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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族欲与操之歌系列第二部一一欲界仙都,龙族欲与操之歌系列全集,7

小说:龙族欲与操之歌系列全集龙族欲与操之歌系列全集 2025-09-09 19:57 5hhhhh 2020 ℃

  楚子涵略微停顿环视左右,把刀横置在左臂上,刀尖略略下垂,混着墨色的水珠缓缓坠落。更多的黑影走出了浓雾,楚子涵已经无暇去分辨这是真实还是幻觉,就像那场风雨中的往事,那时候她还是个孱弱的女孩,而现在她连BOSS战都打过了。于是没有犹疑,也不想问任何因果,刀刃的风暴再次斩切浓雾。

  敌人是什么?不必在意,斩开就可以了!

  此刻一楼底商已经完全变了格局,校工中有几人和保安一起疏散着惊慌的人群,另几个忙着帮忙灭火,一个卖ZIPPO打火机的店铺因为震动倒塌,打火机燃料烧了起来。保安们在更诡异的事故前已经无暇理会这个美国猛男团了,看起来他们只是有点神经病,来找点乐子的。

  “21楼还有什么人?”校工部负责人冲到一名保安前,操着流利的中文大吼。

  “没有人剩下了!所有人都撤到20楼了!”保安大声回答,“每个都核过身份了。”

  校工部负责人没来由的一阵恶寒,如果21楼已经被撤空了,楚子涵被谁拖在了哪里?通讯中断总让人有种不祥的预感。

  “但她从来没有让我失望,她会把我们要的东西带回来的。”施耐德看了一眼时钟,“她还有两分多钟,时间还够。”

  “两分钟?按照计划他现在应该已经带着资料在下降的电梯里!时间还够?整个计划的节奏已经全乱了!叫你的学生撤回来!”曼施坦因又惊又怒,施耐德的强硬和冷漠完全出乎他的意料。施耐德这么做已经违反了执行部的操作规章,虽然这个规章的存在目的就是被违反。曼施坦因完全无法理解施耐德的自信,好像一切都还在他的控制之中。

  “我没法叫她回来,我也联系不上她。计划节奏乱了就乱了,她已经脱离了你的计划。”施耐德冷冷地说。

  “脱离计划?”

  “就是说她仍在行动,但不在你规划的轨道上。她会独立取回那些资料,我跟你说过,她一个人就足够,团队只是用来阻碍她的,而不是配合她。”

  “她……一个人?”曼施坦因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是“SS”级任务,整个计划依然经过“诺玛”的反复推演,各种风险都被预先排除,最终确定了九人团队。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职责,他们是九个零件,合在一起就是一部机器,精密配合,高速运转。此刻却有一枚零件脱离出来,试图独立去完成整部机器的功能。更可笑的是,选择这枚零件的人深信它能搞定,这件事的荒诞程度就像一个赛车轮胎准备代替赛车跑完整个拉力赛,而赌车的观众还为这勇敢的轮胎下注!

  “这对她不难。我只是希望她别把事情弄得太大。”施耐德拿出早已准备好的一叠资料递给曼施坦因。

  曼施坦因疑惑地翻开那叠资料,读了开头几段,脸色忽然变了,瞳孔放大,透着隐约的金色。

  “这是她以前的任务报告。真实版本,你在诺玛那里查到的是我润色过的。”施耐德淡淡地说。

  曼施坦因看了半页就扣上了文件夹,沉默了几秒钟,深深吸了口气:“施耐德……你自己知道你的学生是什么东西么?”

  “不知道,但她很好用。虽然还在实习期,但她才是执行部的王牌专员。”

  “但你不放心她,”曼施坦因盯着施耐德的双眼,“你在畏惧她,所以你在她身上安了信号源,她知道么?”

  施耐德扭头看向窗外:“也许知道,也许不知道。不是放心不放心,畏惧不畏惧的问题,就像你见到一把锋利的刀,你总想知道它在哪里,免得不小心割伤了什么人。”

  “万一这把刀是有主的呢?”

  曼施坦因摸了摸眼镜。

  “村正无人可以驾驭。”

  施耐德摇了摇头。

  “信号源装在哪里?”

  “她在学院医务部补过牙,信号源就是那时被植入臼齿的,上面用钛合金的牙冠盖住,X光都照不出来。”

  “血统那么优秀也会有蛀牙?”

