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猎户酒馆的喧嚣被木门隔在身后。正午的阳光有些刺眼，照在身上暖烘烘的，稍微驱散了毛皮外套上沾染的血腥气和清晨的寒意。胸口的沉坠感依旧，像揣着两块温热的石头，随着步伐在衬衣布料下轻轻晃动。

市场区永远是人声鼎沸。我穿过吆喝的菜贩和讨价还价的主妇，径直走向塔洛斯祭坛附近那个熟悉的杂货摊。那个被劫的商人，哈达瓦，正心不在焉地整理着几卷毛皮，眼睛不时焦急地瞟向城门方向。

“龙裔大人！”他一眼看到我，几乎是扑了过来，脸上混杂着希望和恐惧，“您……您找到……”

我把那个沾着污渍的蛇形银项链丢在他摊开的毛皮上，又指了指身后“货在箱子里。皮毛、香料、矮人锭。点一点。”

哈达瓦一把抓起项链，手指颤抖地摩挲着上面的蛇形徽记，眼圈瞬间红了。“是他……是我儿子的……”他哽咽着，随即又像想起什么，猛地扑向木箱，急切地掀开盖子查看里面的货物。皮毛油亮，香料浓郁，矮人锭闪着冷硬的光泽。

“都在！都在！感谢塔洛斯！感谢您，龙裔大人！”他激动得语无伦次，手忙脚乱地从柜台底下拖出一个沉甸甸的亚麻布袋，“这是说好的，两千金币！您点点！”

金币沉甸甸的，碰撞发出悦耳的声响。我掂了掂，随手塞进腰间的皮袋。哈达瓦还在对着项链和货物又哭又笑。

“那伙强盗……”他抬起头，眼中燃起仇恨的火焰。

“死了。”我打断他，声音没什么起伏，“不会再骚扰商路了。”

哈达瓦张了张嘴，最终只是深深鞠了一躬，将所有的感激和复仇的快意都融在了这个动作里。我没再停留，转身离开，将他的千恩万谢抛在身后市场的喧嚣里。

下一个目的地是天空熔炉铁匠铺。灼热的金属气息和叮当作响的敲打声老远就能闻到听到。铺子里依旧热气腾腾，几个光着膀子的学徒正奋力敲打着通红的铁块，汗珠在古铜色的皮肤上滚动。铁匠阿尔沃，那个一脸络腮胡的诺德汉子，正拿着把锉刀，对着一个刚成型的钢制护腕仔细打磨。

“龙裔！”他抬头看见我，粗声粗气地招呼，放下锉刀，走到角落一个木架旁，“你的链甲，刚淬完火，还热乎着。”他拎起一副银灰色的混合链甲。甲片细密，在炉火映照下闪着冷光，内衬是厚实的棕色皮革，兼顾了灵活与防护。

“试试？”阿尔沃把链甲递过来。

我脱下那件沾血的毛皮外套，露出里面汗湿的亚麻衬衣。胸前的沉坠感在脱下外套束缚后似乎更明显了些。刚接过冰凉的链甲，正要往身上套。

“哎呀！这不是龙裔大人吗？”一个带着点惊喜的女声响起。

是黛西。她正挽着她的主人巴纳德的胳膊走进铺子。她今天穿了件低胸的亚麻裙子，那对饱满得惊人的G罩杯巨乳几乎要跳脱出来，顶端深褐色的、拇指大小的乳头在布料边缘若隐若现。巴纳德，那个穿着体面丝绸外套、留着两撇小胡子的男人，脸上带着一种餍足又掌控的神情。

“黛西。巴纳德。”我点点头，算是打过招呼。阿尔沃则对着巴纳德微微躬身，显然认得这位常客。

“龙裔大人也来取装备呀？”黛西好奇地看着我手里的链甲，又挺了挺胸，让那对巨乳更加显眼。巴纳德的手很自然地搭在她裸露的腰肢上，轻轻摩挲着。

“嗯。”我把链甲套上，熟练地系好侧面的皮扣。链甲很合身，阿尔沃的手艺确实不错，活动肩膀和手臂都很顺畅。只是……胸甲部分似乎比测量时更紧绷了些，沉甸甸的乳肉被挤压着，带来一种清晰的、被包裹的压迫感。我皱了皱眉，调整了一下肩带。

“阿尔沃师傅的手艺最棒了！”黛西咯咯笑着，依偎在巴纳德身边，“主人今天带我来，是要给我换个新项圈呢！之前的那个刻字有点旧了。”她炫耀似的指了指自己脖子上的项圈，上面清晰地刻着“巴纳德的所有物 - 乳牛黛西 - 编号雪漫-1037”。

