节哽咽着从喉咙里挤出来,带着无尽的迷茫和绝望。​**记忆…防护破裂…**​ 那些冰冷的词汇还在耳边回荡,像是预兆,像是在告诉他:你的悲伤也快要不保了。

就在这心理防线彻底垮塌的瞬间,阿米娅的目光锁定了目标。没有语言指示,没有手指动作。但阿哲蜷缩的身体却感受到了某种强烈的指向性!仿佛有无形的线牵扯着他,强迫他从臂弯里抬起汗水和泪水交织的、一片狼藉的脸!

视线模糊,但本能地、完全不受控制地,被引向刚才发出摩擦声的角落——

那块蒙尘的小画板!

就在阿哲刚才疯狂涂抹过怪物的地方!

此刻,在那摊凌乱、暗红发褐的混乱笔触旁边——那张阿米娅悄然更换上的、新的、绝对干净雪白的画纸上——

一枚崭新的、散发着油墨光泽的罗德岛标记!黑底白线的复杂三角图案!

​正稳稳地印在白纸的中央下方!​​

它出现的如此突兀,如此理所当然。没有风,没有晃动。它就像原本就刻在那里的一部分,是这片污浊混乱中唯一的秩序坐标点,冰冷地宣示着某个他不理解、但异常强大的权威归属。

阿哲的呼吸猛地一滞!被泪水糊住的视线被那枚雪白纸面上凛冽的标记刺穿!大脑一片空白!这标记……和楼下那个银发女人平板上的徽记……一模一样!它是……她的?她什么时候放上去的?!代表什么?!

没有时间思考!

那双紫色的眼睛,如同冰冷的钻头,隔着泪水模糊的视野,牢牢地钉在了他大脑最混乱的深处!

然后,一个声音,穿透了他耳中萦绕的痛苦呜咽,清晰地、平静地、如同宣读最终判决般响起:

“罗德岛…精神分析部…最终判定…”

“目标个体…代号初步拟定为:‘迷迭香(Frost)’…”

“人格…重组…已确认启动……”

“核心认知模块准备…就绪…”

“确认指令项:‘遗忘’…”

“遗忘…”

“遗忘……”

最后两个词汇,仿佛某种精神上的强酸,随着那双紫色瞳孔的注视,硬生生地蚀刻进了阿哲混乱的核心记忆区!

遗忘?!

遗忘什么?!

遗忘林弦?遗忘他的悲伤?遗忘刚刚看到的怪物?遗忘他自己是谁?!

阿哲脸上的泪痕瞬间被新的、更汹涌的冰冷汗水冲刷下来。绝望感像是冰冷的海水灌满了肺腔。不!他不能忘记!那是他哥!他是阿哲!他是……

巨大的恐惧压过了对那枚罗德岛徽记的惊疑!脑子像被塞进了一个高速旋转的搅拌机!林弦惨白的脸?怪物狰狞的爪牙?楼下父母的哭嚎?银发女人不带一丝感情的眼眸?所有碎片化的、带着强烈情绪的画面疯狂闪现、碰撞!

“呃啊——!”他抱住头,痛苦地蜷缩下去,身体因为强烈的精神眩晕而颤抖抽搐,干呕起来,却什么也吐不出!

精神风暴的漩涡中心。混乱达到了顶点。就在这一片混沌中,阿米娅缓缓地伸出了手。

不是指向他,也不是指向虚无。她的指尖,非常平稳地掠过她面前那个印有罗德岛徽记的画板边缘,动作流畅,仿佛那本就是她的一部分。然后,她的指尖,轻轻点在了画板中央,那枚凛冽的标记上方。

一个无声的确认。

“指令下达:…身份…写入…”

轰——!

阿哲的精神世界,如同瞬间被强行清空的回收站!那些疯狂闪回的痛苦画面、激烈的情绪碎片、所有对自身定义的挣扎……一切都在这一记无形的精神重锤下,被粗暴地格式化!

漩涡消失了。

混乱凝固了。

喧嚣归于死寂。

只有一片……冰冷的、纯粹的、不染尘埃的空白。

阿哲还蜷缩在角落,抱着头。但身体已经不再剧烈颤抖。干呕停止了。急促的呼吸变得微弱而平稳。只剩下一种深沉的、脱力的虚弱感笼罩着他。

他的大脑空茫一片。没有杂念,没有痛苦,没有名字,没有过去。

一个空白的容器,被格式化完成。

就在这时,一个动作的微响吸引了那空洞眼神的注意力。

阿米娅轻轻拿起了她带来的那块画板,以及放在画板旁的一盒用了一半的旧粉笔。她拿起一根还算完整的白色粉笔,动作很自然,像是在收拾自己的工具。然后,她俯下身,轻轻地将那块画板和整盒粉笔,放到了阿哲蜷缩的腿边。她的手指甚至轻轻推了一下画板边缘,将其调整得更正一些,确保那崭新的纸面上罗德岛的徽记清晰地对着阿哲低垂的视线。

做完这一切,阿米娅直起身。动作间,她的身体微微侧转,让昏暗光线下她胸襟上的暗红色罗德岛徽章纹路在阴影中勾勒出一个锐利而熟悉的轮廓。她的目光没有再看阿哲,仿佛他只是地上的一块石头。她迈开步子,无声无息地走向阁楼的活板门方向。脚步轻盈稳定,如同一个完成了任务的幽灵,准备离开这片黑暗的巢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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