  古德里安说。

  “之前知道她也会有蛀牙的时候我心里居然有点轻松,”施耐德幽幽地说,“这样她才有点像个人类,人类本就该是种有缺陷的物种,会生病,会疼痛,会怯懦,虽然不够完美,但是更加真实。”

  “路明非不算吗?”

  曼施坦因又看了看手里的经历调查表,注意到路明非的前女友这条信息,其中牢路还被一个潦草的红笔圈了起来。

  “不算,没人知道那是人类间的爱还是怪物间的珍惜。”

  施耐德虽然这样说,但是从他略显咬牙切齿的神态就看出他不像他的话语一样理性。

  “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干等?三个值班教授负责一个行动,却只能隔着上万公里等你器重的学生给我们交上一份满意的答卷?”曼施坦因紧缩着眉。

  “还有九十五秒钟,她会交卷的,从来都很准时。”施耐德说。

  “确实,路明非也挺准时的。”

  一边听的云里雾里的古德里安终于找到自己能插上嘴的话题了,骄傲的说道,牢路每次上课都是踩着铃声进来,踩着铃声出去,丝毫不拖泥带水的。

  “…”

  两教授看了他一眼,表情复杂,但是没有说话。

  “老婆你听好,我有……你手边有纸笔么?没有就快去拿!快!”唐威蜷缩在办公桌下,抱着座机。此时此刻只有这件沉重的黄花梨家具能给他安全感了,背靠着厚实的背板,心跳才堪堪维持在不至于心肌梗死的频率上。

  “我还有三张银行卡,一张交通的,一张招商的,一张工商的,卡号我都写在我们家那本蓝皮相册的夹页里了,密码是你的生日倒过来……老婆你别插嘴,你就当这是我的私房钱吧,听我说完,我这里很忙,一会儿就得挂。”唐威喘息着,竭力克制着让自己的声音别发抖,别让老婆听出破绽来,“我们家的房产证都收在保险箱了,六套商品房一间商铺,一共七个房产证你可别数错了。我用你的名字买了三百万的信托,一年半到期,还有你的商业保险别忘了,也是三百万……哦对了对了,我那些表和翡翠都是值钱货,加起来有两百万呢,你可别给我扔了。”唐威抹了把脸,可眼泪还是不争气地往外冒,“我没事儿你别担心,我们不是要签证么?我告诉你家里一共有多少钱嘛,签证官问你的时候你好给他说……我真没事儿!我说话你怎么不信呢?你别他妈的跟我叫板行么?这时候还至于么……”

  “我有个客人,今天晚上不回去吃饭了。”他挂断了电话,拔掉了电话线。

  办公室一片漆黑,消防装置发疯似的喷水,整栋楼外面下雨里面也下雨,冷得刺骨。空调停运,电路中断,整栋大楼都瘫痪了。唐威被困死在这间办公室里了,原本有一部必须刷贵宾卡才能乘坐的电梯直通这间办公室,但现在无论唐威怎么刷,电梯都没反应。

  这间办公室位于顶层,是唐威真正的办公室,只有少数几个靠得住的兄弟知道。唐威在这间办公室的墙壁里砌进了一个保险柜,现金、账本和重要的东西都存在这里,当然也包括那个资料纸袋。偶尔唐威在21层的办公室里待得无聊了就乘贵宾电梯上来打打游戏,所以这里还存着很多私人物品。

  现在唐威想自己要死在这间办公室里了。

  从那个彪悍的美国猛男团闯进底商开始唐威就觉得不对,加上那封奇怪的站内邮件,再然后是什么人侵入了21层,那里有唐威的几十号兄弟,兵法上说是重兵屯聚之地,但是仅仅半分钟后再往下打电话,再也没人接了。唐威想溜,但是来不及了。

  他早就知道猎人这一行的钱不是好赚的,江湖上说得好嘛:“出来混,迟早都要还。”这些年半黑不白的事情做了那么多,光人家祖坟就刨了几十座,要说没报应,唐威自己都不信。

  他之所以想去美国,就是想着也许路比较远,“报应”这东西路痴,未必还能找得到他。他已经赚够钱了,原本今晚就可以金盆洗手。妈的,果然干这种冒险的行当,“金盆洗手”都是忌讳的词儿。无数高手都在金盆洗手的前夜挂掉了,比如《笑傲江湖》里的曲洋和刘正风那两个惺惺相惜的老男人,再比如《上海滩》里准备去法国把失去的妹子找回来的许文强……