巴纳德得意地笑了笑，对阿尔沃说：“老样子，用最好的银，刻字要深，要显眼。再给她配一副配套的乳环，要带小铃铛的。”他捏了捏黛西丰满的臀肉，惹得黛西发出一声娇嗔。

“没问题，巴纳德老爷。”阿尔沃立刻应承下来，拿出皮尺开始给黛西测量乳头的尺寸，动作熟练。

黛西顺从地挺起胸脯，方便阿尔沃测量，脸上带着一种混合着羞耻和满足的红晕。空气中弥漫着铁屑、汗水，还有若有若无的、属于黛西身上的甜腥奶味和精液气息。

“龙裔大人要去冒险吗？”黛西一边被量着，一边好奇地问我。

“也许。”我简短地回答，付清了链甲的尾款，将换下的重甲部件留在铺子里寄存。“走了。”

“祝您旅途顺利，龙裔大人！”黛西的声音带着真诚的祝福。巴纳德没有看我，注意力全放在阿尔沃如何设计新的乳环上。

离开铁匠铺灼人的热浪，午后的阳光变得温和了些。我穿着新链甲，感觉轻便不少，但胸前的压迫感依旧清晰。雪漫城很大，市场区只是冰山一角。我穿过拱桥，走向更高处的区域。

神殿区显得肃穆许多。宏伟的塔洛斯雕像矗立在广场中央，石雕的面容威严地俯瞰着众生。几个祭司在雕像下低声祈祷。空气中飘散着香烛和草药的味道。我走近几个正在清扫台阶的年轻祭司学徒。

“打扰，”我开口，“最近，有什么异常的传闻吗？怪物的活动？或者……巨龙？”

学徒们停下手中的活计，面面相觑，脸上带着困惑和敬畏。“巨龙？龙裔大人，最近……没听说啊。战争的消息倒是很多。”一个胆子稍大的学徒回答，“梭默人倒是越来越咄咄逼人了。”

“异常传闻的话……”另一个学徒犹豫着，“或许……可以去问问宫廷法师法仁加？他在龙霄宫，对古籍很有研究。”

“谢谢。”我点点头，离开肃穆的神殿区，转向更高处的贵族区。这里的建筑更气派，街道也更安静整洁。穿着丝绸长裙的贵妇在仆从的陪伴下悠闲散步，偶尔有穿着精致铠甲的卫兵巡逻经过。我拦住一位看起来像是管家的老者。

“巨龙？龙裔大人，您说笑了。”老者捻着胡须，一脸不可思议，“自从乌弗瑞克领主……呃，我是说，自从天际统一在帝国旗下后，巨龙只是传说中的生物了。至少，在雪漫领是这样。”他顿了顿，压低声音，“不过，我倒是听说，东边靠近世界之喉的山区，有些猎户说看到了巨大的黑影和……奇怪的吼声。但谁知道是不是喝多了斯库玛的胡话呢？”

线索依旧模糊。帕图纳克斯的警示在心头萦绕。奥杜因……世界吞噬者……它真的在靠近吗？

就在我准备离开贵族区，考虑是否直接去龙霄宫找法仁加时，一阵喧哗声从不远处的塔洛斯雕像广场传来。人群似乎聚集了起来。

我走过去。只见两名穿着蓝黄相间、带有雪漫城熊头徽记铠甲的领主侍卫，正将一张巨大的羊皮纸告示用力拍在雕像基座旁的石墙上。告示顶端用粗黑的墨水写着几个大字：

招募令！

以巴尔古夫领主之名！

现招募勇武之士，调查并清剿领地内新近出现的、威胁商路与村庄的未知巨兽（疑为龙类）！地点：东南方向，寒霜山脉附近山区。

酬金丰厚！生还者另有重赏！

有意者速至龙霄宫侍卫队长处报名！

——侍卫长 伊瑞莱斯

人群嗡嗡地议论着。

“龙？真的假的？”

“寒霜山脉那边？怪不得最近商队都不敢走了……”

“重赏？怕是买命钱吧！”

“龙裔大人不是在这儿吗？”有人认出了我，目光齐刷刷地投了过来。

其中一个张贴告示的侍卫也看到了我，他个子高大，脸上有一道显眼的疤痕。他推开围观的人群，大步走到我面前，上下打量着我身上的新链甲，目光在我胸前明显被撑得紧绷的护甲部位停留了一瞬，嘴角咧开一个说不上是敬佩还是揶揄的笑容。

“龙裔？来得正好。”他拍了拍那张刚贴好的招募令，发出沉闷的响声，“这活儿，简直像是专门为您准备的。有兴趣去龙霄宫聊聊吗？队长肯定乐意见您。”

他身后的同伴也嘿嘿笑了起来，眼神在我身上逡巡。

『 Friday - 3:20 PM - 塔洛斯雕像广场 - 晴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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