  现在报应来了,一来就是横扫之势,他已经给警察打电话了,希望警察叔叔迅速赶来把他抓进监狱里去好好教育,这样至少不会死的那么凄惨。

  他早该明白这250万美元来得太容易了,来得太容易的钱都烫手。

  好在他已经把这些年赚来的钱洗了又洗,都以不同名目转到老婆名下了。要是他真的挂了,老婆会忽然发现自己原来是个富婆,不再是絮絮叨叨做饭码字的黄脸婆。

  一个中年富婆揣着几千万上亿,不知道多少居心叵测的男人会琢磨着泡到她来分家产,她也会包养大学生吗?想到这一节唐威就伤感。

  唐威当猎人发了第一笔横财之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所有钱都提成现金,一摞一摞摆在老婆面前说:“嘿!怎么样?你老公有出息吧?要花多少花多少!拿!包包衣服随你买!”

  老婆拖着哭腔说:“抢银行要杀头的!你赶快走,钱你都带走,我留下帮你把警察拖着。”

  唐威想到这一节眼泪哗哗的。

  他痛哭流涕了一会儿,忽然想起一件事,就算对头知道这个办公室,可是贵宾电梯停运了,来这里的捷径没了,警察来之前应该是到不了的。

  他从桌肚里爬出来,把办公室的门锁扣死,把桌子推过去抵住,感觉自己藏在一个比较安全的堡垒里了,略略松了口气。

  他一扭头,心脏差点从喉咙里跳出来……

  漆黑的人影贴在巨大的落地窗上!

  这里距离地面差不多有两百米高,什么人能在几分钟里爬上200米高的摩天大楼?超人还是蜘蛛侠?瓢泼大雨打在窗外的人形生物身上,水沫像是一层微光笼罩着祂,祂好像穿着一身玫红色的鳞甲。

  唐威尖叫一声,扑向墙上挂着的弩弓。那是从美国带回来的,说是说用来射鱼,其实是件凶器。这种滑轮弩的箭可以射穿三米的水洞穿大鱼,在空气里则能轻松地射穿铁皮。唐威用尽全力扳弦,他已经顾不上金盆洗手后手上能不能在沾鲜血的事了,那家伙只看剪影就让人心胆俱丧!唐威希望顶层坚固的双层强化玻璃能挡黑影一下,他还需要几秒钟。

  但是玻璃……开始熔化了!黑影身边出现一道道暗红色的气流,还有一层把暴雨瞬间蒸发为白汽的透明边界,玻璃和那层边界相遇,就像是蜡遇见了火。黑影走进了办公室,靠近祂身边的一切无声地燃烧起来,暗红色的气流蛇一样在透明边界上流窜。火光照亮了祂狰狞到另类的华丽的脸,面骨在额角和两颊锋利地凸出。

  那简直是个燃着黑火的恶魔!唐威盗过不计其数的祖坟,邪性的东西碰到过不止一次,但都没有这个可怖。那些东西跟面前这位比起来,就像是纯真善良的小姑娘和魔神对比。

  唐威终于上好了弦,抬手就射,同时竭力瞪大眼睛。她的双瞳燃烧,仿佛蜥蜴或是蛇的眼睛,又像是金色的汽灯。这是唐威最大的秘密,他能吃猎人这碗饭,全靠这双眼睛。集中全部精神时,他的瞳孔就会变色,迄今为止一切邪性的东西在这双金色的瞳孔前都会落荒而逃。

  弩箭撕裂空气,仿佛剪开丝绢。这种距离上,这么强有力的一箭,根本没可能躲。

  对方也没有躲,抬手轻轻地一挥,弩箭从中分为两半。

  对方缓缓抬起头,十倍于唐威的金色瞳光爆射,火光也为之黯淡。唐威觉得一股巨大的力量把自己的目光强行推了回来,他不由自主地跪下,瑟瑟发抖。对方也是金色瞳孔,但有着压倒性的力量优势,唐威再也没有勇气和他对视,也明白了为什么有些猎人在面对自己金色瞳孔时会瑟瑟发抖。那种感觉是面对什么魔神,瞳孔里放射的金色裂纹组成复杂的花纹,如能剥夺人的精神。

  唐威被一股巨力狠狠地推到墙上,双脚离地。他被一只铁钳般的手捏住了脖子,颈骨正处在开裂的边缘。他全身抽搐,但是没有一点挣扎的余地,铁钳缓缓地收紧,大脑缺血,意识混乱,目光渐渐模糊。

  虽然对方像是笼罩在火焰中,但唐威从那只手上感觉不到任何温度。那双黄金瞳占据了他的整个视野,缓慢地一张一合。那绝不可能是人类的眼睛,没有一丝一毫的怜悯,祂在观察唐威,对垂死的唐威带着冷漠的好奇心,就像是小孩子用树枝捅死蚂蚁。

  颈骨发出咔咔的怪响,唐威从未想过原来听着自己的脖子断掉是这样的可怖。他知道自己这次真的要死了,这个时候他反倒希望对方快点。

  因为比起死亡,面对这双眼睛显得更恐怖!

  对方忽然松开手,任唐威掉下来摔了个狗啃泥。唐威刚刚恢复了一丝神智,还没想明白自己是不是该庆幸,就看见对方转身抄起了沉重的灭火器钢桶。

  “难道是要砸死?”唐威心里一抽,其实倒也说不上被捏死好还是砸死好,不过给个利索的有那么难么?

  对方压下喷筒对着唐威一阵猛喷,吹灭了唐威身上的火焰。唐威这才注意到自己的衣服不知何时被点着了。

  对方扔掉灭火器,缓缓地后退,每一步都在地毯上留下漆黑的脚印。缠绕着祂的黑红色气流渐渐淡去,那层蒙眬的气界也消失了,皮肤上的玫红色鳞甲好像大太阳下的露水,消散不见了。

  那并不是什么魔神或者怪物,是个年轻人,美丽中带着帅气的年轻女人,甚至只能算是一个大女孩。

  她穿着联邦快递的工作服,发丝微湿,如果不是右手那柄肃杀的利刃,她看起来只是个雨中来取快递的小弟。唐威看得傻了,好一会儿才捂着喉咙剧烈地咳嗽起来。

  楚子涵坐在沙发上,双手按着长刀,缓缓地调整呼吸。

  “你老婆?”

  她指指墙上的一张照片,低声问。声音出人意料的彬彬有礼。

  那是张放大到36寸的照片,嵌在紫檀镜框里,照片上唐威穿着大裤衩子大背心,和穿着朴素的老婆勾肩搭背,阳光灿烂,两人的笑容好像要开出花来。

  “1994年7月,妻处女作出版”。

  “挺有夫妻相的。”女孩点了点头,看了一眼背景板是路明非的卡通大头的腕表,“不多说了,我的时间有限。你拿了不该拿的东西。”

  唐威二话不说,打开保险箱拿出那个纸袋,小心翼翼地捧了过去。

  “没有拆开过?”女孩看了一眼完好无损的封条。

  “没有没有,是客户要的东西,我们哪敢偷看?本来是要今晚寄出去,您就来了。”唐威点头哈腰地说。

  “抱歉造成了财务损失。”她拎着纸袋走向落地窗,跃了出去,消失在茫茫雨幕中。

  唐威呆立了几秒钟之后,软绵绵地跌坐在地上,用颤抖的手摸出手机,拨通了老婆的号码。电话刚接通就传来老婆又惊又怒的叫骂,骂他说了一通丧气的鬼话之后就把电话给挂断了,回拨他他也不接。

  “你他妈吵吵什么啊?再说一次,我不会包养女大学生然后假死脱身,你这情节留给你写的小说吧!客人走了,我今晚回去吃饭,给我留口热的。”

  唐威不耐烦地挂断了电话。他疲惫地靠在书柜上,又开始琢磨自己到国外该用哪家银行存私房钱。

  落地钟轰鸣起来,钟声在办公室的四壁间回荡。唐威猛地打了个哆嗦,想起了本该在7:00来取邮报的快递员。雇主提到的快递员就是这个女孩,而原定的结局他现在已经死了,只是因为那张照片。

第2卷 欲界仙都 炎魔刀舞(5)

  卡塞尔学院本部,中央控制室,大屏幕上的数字时间跳到“19:00”,地球投影上,位于东亚的红点瞬间消失,施耐德仰头缓缓吐出一口气。

  “任务完成,”曼施坦因低声说,“施耐德,你说得没错,她完全有能力独立完成任务,她没法跟任何人配合……她的血统太强了,完全不符合A的评定。”

  “对于追求‘最强’的学生来说,只有‘最强’才是及格的,其他都不及格。”施耐德没有任何欣慰的表情,“这也是她最大的缺点。”

  “我不想恭喜你有这么好的学生,”曼施坦因神色严肃,“她又一次出问题了。行动开始的一分五十秒后,她就完全脱离了我们制定的计划,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虽然她成功地夺回了资料,但我们不清楚在那三分十秒里她做了什么。还有她造成的大量受伤事件……这次善后工作可不轻松。虽然我很担心善后的账单数字惊人,但你知道,最大的麻烦不是这个……”

  施耐德点点头:“是任务报告,但是那不是暴血,是可控的!”

  “我可以相信,但是校董会不会,这件事你必须想办法处理。危险血统对于我们的伤害你是清楚的。”曼施坦因说,“别因为个人感情而影响判断。”

  “是啊,有时候我倒是宁愿她和路明非一样,天天吊儿郎当的。”施耐德低声说。

  “说什么蠢话?”古德里安表示了不满,“明非大事很正经的!”

  “可笑,你的得意学生在这场行动里扮演了什么角色?他正在和执行队打扑克!”施耐德和曼施坦因对视一眼,同声说。

  嘀嘀”,诺诺套在防水塑料袋里的手机亮了,有短信进来。

  诺诺从温泉里钻出来,甩掉满头的水珠,打开了短信:

  “Dear:这对你来说可能比较突然,但是对我而言却是预谋已久。请耐心地读完这条短信……”

  来自凯莎·加图索,诺诺惊讶地瞪大了眼睛,和凑过来围观的苏茜对视一眼。

  意大利,波涛菲诺,Splendid酒店。

  凯莎端着一杯加冰的琴酒,靠着一根大理石柱子,柱子上方的孤灯光芒直落,笼罩了她的身影。夜幕降下,暴风雨于今夜席卷了热那亚湾。酒店把外面的阳伞和咖啡座都撤回室内了,庭院里只剩下他一个人。背后灯火通明,室内乐队演奏着舒缓的蓝调,前方风雨如晦。从她的位置看下去,浅灰色的海面起伏,就像是巨大的海兽就要破水而出,几米高的浪拍打在脚下的山崖上,远处灯塔的光柱单调地扫过海面。

  凯莎拨通电话:“凯莎·加图索,我想知道我的账户有没有被冻结。”

  电话里传来银行私人理财顾问惶恐的声音,“怎么可能呢加图索小姐,您一直是我们银行最高级别的客户,您的账户怎么有人敢冻结?我刚刚又查了一遍,确认您的账户一切正常……”

  凯莎默默地挂断了,懒得再跟他啰嗦。这个世界上当然有人敢冻结她的账户,她的巨额花销来自家族的拨款,父亲或者叔叔都有权力暂停或者永远关闭她的账户。今天这么激烈地顶撞了叔叔,老家伙走的时候脸上写满愤怒,还是没有想到去冻结凯莎的账户。多年以来凯莎一直在试着挑战叔叔的底线,而弗罗斯特·加图索无论在多么炽烈的怒火中都从未对侄女做出惩罚。单从这方面看来家族对凯莎的爱真如这热那亚湾一样宽广。

  但是那一切都是建立在她强大的血统上的,她小时候经常做噩梦,梦见自己并没有如此优异的血统,过的可凄惨啦!所以,每次噩梦醒来她就加倍拼命的磨练自己的格斗技艺。

  凯莎无声地笑了。其实她一边大把地花着家族的钱,一边随时准备着自己的账户被关闭。因为她已经知道自己和家族的矛盾不可能被调解了,从她声称自己考虑改姓“古尔薇格”开始,全部长辈都暴怒了。“怎么会有这种荒谬的想法?”“那是卑贱的姓氏!”“你可以叛逆一切,却不能叛逆血脉!”凯莎看着那一张张愤怒的老脸,觉得真有意思。

  如果有一天失去了那个永不断流的账户,她就将告别现在的生活,豪华跑车、顶级酒店、衣香鬓影的上流社会,甚至背后的灯光和温暖,她将独自走进暴风雨里。

  “也不能说毫不在意啊。”她伸手出去,让雨水淋在自己的手心里。

  还没有短信回来,她擦干了手,再次读自己刚刚发出的短信:

  “……我曾经想在我向你求婚的那一天,我会假意邀请你去没有人的小岛度假。我让我的朋友们带着几千个烟花等在海对面的沙滩上,等你和我拉着手走到沙滩边的时候,我会忽然跪下,把准备好的戒指拿出来,夜空里流光飞动,映在海水中央。但这一天忽然到来时,我没有来得及准备烟花,我固然可以立刻买到一个戒指,却没有办法把它送到中国去。Mint俱乐部那些家伙说,最快也要明天早上才能送到你手里。但我不想等下去了,我希望在这个晚上就说,诺诺,我希望在一场盛大或者简单的仪式中,对所有人宣布我们签订婚约……”

  “哇噻,说狼来了狼真的来了啊!求婚短信诶!还说只是闺蜜!我的脸要烧起来了!”苏茜捂着脸大声说。

  “喂……又不是某个面瘫会长跟你求婚……”诺诺瞥了她一眼,“接着往下看啦,不知道她今晚怎么忽然发神经。”

  “其实一夫一妻制也蛮好的。”

  苏茜促狭的笑着。

  “我可是坚定的后宫党,小妞你要不要加入我们啊!”

  诺诺捏了一把苏茜的奶子,惹得她一阵尖叫。

  凯莎把最后一口酒和着冰块倒进嘴里。

  “……但是很可能我们的婚约不会得到我家族的祝福。加图索家族选定的继承人,她的婚约都是由家族决定的,而不是自己。但我不想他们去决定我的未来,我的未来将光辉四射,将和我喜欢的光辉四射的女孩在一起。她的姓氏并不特别,她的头发是暗红色的,她带四叶草的银耳坠,她发怒的时候像个刺猬似的难以亲近……但我很想和她一起再活几十年,也许上百年,我真得感谢我的血统,这让我在剩下的生命里能有更多的时间能跟她耗在一起……”

  凯莎读到这里,无声地笑了。她开始有点钦佩自己的文采了,无聊时在网上写小说练笔果然没白费。

  “……这个晚上真寂寞啊,波涛菲诺下雨了,下雨的波涛菲诺很美,我一直想带你来这里看看,可你还没有答应我的邀请。今天发生了很多事,以后我会一一告诉你,现在我只想说,今天我比其他任何时候都希望你在我身边。即使你只是默默地坐着看着我或者冲我做出什么不屑的鬼脸嘲笑我此刻的脆弱,我也还是希望能感觉到你的温暖……”

  她把杯子搁在葡萄藤下,走进了雨幕,瓢泼大雨立刻把她淋透了。她跨上那辆小摩托,驶出沉重的黑色铁门。

  “哇噻,内心居然是个敏感又傲娇的小女生诶!”苏茜攥拳挥舞,“被你欺负也很幸福什么的!我还以为她是T诶。”

  “才不是,”诺诺摇了摇头,“大概今天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吧?她只是个可怜的孩子罢了。”

  “可怜?拜托,那可是凯莎.加图索诶!她的字典里怎么会出现这种单词。”

  “喂,贵族小姐都很可怜不是很正常么?”诺诺反手去捏她鼻子,“还有偷看别人情书的时候要悄悄的!”

  “好好好,我闭嘴我闭嘴,看你怎么处理喽,梦想作后宫之主的皇后大人。”苏茜搂着她的脖子调侃道。

  “……我有很多很多的朋友,我也认识很多很多的女孩,从我很小的时候我就开始想我会和一个什么样的人度过此生。多么可怕的一件事啊,只有一次选择的机会,我必须在所有人面前发誓爱她和保护她,永远不离开她。我觉得自己已经很有勇气了,可是还没勇敢到能当众对一个女孩说我会一辈子爱她。直到我遇见你,你给了我这个勇气。是的,诺诺我爱你,并且希望有爱一辈子的机会……”

  小摩托破开暴风雨,凯莎湿透的金发好似逆风飞扬的战旗,猎隼安东尼与她并肩。

  “……我知道很多人觉得我是个纨绔二代或者年少的皇女什么的,但我想说无论是纨绔子弟或者年少的皇女,当她面对她喜欢的人时,她都只是一个女孩。虽然这份爱有违世俗。这个爱你的女孩名叫凯莎,不是凯莎·加图索,只是凯莎。有些事我现在还不能告诉你,但是你和我订婚并非家族所乐意看到的。但是如果要我选择,我会毫不犹豫地脱下‘加图索家’这件闪亮的外衣。你会答应这样的凯莎么?依旧是凯莎,只是看起来好像赤身裸体……”

  小摩托停在沙滩上,凯莎迎着冰冷的海浪奔跑,用她的波涛汹涌“撞”开一波又一波的涨潮。她甩掉白色的小夜礼服,踢掉昂贵的皮鞋,用那张紫罗兰色的饰巾扎住头发,鱼跃入水,逆着浪头游向大海深处。

  “……来吧,我们会一起夺取幸福和光荣,我的人生会是一艘大船,我希望和你一起站在船头。这艘大船入港的时候我们将一起震惊世界。我会拉着你的手登岸说,这是——凯莎的新娘,“唯一”的新娘!”

  强劲之极的划臂,一次又一次和冰冷的海浪搏击,凯莎觉得自己就像是一道在水中滑行的箭。一切都无法阻挡她,海浪、家族,甚至父亲!因为她够锋利!

  凯莎猛地钻出水面,扭头向后,她已经看不清暴风雨中的山崖,她已经接近港口的边缘,四周只有漆黑的、起伏的浪,灯塔雪白的光斑扫过,猎隼的鸣叫撕裂风雨声。

  “安东尼!飞起来!飞到……”凯莎高举手臂,用尽了全力对着天空呼喊,“最高的地方去!”

  被闪电撕裂的黑色夜空中,隼扶摇而起。

  数千公里外的中国四川省海螺沟,雪花飘在女孩们赤裸的手臂上,迅速化为水珠。

  “下雪嘞,”苏茜把身体缩进温泉里,看着绵绵细雪出神,“真美啊,都没想到这个季节能看见雪,不过这个告白有点霸道啊,牢路看到不会气到找她决斗吧……”

  “这倒不至于。”

  诺诺翻了个白眼,路明非那个花心男,估计看到就想着大被同眠了吧。

  “不对,当初你家牢路是怎么告白的?快快交代!”

  苏茜眼里直放光,这可比小说有意思多了。

  “也没啥。”诺诺红了脸,缩进了温泉里,蜷缩起来,把嘴都藏在水面下,只露出忽闪忽闪的眼睛,像个孩子。

  苏茜撇了撇嘴,

  “切,不说就算,大概是‘其实我也没什么别的意思,就是想将来要是有孩子方便上个户口啥的’这种烂话吧?”

  “喂……这倒不至于吧?”诺诺轻声吐着泡泡说道。

  “瞧这小样儿!”苏茜笑嘻嘻地把她的脑袋往水里一按。

  诺诺没提防,一口水呛进喉咙里,眼前忽然一黑。

  “糟糕!”她神智还清楚。

  三峡的行动后她总是做梦,医生说是因为大悲大喜的情绪波动而导致的小小后遗症,会慢慢痊愈的。但诺诺很不喜欢这个“小小的”后遗症,她没说自己一直做同一个梦。

  梦里是一片近乎黑的蓝色,光隔着水从头顶照下来,水的波纹投射在她的脸上。她悬浮在无尽的水波中,连自己的心跳都听不见。水面上似乎有人影在晃动,她想努力浮上去,但她没有力气,一根手指都动不了。那些人影似乎俯身看着她,似乎面容哀戚。她觉得自己像是躺在棺材里,透过玻璃和亲人告别。

  真是个噩梦啊,真是太讨厌了!梦里的时间是不流动的,真冷啊,她害怕地想要蜷缩起来,但是无力蜷缩;真安静啊,好想跟人说话,可是说不出来;真绝望啊,原来死亡是这样的。

  呛水的一瞬间她又看到了那片近乎黑的蓝色,她浮在无尽的水波里,不能动弹。该死的缺氧和不合时宜出现的侧写画面把她生生拉进了那个梦里!

  她觉得自己要死了……

  一切忽然被撕裂!水、光、近乎黑的蓝色,一切一切,被利爪撕开!好像是天穹开裂,裂缝处露出一张巨大的脸,脸上一对光如白昼的黄金瞳!那张扭曲而狰狞的……是路明非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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